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1-740章)作者:云岚t {2014/04/07更新}

血之冥明 2014-5-3 01:17

 
             第476章爱苗深种

  「月儿,我的可爱小天使,跟你在一起真是好美哦!想想真不可思议,我这
年纪的女人竟会像懵懂少女般被情郎迷得如痴如醉。乾娘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经
历过如雨如雾的少女怀春时节、目瞪口呆地看着你这样一位梦中情郎出现在自己
眼前,仙姿玉貌、俊逸绝伦,与你像金童玉女般相依相偎、缠缠绵绵……唉!可
惜我的少女时代唯有铁血生涯的回忆!若晚生二十多年又遇上了你,我的人生会
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呢?」

  「我不会再一味追求权势与征服,拥有你的爱便心满意足,就像现在一样。
人啊,年纪越大快乐越少,烦恼却越来越多,眼下想你、跟你在一起几乎成了我
唯一的快乐,其他的,全都索然无味。所以,月儿别怨我贪婪,你是我唯一的欢
乐源泉,爱欲交缠的感觉实在令人迷恋。」言罢瓤内紧了几下,试图唤醒蛰伏其
中、依然沉睡的销魂棒。

  无月身子没动,棒头却跳了几下,撩拨得美人忍不住腰肢扭摆起来,让交合
处相互磨蹭、快感顿生!「噢!爱儿动动,妈妈屄痒,又、又痒啦!今儿可不许
偷懒,定要让我夹个够!」

  绣榻上风云再起,两条白生生的肉体紧紧缠在一起蠕动着,以最原始的动作
渲泄着无穷的欲望,粗喘声、噼啪水声、绣榻不断摇晃的嘎吱嘎吱声和呻吟浪叫
声响成一片……

  他是自己的心上人,更是自己的爱儿,彼此的肉体早已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还在无月幼时她便揉着阴道口上方那颗小痣让他看过,告诉他那是女人的阴道,
是女人和男人交媾的性器官,也是女人生小孩的洞儿。

  从那时起每月小穴涨痒时便时常亲吻他那根娇嫩可爱的疲软小鸡头,也是从
那时起她断绝了夫妻房事,把全副心神放在这个可爱的小天使身上,对他的爱早
已超越母爱,他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她象辛勤的园丁一样日夜盼望着这棵幼苗快
快长大,自己好早些成为他的女人。

  二人的内心世界也彼此完全开放,一个眼神或不经意的举动,便能看出对方
心中所想。在他面前她不再需要任何伪装,也不必再矜持和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
欲,她此刻坐在床上正紧紧地抱住无月云雨交欢,已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
的淫妇!

  又一轮战罢,她搂紧无月的脖子狂吻了一阵,气喘嘘嘘地道:「我的月儿真
是个古灵精怪的超级少年,我这么用力弄都没把你的屌儿夹软,如此霸道的内媚
之术使劲啯吸也很难吸出你的精液,自己的淫水倒将床单流湿了一大片!难道你
是个天生的爱欲之神,专门用来给我们女人配种的?」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幕容紫烟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激情如熊熊火焰般燃
烧,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个即将爆炸的火炉一般,随时随地对无月都有着无
穷无尽的需要。她整日一门心思只想缠着自己的爱郎疯狂缱惓,时而彻夜不眠,
对无月健康的担忧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在无尽情爱的滋润下,在欲仙欲死的销
魂浪潮中,度过了她这一生中又一段最幸福的时光。

  然而,无论她多么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第二次辽东大战已落下帷幕,
她正准备动身返回沂南围场,可无论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也没法说服无月随她
回去,唯有深深的无奈和叹息。

  「月儿,真是儿大不由娘啊!我真怀疑当初放你出去是否是个错误,眼下你
翅膀倒是硬了,可再也不象以前那般依恋我,我再也没法象从前那般死死盯住你,
让你不离左右,感觉损失好大。你不在我身边这些日子,心里成天空落落地没了
依靠,整日价担心你出事,我实在没法适应如此巨大的转变,呜呜~」

  话未完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哽咽起来,每次与他离别,她都感觉即将失去最
心爱之物,心被一片片撕碎般难过,她的表情就像情郎即将远行的痴情少女,楚
楚动人、哀婉欲绝。

  无月温柔地替她舔去腮边泪水,这位时而狂暴如虎、时而温柔似水的女子对
他而言是如此特别,彼此间的情感或许已不能用爱来简单描叙,「您不是早已下
定决心让我出去经历磨练么?这一年来虽受了不少苦,但我也学会独自面对许多
艰难困苦,知道该如何回避不该发生的灾祸,血淋淋的教训尚在眼前,这也是我
暂时无法跟您回去的原因,上次在紫山就说过的,您该能理解。」

  慕容紫烟委委屈屈地道:「月儿已经大了,已成了我心爱的男人,我不能再
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无论如何,作为妻子,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无月与灵缇的合璧双修正面临突破瓶颈、更上层楼的紧要关头,被灵虚娘娘
开启过一次天眼之后,前世的记忆豁然开朗,念及精卫和幻锦目前的悲惨状况,
唯有自己重返仙界时才能解救二人,另外还有其他值得他怀念的人和事,与灵缇
的修炼绝不能耽误,这也是他必须回凤吟宫的原因之一。

  然而此事他对乾娘和大姊都不好明说,只能含含糊糊地安慰道:「只要时机
成熟,我会尽快回到您身边的,一定!」

  慕容紫烟恋恋不舍地道:「你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孩子,这话我信,可等待的
日子真是好难熬,你一定不能让我久等啊!」

  「好的。」无月言罢心中忽地一动,想起前世之事,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水姨……」

  慕容紫烟虎躯一颤,竟下意识地嘀咕一声龙儿!随即她倏地瞪大美丽杏眼,
眼中焕发出阵阵异彩、风云变幻,芳心怦怦直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涌上
心头,主要是为他!

