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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新五朵金花】【全】作者:心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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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一章 贤能难觅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下午临海市委临海市市委书记钟玉光斜靠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目无表情,但内心波澜起伏。市委常委会已开了老半天,港口开发管理区的领导人选却没能定下来。建立港口开发管理区,是本届人代会决定的,作为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他只能无条件执行。但是,开发区第一把手的人选,他却不能不小心谨慎地选择。因为这管理区开发的成败,关系到整个临海市的兴衰,当然也影响着他的仕途。常委会上,七个常委七种意见,每一个人都有充足的理由。钟玉光却知道,这些理由虽然冠冕堂皇,却都是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港口开发管理区地处临海市最大的河流金花江的入海口,规划用地两千多公顷,可建设万吨级以上码头六七十个,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这里原来是一个军港,改革开放以后,军港迁走了,这里变得更荒凉了。经论证并请示省委,人代会才决定在这里建一个现代化的港口,作为大西南的一个便捷的出海通道。如果真正发展起来了,前途无量,其在全国的地位可想而知。这可是一块肥肉,谁不想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在那里,以便攫取更大的利益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玉光撑起身子想喝水,却看见了台面上的一封信,心中一动,按下电话把秘书方玉琼叫了进来:“你把市印刷厂厂长方振玉请来。”

  “是。”方玉琼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她温柔地应了一声,出去了。

  钟玉光陷入了沉思。这封信,是一位自称是老工人的人写来的。他在信中介绍了方振玉的简历,以及方振玉承包印刷厂以来的政绩。在两年的时间里,上缴税利百多万元,工人的福利在市里是首屈一指的。他认为,方振玉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益的好人,应该是港口开发区最合适的领导人选。从这封信的内容看来,这写信的一定是知情者,不知为何不当面提意见。

  正当他万般不得其解的时候,方玉琼敲门进来了,她脸色尴尬地说:“钟书记,方厂长说他没空。”

  “什么?”钟玉光惊呼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请一个小小的印刷厂厂长,对方居然敢说“不”,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他说他厂里没人值班。”方玉琼认真地说。

  钟玉光“哦”了一声,又想了一下,说道:“你打个电话给人事局,让他们把方振玉的档案调来。”

  “是。”方玉琼转了出去。

  钟玉光不由得对方振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拿起台面上的信,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这个叫方振玉的今年二十八岁,师范大学毕业,原本是一个中学教师,几年前不知道为什么辞职不干了,承包起印刷厂来,而且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可是,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开发区可不是印刷厂,它不但范围大,而且牵涉到整个临海市经济的发展,和各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吗?

  不多时,人事局的人送来了方振玉的档案,他把来人遣走后,自己认真地看了起来。可是,人事局的档案里所反映的材料还不及那封信的详细,而所反映的那部分,却和那封信的相同,他不由对人事局那帮人的工作极为不满。便在这时,电话铃响起来了,他拿起话筒,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爸爸。”话筒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娇嗲的声音。

  “是你吗莹莹!”钟玉光惊喜地叫了起来,来电话的竟然是他在省城读书的女儿钟莹。五年前,他妻子去世后,他和女儿相依为命,这次来临海任职,因为怕临海的学校条件不好,这才把她留在了省城。

  “是我,爸爸。”

  电话里,女儿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甜美,令钟玉光把一天的不快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急切地问道:“莹莹,你在哪儿呢?”

  钟莹却调皮地说:“爸爸,你猜猜看?”

  钟玉光哪里有心思去猜,无奈地说:“爸爸猜不到。”

  “不好玩,”钟莹嘀咕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就在你们临海市汽车站。”

  “好,你千万别走开,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临海市印刷厂印刷厂里机器声响成一遍,工人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可是二楼的办公室里却是一片宁静,虽然不断有人出入,但都是轻手轻脚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办公室管理人员不多,只厂长、书记、会计、出纳和两个供销人员共六个人,却分成了四进,第一进是供销,第二进是会计出纳,第三进是厂长书记,第四进则是厂长的休息室。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方振玉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精神饱满地站在出纳李芳华的面前。

  李芳华正在埋头算数,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一脸暧昧地笑道:“厂长,舒服吗?”

  方振玉满面春风地说:“当然舒服了,花了钱还不舒服算个啥?有机会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李芳华后面的会计张蓓却说:“现在是舒服了,但拒绝了市委书记的邀请,只怕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方振玉淡淡一笑,说道:“不至于吧?我在值班呢,连这点胸襟也没有,还当什么市委书记?”

  “可你却是在按摩啊。”张蓓揭穿道。

  “蓓姐,你不是吃醋吧?”李芳华笑道,忽然,她看着身材高大魁梧的方振玉,不知想起了什么,脸红了起来,向方振玉问道:“厂长,她给你按摩,你付多少工钱?”

  “五十块,怎么啦?”方振玉不解地问。

  也许是李芳华说中了张蓓的心事吧,张蓓的脸也红了起来,抢着说道:“芳华也想给你按摩呢。”

  方振玉似是不想讨论这方面的问题,转换话题问:“芳华,东方印刷厂的资产评估报告出来了没有?”

  一说到工作,李芳华马上便正经起来,“出来了,”她在计算机键盘上敲了几下,问道:“是给你说呢,还是打印出来?”

  方振玉想了想,说道:“还是先把它打印出来吧。”

  张蓓问道:“厂长,你真的想收购东方印刷厂?”

  方振玉笑了笑,没有回答,心中却想道:“我何止是想收购东方印刷厂?”在他心中,有一个宏伟的计划,那就是要垄断整个临海市的印刷业,但是,这想法又怎能和她们说呢。再说,以他目前的能力,说这个还是早了一点,再过半年吧,半年时间,待他巩固了市印刷厂和东方印刷厂,那就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张蓓见他没有回答,正想追问,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向方振玉说道:“厂长,我来接班了。”

  “好。”方振玉应了一声,便和那中年人进了厂长办公室。他把当天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廷威,明天能把这批书赶完吗?”

  这中年人叫刘廷威,是印刷厂的副厂长兼印刷车间主任,他想了想应道:“如果陈书记能及时把纸运回来,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陈书记那边应该没问题的,你抓紧点吧。”

  “是。”刘廷威充满信心地回答,转身出去了。

  方振玉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出到外间,其他人正在收拾东西下班,而李芳华正忙于打印他所要的材料,他只好坐在一边等着。

  1993年4月3日临海市委市印刷厂钟玉光在休息室里见到了女儿钟莹,父女俩互相拥抱了一下,这才分开,他用心地打量着女儿,钟莹虽然年岁不大,却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颀长的身材,胸挺臀圆,一张俏脸艳若桃花。钟玉光不由叹道:“莹莹,你长大了。”

  钟莹娇笑了一声说:“爸爸,你却没有见老呢。”

  “还没老?”钟玉光摸了自己的头一下,苦笑道:“爸爸的头发都白了不少了。”

  “怎么会呢,在女儿的眼里,爸爸永远是年轻的。”钟莹凝视着父亲,目光中盈满了敬佩之情。她所知道的父亲,从来没有被什么事情难住过,尽管母亲去世后,他又当爹又当娘,但她在他那里所得到的爱,却不比其他人少。

  钟玉光摇了摇头,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永远年轻的人?他疼爱地看着钟莹,问道:“莹莹,这段时间生活还过得好吗,学习怎么样?”

  钟莹看着父亲头上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心痛不已。父亲今年才四十出头,因为过多的辛劳而显得老多了,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安慰的,只能以自己的好成绩聊慰他那充满苍霜的心,便说道:“好,我过得很好,而且成绩也不错,每科都在全班的前十名以上。”

  “那就好,”钟玉光显然为女儿的娇人成绩而欣慰,笑道:“看来,很快我们家就要产生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了。”

  钟莹见父亲高兴,自己也很高兴,但是,她的想法却与父亲的不同,她犹豫了一下,说道:“爸爸,我的志愿是当一个出色的艺术家。”

  “行。”钟玉光并不为女儿的想法与自己不同而不高兴,在他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发展方向,只要能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为社会尽自己的力量就行了。他理解地说:“你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而且唱得很不错,爸爸就等着我们家诞生一个著名的艺术家吧。”

  钟莹见父亲这么开通,心里也很高兴:“谢谢爸爸。”看着父亲那略显衰老的样子,关心地说:“爸爸,女儿很快就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该找个伴儿了。”

  钟玉光看着女儿那日渐丰满的身体,知道女儿逐渐成熟了,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担心,他皱眉说道:“爸爸的事,爸爸会处理,你可不要过早地谈恋爱啊!”

  “放心吧爸爸,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我的前途的。”钟莹充满自信地说。

  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方玉琼进来了,她先向钟莹点了点头,这才向钟玉光问道:“钟书记,你们两个今晚怎么安排?”

  钟玉光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想去找一下方振玉,看看他究竟有多忙,你先把莹莹带到酒店,给她要一份快餐,待我回来再给她开一间房。”

  “不,”钟莹闻言坚决地说,“我要和爸爸你在一起。”

  看着女儿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表情,想到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女儿这么远来寻自己,让她跟自己走走,陪她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于是钟玉光对方玉琼说:“那你就叫司机送我们去印刷厂行了。”

  钟玉光父女俩到印刷厂的时候,方振玉还在办公室里,李芳华刚把东方印刷厂的材料打印出来,见到这一男一女进来,起来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钟莹不清楚爸爸为什么要自贬身价来找一个小小的印刷厂厂长,见李芳华虽然礼貌,却欠了热情,便想发作,却被父亲制止了,钟玉光平静地说:“我想找一下你们的方厂长方振玉同志。”

  早在钟玉光进来的时候,方振玉已发现了气宇轩昂的钟玉光和容貌娇美的钟莹,他和钟玉光并不认识,但在电视新闻中见过他的形象,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市委书记会亲自来找他,因此并不留意,听到他说是找自己,这才站起来问道:“你是……”

  “你是钟书记!”李芳华也看出钟玉光来了。

  “不错,我是钟玉光。”钟玉光向方振玉伸出了手,“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方厂长了。”

  方振玉连忙伸出手来和钟玉光相握,略带歉意地说:“我正是方振玉,对不起了,钟书记,刚才我在值班,没办法去见你。”

  “没关系,工作要紧嘛!”钟玉光紧紧握着方振玉的手说,“我最欣赏一切以工作为重的人。”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在想,“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原来还不是凡人一个?连领导的邀请也拒绝,简直是目中无人,这么自鸣清高,想来人际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振玉请钟玉光父女俩坐下来,李芳华也送来了茶水。钟玉光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他认真地打量着方振玉,见他虽然坐着,却依然透出高大魁梧的气势,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野性,是那种令女孩子一见倾心的形象,他不由得向女儿看去,果然,女儿正向方振玉行注目礼,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疙瘩。

  “钟书记,你找我有什么指示吗?”

  钟玉光笑道:“怎么,找你聊聊不行吗,非得有什么指示?”

  “当然可以。”听着钟玉光那有点儿兴师问罪的语气,方振玉不由得摇头苦笑。

  钟玉光正想说话,钟莹却撒娇地对方振玉说:“方厂长,我和我爸还没吃饭呢?”

  钟玉光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连忙制止道:“莹莹,不得无礼。”

  钟莹嘟着小嘴,嗫嚅道:“人家老半天没吃东西,真的肚子饿了嘛。”

  方振玉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样吧,芳华,我和你陪钟书记和钟小姐去小酌一顿,边吃边聊。”

  李芳华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厂长,对不起,我约了我的男朋友吃饭。”

  方振玉倒没有强求,说道:“既然这样,你给我打个电话,叫玉芳吧。”他转头对钟玉光说,“芳华是我们厂的出纳,歌唱得特好,可惜今天你们没耳福了。”

  正在拨电话的李芳华却笑道:“钟书记,你别听厂长乱说,有玉芳姐在,那才叫有耳福呢?”

  钟玉光感兴趣地问:“小姐,听你和那玉芳互相推崇,那玉芳究竟是什么人啊。”

  李芳华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放下话筒,这才说道:“这玉芳啊,是我们厂长的夫人,姓宁,她可是我们市歌舞团的顶梁台柱。”

  “哦,方厂长,恭喜你了,找了一个多才多艺的夫人。”

  “钟书记,你别听芳华乱说,玉芳是歌舞团的演员不错,却哪里是什么顶梁台柱?”方振玉不好意思起来。

  “我记起来了。”钟莹突然娇呼起来,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个宁玉芳,她是本省上一届通俗歌手大奖赛的冠军得主,全国赛的第二名,我一直都想找一位唱歌方面的老师,现在可找到了。”

  看着钟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方振玉有些无奈地说:“钟小姐,只怕你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不管了,快带我去见见宁老师吧!”钟莹站起来急切地说。

  钟玉光苦笑着说:“我这个女儿啊!太任性了。”

  “年轻人就是这样嘛!”方振玉站起来说。

  “谁说我任性的?”钟莹也站了起来,过去挽着方振玉的手,把他往外推,“人家只是太想见宁老师了,所以才急了嘛!”

  方振玉感觉到钟莹胸前的柔软,吓了一跳,连忙装着拿文件的样子,轻轻将钟莹推开,拿起文件带头往外走。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晚上临海大酒店宁玉蘅跟着局长刘言东走进了临海大酒店的包厢,却见临海市委副书记兼市长陈向东带着他的秘书林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刘言东赶前一步带着满脸的微笑说:“陈市长,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没有没有,”陈向东看似十分的平易近人,站起来紧握着刘言东的手说:“我们也是刚刚到,快请坐。”然后热情地将刘言东让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又让宁玉蘅在刘言东的身边坐下,这才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这是宁玉蘅小姐,是去年才分配到我们旅游局的英语翻译。”刘言东赶快站起来介绍道。

  “宁小姐,幸会幸会。”陈向东伸手握住了宁玉蘅的玉手,一双色眼老在宁玉蘅的胸前巡视。

  “陈市长,您好。”宁玉蘅回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坐了下来。

  众人坐好后,服务员上菜了,又敬了一番酒,刘言东这才恭敬地问道:“陈书记,不知道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指示?”

  “别急别急,先吃饱饭再说。”陈向东不停地让菜献酒,对宁玉蘅更是十分殷勤,只弄得刘言东和另一个早已在场的组织部副部长张虹不知所措。

  张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才喝了几杯酒,那张俏脸便涨红了起来,显得无限的娇媚,她本就坐在陈向东的另一边,便拿起一杯酒,斜靠着陈向东,那鼓鼓的乳房已压到了陈向东的肩膀上,嗲声说:“市长,我敬你一杯,你就快说吧。”

  “好好好,”陈向东左臂一挪,在张虹的胸脯上揩了一把油,和张虹干了一杯,这才说道:“港口开发区就要成立了,我是想听听看,你们对开发区的领导人选有些什么看法。”

  陈向东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了下来,这么重要的问题,叫他们如何回答呢。张虹更靠近了陈向东一些,撒起娇来:“你是市长,又是副书记,更是临海市的元老,用谁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不不,”陈向东好象已经习惯了张虹的亲热,一点也不介意张虹的乳房压着自己,摇了摇头说:“这种关系到临海市发展前途的大事,怎么能让我一个人说了算呢?再说,我上面还有新来的钟玉光钟书记呢。”

  “钟书记吗?他刚刚来,能了解什么情况?市里面的各种人际关系,就有得他去了解,他能选出什么出色的人来?”张虹象是一点也不把新来的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一个丰满却不显臃肿的身躯已差不多偎进了陈向东的怀里。

  陈向东轻轻把张虹推开了一点,装出一付维护领导形象的样子,认真地说:“话可不能这样说,钟书记虽然对临海的情况不大了解,可他却是一个知人善任的人,我在这里只是向你们征求一下对这领导人选的看法而已。”

  一直没有开声的林恒说道:“今天的常委会上,陈市长提出了让杨明基当管委书记的想法,可其他人又提出了不同的人选,因此,钟书记建议对所有的提名者进行考核,所以,陈市长想先向大家了解一下情况,以便有一个初步的看法。”接着,他把提名者都说了出来。

  酒席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良久,陈向东看着宁玉蘅问道:“小宁,你有什么看法?”

  宁玉蘅因为陈向东一双眼睛老是盯着自己,便一直躲在刘言东的一侧,见陈向东问自己,无奈地伸出头来,不好意思地说:“陈市长,我对这干部的任用一点儿也不了解,只知道搞我的翻译。”

  “这样可不好,年轻人嘛,应该有一点政治头脑,不能够是非不分,只跟在别人的后面瞎跑。”陈向东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市长的教诲,可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一块搞专业的料。”宁玉蘅一点也不领情。

  陈向东自讨没趣,只得转头和别人说话,但大家对林恒说的事一点也不敢发表评论,他只好笑道:“我们还是不谈政事,唱一下歌吧。”

  “好啊!”刘言东当即表示赞同,说道:“这方面小宁可是特长,她姐姐就是我们市的著名歌手。”

  “哦,哪是谁啊?”陈向东感兴趣地问。

  “她姐姐叫宁玉芳,可是我们市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张虹不无醋意地说。

  “对不起,会唱歌的是我姐姐,我可不会,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宁玉蘅看不惯这帮人的嘴脸,也不管他们有什么反应,便告辞走了。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晚上方家大楼钟莹一听说眼前这幢八层的大楼便是方振玉的家,不由得“哇”的一声惊呼起来,充满敬意地说:“方厂长,你真了不起,你的家,可比我们堂堂的市委书记的家大得多,漂亮得多了。”

  他们这一行是吃过晚饭后去方振玉家的。席上,宁玉芳说酒店里的音响不如自己家的好,钟莹便吵着要上方振玉的家看看,钟玉光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去了,没想到方振玉有这么一幢大楼,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惊叹道:“方厂长,你可真是大手笔。”

  方振玉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地是我岳父家的,我只是花点钱把它建起来而已。”

  说话之间,几人下了出租车,向大楼走去。大门开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迎了出来,微笑问道:“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

  宁玉芳赶忙上前介绍道:“妈,这是市委钟书记和他的女儿钟莹小姐,他们想来我们家看看。这是我妈王佩英。”

  “欢迎,欢迎。钟书记大驾光临,真是篷筚生辉。”王佩英和钟玉光、钟莹握了握手,热情而不失矜持。

  钟玉光和王佩英并排跟着宁玉芳往里走,一边说道:“王妈妈,你生了个好女儿,也招了一个好女婿。”

  王佩英淡淡地说:“还算他们争气,没有给我丢脸。”

  一行人进了一楼的大厅,正如钟玉光原来所想的那样,空调、冰箱、大屏幕彩电,全都是名牌产品,令他意外的是,这里的布置悠雅而大方,一点也没有他想象的暴发户的气氛。他在方振玉的招呼下在客位上坐下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里比酒店还要舒服。”

  这时,宁玉芳刚好给他们拿来饮料,闻言应道:“钟书记,你也太夸张了,这里怎能和酒店相比呢?酒店里可是一大堆人侍候你啊!”

  “我就最怕这种侍候了,有时候弄得你转不开身。”钟玉光由衷地说。

  王佩英见他们说得热闹,便说:“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了。”说着,便转回房去,刚到房门,又回头说道:“振玉,刚才玉芝来过,说是有事找你,叫你抽空给她一个电话。”

  “知道了,妈,等一会儿我会打电话给她的,你去休息吧。”方振玉对这岳母很孝顺。

  一旁的钟莹看见王佩英进了房间,这才对父亲说:“爸,你和方厂长聊吧,我和玉芳姐唱歌去了。”说罢,也不管钟玉光答不答应,拉着宁玉芳往楼梯走去。

  宁玉芳朝钟玉光笑笑说:“钟书记,我不陪你了。”挽着钟莹朝楼梯的另一边走去。

  “天!这里居然装有电梯!”钟莹惊呼道。

  “我这女儿,就喜欢大呼小叫的。”钟玉光喝了一口饮料,转了一个话题,认真地说:“振玉,哦,我还是叫你的名字吧,我刚才提的事,你难道一点意思也没有?”

  “钟书记,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从政的料,让我搞一家企业或许还可以。”方振玉诚恳地说。

  “看来,我是无法说服得了你了。”钟玉光显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斜靠在沙发上不再言语。

  方振玉也不好说什么,沉默了一下,念头一转,说道:“钟书记,为什么非得搞个行政区呢?把它搞成一个企业不行吗?”

  “怎么说。”钟玉光精神一振,坐了起来。

  方振玉却摇头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粗浅的想法,说不好。”

  “说出来听听,说不准经过大家补充,会是一个好方案呢。”钟玉光鼓励道。

  方振玉沉思了一下,说:“我是这样想的,市里拿征用的土地作股份,把整个港口当作一个大公司来运作,至于那些被征用土地的农民,他们也可以把出让费入股,这样还可以节省一部分资金。”

  “好主意。”钟玉光兴奋起来,“麻烦你做个详细的方案,过两天送给我。”

  “这……”方振玉犹豫了起来。

  钟玉光拍着方振玉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时间宝贵,但开发区关系到临海市的前途,你总不希望她永远发展不起来吧。”

  “好吧。”方振玉无奈地答应了。他倒不是没时间,而是万一钟玉光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自己的责任可就重大了。

  就在这时,宁玉蘅开门进来了,见到有客人,便冲钟玉光笑笑:“姐夫,有客人哪。”

  “快来见过市委钟书记。”

  宁玉蘅关门走了过来,向钟玉光问候道:“钟书记,你好!”心中却想,真是无巧不成书,刚才才听说新来的钟书记,转眼就见到其人了。

  方振玉介绍道:“这是玉芳的三妹玉蘅,在市旅游局做翻译”

  “你好!”钟玉光站起来和宁玉蘅握了握手,笑道:“你们家的女孩子都那么漂亮,看来,振玉你是跌入花丛了。”

  “那当然了,我们家五姐妹,除了我之外,每一个都那么漂亮。”宁玉蘅毫不谦虚地说。

  “你也不错嘛!”钟玉光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宁玉蘅。

  “这才是正人君子。”宁玉蘅从钟玉光的眼睛中看不到半点好色的成份,心中想道。她在沙发上坐下来,问道:“书记夜访民宅,是不是对我姐夫有什么照顾啊?”

  “是有照顾,可惜你姐夫并不领情。”钟玉光倒是很喜欢宁玉蘅这种直爽的性格,坦白地说。

  “玉蘅,夜了,去睡吧。”方振玉不想宁玉蘅这个纯真的姑娘太多地参与政事,便催促她回去睡觉。

  还没等宁玉蘅说话,电梯门开了,钟莹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钟玉光叫道:“爸爸,今晚我不回去了,咦!”这时她才看见了宁玉蘅,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这位就是玉蘅姐了吧。”

  宁玉蘅被吓了一大跳,及看见是一个娇美的女孩,便问道:“这是哪来的漂亮女孩?”

  对着自己那调皮的女儿,钟玉光真是毫无办法,他对宁玉蘅说道:“这就是小女钟莹。”

  钟莹一下子腻进宁玉蘅的怀里,娇笑道:“玉芳姐果然没有骗我,你们姐妹几个都那么美丽,这样今晚我更不走了。”

  “好啊。”宁玉蘅也非常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女孩,搂着她说:“今晚我们就一起聊个痛快。”

  “这……”钟玉光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想麻烦方振玉。

  方振玉笑道:“让她留下来吧,反正这里有地方住。”

  “是啊,方厂长这里房间多着呢,每个姐妹一层,装修得比你的酒店差不了多少。再说,我还要在这里向玉芳姐请教艺术上的问题呢。”钟莹摆出了大道理来。

  “既然这样,你就留下吧,可不许调皮啊。”钟玉光接着又对方振玉说,“振玉啊,小女和刚才所说的事,都麻烦你了。”

  “钟书记,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办好的。”

  “好了,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钟玉光便告辞走了。

  1993年4月10日星期六东方印刷厂丁大亮坐在主席位上,看着左右位置上坐着的几个手下,问道:“谭副厂长还没来吗?”

  “她到轮转车间去了,那里出了一些小问题。”另一位副厂长何伟强说道。

  “她就是这样,专管这种小事。”丁大亮似乎对这位姓谭的副厂长有些不满。

  “也不见得是小事。”一旁有人嘟囔道。

  “我来了。”随着一声娇美的声音,一个三十左右的姑娘走了进来。她扫视了会场一眼,见到处都是散乱的纸片,便随手拉过一捆包装好的印刷品,坐了下来。

  “开会了。”丁大亮有气没力地说,“也许这是我和大家的最后一次开会了。”

  “丁厂长,升官了吧。”何伟强有点讨好地问。

  丁大亮摇摇头说:“官是没升,但离开印刷厂是肯定的了,今天上午接到通知,局里已决定把我们厂卖给那个方振玉了。”

  “不是卖,是合股。”那谭副厂长纠正道。

  “跟卖还不是一样?反正今后是姓方的作主。”丁大亮的语气中散发着浓浓的不满情绪,很显然,对不能再当厂长,他心中是万分的不舒服,这也难怪,虽然东方印刷厂年年亏损,但他这个当厂长的,仍然有不少好处。

  “他投资多少?居然轮到他作主?”何伟强不解地问。

  “也不多,100万而已。”

  “100万?我们厂少说也有300万的家产,怎么轮到他来作主?”装订车间主任徐汉忠提出了疑问。

  丁大亮解释道:“不错,我们厂的资产,经评估是有350万,他虽然只投资100万,但他承担了200万的债务,所以他占的是大头,当然是他说了算。”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工厂轻装上阵,可以大展宏图了。”刚才那嘟囔的声音此刻变得有力起来。

  “胡闹,就你爱厂,我们都不爱了?你可知道,方振玉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一个资本家,他来了,会有我们工人的好处吗?”何伟强眼睛看着丁大亮,话说得十分激动。

  胡闹名叫胡军,因为平日经常和丁大亮唱对台戏,所以丁大亮叫他胡闹,只因他精通印刷上的各种技术,因此,他那个技术科长的职位,丁大亮还是不敢把他免掉。何伟强最靠近丁大亮,所以跟着丁大亮叫了,其他人是不敢这样叫的。胡军平时并不爱出头,因此一遭何伟强抢白,他便不再出声了。

  “我也认为胡科长说得不错,不管怎么样,工厂轻装上阵,经济效益好了,工人的日子就好过了。”谭副厂长叫谭春梅,是技术副厂长,大多数时候是帮胡军的,更何况今次胡军说得很有道理。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管他谁来作主,只要我们有工资拿就行了。”铅印车间主任黄远成是个老好人,赶忙岔开话题说:“还是说说今天开会的主题吧。”

  会场于是静了下来,丁大亮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会,就是传达局里的命令,要大家在方振玉还没接手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丁大亮说完这一句后,停了下来,看着大伙没有作声,下面那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也都不说话,良久,何伟强才问道:“工厂这阵子除了印报纸之外,都没其他活干了,还坚持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丁大亮一副撂挑子的模样。

  谭春梅看见他那种样子,心中鄙夷,站起来说道:“于我看来,局里的意思是叫我们管好工厂,别让国有资产流失了。”

  胡军跟着说道:“谭副厂长说得不错,每个企业都差不多一样,每逢换领导的时候,便有人趁机捞一把。工厂是国家的,我们应该把好这一关。”

  众人见谭胡两人都这么说,都不再作声了。丁大亮见事情已这样,便说道:“这件事,便交给谭副厂长安排吧,谭副是党支部副书记,我走了以后,就由她代理书记了。至于厂里的账目,马会计和赵出纳两个抓紧时间搞好,我估计过不了三天,方振玉便会走马上任了。局长还在局里等我,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理众人有什么反应,便起身走了,临出门,又把何伟强叫了出去。

  其他人正想跟出去,谭春梅叫道:“大伙儿先别走,我们先把工作安排一下。”

  于是大家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听谭春梅安排工作。


[ 本帖最后由 20537 于 2007-11-20 22: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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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二章 惨痛家史

  1993年4月11日星期日上午方家大楼方振玉刚回到家里,便看见钟玉光正和宁玉蘅聊得起劲,钟莹则在一旁陪着。见到方振玉回来,钟玉光站起来说道:“可把你等回来了,打电话找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出差了呢。”

  “是啊,姐夫,钟书记十点钟就来了,还带来了一瓶五粮液,不见你回来,整个人坐立不安呢。”宁玉蘅说。她站起来,接过方振玉脱下的西装,挂在衣帽挂上。

  方振玉和钟玉光握了握手,在沙发上坐下来,冲宁玉蘅笑道:“没有吧,我着见你们谈得很投机呢。”

  宁玉蘅的脸泛起了红晕,有点不依地对方振玉说:“不理你们了,我去看看妈妈的饭菜做得怎么样了。莹莹,我们一起去。”说着,拉上钟莹走了。

  方振玉看着也有点不好意思的钟玉光,心道:“不是吧,难道他看上了三娇(三娇是方振玉家里面对宁玉蘅的爱称)?今年,宁玉蘅已二十三岁,是该谈恋爱了,但还没有对象,可是,她和钟玉光年纪也差得太远了吧。”方振玉当然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笑笑对钟玉光说:“钟书记,你是追债来的吧!”

  钟玉光苦笑道:“真让你说对了,前几天听了你的构思后,我一直无法平静,辗转反侧之下,觉得你的想法太妙了,真想马上找你斟酌,又怕影响你的思路,到今天早上,再也忍不住了,我便过来了。”

  “不过,你的一瓶五粮液也太少了,怎么够我们两个喝呢?”方振玉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钟玉光,“总算不辱使命。”

  钟玉光接过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良久,他才从材料中移开目光,对着方振玉欣佩地说:“太好了,这是我看过的最大胆、论证得最全面的方案,拿到常委会上,只怕会掀起一场风暴呢!”

  方振玉笑道:“没有那么可怕吧。”

  钟玉光一阵苦笑,他和方振玉相知不深,又怎能把那帮常委的自私自利和固执保守说出来呢。他冲方振玉摆出一副坚决的模样,说道:“不管可不可怕,我一定想办法使它通过。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帮我去打理这间公司。”

  “不是吧,”方振玉吓了一跳,说道:“这可是一个副厅级,起码也是处级单位,以我这样一个什么级别也没有的停薪留职干部,哪有资格去担当如此重任?”

  钟玉光说道:“那只是一个经济实体,只要有经济头脑,能够赚钱就行,要那什么级别干什么?”

  方振玉正想推辞,钟莹已一阵风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叫道:“爸爸,方厂长,吃饭了。”

  “你好好考虑,别急着回答。”钟玉光站起来说。

  “好吧。”方振玉也只好站了起来,和钟玉光走进饭厅。

  钟莹跟在方振玉的后面,扯着方振玉的衣角问:“方厂长,我爸爸要你答应他什么事?”

  “没什么。”方振玉有点怕这天真可爱的姑娘,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纠缠。

  钟莹却不放过他,攀着方振玉的肩膀,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说:“不管他叫你答应什么,你都千万别答应,他要你干的,准没好事。”

  方振玉再次感到了钟莹的丰满,连忙挪开了身子,说:“有你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

  钟玉光回过头来说:“我这女儿就是这样了。”

  三人进了饭厅,王佩英、宁玉芳、宁玉蘅都已在里面了,另外还有两位姑娘钟玉光并不认识,一个象宁玉芳的年纪,另一个则和钟莹相妨,同样都是长得如花似玉。见钟玉光进来,两女都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等钟玉光坐了下来,宁玉芳这才作了介绍,原来,那年长的便是宁家的大小姐宁玉芬,而那年纪小的,叫王娟,是王佩英的娘家人,在市二中读书,暂时住在方振玉的家里。

  钟玉光和方振玉喝酒,其他人则喝饮料相陪。席间钟玉光发现,王佩英和宁玉芬都很少说话,而且对自己缺少热情,而宁玉蘅和王娟就不同了,两人不但吱吱喳喳地说话,还不时打断自己和方振玉的谈话,问这问那,使他没空去思索王佩英为什么这样。

  方振玉果真能喝,钟玉光自己也不差,一瓶五粮液很快便没了,还是方振玉再加一瓶才勉强过瘾。

  饭后,钟玉光让宁玉蘅送钟莹去搭车,自己则继续和方振玉聊天。两人没有再回到原来的话题,而是海阔天空地侃了起来。这么一侃,两人都佩服起对方的才学来。直到方玉琼来电话说原定的下午参加一个公司的开业典礼,时间快到了,钟玉光这才想着离开。

  1993年4月11日星期日下午方家大楼王佩英打开门时,宁玉芝提着一大袋水果站在门外,一见王佩英便问道:“三婶,振玉在家吗?”

  王佩英一边把她往里让,一边应道:“他啊,刚出去,昨天我跟他说你来过,他没有去找你吗?”她把水果接过,放到茶几上,又说道:“都叫你不用带东西来了,你总是不听。”

  宁玉芝笑道:“也没什么东西,那是村里新种的水果,叫火龙果,还没有上市呢,那可是振玉帮忙引进的,拿来让他尝尝。他昨天已经给过电话我了,只是有些事我还得找他帮忙。”

  王佩英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给她拿了一瓶饮料,说道:“他能有什么能耐,只不过瞎折腾罢了。”

  “三婶,可不能这样说,要不是他,我哪能有今天,我们村又怎能有今天?”宁玉芝从心底里佩服方振玉,所以,说起他来恭敬异常。她们村叫宁家村,就在临海市的近郊,原本是非常穷的,宁玉芝在方振玉的提议下,进行农业结构调整,大力发展大棚蔬菜和应节水果。那时,宁玉芝还只是村里的团支部书记,说话没多大的份量,是因为方振玉在背后的大力支持,她才能把这集约型的乡村经济发展了起来,家家户户的年收入均超过万元,她在村里的威信也树立起来了,今年年初换届,她当上了村党支部书记。当然,宁家村的人对方振玉也相当的信服。

  “也是的,”王佩英有些黯然伤神地说,“要不是他,你三叔去后,我们这个家,还不知如何撑起来。”

  “三婶,你又想起三叔了?”宁玉芝轻声体贴地问。

  “唉。”王佩英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起了你三叔和你玉刚弟。他们福薄啊!”她说着,眼角渗出了泪花。

  “三婶,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多想想今天的幸福生活吧。”宁玉芝拉出一张纸巾给王佩英擦眼泪,柔声说。

  “我也知道,可就禁不住这样想。”王佩英摇了摇头。“要是他们还活着,见到振玉的事业有成,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得这么好,那该多好啊!”

  “是啊!”宁玉芝深表同情,同时又羡慕地说:“玉芳她真有眼光,选得了振玉这么好的夫婿。”

  “有眼光的是玉芬,要不是她,只怕振玉早就离开这个家了。”王佩英不无庆幸地说。

  “哦,那是怎么一回事?”宁玉芝诧异地问。

  “没什么。”王佩英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岔开话题说:“玉芝啊,你比玉芳她们大五个月,也该找婆家了吧。”

  宁玉芝愣了一下,说:“我也想啊,可是,我看中人家,人家却看不中我,我看不中的呢,那就别提了。”

  “那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吧。”王佩英看着宁玉芝说,“其实找对象嘛,相貌一般,家庭中等,真心喜欢自己就行了,哪能条件太高呢?”

  宁玉芝相貌身材在村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高中毕业工作几年后,又去农学院进修了两年,眼界颇高,找对象怎能象王佩英所说的那样随便,但她却不便与王佩英顶嘴,无奈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唉。”她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天下象振玉这样的男人怎么这样少?”

  王佩英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宁玉芝,见她心神向往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道:“不是吧,难道她也看上了振玉?”连忙推了一下宁玉芝,说:“玉芝啊,你可别想歪了,振玉可是你妹夫啊。”

  宁玉芝大吃一惊,说道:“三婶,你说什么啊?”

  “难道你不是看上了振玉?”王佩英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玉芝。

  宁玉芝心跳加速,王佩英的一问,把她潜意识的念头挖掘出来了,她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不敢望向王佩英,小声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敬佩振玉的为人和才能罢了。”

  “这样就好。”王佩英口中这样说,心却还是放不下来。

  一直以来,宁玉芝都以为自己象刚才所说的,只是敬佩方振玉的为人和才能,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爱上了方振玉,她怕王佩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急忙说:“三婶,我还有事,振玉回来,你说村里的加工厂已经建好,村中的父老乡亲让他给择日开工。”说罢,便匆匆告辞走了。

  1993年4月11日星期日晚上许光华家钟玉光参加完振华实业开发总公司的开业典礼,便匆匆赶回酒店,尽管主人叶培东再三邀请他参加晚宴,而且,叶培东还是他费尽心机从省城拉来临海办实业的(否则他也不会参加他的开业典礼),但他还是拒绝了,他的心,早让方振玉的方案给揪住了。在离开方家去振华的路上,他再一次看了方振玉的方案,那确实是一种开拓创新的想法,而且也切实可行,因此,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促成此事。

  回到酒店之后,他又把方案再看了一遍,将其中自己认为不妥的地方修改了一下,便连夜赶返省城。他知道,以他在临海的势力,是绝不可能通过这方案的,因此,他必须回省城寻求支持。

  回到省城,尽管已经十二点钟了,他还是直奔省委书记许光华家,将许书记从被窝里叫了起来。他是许光华的得力部下,去临海便是许光华点的将,因此,许光华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接见了他。

  钟玉光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光华书记,然后将方案递到了他面前说:“这是我见到的最大胆,而又最有远见的方案。”

  “有这么绝妙的主意?”许光华有些不相信,接过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完,他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才睁开眼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提议,是什么人提出来的。”

  于是,钟玉光向他介绍了方振玉的基本情况。

  “方案通过了没有?”许光华问。

  “还没有。”钟玉光接着便把常委会的情况以及自己去临海之后遇到的困难说了出来。最后他说道:“我这次回来,便是想您支持我通过这个方案,并让这个方振玉出任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总经理。”

  许兴华想了想说道:“通过这个方案没问题,可是让方振玉出任公司总经理你可要想清楚才好。”

  “我已经想清楚了。”钟玉光肯定地说。

  许光华疑惑地看了钟玉光一眼,说:“你是不是收了他不少好处?”

  钟玉光满脸委屈地说:“我和他认识还不足十天,再说,您又不是不清楚我的为人。”

  “这就好。”许光华放心地说,接着他又问道:“从方振玉搞印刷厂的情况来看,他是一把搞经济的好手,但是,他的历史,他的人品你了解吗?而且,印刷厂只不过是个小企业,港口开发区这么大的担子,他能挑得起吗?”

  “我想应该可以,当然,我还得细细考察。”

  “这就对了。”许光华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在官场上混了不少年,应当知道,一项事业的成败,任用领导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而识人,正是当领导的关键。”

  “我明白。”钟玉光虚心地受教。

  “你回去吧,什么时候开常委会,你再通知我,”许光华说。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两下,不知不觉,两人已坐了两个小时,劳累了一天的许光华已是倦容满面,钟玉光本想再汇报一些事,见书记这样,也只好告辞了。

  出了许光华的住宅,钟玉光感到全身轻松,他本以为,说服光华书记要费很多唇舌,却没想到这么容易解决。压在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剩下的,便是如何说服方振玉了。看着因为夜深而显得更加明亮的街灯,他的心里也亮堂多了。

  “钟玉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就在他要上车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富贵典雅的漂亮少妇飘到了他的面前。

  “香君?这么晚了从哪里回来?”钟玉光惊讶地问,来人是许光华的女儿许香君。

  “崩迪回来。怎么就走了,再玩一会儿吧。”

  钟玉光苦笑地摇了摇头,他可领教过这娇娇女的厉害。许香君三十出头,曾嫁过人,她的前夫因为受不了她的气,和她离婚了,之后,她便不再找男朋友。钟玉光的妻子去世后,许光华曾想摄合他们,钟玉光本身也有这种意思,但许香君却没有反应,钟玉光也只好作罢了。他应道:“我哪有时间?我还得马上赶回临海呢!”

  “听说,临海可是一个好地方,我正想找机会去一趟,欢迎吗?”

  “当然欢迎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得赶路了。”钟玉光不想和她纠缠下去,赶忙告辞了。

  “好走。”许香君挥了挥手,又说道:“也许过不了几天,我们又会在临海见面了。”

  钟玉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去多加思考,一边上车,一边说:“那好,我们就过几天见吧。”然后便吩咐司机开车了。

  1993年4月13日星期二市印刷厂李芳华拿着无线电话,轻轻敲了敲里间的门,叫道:“厂长,你的电话。”便推门进去,里面的情景却让她羞红了脸,只见方振玉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小小的三角裤,仰躺在床上,那个年轻漂亮的按摩女也只是穿着胸罩和内裤,那内裤很小,遮不住羞处,那阴毛和阴唇都露出来了。她正给方振玉按摩,按的地方,正是方振玉下身的要害部位。见李芳华进去,她连忙拉那裤子盖上,只可惜方振玉那三角裤太小,盖不过那胀鼓鼓的地方,那男人的根已露出一个红红的头,而那按摩女的纤纤玉指,正按在那光亮的头上。她急忙把电话放在床上,退了出去。

  “怎么啦?”张蓓见她那个样子,问道。

  “没什么。”李芳华应道,心中却想起了那男人的根。她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已经准备结婚了,自然见识过男人那东西,却没有想到会是那么粗长的,要是戳进自己的体内,哪该有多么可怕啊?