  好半晌之后她才惊疑不定地说道:「月儿,刚才你叫的是……水姨么?我咋
会冲口而出地叫出龙儿二字?」

  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试探一下应该没啥问题,无月沉吟半晌,以一种比较
技巧的方式说道:「前段时间我看过一本神话传说,主要说的是仙童龙麝,也就
是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他长成少年后拜西天十六天仙和嫦娥仙子为师,他的三
师父水姨是灵虚娘娘的宝贝小孙女和环绕西方仙界的弱水守护神,她脾气暴躁、
喜怒无常,龙儿是她对徒儿的昵称。金童在水月轩跟她学艺时很吃了些苦头,不
过后来师徒俩还是相爱了……」

  他照记忆将自己的前世龙麝跟水夫人之间的那段前尘往事详细描述一遍,将
最易令人留下深刻记忆的那些事儿说得分外逼真,宛若在说一个情色故事。他每
说到一处精彩片段,都会引发慕容紫烟的强烈反应。她闭上美丽杏眼听着神话传
说,那种深深的切身之感令她的脑际开始出现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随着故
事的推进渐渐串联起来,形成一幕幕熟悉而亲切的画面。

  她一边倾听一边挖掘灵魂深处所有那些模糊的记忆,她的神情越来越激动,
但还是耐着性子认真地听无月把这个精彩之极的神话传说讲完。

  随即她抓住无月的双臂叫道:「你就是龙儿,对么?难怪我刚才会那么叫你!
你说的这一切就象梦中一样,可这会儿感觉越来越清晰,好象还有其他好多事儿
也渐渐想起来了,可是远没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往事这么清楚,这是咋回事?就
象我曾经死过一次,那些事儿就象生前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至此无月还有啥怀疑的,心中暗叫一声水姨,若有所思地道:「或许人本来
就有前世,或许还有来生,否则人们何来生死轮回、喝孟婆汤失去前世记忆这一
说?若非人们信佛、怕坏事做多了来世会遭报应,这世上不知会有多少坏人。」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说得太清楚明白,否则那就真是泄漏天机了,然而他非常
惊讶,若非借助灵虚娘娘暂时赐予的天眼、自己根本想不起任何前世之事,紫烟
怎能仅凭自己的这些提示便能想起?

  其实这很正常,他投胎转世乃是被天帝强行罚下凡间历劫,在经历天刑的过
程中元神饱经创伤,灵缇和慕容紫烟这两位天之骄子一个是天后天帝之掌上明珠、
一位是宇宙至尊灵虚娘娘的宝贝小孙女,来到凡间并非受罚、而是追随挚爱情郎
而来,投胎转世时的经历自然跟他迥然不同。而且水夫人一身无上神通几乎直逼
天后,对前世的记忆也就比灵缇还要深刻得多,是以会有这样的结果。

  慕容紫烟有些不悦地道:「常言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龙儿骗谁呢?嘿嘿~
再敢糊弄老娘,当心水姨又把你扔困龙池里去!对了,我记得二姊也随你下来了,
当初你在药仙草庐对她干的那些坏事儿,哼哼~后来她都跟我说了,啧啧~强姦
授业恩师这等禽兽之举你都干得出来,简直不可救药!」

  无月这下只能以震惊来形容了!有关百草阿姨之事他刚才在传说中并未提及
只言片语,紫烟竟也想了起来!只是不知,自己还干过其他许多坏事儿,不知她
想起来没有?

  抬眼见紫烟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秀发、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竟似跟水姨狂
性发作前那种神情极其相似,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幼时被紫烟狂虐的恐怖景象
浮现脑际,她也有发狂时喜欢变态施虐的坏毛病,跟前世的水姨一脉相承,他生
怕紫烟再次暴起发作,紧盯着她那双有力的大手、有些胆战心惊地道:「呃~为
这事儿我已向二师父道歉过无、无数次……」

  慕容紫烟攥得紧紧、轻微颤栗着的双手这才恢复正常些,笑了笑说道:「若
非我知道她原本就很爱你,只是出于贞节观念不肯跟你……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嗯……不知你在凡间遇上过她没有?」

  既然她已想起来,自也不用再顾虑天机不天机的了,何况无月一向不敢蒙骗
强横霸道的水姨,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她应该就是君怡,上次我在紫山跟您
提到过的,就是当年在溧阳小镇宾悦客栈中帮我逃过绣衣阁高手追杀的那位李夫
人,您应该还记得吧?」

             第477章杂念丛生

  慕容紫烟点点头:「我当然记得,你当时说得不尽不实,老实交代,你跟她
孤男寡女地夜宿一室,是否又把我那温柔的二姊给姦了一次?」

  无月想想,自己当时的行为的确形同诱姦,不过是在梦中而已,在那期间君
怡常拿李氏家训来教育自己,跟百草阿姨的行为习惯一模一样,应该绝对是她了,
闻言不好抵赖,只好低头做出一付羞愧反省的样子,希望能博取紫烟的谅解。

  慕容紫烟叹息一声:「二姊生性温柔怯弱,无论前世今生都被你欺负得够呛,
你真是于心何忍?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不过这一次的情况跟前世也差不多,
她首先心中有你,否则不会象我一样不顾一切地追随你而来,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了。」沉吟半晌后她又问道:「还有我的亲大姊和外甥女呢?」

  「情姨化身为微笑大仙,当年在东雅堡那座萨满神庙中曾遇上她,还差点害
我形神俱灭呢!不过仙儿……」说到这儿无月心中不由得一疼,心知紫烟指的是
两代魔界圣女与爱神,当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情姨就是那位颠倒三界众生的魔后。

  慕容紫烟黛眉微蹙地道:「仙儿可是因为你才被罚下凡间的,我下来之前曾
听大姊说起,仙儿在凡间可是吃尽了苦头,咱俩都该好好寻访她才对,将来好带
她重返仙界。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天后如此欺负我大姊、虐待仙儿?凭啥这么霸
道、一点都不给祖母面子?重返仙界之后我定要找她讨个说法!」言罢气得柳眉
倒竖、一付想吃人的模样。

  无月忙揽住她的腰劝道:「紫烟冷静些,过去的事儿还计较那么多干嘛?我
如今只想尽快找到青霓姊姊和仙儿她们,好用龙凤真诀助她们早日将先天仙气修
炼到至少四层境界。」

  「你不用找了,青霓就是北风,她那四个妹子转世为摘月飞霜彩虹和艾尔莎,
依然跟她情同姊妹,我那侍女香儿就是绿绒这傻丫头……」

  无月补充道:「大姊就是第一战神聂焰,您想起来了么?」

  慕容紫烟凝目想了想,噗嗤一笑道:「你还别说,可不是么!难怪以我的能
耐都治不住这个暴躁的丫头,不过她倒是被你吃得死死,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我
想起来了,她前世也是因为跟你有了私情、擅自释放你和那帮小鬼而被魔尊罚下
凡间历劫的,唉~她今生也同样跟你纠缠不清,看来一切都是天命,包括我也是,
只要见到你便会情不自禁!」言罢痴痴地瞅着爱郎,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无月跟她相拥热吻一阵,说道:「您再歇会儿,我该出去和大姊、晓虹打个
招呼了,否则大姊弄不好会冲进来。」他爬起床来,在裸身玉雪美人的侍候下穿
好衣裳,在她那难分难舍的目光中走出内室。

  大小姐果然远远地站在门外,见他出来,飞一般冲将过来扑进他怀里,将他
撞得差点倒飞而出,幸而后背被大门挡住才不至摔倒!

  美人才不管他一脸狼狈,双拳攥得紧紧、恶狠狠地道:「可别忘了我才是你
的正室夫人,你在其他女人屋里呆那么久,却把正室扔一边实在要不得,往后可
不许再这样,否则要你好看!那个女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她一直等在这儿、望眼欲穿,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儿,脑子里难免杂念
丛生,不断幻想着他在里面和那个女人颠鸾倒凤的可怕场景,弄得心情坏透,此
刻终于见到他,气急败坏之下被刻意压制的魔性大发,暴烈秉性原形毕露,浑忘
了要保持淑女风度,她在淑女培训班上好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儿成果在这会儿冰
消瓦解!

  无月早知大姊该快要发狂,所以才急急辞别乾娘出来,忙搂紧她重重亲上几
口,匆匆随她回房,把她按在身下竭尽所能地纵送一番,直弄得大姊哇哇大叫七
八次,待得她筋酥骨软之时,她的怒火也消失无踪,代之以缠绵情意,心头盘旋
的是无尽的爱,媚眼如丝地看着爱郎,此刻他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也是如此动人
悦耳,一个蕴含爱意的眼神便能令她怦然心跳、难以自已!

  就如同她的封号,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乃自然规律,任凭她比真正的齐天大圣
更能折腾,人见怕、鬼见愁,可终究还是有克星。或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
只是命中注定,自从遇上他之后,这位第一战神的人生轨迹迅速转变,三界也得
以重新平衡,少了许多杀戮和灾祸。

  聪明如无月在经历无数磨难后,已不再那么意气用事,学会了运用手中各种
武器,无论是有形的还是精神上的,他的善良秉性注定他总是致力于解决问题,
而非制造麻烦,也同样注定他没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与最心爱的女子无忧无
虑地比翼双飞。他深切体会到,环境改变人,人不能、或最好别改变环境,若自
信过度一意孤行,只能靠制造麻烦来达到目的,利己损人岂是天地正道?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知道,大姊如同一匹无人可驯服的狂暴烈马,与她针锋
相对只能适得其反,可直到去年他才领悟,自己的爱是驯服她的唯一手段。

  安抚好大姊,把她变回一位乖巧温柔的淑女,享用过她精心准备的美味大餐
之后,他去找到摘月飞霜和彩虹三位姊姊,倒不是为了亲热,这三位虽是淑女培
训班成员,但尚未落入他的魔掌。他对她们分别叫出华琳、媚兰和青娥姊姊,果
然都有些反应,多少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北风姊姊留守沂南围场主持大局,艾尔
莎也留在那边协助她,不过无月心想,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

  最后他又去了晓虹那儿。上次在萨尔素堡与她相聚的时光太短,一年来有许
多难解之事需要她来解答,风云变幻依然不稳的辽东局势、紫烟和凤吟之间的矛
盾如何调和,也想听听她的看法,当然还有些其他事要做,这位淡雅娴静的才女
在床上可一点也不安静!

  晓虹上半夜与他秉烛夜谈、娓娓忘倦,后半夜则缠住他不放,正如他所料,
比紫烟和大姊更加难缠,嗷嗷大叫着不住挺动腰肢,巧妙迎合着他的抽插,情动
之极,十大名器之一的三珠春水名不虚传,花心上那三颗黄豆大小的硬硬红珠随
着蜜道的蠕动、尽情地缠绕研磨着他的棒头和马眼!

  虽早有思想准备,但他依然难忍如此特异的快感刺激,一向牢固的精关也屡
屡摇摇欲坠,他只能咬牙施展忍精术苦苦坚持,来回猛烈抽插,希望尽快摆平精
致雅丽的欲女。可晓虹腰肢蠕动的节奏真要命!玉门紧箍在棒身上来回抽动刮磨
得好爽!棒头在三珠的纠缠和研磨下,快感总是很快到达难以忍耐的地步!

  尤其,晓虹高潮时淫叫的样儿真是好……淑女的容颜和风度、淫妇的表现和
需索无度,如此奇特的女子,哪个男人受得了?于是,直到天已蒙蒙亮,在他极
不情愿地三度猛烈射精之后,心满意足的诸葛小美人才总算放过他,相拥着沉沉
睡去。

  起床后已是午饭时间,少不得又被大姊一阵奚落,最后他好说歹说,总算说
服紫烟她们仨用巨雕把他送回东雅堡,他沿着当初由辽东被沙尔堡之人带回叶赫
堡附近的路线又走了一遍,一路上寻寻觅觅,希望能发现情儿的蛛丝马迹,然而
收获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一路策马而行,渐渐接近宣辽军蛇山大营,他该回去与凤吟和灵缇汇合了。
由于这次率暴龙军南下大破史泰来军,彼此敌对,一路伴他同行的三位大小美人
暂时不方便与凤吟母女见面,三人在附近隐秘处驻马,目送无月策马而行的背影
渐渐远去变小、终至不见之后,才抹抹眼泪、黯然神伤地离去。

  赵凤吟母女等人见无月这么长时间仍未回营,派人四处寻找不说还亲自到叶
赫部周围地区找过几趟,一直找不到丝毫线索,已快急疯。沙尔温军攻城主力已
撤回辽东,辽河沿线两军虽有些小摩擦,但战事已基本平息,她本该率大军班师
回到大本营,却因无月的出走而耽搁下来。十余万大军驻留前线费用不菲,她只
好命赵龙率宣辽军主力先行撤军,自己则和宣府铁骑暂时留下,等候无月。

  此刻见他平安归来,诸女自然喜不自胜。然而即便如此,这些一向温婉娴雅
的真正淑女在淑女导师凤吟的示范效应下,也一个个变成了真正的母老虎,见面
后七嘴八舌、诸般责难和谴责铺天盖地将他淹没,轰得他头晕脑胀!