  “是不是他们正在干那事儿?”张蓓见李芳华脸红,马上想起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那种事。

  “没有。”李芳华脸更红了。

  张蓓正想追问,方振玉已穿着睡衣出来了。他冲张蓓问道:“蓓姐,罐头厂的那单货,是你负责的吗?”

  “是啊,怎么啦?”张蓓应着,见李芳华脸更红了,眼睛却瞟向方振玉的胯下,不由得也朝那方向看去,这一看,她也脸红了,因为方振玉虽然穿着睡衣,那地方依然鼓着。

  方振玉却没有注意这些,应道:“他们叫你去收款。”

  “好,我就去。”张蓓赶紧收拾东西,出门去了。

  方振玉又回里间去了,不多时,那按摩女走了,他也穿好了衣服出来。李芳华不由问:“厂长,是你要她那样按的吗?”

  “怎么会呢?是她自己要那样的。”方振玉连忙否认。

  “有这事?”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他又笑道:“你还敢去学按摩回来取代她吗?”

  李芳华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要去学按摩,回来替代那按摩女,脸上泛起了红晕,说:“反正又不是你要那样的,正常按摩我怕什么?”

  “那你就去学吧。”方振玉暧昧地笑了笑,转回了里间。

  李芳华拿出帐本想干活,却怎么样也集中不起精神,脑海里老是想着那红红的头儿,她想起了曾有一次,方振玉的夫人宁玉芳来,碰上了方振玉正在按摩,便吵了一架,看来便是因为这样吧,但他们怎么很快就和好了呢?难道宁玉芳真的那么看得开?

  就在李芳华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脑室主任胡丽萍上来了,见她那个样子,问道:“芳华,怎么啦?”

  李芳华倏然惊醒,说:“没什么。丽萍,有事吗?”

  胡丽萍说::“出样纸没了。”

  “哪你找我干嘛?”

  “仓库也没了,不找你找谁?你这是怎么啦?神不守舍的。”胡丽萍感到奇怪,平日里,李芳华可是精明得很。

  “哦,知道了,我马上去买。”这回,李芳华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快点,也小心一点。”胡丽萍关切地说。

  “知道了。”

  送走了胡丽萍,李芳华和方振玉说了一声,便上街去了。才来到街上,却看到刚才那按摩女从一家日用品店出来,便朝她点了点头。

  “你好。”

  “你好。”李芳华忽然心血来潮,将那按摩女拉到一边悄悄问道:“小姐,是我们厂长要你那样吗?”

  “方厂长要我怎么样?”那按摩女问。

  “就是象刚才在里面那样啊。”

  那按摩女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李芳华的脸又红起来了,嗔道:“胡说,我又不是他老婆,怎轮到我吃醋?”

  “难说,象方厂长这种男人,哪个女人不爱呢?再说了,女人并非仅为老公吃醋,为情人啊,或者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也可以吃醋的。”

  “他真的那么好?”

  “当然了,他不但英俊潇洒,而且有见识,有学问。哪个女人不爱呢?何况,他还有更值得女人爱的地方。”

  “是钱吧。”李芳华有些不屑地说。

  那按摩女脸一红,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既而她又平静地说:“绝对不是钱。也许你觉得我们干这一行有些下贱,但我们也是凭本事吃饭。再说了,你们有条件接受良好的教育,而我们呢,除了自己的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这难道能怪我们吗?”

  李芳华默然。她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因为她已隐隐知道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哪你为什么这样做呢?”

  那按摩女笑问道:“你有过男人吗?”

  “有过。”

  “那你了解女人除了要男人在外面能赚钱撑持家庭之外,在家里面还有什么要求?”

  李芳华摇了摇头,她确实不明白,她还没成家,和男朋友也只才过上三两次夫妻生活,对这方面的事自然不会太了解。

  那按摩女说:“男人需要女人是出得厅堂,进得厨房,还要上得绣床,而女人需要男人的呢,也不例外,除了刚才所说的外,还需要性生活的和谐,你们厂长的东西你也见过了,那正是女人所向往的宝贝。这也是不少女人明知自己丈夫不是东西,却依然至死跟着的缘故。”

  “那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李芳华还是不太相信。

  “当你经常被吊在半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那按摩女说完,也不理李芳华,便那么走了,留下李芳华在那里发呆。

  良久,李芳华这才醒过神来,赶忙去买胡丽萍所要的出样纸。

  1993年4月14日星期三临海大酒店宁玉蘅刚下班,便遇上了从其他地方回到酒店的钟玉光,打了个招呼后,她正想走,却被钟玉光给叫住了。“钟书记,有事吗?”她问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聊一聊吗?”钟玉光笑问道。

  “当然可以,书记叫到,我怎敢不陪?”宁玉蘅对钟玉光颇有好感,因此并不拒绝。

  “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可不敢让你留下了,我是想叫你一起吃午饭,朋友之间说一会儿话。”钟玉光有点不高兴地说。

  这回轮到宁玉蘅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歉说:“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我都留下来了。”

  于是两人上了酒店的餐饮部,钟玉光也没去那些豪华的包厢,只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要了几个小菜,一瓶啤酒,聊了起来。两人也算投缘,不知不觉便说了半个时辰。到最后,便聊到了宁玉蘅的母亲身上,钟玉光问道:“你们一家人中,我觉得你母亲最深沉了。”

  宁玉蘅沉吟了半晌,这才说道:“这也难怪她,她的遭遇也太惨痛了。”

  “哦?”钟玉光疑惑地看着宁玉蘅,他想象不到,象她那种普通出身的人家会有什么惨痛的历史。

  宁玉蘅有点伤感地说:“你知道吗,我父亲原来是二中的副校长,他去世以后,学校对我们太不公平了。而我上面,原来还有一个哥哥——”

  “哪你哥呢?”见宁玉蘅许久不说话,钟玉光问道,问出口,这才有些后悔。

  “死了。”宁玉蘅并没有显得过份的悲伤,理了理头绪,将自己家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宁玉蘅的父亲本有机会当校长,却因为不会阿谀奉承,被人踩下来了。之后,因为政见的不同,再加上过于正直,与校长发生了冲突,忧郁而死。正直的人自然得罪的人不少,他一辞世,各方面的刁难便降临到他们身上,王佩英只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所遭受的苦难可想而知,要不是有方振玉帮他们,只怕日子更加难过。所谓祸不单行,他的哥哥跟方振玉出来做生意,又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给王佩英的打击自然是更加严重,还是方振玉给她们带来了好日子,她才从这沉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原来如此,对不起,让你忆起了这些伤心事。”钟玉光很抱歉地说。

  “也没什么,都过去许多年了,我也不太放在心上了。现在日子好了,谁还想着这许多伤心事?”宁玉蘅恢复了平静。

  “能够放得下最好。”停了一下,钟玉光又问道:“方厂长跟你们认识了很久吗?”

  “他啊,他原本是我爸的学生,大学毕业后又分配回二中,你说呢?”提到方振玉,宁玉蘅显得非常兴奋,显然他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原来这样。”钟玉光恍然大悟。

  “怎么,难道我姐夫他有什么事吗?”见到钟玉光那种样子,宁玉蘅有些儿担心,在她的心目中,她姐夫可是一个完人。

  看见宁玉蘅的神态,不知怎的,钟玉光有一点点不舒服,但以他为政多年的城府,又怎么会表现出来呢?他笑笑道:“没什么,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觉得你妈对他比对你们还信任,有些奇怪罢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呢?”宁玉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那当然了,我们这个家,可是我姐夫一手撑起来的。”接着,她把方振玉创业的经过简略地说了出来。

  方振玉是宁玉蘅的父亲要回二中的,本来,他书也教得不错,可宁父去世后,他也遭到了校方排挤,一气之下,他干脆辞职出来了,先是搞一点小生意,后来在他的大学同学的帮助下,干起了印刷,在他的苦心经营下,才有了今天的规模,而宁玉芳的三个妹妹,包括宁玉蘅在内,都是在他的大力支助下才完成了学业。

  听完宁玉蘅的介绍,钟玉光对方振玉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也更加坚定了他推方振玉作为开发公司老总的决心。说话之间,整个午休已经过去了,钟玉光因为有事要赶去地方,两人才分别离开。

  宁玉蘅看看已够钟了,便转回办公室去了。钟玉光在车上却颇不平静,他脑海里,除了方振玉之外,便总是宁玉蘅的音容笑貌,他不由得暗自吃惊,难道自己竟爱上了宁玉蘅?可这可能吗,两人相差了二十年,人家风华正茂,自己虽不能算老,但也是过了不惑之年了,便是要再娶,也应该是象许香君那种年纪的人。他一会儿方振玉,一会儿宁玉蘅,直到到达目的地,司机叫了,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1993年4月15日星期四下午东方印刷厂方振玉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而令这么多人烦恼,更没想到自己的一纸方案会激起千层波浪,他自己的事已经够忙了。市经贸局已同意了他入股东方印刷厂的方案,就在宁玉蘅和钟玉光在酒店里细酌的时候,他还在市厂里忙得晕头转向,由于订单多,很多时候他得将工序错开来,才能按时交货。直到差不多两点钟,他才和李芳华匆匆地吃了一份快餐,然后赶往东方印刷厂,今天下午,是他和丁大亮交接的时间,经贸局的罗伟胜局长将出席他们的交接仪式。

  方振玉用摩托车载着李芳华赶到东方印刷厂的时候,丁大亮已带着一众手下列队等在大门口了,见到两人到来,丁大亮带头鼓起掌来。他向众人微笑致意,放好车后,才上前和迎候他的人一一握手。

  丁大亮最后一个握着方振玉的手,久久不放,满腔热情地说:“方老板,你来就好了,可以带我们走出困境了。”

  “哪里哪里,还得靠全厂的干部工人共同努力,才能使我们东方印刷走出困境,走向新的辉煌。”方振玉谦逊地说。

  “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方老板是临海市印刷业的老大呢,你能光顾我们这个濒临倒闭的破厂,已经是对我们莫大的关照了。”丁大亮谄媚地笑道。

  方振玉可没空跟他胡扯,抽出手问道:“罗局长来了吗?”

  “来了,他正在会议室等你们呢。这边请!”丁大亮自讨没趣,连忙把手一摆,在前面引路。

  方振玉朝众人挥了挥手,叫道:“大伙儿一齐上去吧。”说着,领头往会议室走去。

  罗伟胜早就在上面等着了,一见方振玉,就迎上来紧握着方振玉的双手,热情地说:“欢迎你啊,振玉。”

  方振玉笑道:“谢谢,今天是你在这里欢迎我,下次便是我来欢迎你了。”

  “是啊,等一下,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罗伟胜一边把方振玉往主席台上让,一边由衷地说:“我相信你能把我们东方印刷厂搞好的。”

  “有你的支持,有全体工人的团结奋斗,我一定能把这个重任挑起来的。”方振玉语气坚定地说。

  罗伟胜看着充满信心的方振玉,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松驰了下来,说:“你能这么重视工人,我才是真正的放心。没说的,只要我在位一天,我一定支持你到底。”说着,便请方振玉坐了下来。

  参加签字仪式的人已陆陆续续地进场了,方振玉左右看了看,却还没见先自己来清点财产的张蓓,便向丁大亮问道:“丁厂长,财产的交接还没有结束吗?”

  “应该结束了吧。”丁大亮随口应道,一看不见负责清点的何伟强,便向一旁的谭春梅望去询问的一眼。

  谭春梅摇头道:“我可没见过他们。”

  看见丁大亮如此办事,罗伟胜不由得大摇其头。这就是国营企业的悲哀吧,他心想。正想叫丁大亮派人去找,一个年轻姑娘进来了,正是市印刷厂的会计张蓓,只看她焦急的神情,便知道她事情没有办好。

  “怎么拖了那么长时间?”方振玉冲来到面前的张蓓满脸不高兴地问。

  张蓓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慑懦地说:“对不起,仓库里少了五吨纸,保管员又说不清去向,所以来迟了。”

  “怎么回事?”罗伟胜目不转睛地看着丁大亮问。

  丁大亮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扫视全场,没有看见何伟强,便对刚走进来的胡军说:“胡闹,你去把老何给我叫来。”

  “老何?哪个老何啊?”胡军象是新来的一样,满脸迷惘地问。可能是他从来没有听到丁大亮如此称呼何伟强吧,因为平时他总是在胡军、谭春梅等人面前叫何伟强何副的。

  丁大亮大急,冲着胡军吼道:“胡军,你这个时候还跟我胡闹,何伟强去哪儿了?”

  胡军依然是慢条斯理地说:“哦,何伟强何副厂长啊,今天没见过人,不过听说他一早就出差去了。”

  “出差?出什么差啊,不是叫他负责清点财产的吗?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差好出。”

  “据说,反正签字仪式用不着他,他去省城为厂里追欠帐去了。”胡军不无嘲笑地说。

  丁大亮大急,仓库里少了东西,而负责清点的又不在,这个签字仪式如何进行下去?他望了正在瞪着他的罗伟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会场里,参加签字仪式的中层干部和职工代表都议论纷纷起来。

  “你去把孙少梅叫上来。”谭春梅镇定地对胡军说。

  胡军应了一声出去了,罗伟胜望向方振玉问道:“振玉,你看此事应该怎么办?”

  方振玉略一思索,说道:“没事,不就是少了几吨纸吗,我们先记在账上,签了合同再说。”

  “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罗伟胜对丁大亮说:“你先让保管员在你的办公室等着,我们办完了事,再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是。”丁大亮赶忙派人去了。

  罗伟胜安抚了一下众人,签字仪式便开始了。按照方振玉的要求,仪式相当的简单,只是罗伟胜、方振玉、丁大亮以及从公证处请来的公证人签字而已。签完了字,除了厂长副厂长,其他人都离去了。

  罗伟胜看了丁大亮一眼,便带头向厂长办公室走去。

  厂长办公室里,一个姑娘正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胡军在一旁陪着,一言不发。见众人走了进来,那姑娘的头便低了下来。

  丁大亮请罗伟胜和方振玉坐下后,这才向那姑娘问道:“孙少梅,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厂长。”那姑娘抬起头来,望着丁大亮无语。

  “究竟是怎么回事?”丁大亮提高了声调,语气也严厉起来。

  那姑娘却没有回答,而是嘤嘤地哭泣了起来。方振玉温和地说:“姑娘,你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慢慢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良久,那姑娘才止住哭声,说道:“那是何副厂长昨天晚上叫人提走的,他说是借给小江印刷厂。”

  “那他没有签领吗?”方振玉问。

  那姑娘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悔恨,说道:“他说太晚了,叫今天早上再补,可是——”

  方振玉明白了,何伟强是想借交接的时候钻空子。于是便说:“行了,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但是你记着,以后无论是谁,领材料一定要签领。你先出去吧。”

  那姑娘正想出去,丁大亮却把她拦住,说:“怎么能让她走呢?”

  罗伟胜也没想到方振玉这么轻易让那姑娘走,他疑惑地看了方振玉一眼,却没有作声。方振玉挥了挥手,说:“这事她虽然也有过错,但主要责任并不在她,让她走吧,以后我们再找她好好地谈。”

  丁大亮见方振玉这样说,便抬手让她走了。

  孙少梅走出门口,回头看了方振玉感激的一眼,这才快步离开。

  罗伟胜看了看丁大亮,又看了看方振玉,说道:“这件事就由振玉处理吧。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厂里的生产。”

  “局长,放心吧,不会的。”方振玉充满了信心。

  罗伟胜扫视了众人一眼后,说:“这件事大家要引以为戒,工厂的制度一定要完善,一定要坚决执行。好了,大家坐下,我来说说今后的人事安排。”招呼大家坐下后,他才说道:“经局党组研究,并征求了振玉的意见,大亮调回局里,另外安排工作,春梅为生产副厂长,兼党支部书记,胡军为技术副厂长兼工会主席,会计出纳暂时不变。其他人等一律参加竟岗。”

  丁大亮听了没何伟强的名字,急忙问道:“那伟强呢?”

  “他也一样竟岗,再说,他还有问题没有说清楚呢。”罗伟胜满脸不高兴地说。

  看着局长的脸色,虽然何伟强给了他不少好处,丁大亮也不敢替他说话了。

  罗伟胜看了谭春梅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胡军脸上,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也要努力工作,把党支部和工会建好来,尤其是你胡军,再不能胡闹了,要选好工人代表,把全厂工人拧成一团,合理要求要提,但更重要的是要给工厂以助力,齐心协力把工厂搞好。”

  “是。”谭胡两人同声应道,一惯懒散的胡军在罗伟胜的目光下,也不敢懒散了。

  “好了,剩下的时间你们就去安排你们的工作去吧。我随处走走,我也好久没到厂里走过了。”说着,罗伟胜起身出去了。

  丁大亮看了方振玉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方振玉目送两人离开,见谭胡两人也正看着自己,便说道:“就按局长说的去做行了,你们也出去办事吧,有时间我们再好好研究厂里的事。最紧要明天一定要开工,开工之前,我想跟全厂工人讲几句话。”

  谭胡两人出去了,看着他们的背景消失,方振玉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厂长,你没事吧?”张蓓关切地问。

  “我没事,你也抓紧时间,协助他们,一定在今天把账目弄清楚。”

  “放心吧厂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张蓓应着,拉着李芳华一起出去了,两女的目光中,都对方振玉充满了敬佩。

  送走了两女,方振玉才算是完全放松,今天,他的确是累得要命,斜靠在沙发上,不一会竟睡着了。

  1993年4月15日星期四晚方家大楼宁玉芬突然觉得肚子好饿,这才想起今晚参加一个文友的婚礼,忙着应酬,一口饭也没有吃,而且还喝了一点酒,回来就昏昏欲睡了,她连忙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十二点了,便爬起来,连衣服也不换,便跑到厨房去了。才拿起碗筷,便听到了脚步声,她问道:“谁啊?”

  “我,你在干什么呢?”说话的是她妈妈。

  “妈妈,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她问道。

  “我正准备睡,听到声音出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呢?”

  “肚子饿了,想找些东西吃。”

  说话之间,王佩英已来到了厨房门口,她一看见宁玉芬拿碗装冷饭,便皱眉道:“芬儿,吃冷饭怎么行,让妈妈热了再让你吃吧。”“好啊。”宁玉芬平时就懒动手,听母亲这么一说,便将碗放下,出客厅等吃了。

  不多时,王佩英便将一碗热饭和菜捧出来了,她将饭放在桌子上,正想叫宁玉芬吃,眉头又皱了起来,说道:“芬儿,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宁玉芬闻言,才记起自己只穿一件透明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不由脸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反正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王佩英还是听见了,说道:“要是让振玉这大男人看见了,你好意思?”

  宁玉芬小声嘟囔道:“他什么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王佩英吃了一惊,小声问:“那么说,你和他——”窒了一下,又不好意思问下去。

  宁玉芬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涨红了起来,头也低下来了,良久,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母亲说:“听二妹说,哪不正是您的意思吗?”

  王佩英说:“我没想到她有那么大方。”

  “这有什么,她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我吗?”

  王佩英没有回答,只是叫宁玉芬吃饭,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今晚是去参加艳红的婚礼吧,有什么感想?”

  宁玉芬正低头吃饭,闻言抬头问道:“什么有什么感想?”

  “你看见人家结婚,难道你总不动心吗?”

  “妈,我都说过我不嫁了,难道你一定要赶我走吗?”

  “不是我要赶你走,只是你孤单一个人,我又怎能放心呢?”

  “怎么会是自己一个人呢?不是有你陪我吗?”

  “我?怕是他吧。”王佩英说道。

  宁玉芬不说话了,屋子静了下来。直到吃完了饭,她才说道:“妈,你想想,我这种情况,没有孩子的不会要我,有孩子的嘛,我又不想帮别人带孩子,所以只能这样了。”

  王佩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宁玉芬说的是实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那你也要检点一些啊,让你三个妹妹看见了,又好意思吗?”

  “知道了,妈。”宁玉芬嘴里应着,心中却想开了:三个妹妹?只怕也是象我一样,摆脱不了他的魅力呢。但她又怎能说出来?和母亲说了声晚安之后,便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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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三章 人选风波

  1993年4月16日星期五东方印刷厂会议室里,坐满了东方印刷厂的工人,熙熙攘攘的,方振玉一进来,立刻便静下来了。谭春梅将方振玉让到主席台的正位上,扫视了一眼台下,说道:“想来也不必我多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厂改制了,变成了股份制的厂,方振玉同志出任我们厂厂长,现在就请方厂长讲话。”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方振玉并不在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大家对这次改制有不少的看法,但不要紧,我们可以把这些问题暂时放下来,以后再慢慢地讨论,眼前最关键的,是如何搞好生产。我现在先把厂里的规章制度告诉大家,有什么意见,会后大家可以向我、谭书记,还有胡副厂长反映,也可以向职工代表反映,但在没有作出改变之前,还请大家按规定去办。”

  在方振玉的示意下,李芳华把印好的规章制度发给了大家。台下顿时又吵嚷起来。看看大家已把规章制度拿到手,方振玉才提高声音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想告诉大家,虽然我们已改成了股份制,但厂依然是大家的厂,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把我们的厂搞好。因此,对厂里的每一项决策,大家都有权参与,都可以向厂里提意见。我想大家都清楚,我们厂有成百工人,但已有将近四十退休了,而且还有十多个将要退休,这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同时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现在我在这里宣布,我将卖掉厂里的小车,把厂里所欠的统筹金补上,其他的事慢慢再解决。”

  方振玉的话,在台下引起了激烈的反映,工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谭春梅让工人们议论了一下,才说道:“刚才方厂长的话大家都听见了,现在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可以提,但今天的时间不多,提不完的话,大家也可以抽空到厂长办公室去反映。”

  谭春梅的话才说完,立即有人问道:“厂长,我们的工价是不是太低了?”

  方振玉说:“关于工价,我作过调查,初看起来是低了一点,但我们的福利,是其他私人厂无法相比的,因此我并不认为低。但大家如果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拿出来探讨。”

  “厂长,规定上说,没活干的时候,每人每天十元工资,我们不要这十元工资,我们外出找活干行不行?”

  方振玉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并不提倡大家出外找活干,而且我也敢肯定,我们不会没活干。但真有那种情况的话,大家要出去我也没办法,但必须请假,而且随传随到,如果不到,因此而耽误了工作,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接着,又有不少工人提出了各方面的问题,方振玉能答的都马上作答,不能答的,也让谭春梅先记了下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谭春梅宣布散会,等工人们散去后,她有些担心地对方振玉说:“方厂长,你答应他们外出找工,只怕到时不容易管理呢。”

  方振玉笑道:“放心好了,别说不会有没工的时候,便是有,有严密的制度,他们也不会闹得起什么事来的。”

  看着方振玉那充满信心的样子,谭春梅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敬慕之情。

  1993年4月17日星期六宁家村温馨小筑宁玉芝送走了市委考察团,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工作做得不错,但在接待方面还没真正见过世面,她取得成绩的那些工作,大部分是在方振玉指导下开展的,对于如何向外宣传,她真的是一窍不通,此时此刻,她更想念起方振玉来。自从和王佩英的一席话之后,她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确实是爱上了方振玉,但这可能吗?别说方振玉是自己的妹夫,就算不是,人家是有妇之夫,自己再掺进去,也是不道德的。

  “宁支书,你怎么啦?”一旁的团支书周璇问道。

  宁玉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说道:“没什么,其他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没有?”

  “都安排好了。”周璇应道,她是接宁玉芝的手当团支书的,心中对宁玉芝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因而也成了宁玉芝的得力助手。

  “那好,我们也该下班了。”宁玉芝说。

  “宁支书,刚才吴副书记找你来了,他见你忙,便留话说,叫你忙完后打电话给他。”周璇说,脸上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

  “哦,我知道了。”宁玉芝却没有放在心上,周璇口中的吴副书记叫吴学栋,是宁玉芝所在的朝阳区专管农业的副书记,可以说是宁玉芝的顶头上司,今年三十岁,还没结婚,一见到宁玉芝,他便象蜜蜂见到糖一样粘上了,可宁玉芝却没把他放在心里,以前她并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却明白了,那是因为自己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方振玉,自然对吴学栋更加疏远了。

  “宁支书,我可是完成任务了。”见宁玉芝并不在意,周璇加了一句,在她认为,吴学栋既年轻,又有地位,应该是宁玉芝最合适的对象,如果不是他在追宁玉芝,只怕她早就出击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宁玉芝还是淡淡地说。

  “好,我先走了。”周璇诧异地看了宁玉芝一眼,走了。她怎么也不明白,宁玉芝对吴学栋为什么这么冷淡。

  宁玉芝望着周璇离去的背景,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给吴学栋打个电话,便拿起了话筒,拨了一串号码,对方出声了,正是吴学栋,但她一下又不知说些什么是好,等他追问了好几次,她才小声说:“你找我有事吗?”

  吴学栋倒是耳尖,一下便听出宁玉芝的声音来,惊喜地问道:“玉芝,是你吗?”

  “是我。”犹豫再三,宁玉芝才应道。

  “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好吗?”吴学栋显得无限的温柔。

  宁玉芝想了又想,才说道:“好吧。什么地方呢?”

  “就到温馨小筑吧。”

  “好。”

  放下话筒,宁玉芝回到她的办公室,稍事补装,便骑车往大街去了。

  宁玉芝一边走,一边想着该和吴学栋说些什么。在她的心中,吴学栋根本无法和方振玉相比,但是,方振玉已经是人家的人了,自己又怎能再把他记在心中呢?不多时,她已经来到了温馨小筑的门前,只好收拾心情,打起精神进去了。

  吴学栋对宁玉芝不但热情,而且相当温柔,他已订了一个包厢在等着了。他把宁玉芝迎进了包厢,让她坐下之后,才问道:“玉芝,吃些什么呢?”

  看着英俊萧洒的吴学栋,宁玉芝也有一些难过,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她提起精神说道:“随便点一些东西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

  “怎么啦?是不是今天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吴学栋关切地问。

  “没什么,只是没有食欲而已。”宁玉芝淡淡地说。

  吴学栋也没有强求,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些饮料,便和宁玉芝聊了起来。

  在来之前,宁玉芝就已经想到,和吴学栋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除了方振玉之外,吴学栋已是最好的人选,方振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不得不抓住吴学栋,因此,她也只好打起精神来应乎。

  吴学栋对此到无所谓,宁玉芝来了,他就高兴了,因此,两人倒还是聊得下去。宁玉芝不想在男女方面的事情上过多纠缠,因此就把话题转到了生产上来,吴学栋是专管这方面的,自然受到宁玉芝的左右。两人聊了两个多钟头,吴学栋余兴还未尽,要不是宁玉芝急着要走,只怕不知聊到什么时候。

  分手后,看着吴学栋的背影,宁玉芝更是惘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1993年4月18日星期日晚许光华家许光华听完女儿许香君的诉说,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问道:“你真的要到临海市去?”

  “是的。”许香君的神情颇为坚决。

  许光华沉思了良久,才说道:“你要知道,真象你说的话,你去那里,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干部,你想想,你行吗?”

  许香君想了想说道:“我为什么不行呢?他们是人,我也是人,而且,我比他们还多了一个可靠的外援。”听着女儿的这番话,许光华笑道:“好,我说不过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你给钟玉光打个电话啊。”许香君给父亲一个吻。

  “看你,疯疯癫癫的,只怕没人敢要你。”许光华瞪了女儿一眼,但还是拿起了电话,跟钟玉光把事情说了。钟玉光自然不敢推托,答应了下来。许光华放下话筒,对女儿说:“行了,明天你就可以到临海去,但做什么工作,我就不好说了。”

  “谢谢爸爸,不管什么工作,我都会好好干的。”

  “哼,别再象以前那样只有三分钟热情就好了。”

  “爸爸,这回我不会了。”许香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算起来,她前前后后已换了不少次工作,每次都是做得一年半载就厌了。

  许光华看了女儿一眼,见她那种认真的样子,不忍责怪,便说道:“那就好。”停了一停,他又问道:“你和玉光怎么样了?”

  许香君摇了摇头,说:“爸爸,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和他并不合适。”

  许光华也摇起头来,说道:“你们男女的事我不想理,但你也该为小键想一下,他也应该有父爱才行。”

  许香君神色黯然地说:“爸爸,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只是合适的人实在太难找了。钟玉光是一个好男人,但事业心太重,并不是我理想的人选。”

  “那你想要怎么样的人呢?爸爸认识的人多,也许能帮你找一个好的。”许光华还是不死心,追问道。

  “这么说吧,我想要的,是一个全心疼我,又疼小键的男人,而且,我也不希望他带有小孩,更不想再生小孩,因为我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许光华沉默了,好男人也许并不难找,但象许香君这种年纪,要找不再生小孩,或者还没有小孩的,那可就难了。那一个男人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呢。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算了,你这事我不理,但到临海后,你一定得好好工作,否则以后你的事我就不理了。”

  “知道了,爸爸。”许香君娇声应道。

  “你明天真的要走了?”

  “哪能呢,别说还要跟单位说一声,搞好人事关系,便是我自己,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最起码,小键也要安排好才行。”

  “小键有你妈妈,你还是早点下去,如果没有合适的位置,也不要勉强自己,回来好了。”到底许光华还是非常关心女儿的,因此叮嘱道。

  “我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吧。”许香君也颇为动情,“你也该休息了,明天还有一大堆应酬呢。”

  “好,你也去休息吧。”

  1993年4月19日星期一下午市印刷厂方振玉躺在床上,任由利小洁替他按摩,利小洁正是那按摩女的名字,此刻,他们正象上次李芳华见到的那样,几乎全身赤裸,不过,却是正规的按摩。方振玉嘴里发出阵阵舒服的呻吟。

  利小洁正给他揉着手臂,一张俏脸涨红着,显见那细微的汗珠,她说道:“方老板,你那出纳似乎对你颇有意思呢?”

  “怎么会呢,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方振玉说。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有老公吗,还不是一样想着你?”利小洁说着,一双玉掌缓缓地往下移,慢慢已来到了方振玉的胯部,眼看就要碰上那男人的根了。

  “想我干什么?”

  利小洁双手在方振玉的会阴,股沟上按揉着,待那宝贝硬挺起来,一只手便伸进内裤里抚摸,幽幽说道:“你是知道的。”

  方振玉任由她抚摸,却没有出声,不错,他知道利小洁想他什么。她并不是想他的钱,而是想他给她肉欲上的满足,但他一直没有答应,并非是利小洁长得难看,相反她比很多人都漂亮,李芳华也仅可和她相比,只是他不想和她发生太深的关系而已。

  “我下个月就要走了,而且可能永远也不回来。”

  “为什么?”

  利小洁继续把弄着那宝贝,良久才说:“家里来信催我回去结婚了。”

  “哦,那你那丈夫好吗?”

  “要是好的话,我也不会来干这行了。”利小洁不等方振玉再问,便说道:“我那是换亲,所以我才出来找点钱,好和我那半残废的丈夫过一辈子。”

  原来这样,难怪她经常显得这么忧郁,方振玉心道,他不由得伸出大手,第一次攀上了利小洁的玉峰。

  利小洁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她知道她已打动了这个出色得令她着迷的男人的心,便甜甜地说:“我走了以后,给你介绍一个老乡好不好?她手艺不错,人也长得很漂亮呢。”

  “不用了,有时间你教教李芳华行了。”方振玉说。

  “还说不是想抠人家呢。”

  “我可没有这想法,只是她家境不好,我想让她有机会多赚一点而已,更何况,我是不会让她穿得象你我一样的。”

  “也许你还是不太了解女人。只要她给你按下去,一定也会象我一样想的。”利小洁说完,竟低下头去,含住那宝贝吮吸起来,直待方振玉发出舒服的呻吟,这才抬起头来说:“方老板,让我满足一下好吗?”

  “好吧。”

  利小洁十分高兴,便要脱衣服,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张蓓叫道:“老板,你的电话,钟书记找你。”她赶忙为方振玉拉好内裤。

  张蓓拿着电话走了进来,将电话交给方振玉,又看了利小洁一眼,出去了。方振玉对着电话说了起来:“钟书记吗,我正在值班,走不开呢。——你到我这里来?——好啊,我等你,好,再见。”他放下电话,对利小洁说:“不好意思,今天不能满足你了。”

  利小洁自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地说:“不要紧,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下次给我行了。那么我走了。”利小洁说着便穿衣服。

  方振玉也穿上衣服,他等利小洁穿好衣服,才说道:“你不用走,在这里给钟书记按一下吧。”

  “这好吗?”利小洁疑惑地问。

  “这有什么?反正又不是什么色情服务。”

  于是,利小洁便留了下来。没多久,钟玉光便到了,方振玉给他介绍了利小洁之后,说道:“钟书记,你也来轻松一下吧。”

  “好你一个方振玉,跟我说没时间,却在这里按摩,象话吗?”钟玉光看来有点儿不高兴。

  方振玉笑道:“钟书记,你先别冤枉人好不好?我说的没时间,是不能离开厂子,可没说别的,因为没有人顶我的班,所以我是不能离开厂的。至于其他嘛,就可以随便了。其实,要是我叫她走了,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享受呢?”钟玉光不语,半晌才说道:“说笑话而已,你不要见怪。”接着,便乖乖地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方振玉轻轻一笑,说道:“你就尽情地享受吧,这绝对不会构成犯罪。”

  钟玉光笑道:“你不会叫小洁引诱我,然后把我的‘玉照’拿来威胁我吧。”

  “也许吧。”方振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找我这么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钟玉光看了看利小洁,没有出声。

  “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小洁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说出去。是吧,小洁。”方振玉看了利小洁一眼。

  “我没听到你们说什么。”利小洁说。

  “我是想,你的方案还有一些不够完善。”

  “不错,我也想找时间跟你谈这个问题,那就是还需要一个行政单位去管那里的群众,因此,公司要,管理区也要。”

  “太好了,既然你也这样想,我们就好说话了。”于是,两人便商量了起来。

  利小洁使出浑身解数给钟玉光按摩,她一言不发,当然也不敢涉及丝毫的色情成分,只把一个市委书记摆弄得舒服透顶。

  1993年4月20日星期二晚上临海大酒店下班之后,陈向东叫林恒推掉其他一切应酬,来到了临海大酒店的包厢里,他老早就在这里订了餐,准备和一众心腹商量一些事情。果然,他到达时,张虹、刘言东、龙忠祥等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见他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他招呼大家坐下,然后自己也在众人留给他的主位上坐下,然后是一言不发。

  见他许久不说话,坐在他一旁的张虹亲热地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说道:“市长大人,今天把我们叫来,有什么指示啊?”

  陈向东还是不出声,很久他才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港口开发区有变了?”

  “有变,怎么个变法?张虹问道。其他人也是一下子愣住了。

  陈向东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也没有很大的变化,只不过管理区已不是原来的管理区,只管人,不管开发。”接着,他将钟玉光的方案说了出来。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完,也没有人发表什么看法。是啊,这是市委高层的事,轮不到他们作主。更何况,陈向东将他们招来,只怕也不是听他们说什么看法的。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陈向东的身上。

  其实,陈向东也没指望他们能提出什么好建议,他将这伙人招来,是另有目的的,因此,等大伙把精神都集中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说道:“那个方案,据说很得省委许书记的赏识,只怕是无法改变的了,所以,我们原来推杨明基去当一把手的事,也就作罢,因为他在管经济方面没有经验,我们得找一个有这方面工作经验的人去竞争才行,你们想想看,谁去最合适。”

  杨明基是陈向东的心腹,是陈向东一手提拨起来的,现任市委常委兼秘书长,由他出任管理区工委书记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但现在钟玉光把开发区搞成纯企业型的,再让毫无实际经验的杨明基去,显然说不过去,因此,陈向东想另外找人去竞争。可是他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

  “不是还设立管理区工委吗,那里的企业,还不是受管理区的一把手管?”张虹说道。

  “你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人家既然改变方案,自然是想把企业从行政中剥离出来,不让行政束缚企业的发展。那工委书记只管开发区的几个人,还有什么搞头?还是想一想,有谁可以去出任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吧。”陈向东不悦地说。

  在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人,大家都非常熟悉,平常说话头头是道,但真正干起事来,都不怎么样,更何况,从行政到企业,有很大的风险,也没有多少人想抛开铁饭碗去冒险,因此大家都不出声了。

  “怎么,大家都哑了?”陈向东看见平时高谈阔论,似乎颇有才能的部下,此刻都闭口不言,不由得心中冒火。

  良久,龙忠祥小声说道:“要不,我去吧,行吗?”

  陈向东没有出声,却看了刘言东一眼。龙忠祥是企业局局长,论职务是够格了,但此人优柔寡断,难以独挡一面。他还是比较瞩意刘言东。刘言东年纪比龙忠祥轻,做事果断,有魄力,而且,他是旅游局长,开发区内有不少旅游开发项目,他去那里还是相当合适的。

  刘言东也看到了陈向东的眼色,但他也有他的想法,无论是眼前还是将来,旅游都是一种很吃得开的事业,而港口开发区正处于创业阶段,前程未卜,他是不想冒这个险。可是市长点到,如果自己不响应的话那自己的仕途也就完了,于是他说道:“市长,要不,让我去试试吧。”

  陈向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我正想点你的将呢。”停了一停,他又说道:“其实,那里条件虽然艰苦,那可是一块肥肉。第一,那里虽然也是处级单位,级别不高,但山高皇帝远,很多事可以自己作主;第二,事业初创,有很多建设要搞,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刘言东虽然心中叫苦,但脸上还是露出感激的神情,说:“谢谢市长的提携,其实我只是怕自己不能胜任这一项工作。”

  “慢慢来,你会做得好的,来,没事了。叫人上菜,上酒,我们喝个痛快。”陈向东又兴奋了起来。

  大家见事情已经解决,市长高兴了,也都高兴了起来,跟着上菜上酒,喝了起来,只有刘言东是有苦说不出。

  1993年4月21日星期三中午方家大楼许香君从省城到临海的班车上下来,心里还是觉得太窝囊了。本来,她是叫省委小车班送的,但不巧得很,今天因为省府事务太多,一台小车也无法抽出来,她只好自己搭班车来了。当然,她还有不少的朋友愿意送她来,但她却不想麻烦人家。

  出了车站门口,许香君正想打电话给钟玉光,但门前的的骚嚷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车站门口,一个少妇倒在地上,似乎是人事不知,但旁边的人却一个个走开了。同情心使她走过去,将那少妇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那少妇挺着大肚子,好一会才醒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你是哪里的,我送你回去吧。”许香君说。

  “谢谢你。”那少妇并没有反对。

  许香君定神看那少妇,觉得很面熟,细细一想,问道:“你不是歌唱家宁玉芳吗?”

  “徒有虚名而已。”那少妇说。那人正是宁玉芳,她是回方振玉的老家看望老人回来,回到临海,却不知为什么,一下便软倒下来了。

  看着宁玉芳那挺起的大肚子,许香君顾不得说什么,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将宁玉芳扶上了车,问道:“要上医院吗?”

  “不用,到开放路12号行了。”宁玉芳说。

  那司机不等宁玉芳说话,便已开车了,而且走的方向,正是宁玉芳说的方向。大概十来分钟,车子便到了宁玉芳的家,许香君扶宁玉芳下了车,正想给司机车费,那司机却拒绝了,他说:“方厂长为我们办了那么多事,送一下他的夫人是我的荣幸。”说着便开车走了。

  许香君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心中想道:这方厂长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得百姓的爱戴?有机会倒要会一会他。

  “阿芳,你怎么啦?”正当许香君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女人从那幢高楼里走出来问道。

  “姐姐,我没事。”宁玉芳说。

  出来的人正是宁玉芳的姐姐宁玉芬,她见妹妹确实没事,这才招呼许香君进门:“你是……”

  “我叫许香君,刚从省城到临海来,恰巧碰上了玉芳小姐。”

  “谢谢你了,请进来坐吧。”宁玉芬似乎并不太在意她,只顾把宁玉芳扶进屋里。

  许香君并不在意这些,跟着两人进了去。

  “香君,你怎么到这来了?”才进门,里面便有一个声音问道。

  许香君一看,居然是钟玉光,不由笑道:“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我本来想打电话找你的,没想到遇上了这事,却刚好遇上了你,也省得我再找了。”

  “对不起,”钟玉光有些歉疚地说,“原本我是要到车站去接你的,但因为有急事,便耽搁了。”

  “没什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许香君宽容地说。

  其实,客厅里只有钟玉光和方振玉两人,钟玉光闻言便说道:“这位是我们市印刷厂的方厂长,我们宁歌唱家的先生,我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未来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方振玉方先生。他可是连你爸爸都推崇的人物。”

  “不敢不敢,钟书记说的前一项是真的,后面的却是他自己安的。”方振玉说道。

  “原来他就是刚才出租车司机所说的方厂长。”许香君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方振玉,只见那人不过是三十左右,高大魁梧,有一种难言的男子汉气概,不由得心中暗许,说道:“久仰了”

  方振玉笑道:“我说久仰还差不多,你嘛,根本还不认识我。”

  许香君暗骂道“谁认识你了,我只不过是看在你老婆份上罢了。”心中是这样想,嘴里可不敢说出来,她笑道:“你这样的大人物,我当然无法认识了。”

  钟玉光打趣道:“你们不是吧,才见面就打情骂俏了。”

  “去你的,谁跟他打情骂俏了?”许香君笑道。

  方振玉并没有跟他们说笑,请他们坐下来后,这才向坐在一旁的宁玉芳问道:“玉芳,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你儿子踢了我一脚而已,你们聊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叫你不回去你偏要回去,出了事怎么办?”方振玉有些责怪地说。

  面对丈夫的关心,宁玉芳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神情,笑道:“我还没有这么娇贵,老人家想见我们,不回去怎么行?再说,医生也说了,多运动对BB有好处。”

  看着方振玉夫妻俩恩爱的样子,许香君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强忍着内心的妒忌,说道:“宁老师,方厂长说得不错,你粗身大势的,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转而她又对钟玉光说:“钟大书记,我可是还没有吃饭的。”

  “那还不容易?”钟玉光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今天是来方厂长这里打秋风的,你来了,不过是多一个人而已,我想,方董事长不会连一碗饭也不给吃吧。”

  见到他们说得有趣,方振玉也笑了,说道:“饭当然有得吃,不过你钟书记把我吹得地上少有,天上也不多,却连这位小姐是什么人物也不跟我们说,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对对对,是我不好,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人物也忘记介绍。”钟玉光连忙站了起来,把手一摆,风趣地说:“这位便是我们省委许光华书记的千金,许香君小姐。”

  “真是幸会了。”方振玉抱抱拳说,宁玉芬、宁玉芳则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振玉啊,许小姐象你一样,也是一个开拓型的人物,她放下省城舒适的工作不干,要来我们市创业呢?”钟玉光继续说道。

  “哦。”方振玉不由得好奇起来,问道:“许小姐,不知到临海来,想在哪一方面发展呢?”

  这回可轮到许香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方厂长,你别听玉光他瞎说,我是在省城呆腻了,才到临海来换换环境的。”

  钟玉光苦笑道:“可你这念头一起,我可就头痛了,你爸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可听了,又不知怎么安排你。”

  许香君笑道:“这就是你们当官的悲哀了,不过你放心,来之前我要你安排,现在嘛,不用了。”

  “哦?你找到工作了?”钟玉光诧异地问。

  “那当然。”许香君神秘地笑了笑。

  “什么单位?”钟玉光追问道。他有些焦急,给许香君安排工作可不是一件小事,安排好了还好说,安排不好,光华书记有可能会不高兴的。

  看着宁玉芳等人也好奇地看着自己,许香君心中很得意,她为自己一闪念的决定而兴奋。说道:“刚才你不是说这里有一位什么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吗,收下我这个小卒应该没问题吧,方董事长,你说是吧?”

  “哈哈哈,”还没等方振玉说话,钟玉光便大笑起来,说道:“太好了,我代表方董事长收下你这个得力的助手。”

  方振玉急了起来,说道:“钟书记,我还没有答应你呢,你怎么能帮我答应人家许小姐了?”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钟玉光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看着方振玉目瞪口呆的样子,他继续说道:“你的事,我已经跟省委许书记说了,他也认为只有你才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

  “什么?你居然跟许书记说了?”方振玉更是不敢相信。

  “当然。”钟玉光肯定地说。其实,他是跟许光华说了,但许光华并没有说非方振玉不行,而是要钟玉光对方振玉要深入地考察。钟玉光回来后,也确实对方振玉进行了全面的考核,结果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好,所以才用许光华来压他。

  方振玉哪里想得这么深,心中虽然感激钟玉光的知遇,但也为自己将面临的艰辛感到害怕,他不由得叹起气来。港口建设是何等的重要,钟玉光让自己去担这付重担,自己能不全力以赴吗?今后,只怕难有现在的轻松了。

  “男子汉大夫,叹什么气,别是退缩了吧。”许香君说道。

  钟玉光瞪了许香君一眼,说道:“香君,别胡说。”

  方振玉站起身来,盯着钟玉光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并不是退缩,而是那责任太重了,我怕我会坏了你的事啊!”

  “我相信你,只要你全心全意地去干,一定能把事情干好的。”钟玉光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

  “好,士为知己者死,这个担子我担上了,不过……”方振玉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

  “不过什么?”钟玉光问道。

  “只怕我答应了也没有用,你没有办法把我推上去呢。”

  “你放心好了,我会有办法的。”虽然要把方振玉推上这么一个高的位置有些难度,但有许光华的支持,钟玉光还是充满了信心。

  “有什么办法?”还没等方振玉问钟玉光有什么办法,门口便响起了一个娇美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是宁玉蘅回来了。

  “三娇,你跑去哪里疯了,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吃饭呢。”一直在听钟方两人说话,没有开声了宁玉芬问道。

  “上班去啊,其实你们也不用等我,你也知道,我平日也是不按时回来的。”宁玉蘅应着姐姐,美目却飘向钟玉光,问道:“钟书记,刚才你说什么办法呢?”

  “没什么,先吃饭再说吧。”看着宁玉蘅的眼神,钟玉光有点儿脸红心跳。

  “是啊,你没回来,有些人就吃不下饭了。”方振玉说道。

  “那就先吃饭吧。”宁玉蘅也没问谁吃不下饭,瞟了钟玉光一眼,便向饭厅走去。

  许香君听着众人的说话,再看钟玉光和宁玉蘅两人的神情,便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她勉强压住这种情绪,随着众人往饭厅走去。

  钟玉光听着方振玉的调侃,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宁玉蘅走进饭厅那婀娜的身姿,心中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春心又泛起来了。他瞪了方振玉一眼,也随着大伙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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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四章 常委会议

  1993年4月23日星期五上午市印刷厂李芳华走进方振玉的休息室,方振玉和利小洁已经在里面等她了。利小洁还是象往常一样,只穿着乳罩和内裤,方振玉虽然也是躺在床上,但却穿了睡袍。

  利小洁看了李芳华一眼,问道:“李小姐,是你先看我一遍呢,还是你来做,我在旁边指点?”

  李芳华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方振玉说:“厂长,你真的愿意让我来替你按摩?”

  “当然了,小洁要走了,反正我要再找一个,既然你想做,我又何必另外请人?”方振玉认真地说。

  “那好,我来做,利小姐,你在旁边指点。”李芳华说着,便开始脱衣服,脸上泛起一丝儿难以觉察的红晕。

  “你不用脱衣服。”方振玉说。

  李芳华看了方振玉一眼,继续脱着衣服,说:“那怎么行呢,不但我要脱,你也要象往常一样,否则达不到效果的话,你不把我给炒了?”说话之间,她已把外衣脱掉了,象利小洁一样,只穿着乳罩和内裤。

  “这怎么行呢?”方振玉连忙爬了起来。

  “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你心无邪念就行了。”李芳华说着走过去,便要给方振玉脱衣服。

  一旁的利小洁说道:“方厂长,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李小姐比我漂亮得多,怕自己控制不住。”

  听了利小洁的话,本想拒绝李芳华的方振玉只好乖乖地让李芳华脱去了睡139袍,躺回到床上,听凭李芳华的摆弄。

  李芳华并非没在男人面前赤裸过,但那是自己的男朋友,这样赤裸在自己上司面前,自然有些害羞,加上方振玉那强健的身体又让她春心荡漾起来,开始时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但她毕竟学过按摩,稍镇定一下,便开始了动作。

  李芳华的动作自然不够利小洁纯熟,但有利小洁在一旁指点,很快便上手了,按得方振玉舒服得直呼气,差点儿呻吟起来。但李芳华自己也难受得要命,因为按到方振玉的小腹下的时候,方振玉那小老弟竟不受控制地挺了起来,当然这更勾起了李芳华的春情,脸也涨红了起来,幸好因为用力,身上冒着汗珠,这才没有引起方振玉的注意。当然,这绝对瞒不过利小洁的眼睛。

  大概一个钟头,李芳华完成了全身除了那个部位外的按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厂长,我还可以吧。”

  “嗯,不错,有两下子,再多两三次,就会更好了。”方振玉坐了起来。

  “别急。”利小洁将方振玉又按躺下,说道:“还有一些地方没按到呢。李小姐,你想不想学全面一点?”

  “当然要学了。”李芳华说,同时心里也挺纳闷,自己不是都按完了吗,怎么还有地方没按到?难道连那东西也要按吗?

  利小洁并没有去按那东西,但按的地方已离那东西很近了,那就是耻骨和会阴,李芳华抽了一口凉气,难道自己今后也要按这地方吗?再看方振玉时,只见他脸上现出更舒服的神情,而那地方,隆起更厉害了,不由得更加心跳。

  好不容易看利小洁完成了工作,李芳华赶忙离开了。当然忘不了顺手关上了门。利小洁的玉手顺着方振玉的腹部,慢慢地滑下了大腿根处,拉下了方振玉的内裤,专注地把玩着那根硬梆梆的东西来。

  方振玉悄声问道:“小洁,你真的要?”

  “当然,希望这回没有人来打扰。”利小洁认真地说。

  “应该不会了,别人都下班了。”方振玉说,一双大手,便抚上了利小洁那丰满的胸脯。不多时,利小洁便舒服地呻吟起来。

  利小洁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把方振玉脱了个精光,轻抚着那根又大又长的阴茎,赞美道:“真是好宝贝。”说着,低头下去,亲着,舔着,又把它深深地插进自己喉咙去,吸吮着,并一上一下地套弄。

  方振玉虽然不是只有妻子一个女人,而且也享受过这种吹箫的服务,但利小洁的技巧还是美得他直抽凉气,差点儿走火了。

  好一会儿,利小洁才停止这种服务,深情地问:“振玉,舒服吗?”

  “太舒服了。”方振玉由衷地说,他一点儿也没介意利小洁改变了称呼。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何况两人的关系,就要更加亲密了呢!

  “我也是刚学,只为你一个人服务。”利小洁掉头过来,和方振玉紧紧地搂在一起。吻着方振玉的大嘴,又幽幽地说道:“希望能给你一个永久的回忆。

  方振玉深为感动,温柔地爱抚着她那润湿而饱满的阴户,说:“我不会忘记你的。”

  “时间不多,我们来吧。”利小洁用力地把下体向方振玉挺去。

  “好。”方振玉将利小洁的大腿一分,顺势往前一挺,两个人便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喔。”利小洁舒服地叫了起来,那粗大的家伙将她的阴道挤得满满的,又涨又热,舒服极了,她不由得拼命地挺动起屁股来。

  方振玉也完全放开了,撑起身子,用力地抽送,那进出的滋滋声便伴随着利小洁那快活的呻吟响了起来。

  两人变换着体位花式,玩了一个多钟头,利小洁已瘫得几乎动弹不得了,方振玉才达到高潮。当那又多又热的精液有力地射进利小洁的体内时,两人都美得同时大叫起来,紧紧地搂在一起。

  好久好久,利小洁才用梦幻般的语调说:“振玉,我没看错你,你确实是一个令所有女人迷恋的男人。”

  方振玉没有回答,只是紧搂着利小洁,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1993年4月25日星期日临海大酒店钟玉光在他的房间里,接见了上任不久的市委组织部长赵文华。赵文华把一大叠资料递给了钟玉光,说道:“钟书记,这是我收集到的关于他们的资料。”

  钟玉光接过资料,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这么多?”

  赵文华苦笑道:“这还是我精选出来的呢,要是原始资料,比这还要多上一倍。”

  “看来这次的常委会只怕开得更加艰难。”钟玉光愁眉深锁。赵文华是许光华给他派来的助手,他让他去收集其他五名常委关于推荐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董事长的情况,当然指的是反对方面的意见,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上次通过那个方案,他是借助了许光华的影响,难道这次又要请许光华再来一趟临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要不,我们请许书记再来一趟吧?”赵文华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钟玉光不由得又想到了上一次常委会,那时,会议已开了将近三个钟头,但对钟玉光提出的方案,却是无法表决,因为七个常委中,三个反对,一个弃权,三个同意。就在这时,许光华不打招呼就来了,看了他们的方案后,就大赞这是一个好方案,于是,同意的人便增加到五个,弃权的依然是弃权,只有陈向东一个人反对,方案就这样通过了。当然,许光华并非是不打招呼,而是他和钟玉光约定的一种方法,要是拿省委书记来压人,自然是没人敢反对,但这样一来,钟玉光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而这一回,当然更不能把他老人家请来了。

  赵文华见钟玉光没作声,便知道自己的主意不行了,作为钟玉光的好朋友,钟玉光又这么费心将自己调到临海来,官升了半级,可自己却无法替他分忧,心里不由得有些过意不去,说道:“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

  钟玉光摇了摇头,说:“你说什么呢,弄到了这么多资料,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只是想不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大的实力而已。坐吧。”

  两人坐了下来。赵文华犹豫了一下,问道:“玉光,你真的要把这重担压在方振玉的身上?那本钱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钟玉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没有和他真正接触过,所以你不知道他的魄力和能力,在我所遇到的人中,只怕也只有他可以胜任这一位置了。而且,这方案是由他提出来的,他当然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文华没有接触过方振玉,当然不会完全相信,但对方是市委书记,而且一向看人很准,自己纵然不相信,也不好反对,便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可否退一步?”

  “怎么个退法?”钟玉光感兴趣地问。

  “由我出面和陈向东谈谈,不是还设有管理区吗?便把工委书记让给他们,管委主任则选一个中立的,这样平衡一下,我想他应该答应吧?”

  钟玉光沉思了一下,说:“我并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我是怕用了他的人,会给方振玉制造障碍。不过,万不得已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我想这不会成什么问题,毕竟组织人事权在我们手上。”赵文华颇有信心地说。

  “那你看我们该选谁去呢?”钟玉光问。

  赵文华沉吟了半晌,才说道:“这个人,既不能太强,也不能太软弱,还真是不好找。”

  “是啊。”钟玉光说。太强了,容易跟方振玉争权,太弱了嘛,搞不好地方工作,与方振玉配合不止,也不方便开发区的发展,要找这么一个人,还真的不容易。

  “要不,我们部那位女副部长怎么样?”赵文华提议道。

  “张虹?”

  “是啊。”

  钟玉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还找不到其他人选的话,也只好用她了。”

  两人又聊了一下其他事情,自然都是有关人事方面的事,将近半夜,赵文华才离开了临海大酒店。

  1993年4月26日星期一晚临海宾馆陈向东躺在席梦思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屋顶的花纹,象是在思考着什么。今天,组织部长赵文华找他谈话,他便知道事情不太好了。他当然知道赵文华是钟玉光的人,找他谈话,肯定是代表钟玉光的意思,眼下反腐败的风声正紧,他以为是冲这方面来的。他并不害怕,因为自己虽然也有点贪,不该收的东西他还是不收,不该拿的钱他绝对不拿,所以没有什么把柄好让钟玉光抓的。没想到赵文华却是跟他说开发区人选的问题。赵文华说得很宛转,说什么开发区需要的是经济人才,不但要头脑灵活,还要有相当的魄力,因此杨明基并不合适等等,由此看来,钟玉光对他的班底还是相当了解的。

  陈向东向他提出了刘言东,也让赵文华以种种理由推翻了,当然,赵文华说出的理由是十分充足的,他虽然想为他们辩护一番,也拿不出好的理由来,最后,赵文华又说安排张虹去当管理区工委书记,安排中立的吴学栋去当管委主任,他这才勉强答应,那还是因为吴学栋是他的亲戚。

  本来,老书记走后,他以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上市委书记的,没想到组织上派了钟玉光来,他自然是窝了一肚子火。现在,钟玉光在人事上大包大揽,他当然就更气了。因此,还没下班,他便约了他那一班子人来喝酒了。众人不知道他心里恼火,还是在那里歌功颂德,更惹得他不高兴,可又无法发泄出来,他只好早早就离开,开了一间房,躲在这里一个人生闷气。

  忽然,敲门声轻轻地响起,他不耐烦地叫道:“什么人,不要来烦我。”

  “陈市长,是我,张虹。”外面响起了一个娇美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就算对方不报名,他还是听得出是谁来。心想,她怎么知道我在这?来这里干什么?但还是爬起来去开门。

  “坐吧,找我有事吗?”陈向东指了指沙发,平静了一下,问道。

  “没事,我是刚才看见市长你有些不舒服,才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张虹温柔地说。

  “我没什么。”陈向东也在沙发上坐下来,说道。心中也暗自佩服张虹的细心。

  张虹反倒站了起来,先把陈向东的茶杯冲满,自己又冲了一杯茶,这才向陈向东抛了个媚眼,说:“市长,有什么烦恼你说出来吧,我虽然没有能力替你分忧,却会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你?”陈向东看了张虹一眼,只见她穿着紧身的衬衣,领口开得很低,那深深的乳沟往下延伸着,已经可以看见两个半球的乳房,不由得勾起了他的男性冲动。他侧身往张虹那边靠了靠,说道:“你真的很忠实?”

  “当然了。”张虹也知道陈向东在看什么,但她并没有回避,这本来就是她想要造成的效果。她用很有魅力的声音说:“为市长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向东的眼睛更放光了,平日里,他也曾在他那一帮所谓哥儿们的怂恿下,玩过不少三陪妹,但良家妇女却从来没有碰过。他早已看出张虹对自己的情意,他当然也知道,这种情意肯定要自己有所付出,自己一时没有好的安排,才故作不知,现在,有了港口开发区工委书记这个位置,碰一碰应该可以了吧?于是他将头伸过去,到差点儿便碰上张虹的脸时,才说道:“真的这样?”

  张虹心跳异常,本来,她找陈向东,为的就是升官发财,为了这个,牺牲点色相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只可惜一直以来,陈向东对自己的媚眼好象并不欣赏,这令她差点儿便失去了信心,没想到现在机会来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真是这样。”同时站了起来,走到了音响设备旁,放了一曲舞曲,说:“不如我们边跳舞边说好吗?”

  “好啊。”陈向东也兴奋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将张虹搂进怀里,翩翩起舞。

  还没等跳到半曲,张虹已是依进了陈向东的怀里,那对丰满的乳房,紧压在陈向东的身上,头搁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幽幽地说:“市长大人,我以为你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呢?”

  看到张虹这样,陈向东那还不知趣?当下把她抱得更紧,说道:“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会不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机会罢了。”说毕,大嘴便吻上了张虹的脸。

  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两人都放开了,张虹先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温柔地给陈向东脱,不多时,两条白羊似的裸体便滚到了床上。张虹吻到了陈向东的嘴巴,玉手则探到了他的胯下,抓住了那软绵绵的阴茎抚弄着,在这方面,她显得非常的大胆。陈向东开始时还有一点儿拘谨,见张虹这样,他也很快地放开了,和张虹又吻了一下,便移师到她那胸脯上,含住那略有些松驰的乳房吸吮着,那一只大手,也伸到了她那肥大的阴户去抚摸,手指还不时地抠进阴道里去。

  不多时,两人的情欲都起来了,张虹推开陈向东,仰躺着,呻吟道:“好人,来啊。”

  陈向东哪里还抑制得住,跪在张虹的胯下,手握那支硬梆梆的东西,用力地插进了张虹的阴道,奋力地抽送起来。

  “啊,啊,啊……”张虹发出了一连串舒服的呻吟,使正在用力的陈向东听了更加兴奋,但张虹就有些不满意了,因为陈向东那东西实在太短小了,插在里面,便象是民间所说的“筷子搅米筒。”可是她只能装出来,不敢有一丝儿不满。

  大约过了五分钟,陈向东停下来直喘气,好在那东西还是硬硬的。张虹正在兴头上,哪肯停止?马上转为主动,坐在陈向东的小腹上,动作了起来,嘴里呻吟依旧。

  陈向东当然也感到舒服,他只是没有力气而已,现在由张虹主动,他也乐得悠闲,双手不住地揉捏张虹的乳房,嘴时也发出舒服的声音。只可惜才不过一会儿功夫,陈向东便觉得一阵尿意,他知道不妥,连忙翻身采取主动,才挺了几下,背脊一凉,那精华便喷薄而出了,他全身颤抖地趴在张虹的身上,直喘粗气。

  张虹自然感觉到陈向东完事了,她也大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他,嘴里叫道:“哇,我好舒服啊!”其实心中却在骂:“没用的东西。”因为她此时正准备来高潮,便好象是让她从天上掉到地下一样难受。

  陈向东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以为自己相当厉害,能使张虹满足呢。他搂着张虹,依然将她紧紧地压在床上,说道:“你放心,你的事,我会记在心上的。”

  “谢谢市长大人。”张虹在陈向东的脸上吻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整理了秽迹之后,她又和陈向东说了一些风花雪月之事,象她这种年纪的女人,肉欲的需要很强烈,她本以为这样可以使他重整旗鼓,谁晓得陈向东却不争气,便和他胡缠了一番后,离开了。

  1993年4月27日星期二朝阳区吴学栋知道自己要调任港口开发区区长的消息,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那时,他正在和几个郊区村委会的干部谈话,让他们好好地向宁家村委学习,更好地发展本村的经济。刚说完,区委书记郑彬便神秘地将他叫了出去。

  “好小子,有本事,一声不吭就爬上去了。”才进门,郑彬便擂了吴学栋一拳。

  吴学栋“哎唷”一声叫了起来,瞪了郑彬一眼,问道:“大书记,爬什么啊,你可把人打死了。”他们两人是死党,关起门来,就不分上下了。

  “升官了,还向我保密?”郑彬不满地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升官?升什么官啊。”吴学栋是一头雾水不知天。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了我还问你干什么?”吴学栋不高兴地说。

  看见吴学栋那认真的样子,郑彬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便指着沙发说:“先坐下再说吧。”他见吴学栋坐了下来,才说道:“刚才,市委组织部来了电话,叫你明天到市委去,说是钟书记要找你谈话,还叫我安排人接替你的工作。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他们的嘴里知道,是要让你去担任新成立的港口开发管理区的区长。小子,那可是个好位置,不知你哪世修来的福,竟让你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不会吧?”吴学栋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市里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和市长陈向东有远亲,但他从来没有找过他,怎么会轮到自己爬到这个位置呢?他当然知道,这个港口开发区是新建的,而且贫困荒凉,但自己毕竟由副处升到了正处啊。

  “我也不相信,但确实是这样,明天早上八点,钟书记在他的办公室等你。小子,你得请客。”郑彬认真地说。

  吴学栋还是不太敢相信,可是看郑彬那个样子,却又是千真万确的,他不由得糊涂了起来,连怎么样走出郑彬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不知道,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主要却不是升了官,而是作为一方之主,他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了。高兴的事自然要找人分享,第一时间,他便想到了宁玉芝,于是,他给宁玉芝打了个电话,请她到温馨小筑吃饭。这段时间,他和宁玉芝的关系有了进展,因此,他一叫,宁玉芝便答应了。

  来到温馨小筑,宁玉芝还没到,他自个儿要了饮料,一边喝,一边细想这件事情。他大学毕业便分进了行政单位,自然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所以他工作相当努力,职位升得还相当快,但到了副处之后,便停下来了,没想到今天却突如其来地升了。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为什么。

  “你怎么啦?”不知什么时候,宁玉芝来到了他的身边。

  “没,没什么。”吴学栋被惊醒过来,连忙招呼宁玉芝坐下,并赞道:“玉芝,你今天真美。”

  宁玉芝坐了下来,笑道:“废话,以前我就不美吗?”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后,宁玉芝已能坦然面对吴学栋了。

  “美,当然美了。”这回倒轮到吴学栋有些尴尬起来。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平日里,宁玉芝穿的都是象制服一样的西装,今天竟穿起裙子来了,上身是无袖的紧身衣,更显出她那迷人的身材。

  宁玉芝见吴学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也脸红了起来。临出门前,她还是往常的穿着,但却被周旋拉了回去,说她穿那样的衣服不适宜进温馨小筑这种温馨浪漫的地方,非要她换上这套衣服不可。经过认真的思考,宁玉芝也认为,除了方振玉之外,吴学栋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了,因此也想在他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美貌,这才按周旋的说法去做了,没想到果然收到了极好的效果。她心中一阵得意,问道:“怎么突然间找我吃饭?”

  吴学栋从对宁玉芝美貌的震惊中再次清醒,说道:“今天我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这么紧张?”

  “也不是什么大事。”接着,吴学栋便将郑彬跟自己说的事说了出来。

  宁玉芝沉思起来,她也是在官场上打滚的人,自然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好吃的果子,无缘无故的升官,其中必定有原因,但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便说道:“看来我也无法帮你了,我在官场上根本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不是让你帮我了解,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该不该去担当这样的职务。”吴学栋说。

  看到吴学栋这么看重自己,宁玉芝心里充满了甜蜜,悄声问道:“我的意见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那当然。”吴学栋的一双大眼饱含柔情地看着宁玉芝,认真地说:“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对你的情都是真的。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

  宁玉芝心中当然高兴,但她还是相当清醒,她平静了一下自己那激动的心情,诚恳地说:“学栋,以你现在的位置,你还有很多选择,先别忙着下结论好吗?”稍停了一下,她又说道:“至于去不去任职,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就我看来,还是应该去。反正你又没有行贿,只要认真地做好工作,其他的怕什么?”

  “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你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吴学栋看着宁玉芝那热切的眼神丝毫没变,他继续说道:“不过有一样我是决定了,那就是我吴学栋今生今世是属于宁玉芝的。”

  宁玉芝虽然心中感动,但不知怎的,脑海里又升起了方振玉的音容笑貌。她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看着吴学栋说道:“我们先要东西吃再说吧。”

  吴学栋这才想起自己是请宁玉芝来吃饭的,道歉之后,将服务员叫过来点菜。讪笑道:“真应了那句老话:有情饮水饱。”

  宁玉芝不好应他,也只好低头不语了。

  1993年4月28日星期三临海市委会议室钟玉光走进会议室时,常委们都到齐了。陈向东坐在自己的左边,右边是纪委书记农树棠,依次是组织部长赵文华、副书记蒋卫东、军分区司令员顾远、市委秘书长杨明基,杨明基坐在陈向东的身旁。钟玉光扫视了大家一眼,朝赵文华点了点头,说道:“开会吧。”

  赵文华又看了陈向东一眼这才说道:“今天的常委会,议程只有一个,就是决定我们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法人代表和港口开发管理区工委书记、开发管理区管委主任的人选。大家都知道,我们上报的关于把港口建成一个大型企业的方案,省委已经批下来了,省委在批示中强调,这是一个新的尝试,一定要搞好,因此,企业的负责人,必须是懂得企业运作的人,而开发管理区的工、管委,应该是全力支持企业运作的机构,而不能拖企业的后腿。”他站起来,将一叠材料分发给各人,继续说道:“这是提名的候选人,请大家酝酿。”

  等大家都把材料拿到手后,赵文华又把候选人的简历念了一遍,还没等他念完,其他人已经在议论了。在这候选人中,除了方振玉、张虹和吴学栋之外,还有赵君强和符春晖,但大家都明白,这两个人只是作陪衬而已,因为无论怎么比,他们都比不上张虹和吴学栋。可是对于方振玉,大家只知道他是钟玉光瞩意的人物,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只是看了简历才知道他是本市的一个私营企业家。

  “把这么大的一块国有资产交给一个私营企业家,有没有保证?”杨明基首先提出了疑问。

  “是啊,难道我们市真的没人了吗?”副书记蒋卫东立即附和说。

  农树棠却说道:“哪你们说说,在我们国有企业中,有哪一位厂长经理可以胜任的?不单是厂长经理,便是我们的行政人员,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担当这一重任的。”

  农树棠此话一出,大家又议论起来。确实,近年来,临海市的企业没有几家是盈利的,那么那些厂长经理,又怎能胜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呢?说到行政人员,当然更难找出来了。而且,那开发区条件那么艰苦,也没有谁会丢下在市里的好位置,去那个荒凉的地方。

  顾远平日很少发言,今天却是例外地说:“方振玉这个人我认识,是很有才华,很有魄力,具有创新精神。可是,这是涉及到几十个亿的事情,我们是否要慎重一点?”

  “怎么个慎重法呢?虽说这港口建设绝对是一件惠及全市的事,但谁也不敢担保没有什么风浪。”赵文华说。

  农树棠坚决地说:“既然我们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那么就该让方振玉上。至于经济方面,我们可以通过加强监督去解决。再说,不管谁上,谁又能保证他是全心全意去办企业,没有什么私心呢。”

  “我们可以到外面引进人材啊。”杨明基说。他已经在陈向东那里知道自己是没有份了,但他也不想这个位置落到钟玉光的手上。他当然知道方振玉和钟玉光没有任何关系,但一旦钟玉光把方振玉提拨上来,方振玉还不是成了钟玉光的人?这样一来,陈向东和钟玉光对峙的力量便产生变化了。

  自然有人同意杨明基的说法,也有人反对,大家便嚷嚷起来。只有钟玉光和陈向东却是一声不出。

  钟玉光看了陈向东好一会儿,问道:“陈市长,你的意见怎么样?”

  陈向东目无表情地说:“你是书记,你说吧。”他把球抛给了钟玉光。

  钟玉光当然不怕承担责任,他清了清嗓子,待大家都静了下来,才说道:“我知道大家对让方振玉当董事长很担心,这都是出于对国有资产的负责,我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怎么我们这么大的临海市,竟然找不出一个国有的企业家来?但事实就是这样。对方振玉,我让赵部长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调查,在他的领导下,我们两个濒临崩溃的印刷厂已经起死回生了,现在生产红火得很呢。我曾出面找他谈,让他担任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开始他是不答应的,经过多次的说服,他不但答应了,还愿意拿印刷厂上百万的资产作抵押,你们说,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

  一听到方振玉居然拿上百万的身家作抵押,众人又议论开了,都觉得这方振玉有点傻。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农树棠大声地说。

  等他们议论得差不多了,钟玉光才说道:“是啊,他是有点傻,但他说了,为了结束我们临海市有海无港的历史,为了让一个现代化的港口出现在我们临海市,他愿意这样干。对这样的人,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趁着这个机会,赵文华叫大家举手表决,结果,除了陈向东弃权之外,连杨明基都同意了。接下来的张虹和吴学栋,当然也很容易地全票通过了。最后,钟玉光又作了一番讲话,大意是让大家全力支持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和港口开发管理区的工作,这个常委会便散了。

  陈向东看见杨明基也倒过钟玉光那边去,心中窝了一肚子火,他说:“我保留意见。”便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

  众人纷纷离开,钟玉光和赵文华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也随着大家出去了。

  1993年4月29日星期四上午方家大楼饭菜已经摆上桌了,却不见方振玉,王佩英问道:“振玉呢,他出去了?”

  “没有啊。”宁玉芳说。

  “他又去看爸爸和小弟了,我去叫他吧。”宁玉芬说着,便向北面的一间房子走去。

  “这个振玉,没事老去那里干什么?”王佩英说,话语之中虽然略带责怪,但心中对方振玉重情义感到满意。

  “他是遇上了大事,想去向爸爸诉说吧。”宁玉芳对丈夫相当了解,因为每逢有大的决策,方振玉都要到供着父亲和小弟牌位的房子去呆上好一阵子,现在,他就要去出任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了,他当然又会去那里呆上一会儿了。

  果然,宁玉芳的话才停口,方振玉已和宁玉芬从那房子出来了。在饭桌前坐下来后,方振玉还是一脸肃然。王佩英问道:“振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事,妈妈。”方振玉说。

  “有事说出来大家商量,别憋在心里。”

  “我真的没事。只是想静一下而已。”

  宁玉芬一对含情的美目看着方振玉,说道:“男人大丈夫,就应该创一番大事业,既然钟书记这么看得起你,你就把这付重担挑起来,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姐姐说得对,振玉,你就放胆去干,我们全家人都支持你。”宁玉芳跟着说道,她似乎没有看到宁玉芬那不同寻常的目光。

  “慢点儿,你们说什么大事业?”王佩英问道。

  宁玉芳便把钟玉光让方振玉去开发港口的事说了出来。

  王佩英很认真地听了,沉思了好一会,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个没见识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大事业?但只要是你作出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再说,我看这钟书记很不错,他应该不会害你的。”

  方振玉苦笑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我该做,那我就把这付担子挑起来,不过,今后我的时间只怕就不够用了,大姐、玉芳,你们得多担待点。”

  “放心,我们理解。”宁玉芳说。

  “那好,我决定干了。吃饭。”方振玉脸色变得开朗起来。

  吃完饭,宁玉芬留下来和母亲收拾碗筷,宁玉芳则陪着方振玉上楼。“我想去泡一泡,让脑袋清醒清醒。”

  “好啊,我陪你去。”宁玉芳说。于是,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泳装,便上了八楼的游泳池。

  才走出电梯门,游泳池上便传来了一阵女孩子的说话声。方振玉问道:“谁在那里?”

  还没等宁玉芳回答,已来到了池边,只听得几个娇美的声音叫道:“方老师好,宁老师好。”

  方振玉往游泳池看去,池里有四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正向自己行注目礼,不由问道:“刘纤,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个叫刘纤的女孩道:“宁老师叫我们来这里练习,说练完了,可以上这里来游泳,怎么样?妨碍到方老师你了吗?”

  听到是宁玉芳叫她们上来的,方振玉能说什么?只好说:“没有,你们玩吧。”

  “谢谢方老师。”刘纤应着,人却没有走开,依然看着方振玉,其他三个女孩子也在偷看着方振玉,而且脸红起来。

  方振玉终于发现了几个女孩子的异样,见她们看自己,不由得也打量自己。这一看,他自己也脸红起来。原来,他只穿一条游泳裤,全身露出那结实的肌肉还不算,那胯下也胀得十分难看,他连忙跳进了池里。

  刘纤等人也清醒了过来,几个女孩子为了解窘,都吆喝着向方振玉游过去,并不断地把水泼向方振玉。不多时,便将方振玉围了起来。方振玉自然不敢让她们围住,只得四处去躲。这样一来,便免不了碰上那些女孩子的身体,当然也免不了碰了那些刚发育起来的蓓蕾了,这弄得方振玉更加尴尬。

  宁玉芳在上面看着丈夫在池里和那些女孩子玩,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愉快,心中反而兴奋。这群女孩子,是她和方振玉招来训练,专门给她伴舞的,已经一起两年多了,她们之间的关系,由于事业的成功,变得更加密切,她当然也想和她们一起分享快乐。可是再看方振玉,却发现他有些不高兴,她这才想起方振玉上来是要静一下,她赶快下池,拉过刘纤说了几句,很快,刘纤便和另外三个女孩子一起走了。

  等四个女孩子一走,方振玉游过去,将宁玉芳搂进怀里,有些不满地说:“芳,你怎么让她们到这里来了?”

  宁玉芳当然不会认错,女人一般是不会认错的。她嗔怪地说:“还不是你?”

  “怎么又是我了?”方振玉当然领教过女人的无赖,不敢过分指责,只好一脸无辜地问道。

  宁玉芳在方振玉的脸上吻了一下,说道:“你自己说的,要我少出去,怕我伤了你的儿子,我只好把她们叫来这里了,要不,后天晚上我怎么应乎得了那场‘五一’晚会呢?”

  “对不起,是我不好。”方振玉连忙回吻宁玉芳。却又说道:“可是你让她们上游泳池来,也该告诉我一声啊,你看刚才,多么尴尬。”

  宁玉芳笑了,玉手下移,摸到了方振玉的胯下,说道:“是不是怕她们看见了你那宝贝?”

  方振玉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我可不是圣人,看见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而且一个个穿得那样少,连那地方都快露出来了,自然会起反应。象刚才那样,多难看啊。”

  “有什么难看?我觉得好看得很呢。我想,她们也会有我那样的感觉。”宁玉芳不以为然地说。

  “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和她们发生暧昧之事?”

  宁玉芳脸上泛起了笑容,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还巴不得你们真的发生了那种关系呢?”

  方振玉诧异道:“你真的这么想?一点儿也不吃醋?”

  “吃醋?我敢吗。我和大姐都感觉到,越来越应乎不了你了,所以决定,以后不管你这方面的事。”宁玉芳抚弄着那硬起来的东西,说道:“游泳裤这么大,还盖不住这玩意,内裤当然更盖不过了,那个利小洁看了会不动心?”

  “对不起。”方振玉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不但她动心,我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这么说,你和她已经有了那种关系了?”

  “是的。”方振玉老实地说,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隐瞒自己这么贤惠的妻子。

  宁玉芳没有生气,依然是笑靥如花,说道:“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怎么样,找时间让我和她吃顿饭,我想和她好好聊聊。”

  “她走了。”方振玉神色有些黯然。

  宁玉芳以为方振玉是怕自己去找利小洁的麻烦,便解释说:“你放心,我不是要找她算帐,而是找她聊聊,既然和你有了关系,就不要再在外面乱来了,省得惹上不好的毛病。我们可以养着她。”

  “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确实走了。”方振玉认真地说。

  “为什么?”宁玉芳不解地问。一般象利小洁这一行业的人,能傍上一个象方振玉这样的大款,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方振玉说道:“她本来就不是干这种事的,只是因为命运才这样。”接着,他便把利小洁的身世说给宁玉芳听。

  “原来这样。”宁玉芳明白过来了,对利小洁只有同情,而没有丝毫的怨恨,她问道:“你就这样让她回去了?不想办法帮她一下?”

  方振玉叹道:“我能帮她些什么呢?”

  “起码也在经济上帮她一下啊。”

  “我给了她五千块钱,仅此而已。”

  宁玉芳也叹息道:“也只能这样了。”停了一下,她又问道:“那么现在是谁替你按摩呢?可千万别再找那种人了,不如让我来学吧。”

  “现在是芳华替我按,她原来学过按摩。”方振玉说。

  宁玉芳当然也认识李芳华,想了一想,笑道:“别又是打人家的主意吧。”

  “去你的,我真的有那么色吗?”方振玉轻轻地推了宁玉芳一下。

  宁玉芳幽幽地说:“你有没有这么色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你那宝贝不动心的。我不是吃醋,而是芳华她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要是因为你的不检点,引起了他们的矛盾,那可不好。你没有要她象利小洁那样脱得那么光吧。”

  方振玉心中暗懔,连忙说道:“当然没有,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你记住了就好。其实,我身边这些女孩子都挺不错的,何必要去找麻烦呢?”宁玉芳轻轻地弹着那硬梆梆的东西,笑道。

  “你知道,我是不会乱来的。”方振玉认真地说。

  “我又没说你乱来。可她们是否想乱来我就不知道了。老公,你就放心去做吧,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宁玉芳一语双关地说,身体偎进了方振玉的怀里。

  方振玉看着怀里的娇妻,心中只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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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五章 后院起火

  1993年4月29日星期四晚方家大楼“三婶,好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了,你好吗?”宁玉芝提着一袋水果,出现在客厅里,向正在忙碌的王佩英打招呼。接着又向宁玉芬、宁玉芳、宁玉衡、宁玉薇问好。

  王佩英虽然对宁玉芝有些戒心,但她毕竟是自家的侄女,而且她对方振玉的意思,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当然不好对她怎么样,应了她一声,便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宁玉薇接过宁玉芝手中的水果,说道:“玉芝姐,怎么这么客气,还买这么多东西来?”

  宁玉芝自然知道三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但她并不在意,回应宁玉薇道:“这都是自己种的,来这里,我怎么会买东西呢。”

  “快坐吧,跟那小丫头说那么多干嘛?”宁玉芬招呼宁玉芝坐下来。

  宁玉薇不满地说:“人家都二十一了,还叫人家小丫头?好象人家总长不大一样。”

  宁玉芝跟她们一家非常熟悉,因而也不在意,自个儿坐了下来,问道:“明天是劳动节,玉芷她不回来吗?”