  幸而他早已学会抓住重点,匆匆拉着凤吟进入她的中军帐,说是有绝大机密
需要与公主商议。诸女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继而紧紧关上,却不
好跟进去打扰,这才暂且散去,心中琢磨的差不多只有一件事:看我晚上如何收
拾你!

  可想而知,接风晚宴后的无月会有多忙?

  无月自然不是真的有要事和公主相商,美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刚闩好门
美人已半裸,待来到行军床边时而人已一丝不挂,滚倒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抵
死缠绵,他的嘴唇都被咬破,美人的浪叫音量令她心惊肉跳,记不清这已是第几
次提醒她:「凤吟小声儿些!咱俩眼下终归是偷情,又是白昼宣淫,被巡逻卫队
或她们听去可就糟啦!」

             第478章一年之后

  美人脸上写满七情六欲,火辣辣地道:「我才不管!这会儿就想这样,谁让
你的棒儿如此变态,捅得人家……想忍也忍不住嘛!唔唔~嘴巴别闲着,要么吻
我要么吃奶,哪来这许多废话!噢~小妹妹好痒!使劲儿顶,顶得再深一点……
旷了那么久,今儿不好好安抚小妹妹,把它喂饱,休想我放过你!嗷嗷~啊啊!」

  无月奋力驯服身下烈马,愁眉苦脸地道:「凤吟可别为了一时之欢,害老公
掉了脑袋。」

  美人晕陶陶之际忽地心血来潮,竟喜滋滋地道:「若父皇发现咱俩的私情且
不肯饶过你,咱俩就私奔如何?地方我都想好了,就跑到当年我率军战斗过的北
疆土剌河畔大草原上去隐居起来如何?」

  无月戳戳她那光洁的美人额,「瞧瞧您!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跟未经世事的
少女一样不靠谱。」

  「跟你在一起,人家的心态变回少女时代了嘛!告诉你吧,跟你还是我的初
恋哩!」

  无月知道她当年与驸马乃是奉旨成亲,没多少情爱也是实情,「既然是初恋,
就该像小女孩一样乖乖听情郎的话,立马叫小声儿些!」

  然而不知美人是不听话还是真的忍不住,仍嗷嗷叫得很大声,甚至更响,他
只好伸嘴堵住那双张得大大的红唇,用力啯吸舔舐起来,憋得美人唔唔连声,粉
腮涨得通红。

  虽已和凤吟欢好无数次,玉门仍很狭窄,蜜道内皱褶层峦叠嶂,布满半硬半
软的肉钩,每次顶入都如同披荆斩棘,时常感觉已到底,可多顶几下又能挤过一
两圈几乎阻塞蜜道的肉褶继续深入!

  他每每需要重重抽插五六次之后,才能重重撞上一次隐藏在无比幽深处的那
颗娇嫩红珠!

  还好他对付凤吟已有丰富经验,冲天钻灵动如蛇,见缝插针,渐渐在狭长弯
曲水道中穿梭自如,他猛然加力顶入,棒头突破重重阻碍,在那颗鲜艳红珠上重
重撞了一下!

  在他回抽时,被棒头抵住的红珠痉挛起来,蜜道迅速收缩,一圈圈嫩肉和肉
钩也猛地抽搐起来,重重地挤压啃咬着屌儿,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凤吟这样,在
抽离时也会带出如此强烈的快感!

  他重重地大呼几口气才勉强让躁动不安的冲天钻稍稍冷静些,十大名器之一
的十重天宫果然厉害啊!

  其实美人比他难熬数倍!柳腰款摆幅度越来越大,被他的嘴憋回的浪叫变成
粗重的喘息,娇躯如灵蛇般蠕动,棒头每次撞上敏感红珠,都会引发灵魂的颤栗,
即便抽出,那圈硕大龟棱刮磨幽洞的快感也是难以形容,她紧紧搂住他的腰,拼
命纵送间渐渐被他带到人间仙境!

  无月的呼吸重浊起来,倏地低吼一声,这一顶势大力沉!

  美人双眼猛地瞪大,黛眉紧锁,失神地看着帐顶,又似啥也没看,桃腮涌上
潮红,浑身也染上一层红晕,双脚离开爱郎后腰越抬越高,竭力让爱郎更深入一
些、再深入一些!

  「嗷嗷!无月爱我!呕呕……小妹妹痒,要小弟弟好好爱、使劲儿爱,使劲
儿顶,噢!屄好痒啊,要、要丢……呜呜~」

  美人大口急喘、浪叫不止,死死吻住爱郎双唇吮吸不已,就像张口花心般竭
力吸出檀郎爱之菁华,尚未成功宫口便张合痉挛不止、猛地咳嗽起来,一时间泄
得欲仙欲死!

  抱住火辣辣激情四射的美人,感觉就像骑在一匹未经驯服的烈马背上,无月
得搂紧她,才不致被她大幅度快速挺动的下体颠下马来!同时他很辛苦地忍住了
射精冲动,知道美人回过神来,还会缠着自己进入下一轮……

  从凤吟中军帐中溜出来,他去和影儿亲热一番,之所以如此急于见她,也是
为了验证,在她登上灵欲之巅时无月叫了一声梨瑰姊姊,果然又引发一阵灵魂的
颤栗,娇喘半晌后她隐隐约约地记得当初主仆俩是一起下来的,今生却分开了,
有些思念她从前的主母……

  无月愈发惊讶,自己和大姊前世的记忆尽失,为何紫烟灵缇影儿和华琳她们
要好得多?思忖半晌后他隐隐猜到这或许跟转世前元神受过残酷折磨有关,以此
推测,青霓姊姊的状况也该差不多,仙儿的情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影儿见状问道:「龙……嗯~还是叫你无月吧,你在想啥呢?」

  无月笑笑:「若我没猜错,百草阿姨应该就是长鲨帮帮主夫人,当初在溧阳
小镇还曾救过我,别担心,每年她都要回蓟州李家堡娘家省亲,那儿离凤吟宫不
远,你有机会见到她的。」

  影儿心中稍安。

  又安抚过哈日娜之后,无月才匆匆赶到灵缇的营帐。一番缠绵之后,他与灵
缇对坐相拥热吻、下体交接,这是龙凤真诀的标准双修姿势,三个大周天完毕,
收功后依然保持这种亲热姿势,良久良久。