  玉芷是宁家的老五,在省城读书。宁玉芬说道:“玉芷说她准备考试了,她不想弄个不及格,要留在学校学习。”

  “她倒是有志气。”宁玉芝赞道。

  宁玉薇嗤笑道:“什么有志气,要有志气,不会只考上中专了。”

  “四妹,不许这样笑话五妹的。”宁玉芬制止道。

  “是。”宁玉薇吐了吐舌头。在这个家中,因为王佩英并不管事,所以宁玉芬的话颇有分量,有时连方振玉也不得不听。可是宁玉薇却转脸向宁玉芝问道:“玉芝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啊。”

  宁玉芝笑道:“我听说妹夫荣升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所以来向他表示祝贺。”

  宁玉蘅却笑道:“玉芝姐,只怕是来为未来的姐夫探听消息来的吧?”

  近段时间,宁玉芝和吴学栋的关系发展得颇快,所以宁家姐妹都知道这回事,只是并不知道宁玉芝来探听些什么。不由得都把美目投向了宁玉芝。

  “怎么,玉芝有对象了?怎么都不告诉三婶?”还没等宁玉芝回答,刚好走过来的王佩英便问道。一听说宁玉芝有了对象,她马上便对宁玉芝热情起来。

  宁玉芝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她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说道:“三婶,你别听她们胡说,那事八字才写了一撇。”

  王佩英显得很高兴,她以为已经解除了对宁玉芳的威胁,认真地说:“既然八字已有一撇,那也算不错了,怎么时候带来让三婶看看?”

  其实,宁玉芝虽然已和吴学栋走得很近,但相互之间还有相当大的隔阂,只是为了王佩英不注意自己,便说道:“有空我再带他来看望三婶。”

  “好啊,我相信,我们宁家的女儿,找的夫婿一定不会错的。”王佩英说着,便转回厨房去了。

  “玉芝姐,是不是真的象三姐说的,来为未来的姐夫拉关系了?那吴学栋又当什么官了?”王佩英才走,宁玉薇就调皮地问道。

  “你别听玉蘅她瞎说,他能当什么官?”宁玉芝有些脸红起来。她这次来,确实是想为吴学栋探听消息,但只是想通过方振玉了解一下上面为什么让他去当区长而已,并没有拉关系这一说。因为她知道,方振玉是不会吃这一套的,方振玉只会看中那些有才能的人,可是方振玉并不在家,你叫她说什么好呢。

  宁玉蘅却认真地说:“玉芝姐,你如果真的为吴学栋着想,你就叫他小心些,别让人家当枪使了。”

  “怎么啦?”宁玉芝大为吃惊,她知道宁玉蘅在旅游局,来往人多,消息相当灵通。

  这时,王佩英叫吃饭了,宁玉蘅便说道:“这事一下子说不清楚,二姐夫今晚陪钟书记吃饭,而且还有事要商量,可能不会这么早回来,你要想知道些什么,吃完饭,我们回房去说吧。”

  宁玉芝知道她有些事并不想让王佩英知道,便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去吃饭了。饭桌上,大家只是说笑而已,王佩英也想多了解一些吴学栋的事,但宁家几姐妹知道宁玉芝目前并不想多说,也就说其他来岔开去,只说些笑话逗她快乐。王佩英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也就不再追问了。

  吃过饭,宁玉芝就跟着宁玉蘅上楼了。宁玉蘅住在四楼,宁玉薇想知道是怎么回来,也跟了上去,宁玉芝见宁玉蘅并不阻止,也就不好说什么。宁玉芬和宁玉芳却没有跟上去。

  “两位老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神秘?”宁玉薇比宁玉芝还要着急,见宁玉蘅为宁玉芝拿饮料,她便开声了。

  宁玉蘅把饮料递给玉芝和玉薇,瞪着玉薇说道:“你听好了,这事是我们宁家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外面去。”

  “没那么严重吧?”宁玉薇心想,脸上却是很认真地说:“四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牢自己的嘴巴的。”

  宁玉蘅叹气道:“其实这事不知道还轻松些,可是为了玉芝姐,我又不能不说。”接着,她便把吴学栋能当上区长的原因说了出来。最后说道:“所以,玉芝姐你最好向吴学栋透露一点这方面的事,让他最紧要跟着二姐夫,否则真的让人家卖了还不知道。要知道,港口开发可是一件大事,二姐夫肩上的责任相当重,如果再有人拖后腿的话,事情就更难办了。二姐夫一倒,你们说我们这个家还成家吗?”

  宁玉芝恍然大悟起来,心道:吴学栋还以为是陈向东帮的忙呢,好在自己多了个心眼,来向方振玉打听,否则,让陈向东稍使手脚,不但方振玉办不成事,只怕吴学栋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连忙说道:“放心好了,我会跟吴学栋说的,我想,他要想有出息,应该会紧跟着振玉的。”

  “三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是二姐夫告诉你的吗?”宁玉薇却略有所思地问。

  宁玉蘅摇头道:“不是,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就不用多问了。倒是玉芝姐,”她转向宁玉芝问道:“你真的跟吴学栋的关系那么好了吗?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你的心头最爱。”

  宁玉芝脸红了起来:“玉蘅,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希望你是真的不明白。”宁玉蘅说道。

  “三姐,你说什么呢?难道玉芝姐爱的不是吴学栋?”宁玉薇好奇地问。

  宁玉蘅摇头道:“是不是只有她自己明白。”

  宁玉芝心道:“难道玉蘅也知道我的心事?”她不敢再坐下去,怕说多了会把自己的内心都让玉蘅摸透了,连忙告辞走了。

  1993年4月30日星期五下午市印刷厂李芳华终于完成了利小洁教给她的最后一部分按摩,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伸出来透气的火红的头儿,脸上红朴朴的,冒着细小的汗水,也不知是累了还是紧张。方振玉却象没事的人一样,爬起来穿衣服,说道:“芳华,我看还是另外找人来替你吧。”

  李芳华穿上外衣,闻言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当然不是,你做得很好,只是我怕你家人知道了,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方振玉说。

  李芳华说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这总不是很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方振玉当然不怕,只是宁玉芳说了之后,他也觉得会影响李芳华的家庭生活,才想找人替代李芳华的,其实他对李芳华的手法还相当的喜欢,见李芳华这样说,他便不再说什么了,穿好衣服,走出了休息室。

  “方厂长在吗?”方振玉才在办公桌前坐下,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一下子想不出是什么人来。

  “你是钟莹小姐?方厂长在里面。”这是张蓓的声音。

  方振玉记起来了,那是钟玉光的大小姐钟莹,他连忙说道:“是钟莹吗?进来吧。”

  方振玉的话声才落,钟莹已象一阵风一样闯进来了,见到方振玉,就嚷道:“方厂长,今天我老爸不在,晚饭就由你帮解决了。”

  “这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先坐下来歇歇吧。”方振玉笑道,他叫刚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李芳华给钟莹倒了一杯水,这才说道:“你怎么这样冒失,没问一声便来了?”

  钟莹喝了一口水,说道:“难道我老爸不在,我就不能来你们临海了吗?”

  “当然不是。”方振玉怕钟莹又说出一些什么难听的话来,便把张蓓叫了进来,说道:“张蓓,你把钟小姐送到我家去。”

  还没等张蓓回答,钟莹便问道:“怎么,你不回家吃饭吗?”

  方振玉说:“今晚我还有一个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

  “我跟你去。”钟莹口气坚定地说。

  方振玉说道:“你去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竟有人敢不给市委书记的女儿面子?”钟莹不悦地说。

  “这倒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而是那地方你们女孩子不方便去。”方振玉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今天晚上省里新闻出版界的人下来,那几个大老爷要去风流快活一番。方振玉本身对这方面并没有兴趣,但上面喜欢这调调,为了今后的生意,他也只能迎合。

  “那我更要去,我老早就想去见识一下这种地方,却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了。”钟莹显得十分兴奋。转而又问道:“方厂长,你去那种地方不怕宁老师知道吗?”

  李芳华说道:“宁大姐当然知道了,但她也知道老板他从不在外面乱来,所以很放心让他出去。”

  “她又怎么知道方厂长不会在外面乱来呢?”钟莹问。

  张蓓应道:“因为老板每次去那种地方,不是我便是芳华她陪去。”

  “那好,今晚有我陪去,宁老师更加放心了。”钟莹没有放弃跟去的机会。

  李芳华笑道:“钟小姐,今晚你来得正合适,张姐家里有事,我也有事要办,我正怕厂长要我陪他呢,你来了,有你陪着,我们就放心了。”

  钟莹奇道:“他在外面乱来,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蓓说道:“你不知道,宁姐可是把他交给我们了,要是他在外面乱来,宁姐会找我们算账的。”

  “原来这样。”钟莹恍然大悟,回头得意地对方振玉说:“方厂长,听到了吧,我陪去,可是有任务的。”

  方振玉大为头痛,带钟莹去吧,那地方确实不适宜象她那种清纯的女孩子去,不带她去吧,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说道:“你要去就去吧,可是不能乱来,而且出去之后也不能乱说。”

  “太好了,我保证不会乱说。”钟莹连忙保证,生怕方振玉改变主意似的。

  李芳华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一些化妆品,递给钟莹,说:“钟小姐,你也该化一化妆。”

  钟莹没有接,而是说道:“谢谢了,我自己有。”说着便拿出自己的化妆品来。

  方振玉眼看事情已不可避免,便说道:“先别忙着化妆,你一身的学生装,怎么去参加那样的饭局?现在时间已不多了,你还是跟我去换上一套衣服吧。”

  钟莹一看自己,果然是穿着校服,脸一红,冲方振玉嗔道:“既然这样,还不快走?”

  于是,方振玉带着钟莹出了门,两人打的去了超市,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方振玉指着一套黑色的晚礼服说:“就要这套吧。”

  钟莹看了价钱,小声地说:“我可没带那么多钱。”

  “算我送给你的好了。”接着,他又指了内裤和乳罩,叫售货员拿。

  那售货员一边拿衣服,一边对钟莹说:“小姐,你男朋友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商场最漂亮的一套晚礼服。”

  钟莹脸红了起来,心跳不已,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自己买过内衣裤,而且那售货员把自己当作了方振玉的女朋友,令她又羞又喜,她连忙拿了衣服,走进了试衣间,弄了许久,才把那套衣服穿上。

  “小姐,你真的很漂亮。”那售货员赞叹道。

  钟莹低着头没出声,看见方振玉交了钱,便挽着方振玉的手臂出了超市。上出租车后,她几乎整个人依进了方振玉的怀里,用只有方振玉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眼睛真贼,居然连人家的胸围和臀围都看出来了。

  方振玉倒是吓了一大跳,售货员的话他也听到了,但他又能怎么解释呢?而看钟莹的表现,显然也是对自己大有情意,他连忙把钟莹推开了一点,坐正了身子。

  钟莹轻轻一笑,也坐正了身子,却转过脸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方振玉。

  来到了约定的饭店包厢,方振玉的几个朋友已各自带着女友在等他们了。方振玉为他们作了介绍,当介绍到钟莹时,他只说她姓钟,并没有再说什么。

  “方厂长,你的小蜜换得可真快啊,一会儿是会计,一会儿是出纳,这回是什么呢?是秘书吧。”那个叫苏为朋的男人搂着他的女朋友说道。

  另一个叫齐朝伟的也搂着自己的女人,说道:“你管人家是什么不好?你有本事你也可以换啊。”

  “对啊,你换了,让我把你的小美包过来。”那个叫秦仲昆的男人说。

  “花心。”在秦仲昆怀里的女人捏着他的鼻子说。

  众人大笑起来。方振玉也随着他们笑了,整个气氛热烈起来。酒宴开始之后,那情形更是出格,方振玉担心钟莹会气恼,看她时,却发现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调情,这才放下心来。

  “钟小姐,我敬你一杯。”小美举杯向钟莹敬道。

  方振玉见钟莹已喝了三小杯了,怕她酒力不胜,而且知道她在学唱歌,喝多了也会影响她的嗓子,便说道:“钟小姐不能再喝了,我代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要经过钟小姐的小嘴,象我这样。”小美将酒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向旁边的苏为朋的大嘴哺进去。

  “这怎么行呢。”方振玉大为尴尬。

  “有什么不可以的?”钟莹大为兴奋,拿起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樱桃小嘴,趁机扑进方振玉的怀里,向方振玉的大嘴哺去,身子和他贴得紧紧的,还不住地蠕动着。

  方振玉左右为难,想拒绝吧,又怕钟莹继续纠缠,她那样贴在自己怀里,更不得了,只好接了她一个玉盅儿(他们管这种喝法叫玉盅儿)钟莹把酒哺进方振玉的嘴里,所需的时间本来就很长,而且她还狠狠地吻了方振玉一下,雀舌伸进了他那大嘴里,整个人软倒在方振玉的怀里,直到方振玉把她推开,她才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不再出声。方振玉知道再喝下去很容易出事,连忙找借口结束酒宴。幸好那三个也被身旁的女人逗出了火来,需要发泄,大家便散了。

  1993年5月1日星期六早上方家练功房钟莹练完了一套健美操,正在做放松运动,一旁,刘纤等四个女孩子也已练完功,正准备排练。宁玉芳穿着睡衣,挺着大肚子走到了钟莹的身边,赞叹道:“阿莹,你的身材真好,再过半年,连叶玉卿也比不上你了。”

  其实也难怪宁玉芳称赞,钟莹身材高挑,也许是经常练功的缘故吧,一对乳房尖挺而结实,穿着紧身的练功服,更能显出其茁壮。听了宁玉芳的赞美,她不好意思地说:“宁老师,我哪有你说的那样美?”

  宁玉芳满脸笑容,伸手抚摸着钟莹搁在扶手上的美腿,并且慢慢地滑向大腿根处,居然还停留在钟莹那饱满的阴埠上轻揉,说道:“这么美的宝贝,不知会便宜了哪个男人。”

  钟莹全身颤抖,一方面是宁玉芳的抚摸使她觉得舒服和刺激,另一方面是宁玉芳的话使她以为昨晚自己和方振玉的事让她知道了。其实,昨晚她和方振玉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在前往东方印刷厂的时候,钟莹她装作不胜酒力,伏在方振玉的怀里罢了,而那一刻她闻到了从未闻过的男人气息,感觉到了在自己所喜爱的男人的怀里的那种安全感。她有些担心让宁玉芳知道了,会让他们夫妻俩产生矛盾,这可是钟莹不愿看见的。她连忙把大腿放下,有些惶恐地说:“宁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宁玉芳收回了玉手,认真地说:“女孩子大了,都要找男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那边的刘纤等人看来也听到了宁玉芳的说话,也都笑了起来,四对美目向钟莹看了过来。

  钟莹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道:“宁老师,我还不想这么早谈恋爱。”

  宁玉芳摇了摇头,笑道:“女孩子长大了,就会有人追求,而且自己也会春心荡漾,爱情的来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说说看,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怎么样的?”

  钟莹心道:“我心目中的人,怎么能跟你说呢?”原来,她是喜欢上了方振玉。如果说上一次见面,只是方振玉的英俊萧洒吸引了她,那么昨晚发生的事,却让她见识了这个男人的魄力和威严,还有那令女孩子着迷的男子汉魅力。她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

  昨晚才离开那酒店,东方印刷厂的副厂长谭春梅便找到了方振玉,只见她满脸胀红,有点气急败坏地对方振玉说:“厂长,不好了,轮转车间那帮人闹罢工了。”

  那时候,钟莹和方振玉刚出酒店大门,正在等出租车,方振玉镇定地说:“春梅,别急,慢慢地说,那帮人想怎么样?”一边说,一边将一张纸巾递给刚从自行车下来,满头大汗的谭春梅。

  受到方振玉的影响,谭春梅也镇定了不少,她擦了一把汗,这才说道:“是辛有堂和何伟强他们一起闹的,他们说工厂对他们太苛刻,所以不干了。”

  “那好办,你骑车慢慢回去,我先走一步。”方振玉说着便对钟莹说:“阿莹,你是跟我过去呢?还是先回去休息?”

  “我当然是跟你去看看你这个厂长是如何威风的了。”钟莹说。刚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她便首先爬上了车。工人闹罢工可不是一件小事,钟莹倒要看看这个父亲十分赏识的男人怎么去处理。

  方振玉也上了车,也许是事情过于紧急,所以他才没有赶钟莹离开吧。才开车,钟莹便借故酒醉,靠在了方振玉的身上,很快,她便晕了,不过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方振玉身上的气息,直到到了东方印刷厂,方振玉推她,她才醒来。

  方振玉一到厂门,下车便往里走,连车费也忘了付。钟莹知道,轮转车间是专门印报纸的,明天是“五一”节,如果出不了报纸,其政治影响不问可知,所以她也不敢叫他,只是赶紧把车费给付了,这才跟他进去。

  轮转车间里,还有三个人在那里,显然那三个人并不是方振玉要找的辛有堂和何伟强,只见他向那三人说道:“你们也上办公室去吧。”便匆匆上楼去了。

  楼上的值班室里,两个男人在那里抽着烟,吞云吐雾的,显得非常悠闲,见方振玉上去,也没有出声。方振玉一言不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拨了个电话,只听他对着电话说道:“是胡副厂长吗?请你把几个职工代表请来,对,马上,我希望半个小时内见到他们。”

  钟莹只是在一旁坐下,静静地看着,不敢出声。原来在办公室里的那两个男人也没有出声,倒是跟上来的那几个工人在窃窃私语。不久,谭春梅回到了,看着众人不出声,她也没有说话。不到半个小时,几个男女就到了。

  看到大家坐好后,方振玉出声了:“好,职工代表也到了,其实我也不想把大伙儿从被窝里叫出来,只是厂里出了一点儿事,非要大家作个见证不可。至于是什么事,也不必我多说,大家听好了,看看谁是谁非。”见职工代表都点了头,他才对其中一个男人问道:“辛主任,你说说看,为什么不开工。”

  那个叫辛主任的看了看另外一个男人,没有出声。另外一个男人却说道:“我们认为厂里订的规矩太苛刻了。”

  方振玉显得相当平静,问道:“何伟强,你能说说苛刻在哪里吗?”

  那个叫何伟强的说道:“印刷的纸张抛数太少了,我们做不来。”

  “谭副厂长,你是管生产的,你说说看,我们抛的数是根据什么订的。”

  谭春梅说道:“那是整个印刷行业的规定,并不是我们自己定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人家可以,我们不可以呢?”方振玉问道。见他们都没有出声,便又问道:“开工以来,大家的收入怎么样?”

  辛主任嗫嚅地说:“是比以前都多了。”

  “可那是工作比以前多了。”何伟强高声说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浪费了纸张,就不应该扣钱了?”方振玉问。

  “不是不应该扣,而是应该抛多一点。”何伟强道。

  方振玉转向谭春梅问道:“其他车间的情况怎么样?”

  谭春梅应道:“刚开始的那几天,是没有达到要求,但现在都达到了。”

  方振玉扫了轮转车间那几个工人一眼,说道:“可见,并不是我们要求太高,而是你们根本没有努力。”

  “我们没有办法做到。”何伟强说。

  “你的意思是你不干了?”方振玉问。

  “对,我不干了。”何伟强强硬地说。

  “那么你呢,辛主任?”方振玉转向了辛有堂。

  辛有堂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干了。”

  方振玉环视了职工代表一眼,说:“大家都听到了,是他们自己不干的,按照厂规,该怎么处理自有职工代表大会决定。不干的都可以走了,还干的留下来。”

  何伟强和辛有堂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便往外面走去。“等一下。”谭春梅连忙把他们叫住。转头向方振玉问道:“那明天的报纸怎么办?”

  何辛二人转过头来,看着方振玉,显得非常的得意。

  方振玉却淡淡地说:“你放心好了,明天的报纸照出,让他们走吧。”说着,连看也不看何辛二人,一个劲地翻电话本打电话。“韦厂长吗?我是临海的方振玉啊,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是这样……我想找两个开轮转机的……对,就现在,最好是能留在临海几天的……对,如果你能给车他们下来更好,否则让他们打的下来,一切费用我来负责,好,就这样。”放下了话筒之后,方振玉让胡军和谭春梅留下,叫职工代表回去,便闭目养神起来。

  虽然方振玉叫他们走,但包括何辛二人在内,都没有一个人走。大概十分钟左右,电话铃响了,方振玉睁开眼睛接电话:“好,谢谢你,我让胡副厂长等他们。”放下了话筒,方振玉又对工人们说:“你们怎么还没走?”

  辛有堂推开拉他的何伟强,上前道:“厂长。”

  “怎么啦?”

  “还是让我们干吧。”辛有堂恳求道。

  还没等方振玉回答,何伟强便说道:“辛有堂,你求他干嘛?他是请了人来,但他能请多长时间?再过两天,他还不得叫我们来印?”

  方振玉笑道:“何伟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麻烦你的。我请他们来,并不是单让他们替我印明天的报纸,而是让他们替我另外培养开轮转机的工人,我就不相信,花钱也培养不出自己的工人来。”

  听方振玉这么一说,辛有堂更急了,连忙哀求方振玉让他继续干,并说是何伟强让他罢工的。同时,他又叫其他职工代表替他说话。平日里,他的人缘还不错,总算有人替他说话,连谭春梅也说:“方厂长,你就原谅他吧,他老婆下岗了,就他一个人上班,你开除了他,让他怎么过活呢?”

  方振玉这才说道:“原谅他也行,其他几个也可以继续上班,但今晚请师傅的费用,要从他们几个的工资中扣除。而且,何伟强我是再也不敢留的了。”

  “就不能叫他们不要下来了吗?”谭春梅还想替他们省几个钱。

  “没办法,他们已经出发了。”

  “行,就按厂长说的,从我们这个月的工资扣吧。”一得方振玉开口,辛有堂连忙答应。

  “好了,大家走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胡副厂长,你得留下来接待省城来的师傅,尽量替他们省一点吧,我明早还有事,先走了。”方振玉说着,便往外走了。钟莹一看,赶忙跟了出去。

  “厂长,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后面传来了胡军的声音。

  看着方振玉轻而易举地处理了这么复杂的事情,钟莹十分兴奋,回到方家,一晚也睡不着。睡着了之后,却是漪梦连翩。待她醒来时,那条内裤全都湿透了。

  “小莹,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心中的情郎?”

  宁玉芳的问话终于把钟莹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她涨红了脸,应道:“哪有这一回事?”

  宁玉芳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说道:“我忽然觉得,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宁玉芳轻抚着自己那大肚子,说:“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上台多难看,你的歌唱得不错,不如今晚你代我上台吧。”

  “这……我行吗?”钟莹虽然有些犹豫,却也跃跃欲试,能够上台表演,对她来说,当然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我看可以,你的声线跟玉芳差不多,只要配合得好,一定能够成功。”方振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练功房,鼓励地说。

  钟莹见方振玉也说自己行,信心也增强了不少,说:“好,让我试试。”于是她便在方振玉和宁玉芳的指点下,打醒精神练起功来。

  1993年5月2日星期日临海市某酒店刘廷威、张蓓、李芳华、谭春梅、胡军,还有市印刷厂和东方印刷厂的几个中层领导围坐在餐桌旁,喝着茶,正等着他们的老板方振玉的到来。以前,由于两个厂相互竞争,几个人之间多少还有点摩擦,方振玉入主东方厂后,工作好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好了。

  胡军永远是不甘寂寞的人,他向李芳华问道:“芳华,你和厂长关系这么好,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叫我们这么多人来吃饭吗?”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芳华。也难怪他们有疑问,象今天这样除了值班的副厂长之外,把他们全都招集在一起的事,可是从来没有过。

  李芳华冲胡军骂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大家跟厂长的关系就不好吗?”

  胡军笑道:“我是看见你给厂长按摩,以为你跟他关系有些特别,才问你的嘛。”

  李芳华说道:“只要你出得起钱,我也可以给你按摩啊。”

  “是啊,胡军,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芳华的按摩手法很不错,我也请她给我按过呢。”市厂的书记陈长琳说道。

  “对不起。”胡军连忙道歉,他也意识到这样去说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有些过分了。

  李芳华其实心里也有鬼,见胡军没再追问,舒了一口气,说:“没什么,胡副厂长,你需要按摩的时候请出声,保证给你八折优惠。”

  胡军笑道:“免了,我还没有闲钱来这种享受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便在这时,方振玉进来了,见状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呢?”

  大家一下间都不知怎么回答是好,还是陈长琳替大家解围道:“没什么,大家见你还没来,让胡军说个笑话。”

  “哦。”方振玉并没有追问,他在李芳华和陈长琳之间的空位坐下,说道:“大家点菜吧。”

  “好啊。”胡军马上又兴奋了起来,说:“难得厂长请客,今天我们一定要吃一顿好的。”

  方振玉笑道:“胡军,你有没有搞错?今天可是你们请我的。”

  “什么?”胡军惊呼起来。其他人也觉得奇怪,老板出声让属下请客的事,可还真的少见。

  方振玉见众人这样,更加得意,说道:“我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了,难道你们不应该请我吃一顿吗?”

  这当然是一个理由,但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一贯比较认真的谭春梅忍不住说道:“厂长,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振玉这才说道:“先点菜,我们再边吃边说。”

  好一会儿后,菜点上了,当然不是最好的,只是也不算差,但因为方振玉没有说为什么今天由大家请他,众人也不好说些什么,甚至个别对方振玉的为人不是很清楚的,还以为方振玉要开除某些人呢。

  酒过三巡之后,李芳华终于问道:“厂长,可以说了吧。”

  “当然可以说了。”方振玉举杯说道:“在说之前,我先敬大家三杯酒,第一杯,是感谢大家这段间来的努力,使我们东方厂的生产很顺利地开展了;第二杯,是敬佩大家能够抛开成见,精诚团结,只有团结,才能把工作做好;这第三杯呢,更加重要,也就是说,今后,我把这两个厂托付给大家了。”他一边说,一边连干了三杯。

  方振玉的话,把大家给吓了一跳,陈长琳马上问道:“厂长,你这是怎么啦?难道你不要我们了?”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到了方振玉的身上。这也难怪,别说是市厂的人,便是东方厂的人,都已把方振玉看成是企业的主心骨,生怕他一走,企业就难以发展下去了。

  “大家放心好了,我并不是要抛开大家,而是升官了,所以才让你们请我喝酒。”方振玉大笑道。接着,他便把自己要去当什么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事说了出来。因为开始时他并不想接受这一个重担,所以即使是象李芳华这样和他亲近的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瞬间又暴发起热烈的掌声。陈长琳道:“振玉,恭喜你了,你现在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了。”在方振玉的这么多部属中,他和方振玉最是知己,也只有他才知道一点方振玉的宏图大略,因此由衷地祝贺道。

  众人都纷纷向方振玉表示祝贺,李芳华道:“没说的,这一顿,由我们请你,方董事长。”

  “对,是该我们请。”矜持的谭春梅也兴奋了起来。

  一下间,包厢里变得更热闹了。胡军永远是那么的爱搞事,他又冲李芳华说道:“李大小姐,方董事长去港口后,你可是少了不少经济收入,你还请客?”

  这回李芳华可没有跟他闹,而是朝他抛了个媚眼,妩媚地说道:“老板走了,我就给你按,收你八折,顶多我辛苦一点,多给你按几次好了。”看到方振玉的事业有了发展,李芳华心中有一种身与荣焉的感觉,所以对胡军那有些暧昧的话就不大在意了。

  “我可没这个福,算我怕你了。”胡军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方振玉让大家静了下来,苦笑道:“我算是什么大老板?弄不好只怕我要变成穷光蛋,所以今天我才请你们吃饭,以便日后打回原形的时候,回来跟大家讨碗饭吃。”

  大伙儿一下又愣住了,陈长琳问道:“振玉,是怎么回事?”

  方振玉平静地说:“也没什么,我把市厂和东方厂都抵押出去了。不过你们放心,我抵押的只是我的那份,没有把你们都押出去。”原来,方振玉在两家厂里,都把一些股份奖给工作出色的手下。

  包厢里又沉寂了下来,众人心中都大为不解。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虽说很大,但毕竟是一个空架子,搞好搞不好还是两说。而方振玉在这两家印刷厂有将近两百万的家产,而且经营得这么好,每年三二十万的进账是少不了的。现在这么把家底都押上去了,搞不好真说不定象他说的那样,被打回原形。

  “方厂长,不去当这个什么董事长不行吗?”谭春梅比较多愁善感,眼睛已经红起来了,好象方振玉真的已经破产了一样。

  “钟书记这么赏识我,我不去又怎么对得起他呢?”方振玉说,他见大家情绪低落的样子,大笑了起来,信心十足地说:“大家放心好了,我方振玉是这么容易倒的吗?再说,有大家这么支持我,我一定会把这个总公司搞得兴旺发达起来的。”

  “说吧,要我们怎么支持你,只要我们能做到,我胡军绝不皱眉。”这回倒是胡军第一个站出来,神情激昂地说。于是,众人的情绪又高涨起来了。

  能得到这么多人的信任,方振玉心中十分高兴,他感激地说:“谢谢大家。其实,只要大家把这两间厂的生产搞好,便是对我的最大帮助。”

  听到这里,陈长琳明白了,方振玉是借这酒席给大家安排今后的工作,于是他说道:“振玉,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干。”

  方振玉向陈长琳投去知己的一瞥,见大家都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便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在厂里的时间可能就很少了,在我不在厂里的时候,由长琳和春梅分别代理这两个厂的厂长。有事大家多商量。”

  “没问题。”众人齐声应道。

  “芳华,那两百万的贷款到账了没有?”方振玉望向李芳华问道。

  “到了。”李芳华应道,不知不觉之中,她靠得更近方振玉了,那裸露的肩膀已靠在了方振玉的身上。也不知是真的不觉察,还是平日习惯了,方振玉并没有把她推开,只看得旁边的张蓓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谭春梅看着方振玉问道:“厂长,你不是想把这两百万也投到港口的开发去吧?”

  “当然不是了,我人虽到了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但两个厂却是我的根本。”方振玉转过头去,对陈长琳说:“长琳,你没有觉得纸张市场有什么变化吗?”

  陈长琳主要是负责纸张等印刷材料采购的,他想了想,说道:“是有些不同寻常。”

  “这就对了,我感觉到,纸张的价格将会有很大的上扬,所以,我贷了这么多款,目的是做这方面的生意。你们要在近段时间里,把所有的资金用来购买各种纸张,我相信,我们会很快赚上一笔的。”方振玉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身子,和李芳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李芳华竟然感到了一点点失望,她大为吃惊,赶忙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放心吧,我们会照你的意思去办的。”

  “这就好。胡军,”方振玉把目光投向了胡军,说道:“你在技术上很有一套,只是平时太过儿戏了,今后可得改一改,不但要搞好东方厂的事,有空时也要到市厂去转一转,帮助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我知道了。”胡军是难得的老实。

  “何伟强现在怎么样了?”方振玉问道。

  “职工代表一致通过,将他除名了。”

  “他没说什么吧。”

  “那是他自己自找的,能说什么?没罚他的款,就算不错了。”胡军不屑地说,他平日对何伟强就不满,只是碍着丁大亮才没有对他说三道四,现在自然不会放过他。

  “明天,你在年轻的工人中,找一个愿意当学徒的,去轮转车间学印刷。”方振玉吩咐道。

  “不用了吧,我相信,经过了这次教训,辛有堂他绝对不敢再耍什么花招的了。”胡军说。

  谭春梅也帮着说道:“经过这事之后,辛有堂老实多了,再说,他平时也不是一个惹事的人,这次只不过是上了何伟强的当罢了。”

  李芳华却说道:“你们理解错厂长的意思了,厂长并不是怕辛有堂闹事,而是着眼在培养人材,我们的事业正在发展,今后需要的技术工人更多,不加紧培养,只怕应乎不过来。而且,也是有备无患嘛。”

  方振玉向李芳华投去赞许的目光,说道:“芳华说得不错,今后大家都要往远处看,发展壮大我们的事业,这样,即使我那边失败了,回来还有一碗饭吃。”

  陈长琳笑道:“振玉,干嘛这样悲观,象交代遗嘱似的?”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方振玉奋起精神,说道:“对,我们应该下定决心把事业做好,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来,我们干杯。”

  “干杯!”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1993年5月3日星期一钟玉光办公室方振玉一大早就来到了钟玉光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钟玉光。钟玉光的秘书方玉琼正在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见方振玉到来,连忙请他坐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道:“方董事长,钟书记正在开例会,很快就会回来,他让你稍等一下。”

  “谢谢了。”方振玉接过茶说道:“小姐,不用那么见外吧,我们大家都姓方,你就叫我一声大哥行了。”

  方玉琼抛给了他一个媚眼,笑道:“你是大老板,我怎么敢高攀啊。再说,你不是也叫我方小姐吗?”

  方振玉不由一窒,感觉到眼前这女孩子并不简单,不但人长得漂亮,心思也很敏捷,他笑了笑,说:“唔,是我的不对。我改一个字,叫你小妹,行了吧。”

  “好啊,大哥。”方玉琼脸如桃花,用娇美的声音甜甜地叫道。

  “哎。”方振玉也夸张地应了一声,两人同时都笑了起来,办公室里立即充满了一种甜美和谐的气氛。

  看着英俊潇洒的方振玉,方玉琼心中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情,那绝对不是兄妹之情,而是在她心中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对男子汉的向往。虽然已是二十五岁了,但因为家庭负担太重,她专心学习工作,从来没有涉足情场。当然,也有男人向她表示过爱意,却没有一个能打动她的芳心,可是才见了方振玉两次,竟然对他动起心来。她看着方振玉舒适地坐在沙发上,竟生出一种要投进他怀里的冲动。

  “好你一个方振玉,追女孩子竟然追到我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来了?”正当方玉琼意乱情迷的时候,钟玉光推门进来了,他竟有心情说起笑来,很显然今天的例会开得很成功。

  方玉琼吓了一跳,脸红了起来,她连忙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道:“钟书记,你可别乱说话,让宁歌唱家听了,还以为我要做第三者呢。”

  方振玉也看见了方玉琼的表情,感觉到了她的那种感情,他可不敢乱说话,万一再惹上情丝,那可就不好办了,他目前的事已经够忙的了,他可不想让儿女私情分了他干事业的心。他对钟玉光说:“钟书记,你找我来,不是要和我说笑话的吧?”

  “那当然。”钟玉光其实也没有那样的闲心,只是一时的兴起而已,他说道:“我把你叫来,是想让你和张虹、吴学栋认识认识,交流交流思想,在他们两人还没来到之前,我还想了解一下你的工作方案,看看你打算从哪一方面开始工作。”

  见他们谈及正事,方玉琼轻松了下来,给钟玉光泡好茶后,便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当然,方振玉给她所造成的冲击,她是否这么容易轻松下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看到钟玉光在办公桌前坐下,方振玉才将一叠材料递给了他,笑道:“一接到你的电话,我便知道没有好事,幸好我还知道你是一个工作狂,该做的事没做完,绝对不会放弃,所以,我把我的方案拿来了,虽然还是初稿,但它已是我一年内想做的事情。”

  钟玉光接过方案,一边浏览,一边说:“看来你跟我一样,遇事都想马上做好,否则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么详细的计划。”

  “你知道就好,那可是我和印刷厂的一班人弄出来的,人家可没领你的工资,却为你牺牲了几晚的休息时间。”

  “你放心,他们的功劳我会记上的,但我要说,那是你是自找的,我不是叫你自由组阁,可以从任何单位抽调愿意去的,你用得着的人吗?”

  方振玉说道:“你是这样说了,可是用人并不那么容易。真正愿意去的,并没有多少人,而且能力如何也不得而知,所以,我想除了几个关键的位置之外,都采用公开竞岗的办法招聘人材,我可不想一开始便弄出一个庞大的机构来。要知道机构越庞大,效率越低。”

  “知道了,一切由你自己作主。唔,这份方案很有创意,只是还不够具体。张虹和吴学栋快到了,先和他们聊聊,今晚我看完之后,再给你意见。”钟玉光合上了卷宗。

  方振玉笑道:“这当然不可能具体,具体的方案,还要作大量的考察才行。”

  “一定要借鉴各地的经验,把港口建成现代化的,世界一流的的货物集散地。”钟玉光着重地说。

  便在这时,方玉琼敲门进来了,说是张虹和吴学栋已在小会议室等候了,钟方二人便一起过去了。在钟玉光的介绍下,三人互相问候。由于今后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很长,所以大家都相当注意这第一次见面,尤其是张虹,看到高大魁梧的方振玉,不由得两眼放光,她在组织部门工作,见过的所谓人材自然不少,但象方振玉这样具有强大的自信心,全身充满了人格魅力的男人,可是少之又少,直到钟玉光开口说话,她才醒过神来。

  钟玉光招呼三人坐下,说道:“今后,你们三个人便要在一起工作了,虽然大家负责的事务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我们的港口建设好,你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所以一定要精诚团结。派你们去搞港口建设,是党委和全市人民对你们的信任,这既是你们的荣耀,也是你们的责任,所以,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个人目的。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要挑明来说,我知道在临海的高层里,有几个小圈子,你们当中的某些人,也以为自己是那一个圈子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你们不是什么人的人,而是党的人,临海二百多人民的人,派你们去搞港口开发,是市委常委会的决定,决不是某个人为你们说了好话。你们只对党负责,对人民负责,并不需要对哪一个人负责。”

  钟玉光这一番话,对方振玉说没什么,对张虹和吴学栋的触动却很大。吴学栋还好一点,他曾在宁玉芝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张虹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本来她以为是自己牺牲了肉体,傍上了陈向东,才得到这个位置的,没想到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想起自那晚在临海宾馆后,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还几次接受他的邀请,去忍受那种得不到丝毫享受的性生活,心中的窝囊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

  三人自方振玉起,各自表示了决心。钟玉光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后,便让他们三个人自己去交流了。吴学栋因为宁玉芝的关系,和方振玉十分亲近,而张虹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比吴学栋更热情。这使得方振玉对今后的工作,更加充满了信心。三人商量好如何开展工作之后,这才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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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六章 姐妹易嫁

  1993年5月8日星期六晚方家大楼宁玉芳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卸妆,敲门声响了起来,她叫道:“进来吧,门没锁。”紧接着,便看见宁玉薇推门进来了。她头也不回地问道:“四女,有事吗?”

  宁玉薇来到宁玉芳的身后,温柔地为姐姐梳理头发,问道:“二姐,姐夫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你找他有事?”

  “是啊,队里挑选我去省里参加比赛,可却要交不少的赞助费,我想叫姐夫帮帮忙。”宁玉薇说。

  宁玉薇是临海市网球队的队员,网球还打得相当不错。临海市网球队也是一支实力相当的球队,只可惜近年由于资金的不足,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才开始衰落了,没了以前的名气,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但要参加比赛,要花很多钱,所以只能靠队员去拉赞助了。

  “没问题。”宁玉芳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收拾好东西,到床边坐下,对宁玉薇说:“来,和二姐说一会儿话,赞助的事,你二姐夫回来,我跟他说,保证你能参加比赛。”

  宁玉薇听姐姐这么说,便放心了,在她的记忆里,几个姐姐对她都非常好,从来没有骗过她。她走到床边靠着姐姐坐下,搂着姐姐的粗腰,感激地说:“二姐,谢谢你。”

  宁玉芳刮着她的鼻子,笑道:“傻瓜,大家姐妹,什么谢不谢的?告诉姐姐,你的球练得怎么样了?”

  一说到球,宁玉薇兴奋起来,她说道:“当然是棒极了。”

  “哦。”宁玉芳颇有兴趣地看着妹妹。

  见到姐姐这么这么有兴趣,宁玉薇更加激动了,“在临海,我认了第二,保证没人敢认第一,连男队员也要忌我三分。”她说着,站起来做了个挥拍扣球的动作。一声异响,也许是宁玉薇的动作过于夸张的缘故吧,她那睡衣竟然裂了开来,露出了半边高耸的酥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白腻诱人。

  宁玉芳笑了起来,说道:“你的球练没练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波’是练出来了。”

  宁玉薇羞红了脸,手捂着胸部,冲宁玉芳嗔道:“不许你笑。”心中却是颇为得意,一直以来,她便为自己有一副好身材而自豪。

  “好了,我不笑。”宁玉芳止住了笑,却是认真地打量着宁玉薇。宁玉薇长得和自己一样高,身材没有自己丰满,但那是因为自己怀了孕的缘故。她那烂了的睡衣不但不合身,而且相当旧,洗得几乎透明了,隐隐可见那乳罩和内裤。那露出的乳罩也是旧的,已难以束缚那茁壮的乳房。宁玉芳在家里从来没见妹妹穿过休闲服装,见的都是穿着运动服,没想到她内里却穿得这么朴素。她拉过玉薇,有些痛心地说:“妹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姐夫没给补贴你吗?”

  “给了,可是我要把它省下来用在训练上。”宁玉薇不好意思地说。

  宁玉芳知道,方振玉每月都会给玉蘅她们姐妹几个一些钱,让她们买衣服或补贴生活。她也知道几个姐妹都很要强,却没想到宁玉薇竟然为了比赛而朴素到如此地步。她搂着玉薇在床边坐下,说道:“妹妹,节俭是一种美德,可过份的节俭就是虐待自己了。再说,我希望我们姐妹都过舒坦的日子,都穿得漂漂亮亮的。”

  “二姐,我知道。”宁玉薇动情地说,“可是,我不想轻易乱用姐夫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

  宁玉芳心中一动,看着妹妹那充满深情、无限向往的脸,再想起平日她从不穿休闲衣服,更不会穿睡衣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可是今晚到自己房里来找姐夫,居然穿这么薄的睡衣,这不是想向振玉展示自己的身材吗?难道她也和大姐一样?喜欢上了了自己姐夫吗?便试探道:“你以为你这样,你姐夫看见了就不心痛了吗?”

  “他又怎么会看见呢?”宁玉薇脸红了起来。

  从妹妹那叫得那么亲热的“他”,又这样的穿着,宁玉芳已完完全全明白了她的心意。她心中暗叹,这老天爷真是捉弄人,让她几姐妹都爱上了同一个人。可转而一想,这也难怪,谁叫自己的丈夫这么出色呢。她不但没有责怪妹妹,反而起了促成之意。于是她笑道:“谁说不会看见?他就回来了,我就要让他看看我妹妹的美妙的玉体。”伸手抓住了那睡衣和乳罩用力一拉,宁玉薇整个上半身便赤裸起来。

  “二姐,你要干什么?”宁玉薇惊叫着退开,双手捂着尖挺的乳房,满脸惶恐地看着宁玉芳,心中念头电闪:二姐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所以吃醋了?

  宁玉芳向一旁的衣柜走去,平静地说道:“别怕,姐姐是想给你换一套新的衣服。”

  宁玉薇本想立即离开,但看到自己上身全裸,而且姐姐也不象生气的样子,便站在一旁看着。只见姐姐在衣柜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套衣服递给自己,便接过去,转身要朝卫生间走去。

  宁玉芳却把她拉住了,笑道:“四女,在这里换行了,让姐姐也看看你那好身材。”

  “哪怎么行?”宁玉薇脸又红了起来。

  “有什么不行的,你现在还不是跟没穿一样。”宁玉芳说。她说得也是实话,现在的宁玉薇身上也只有一条内裤了。

  宁玉薇羞涩地说:“要是姐夫回来了怎么办?”

  “放心吧,他不会回来这么早的,再说,让他看了又怎么样,他又不能吃了你。他只会为自己的小姨子有这么漂亮的身材而自豪。”

  “姐姐……”宁玉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同时自己心中也希望这样,便不再说了,将捂在胸口的衣服放到床上,把那乳罩翻了出来。

  宁玉芳一把抢过乳罩,说:“来,姐姐为你戴上。”也不由宁玉薇分说,便给她戴了,一边戴,一边轻抚着她那结实的乳房,赞道:“真美。”

  “姐姐,你……”宁玉薇觉得一阵快感袭上自己的身体,人也差点儿软倒下来。

  “四女,有男人这样爱抚过你吗?”宁玉芳继续为她穿睡衣、内裤,自然也少不了在那阴户上摸上几下。

  宁玉薇颤抖着说:“没有。”

  “二十一了,也该谈恋爱了。”

  “有谁会看上我呢。”

  “只怕是你看不上人家吧,因为你找不到跟你姐夫那么好的。”

  “姐姐,你说什么啊。”宁玉薇心道:来了,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什么。真美!”宁玉芳却转换了话题。

  灯光下穿着睡衣的宁玉薇确实很美,那睡衣是几个月前方振玉为宁玉芳买的,但因为宁玉芳怀孕了,没穿得上,让宁玉薇穿来,更加合身。外面是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那蓝色的乳罩,内裤也是透明的,两层加起来,还可以隐约看见里面那漆黑的芳草,更能引起男人的遐想,连宁玉薇自己看了,也都脸红起来。

  “这可是你姐夫买的,看,多合身!就象专为你买的一样,我再叫他多买几件送给你。”宁玉芳意味深长地说。

  宁玉薇当然知道方振玉不会是专门为自己买的,可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怕姐姐再说出难听的话来,便说道:“二姐,夜深了,我下去了,赞助事,你给我说吧。”

  “不让你姐夫看看你穿他买的衣服的漂亮样子?”

  宁玉薇心中当然想了,但她怎能回答呢,连忙向门口走去,却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并被那人搂抱着,闻到那股浓烈的男人气味,她自己知道来人是谁,不由得又羞又喜,更何况那对丰满的乳房贴在对方的身上,那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妙。

  “芳,今晚怎么睡这么晚?”来人是方振玉,他以为是妻子迎接他回来,将她抱得紧紧的,语气温柔地说。

  宁玉薇真想就这样永远贴在这自己心仪的男人身上,可听到对方的说话,便马上醒悟到那是自己的姐夫,姐姐正在自己后面看着自己,她连忙挣开对方的搂抱,不好意思地说:“姐夫,是我,四女。”

  其实方振玉一说完话,便马上知道自己抱错了人,因为他已看见宁玉芳正坐在床上冲着自己微笑。他赶忙放开手,说道:“四女,对不起。”

  “没什么。”宁玉薇涨红了脸。

  “玉,四女美吧。”里面的宁玉芳笑道。

  “姐夫,我走了。”宁玉薇冲出门去,逃跑似的走了,只听得身后姐姐大笑起来,那笑声,令宁玉薇更加心跳,因为她听得出里面含有得意的成份,却不是那种捉弄人的得意,至于是什么,她也一下子想不明白。

  1993年5月10日星期一钟玉光办公室方振玉在钟玉光那里已坐了一个多小时,那是钟玉光看完了方振玉的方案之后把他找来的,而且今天还要召开一个专门为港口开发区联络各方的会议。在没开会之前,钟方两人已就方案作了很详细的讨论。

  钟玉光把卷宗收了起来,说道:“我基本上同意你的方案,但具体的操作,还得看看各方面的情况。”

  “那当然。”方振玉应道。

  “好了,我们先去开会吧。”钟玉光说。

  于是,两人便向会议室走去。会议室里,银行、工商局、税务局、供电局、电信局、交通局、水产局和土地局的负责人都已经在场了,会场上,自然少不了交头接耳,见钟玉光和方振玉进来,都停止了说话。钟玉光也不在意,和方振玉坐下之后,说道:“开会吧。”

  这个会议的主角,自然是方振玉。会议的主持人赵文华把方振玉介绍给各个要害部门的领导人之后,便请钟玉光说话。钟玉光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介绍了临海市港口开发管理区的情况,以及港口开发的重大意义之后,要求各有关部门一定要紧密配合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动作,便让方振玉作主讲了。

  方振玉借机把自己的方案说了出来,然后说道:“我知道,我们港口开发区目前的环境并不好,想吸引众位去那里投资简直是与虎谋皮,但作为我们市新的经济增长点,让大家破费一点,在那里开展业务,总还是可以的吧。”

  台下纷纷议论起来。对于港口开发区的业务,这几个单位不是没想过,只是那里条件太差了,没有哪个单位想去那里投资,所以一时之间没有人回答方振玉的说话。

  “我想知道,要是我们去那里办供电所,你能有什么优惠。”由于供电局不是市里管的,因此局长首先提出了问题。这也难怪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看过方振玉的方案,方案中,说的只是如何挖掘有关单位的潜力,却没有说及利益方面的事情。

  方振玉说道:“我是没有什么优惠给你,但你们做生意的,应该有长远的目光,不会只是停留在依靠人家优惠来赚钱这么低下的层次吧?”

  “当然不是了,我们的任务是尽力支援地方的建设。在地方发展的同时,不断发展自己。”供电局局长说道。出于对事情的了解,供电局长不好说什么,只能是表示自己的心态了。

  方振玉的这一句话,把众人都僵住了。谁都知道港口开发区的发展大有前途,但谁又敢担保以后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呢。所以大家都不敢出声。

  交通局局长蒙家亮说道:“把公路修到港区,是我们的责任,可要我们在那里买地建车站,就有点想不通了,那都是国家的地嘛。”

  方振玉应道:“我也知道大家有不同的看法,但市里把地作资金投资进了港口开发,当然那地的使用权就是公司的了。大家想想看,如果每个单位在港区建房都割一块,那我们的资产就越来越少了。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可是一个企业,每划出一块地,我们的资产就减少一部分,这样的话,我们还用做生意吗?再说,在我们那里买地,绝对不会亏了你们,相信最多是两年,那里的地就会成倍地升值。”

  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多久,现在去那里投资,不但没有好处,还有可能被不知情者讥为没有眼光。这几个都是只有人求己,没有己求人的单位,要他们放弃占便宜的机会,当然不习惯了。何况现在是他方振玉去求他们,想让他们放下架子,确实是有点难。

  钟玉光笑道:“怎么,大家平时说的要大力支持港口建设,就是这样支持法吗?”

  钟玉光这话说得很重,能当上这些单位的头头,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明白钟玉光是完全站在方振玉那边说话的,于是纷纷表态照市委的意思去办。只有交通局的蒙家亮说:“我可以把原计划两年后才修的路提前到现在动工,但那只是一条四级公路,目前的情况下,要我们把那条路建成一级公路,可不是我们可以办到的。”

  方振玉说道:“我们当然不会让你们交通局独自去承担这个重任,你可以照旧按照四级路的标准去投资,但路一定要按照一级路的标准去建造,不足的部分,由我们去解决,但话说在前头,我可能一下不能按数量给你钱,只能是当作借你的,不过你放心,最多一年,我就把钱还给你。”

  没有人相信方振玉会按时还钱,毕竟那是政府要的钱,他不还,谁能奈他何呢?反正这钱又不是自己的,为了讨好钟玉光,谁还能不答应呢?到了最后,这些单位的负责人都和方振玉签了买地的意向书。

  散会了,各单位的头头都走了,钟玉光看着方振玉说道:“还是你行,一下子就在这些老爷们的口袋里掏出了几千万。”

  方振玉苦笑道:“这只不过是意向书而已,真的要掏出他们的钱来,还得花一些心机才行,而且还要港口真的有发展。”

  “那是肯定的事情。”钟玉光说道:“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路修成一级的,又在哪里弄钱来修。”

  “所谓路通财通,没有好的环境,谁会来你这里投资呢?至于钱,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财政掏钱的。”

  “这就好。”钟玉光舒了一口气,为了建这个港口,市里可以说是倾力而为了,要想多出一点钱,那是难之又难。

  1993年5月10日星期一下午方家大楼在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成立之前,方振玉为了联络感情,便将张虹、吴学栋和许香君等人请到家里吃了一顿便饭。饭桌上,大家自然围绕着港口建设的事展开了讨论,方振玉也有意识地把自己的思路向张吴二人表白。不但张吴二人,便是宁玉芬、宁玉蘅、甚至是王佩英也说了不少自己的看法,而作为陪吴学栋来的宁玉芝却是一言不发。

  饭后,方振玉、许香君、张虹,还有吴学栋在客厅里喝茶,宁玉芝却跟着宁玉芬上楼去了。“怎么,不陪你的情人了?”在自己的小客厅里,宁玉芬为宁玉芝沏了一杯茶,笑问道。

  “他们大男人聊他们的工作,我想和你聊一下生活上的事情。”宁玉芝认真地说。

  “好啊。”宁玉芬脸上永远是那样平静,她也拿了一杯茶,在宁玉芝的面前坐下,说道:“我们姐妹俩也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尽管自己比玉芬还要大上几个月,但宁玉芝不能不佩服玉芬的沉稳,她喝了一口茶,才问道:“近来过得还好吧?”

  宁玉芬淡淡一笑,说道:“还不是老样子,爬爬格子,找点稿费混饭吃。”

  “感情上呢?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归宿了吧。”

  “找归宿?哪个男人要我?”宁玉芬脸上依然是水波不兴,可是心里却在问道:这个玉芝,今晚怎么来跟我说这事?

  宁玉芝说道:“你也别太自贬了,以你的相貌学识,还有那温柔的性情,哪个男人娶到你,那是他的福气。”

  “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谁会要啊?”

  “你不会生孩子?”宁玉芝惊讶地问。

  宁玉芬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奇怪吗?玉芝姐,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用不着绕弯子。”

  宁玉芝自然是有事要想问玉芬,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见玉芬这样直率,她也不好再忸怩,便问道:“我听三婶说,如果不是你,玉芳和振玉就要分开了,而且还说,有眼光的是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问这事?”宁玉芬表面上显得相当平静,但心里却活动开了,这个玉芝,问这干什么,是不是想来离间振玉和玉芳的感情?可是,别说是振玉和玉芳,有自己在,她能离间得了吗?

  宁玉芝心道:我要是能告诉你就好了。但她却说:“你先说说,我再告诉你。”

  宁玉芬在琢磨着宁玉芝问此事的用意,想到她是在方振玉的帮助下才有今天的成就的,心里不免就明白了几分,心中不由慨叹方振玉的害人。于是她便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接着,她便说开了方振玉和宁玉芳之间曾经产生的矛盾,以及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原来,宁玉芬和宁玉芳是孪生姐妹,就在方振玉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的时候,两人都爱上了他。方振玉也同时感觉到了两姐妹的爱意,他也相当难以取舍,因为这两姐妹在相貌上是不分轩轾的,性情上却有差异,玉芬显得沉稳,玉芳则是比较活泼,在爱的天平上,他最终是倾向了玉芬。玉芬性情沉稳,而且心细如发,当然很快便觉察出了这种变化,她心中当然是十分高兴,便准备向方振玉发起最后的冲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在一次例行的妇科检查中,医生告诉她,因为小时候她生的一场病,她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使宁玉芬深受打击,但以宁玉芬的沉稳,自然没有人看得出来。

  宁玉芬深爱着方振玉,当然不希望他无后,便主动地退出了这场情场的争斗,不仅如此,为了方振玉,也为了妹妹,也许也为了自己吧,她还导演了一场李代桃僵的好戏。

  至于宁玉芳和方振玉之间的情场风波,那已经是方宁二人结婚之后的事了。也不知是什么人,将方振玉在印刷厂里召妓的事告诉了宁玉芳,宁玉芳虽然不大相信,但还是去查证了一番,结果,在印刷厂里看见了利小洁为方振玉按摩,而且两人都穿得那么少,宁玉芳便信以为真了,和方振玉吵了起来,甚至还要叫离婚。宁玉芬知道这事后,向方振玉了解了情况,又和宁玉芳分析了厉害得失。宁玉芳本来对姐姐就相当信服,而对方振玉也不是真的很恨,便在宁玉芬的劝说下言归于好了。

  “好险啊。”听完宁玉芬的解说后,宁玉芝不由得叹道,同时,她也为宁玉芬对方振玉的深情而感动,她当然明白,便是现在,宁玉芬依然是深爱着方振玉,也真的难为她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尽管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妹妹,宁玉芝可以肯定自己做不到。可是方振玉有没有招妓呢?她不由问道:“那振玉到底是不是和那个女人鬼混了呢?”

  “没有。”宁玉芬断然说道。

  “你那么相信他?”

  “当然了,要不相信他,又怎么能爱他呢。”宁玉芬一点也不隐瞒对方振玉的感情。她进一步解释说:“象振玉这样出色的男人,只要他愿意,要个女人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用得着招那种人吗?”

  宁玉芝也相信方振玉的魅力,对宁玉芬的话自然赞同,便问道:“要是真有那事,你还会爱他,还会支持玉芳和他在一起吗?”

  “当然。”看着宁玉芝那迷惑的眼神,宁玉芬说道:“能得到振玉这样出众的男人,已经不知是多么的幸运,只要他心还在你身上,在你和他建立的家庭上,他身边有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好指责的,再说了,多几个女人在他身边,也可以调节一下他的身心,使他有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去。”

  宁玉芝怪怪地看着宁玉芬,她没想到受过高等教育的她,居然有这种想法,这已经是变相地同意丈夫纳妾了。她问道:“他真的好到你可以容忍他有别的女人的份上?”

  宁玉芬迎着她的目光,发自内心地说:“对。”同时,她眼睛在宁玉芝的身上逡巡,笑道:“其实,你还不是为了他而来和我聊?你要不是想他爱他,又怎么会问我那么多他的事呢?”

  被宁玉芬说对了心事,宁玉芝脸红了起来,她否认道:“谁象你那样把他当作宝贝,我已经有了学栋,他可也是一个出色的男人。”

  “言不由心。”宁玉芬不允许有人说其他男人比方振玉更加出色,她激动起来,说:“吴学栋怎么能和振玉相比呢?也许他的相貌还过得去,但无论是学识才智,还是风度魅力,甚至是给女人带来的快活,他都是无法与振玉相提并论的。”

  宁玉芝心中一动,问道:“你和他有过了?”

  宁玉芬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一红,说道:“你可别出去乱说。”

  “当然,玉芳知道吗?是玉芳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呢?”

  “婚后。还是玉芳让我和他的。”反正已经说开了,宁玉芬也不再隐瞒,更何况她还有其他的念头呢。

  “玉芳能有这么大方?”

  “她不大方也不行。”

  “为什么?”

  宁玉芬看了宁玉芝一眼,低声说:“振玉的那方面能力特强,东西又粗又长,耐力也特别好,别说单玉芳一个人应乎不来,就是加上我,也还难以承受他的索求。”

  作为一个红花闺女,听到玉芬说这些男欢女爱的闺房事,宁玉芝羞涩不已,可却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她不由问道:“那东西究竟有多大?”

  “比手电筒还要长,还要大。”宁玉芬不怀好意地盯着宁玉芝的胯下,见那地方虽然是穿着西裤,但还是凸显出那阴户的形态来,笑道:“象你那东西那么饱满肥大,也只有他那东西才能令你满足和快活。”

  宁玉芝虽然心中大动,但这毕竟是令人害羞的事情,她不敢再说下去,告别了宁玉芬,便匆匆走了。

  看着宁玉芝那婀娜的动作,宁玉芬心中暗笑:我看你动不动心?还忍得多久?

  1993年5月11日星期二上午游船上一条中型旅游船缓缓地驶离了临海市的小码头,向入海口驶去,船虽然是不小,但已经是相当的残旧,那遮阳的船篷在微风中摇曳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方振玉等人头戴着太阳帽,坐在那狭小的船舱里,在看着慢慢移动的江岸,各人都没有出声。因为市委书记钟玉光在船上,他没说话,谁敢出声呢?

  这次出游,是方振玉提议的。他想和港口开发区工管委、旅游局一起,从市区开始,沿着金花江,把划入开发区的江海岸都看一遍,没想到钟玉光知道后,也要参加,甚至还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会议。在这种情形下,谁又敢乱说话呢。

  其实这几个单位,除了旅游局之外,基本上都是光棍司令,因此船上的人并不多。方振玉、许香君、张虹、吴学栋,刘言东带了宁玉蘅和一个叫齐和平的旅游方面的工程师,而钟玉光则只带了秘书方玉琼。刘言东在船舱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放上准备好的饮料请钟玉光饮用。

  钟玉光却没有接,他的脸板得很厉害,对刘言东说:“刘局长,你的旅游船搞成了这样,谁愿意坐它去旅游啊?”

  刘言东脸红了起来,虽然说旅游局有他的难处,但作为局长,他也有责任,你叫他怎么解释呢。他看了齐和平一眼,只见他只顾着看岸上,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钟书记的说话,不由得心中暗骂。幸好宁玉蘅走过来,在钟玉光的对面坐下说道:“钟书记,这你可错怪刘局长了,政府不给钱,他能把这条船养下来,已经是不错的了。”

  不知为什么,钟玉光见到宁玉蘅,那脸色便开始松驰下来,他看了宁玉蘅一眼,又转脸看着刘言东,说:“既然有难处,为什么不解释呢?”

  刘言东放下心来,他感激地看了宁玉蘅一眼,才对钟玉光说:“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于刘言东敢于负责的态度,钟玉光颇为欣赏,他说道:“你勇于承担责任是对的,不过,有问题也应该反映。你把你们局里的情况,写成一份材料,送到我那,大家一起找找原因,看看我们市的旅游业该如何发展。”

  “是。”刘言东大声回答,象钟玉光体谅人的态度,是从陈向东身上看不到的,他不由得对钟玉光产生了一种知遇之感。也是由于他态度的转变,使他在以后的仕途上得以有所作为。

  方振玉本来和方玉琼站在船舱外的甲板上,不知怎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回头说道:“钟书记,刘局长,今天我请你们来,是要看看怎么设计我们未来的港口,可不是开什么述职会,也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你们还是出来看看,我们怎样规划未来的港口吧。”

  钟玉光对方振玉的话一点也不以为意,他拿起一罐饮料,对刘言东说:“我们还是出去吧,否则人家方总可就不高兴了。”说着便带头走到了甲板上。

  刘言东赶忙跟了上去,他终于感觉到钟玉光与方振玉那非同一般的关系,心道:“今后不但要与陈向东疏远一点,还要搞好和方振玉的关系才行。”他感激地对跟在后面的宁玉蘅说:“谢谢你刚才的仗义执言。”

  “没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我在局里说过,在我们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四面开花是不可取的。”宁玉蘅说。

  “放心,回去我会好好地研究你的建议的,现在先别说这个,好象你姐夫和钟书记的关系很不错,他们是亲戚?同学?”

  “你错了。”宁玉蘅很不满地说:“我姐夫和钟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也是才认识一个月,钟书记只是看中了我姐夫正直的为人、过人的才智和出色的经济管理才能。”

  “对不起。”刘言东连忙道歉。

  “也没什么,这对于你们在官场上混久了的人来说,是有一些不可思议。”宁玉蘅毫不留情地说。

  刘言东涨红了脸,他不敢和宁玉蘅再说下去,赶忙向钟玉光那边走去。

  方振玉和方玉琼靠在船弦上,正指点着江边的景物不知在说什么,江风吹来,衣袂飘飘,宛如一对正在谈情说爱的恋人。许香君在另一边看着他们,心中颇为羡慕,要不是知道两人的底细,她还真的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居然有点酸酸的感觉。

  “许主任,在想什么呢?”宁玉蘅走到了她的身边。

  “没什么。”许香君并不想透露自己的心事。

  “许主任,不是刚来就想家了吧?”张虹也跟着宁玉蘅来到了。其实,她一直在看着许香君,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凭什么才从省城下来,便当上了方振玉的办公室主任。可是无论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原来,许香君一到临海,便向临海知道她底细的人发出了警告,不准透露她的身份。

  面对着同样美丽的张虹,许香君起了一点防范之心,虽然她并不知道张虹是什么背景,但她从张虹的言行中,看出了她和方振玉、吴学栋之间的不和谐。她应道:“我孤单一个人,有什么家好想的,倒是张书记应该多关心我们方总在想些什么。”

  张虹见自己拿热脸去贴许香君的冷屁股,心中颇不是滋味,她讪讪一笑,向方振玉他们走去。此时,钟玉光和刘言东也已来到了方振玉和方玉琼的身边。只听得钟玉光笑道:“振玉啊,你不是吧,和玉琼在我的办公室里卿卿我我还不够,居然谈到这船上来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方振玉倒没有什么,方玉琼却是羞红了脸,嗔道:“钟书记,你怎么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钟玉光大笑,说:“如果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那我书记也不做了,改行去养狗算了。”

  旁边的人跟着大笑,那笑声,冲淡了方玉琼的羞涩,她对钟玉光说:“刚才大哥和我说,这江的两边,如果开发出来,让市区和港口连在一起,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旅游资源。”

  “哦?”钟玉光往方振玉看去,只见他目视着远方,满脸憧憬之色,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中不由暗叹。这个方振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他说出的每一个想法,都是那么具有创意?

  张虹、许香君,还有吴学栋刚好走过来,听到了方玉琼的话,也都为方振玉的想法而震惊。因为如果真的完成这工程,那临海市的格局便大大的改变了。当然,要开发这么大的一项工程,以目前临海市的经济能力,还是难以做到的。

  钟玉光当然也想到了资金的问题,他问道:“振玉,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方振玉回过头来,说:“你是说经济上的事吧。”

  “对,没有钱,什么主意都是假的。”

  “现在没有。不过,等我的港口开发得象个样子,这一工程就可以开始了。”方振玉很有把握地说。

  “要怎么样才算是象个样子呢?”钟玉光问,他显得很迫切,因为他想在他的任期内去实现这一宏伟蓝图。

  “也不用多久,起步码头建成,旅游项目上去,能够实现以港养港的滚动式发展,就可以开始了。”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钟玉光用不用置疑的语调说。

  “不是吧,钟书记,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那港口还不知在哪里呢。”方振玉叫起苦来,冲方玉琼怨道:“小妹,都是你不好,这担子又压在我身上了,你帮我推掉吧。”

  方玉琼笑道:“你们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大企业的老总,哪有我说话的地方?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钟玉光呵呵大笑,说道:“方振玉,你逃不掉的。所谓能者多劳,古语也有云,一客不烦二主,谁叫你脑袋这么灵光,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来呢。你要玉琼帮你,当然可以,回去我就让她专门配合你搞这个项目。”

  方振玉只有苦笑的份儿,和钟玉光谈起自己的想法来。最高兴的是方玉琼,因为她可以多一点机会和方大哥在一起了。

  游船慢慢地驶出了江口,眼前是茫茫的一片大海,波平浪静,天空高远,大家的心都开阔了起来,活泼的宁玉蘅竟然唱起了歌来,她的声音虽然没有乃姐的圆润,但也相当的优美,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让钟玉光看了更加着迷。

  船靠着岸边走,方振玉指点着那里怎样,这边又怎样,他竟把沿岸的地名都记熟了,不由得让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那个齐和平,暗中真是感到汗颜,自己搞旅游设计,居然也没有方振玉那么熟悉地方。最后,船停靠在一片宽阔的沙滩外,方振玉指着那洁白的沙滩,碧蓝的海水说:“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旅游度假区,有这么好的地方,我就不相信没有人来玩。”

  众人都陶醉在那美丽的景色中,钟玉光也不例外,他环视了这片景色良久,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把公路修成一级的了。”

  “你明白就好。”方振玉看着钟玉光,充满了知己感。

  “钟书记,为什么呢?”吴学栋问。其他人也都望着钟玉光。

  钟玉光却没有解说,而是说道:“你们都是开发区的人,要配合方总做好工作,就要好好把握他的意图,否则怎么能独挡一面呢?现在我不说,振玉你也不能说,让他们对着方案慢慢去想。我肚子饿了,该开饭了吧。”说着,不理众人,便进了船舱。

  方振玉朝众人苦笑,也跟了进去。丢下这帮人在那里冥思苦想。

  1993年5月12日星期三上午方家大楼宁玉薇靠在游泳池边的栏杆上,眼睛虽然是望向远方,但眼中却是空无一物,心中浮想连翩。自从那晚去找二姐后,第二天,二姐便把钱和几套衣服给送来了,其中还有三套睡衣。那些衣服都非常合身,而且尽展了宁玉薇的个性,那三套睡衣三种款式,都是透明的,凸显了女人的美好身段,给人一种浪漫温馨的感觉。二姐虽没有说,但她却知道那是姐夫给她买的,因为那天二姐根本没有出门。穿上那些衣服,想起那是姐夫挑选的,就好象是姐夫的手抚摸在自己身上一样,令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当晚她是漪梦连翩,爱液湿透了她的内裤。

  她真不懂二姐为什么这样,那明显是把自己推给姐夫,她有些担心二姐是想借机羞辱自己,但想想她平日对自己的关心,又觉得不象。想来想去,终究压不住自己的春心,她开始行动了。她知道,方振玉在家的时候,每天中午都要到游泳池来游泳,或者是在池边坐一下,所以她抢在他的前面上来了,她穿着方振玉给她买的网球服,却没有穿那衬裤,就站在方振玉平时坐的地方的对面。

  终于,方振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宁玉薇转过身去,将那屁股高高地翘起来,心中叫道:“姐夫,你好好欣赏你的小姨的美丽圆臀,好好地爱抚你亲亲的小姨子吧。”她自己也感到奇怪,此时的她,居然是没有半点羞意。

  好久好久,在宁玉薇的感觉上,已经是过了一万年一般,终于她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在向她走来,一只手在她的屁股上抚摸起来,令她感到全身酥麻,春心荡漾,那阴道开始润湿起来,她发出了轻轻的、舒服的呻吟。意乱情迷的她根本没有感觉到来人的脚步声和那一只手,都跟男人不同,只是感觉到那只手只在周围爱抚,没有触及核心,很不过瘾,忍了又忍,她终于叫道:“姐夫,我好舒服,摸深一点啊!”

  “好啊,你居然勾引起自己的姐夫来了。”身旁的人发出了严厉的声音。

  宁玉薇吓了一跳,她听出来了,那是二姐的声音,不由得全身发抖起来,回过头来,果然看见是二姐宁玉芳。她呆住了,很久也说不出话来。好在她发现,二姐脸上非但没有严肃之色,反而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这才镇定了下来,不好意思地说:“二姐,我对不起你。”

  宁玉芳笑道:“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不该勾引姐夫。”宁玉薇老老实实地说。

  “你承认了?”宁玉芳板起了脸来。

  事情已这样了,宁玉薇想否认也不行,她只好沉默不语。

  宁玉芳笑了起来,说:“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呢。”

  “什么?”宁玉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你们帮我照顾振玉,爱着振玉,我轻松了不少,难道我不应该感谢你们吗?”

  宁玉薇开始还以为二姐是说反话,但看见她那认真的样子,才觉得她是出自内心的,她不由问道:“姐,你真的不怪我?”

  宁玉芳笑道:“大姐我都让了,又何必在乎多你一个妹妹?”

  “你是说,大姐也和二姐夫在一起了?”宁玉薇问道。大姐和二姐同时爱上方振玉,她是知道的,但她并不知道原来大姐早已和二姐夫睡在一起了。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宁玉芳可没有这样说。

  “这事你自己去问大姐吧。四女,要想得到幸福,就该主动一点,象你这样守株待兔,是没有结果的。”宁玉芳用鼓励的语调说。

  面对着这种情况,宁玉薇不知该怎么样才好,但她从二姐的脸上看出,她说的是真话。良久,直到看见宁玉芳离开了游泳池,宁玉薇才定下心来,下了下决心,向方振玉走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刘纤等四个女孩子上来了,她们亲热地向方振玉和她打了招呼,跳进了游泳池,她自然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便只好停住了向方振玉走去的脚步。

  倚在栏杆上思索了好一会儿,宁玉薇这才下楼,她要去问大姐,是不是和二姐说的一样。此时,宁玉芬正在自己书房的电脑前写着什么,见宁玉薇敲门进来,便问道:“四女,有事吗?”

  象这种羞人答答的事情,宁玉薇不知该怎么问才好,她在宁玉芬一旁的椅子坐下,下了好大的决心,这才问道:“大姐,我想知道你和二姐夫的关系。”

  宁玉芬的心格登了一下,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宁玉薇脸上泛起了坚毅之色。

  “好,那我就告诉你。”就在宁玉薇问这话的时候,宁玉芬便知道妹妹在想什么了,于是,她便毫不犹豫地说:“我是他的大姨,同时也是他的情人。行了吧。”

  宁玉薇一脸愕然,她想不到姐姐会这么的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宁玉芬没有马上答腔,待宁玉薇平静下来之后,才说道:“这有什么奇怪呢?那是振玉他太出色了,你不是也爱着他吗?”

  宁玉薇此时能说什么呢,她知道大姐说的是实话,于是她问道:“大姐,你是什么时候和振玉好上的呢?”这回,她直称方振玉的名字,而不叫二姐夫了。

  宁玉芬自然知道妹妹说的好上是怎么一回事,想起和方振玉的第一次,她也陷入了甜蜜的回忆。

  那是在方振玉和宁玉芳结婚不久的一个晚上,宁玉芬正在伏案写作,那时,还没有这幢方家大楼,因为方振玉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很多地方需要用钱,为了节省开销,结婚后的方振玉和宁玉芳还是住在岳母家,也就是二中的三室一厅里,母亲一个房,方宁夫妻俩一个房,宁玉芬和三个妹妹挤在一个房,但三个妹妹正在读书,因而很少在家住,那时,便只有宁玉芬在房里。

  “大姐。”宁玉芳走进房来。

  “二妹,有事吗?”宁玉芬回过头来问道。只见宁玉芳身穿一套半透明的睡衣,正站在她的身边。那身段显得无限的优美。她知道,那是方振玉滋润之功,虽然是自己把方振玉让给了妹妹,但她心中依然是有些许的醋意。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宁玉芳脸呈古怪之色。

  “什么事?”

  “今晚你代我陪振玉。”

  “陪振玉?他去哪?”宁玉芬一时还意识不到宁玉芳的意思。

  “我是说,让你陪他睡觉。”宁玉芳低声在姐姐的耳边说道。

  “二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宁玉芬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妹妹。

  宁玉芳亲热地抱着姐姐,诚恳地说:“姐姐,我说的是真话。”接着,她便把原因说了。原来,婚前偶尔一次的欢好并没有显出方振玉的强劲,婚后夜夜在一起,她才发现了丈夫那深厚的本钱,方振玉不但夜夜求欢,而且每夜都要三四次,只缠得宁玉芳上下口齐用,也应乎不过来。这就使宁玉芳为难了,不答应吧,又怕方振玉不高兴,更怕他因为得不到发泄而影响身体,答应吧,自己又承受不了。

  开始时,宁玉芳还想不到让姐姐来为自己分担,还是母亲的话提醒了她。母亲说姐姐因为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不想嫁人,这辈子只怕是难有快活了。这使她从方振玉那里得到的快活想到,一个女人如果没经过男人,岂还是白活了一辈子?再想到自己得到方振玉,姐姐帮了很大的忙,自己为什么不能跟姐姐分享方振玉给女人带来的快活呢?她知道姐姐也爱方振玉,这个提议,她是不会反对的。她哪里知道,是她每晚在方振玉的刺激下,春叫声太大了,她母亲怕她过分纵欲伤了身体,才这样暗示她的。

  宁玉芬听得脸红心跳,宁玉芳的手在她的胸腹之间抚摸,也使她春心荡漾。她也听到过妹妹那快活的浪叫,由于她们是孪生姐妹,感觉上有相通之处,因而每次都好象是方振玉向自己使坏,令她十分难受,她真希望方振玉是真的和自己在翻云覆雨。但这只能是想想罢了,怎么能说出来呢?没想到妹妹竟然让自己这样干,这使她既羞又喜。但她还有一些犹豫,方振玉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她不由说道:“妹妹,怎么能这样呢?”

  “为什么不能?”宁玉芳说,“古代就有娥皇女英的故事。再说,大姐你爱我,也爱他,你总不能让我们两个难受吧。”

  “可……可他会答应吗?”

  “他一样在爱着姐姐你,怎么会不答应呢?快过去吧,他快回来了,你先在床上等着,到时,他还能不答应吗?”宁玉芳一边说,一边把姐姐往外推。

  宁玉芬半推半就地进了宁玉芳的房间,后面的宁玉芳便把房门关上了。她本来便是穿睡衣的,拉熄了灯,便躺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把脸侧向进门看不见的地方。此时她的心情相当奇怪,既想方振玉快点回来,又有点怕他回来。她睡的正是方振玉的枕头,那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又使她春心荡漾起来。

  不一会儿,方振玉回来了,拿衣服去洗澡,他动作很轻,也没有开灯,象是怕惊醒床上的人。宁玉芬心头忐忑,等待是难受的,幸好方振玉并没有要她等得很久,成十分钟,他便回来了,很快便爬上了床,从后面搂住了她,那只有力的胳膊,便搂在她那丰满的胸脯上。宁玉芬没有出声,静静地享受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有力拥抱。

  “你是玉芬?”方振玉忽然说道。

  宁玉芬没有马上回答,玉臂紧压着方振玉的胳膊,象是生怕方振玉会突然放开。她心中好奇,方振玉是怎么一抱自己,便知道不是玉芳的。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紧紧地搂着方振玉。这才问道:“振玉,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玉芳的?”

  “因为你的味道跟玉芳不同。”方振玉说。

  宁玉芬这才记起,以前自己也曾和方振玉肌肤相亲过,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体味都还记得,真不枉自己深心爱他,同时也下了一辈子跟他的决心,双手将他搂得更紧了。

  方振玉倒是没有放开手,而是问道:“玉芬,为什么要这样?玉芳呢?”

  “这样不是挺好吗?玉芳在我那,是她要我来的。她说她满足不了你,要我接力。”宁玉芬压住了情欲的冲动,平静地说。

  “可这对你和她都不公平。”

  “可我们都愿意这样,你爱我们,我们也爱你,我们姐妹俩就这样侍候你一辈子。”宁玉芬说着,向方振玉献上了香吻。

  方振玉没有拒绝,和宁玉芬热吻了起来,唇分,他有些不安地说:“我方振玉何德何能?竟能同时得到你们两姐妹的爱,同时拥有两个美丽的女人?”

  宁玉芬气喘吁吁的,闻言应道:“因为在我们姐妹的心目中,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的男人。”说着,她一边在方振玉的脸上吻着,玉手一边抚摸方振玉那宽厚的背脊,此时,完全放心了,她知道方振玉已经接纳她了。

  方振玉也热情地回吻着,没有半点的保留。他本来便性欲很强,当然希望每晚都有女人陪着,现在是自己所爱的宁玉芬,更难得妻子也同意这事,他当然高兴了。大手一边抚爱着宁玉芬那丰满的胴体,一边为她除去衣裳,不多时,便把宁玉芬变得赤裸裸的了。

  宁玉芬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爱抚,也是十分兴奋,开始,因为想到自己是要做这个男人的情人,而不是妻子,还有一点点害羞,然而,汹涌而来的情欲却把她那羞意冲掉了,玉手犹犹豫豫地伸进了方振玉的裤内,去搜寻那男人的根。很快,她便碰到了那热乎乎的东西,而且感觉到了它的壮硕,她想起妹妹承受不了它,不由得有点害怕。

  “芬,让我看看你那美丽的身体。”方振玉说着爬起来。

  “别。”宁玉芬知道他要开灯,便要制止。虽说已决定把自己的身体给他了,但让她赤裸裸地摆在方振玉面前,她还是有些害羞。可她又怎么制止得了方振玉?很快,整间屋子便亮堂了起来,而两人的肉体便彻底地暴露在灯光之下。宁玉芬羞得闭上了眼睛。

  “不看,又怎么知道我的小亲亲有多美呢?”方振玉开了灯,回到了床上,欣赏着眼前这具美丽的躯体:全身肌肤白腻,高耸的双乳,平坦的小腹,那毛绒绒的阴埠下,阴蒂已经涨起,鲜红鲜红的,水光可鉴。“芬,你真美!”他赞叹了一声,扑上去,全力挑逗起来。

  得到心上人的赞美,宁玉芬心里甜滋滋的,她也全力回应着,玉手套弄着方振玉的宝贝,欲火高炽,全身发热,下体感到了无限的空虚,她忍不住了,发出一串串舒服的呻吟。终于,她叫道:“玉,快给我,好好地爱我吧!”

  方振玉应了一声,便分开她玉腿,挥兵挺进,很快便占据了她的温柔乡,并且由轻缓到快速有力地律动起来。

  宁玉芬享受着变成真正女人的痛苦,更享受着随之而来的快乐,开始时,她还相当的被动,到后来,她学会了主动去迎合。她终于明白妹妹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了,因为现在她同样是唱起了动听的歌。方振玉的狂猛进攻,使快感在她全身充斥着,而在方振玉的指点下她学着主动也是那样的美妙。两人变换着体位花式,轮番主动着,在她将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方振玉的热情有力地射进了她的体内,她的快感也升到了顶峰,她全身颤抖着,却死死地搂着方振玉,嘴里喃喃地说:“玉,玉,我真快活……”

  这一夜,两人进行了三次这种快活的运动,还是方振玉体谅宁玉芬刚破瓜,才没有进行第四次。一夜的狂欢,宁玉芬第二天几乎动弹不了,还是在宁玉芳的帮助下,才瞒过了母亲。这时,她明白了,妹妹的想法是对的,自己要不加入,只怕这个男人也受不了别的女人的勾引的,既然这样,何不姐妹同心,将他紧紧缠住呢?

  听着大姐绘声绘色的讲述,宁玉薇情更动了,她感觉到自己那内裤全湿了。她问道:“大姐,你说他会要我吗?”