  灵缇看他的目光由往常的深情渐渐转化为崇拜,随着何必双修的日渐深入,
她的心态似隐然回到那个恍若隔世的时光,他变回了她从记事起便无比依恋的那
位大哥,是她的主心骨,是她心中眼中的唯一,她觉得自己是他的附庸、和小玩
偶。

  「无月,你留下的纸条虽未说明,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找情儿去了,对么?」
沉默良久,她幽幽地道。

  无月无言点头。

  「我很想知道,为何不愿我陪你一起去找她?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对她如此
念念难忘,仅仅是因为同情和怜悯么?」

  这可不是用点头或摇头就能回答的,他皱眉想想,这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因
为他也想不太明白,只能如实回答:「当时我就像着魔一般,不辞而别纯属一时
冲动,并非成心想避开你。」

  美人娇躯不易察觉地一颤,似勾起无限心事,忧心忡忡地道:「你既然会着
魔,说明她对你有着极大的魔力,你能否说清楚她的魅力何在?」

  无月摇摇头,「你想错了,我对她没你想象中那种感情,要说有也只是兄妹
之情。你也看过她的画像,小炭头一个,客观地说毫无可爱之处,硬要说有何吸
引人之处,唯有……」

  「唯有什么?」

  无月很奇怪,灵缇一向寡言少语,为何偏偏对毫不起眼的情儿如此感冒、追
根究底?「那对大得出奇的眼睛。」

  灵缇再未说话,脸上写满了忧虑。

           

  光阴荏苒,一转眼又是近一年过去,秋末初冬时节。

  兖州澄阳侯府后院里满是纷纷扬扬的落叶,显得冷清许多,百媚夫人出了自
己的内宅大院,向后院西头的西厢跨院款款而去。

  她夫妇俩外出游玩时,在德州把这个名叫小仙的小女孩带回府中,安置在她
内宅的西厢跨院中苑里居住,算算时间已有一年零八个月左右,这孩子刚来时并
不起眼,成天窝在西厢里很少出门,虽也精灵古怪,弄得夫妇俩着魔般对这她有
求必应,倒也相安无事。

  可最近陆陆续续有好些人来侯府门上找小仙,说话神神秘秘的,似乎很怕被
人听见。前天小仙让她配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物,在屋里神神道道地捣鼓了一
天,也不知在忙些啥?她很好奇,故而特地过来查看一下。

  进入中苑那道圆拱门、绕过小巧的天井,推门进去之后是间小小的雅厅,看
布设该是少女香闺,里屋传来哗哗哗地以手捧水之声。

  张媚暗道,她莫非在里面洗澡?轻轻走过去轻推房门,里面闩上了,窗户也
关得严严实实。

  她一时好奇,舔破窗纸向里看去,但见里面并排摆着两只冒着热气的大浴桶,
靠墙一排有四个烧得正旺的火炉,上面各有一个热气蒸腾的瓦罐,看似在熬药。

  那孩子正捧起一个瓦罐,把熬好的淡褐色药水掺入左边那只浴桶之中,来回
走了几趟之后已将药水全倒进浴桶里,随后小仙便开始宽衣解带。

  其实这孩子的长相、身材和肤色跟她的名字一点都不沾边,成天无精打采的
就像永远没睡醒的模样,一张脸生得上窄下宽、与众不同,按说十一岁的女孩多
少也该发育一些了,可她身上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曲线、胸脯平坦得跟同龄男孩没
什么两样,肤色虽不算黑,可跟白净二字也压根儿沾不上边!

  为此她常嘲笑这孩子的名字没取对,总而言之和自己的两个女儿相比,这女
孩十足就是一个丑小鸭,她都不明白自己夫妇俩咋就稀里糊涂地把这个流浪儿给
带回来了,这样的货色怎么嫁得出去呀?唉~也罢,留在家里将来给咱俩养老也
行,可我想收她为养女,如此天下难找的好事儿,她居然还不愿,真是一个古怪
的孩子!

  在她沉思间,小仙已进入左边掺有药汁的浴桶中沐浴,然后她惊讶地发现,
这其貌不扬的小女孩泡上一阵,再站起身来之时,已变成白生生的身子,一身冰
肌玉肤,容貌和脸型的变化更是巨大,可谓雪容花貌!

  尚未等她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小仙已进入右边盛满干净热水的浴桶之中清
洗身子,除了变得更加雪白耀眼,但听小仙浑身上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噼啪之声,
如冰蝉褪茧一般脱胎换骨,身量高出一大截,胸乳和翘臀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般
神奇地拔地而起、玲珑凸挺,长长的玉腿、显得愈发纤细婀娜的蜂腰,身材凹凸
有致……

  张媚绝未想到,在浴桶中泡上一阵之后,这个丑小鸭竟如同变魔术般、幻化
为一位仙姿玉貌、亭亭玉立的绝世小佳人!

  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药水,竟能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丑丫头变成一位小仙女!
她心中兴起一股立马也跳进浴桶中去泡泡的冲动!

  自己本是美人,可惜美人迟暮,肌肤渐渐失去光泽、眼角有了淡淡鱼尾纹;
原本婀娜多姿的腰肢越来越粗,在男孩的侍弄下乳房虽愈发涨大,却已略微下垂,
小腹下有了些肚腩,妊娠横纹和腹股沟越来越深;阴道稍显松弛,行房时得用力
收紧才能感觉到少年嫩屌的存在……

  前些年有两个贴身小厮小欢、小鹰和一帮公子哥儿的滋润,尤其后来与他相
遇,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极致高潮,欲仙欲死之余变得年轻美丽许多,可也正因
如此她对其他男子再无任何兴趣,禁绝此事近两年,久旷之身很快便有了以上诸
般令她烦躁和恐慌的变化,与他重逢时,他对自己还有那种感觉么?但愿如此神
奇的药水,能把自己身上趋于老化的征兆一洗了之……

  她正看得出神,但听里面那位绝代小佳人悠悠然地说道:「张姨,虽同为女
人,偷看女孩子洗澡可也不是好习惯哦!」

  张媚未曾料到她耳目如此灵敏,自己轻功不弱,自信未发出任何声响,连呼
吸都控制得很好,居然也会被她察觉!

  她老脸一红,赧颜说道:「阿姨是来看看你,不知者不怪嘛,呵呵~」

  她退到北头墙边,站在茶几前装模作样地欣赏墙上那幅字画,这幅画是小仙
带来的,好像挂在这儿的时间已不短,但她从未仔细欣赏过。这幅画乃是临摹画
圣唐林的《瞻宫月兔图》,只是画中多了一个年约四五岁、眉目清秀的垂髫女童,
那双大大的眼睛尤其传神,画龙点睛地勾画出女童身上那股浓浓的灵秀慧黠气息,
栩栩如生,令人印象深刻!

             第479章含苞待放

  可以看出,作画者只是把临摹的瞻宫月兔图作为背景,他那精湛的画功集于
女童一身,女童背后、画的右上角有一位飘逸不凡的青衣文士,但画得太小,面
目模糊不清。那些玉兔虽没有唐林真迹的惟妙惟肖,但整幅画的布局气势磅礴又
不失雅致,题字龙飞凤舞、颇有书法大家风范,在临摹作品中堪称顶尖佳作。

  她暗自估算着这幅画价值多少黄金,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过若是到洛
阳找君妹托人拿去拍卖,估计要值五百两黄金吧?说起君妹,也不知最近在忙些
啥,已好长时间没见,不知小青小米姊弟俩最近咋样?他更是音信全无,唉~要
想再见恐怕很难了……

  神思恍惚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里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但听小仙唤道:「张
姨请进。」

  张媚起身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同样也很小的暖阁,但布设精雅,少女香闺气
息更浓。

  出浴的小佳人一身白衣,领口和袖口上均有淡紫色丝绣镶边,发梢尚滴着水
珠,身材窈窕、冰肌雪肤,削肩蛇腰稍稍扭摆一下,便会令人生出想上前抱住她
轻怜蜜爱、温柔疼惜一番的冲动,黛眉弯弯,一双黑眸晶光闪亮,生得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虽还没到成熟的年纪,淡淡红唇和晕红玉颊却散发出无尽的魔力,宛若空谷
清潭间露珠微吐的水仙,又象一朵幽香花蕾含苞待放,静静地绽放着惊心动魄的
美丽,言来娇婉流畅、淡雅清幽,娇音细细令人心醉,却又似天生媚骨,举手投
足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动人心魄……

  其绝世风姿和诱人之处委实难描难绘,令同为女人的张媚也禁不住怦然心跳!

  她呆了一呆,好半晌方自讪讪地道:「没想到这些看似平常的药草混在一起,
熬出的药水竟如此奇妙,阿姨也可以泡泡么?」

  小仙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柔细长发,将黏成一绺绺的青丝披散开来,清丽
绝俗的水仙又变成一朵柔美飘逸的风中百合,随口说道:「您要泡泡我的洗脚水
当然可以,不过要收费。」

  张媚不以为然地道:「你吃我的穿我的,况且这些药草本是我替你备好的,
居然还要收费,太过分了吧?」

  小仙道:「话是不错,可您知道怎么配方么?这才是昂贵之处,任您多少钱
也买不到,我吃您穿您一年多又能花费多少?若非看在脸儿熟,我才不愿跟您交
易。」

  她想想也对,把那一大堆药草胡乱扔进锅里熬,岂能有如此奇效,当下心痒
难挠地道:「那你暂且说说,代价是什么?」

  小仙道:「把吟香阁给我。」

  她大惊失色地道:「那可是侯府中最精致奢华的宅邸,我女儿出阁前的香闺,
连我都舍不得搬进去住,留下给两个女儿回府省亲时住的,你居然想搬进去住?」

  小仙纠正道:「不是搬进去住,而是把宅子整个送给我。」

  她惊叫起来:「你凭什么呀?」

  小仙悠然地道:「就凭您那次和黄……」

  张媚脸色大变,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加上有长公主这个妯娌撑腰,平
素在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惯了,可这事儿照样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双拳攥紧、暗自咬牙,高耸酥胸急剧起伏不止,半晌之后才冷笑一声:
「算你狠!竟能抓住老娘的痛脚,不过,我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
题!」

  她举步逼向小仙,脸上有些狰狞。

  小仙凝立不动,黛眉微挑地说道:「您是想杀人灭口么?」

  她那依然美丽的脸上现出一丝狞笑,沉声道:「小丫头,你可是认为我没这
个能耐?」

  小仙施施然地道:「论武功我当然不是您的对手,不过么,在您动手之前,
最好认真猜猜我的真实身份。」

  张媚不屑地道:「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女孩,难道还会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话虽如此,她还是凝目思索起来,倏地脸色大变,吃吃地道:「小~仙、小
仙……莫非你便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型诈骗团伙忽悠帮的小帮主、被尊为天下
诈骗首席宗师的忽悠小仙?」

  小仙点点头,淡淡地道:「看来您还不算太过孤陋寡闻。」

  张媚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最近门上不断有些男女前来找你,多半都是你麾
下那些帮众吧?」

  小仙道:「既然您也知道,我不妨提醒您,有关您的那些烂事儿,我已详细
写了十份分别放进锦囊之中,交给十个最精明强高的手下,并且约定每隔五天派
人与我联络一次,若不见我出现,再等五天之后,锦囊上的内容便会写上无数张
告示,分别贴在府门外、皇宫墙上和神州各地的主要府衙门外,也不知会掀起多
大的风浪?对了,想不想我把锦囊上的内容一一复述一遍?」

  言罢也不管她是否乐意听,兀自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背诵起来,就象念紧箍
咒一般,她每掰起一根指头,张媚脸上的神色便会难看一分、黛眉蹙紧一些,待
她刚掰起第十根手指时张媚已彻底崩溃,看似比被唐僧的紧箍咒折腾得满地打滚
的孙猴子还难受几倍!