  宁玉芬笑道:“你既然爱他,难道不能更主动一些吗?振玉虽然是个好人,但他好色,你再主动一点,他会忍不住的,那时候,你就会得偿所愿了。”

  “谢谢你大姐,你真伟大!”见到姐姐这样热心的指点自己去分享同一个男人,宁玉薇十分感动。

  “这有什么,我们是姐妹,有好东西大家共享嘛。”宁玉芬真心地说。

  宁玉薇不说话了,她在想如何才能得到方振玉的爱,憧憬着方振玉给她带来的,象姐姐所说的美好享受。带着这美好的憧憬,她离开了大姐的房间,从这一刻起,她就下决心一定把自己献给自己心爱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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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七章 初进金花

  1993年5月16日星期日金花村金花村距金花江入海口不远,因金花江而得名,是一个三百多人的渔村。全村多姓杂居,其中王、徐、卢、上官四姓最多人,王佩英的娘家便是这里。虽然经过了多年的改革开放,但由于交通不便,经济结构的不合理,村民的生活并不很好。这次的港口开发,金花村首当其冲,两个万吨级起步码头便建在金花村的旁边,金花村的村民全体都要搬迁。所以,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中共临海市港口经济开发区工作委员会、临海市港口经济开发区管理委员会挂牌成立的第二天,当张虹、吴学栋还在组建他们的班子的时候,方振玉和许香君便进到金花村,了解搬迁等各方面的情况了。

  金花村有好长的一段路通不了汽车,要到那里,只能搭船。刚巧那天是星期日,王娟不用上学,便在她的带领下,搭船到了村里,并在王娟的家安顿了下来。

  走了几户人家之后,方振玉发现,村里的人对港口建设并不是很热心,包括王佩英的弟弟,王娟的父亲王守业,对方振玉等人的到来,也很冷淡,要不是他们是亲戚,只怕他们只能住到村委的破房子去了。

  金花村每天只有一班船到临海,因此方振玉两人只能住下来。吃晚饭的候,方振玉问道:“守业叔,你对我们的港口开发,有什么看法呢?”

  王守业淡淡地说:“那是你们大人物的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能有什么看法?”

  “港口建好后,大家的生活会过得更好,可为什么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呢?”许香君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她问道。

  “还不是因为迷信。”王娟不满地说。因为时间不合,她请了半天假,明天一早才赶回学校。

  “小孩子别乱说话。”王守业瞪了王娟一眼。

  王娟窒了一下,但看见方振玉鼓励的眼神,便继续说道:“村里人认为,建码头会破坏了村里的风水,怕以后我们村出不了当官的,更怕出海不安全,打不到鱼。”

  “守业叔,是这样吗?”方振玉望着王守业。

  见女儿已说了出来,再想起方振玉对这个家的支持,王守业便不再隐瞒,说道:“是这样的,建码头刚好把我们的玛祖庙给拆了。阿娟说的第一条倒也没什么,我们村本来就没有出过什么官,最要紧的是第二条,你是知道的,渔民因为整天在海上,危险性大,所以也最迷信,你们拆了庙,大家心里自然不舒服。”

  方振玉明白了其中缘由,心中才踏实了一点,如果仅仅是这个问题,应该是不难解决。他暗自庆幸下来了这么一趟,否则出了大事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因宗教迷信而出大事的,可不是一件两件。他对王守业说:“守业叔,你跟大伙儿说说,叫大家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这件事的。”

  “这就好。”王守业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和其他村民一样,担心今后发不了财。目前,他在村中可是先富起来的那部份人。可他却没有想到,没有方振玉,那玛祖绝对无法使他先富起来。这也是王娟对他有些不满的原因。王娟对方振玉给自己家的帮助,可是清楚得很。

  吃过晚饭之后,方振玉和许香君到海边去散步,顺便去村支书上官荣那里印证一下王守业所说的情况。“这帮渔民,真是愚不可及。”许香君略带不满地说。

  “也不是这样说,他们长期处于这种闭塞的状态,迷信一点也是有情可愿的。”方振玉倒是对那些村民充满了同情。

  许香君自幼在城市长大,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但方振玉这样说了,她也没有再和他辩论,她也觉得奇怪,自己是否真的变了,要是在以前,凡是和她意见不同的,她都要和对方争吵一番的,可在方振玉的面前,她就无法争起来。她说道:“其实,这些根本上便是张虹她们的工作,我们又何必花这么大的气力呢?”

  方振玉停了下来,看着远方那汹涌澎湃的大海,说道:“人应该有一种大海一样的胸怀,先别说张虹她们和我们的事业有很大的联系,便是没有,知道会出事,也应该互相提醒。况且,起步码头的建设,关系到港口开发大局,容不得半点差错。”

  “知道了,就你伟大。”许香君知道方振玉说得不错,可自己又觉得气有点儿不顺,便冲他撒起娇来。

  “走吧,夜了回来路不好走。”方振玉对着他得罪不起的许香君,只能是苦笑。

  于是,两人又继续往上官家的方向走。许香君走在前面,象小姑娘一样拧转身来,倒退着走,她问道:“象张虹那样,算什么官,可为什么要摆这样大的架子呢?”

  “在你眼中,她当然算不了什么,可在她来说,那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呢,也许就是人家说的,官越小,架子就越大吧。”方振玉充满了感叹,接着他又问道:“许书记没有这么大的架子吧?”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是没有,别人怎么说我就不知道了。对了,方总,你也该去拜访一下他,那对你绝对有好处。”

  “我当然想了,但象我这样一个平民百姓,只怕连宿舍区也进不了。”

  “你放心好了,有我这个内奸,哪怕他们守卫得再严,你也能进去。”

  方振玉并不想凭许香君的关系去结识许光华,因此他转换了话题:“这个以后再说。对了,招聘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见方振玉这样,许香君兴致有些低落,应道:“应该没什么问题。该出的公告都出了,我们还聘请了省内那些既有很高的理论水平,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的考官。再说,小艳不但工作负责,工作能力还相当强,身边又有张姐和芳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就好。”

  “方总,小艳这么年轻漂亮,又那么有本事,你是从哪里勾引来的?”许香君问道。

  “怎么说勾引这么难听?”

  “难道不是吗?人家都说,你身边的人,全都是漂亮的女孩子。”

  看着许香君走在沙滩上,依然是摇曳生姿的美好身段,方振玉不由笑道:“那么你呢?你也是这么漂亮,却是自己找上门来,那应该说是倒贴了?”

  “去你的,你才是倒贴呢?”

  方振玉大笑起来,许香君也跟着笑了,一时间,沙滩上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方许两人在上官家谈了半个多小时,又在上官荣的介绍下,和村中的几个老人聊天,商量该如何处理玛祖庙的事情,回到王守业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方振玉一进房,便拿出笔记本,奋笔疾书起来,让许香君在一旁不知干什么是好。

  王娟拿了一个提桶走了进来,从方振玉的行囊里拿出了方振玉的换洗衣服,说道:“表姐夫,先洗澡再回来写吧,你洗热水还是洗冷水?”

  “我洗冷水。”方振玉停笔回头,见王娟帮他拿出了衣服,急忙站起来说道:“小娟,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

  “有什么好麻烦的?二表姐不在,我侍候你是应该的。”王娟天真地说。

  方振玉不想麻烦王娟,赶忙拿着提桶和衣服出去了。许香君看着站在一旁的王娟,只见她身材高挑,也许是经常劳动的缘故吧,虽然才十六七岁,但已发育得相当成熟了,再想起她刚才替方振玉拿衣服时,活脱一个贤惠的小妻子模样,不由笑道:“小娟,你知道一个女人对男人说侍候他,包含有什么意思吗?”

  “包含有什么意思?”小娟自然不知道。

  许香君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包含有晚上要陪他睡觉的意思。”

  王娟脸红了起来,趣道:“呸,你们城里人,尽想这坏念头。”

  许香君忽然把她抱住,轻抚她那开始变得饱满的胸脯,嘴里说道:“男欢女爱很平常嘛,有什么坏呢?”

  王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许香君这么一摸,使她春心动了起来,那种舒服的感觉,令她迷惘,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许香君推开,娇笑道:“今晚我自己睡,还是你侍候表姐夫吧。”她把侍候二字说得相当重。说完便逃了出去。只是从这一刻起,她那芳心之中,已有了一个男人的影子。而许香君呢,这一晚也失眠了。

  1993年5月20日星期四东方印刷厂罗伟胜轻车简从,来到了东方印刷厂,门卫是一个新来的,并不认识他这个局长,把他的皮包扣下来了。他为了不惊动谭春梅等人,便顺从了门卫的意思,登记了一个假名,这才进到了厂里。

  大院里,几个装卸工正把一筒筒的纸从一辆大卡车上卸下来,搬进仓库里去。大院里面没有一个闲人,车间里机器声响个不停。罗伟胜从这个车间门口走到那个车间门口,只见工人们都在埋头工作,没有一个人来问他,他心中已经明白,自己这次来是多余的了。这次,他是听了丁大亮的反映,说是东方印刷厂因为领导工作懒散,大吃大喝,再加上克扣工人工资,随便开除工人,已经乱成了一团。他想看看真实的情况,才谁也没有通知,自己偷偷下来的。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不由对丁大亮多了几分厌恶。

  “罗局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到办公室里去?”谭春梅拿着一叠纸从电脑室里出来,看到了罗伟胜。

  “哦,我才来到,想先看看工人们。”罗伟胜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来意。“看起来,你们不但货源充足,工人们的工作热情也很高嘛。”

  “那当然。”谭春梅一边把罗伟胜往办公室请,一边说:“自从方厂长接任后,工厂不但没有停工,三班倒还做不完呢,工人们按时领到了工资,收入比以前多了好几倍,你说他们的工作热情能不高吗?”

  罗伟胜走进了办公室,只见以前坐满了所谓供销员的大办公室,现在只有那个老会计在埋头做账,显得空荡荡的,不由问道:“他们人呢?”

  “罗局长。”那老会计见到罗伟胜,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应道:“这里便只有我一个人了。其他的人,不是下车间,便是领工去了。”

  谭春梅把罗伟胜领进了厂长办公室,解释道:“方厂长把办公室整顿了一番,多余的人都另外安排工作,这里除了我,胡军、老会计之外,还有两个供销员,但他们都在外面跑供销。”她一边说,一边给罗伟胜泡茶。

  罗伟胜接过茶,问道:“胡军呢?”

  “他休息,六点钟才来接我的班。”

  “怎么,他白天不用上班吗?”

  “我们三个副厂长分三班值班,各有各的责任。对了,罗局长,你今天来,有什么重要指示?”谭春梅从罗伟胜的语气中听出,他今天来这里,绝不平常。

  罗伟胜在想着怎么回答谭春梅的问题,总不能说是因为听信了丁大亮的话,来这里暗访吧。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振玉出任了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我想来看看,对你们厂有没有影响。”

  谭春梅也听出他有点言不由衷,但没有马上挑明,而是应道:“方厂长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得很周详,所以工作都很正常,如果说影响嘛,那就是工人的工作热情更高涨了。”

  “为什么呢?”罗伟胜好奇地问。

  “这还不容易理解吗?”谭春梅一点也不掩饰她对方振玉的敬仰,说道:“连市委都这么放心把港口开发这样的大事交给了我们老板,我们在他的手下工作,还不是大有作为?我们的工人眼睛最亮,谁才是真正的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看得很清楚,加上现在厂里的管理相当民主,工人们真正成了工厂的主人,谁还不努力工作?”

  罗伟胜不说话了,对于方振玉出任港口开发实业总公司董事长的事,他是有看法的,他认为方振玉不应该丢开自己已经很有基础的事业,去追求那个虽然远大,但却不切实际的事业。同时,他也和许光华、钟玉光两人有同样的担心,方振玉搞印刷厂这小企业行,搞那样大的行吗?别弄不好来了个鸡飞蛋打。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谭春梅见罗伟胜不言语,便另开话题,她要弄清楚这位局长大人的来意。她问道:“局长,我们报上去的关于给何伟强除名的报告你看了吗?”

  “哦,我看了。”罗伟胜从沉思中醒起,应道:“你们是不是搞得太过激了,而且你们厂领导也太不注意影响了,工作才有那么一点起色,便大吃大喝起来。”

  谭春梅终于明白,有人到局里搬弄是非了,而且她还知道是谁,但她相当平静,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虽然是厂的党支部书记,但我是方厂长指定的代理人,我说的话毕竟是一面之辞,这样吧,现在快下班了,你和我们的职工代表一起吃一顿便饭,听他们说一说,这样该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了吧。”

  “这……”罗伟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谭春梅笑道:“局长,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的,把问题弄清楚了,对我们厂的发展也有好处,而且,我们厂重生了,你还没有来吃过一餐饭呢。”

  “那好,就这样吧。”谭春梅的认真,罗伟胜是领教过的,就只好接受她的安排了。

  晚饭是在东方印刷厂的职工饭堂吃的,除了谭春梅叫人出去加了两个菜外,其余都是饭堂里弄的,菜色还相当不错。罗伟胜问了一下,才三块钱一份,比外面的快餐却好多了。他不由得佩服方振玉有办法,这样一来,自己没花一分钱,工人得到了实惠,又提高了工作效率,一举数得。

  席上,谭春梅并没有说话,胡军虽然也在场,也没有说话,只是那几个职工代表在说着近段时间里厂里发生的变化,外面吃饭的工人听到了里面的谈的是关于厂里发生的事情,居然也不请自来,还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终于使罗伟胜全面了解了东方印刷厂的情况。他放心了,和工人们拚起酒来,宴罢,他已有了几分酒意,差点儿忘了他那被扣在门卫那里的皮包。当那门卫把皮包递给他的时候,他紧握着那门卫的手,说:“小伙子,很有原则嘛,可要好好坚持下去。”

  1993年5月23日星期日方家大楼一大早,刘纤等四个女孩子便来到了方家的练功房里。这段时间,因为宁玉芳的肚子更大了,不方便到团里去,所以她们便都到这里来了。其实她们也愿意到这里来,因为这里的设备比团里的还好,而且练完功后还可以游泳。可她们还没有意识到,或者是不愿承认,她们想到这里来的最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有一个她们想的男人――方振玉。

  在练功房的一角,拉上了一张布帘,刘纤等人便开始换衣服了。“小美,你那‘波’近来可大得好快啊。”刘纤伸手摸了一下旁边那女孩的乳房,笑道。此时,四个女孩子都是只穿着内裤,几乎是全身赤裸。

  “要死了,你……”那个叫小美的拍开刘纤的手,自己的手却又伸到了刘纤的胸前,在她那比自己还要高耸的乳房上拧了一下,说:“你的还不是一样。”

  那个稍高一点的女孩说道:“大家你不说我,我不说你了,你们看看小丽,我们都比前些日子大了不少。我那文胸扣子已经退尽了,还是没法扣上,只好换大一号的了。”

  “巧巧说得对,我也换了,不过,最大得快的,还是纤纤,你们看,胸前的两座山峰,下面那两边明月,还有那长满芳草的桃源,除了腰肢之外,哪里还有一点纤巧的意味,亏她还叫纤纤呢。”那叫小丽的说着,还顺手在刘纤的胯下掏了一把。

  几女都笑了起来,都把眼睛盯在刘纤的身上,焦点集中在那薄而小的内裤包裹的地方,那里果然是饱满异常,那漆黑的阴毛已从小裤子的两旁绽出来了。

  刘纤惊叫了一声,跟着大伙笑了。笑停,她放低声音,双手托着胸前那对洁白的玉球,神秘地问:“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们这宝贝长得这么快吗?”看见大家不说话,脸色迷惘,便得意地说:“那是因为方老师。”

  “为什么?”巧巧不解地问,但马上便脸红起来,显然她也明白是为什么了。

  刘纤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谁这个地方没有和方老师碰过的?没有吧?那感觉我就不说了,可那以后,我们这宝贝是不是就大了起来?”

  这四个女孩子,是方振玉从各个学校中挑选出来培训的,来的时候,个个都还是“平板玻璃”,人也没有现在这么高大,一年多来,由于营养和训练,都发育了,胸部长起了蓓蕾。方振玉也参与了对她们的训练,而且可以说是主教练,平时和她们碰碰触触很多,关系和感情都很好,但因为她们年纪还小,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则不同了,几女情窦已开,加上在游泳池里,碰撞的程度难以控制,那异性爱抚的感觉便更加强烈了。那种美妙的感觉刺激着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甚至使她们有意而为,一来二去,自然促使她们发育得更快,同时也唤醒了她们的性萌动。也正因为这样,刘纤才把正常的发育归功于方振玉。

  这四个女孩子又有谁没有和方振玉碰过呢?又有谁没有主动将自己的胸部甚至是阴部去和方振玉摩擦呢?既然大家都一样,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于是四人的脸都不红了。刘纤说道:“方老师的身体太强壮了。”脸上呈现出向往的神情。

  其实,并不是只有男人在一起时谈论女人的身体,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一样谈论男人的身体。刘纤提起了话头,很快便有人接了。巧巧立即说道:“是啊,尤其是下面,好涨啊,也不知有多大?”她的手抚着自己的阴部。

  “你们摸过他那地方没有?”小丽问。

  没有人回答,但大家的表情都明白无误,每个人都摸过了。

  “就不知道那东西硬起来时有多大?”刘纤说。

  “象婴儿的手臂那么大,那大大的头红红的,我还亲吻过它呢,好过瘾啊!”小美似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余三人都惊呼起来,刘纤羡慕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一次我潜过去看,他正拉那宝贝出来洗,它硬起来了。”小美说。

  “你敢去吻它?”巧巧表示不相信。

  “那有什么可怕的?”小美嘴硬道,见三女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这才解释道:“那时我为了快点赶过去,在池边蹭了一脚,那头便撞过去了,我那嘴唇刚好碰上。那时我还有点害怕,要是现在,我一定吸它一下。”

  其他三女都相信了,因为她们想起曾经有一次,小美在方老师的面前冒出头来,脸上神色古怪,而方老师又赶紧离开。三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羡慕之色,她们也都曾潜水偷看过方振玉的下体,但都没有小美那么“幸运”。

  刘纤说道:“问你们一个问题,”等众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才继续说道:“如果方老师要和我们作爱,你们会怎么样?”

  当然没有人回答,但大家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答案是什么,不说也明白了。

  四人在那里放肆地讨论着方振玉的身体,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宁玉芳已悄悄地来到了那布帘旁,她是在她们开始谈论方振玉的时候到来的。听到她们如此放肆地说着方振玉的身体,不但没有恼火,反而心中高兴。她当然知道,十六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也正是对男人的身体充满幻想的时候,她自己和大姐不也是在那个年代便迷恋上了来她家里向父亲请教的方振玉,这才有了今天的幸福吗?

  听到她们说到最根本的事后,宁玉芳才把心中的高兴收藏起来,板上脸,揿开布帘,厉声骂道:“好啊,你们这几个狐狸精,竟然想勾引我老公?”

  “宁老师?”小丽惊叫了起来,大家都吓得手足无措,还没穿上的练功服掉到了地板上,四双美目都满是恐惧之色。

  “宁老师,我们是说笑的,您可别当真。”小美战战兢兢地说。

  “连我那专用的宝贝你都吻了,还说是说笑?”宁玉芳依然板着脸。

  “宁老师,我们……”连一贯能说会道的刘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坦白交待,你们谁摸过了方老师那宝贝?”宁玉芳凤眼圆睁,环视着四女。

  “宁老师,我们,我们都摸过了。”刘纤嗫嚅地说。

  “难怪,这段时间它老是挺直了腰,昂起了头,原来是有你们在撑腰。我不管了,你们要帮我把它弄得低头顺气的。”

  四女更加不敢说话,那东西昂起了头,要它垂头丧气,该怎么做,虽然她们年纪不大,但也知道,可是她们能这样做吗?

  “哈哈哈”宁玉芳大笑起来,脸上的怒容全没了,笑道:“怎么,有胆说,没胆认,更没胆做了吧?我也是说笑的。来,我们好好聊聊。”她挺着大肚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四女手忙脚乱地穿上练功服,来到了宁玉芳的身边。刘纤不放心地问:“老师,您真的不怪我们?”

  宁玉芳拉着刘纤的手,说道:“老师也有过象你们这样的时候,还不是跟你们一样谈论着男人?向往好的男人,向往男人的爱,那是很正常的嘛。”

  “可是,我们说的是方老师,你的丈夫啊!”巧巧依然是感到不安。

  “那有什么,你们方老师也是男人,而且是十分出色的男人,你们爱他,这只说明了你们有眼光,也证明了我有眼光。再说了,你们在事业上这么支持我,想在生活上也给我支持,我又怎么会怪你们呢?”

  四女不理解宁玉芳说的在生活上支持是什么意思,但见宁玉芳不怪她们,便轻松了,甚至,小丽还得寸进尺地问:“宁老师,小美说的是真的吗?”

  宁玉芳自然知道小丽问的是什么,但却装作不懂地问:“小美说什么了?”

  小美狠狠地瞪了小丽一眼,好不容易让宁老师不怪她们,小丽又提起了这事,而且还把她推了出来。

  小丽才说出了嘴,自己也后悔了,见宁玉芳追问,忸怩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她说方老师的东西象婴儿的手臂那么大。”

  “方老师的什么东西?”宁玉芳还是不肯放过。

  “阴茎。”小丽低声说,那声音象蚊子叫一样。

  “这才对嘛,要大胆地说出来。”宁玉芳鼓励地说,接着,她又说道:“小美说的当然是真的,这么长呢。”她用手比划着。

  天!四女心中暗叫,她们不明白宁玉芳为什么和她们说这些,却是被方振玉那东西吓怕了。小丽轻抚着自己的阴部,说道:“要是被那东西插进去,还不把这插破了,那不痛吗?”

  “第一次当然痛,但很快便舒服了,男人那东西越长越大,硬的时间越长,女人就越美妙。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痛并快活着,便是那个意思。”宁玉芳说道。

  刘纤犹豫了一下,问道:“宁老师,能给我们说说你的第一次吗?”

  “你们真的想听?”

  “当然想了。”巧巧接口道。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说说吧。我的第一次还很有戏剧性的呢。”看着众女期待的眼睛,宁玉芳便说了起来。

  那还是结婚前一年多的事情,那时候,宁玉芬已经确诊是无法生育了,可是,方振玉爱的天秤还是倾向于她,这使得宁玉芳很不舒服。一天晚上,她洗完澡,正想出去发泄一番,却让宁玉芬叫到了房里。“姐,有事吗?”她有一点不耐烦地问。

  宁玉芬看着刚出浴的妹妹,在那睡衣的掩映下,身材显得美丽动人,不由露出了赞美的神情,她问道:“准备去找振玉吗?”

  “找他干什么?他又不理我。他心里有的只是你。”宁玉芳负气地说。

  宁玉芬显得很平静,说:“妹妹,别说气话,他同样是爱着你,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不就是不能生育吗?世界上没有生育的多着呢,他们还不是一样结婚?”

  “可我却不会,因为我绝对不能让方家无后。”宁玉芬攀着妹妹的膀子,目光凝视着宁玉芳的娇脸,说道:“要给自己信心,同时也该主动点。”

  “他连吻我一下也不愿意,你叫我如何主动?”想到方振玉这样对待自己,宁玉芳感到无限的委屈。

  “他也太固执了。”宁玉芬叹道。接着她又问道:“那么,你是不是真的爱他呢?”

  宁玉芳白了乃姐一眼,说:“我当然爱他了,否则,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爱你,还跟你竞争呢?”

  “那你就不会造成既成事实吗?”

  “你是说……”宁玉芳脸红了起来。

  “对啊,除非你不愿意?到那时,他还能不要你吗?”

  “可是他老防着我。”宁玉芳看来也动过这种念头。

  “这好办,今晚我跟你过去,你在外面等上一二十分钟,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宁玉芬虽然不知道姐姐会用什么方法,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她却知道姐姐是真心为自己的。于是,她便换上衣服,和姐姐一起出去了。

  那时候,方振玉住在一间租来的小屋子里,到了门外,宁玉芬把妹妹扔在外面,便自己进去了。见到宁玉芬,方振玉十分高兴,关上门,便把她拥进怀里。宁玉芬没有拒绝,反而和他热吻起来,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爱,良久,才推开他道:“振玉,今晚我来,是再一次向你表白,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个理由?”方振玉十分的不满,放开了宁玉芬。

  “不错,你我都没有权利让方家绝后。”宁玉芬知道方振玉是独子,因而语气严厉地说。看着方振玉垂头丧气的样子,她放缓了语气,说:“玉芳是个好姑娘,她深深地爱着你。我知道,你也爱她,只是因为爱我多一点,你才不理她罢了。”

  “你既然知道我爱你多一点,就应该嫁给我,而不是把我推给玉芳。”方振玉抬头看着玉芬,眼中的深情表露无遗。

  “那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肯娶玉芳呢?”宁玉芬加重了语气说。

  “不,玉芬,你千万不要起这样的念头。”方振玉大急,他知道,宁玉芬脾气虽然很好,但却性格刚强,说得出便做得到。

  宁玉芬主动地投进方振玉的怀里,说:“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而且我也不会嫁人,我要守在你和玉芳的身边,看你们过上好日子。振玉,答应我,好好地爱玉芳,你要是真爱我,就不要让我失望了。”其实,此时此刻,她的心在滴血,只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妹妹,她才强颜欢笑。

  方振玉拥抱着这个美丽的姑娘,心中十分感动。他也清楚,如果真的没有孩子,自己将要面对很大的压力,现在,因为这善解人意的姑娘,他的压力解除了。他很感动,忽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低头在宁玉芬的樱唇上吻了一下,说:“让我答应你也行,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不管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宁玉芬享受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吻,她知道,以后自己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方振玉气息急促地说。

  “难道你现在不在看我吗?”

  “不,我说的是没有任何装饰的你。”

  宁玉芬明白了,她有点害羞,但也冲动起来。是啊,以后,便没有男人欣赏自己那动人的玉体了。她离开了方振玉的怀抱,缓缓地脱起衣服来,不多时,便脱了过精光,连内裤也没有留下,幽幽地说道:“好好看吧,你将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看我身体的男人。”

  方振玉目光灼灼地在宁玉芬动人的裸体上巡视着,忽然,他将她拥进怀里,大手在那光滑的肌肤上轻抚着,嘴也没有闲着,把宁玉芬的身体抚了个遍,也吻了个遍。

  宁玉芬也动情地回应着方振玉,她觉得,个郎的爱抚是那样的美妙,让她心花怒放,全身发热。她呻吟着,玉手也在方振玉的裤底下抚弄,她第一次认识了男人的坚挺,也产生了需要它的欲望,她真想就让这心爱的男人要了自己,好在她记起玉芳在外面等着,而且也怕因此事而影响方振玉和宁玉芳未来的夫妻感情,便在关键的时候,把方振玉推开了。

  方振玉喘息着,眼睛冒火,他也想冲上去要了宁玉芬,但又怕对不起她,便努力克制着自己。

  宁玉芬缓缓地穿上衣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说:“好了,我该走了,玉芳就在外面,你可别让她失望,也别让我失望。”

  “姐,我不会忘记你的。”方振玉再一次将宁玉芬紧紧地拥进怀里,亲吻着。

  宁玉芬说:“我却不希望这样,那会害了你和玉芳,也会害了我,还是将我彻底地忘掉的好。”她回吻了方振玉一下,挣脱他的拥抱,开门走了。

  方振玉才醒过神来,宁玉芳已开门进来了,因为刚才宁玉芬的嘱咐,他对宁玉芳热情了很多,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说:“对不起。”

  “为什么这样说呢?”宁玉芳问。

  “一直以来,我对你冷淡了些。”

  “也没什么,姐姐确实值得人爱嘛!要是你那么快把她给忘了,我才不会爱你呢。”宁玉芳放下水杯,走到了方振玉的跟前。

  一阵少女的体香涌进方振玉的鼻子,刚才宁玉芬引发的情欲再次勃发起来,他冲动地将宁玉芳搂进了怀里。幸好他还有一点点理智,便挑明道:“玉芳,也许我很难排除姐姐的影子。”

  第一次被心爱的人拥抱,那男人的气息涌进她的鼻端,令她芳心震颤。她忘乎所以,紧紧地贴着方振玉的身体,情深深,意绵绵地说:“我不介意,振玉,好好地爱我吧。”仰起头来,目光深情地看着方振玉那俊脸,樱唇微张,似乎在迎接对方那大嘴。

  “玉芳!”方振玉深受感动,果然吻了下去。

  好美好美,宁玉芳感受到了接吻的甜蜜,那条大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搅动,自己也用力地吮吸着它,身子发热起来了。同时她也感觉到对方男性的勃起,心中仅有的一丝疑虑也消失了,原来,她还以为姐姐在这里不知干了什么呢,对男性的生理特点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发泄之后的男人,不会那么快勃起。于是她更热情地回应着。

  刚才欲望还没消退,宁玉芳的热情更是把方振玉的情欲推向了顶峰,他忍不住了,手忙脚乱地除去宁玉芳的衣服。宁玉芳本来就想他这样,自然不会拒绝,还扭动着身子,让他更顺利地为自己解除武装,同时玉手也为他去掉了身外之物,很快,两人都赤裸起来。方振玉重复着刚才对宁玉芬做的事情,只是因为和宁玉芳的感情没有对宁玉芬的深,这才没有去吻那阴户。宁玉芳也爱抚着方振玉,最终玉手轻轻地套弄着那铁血般硬的阴茎。

  终于,一个觉得硬得难受,一个觉得体内空虚,两人便紧紧搂在一起:“芳,给我吧。”方振玉说。

  “嗯,可你那东西好大啊,我能容纳得下吗?”宁玉芳知道那东西的口径和长度,有点儿害怕。

  “我也不知道,我们慢慢来,好吗?”在这方面,方振玉也是没有经验。

  “好,你可要慢点啊。”宁玉芳于是张开了大腿,开门迎客。

  方振玉挺枪慢慢地前刺,却是不得门而入,还是宁玉芳伸手去引导,这才找到了门户,但刚进一个头儿,他便呼起痛来。“怎么啦?”宁玉芳顾不得穴口的涨和深处的空虚双重难受,将方振玉推开,关切地问。

  方振玉在灯下看了看自己那宝贝,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说:“没什么,也许是男女都一样,第一次都会痛的吧。”

  “那我们继续吧。”

  于是方振玉再一次挺进,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他进得更慢了,虽然也有些不适,但还是进去了一段。宁玉芳感觉到涨的难受,却又感到解痒,不由得抱住方振玉的屁股,往下拉,自己则用力往上挺去,她终于领受到了破瓜之痛,“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方振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已感觉到自己进到了宁玉芳的尽处,他紧搂着她,动也不敢动,问道:“好痛吗?”

  宁玉芳也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强忍着痛,喘息着说:“不要紧,忍一下就好了,你呢?”

  “我觉得你里面好温暖,但也包得我难受,很想动起来。”

  “那你就动吧。”

  “可是你……”

  “试一下嘛,不试怎么知道?世间男女都喜欢这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于是方振玉便抽送起来,只是才插进去,宁玉芳又叫了起来,他赶忙停下,问:“还是很痛吗?”

  “没事,是又痛又舒服,你慢点儿行了。”

  方振玉便继续律动,只是很慢。宁玉芳也还叫,但叫声却开始改变了,变得象是在享受。而且还挺起屁股迎接方振玉的每一次进入。方振玉觉察到了宁玉芳的变化,不但叫声变了,体内也变了,开始艰涩的道路,变得润滑,进出畅快了,他便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宁玉芳确实是在享受,那是在进出几次之后开始的。虽然还有一丝儿痛,但那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进出时那热乎乎的阴茎摩擦着阴道壁,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使她欲罢不能,她开始叫了:“啊!快啊!好舒服,……好美啊!啊……”最后一声大叫时,她死死地搂住了方振玉,不让他动。

  “怎么啦?”方振玉停下来喘气。

  “我好舒服。”宁玉芳喃喃地说。

  歇了一下,两人又继续,虽然两人都没有经验,但慢慢体会,最终两人都到达了快活的顶峰,畅快淋漓的感觉使两人飘飘若仙,如入云端。

  良久,两人才从仙境中回来,看着满床的落红,两人都不由得有些羞意,但又都感到幸福。宁玉芳不回去了,整理一下床铺,又和方振玉赤裸裸地搂在一起。她深深地感激姐姐,是她让自己获得了快乐。想到姐姐,她记起了刚才她进来了成半个钟头,他们在干什么呢?她不由得问道:“玉,刚才你和姐姐干什么呢?”

  方振玉自然不会坦白,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她只是让我忘了她,接受你罢了。”

  宁玉芳自然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刚才的疯狂已使她累了,不多时,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好了,故事讲完了,姑娘们,感觉怎么样啊?”宁玉芳问道。宁玉芳绘声绘色的描述,令四女听得如痴如醉,有的抚胸,有的摸阴部,神情向往,那场面说不出的旖旎。直到宁玉芳停止说话了许久,她们才醒悟过来,不由得都羞红了脸,出不了声。

  “玉芬姐有没有给方老师?”小美关心地问。

  “当时没有。”宁玉芳肯定地说。宁玉芬和方振玉的那一幕,也是在她让姐姐替她接力后,宁玉芬告诉她的。

  “那就是后来有了?”小美不舍地追问。

  宁玉芳淡淡地说:“后来有没有,你找机会去问玉芬姐吧。对了,有不少所谓的领导,对你们虎视眈眈的,你们可要小心一点,真的发生了,我那里备有药,别到时象我现在一样,练不了功。”

  “宁老师,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四女信誓旦旦地说。

  “没有最好。姐妹们,练功吧,女人不但要有好身材,好容貌,还要有好本事,才能让好男人喜爱。”宁玉芳告戒说。

  “是,大姐。”四女轰然响应。

  宁玉芳笑道:“不是吧,连老师都不叫了,叫大姐?你们都想当我丈夫的小妾?”

  四女红了脸,刘纤作了个鬼脸,说:“小妾是不当了,当情人吧,你说好吗?大姐。”

  宁玉芳摇头苦笑道:“看来我真是引狼入室了。”

  “错了,那是引‘狐’入室。”刘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胆,居然敢这样和宁老师说笑。但从那以后,四女的芳心中,便老是方振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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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八章 初战告捷

  1993年5月27日星期四下午市印刷厂张蓓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李芳华正开始给方振玉按摩。已经有好些天了,因为忙着港口的事情,方振玉都抽不出时间来了解厂里的情况,当然也没有时间来领受李芳华的服务,所以他要趁这个机会,一边享受,一边听张蓓的汇报。象往常一样,方李两人都是半裸着,由于用力,李芳华那丰满的胸脯一抖一抖的,十分迷人。张蓓是唯一一个可以在方李两人在休息室的时候随时进去的人,对这情景已经看多了,所以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看了方振玉胯下那涨鼓鼓的地方一眼,笑道:“老板,芳华那对‘波’那么大,那么高挺,那么好看,你不打一下,试一下手势?”

  李芳华脸红起来,也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害羞,瞪了张蓓一眼,又埋头工作了。其实她也希望方振玉爱抚她,这种需要,随着为方振玉按摩次数的增加而变得更加强烈,甚至于她已经主动去爱抚那坚挺的东西了,可方振玉还是没什么表示。

  李芳华戴的是下托式的胸罩,在她低头按摩的时候,方振玉很容易看到那由于情动而涨起的乳珠。听了张蓓的话,方振玉欣赏了李芳华那美丽的乳房一眼,又盯着张蓓的胸部看,说道:“你的‘波’也很大,很好看,是不是也让我打一下呢?”

  “是啊,张姐,你让老板打一下试试看,是什么滋味。”李芳华连忙跟着起哄。

  张蓓没想到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脸红了,她心中想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这种羞人答答的事,自己一个女人,不好太过主动而已,否则,我又怎么会专门找你们按摩的时候进来汇报工作呢?我就是想看老板那雄伟的身躯,以及那令人向往的大家伙。她可不敢面对方振玉,而是冲李芳华说道:“你试过了?滋味不错吧。”

  李芳华想反唇相讥,却看到了方振玉制止的眼神,连忙打住。方振玉说道:“蓓姐,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一说到工作,张蓓平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在方振玉的手下工作,平时打打闹闹都不要紧,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否则就要卷铺盖回家。这段时间陈长琳和李芳华主要负责抢购纸张,厂里的事,大多由她去安排,她说:“家里的形势很好,我先说说,有不到的,芳华也知道,让她补充吧。”

  “好,你先说。”

  于是,张蓓便按印刷、抢购、筹备三部分说了起来。

  首先是印刷,市印刷厂原来的货源很广,加班加点都运转不过来,为了完成任务,有些价值很高的货都不敢接,现在因为和东方印刷厂联合,分了一部分工出去,刚好是满负荷运转。东方印刷厂在何伟强事件后,工人们的积极性很高,加上谭春梅的严格管理,已经走上了正常的轨道,经济效益直线上升。其次是抢购,按照方振玉的要求,陈长琳全面出击,李芳华做好后盾,目前贷来的两百万已全部进货,两个厂的资金,除了保证工人工资外,还筹集到五十万,现在正等在外面的陈长琳的消息,一旦有货,马上买进。正象方振玉预期的一样,眼下纸张的价格在不断飞升,原来的货,已升值了百分之二十以上。第三是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人员的招聘,这事由石小艳负责,公司各个科室招聘的人才十个,但报名应聘的已经超过三百人。面试淘汰了二百人之后,还有一百多人参加明天的考试。来当主考官的专家学者,除了省城的两个说今天晚上一定到之外,其余的都到了,住在临海大酒店,现在石小艳正在那里陪着,连刚从海边回来的许香君,也让石小艳拉去招呼那些专家学者了。

  “好!”听完了张蓓那有条理的汇报后,方振玉大为兴奋,一挺身,便坐了起来。

  “哎呀!”李芳华惊叫了起来。

  方振玉和张蓓都大吃一惊,向李芳华看去,一下子,两人都象李芳华一样脸红起来。原来,李芳华正按那关键部位,方振玉一挺身,那高昂的东西便被李芳华拉了出来,那红红的头象是在向三人耀武扬威。李芳华当然脸红心跳了,因为她不但看到了以往看不到的那宝贝的全貌,而且由于低头按摩,那火热的头儿,刚好碰在她那樱唇上。

  张蓓却是最快恢复了正常,她走过去,拉起内裤将它盖上,当然忘不了趁机揩油,摸了那热乎乎的东西一把,说:“这么宝贝的东西怎么不保管好?别让人给偷了。”

  “蓓姐。”方振玉异样地看了张蓓一眼,他越来越弄不懂这些女人,说她们正经嘛,她们总常常借故摸自己强健的身体,甚至是那女人应该羞碰的东西,说她们发骚嘛,她们也是仅此而已。更没想到连一贯沉静稳重的张蓓也是这样,现在张蓓这动作,很明显便是想取悦自己。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东西见多了,不象芳华,失魂落魄的。”张蓓淡淡地说,其实她心里也在大呼过瘾呢。一直以来,她羡慕李芳华有机会摸方振玉那宝贝,现在自己终于也摸到了,果然是与众不同,仅仅是那热度,便不是她老公所能相比的。

  李芳华却是心里暗恨,一恨自己太不镇定,正如张蓓说的,那有什么奇怪的,自己男朋友的不是见过用过吗?自己不是老想方振玉能爱抚自己吗,这可是一个机会,只可惜让自己错过了。二恨张蓓,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损自己,可自己却是无法回击。

  方振玉哪里想到两女的心思是如此复杂,他几天没近女人,情欲很容易勃发,现在他就有把两女按在床上大干一场的冲动。幸好他想起了宁玉芳关于李芳华的话,才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勉力压下了由两女的抚摸而逗起的欲望,说:“由蓓姐的所说,我知道我们的事业发展得很好,大家为此也出了很大的力气,我真为有你们这样的好下属而庆幸。”

  两女受到赞扬,心里甜滋滋的。张蓓大受鼓励,说:“还有两件事,是关于集资建房和为港口捐款,我都进行了调查。工人们的反应强烈,他们尤其对港口捐款感兴趣,都认为跟着老板你,一定有前途,因此,宁愿不建房,也要参与港口的集资。不过东方厂那边因为刚刚起步,职工还要解决生活,所得的数目就不是很大。”

  方振玉爬起来,让李芳华为自己穿上衣服,说:“一定要向工人讲清楚,建房的集资我们不收现金,而是从工人今后的工资扣除,因此港口的集资一定要量力而行,要安排好今后一段时期的生活,而且一定要自觉自愿。”

  “知道了,我们都是这样对大家说的。”李芳华为方振玉扣上了最后一颗扭扣。

  “芳华,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宴请所有专家学者,请他们为我选出象你们这样既有学识,又尽职尽责的好部下来。你们俩一起参加。我先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回头再来接你们。”

  “是。”方振玉的话使二女心中高兴,李芳华大声地回答。

  方振玉忽然双臂环抱,将两女抱在怀里,还在两女的脸上各吻了一下,说:“这是对你们努力工作的一点点奖赏。”说完,留下满脸愕然的二女,飘然而去。

  二女受到方振玉的突然袭击,既甜,又羞,又恼。盼望了许久的“性骚扰”终于出现了,但作为有夫之妇居然希望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不令人害羞吗?但在二女心中,最强烈的居然是恼恨,这么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算是奖赏?你方振玉是不是也太吝啬了,你就不能再慷慨一点吗?