  她紧紧捂住双耳,痛苦不堪地嘶声吼道:「求求你,别念经啦!今儿我认栽!」

  小仙皮笑肉不笑地道:「吟香阁可以送我了吧?」

  张媚呼呼直喘粗气,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想了想说道:「阿姨这边是
没问题了,可两个女儿是侯爷的掌上明珠,他是绝不会把女儿的香闺送人的。你
也知道府中大事儿都是他做主,我即便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啊!」

  小仙淡淡地道:「只要您同意就成,至于您丈夫澄阳候那边我自有办法,不
用您操心。」

  张媚皱眉道:「如此说来,当初在德州东大街上遇见你时,那些追打你的乞
儿一定也是你手下的小喽罗,我就奇怪了,他们揍你时可是真的往死里打的,连
肋骨都打断一根,你居然也能容忍?」

  小仙道:「唉!不是我小瞧您,您心地不错,可智力实在不咋样,这也是我
找上您的主要原因。干我们这行的要钓一条大鱼,演出的苦肉计自然要做得跟真
的一样,否则怎能骗得过您这样的老江湖?他们的确打得很卖力,我身上的伤也
都是真的,来到这儿足足躺了半个月才恢复元气。不过与我以前吃过的无数苦头
相比,尤其是那一次……这根本就算不了啥,拼得一身剐,把您吃得死死,也值
了。」

  张媚咬牙说道:「在德州偶然遇上你便活该我倒霉!命中注定要被你缠得死
死,怎么都甩不掉!」

  小仙悠然道:「那次相遇可不是出于偶然,而是听手下通报您这条大鱼进城
后,我在您那辆招摇过市的豪华马车行经的街道上,根据您的性格量身打造、为
您精心安排的陷阱,我做事的风格是一旦看准目标便绝不放弃,即便那次您未上
钩,还会有无数个更大的陷阱在前路上等着您,直到您落网为止。」

  张媚苦笑一下,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斗心机还是比牙尖嘴利,自己与她都不
在一个档次上!她看看并排摆在一起的两只浴桶,心痒痒地道:「现在阿姨可以
进去泡泡了吧?」

  小仙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其实,这药水对您也没啥好处。」

  张媚不解地道:「那你为何……」下面半句乌鸦变成了凤凰她没好意思说出
口。

  小仙道:「这只是我用来洗去易容药物的药水,我都得在旁边这桶清水里泡
一阵才能洗干净,你没事儿泡在脏兮兮的药水里干嘛?」

  张媚很诧异地道:「你易过容?」

  小仙轻灵曼妙地转了一圈,说道:「这有何奇怪,我化身千万,这世上你是
第一个见过我真容之人,我的身子您也见过,怎么样,我的身材如何?」

  张媚有些疑惑地道:「小仙,你真的是刚满十一岁么?」

  小仙点点头:「关于自己的年纪我倒从未骗过人。」

  张媚啧啧连声地道:「你小小年纪就做了帮主,真了不起!」

  小仙瞪眼道:「您长眼睛了么?我哪点儿小了?」

  张媚直点头:「嗯~除了年纪小,你身上每个该大的部位都很大,该小的地
方比你的年龄还小,真是令人羡煞!我就奇怪了,这药水除了洗掉你身上的易容
药物,还能改变你的身材么?咋一下子就高出一大截,身材也圆润许多,快赶上
十五六岁的少女了。」

  小仙道:「我比较早熟,最近身材本就这样,平时我出现之前都是施展了缩
骨功的,看起来才像个小破孩儿的模样。」

  闲聊几句之后,张媚心想在这丫头面前自己怎么都难占上风、没啥搞头,还
是离她远点吧,便告辞回去了。

  接下来……唉!接下来这些日子她每天夜里都是在悔恨中进入梦乡,最爱做
的美梦是自己从未把这个小狐狸精当作流浪儿捡回来,清晨睁开双眼的第一个念
头总是念兹在兹地盘算着该怎样把这个小瘟神尽快哄走!

             第480章魂不守舍

  心中的郁闷一如近两年来对情郎的无尽思念,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然而这个小狐狸精似乎在这儿过得有滋有味,一点儿想走的打算也无。从那
天起,小仙便一直以真面目出现,但深居后院很少出来见人,当然她的丈夫澄阳
侯例外。

  有些事儿张媚对最要好的闺蜜都说不出口,简直太丢人!

  她出生于武林世家,年轻时洛阳牡丹花会之魁首、艳名远播,且武功高强,
被誉为百媚侠女,二十余年前她闯荡江湖时,在燕赵古道上击败一伙盗贼、救下
一名赴京赶考的英俊书生。

  那位书生名叫杨秋林,比她大三岁,出身于常山府书香世家,世代大豪。在
护送他进京的途中二人堕入爱河,后经双方父母同意,补上媒妁之类传统程序后
结为夫妇。

  夫妇俩郎才女貌,乃典型的文武配,婚礼上可谓盛况空前,艳羡和赞美之声
不绝于耳,婚后郎情妾意,似水流年在幸福中缓缓流淌,第二年生下一个可爱的
女儿。

  丈夫乃有名才子,同年便殿试及第,跻身于千禧朝最高文人机构翰林院,其
弟更是不得了,紧接长兄之后高中当朝状元,亲自监考的千禧帝龙颜大悦,对这
位才貌双全的状元郎青睐有加,将自己的掌上明珠、神州呼风唤雨的长公主许配
于他,招为东床驸马。

  丈夫由此官运亨通,虽弟弟早亡,但弟妇很念旧情,他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
起、直至割地封侯,他学富五车、著书等身,深知修身养性之道,除发妻外再未
纳妾,绝非好色之徒。

  作为艳名远播的百媚夫人,她并非浪得虚名,她生性奇淫、媚功无敌,成亲
后缠着丈夫日夜宣淫,十多年来除了经期她几乎每夜都要缠着丈夫纵欲交欢,直
到数年前把他吸得精枯血竭、无能再举为止,从此再无正常夫妻生活。

  至今夫妻俩已分居多年,丈夫独居东院书房,与她的后院一墙之隔,有道平
时上锁的角门相通。丈夫白天公务在身,她若有事相商,唯有晚饭在院子里散步
时打开角门前去书房找他。

  即便没了那事儿,但为了维系正常的夫妻感情,丈夫每月还是要过来看她几
次,闲聊些家常,向她表示一些关心。

  那天他没提前派人通知便过来了,打算与她共进晚餐,凑巧小仙也在座,她
猝不及防之下,尚未来得及让小仙回避,丈夫便已长驱直入、登堂入室。

  一眼瞥见端坐雅厅之中的小仙,他顿时目瞪口呆、惊为天人!满脸惊讶之色
地问夫人:「这位姑娘是……平时常在夫人处的小仙咋不见?」

  张媚见他如此模样,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她就是小仙,从前经过易容的,
前天刚洗去易容药物。」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小仙又问道:「你、你真是小仙?」