  “张姐。”李芳华看着张蓓,神情有些不自然。

  张蓓却是已经恢复了平静,说:“芳华,听张姐一句话,好好地当你的朱夫人,他不是我们的。”

  “可是他这……”李芳华还有些不甘。

  “哪个男人不风流?他只不过是其中的皎皎者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李芳华毕竟比张蓓年轻了好几年,处理问题当然没有张蓓的老练,对这种男女私情更是如此。

  张蓓古怪地笑了起来,笑毕,说道:“在人生漫漫长河中,如果有那么一两次偷情的回忆,岂不是令人回味无穷?”

  李芳华愕然。

  “只不过要少之又少,慎之又慎,否则,既毁了自己,也毁了心爱的人。”张蓓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1993年5月29日星期六晚方家大楼“振玉啊,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也要多抽空回来看看玉芳啊,她现在正是需要丈夫陪的时候。”吃晚饭的时候,快要吃饱了,王佩英才语重心长地说。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女婿和四个女儿,慈祥的她虽然感到一点点失去了老伴的遗憾,但还是相当的满足,她已经将方振玉当作儿子看了,尤其是知道玉芬也和他好上了以后。

  “妈,我会的。”虽然方振玉也有自己的父母,但他们不在身边,再加上自己老师的缘故,所以也把岳母当作亲生父母看待,非常孝顺。

  “妈,姐夫是干大事业的,外面还有很多事等他去做呢,家里的事有我们,你就别烦他了。”身为妻子的宁玉芳还没有出声,宁玉蘅便接口说了。

  “做什么大事业,还不是为你那个钟玉光卖命。”王佩英瞪了宁玉蘅一眼说。很显然,她也看出了这个女儿和钟玉光的关系有点不寻常,她并不反对他们交往,但对钟玉光让方振玉放下好好的印刷业不干,去搞什么的港口开发有些不满。

  “钟书记怎么变成我的了?”宁玉蘅脸红了起来,这段时间,她确实和钟玉光好了,但不知怎样,她总觉得还有一点不投入,而这一点却让她惶恐,她不由得瞥了方振玉一眼。

  方振玉虽然知道钟玉光和宁玉蘅很合得来,却没想到发展得那么快,闻言看着宁玉蘅说:“三娇,钟书记很不错,和你年纪是差了一些,但他有活力,有魅力,是个可靠的人,你可要好好把握。”

  “不跟你们说了。”宁玉蘅见方振玉也这样说,丢下碗,走了。

  这时,宁玉芳才说道:“妈,你放心吧,振玉有振玉的事,我没事,再说,我还有大姐在我身边,还有你们这么多亲人呢。”

  “唉。”王佩英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不参乎,不过,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总不是办法。”

  “那就叫三娇和四女出外面随手抓一个回来好了。”方振玉笑道。

  众人大笑了起来,连王佩英也笑了。宁玉薇却是和方振玉打闹。看着他们和睦相处,王佩英心中高兴,但看到宁玉薇象个小孩子似的粘在方振玉的身上,不由得摇了摇头,眼不见心不烦,她收拾碗筷去了。

  吃过饭,宁玉薇训练去了,这段时间,她全身心扑在了网球比赛上。方振玉和玉芬、玉芳在客厅里看电视。方振玉对玉芬说:“等一下上我那,我有事要和你们俩商量。”

  虽然母亲已知道自己和振玉的事,但为了掩人耳目,平日里宁玉芬都是和玉芳他们分开上楼的。闻言玉芬问道:“今晚你不出去吗?”

  “好不容易偷闲,当然不出去了。”

  “那就早一点休息吧,我看你在外面也累了。”宁玉芬关切地说。

  三人不再说话,等王佩英收拾好,洗了澡出来,三人才上楼。方振玉和宁玉芳相拥回到自己的房里,宁玉芳先是献上了热情的香吻,才问道:“什么事,居然要三个人商量?你自己拿主意不就行了?”

  方振玉也回吻着她,说:“我们家里的事,当然要大家商量了,等大姐上来再一起说吧,省得我多说一次。”

  “好吧,我们先洗澡,我要你帮我洗。”宁玉芳撒娇地说。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欣赏娇妻的美丽玉体了。”方振玉边说,边给宁玉芳脱衣服。

  宁玉芳轻抚着那凸起的大肚子,说:“还美呢,你儿子害得人家难看死了。”

  方振玉认真地说道:“我倒以为,要当母亲的女人的玉体才是最美的。”

  “嘴甜舌滑。”宁玉芳感到心里甜滋滋的,却不肯输口。

  方振玉脱光了宁玉芳的衣服,自己又脱了个精光,才将宁玉芳推进了卫生间,调好了水,又小心地将她扶进大浴缸中,自己跨进去,先在宁玉芳那因妊娠而变得更大的乳房吸了两口,笑道:“趁儿子还不会抢,我先吃上两口。”

  “坏蛋。”宁玉芳拧了他耳朵一下。然后冲门外叫道:“大姐,你也进来吧。”

  宁玉芬确实也来到了房里,平日里她为了避嫌,很少到玉芳这里来,和方振玉的欢好,也是在自己房里。她见方振玉久不回来,今晚便想守自己的本分,等方振玉满足了妹妹后,有时间再到自己那里去。两姐妹在这方面倒是十分融洽,因为方振玉只要在家,两人都不会落空,反倒是两人有时要拒绝。她以为上来和他们商量好事后,再回房等方振玉,所以她回房里放好东西便上来了。听到玉芳叫,她便来到了门边,说:“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大家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振玉,快把姐姐请进来。”玉芳说道。

  方振玉此时那还犹豫,当即走出去,拥着玉芬到床边,为她脱衣服。宁玉芬想要拒绝,却又如何拒绝得了?不多时,便被方振玉脱了个精光,并把她推进了卫生间。虽然和妹妹同时拥有方振玉,可是宁玉芬却从来没在宁玉芳面前赤身裸体过,你叫她如何不羞,但事已至此,她只好捂着双乳,夹着大腿,走了进去,但跨进浴缸的时候,那美好的地方依然呈现在宁玉芳的眼前,宁玉芳赞道:“姐姐,你真的很美!”

  宁玉芬把身子浸在浴液中,这才平静下来,冲宁玉芳嗔怪道:“就你会说话。”

  方振玉擎着那支长枪,也跨进了浴缸,那浴缸虽然很大,两个人还合适,三个人就显得窄了,他挤在两姐妹的中间,双臂揽着二女的腰,说:“我真的很幸运,可以同时和两个美女入浴。”一边说,一边给二女搓揉。

  姐妹二人享受着方振玉的服务,同时也回报着他。两女都十分爱眼前这男人,宁玉芬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动情地说:“其实应该是我们两姐妹幸运才真,能共同拥有你这样有本事、这么强劲的男人。”一只玉手已握着那带给她们幸福的武器,温柔地套弄着。

  宁玉芳自然也不甘示弱,给与方振玉以同样的爱抚,一时之间,狭窄的卫生间里,便响起了三人舒服的呻吟。等到洗干净身子,三人都已情欲冲动起来。回到床上,宁玉芬已不再害羞,倒是宁玉芳却害羞起来,因为刚才是她看姐姐,现在则是姐姐看她,同样地,她也没在姐姐面前赤裸过,她赶忙拉过被单盖过身子。

  宁玉芬一把拉开被单,笑道:“妹妹,这不公平,你看了我的,又怎么能不让我看呢?”

  宁玉芳虽然害羞,但也没再盖上,红着脸说:“其实本来就不公平,我挺着个大肚子这么难看,你小腹平坦,这么美丽。”她伸手在宁玉芬那平坦的小腹上轻抚着。

  宁玉芬一脸黯然,她也动情地轻抚着宁玉芳的大肚子,说:“其实,能有孩子,才是幸福的。”

  “姐姐,对不起。”宁玉芳连忙道歉,她知道自己触及了姐姐的痛处,说道:“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就是我们方家的孩子。再说,我打算生下来后,由你来教养,我呢,去继续我的事业。”

  方振玉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说:“其实最幸运的是我们的孩子,一出世,就有两个妈妈。”

  宁玉芬“扑哧”一声笑了,说:“不用你拿话来套我,我会和玉芳好好地养育我们的孩子的,让他成为一个比你还出色的男子汉。说吧,叫我上来,是真的有事商量,还是想享受两个女人同床侍候你的快活滋味,好让你过足瘾,显示一下你男子汉的雄风?”

  “我就想你们两个同时侍候我,不行吗?”方振玉笑道。双手开始在二女敏感的地方运动,又在两女的脸上吻了一下。

  宁玉芬的手本来在他那铁血般硬的宝贝上套弄着,闻言稍一用力,说道:“要是这样,我就把你这祸根拧断。”

  “好啊,你拧吧,看看午夜梦回,谁来替你们解痒?”方振玉的手毫无顾忌地在两女的桃源处挑逗,一时间,三人又闹成了一团。温存了好一会后,方振玉才认真地说:“我是想和你们商量集资建港口的事。”

  “这哪还用得着商量,你自己拿主意不就行了?”宁玉芳久没承欢,已有些迫不及待了,小嘴已含着那东西吮吸起来。

  方振玉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说:“我想投资十万,但我已没有那么多钱了,要在你们那里要五万。”

  宁玉芬虽然也享受过方振玉的舌耕,但却从来没有这样替方振玉服务过,见妹妹这样,而方振玉显得很舒服,便也把嘴凑过去,在那头儿上吻了一下,正想象妹妹一样含住套弄,听方振玉这么一说,便回过头来,说:“我们的钱都是你赚回来的,都在存折上放着,你要用就拿去,我们绝对支持你。”

  方振玉很感动,说:“谢谢你们,但我不能不为这个家着想。投资港口,风险很大,要是失败了,只怕连印刷厂也搭进去,那时候,我又用什么来养我们将要出世的孩子,养活我两位娇妻呢?”

  看到方振玉这么为这个家着想,两女都觉得幸福,不枉姐妹俩侍候他。宁玉芬说:“放心好了,即使你失败了,我们还有工资维持这个家。再说了,以你的本事,有我们支持,跌倒了,再爬起来又有什么困难呢。”

  “谢谢你们看得起我。”

  “来吧,不要用口谢,要用这个谢。妹妹,你先上。”宁玉芬摇动着那支长枪,有点淫荡地说。

  “姐,你是大姐,你先上吧。”宁玉芳显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女人,无论和丈夫在床上如何淫荡都好,在别人面前,还是有所保留的,哪怕面对的也是女人。

  宁玉芬妩媚一笑,说:“怎么啦?还要跟我论资排辈?要这样的话,你才是大姐呢?你是正室,我是小妾嘛。”

  “不是这样的。”宁玉芳没想到姐姐会讲到那方面去,有点儿紧张起来。

  宁玉芬更加得意,把宁玉芳往方振玉一推,说:“上吧,别跟我推让,我是见你大着肚子,怕你应乎不了他最后那疯狂,才让你先上的,要不,我才不让呢。”

  宁玉芳知道自己误会了姐姐的意思,而且姐姐说的也是实话,便红着脸爬了上去。但磨蹭了许久,也没能将方振玉的宝贝套进体内,后来还是宁玉芬帮校正炮口,才达到目的。当那火热的宝贝完全涨满了她那久已空虚的玉穴,她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开始了动作。

  看见妹妹运动起来的舒服劲儿,早已情欲高炽的宁玉芬更加难受,一边自慰,一边用自己高耸的乳房压迫方振玉的胸膛,以缓解体内迫切的需要。

  “芬,你过来。”方振玉招呼道,“让我好好品尝你那水蜜桃。”

  宁玉芬明白他的意思,在她还没有成为方振玉真正情人的时候,她曾经享受过,那滋味确实不错,可她总认为那地方脏,不想方振玉这样,便犹豫了起来,可她又怎么能抗拒得了方振玉呢?很快,她便被拉了过去,乖乖地将自己的玉穴呈献给方振玉,于是,她也和妹妹一样,发出了销魂的呻吟。

  方振玉为了弥补自己这段时间因工作而对两女的冷落,也为了感激两女对自己的深情,动作更加主动,更加猛烈,长枪轮番进入两女的肉体,只杀得两女忘记了矜持,春叫声不断。宁玉芳因为身怀六甲,两次高潮之后,便退出了战斗,去清理一番又回来观战。宁玉芬则是越战越勇,一方面是因为久旷,另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两女侍一男的刺激,更重要的是方振玉对她们姐妹的爱。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承受不了方振玉的挞伐,在方振玉的狂猛进攻中渐渐陷入了昏迷,好在此时,方振玉也热情迸发了,两人同时狂叫,进入了无与伦比的妙境。

  宁玉芳在一旁看得十分羡慕,却没有丝毫的醋意,因为她平时也得到这样美妙的享受,但她心中却为方振玉的神勇而震惊,她再次强烈地感受到了方振玉的性饥渴。每次方振玉从姐姐那里回来,依然是那样的威风凛凛,她还以为是姐姐让着自己呢?那曾想到,是方振玉根本上还没得到满足。今后自己真的出去开展自己的事业,姐姐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后续安排,有了玉薇,再加上刘纤等人的偶尔补充,应该够了吧?既然自己承受不了,何不和身边的人分享呢?起码自己还容易控制。这也是她的私心所在,只要方振玉仍然爱着自己,其他的又何妨放开?这一点,她倒是和宁玉芬不谋而合。她拿了两条毛巾,先为宁玉芬垫了下体,以防那淫液弄脏了床垫,才温柔地替两人擦汗。

  享受了一下高潮后的余韵,宁玉芬才和方振玉去清洗。满足后的她恢复了清明的神智,她发现,十多天的不见,方振玉瘦了些许。回到宁玉芳已清理好的床上,和妹妹一左一右伴着方振玉躺下,她才轻抚着方振玉那宽广的胸膛,关切地问:“玉,我看你瘦了许多,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可要注意身体,要知道你还有你儿子和我们姐妹俩要养呢?”

  “你们放心好了,我不累,都是些轻活,我怎么可能累呢?”方振玉十分感激姐妹俩对自己的关心,让她们俩把臻首搁到自己强壮的肩膀上,紧紧地搂着二女。

  宁玉芳的手始终放在方振玉那已是软绵绵的宝贝上搓揉,闻言娇笑起来,说:“姐,振玉强壮得很,怎么会是累的呢,他是憋瘦的。”

  “怎么说?”宁玉芬大为好奇。

  宁玉芳解释道:“十多天没有女人,情欲得不到宣泄,还不够他熬的?这样一来,他不瘦才怪呢。”

  “有道理。”宁玉芬表示赞同。

  方振玉心中苦笑,他能说什么呢?宁玉芳说的虽然是笑话,但也不无道理,离开了女人,他确实是有点受不了。

  宁玉芬忽然笑道:“玉,你身边不是有许香君这个大美人吗?怎么不用来解决一下需要?”

  方振玉吓了一跳,这宁玉芬是不是闻出一点什么味道来了?因为他知道,许香君经常对自己抛媚眼,但她是省委书记的千金小姐,谁知她是真是假?再说,自己也不想和其他女人有什么瓜葛,他认为,身边有玉芬和玉芳两姐妹已经足够,应该知足了。因而他急忙说道:“芬,你可别乱说,别说我没那么色,便是有,人家是什么人?我敢碰吗?”

  宁玉芳却另有一番见解,说:“你色不色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你需要什么,所以你也不用急,有她在外面帮我们侍候你,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她是什么人,有必要考虑吗?照我看来,她只是一个没有丈夫,急切需要男人滋润的女人。而你又能提供她那种需要,真可谓是珠连璧合,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在胡说什么啊?”方振玉大为心动,他当然不会表露出来。

  宁玉芳却转换了话题,问道:“玉,四女找过你了吗?”

  “没有。”方振玉轻松了一点,问道:“她的训练经费还没够吗?”

  “足够了,她是爱上了她姐夫,想得到这东西。”宁玉芳轻扯了方振玉的根,那东西又开始伸腰了。

  “你有没有搞错?”方振玉更加吃惊了,但脑海中却出现了宁玉薇那娇美的面容和魔鬼般的身材,他不由得情动起来,赶忙拉开宁玉芳的手,一方面不让她感觉自己的冲动,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冲动起来二女受不了。

  宁玉芳马上就感觉到了,笑道:“自己都想了,还说我搞错?”

  方振玉没有抗辨,说道:“我是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女人。”

  “怎么不是女人了?难道刚才我们是鸡奸吗?”宁玉芬娇笑道。

  “是女人怎么会不吃醋的,不但为丈夫介绍女人,甚至把自己的妹妹都搭上。”方振玉真的弄不懂身边这两个女人的心思。

  两女都娇笑了起来,宁玉芳说道:“姐姐我都让了,又何妨多一个妹妹?谁叫你那么出色呢?”接着她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我们想吗?可你太强劲了,我和姐姐都受不了。儿子生下来后,我要出去继续我的事业,单姐姐一个人,怎么应乎得了你?与其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如让自己人得益?连刘纤小美她们我都不反对。”

  “怎么把她们也拉进来了?”方振玉更为吃惊。

  “你连那宝贝都让她们吻了,还说我拉她们进来?”宁玉芳耍了一点点花招,把仅是小美一个人,说成是一帮人。

  方振玉见宁玉芳连这事也知道了,只好不说话了。他心中苦恼着,对着这么多女人,自己该怎么办?他是性欲很强,需要女人来发泄,但女人多了,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

  “睡觉吧,要不,等一下又想乱来了。”宁玉芬说,“路已为你铺好,桥已为你搭好,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吧。”

  “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变心?”

  宁玉芬一把抓住他的宝贝,说:“你要变心,我就把这家伙割下来喂狗。”说着,再不理方振玉,睡觉了。

  “你怎么在这睡了?”方振玉推了推宁玉芬。

  “我在这睡又怎么啦?”

  “让妈知道了怎么办?”

  “妈早就知道了,还是她把人家送给你这个坏蛋的呢。”宁玉芬紧紧地搂着方振玉,不再言语。

  宁玉芳也紧搂着他睡了,留下方振玉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心中老是在想: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是第一次和两个女人睡在一起,但他反而没有第二次需要了。

  1993年6月8日星期二上午临海市五一广场今天虽然不是节日,也不是周末,但广场上却是人山人海,四处彩旗飘飘,高音喇叭在鸣响着,那悠美的乐曲都有点变调了。尽管太阳出来后,天气变得更热了,但人们的热情依然没减,人潮还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一个多月的酝酿,港口建设集资大会终于召开了。临海人对建港口的热情是高涨的,但只听说要集资,却没见有人收钱,向上面打听,也没有结果,三天前却在电视电台中知道,全部集资在一天的时间内,在五一广场进行,因此,人们都涌来了。

  主席台就设在广场的正面,按方振玉的要求,主席台周围插着彩旗,正面拉了一幅巨幅横额,除了收钱的地方拉了一大块布遮阳外,主席台上空毫无遮掩,众贵宾和领导象全体市民一样,暴露在强烈的太阳光下。钟玉光虽然被晒得浑身大汗,却是神情兴奋,他对坐在旁边的陈向东说:“没想到振玉这一招,取得了这样大的效果。”

  陈向东也是大汗淋漓,他一点也提不起劲来,对钟玉光拉他来这里晒太阳很不高兴,但人家是一把手,他能够不听吗?对方振的这一招,他也是颇为欣赏的,但方振玉是钟玉光的人,他当然不会表露出来,而是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有点哗众取宠。”

  “什么哗众取宠?那是一种战略。”在一旁指挥工作人员的许香君可没有把他这个市长放在眼里,白了他一眼说道。

  陈向东当然知道许香君是什么人物,哪敢和她争辩,他对钟玉光说:“我就怕不让那些没有捐款修进港公路的人投资建港口,会打低一部分人的积极性。”

  原来,方振玉把这次集资分成四种,一种是给进港公路捐款,一种是给港口建设捐款,一种是给港口借款,还有一种就是给港口建设投资。捐款当然是无偿的,借款则是按银行存款利息付息,投资则要担风险,看效益。这本来没什么,但方振玉却把对进港公路的捐款和投资建港连起来,只有给进港公路捐一定数量的款,才可以参加港口建设的投资。他的理由是,连捐一点点钱建进港公路也不舍得,那就是对建设港口没有信心,这种人的钱,不要也罢,免得将来在股民中闹事。

  “不见得。”钟玉光肯定地说:“你不见四种款项都在不断上升吗?说明大多数人还是看好港口建设,明白只有修好公路,港口才能建设好。”

  钟玉光说得不错,大会是从八点钟开始的,现在才十一点,已掀起了两次捐款高潮。第一次是市委领导和方振玉,方振玉一下子捐了一万元修公路,又投资了十万元建港,马上把活动推向了高潮。第二次高潮则是由市印刷厂和东方印刷厂两家工厂掀起的。这两家厂,前两年还发不出工资,尤其是东方印刷厂,只是前两个月才正常运转,现在却是全厂职工干部除了当班之外都来了。当班的也叫不当班的把他们的钱带来,两个厂共交了两百多万元。当其他人知道港口开发总公司的老总便是这两个厂的老板时,马上形成了一个捐款的高峰,原来观望的人都行动起来了,使得八个收款点都忙不过来。到目前为止,已收到了种种款项五千多万元。

  “陈市长,你知道吗?这就是一种心理战术,如果分开来收,便形不成这种轰动效应,就带动不了这么多人的投资热情。”许香君用教训的口吻说。其实,许香君开始对方振玉这种做法也是不认同的,为此还费了不少唇舌,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她不佩服方振玉的策略,转而教训起陈向东来。

  陈向东能怎么说呢,只好希望午饭时间快到。因为上午下班后,领导们就不用坐在这儿晒太阳了。

  广场上的人仍不见减少,在钟玉光等人离去的时候,依然有人陆陆续续地到来。方振玉感到肚子有点饿,正想找东西吃,一份快餐便递到了他的面前:“方总,吃午饭吧。”面前是一个姑娘,人长得很漂亮,衣着也相当入时,只是身材矮小了一点。

  “小艳,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我肚子饿了?”方振玉接过快餐,有点语不择句地说。她正是方振玉除了许香君之外,没经过考试而招来的第一个手下石小艳。

  石小艳脸红红的,也不知是晒红的还是什么原因,她给了方振玉一个白眼,说:“我怎么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了?”

  方振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也红了起来,连忙道歉。一旁的许香君笑道:“小艳,做方总肚子里的蛔虫不好吗?”

  众人轰笑起来。领导走后,这主席台上,就只剩下港口开发总公司的一帮人了,他们是项目设计室主任宋斌、技术员马建民,财务科长钱代信、出纳员李伟,工程处处长颜进明、工程师周开群。治安员兼司机徐同方、张雷,以及法律顾问邓婷芳,还有一人在公司里,这就是方振玉的全部人马。

  “你才是方总肚子里的蛔虫呢。”石小艳大窘,连忙躲到了邓婷芳的后面,邓婷芳个子高大,刚好把她给挡住了。

  张雷是个大个子男人,刚从部队里复员回来,见石小艳这样,也笑道:“小艳,躲这里来,邓律师怎么能挡得住呢?要不,你还是回老板的肚子里去做蛔虫好了。”

  “你这个臭雷公,看我不把你给辞掉。”石小艳在邓婷芳的后面伸出头来,冲张雷怒骂。

  “是啊,张雷,我们可是小艳录用的,按过去的说法,她可是我们的恩师,你不怕她恼了起来,在老板的旁边吹——风,把我们给辞了。”钱代信看来老实,却取笑道,他本来想说吹枕头风的,但怕玩笑开得过大,会惹方振玉不高兴,才把一个枕字去掉了,但谁都听得出来。

  笑声更畅快了,石小艳见大家都拿她作话题,赶快借口有事走了。经此一来,场上的气氛更加和谐,连那热气也似乎赶跑了不少。

  “方总,看来下午是没什么事了,吃过饭,我想赶回省城。”邓婷芳对方振玉说。

  “行,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方振玉爽快地说。

  港口开发总公司的员工中,家在省城的,就占了四个,邓婷芳也是其中之一,可她却是不入编的。说起她来,还有一段插曲。作为一个这么大的公司的法律顾问,顾问费自然不少,竞争的人便多了起来,邓婷芳是其中的皎皎者,在省城中颇有名气,但她的胜出,却是以不收总公司一分钱的顾问费为条件的,当然,她的业绩也是主要的。以她的话来说,临海港是她的梦中之港,也是她家三代的愿望,她的爷爷,便是牺牲在临海港上。

  邓婷芳满以为方振玉会摆一下架子,没想到他却那么爽快,怔了一下,和众人道别,走了,也不要众人相送。

  大会到了下午,才算是过了高潮,场上的群众慢慢地散去了,广场上也少了闲人,那些银行的收款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便在这时,一辆摩托车象疯了似的冲到了收款台前,嘎然停住,一个娇美的声音叫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我要捐款。”“嘭”的一声,一个密码箱便扔在了收款台上。

  作为治安员,徐同芳和张雷马上便到了收款台旁,反应相当敏捷,外围维持秩序的公安干警也迅速围了过来,方振玉也走了过去,只见来人掀开了头盔,露出一张娇脸来,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子,身穿白衬衣,外加一条皮马甲,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玉腿修长,酥胸高耸,人虽然高大,但腰肢却很细,凸显出女人美好的身段来,胯下那辆男装铃木王,却又让她透露出一种女人少有的英气。

  “战大军?”一个收款员显然认出来人了,惊呼道。

  众人正在愕然,石小艳却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她可不认识战大军是什么人物,只是觉得她太过嚣张了,她冲来人吼道:“捐款就捐款呗,大呼小叫干什么?”

  一听到战大军的名字,临海的人都知道,她是临海有名的女强人,年纪轻轻的,白手起家,几年之间,家产就超过百万,几乎可以跟方振玉相提并论,只是她出名,而方振玉则是不显山露水。她的名,也是有赞有毁。一部分人认为她有能力,有本事,却又有一部分人说她是靠漂亮的面孔和肉体去发财。

  战大军看了石小艳一眼,却不理她,继续说道:“我捐十万元修路,投资百万元建港,但有个条件,我要当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

  战大军此言一出,全场都哄动起来,石小艳撇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当我们的副总经理?你以为你有钱就大了,我们还不稀罕呢?”话说得好象很漂亮,但那已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广场上围了更多的人,大伙儿都想看看港口开发总公司的人如何对待这件事。方振玉排开了众人,来到了战大军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这知名的美人。战大军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良久,方振玉才说道:“战老板,你说的是真话?”

  不知怎的,面对方振玉那明亮的大眼,战大军竟然有点心虚,眼帘垂了下来,给摩托车熄火,下了车,才说:“当然是真的了,谁会拿这么多钱来开玩笑?”

  “好。”方振玉忽然跳上了收款台,向四周的市民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聘请战大军为我们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副总经理。办理好捐款投资手续后,马上上班。”

  “啪啪啪。”场上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市民同时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方振玉胸襟广阔,大度能容,两强结合,港口的建设一定能突飞猛进,有的则说,有钱就能买官,只怕以后的总公司也是一个滋生腐败的地方。

  方振玉可没有听到这些议论,他跳下台,上前握着战大军的手说:“欢迎你,我的战副总经理。”

  战大军的手已经算是大的了,可落在方振玉的手中,还是显得很娇小,被那大手一握,一股热力传来,战大军不知为什么竟产生了一种触电的感觉,她慌乱地将手抽回去,说:“大家自己人了,别那么客气。”

  石小艳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愿意有人比她的董事长更出风头,嘟囔道:“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总公司的。”

  话虽然说得小声,但战大军还是听见了,她不由得打量了石小艳一下,心中没来由地对她产生了一种敌意。但她没时间去思考这是为什么,便被方振玉领到了主席台上,让收款员给她办理捐款投资手续。

  时间到了,市民们也渐渐散去。大会便在这一戏剧性的插曲中圆满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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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九章 一帆风顺

  1993年6月12日星期六进港公路路口进港公路的开工典礼就要举行了,市交通局局长蒙家亮天不亮便来到了现场。这次典礼的规模还是相当大的,不但市里主要领导都参加了,省交通厅厅长詹安居然亲自光临,这使得蒙家亮受宠若惊之余,也小心谨慎起来。象这样的一条乡级公路,平时能请到一位科长到就算了不起了,今天居然是厅长大人亲自出马,可见上级对这条公路的重视。还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这位厅长与那个什么港口开发总公司的董事长方振玉事先并不认识,却一定要他邀请方振玉来参加开工典礼,而且还要让方振玉参加奠基,这方振玉究竟有什么来头呢?

  蒙家亮并不知道,这位厅长大人也是省委书记许光华的心腹之一。这次下来,名是参加开工典礼,实际上也负有代许光华考察方振玉的任务,所以才有让方振玉参加开工典礼之事,至于让方振玉参加奠基,那是他的手下听错了。

  “小姚,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蒙家亮问。

  小姚是蒙家亮的秘书,跟了蒙家亮差不多一届,从来没见局长这么紧张,闻言应道:“都安排妥了,只是那个方振玉却不知怎么安排是好。”

  “怎么安排?既然让他参加奠基,就把他放在钟书记旁边好了。”蒙家亮说。其实他也是无奈,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方振玉是什么级别。

  “知道了,”小姚应了一声便走了。

  这也难怪蒙家亮拿不定主意,就算是一般情况下,方振玉也不过是一个企业老总而已,虽说级别相当高,但也高不过厅级,在交通厅长和市委书记在的情况下,哪有他的份儿?但既然是厅长亲自点将,他蒙家亮也不好说些什么。

  就在蒙家亮心大心小的时候,几辆小车到了,他来不及说些什么,赶忙上前去迎候。他安排好钟书记和詹厅长坐下后,才发现方振玉还没到,不由得焦急地向小姚问道:“小姚,方董事长还没到吗?”

  “不知道,我已经电话通知他办公室了。”小姚应道。

  “找到他本人没有?”

  “倒是没找到。”小姚老老实实地应道。

  蒙家亮便想发火,但看见市委书记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交通厅长在一旁,他们都没有什么表示,便忍了下来,幸好这时,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驶到,方振玉从车上下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说:“方总,你的大驾好难请啊!”

  方振玉跳下车来,还没有说话,身后的石小艳就嚷道:“你以为我们方总象你们这么有空,可以随叫随到吗?”

  蒙家亮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幸好他的手下还不算笨,马上过来解围,把方振玉迎到了钟玉光旁边的位置上。趁这空隙,蒙家亮对方振玉说:“方总,你真的有本事,短短的一个多月,你就把一条四级公路变成了一级公路。”他向方振玉拍起马屁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蒙家亮就决定了自己的投向,也算是奇迹。

  方振玉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把他当作赌注,他想的是如何为港口建设多争取一点资金,因而并不把蒙家亮放在眼里,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和詹厅长认识了。他一点也没理钟玉光的目光,第一个问题就是:“詹厅长,你对这条公路有什么看法?”

  詹厅长当然不是一般的人物,闻言问道:“你想我有什么看法呢?”

  这次开工典礼,方振玉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居然有这么高层的领导来参加,更不知道自己也要参加。所以在来之前,他有不少的想法,但见到这架势,他就知道,任何的花假都将是徒劳,于是他说道:“我并不想要你有什么想法,只要你把看见的情景带回省里去就行了。我这要求不算太过分吧。”

  詹厅长没有出声,但心里却想道:果真如许书记所说,这个方振玉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绝对把我所听、所看的带回去原原本本地告诉许书记。”

  “这还不够。”方振玉说。

  “怎么不够?”詹厅长好奇地问。

  钟玉光猛向方振玉打眼色,方振玉却象是看不见一样,说:“当然不够了,我们市两百多万人,为这么一段公路捐献了上千万元,难道省里就没有一点表示?”

  “是啊,我们市是把前途都押在港口上了,而这条路更是港口的生命线。省里既然认为港口的发展是省里的重头戏,就应该多投资一点。”蒙家亮经过深入的思考,终于把宝押在了方振玉的身上。

  詹厅长说道:“凭什么说你们的港口开发是省里的重头戏呢?你们又凭什么要省里多投资呢?”

  不用方振玉去解释,蒙家亮就说道:“港口的开发是不是省里的重头戏且不说,单凭我们市民的建港热情,省里就应该多加考虑。我们这条公路,国家投资还不及集资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我们群众的建港热情有多高,难道省里不应该大力支持吗?”

  方振玉听了蒙家亮的说话,不由得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詹厅长听了呵呵大笑,向钟玉光说:“老钟啊,看来你的手下可没有一个弱者。”

  钟玉光开始还怕詹厅长听了蒙家亮的话会反感,见状笑道:“这并非我手下无弱者,而是港口建设是人心所向。”

  “算了,老钟,其他的话不用多说,你有这么好的部下,我相信,我的钱不会丢进水里,剩下的部分资金,我在厅里给你解决。可你要告诉我,是谁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我掏了钱还不能不服气。”詹厅长把目光投向了蒙家亮。

  蒙家亮可不敢贪天之功,说道:“厅长,你不用看我,那是我们方总出的主意,他是不是想掏你的钱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却知道了,由于有我们广大市民和上级领导的支持,我们可以用修一条四级路的钱去修一条一级路。”

  詹厅长望向方振玉,苦笑说:“只怕你们看重的只是广大市民的支持吧。方董事长,你怎么说?”

  方振玉对要政府出钱从来不抱希望,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许光华书记对他的一种变相的支持,但听詹厅长这么一说,便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因而说道:“詹厅长,好话我不会说,但我可以肯定,你的这一决定,将会造福我们临海市的二百多万人民。我代表临海市人民感谢你了。”

  “你不用感谢我,应该感谢党,感谢我们的省党委。”詹厅长说道:“现在我放心了,有了你们这样的干部和企业家,有了二百万多临海人民,临海的未来大有希望。”

  “谢谢!”方振玉心中无限的感激。

  詹厅长淡淡一笑说:“闲话少说,开工吧!”

  1993年6月15日星期二东方印刷厂谭春梅刚处理好一个老工人的身后事回到厂里,方振玉就回到了,“春梅,厂里怎么样?”方振玉问道。

  看到方振玉回来,谭春梅大为高兴,给他沏了茶,这才说道:“很好,一切正常。”接着又关切地问道:“你呢?在外面还好吧!”

  “还好。”方振玉看着装修一新的办公室,十分高兴,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工厂的运转还算正常吧?”

  “有你这样一位老板,运转能不正常吗?工人们都想着你呢,你没看见厂里的横幅?那可是工人自觉写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横幅的钱也是工会的,没花厂里一分钱。”谭春梅显得很兴奋,似乎为有这样的老板而自豪。

  “老会计呢?怎么不见他了?”方振玉问。老会计平时总是早上班,晚下班,没事从不外出的,今天没有见到他,所以方振玉感到奇怪。

  谭春梅犹豫了一下,说:“他出去了。”

  方振玉看见谭春梅的神色不对,问道:“他怎么啦?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看见方振玉满脸关切的样子,谭春梅说了:“他去仓库找孙少梅。”

  “是孙少梅出了事?”

  “没有,少梅她一直工作都很好,上次只是上了何伟强的当罢了。”谭春梅欲言又止。

  方振玉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春梅,今天你是怎么啦,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

  看见方振玉焦急,谭春梅笑道:“是我不爽快呢,还是你对你的部下没有信心?好了,告诉你吧,老会计是去做少梅的思想工作去了,他想让少梅接他的班。”

  方振玉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厂里出事了呢。这两个印刷厂,可是他的坚强后盾,要出了事,他可就坐不住了,他也知道老会计快到退休年龄了,要找人代替,便说道:“少梅是个不错的人选,她是商业学院会计专业毕业的吧,只怕是少了一些工作经验。”

  谭春梅舒了一口气,说:“老会计就是想让她跟一阵子的班,但他怕你因上次的事情对少梅有成见,所以暂时不想让你知道。”

  方振玉笑了起来,说:“我是那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别说上次的事与少梅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那也是各为其主,改好了,不就行了?少梅这么一个大学生去当一个仓库保管员,太浪费人才了。就是你们不说,我也会考虑让她接老会计的手的。亏你还说是我的知己,连这一点也不了解。”

  谭春梅听方振玉把自己当作知己,心里甜甜的,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知己了?由知己联想到红颜知己,她心中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脸红了,说:“我去把他们叫上来,让你跟他们说。”便躲开了。

  谭春梅走后,方振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觉得非常满意,便给李芳华打了个电话。很快,谭春梅便带着老会计和孙少梅上来了。方振玉和他们谈了一会儿话,让他们放心去工作,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老会计相当高兴,他一直很看重孙少梅的为人和专业知识,只是在丁大亮当政的时候没有说话权,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孙少梅对方振玉更是感激,上次的责任虽然是主要在何伟强身上,但自己也应该负上一点点,方振玉不但没有处罚她,反而委以重任,她今后自然是对方振玉死心塌地了。

  老会计和孙少梅出去后,李芳华便来了,和谭春梅说了几句话后,方振玉便和她进了休息室。谭春梅当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因为她上次在市厂见过,当时她没觉得有什么,不知如何,今天心里却觉得有些酸酸的。作为厂党支部书记,她认为那是一种腐化堕落,作为女人,她却觉得方振玉应该有这种享受,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守在办公室里,以免其他人上来看见了。她可不希望方振玉因此而名誉受损。

  “春梅姐,振玉他在吗?”就在谭春梅胡思乱想的时候,宁玉芳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谭春梅一下子慌了神,想大声说话以提醒屋里人,又怕引起了宁玉芳的注意,何况门关得那么严,只怕里面也听不到。她心道:怎么就那么巧呢。一边扶宁玉芳坐下,一边说:“方厂长没到这里。”

  “哦。我去医院检查,见振玉的车在这里,顺便上来看看,你们的生产不错嘛,每个车间都那么忙碌。”宁玉芳很平静地说。

  谭春梅却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那台吉普车泄漏了天机,一下却不知如何掩饰好,见宁玉芳说到生产,便接口道:“多亏了方厂长,我们厂才有今天。”

  “振玉他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你们这些得力助手,他的事业又怎么能发展起来呢。”宁玉芳说得很诚恳。

  谭春梅大为感动,象宁玉芳这样通情达理,不拿架子的明星可真的不多见。她更担心让她知道了方振玉和李芳华的事会使家庭产生矛盾,虽然她知道方振玉和李芳华并没有什么事,但便是那半裸的样子,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容忍的,她担心宁玉芳坐久了,方振玉和李芳华出来,揭穿了她的谎言,也使方振玉和李芳华的关系更加说不清楚,便想让宁玉芳早点离开。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宁玉芳,说:“方夫人,你粗身大势的,怎么不打车呢?我叫一台车送你回去吧。”

  宁玉芳接过水,笑道:“春梅姐,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还没有那么娇贵,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再说医生说适量的运动可以促进胎儿发育,还可以使生产时更加容易。”

  “可你一个人走也不好啊,我还是送你回去吧。玉芳,听大姐的话好吗!”谭春梅听宁玉芳的话叫名字,同时也想动之以情,所以自称大姐了。

  “谢谢你,春梅姐,我坐一下就走。”宁玉芳露出真诚的笑意,她看了看谭春梅,问道:“春梅姐,你的孩子有多大了?”

  谭春梅苦涩地说:“我还没有结婚呢。”

  “对不起。”宁玉芳在谭春梅脸上打量了一番,说:“我应该看得出来。”

  “这你也能看得出来?”谭春梅好奇道。

  “当然。”宁玉芳解释道:“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即使工作再辛苦,脸上也会容光焕发,不会象你那样憔悴的。你看看我,驮着个大肚子,还要指点演员练功,应该算是辛苦了吧,但我相信我的脸色一定很好。”

  “我哪能和你相比呢。”谭春梅说,芳心却是大动。虽然没看到自己的脸色,但也知道宁玉芳说的不会错,自己确实是很憔悴,开始以为是工作太忙,但自己已十分注意休息保养了,还是老样子。

  “春梅姐,其实你比我还美,只是缺少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有男朋友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宁玉芳真诚地说。

  谭春梅也知道自己长得很不错,但年轻时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要找,也就难了。不由叹息道:“我不想给别人带孩子,所以这辈子只怕是注定一个人过了。”

  “你的想法跟我大姐一样。”

  “玉芬?”

  “是啊。”宁玉芳脸上忽然出现毅然之色,笑道:“其实不结婚也未必不可以有男人。”

  “你是说找情人?”谭春梅大为震惊。

  “不可以吗?大家志同道合的时候,亲热一点,解决彼此的生理需要,也是无可厚非的,《青春之歌》的林道静不就是榜样吗?”

  谭春梅心中思虑万千,宁玉芳的想法是大胆开放的,可她说这是什么意思?是提醒自己不要和方振玉发生那种关系吗?可别说自己从来没有当情人的想法,对方振玉也是有好感而已,根本没有想到男女之情,她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人呢?于是她象是保证似的说:“我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的。”

  宁玉芳却象是没有理解谭春梅的意思一样,继续说道:“所以,那个男人就要考究了。别人的家庭当然不能去破坏,但那男人一定要十分出色,最重要的是要能满足女人的生理需要,本来找情人便是想解决生理需要的,如果达不到目的,还不如不找?”

  宁玉芳越说越出格,只听得未经人道的谭春梅面红耳赤,可是宁玉芳再下来的话更让她大吃一惊。宁玉芳忽然指着方振玉的办公室说:“所以我向大姐你推荐他,振玉,我也保证,他可以满足任何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的需要有多强烈。”

  “玉芳,你……”谭春梅不知该怎么说是好,聊来聊去,她已经忘记了时间,休息室里人也差不多出来了。

  宁玉芳把谭春梅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芳华在里面给振玉按摩吗?”

  谭春梅心慌起来,她真有点怕宁玉芳发作起来,倒不是她怕宁玉芳,而是宁玉芳怀着孩子,不宜动气,连忙道歉说:“玉芳,对不起,我不该瞒你。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按的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少穿几件衣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的美貌和男人的强壮都是给人欣赏的。宁玉芳本来并不知道方振玉和李芳华穿多少衣服,但见谭春梅瞒着她,便知道他们一定和利小洁一样了。她怕谭春梅难堪,委婉地说:”我也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不想我和振玉产生矛盾,才如此隐瞒的。“

  谭春梅看见宁玉芳真的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不由诧异道:“你难道不怕他们做出更出格的事?”

  “他们还没有,要有的话,振玉会告诉我的。”

  谭春梅感到不可思议,哪有丈夫在外面玩女人回去告诉自己老婆的?但看见宁玉芳那种认真的样子,又不能不信,不由问道:“你难道一点也不吃醋?”

  宁玉芳叹气道:“我当然吃醋,可他满足了我,我却无法满足他,做他老婆的,也只好牺牲一点,放开一点了,所以我才向你推荐他嘛,你帮了他那么多忙,就再多帮一个,满足他的需要,让他随时可以轻松轻松,同时自己也可以享受男人滋润的快乐。”

  听了宁玉芳的说话,谭春梅不知怎么看她是好,是愚昧呢,还是心胸开阔。便在这时,方振玉开门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李芳华,看见宁玉芳在场,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李芳华有些害羞。“玉芳,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

  李芳华走到宁玉芳的身边,说:“宁姐,厂长是怕你身体受不了。”

  宁玉芳冲李芳华暧昧一笑,说:“所以他就找你来替我分担了,怎么样,那油条好吃吗?”

  李芳华吓了一跳,刚才,她确实是品尝了一下方振玉的油条,可不会那么巧就让宁玉芳看见了吧。她镇定了自己,笑道:“那是宁姐你专用的东西,我怎么敢乱用啊!”

  “只要你不抢我的,我批准你偶尔用一下。”宁玉芳笑道。

  “玉芳,你怎么能在春梅的面前乱说话呢?”方振玉听宁玉芳越说越不成话,连忙制止。

  “在春梅姐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春梅姐,你说是吗?”宁玉芳朝谭春梅笑了笑,又说道:“春梅姐,可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你和春梅说了什么了?”方振玉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那娇妻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大为紧张。

  “我们女人的事,与你无关,还不快点扶我回去?”宁玉芳朝方振玉嗔怪道。

  方振玉朝二女苦笑了一下,扶着宁玉芳出去了。

  1993年6月19日星期六上午金花江畔在张蓓的引路下,方振玉和陈长琳来到了金花江畔,那是张蓓找的用来集资建房的地点。三人跳下车来,往周围一看,都不得不佩服张蓓的眼光。这里虽然地处市郊,但却是在江边,未来的发展,肯定是在这个方向,闹中有静,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用来做方振玉规划的工人新村是再好不过的了。

  “蓓姐,你花了不少功夫了吧。”方振玉感激道。

  付出的劳动得到了承认,张蓓相当高兴,回望了方振玉一个妩媚的眼神,说:“为厂里办事,能不多下点功夫吗?再说,搞不好我怕你炒我的鱿鱼,那我不是很惨?”

  陈长琳笑道:“你这么会办事,老板又怎么会炒你的鱿鱼?疼你还来不及呢。”他说得很暧昧,令张蓓有点害羞,想起了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以及自己和李芳华说的话。

  一旁的张雷听了,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十分难受,赶忙走到一边去。

  “走吧,我们到里面去看看。”方振玉怕张蓓受窘,连忙转换了话题,带着三人往村里走去。

  三人沿着村中的林荫小道,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小村,四面却静悄悄的,人影也没见一个,只有那小溪水在哗啦啦地流淌。转了一圈之后,才在一个小庭院里找到了一位老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村里人都到村委去开会了,于是三人按老人的指点,往村委走去。村委离这条小村并不远,几分钟后,便看见了一幢小楼,楼前的广场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一个很娇美的女人声从广场那边传了过来。

  她怎么到这来了?还没有走近,方振玉便听出说话的是宁玉芝,心中便感到奇怪,因为宁玉芝并不属于这村的人,怎么会轮到她来这里作报告呢?但他没有出声,和三人走近了去听。

  宁玉芝的说话已经到了尾声,只听得宁玉芝说道:“乡亲们,城市的发展使我们的耕地越来越少,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死守着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只有改革,才能求得更大的发展,所以办事处才给大家引进了这么一家企业。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同心同德,一定会把我们的江坡村建设得更好。”

  广场上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看来,群众的热情已经让宁玉芝给鼓动起来了。

  “厂长,那说话的便是沿江办事处的副主任,叫宁玉芝,是她介绍我来的。对了,她的名字和宁姐只差一个字,她们是不是姐妹啊?”张蓓并不知道方振玉跟宁玉芝的关系,介绍之后问道。

  “她们是同一个村,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方振玉并不想张蓓知道过多自己和宁玉芝的关系。

  没想到宁玉芝眼很尖,四人还没到主席台前,她已经看见方振玉了。她和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说了一些什么,两人便迎了过来。“振玉,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老远她就说道。

  方振玉也赶紧了两步,和她握手,说:“玉芝姐,还没得恭喜你升官了呢。”

  “升什么官啊,我原来的工作还做不好,赶鸭子上架罢了。”宁玉芝似乎对当这个副主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这也难怪她,虽然她的能力不错,但一直都是在方振玉的扶持下工作,现在职位升了,工作更多,可方振玉的工作更忙,很难帮得上她了。她握着方振玉的手,久久不放,直到两边的人都到了,这才松开,给他们作介绍。

  张蓓和陈长琳她都认识,所以主要是介绍那个青年男子。那便是朝阳区的区委书记郑彬。郑彬显然是久闻方振玉的大名,因此对方振玉十分热情,紧握着方振玉的手说:“方总,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学栋他对我说了你许多,玉芝也没少说,只是现在才得见。真感谢你对我们区的支持。”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发展我们市的经济。再说了,我们厂在你们区内,大家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嘛。”对郑彬的热情,方振玉报以了微笑。他从宁玉芝那对他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干事业的人,所以对他相当尊重。

  “说得好,听玉芝说,你们要在这里买地建工人新村,这样我们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郑彬显得很兴奋,有方振玉到这里投资,虽说只是建住宅,但对拉动本区的经济,所起的作用也是不可小窥的。

  “是啊,今天我们来,正是想和你们商量这方面的事情。”

  “好,玉芝,你回去结束会议,我们到村委去谈。”郑彬吩咐道。

  宁玉芝应声走了。方振玉随着郑彬去到了村委的办公室,就征地的事和村委的干部商量起来。由于有郑彬的在场,事情好办得多,很快便谈妥了各方面的条件。郑彬倒是很有远见,价钱和其他要求都不很高,只是要在合同中写定印刷厂有义务扶持江坡村,乃至沿江办事处的经济发展。开始时,江坡村委的人都有些不愿意,但听郑彬的分析后,都表示赞同。

  “郑书记,我们厂可给你套牢了。”方振玉对郑彬的做法大为欣赏,虽然今后自己的责任是重了一点,但能带动一个地方的发展,也是一件好事,何况有宁玉芝在,自己怎么都要帮这个忙。

  郑彬笑道:“好不容易碰上你这么一个大老板,我不抓紧点行吗?这回好了,有你方总撑腰,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个当书记的,对沿江办事处算是放下心来了。”

  “有振玉在,有什么事办不好的呢!”宁玉芝毫不掩饰她对方振玉的信任。

  “我说宁副主任,你开口一个振玉,闭口一个振玉,这么不尊重方总,小心他生气了,不在这里投资,我可拿你是问。”郑彬打趣道。

  宁玉芝脸一红,说道:“他官当得再大,也还是我的妹夫,怕他干什么,顶多我让我妹妹给他多吹一点枕头风。”

  众人笑了起来,弄得方振玉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说道:“算我怕了你们行了吧,总之,今后我们一定会很好地合作的。”

  “没有我,只怕你们合作不成呢。”方振玉的话声才落,一个娇美的声音说道。一个姑娘出现在办公室。

  “小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方振玉惊呼起来。

  来人正是钟玉光原来的秘书方玉琼。只见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那款式比山乡姑娘穿的还要老,整个人显得土里土气的。进得门来,一身汗水,还喘着粗气。一听方振玉这么说,便怨道:“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是因为我了?”方振玉一片惘然,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这个美丽的姑娘变成这个样子。

  这里面只有郑彬认识方玉琼,其他人见她对方振玉这样,还真以为她是方振玉的妹妹呢。张蓓拿出手绢递给她说:“小妹,先别急,擦把汗再说。你哥他敢对你不好,有郑书记和我们替你作主呢!”

  “谢谢。”方玉琼接过手绢擦汗,她也不解释大家的误会,对方振玉说:“你提的要把沿江变成旅游景点,还让我当你的助手,钟书记就把我下放下来了,现在你这当领导的不知跑到哪里去,我这个助手只好先下来了解情况了。难道还不是因为你吗?”

  方振玉明白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把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弄成了这样。可了解情况也不必穿成这个样子啊。”

  此时大家都明白,方玉琼并非方振玉的亲妹妹,都把目光投在她身上,看这敢向方振玉撒娇的姑娘怎么说。方玉琼撇了撇嘴说:“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村里面会有人跟你说心里话吗?”

  “好,算是我的不对,有机会我再补偿你,说吧,我们怎么会合作不成?”方振玉问。

  方玉琼秀眉一扬,象是得了什么时候保证似的,更显妩媚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振玉一眼,又对郑彬说:“郑书记,你是证人,到时如果我大哥不补偿,我可连你也不放过。”接着,不等郑彬说话,便说道:“由于我大哥提的建议,沿江两岸的规划都有所改变,所以你们的合作也要作出相应的改变。”

  “上当了。”方振玉大呼道,原来,他们和沿江村委的合作,已是充分考虑了沿江开发的事。

  方玉琼娇笑起来,俏目盯着方振玉,说道:“上当就上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喔!”

  众人再一次欢笑起来。方振玉和郑彬对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佩服方玉琼的狡黠。

  所谓相逢不如偶遇,方振玉和郑彬惺惺相惜,便相约一起吃午饭,宁玉芝和方玉琼自然是不会走的了,方振玉干脆便把大家都请去了。“大哥,你叫人骑我的车走,我要跟你的车。”方玉琼不客气地说。

  方振玉摇头苦笑,问道:“你骑什么车来?”

  “什么车?当然是自行车了,你以为我能象你们这些官老爷们有小车坐吗?”方玉琼说。

  方振玉看了看陈长琳,想叫他坐,但又见他年纪大一点。正在犹豫,一个村委干部出声帮忙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和方玉琼等转回停车的地方。

  “不是吧,你方总还坐这‘张军长’?”一见方振玉居然坐吉普车,而且还相当旧,方玉琼觉得很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厂长当厂长的时候,还有小车坐,到了那什么鬼开发总公司,为了节约,反而要坐吉普车了。”张蓓说道。此时,她知道方玉琼的身份了,说话居然带刺起来。

  方玉琼无言,上了车,和张蓓把方振玉挤在中间。“大哥,我以你为荣。”她几乎把身子挤进了方振玉的怀里。

  方振玉难受极了,因为不但方玉琼挤他,张蓓也不放过他,夹在两女中间,虽然是艳福不浅,却是难以消受,毕竟两女都不是他可以动的,可两女却甘之如饴,趁着车子颠簸之机,有时竟把手放到了她们不该放的地方。

  张雷专心开车,自然没有看见,但陈长琳却看得很清楚,心中不由叹息,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在这半天的功夫里,脑袋里想得最多的却是张蓓,以她女人的细心,发现无论是所谓的大姐还是小妹,对自己的老板都有一种有别于兄妹之情的情怀,如果任其发展,结果可想而知。她在欣佩方振玉对女人的吸引力之余,却又不免为他担心,万一东窗事发,河东狮吼,他方振玉又怎么收场?她哪里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人家的夫人还鼓励他那样做呢!想来想去,她想到了自己,最后决定,还是象跟李芳华所说的那样,寻求晚年时有一两次偷情的美好回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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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第十章 创业维艰

  1993年6月19日星期六下午临海大酒店钟玉光刚下班回到房门前,门开了,一声娇呼“爸爸”,女儿钟莹已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见到女儿,心中高兴,扶着她浑圆的双肩,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再看那充满喜气的脸,笑道:“是不是考上了?”

  “爸你真聪明。”钟莹离开父亲的怀抱,关上房门,随父亲回到了房里,脸上依然是洋洋得意。

  钟玉光笑道:“如果连女儿的那点鬼心思也不清楚,我还配当你的父亲吗?”

  “爸爸,你就当作猜不到,让女儿高兴多一点也不行吗?”钟莹给父亲送上茶水,撒娇地说。

  “可我也想早点高兴啊。”钟玉光笑着接过了女儿递来的茶,从心底里透出喜悦来。接着又问道:“是考上中央音乐学院吧?”

  钟莹点了点头,说:“还说呢,找你也找不到,要不是方老师,恐怕我连考试也参加不了,你还钱给方老师了吧?”原来,钟莹要上京考试的时候,钟玉光刚好在外地,却忘记了给女儿留进京的路费,后来钟莹找方振玉借,才能按时赴京。

  钟玉光说道:“还了,要不快点还,只怕我女儿都要不认我了。”

  “怎么会呢!我知道爸爸是疼我的,只是工作太忙,又太投入,办起事来,就什么都忘了。”钟莹对父亲十分体谅。

  对于这件事,钟玉光深怀歉疚,他看着女儿,心底里有些凄凉,人家象钟莹这么大的儿女,在家里受父母的呵护,而自己的女儿却要独自面对生活了,他慈爱地说:“莹莹,爸爸工作是忙了一点,但也不应该忘了这么大的事。不过你长大了,学会照顾自己了,以后就多体谅爸爸吧!”

  看着父亲这个样子,钟莹既是感激,又是心痛,她动情地说:“爸爸,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了。何况,现在我还有方老师和宁老师照顾呢。”说到这里,她象是想起了什么事,神秘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而且,我很快就有一个妈妈照顾我了。”

  “你说什么啊?”钟玉光不知女儿这话从何说起。他哪里知道,钟莹从宁家多少了解了一些他和宁玉蘅的事呢。

  “爸爸,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女儿并不是不开放的人,我不会反对你再娶的。”钟莹笑了笑,又说道:“何况,蘅姐,不,应该叫蘅姨,很不错呢,我愿意有她这个后妈。”

  钟玉光这才明白,女儿对自己的事还相当的了解,说实在的,他也十分喜欢宁玉蘅,而宁玉蘅显然也对他有意思,既然女儿已说到这个份上,便问道:“你真的同意?”

  “当然了,她对女儿可好呢。老爸,你可要加把劲,蘅姨这么年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钟莹鼓励地说。

  “你也知道说她年轻,我们年纪相差这么大,可以吗?”钟玉光有些犹豫,这也是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这种问题当然不好拿出来和别人说,今天不知怎么就跟女儿说了。

  “年龄的问题可大可小。现在你和蘅姨还没有问题,要是再拖几年,就有问题了。”钟莹认真地说。

  “女儿啊,你可成了恋爱专家了,是不是谈恋爱了?”钟玉光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钟莹心道:我不是谈恋爱,而是暗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说:“我说过,学业未成时,绝不考虑个人事情。”

  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钟玉光才放下心来,他哪里知道女儿正在暗恋着一个有妇之夫,已经深陷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最器重的。如果他知道,还真不知他怎么想。

  一说到自己,钟莹便打住了。她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了一套西服,递给钟玉光,说:“爸爸,这是我从北京给你买的,你看合不合身?”

  钟玉光接过衣服,便知道绝对不是便宜货,他不由心痛道:“莹莹,其实你不用给爸爸买这么高档的衣服。”

  “爸!你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衣服穿得太差,会影响城市的形象的,你快试试吧,不合身,上学的时候,我还可以拿去退呢。”

  钟玉光对女儿的观点并不反对,只是不想她过分享受而已,见女儿这样,也只好试衣服了。一穿上身,果然人变了样,连精神都不同了,象是年青了几岁,他不由得叹服女儿的眼光。

  “唔,不错,现在可以去赴约了。”钟莹上下打量了钟玉光许久,说道。

  “赴约?赴什么约啊?”钟玉光大奇。

  “赴方家的约啊,我跟宁老师约好了,要上她家吃饭。”钟莹认真地说。

  “你怎么能乱替我安排呢?我今晚还有事。”钟玉光不高兴地说。

  “算了吧,爸爸。我已经问过你的秘书了,说今晚你没有安排,你只是怕见蘅姨才不想去方家的。”钟莹把父亲的心态说了出来。

  钟玉光摇头苦笑,钟莹说得不错,他确实是有些怕见宁玉蘅,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他更是怕见她,他怕向她提出求婚的时候,对方不同意,那他和方家的关系,便变得有点尴尬了,而和方振玉的交往,便有些难以自处,他最担心的,是怕由此而影响港口的建设。

  钟莹哪里知道父亲有这么多心思?年青人对爱是勇往直前的,为了父亲,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她要说服父亲前往,因为她深心中想见方振玉,要把自己考上中央音乐学院的大喜事亲口告诉自己心爱的人,于是她说:“爸爸,方家一定要去的,我考上大学,他们帮了很大的忙,借给我路费且不说,我得分最多的,便是宁老师教我的。”其实,教她的是方振玉,但她怕父亲起疑心,便说是宁玉芳了。

  见女儿这么说,钟玉光也觉得是应该去感谢宁玉芳,便下了下决心,说:“好,爸爸和你去,我们走。”

  “这就对了,只有勇敢面对,幸福才会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钟莹说着,便和钟玉光出门了。这番话,与其说是对父亲的鼓励,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因为她真的也有点怕见方振玉,她怕到时会忍不住投怀送抱。

  1993年6月20日星期日凌晨金花村委钟莹担心在方家遇到方振玉会投怀送抱,但她却没有机会看见方振玉,因为方振玉和他的一班手下为了安置码头建设工程队,都进驻了金花村,住在金花村委那幢破旧的房子里,有的人还住帐篷。为了起步码头的早日开工,他们到金花村已经两天了。本来,方振玉是完全可以住在王守业家的,但他为了照顾远来的码头建设工程队,便把那里让给他们了。

  夏季的大海,气候变幻莫测,前半夜本来是风清月朗的,后半夜便起风了。天气预报说,近日有台风,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来不及加固的帐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嘭嘭作响,住在里面的人都爬了起来,赶紧加固帐篷,免得这新买的、价值不菲的帐篷被风吹走。

  方振玉也是住在帐篷里,他是第一个醒来,看见形势不对,便把众人叫醒了。“快,先把桩打上。”来不及穿外衣,他便扛着一条木桩往外走,并冲同睡的张雷叫道。

  “是。”张雷应着,赶紧抓了一个大铁锤冲了出去。

  隔壁的钱代信、徐同方等人也醒了,和方振玉一样,只穿着内裤,扛着工具到了外面,打桩的打桩,拉绳的拉绳,忙成了一团。风越来越大,雨也开始下了起来,瓢泼的大雨向他们袭来,打在帐篷上,虽然缓解了帐篷上升之势,却让人感到了一丝丝寒意,幸好大家都在干活,身子正热着呢,还没有觉察出来。

  “快,东北角。”方振玉一边扶着木桩,一边向才出来的宋斌叫道。宋斌属于科学家之类的人物,年纪又大了一些,所以最迟出来,而且还穿着相当整齐。看着他身体单薄的样子,方振玉实在不想叫他,可是这四十多平方米的帐篷,只有他们五个人,不叫,又如何顾得过来呢。

  这村委离村子不远,还不足一公里,但如此大风大雨,别说人家不知道这里遇险,便是知道了,只怕也未必会来。房子里还住着三个女孩,他们当然也不好意思叫了,所以这五个大男人便忙得个团团转。

  苦战了将近一个钟头,五人终于把帐篷加固结实,回到帐篷里,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胜利的喜悦。风雨越来越大了,好象比预报的六级还要大,外面已传来了风吹树折的声响,方振玉暗叫幸运,好在出去得早一点,要是现在才出去,只怕已难以加固了。他感到了寒意,正想擦身穿衣服,心中一动,拿起了电筒,向外走去。

  “方总,你干什么啊?”张雷问。便要跟出去。

  方振玉制止了他说:“没什么,我只是去看看,别让断树压着了我们。”

  狂风迎面扑来,方振玉打了个寒颤,他打起精神,向外走去,用电筒四处照着,在帐篷四周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便想回去了。经过村委的房子,他不由得朝那看了一眼,那里住着战大军等三个女孩子。想着这房子年久失修,她们是勉强住进去的,会不会出事呢。这念头一起,他便围着房子转了起来。

  “糟,姑娘们快出来。”方振玉大叫,同时赶回到前面去。原来,他发现屋后的墙在大雨下已经要倒塌了。

  屋子里乱了起来,三女早就醒了,只是惧着风雨,才没有出去,听出是方振玉的声音,都拧亮了电筒,这一来,她们更慌了,因为已看见屋顶上的泥沙瓦片不断地往下掉,三人连忙拿衣服穿。

  “快点,否则来不及了。”方振玉的声音又在门前响起。

  “行了,穿衣服就出去。”许香君应道,可是,怎么穿也穿不上平日看来很容易穿上的衣服。

  看见三人磨蹭了这么久还没出来,外面的方振玉大为焦急,屋顶上,一桠碗口大的树枝被风吹折,眼看就要压下来了,他不由吼道:“天这么黑,谁看你们了?再不出来,就来不及了,连命也不要了吗?”他实在不耐烦了,对着那破旧的房门一脚踹去。

  “嘭”的一声,伴随着姑娘们的惊叫,方振玉已进到了房里,他一眼便看见后墙已往里面塌下来了,他一边抓住惊呆在门边的许香君往外扔,一边叫:“快点,房子塌了。”

  “啊!”石小艳惊叫着,扔掉了手中的长裤,半裸着身子,扑进了方振玉的怀里。原来,她也看到了后墙倒了过来。

  方振玉抱着石小艳正想往外走,却看见战大军拿着裤子,傻呼呼地坐在那里,赶紧冲过去,一把抄住她,转身往外冲,“砰”,一块砖头砸在方振玉的后颈上,他一阵晕眩,在最后的意识里,他一脚踹在门槛上,奋力向外一扑,只听得身后一声轰响,便人事不知了。

  “方总,方总。”张雷叫着冲了过来,他们等了许久不见方振玉回来,又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出来便看见了方振玉抱着二女冲出来和那边房子倒塌的情形。

  先冲出来的许香君也向方振玉扑过去,她想拉起方振玉,却被后面的宋斌拉住了:“别动他。”

  “你干什么?”许香君挣扎着,看到方振玉这个样子,她的心好痛好痛。

  “方总晕了,有可能会脑振荡,你随便动他,会出事的。”宋斌解释道。

  许香君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急起来忘记了而已,她顾不得赤裸上半身,到帐篷里拿来雨具要给方振玉遮雨,但如此的大风又如何遮得住?只急得她哭了起来。

  钱代信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去找来了门板,正想把方振玉扶上去,却听得方振玉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扶我进帐篷去,你们看看大军和小艳怎么样。”

  众人大喜,七手八脚地把方振玉扶了起来,正想扶战石二人时,却见两人已爬起来了。原来,她们倒下时,虽也晕了过去,但很快便醒来了,她们正想把方振玉推开,却听到了宋斌的说话,急忙停手,虽然雨水让她们睁不开眼,但声响也足以让她们知道房子塌了,在庆幸的当儿,感觉到身上被这个强壮的男人压着,并不是一件难受的事,反而他压在自己坚挺的胸乳上,有一丝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似乎很想就这么让他压下去。两女都为在这种险境中居然还起了春心而感到害羞,因而干脆装作没醒了。

  帐篷中间用布帘隔成了两半,众人将方振玉扶进了一边,两女便进了另一边,身上的男人离开了,两人都感到了寒意,石小艳打起喷嚏来,听了方振玉叫她们找衣服穿上,这才记得找衣服穿。

  许香君却是一步也不离开方振玉,她用毛巾擦干方振玉身上的水,却见他颈上鲜血直流,心痛不已,转头想叫人拿药箱来,却发现张雷和徐同方在眼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道:“看什么看,回去看你老妈的去,还不快把药箱拿来?”

  原来,许香君上身只戴着文胸,而且扣子还斜过了一边,露出了大半个高高耸立的乳房,宋斌和钱代信是结了婚的人,还不大要紧,徐同方和张雷刚从军营出来,血气方刚,哪还不着了迷?听得许香君的怒吼,这才赶忙转身,却发现宋斌已经把药箱拿来了。许香君为方振玉包扎好伤口,扶他躺下,又毫不避歉地为他换上了湿透的内裤,这才自己找衣服换上。

  方振玉当然不好意思要许香君这样,但他头晕脑涨,全身无力,也只好由得她摆布了。

  整顿好一切,天已亮了,虽然外面还是风雨大作,但帐篷内已亮堂起来。战大军和石小艳换了衣服,来到了方振玉的床边,深深地向方振玉鞠了一躬,同声说道:“谢谢方总救命之恩。”

  方振玉回过头来,看见两女穿着男装,显得不伦不类,战大军身材高大,还没什么,石小艳身子娇小,里面又是‘真空’,这一弯腰下来,那对堪可盈握的椒乳便映入了方振玉的眼帘,吓得方振玉连忙闭上了眼睛,说:“你们是演那一出啊。”

  没等二女说话,钱代信便学着女声,说:“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此后追随大侠,为婢为妾,在所不辞。”

  众人大笑起来,一扫刚才那颓丧的气氛。石小艳见方振玉瞧向自己后闭上了眼睛,便知道他看见了自己的什么,再想起钱代信的话,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在晨曦中显得无限的娇美。

  1993年6月20日星期日上午方家大楼一觉醒来,已经九点了,钟莹还觉得有些精神不振。

  昨晚,钟莹在方家没见到方振玉,心中十分失望,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吃饭的时候,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宁玉芳说话,好在看到爸爸和宁玉蘅谈得融洽,才有一点点安慰。她住在方家,父亲走后,她和宁玉蘅聊了好长时间,两人也算有缘,居然可以聊到宁玉蘅和钟玉光的关系。深夜,钟莹回到客房,却没有丝毫睡意,外面风雨之声大作,在海边的心上人好吗?她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辗转反侧,才睡了过去。

  洗漱了一番,她打起精神,换上练功服,向练功房走去,这是她每天必干的一件事。练功房里,刘纤四女已在练功,宁玉芳驮着大肚子在一旁指点着。钟莹朝她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开始练功了。等她练完,刘纤等已开始排练了,她走到宁玉芳的身边,在宁玉芳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宁玉芳给她递了一条毛巾,关切地问:“昨晚睡不好?”

  “嗯。”钟莹一边擦汗,一边下意识地应道。

  “失望了吧?”

  “嗯。”钟莹才说出口,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漏了嘴,抬头迎着宁玉芳那满脸的笑容,有些惶恐地说:“宁老师,我失望什么了?”

  宁玉芳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难道你不想见你方老师?”

  “我……”钟莹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他教了你这么多,令你考上了中国最高的音乐学府,你都一点也不想把这好消息亲口告诉他,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宁玉芳笑道。

  “当然想了,我才没那么没良心呢?”钟莹发自内心地说。

  “哪见不到他你不失望吗?”

  “失望。”钟莹由衷地说。她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这宁老师发现自己爱上了方老师呢,现在看来,她还没有那么敏感。

  “这不得了。”宁玉芳见自己捉弄得这女孩子的心一上一下的,心中好笑,其实,她从钟莹几次来家时对方振玉的态度,便知道这小丫头喜欢上了自己的丈夫,只是不想她过分受窘,才没有挑明罢了。她转过了话题,说:“想不想看看你五。一时的表演?”

  “当然想看了。”钟莹雀跃起来,宁玉芳曾在电话中告诉她简单情况,但自己还没有机会欣赏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

  “巧巧,你放机,姑娘们,你们也都来看看吧,看看以前的动作,对照现在,细心体会其中的差别。”宁玉芳叫道。

  刘纤等四女都停下了排练,巧巧去放录象机,其他人则围在了宁玉芳的身边。不多时,电视屏幕上便出现了临海新闻,只听得那播音员用惊喜的声音说道:“我市五一晚会在市礼堂举行,著名歌唱家宁玉芳因为身体欠佳,在演出了一首后,便力荐一名神秘来客担纲主唱她剩下的两个曲目,这名神秘来客也不负重托,不但人长得美丽动人,声音也如黄莺出谷,一时之间,全场轰动,只得多唱一曲,才能谢幕下去。本台将在后续报道中追踪这位神秘来客。”

  “方老师,没有那么夸张吧。”钟莹不好意思地说。

  宁玉芳看着实则欣喜异常的钟莹,说:“怎么没有?事后,不知有多少记者来找我,打听你是什么人,只是我不说而已,否则,现在你只怕比我还出名了。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位神秘来客,是我市有名的实业家方总方振玉的小蜜呢?”一面说,脸上一面露出古怪的微笑。

  钟莹心跳异常,心道:这宁老师怎么知道人家称我是方老师的小蜜这件事呢?哦,对了,一定是方老师想到宁老师知道我们一起去吃饭,干脆把这事都说出来,免得引起宁老师其他的联想,这方老师可真聪明。只在这一闪念间,钟莹的注意力便又到电视屏幕中自己的演出上了。看着电视上自己的演唱,对比考试时自己的表演,深幸自己能够得到方振玉的指点,改进了自己的缺点,考试时进步了不少,否则只怕自己还考不上中央音乐学院呢,想到这里,心中对方振玉的爱意更深了。

  电视放完了,宁玉芳对看得入迷的几女说:“大家看到了没有?必须加强训练,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方老师在家的时候,大家要向他多请教。”

  “知道了,宁老师。”众人齐声应道。

  宁玉芳接着对钟莹说:“她们四人,是你方老师专门替我训练来伴舞的,是靠她们,我才得了全省第一的名誉。所以我对她们,便象对自己的妹妹一样。妹妹们,你们说是吗?”听她们应了之后,才继续说道:“以后你要参加比赛,也叫他给你训练几个,保证你一炮打响。”

  “方老师真是多才多艺!”钟莹赞叹道,脸上是无限的爱慕。

  “当然了。”宁玉芳自豪地说,就象是说她自己一样,“中学的时候,他各科成绩很好,艺术方面尤其特长,只是因为家里穷,应乎不了艺术类的考试,才没有报考艺术专业。他心中一直深感遗憾,所以一听说你因为找不到你爸要路费,便马上给你寄钱去了。”

  “方老师特有爱心,我家里穷,不够钱读书,便是他支助我继续上学的。听说,他还全力支持穷山村的一个小孩子读书呢!”小丽感慨万千地说。

  “方老师真是个好人。”钟莹问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他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现在生活都过得好了,我们想把他们接出来,但两老却不肯。所以每月我们都要回去一两次。”宁玉芳介绍完,对几人命令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姑娘们,去游一下泳,回去吧。”

  “是,大姐。”四女笑应着,在一个柜子里拿出三点式的游泳衣,一个个就在那里换上了。这些游泳衣,是在那次宁玉芳和四女说了自己和方振玉的第一次之后,四女去买的。

  看着眼前乳波臀浪,春色无边的美妙情景,钟莹心跳异常,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呢?

  还有更吃惊的事让钟莹无法想象,只听得宁玉芳说:“妹妹们,要是方老师在一旁欣赏你们换衣服,好不好啊?”

  “好!”四女齐声答应,居然没一个脸红。

  宁玉芳拿出一套递给钟莹,说:“莹莹,你也换上吧。”

  “在这里?”钟莹皱眉道。

  “是啊,在我面前你都不敢脱,在方老师面前你还敢脱?”

  钟莹有点迷惘,不知道宁玉芳为何这样,但她不甘示弱,便开始换了,耳边听得宁玉芳赞了一下自己的身材之后,说道:“莹莹,游个泳,吃饭之后,你就该回学校去了,好好读书,考好文化试,别到时功亏一篑。你方老师可不喜欢没出息的女人。”这不是鼓励我追方老师吗?宁老师为什么这样呢?钟莹百思不得其解,换了衣服,便迷迷糊糊地跟她们上楼去了。

  刘纤同样是百思不解,宁玉芳所说的话,她也完全听到,她联想到宁玉芳曾经说过,四女在事业上支持了她,也希望四女在生活上支持她,生活上怎么支持呢?钱她们没有,难道是性生活?对了,宁老师怀孩子,可能不能与方老师作爱,而男人没有女人是难受的,宁老师是希望我们在这段时间满足方老师这方面的需要,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她兴奋起来。再看几个姐妹,她们脸上同样是兴奋之色,看来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走在其他姐妹的面前,得到方老师的爱。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下体都湿了。

  1993年6月24日星期四晚上张蓓家张蓓吃过晚饭,收拾好一切,洗过澡之后,便陪着女儿在一边做作业。张蓓不但在厂里工作负责,在家里也是贤妻良母。她丈夫岳少雄是个公务员,混了十多年,才混得一个科长,她却没有任何怨言。张蓓今年二十九岁,相貌一般,属于那种耐看的人,身材却是相当好,她丈夫比她大将近十岁,长相还算英俊,婚后一年生了一个女儿,夫妻俩还算恩爱。方振玉接手印刷厂之前,他们生活过得有点拮据,这两年则滋润多了。

  “妈妈,这道题怎么做?”女儿岳珊问。

  岳珊今年八岁,才读二年级,她几乎继承了夫妻俩的优点,年纪虽小,却也长得楚楚动人。见女儿问,张蓓看了题目,温和地说道:“你先认真思考一下,再不懂,妈妈才告诉你,好吗?”

  岳珊小脸一红,又低头沉思了,不一会,她抬起头来,脸上现出成功的喜悦,说:“妈妈,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不懂就问是对的,但没经过思考就问,就不好了,那会使自己脑筋变笨的。”张蓓慈爱地诱导女儿。

  “我知道了,妈妈。”岳珊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又低头做作业了。

  门响了,岳少雄回来了。岳珊回头叫了一声“爸爸”,便继续她的功课了。张蓓站起来,问道:“吃过了吗?”

  “吃过了。”岳少雄低头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问道:“珊珊,功课做好了吗?”

  “差不多了。”岳珊应了一声,却皱起眉来说:“爸爸好臭。”

  张蓓把丈夫拉到一边去,说:“没喝醉吧,别影响了女儿。”

  “没事。老是这种应酬,真没意思。”岳少雄说着,找衣服洗澡去了。岳少雄是办公室主任,经常得陪人喝酒,幸好他酒量好,还没有经常喝醉。

  不多时,岳珊已做好作业了,张蓓为她铺好床,让她睡觉,才沏了一杯茶,在客厅里等丈夫。今晚,她有事情要与丈夫商量。要在往常,女儿睡,她也睡了,厂里和家里的事,忙得她不可开交,因此一有空,她就睡觉了。

  “咦,今天是怎么啦?”岳少雄洗澡出来,便感到奇怪,问道。

  “有件事想和你说。”张蓓认真地说。

  岳少雄喝了一口茶,笑道:“什么事这么严肃?”他坐到了张蓓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腰,尽管快三十了,但张蓓的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你不是想和我离婚吧?”

  “离婚?你想得倒美,你有没有生活费给我?我说的是大事情。”张蓓说,她依进了丈夫的怀里。

  “什么大事情都不要紧,我们回房去说。”岳少雄一手搂着张蓓的腰,一手拿着茶杯,向卧房走去。张蓓也顺从地进去了。

  张蓓挣开岳少雄,关上房门。岳少雄已经上床了,她也脱了外衣,爬上床去,岳少雄便把她搂住了。“你不多喝点茶,清醒清醒?”

  “我清醒得很,不过,什么大事也先别说,我们先来办这件大事。”岳少雄一边说,那大手已在张蓓的峰峦上运动了。

  “别。”张蓓拉开了他的手。“珊珊还没睡着呢。”

  张蓓说的是道理,他们住的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房子很窄,隔音特别差,女儿懂事之后,夫妻办这事都要等到深夜。岳少雄在这事上需要很频繁,尤其是喝了酒回来,但却是不持久,很多时候是把张蓓吊在半空中,但张蓓却很少拒绝。所以,岳少雄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轻抚着妻子那光滑的躯体,说:“那好吧,先听听你的大事。”

  张蓓确信丈夫还没有醉,这才说道:“我想参加单位的集资建房。”虽然在厂里她和很多人说过这事,但却没有时间和丈夫说,而且她一直怕丈夫反对,因为家里的经济实在是很不宽裕。

  果然,岳少雄一听到集资建房,马上就说:“我们哪来的钱集资?”

  “我们厂的集资跟别人的集资不同,不要工人交钱。”

  “有这样的好事?”岳少雄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这事具体由我负责。”张蓓把厂里的集资方案说出来后,又说道:“我算了一下,这两年,我们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还算宽裕,只要节俭一点,应该可以做到的。五年后,珊珊初中还没毕业,还有时间储钱给她读大学。”

  岳少雄想了想,连作恶的手也停止了,良久,他才说道:“你这样想我不反对,但你的基础是建在你们厂一直这么兴盛上,我的工资,只要我没什么行差踏错,会慢慢增加,可你们厂能保证不衰败吗?”

  “有方厂长在,我们厂是不会败的。”张蓓坚定地说,她不允许有人说自己的厂不行,哪怕是自己的丈夫也不例外。

  “我也知道方振玉这个人,有他在,你们厂当然没事,他算是有能力的人,可你们这个风流厂长,丢下自己的事业不管,却去当什么徒有虚名的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你们厂怕也是差不多走到头了。”

  “你怎么叫方厂长风流厂长?”张蓓不满地说。

  “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岳少雄笑道:“单位里就有不少人这样说,不是吗?每天出入都是一帮漂亮的女人跟着,不风流又是什么?”

  “我也是经常跟着方厂长跑的,你这样说,不是把自己的老婆也说进去了?”张蓓笑道。

  “你算了吧,你漂亮?也只有我这个蠢人才认为你漂亮。”岳少雄说着,那手又开始伸到张蓓的胯下细致地抚爱着,他居然对自己的老婆相当信任。

  张蓓发出舒服的呻吟,她心中有些许的愧意,但这并不能打消她和方振玉偷一两次情的念头。她以退为进,笑道:“你这样放心我,我倒要去让你戴几顶绿帽子试试。”

  “看我不把你这块臭A操破了?”岳少雄笑着,便爬上张蓓的身上去。

  张蓓没有制止他趴在自己身上,却也没有让他达到目的,说:“还是再等一下吧,集资的事,你怎么说。”

  “如果你认为可以,那就参加吧。至少,有了房子,我就不必象现在这样要等了。”岳少雄叹气说。他们已经不知多少次必须等到确信女儿睡着了才欢好。如果有了新房子,按张蓓说还是三房一厅的,那当然就不用等了。

  “你知道就好。”张蓓一声娇笑,开始亲着丈夫,直到认为安全了,才让他在自己身上驰骋,只可惜不过一会儿功夫,岳少雄便丢盔弃甲,并很快呼呼入睡了,只恨得张蓓牙痒痒的,自慰了许久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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