  小仙欠欠身道:「是的,侯爷请坐。」

  席间他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只顾着呆呆盯着小仙看,看得她臻首低垂,尚未
吃得几口便即起身,打算告辞回去。

  他忙道:「小仙别急着走啊,你才吃那么点儿咋行?夜里会饿的,坐下再吃
点,顺便陪咱俩聊聊。」

  天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这会儿见了小仙,咋也现出一付猪哥相?张媚
满肚子不高兴地道:「咱俩已聊了一下午,也啥好聊的,再说男女有别,她待久
了不合适。小仙,你还是先回去吧。」后面这句话是转向小仙说的。

  他冲夫人瞪眼道:「小仙和咱们一起吃饭又不是第一次,有啥好回避的?小
仙坐下,别理这唠唠叨叨的老太婆!」

  小仙看看她,又看看侯爷,一付左右为难的模样。

  张媚气得抓狂,这死老头子,见了小狐狸精魂儿都没了不说,竟说自己是老
太婆!然而终究还是没敢发作,她在外面横行霸道,仗恃的就是有夫家雄厚的势
力撑腰,再者自己当年私养小厮,还和外面的男人乱搞,丈夫虽未深究,总有些
做贼心虚,在他面前说不起话,这家里说话算数的还是他。

  心里挣扎半晌,她只好咬咬牙说道:「那、那你就再待会儿吧。」

  小仙依言坐下。

  侯爷一直瞪视着夫人的目光才缓缓移开,转投到小仙脸上,一脸怒容顿时如
冰河解冻,也顾不得说话,只管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再也不肯移开哪怕是片刻,
看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娇怯不胜,那模样分外惹人疼爱!

  张媚拿筷子敲敲盘子,醋意大发地道:「老爷,你不是要聊聊么?咋又不说
话,只管盯住人家小姑娘看,没见人家很难为情么?」

  侯爷已顾不得转头看她,很不耐烦地道:「夫人,你少啰嗦两句有人把你当
哑巴么?闭嘴!」

  张媚气冲冲地道:「老爷还知道我才是你的夫人啊?世上有您这种不吃碗里
的却尽看着锅里的男人么?」

  侯爷不屑地道:「当年你不仅看着锅里、偷吃锅里的,还常跑到田里偷吃那
些半生不熟的幼苗,有时竟连吃几棵,闹得这内宅里的丫鬟们尽人皆知!我这样
教训过你么?你不好好闭门思过,倒有脸来教训我!」

  她顿时哑口无言,每次夫妻吵架他总是拿这个来说事,戳自己的痛处!嘿嘿~
不愧是翰林大学生出身啊,出口皆成文章,见小仙在场,竟把这等事儿比喻得既
隐晦又形象,偷吃锅里指的是自己将他的两个美貌书僮收为贴身小厮、昼夜宣淫,
到田里偷吃幼苗是指自己勾搭外面的少年结伴春游、在林子或草丛中幕天席地地
野合,连吃几棵是指自己和这些少年群交,还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儿啊!

  郁闷半晌,她才理不直气不壮地哼道:「还不是因为碗里没吃的!否则老爷
有那么大的肚量,饶得过我么?」

  侯爷吼道:「那是因为碗里的早被你刨光了,我简直想不出世上有哪个男人
能满足得了你!」气急败坏之下他有些口不择言。

  她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没有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条不算强壮却在榻上纵
横无敌的身影,和他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令自己欲仙欲死,阅人无数终难觅的那
种极致高潮总如排山倒海般接踵而至、一浪高过一浪,她一泄再泄,直到头晕眼
花、起不了身!那种灵欲交缠的销魂滋味,到现在她依然记忆犹新!唉~只能怪
自己运气不好,未能嫁给那样的男人罢了!

  一时间心思全被无月吸走,她总算明白,女人的空虚和寂寞不是靠拥有的男
人数量多就可以填补的,若能遇上真命天子,一人足矣,而她的真命天子便是无
月,两年来自己对他的痴迷程度似乎也不亚于丈夫此刻对小仙,只是他不在眼前
而已,何时会来看望自己,也只有天知道。

  餐桌上三人似乎都各有心事,再也没人说话,陷入沉默之中,半晌之后她发
现,丈夫嫌小仙吃得少,他自己吃得更少,或者该说他压根儿就没怎么吃,自己
提醒他一下或给他夹一次菜,他才好歹吃一口。

  老夫老妻的,即便伤心人各有怀抱,夫妻之情总是有的,丈夫总是如此痴迷
地盯视着这个小狐狸精令她很是受不了,觉得很丢脸,可明里不好再跟他作对,
便假意不小心将筷子碰落地上,弯腰去捡时顺势撩开桌布,打算伸手狠狠地拧他
的大腿一下,然而她发现了一个奇迹,目瞪口呆之下也忘了伸手。

  老天~已多年不举的他,裤裆竟搭起高高的帐篷!

  她不禁惊喜交加,惊的是小狐狸精魔力之巨大,喜的是丈夫竟能重振雄风!
禁绝那事儿已有两年,久旷之身委实难熬,丈夫那东西复生后虽也未必管用,但
总是聊胜于无。

  眼下她的主要任务是牢牢看住它,保证归自己一人专用。小仙的心意她有些
捉摸不透,不过只需她点头,丈夫肯定早就把她抱上绣榻云雨巫山去了!先前听
她的口风,为了霸占吟香阁正有求于丈夫,不会因此而……如论怎样,有权有钱
又有势的丈夫对她这样的少女而言,实在有着太大的诱惑力,那是可以助她青云
直上的登天梯呀!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顿晚餐三人都吃得很少,也不怎么说话,没啥气氛,
但吃得时间却很长。她已好几次忍不住,以眼神示意大丫鬟诗儿过来收碗,但均
为老爷所阻。

  只要小仙还在,她就必须盯死丈夫,一直未曾离席,可一个时辰过去,都掌
灯时分了仍未散席,不禁有些内急,憋了又憋之下终憋不住,只好离席去解决这
来的不是时候的麻烦。

  她抓紧时间想尽快解决战斗,然而这等事儿往往是你急它不急,吃饭时丈夫
那付贱样实在令她心火太旺,好像又引发了痔疮,没有足够的时间看来是没法起
身了,她实在着急的话,除非把探出半拉脑袋之物重新憋回去再擦干净,那也太
难受了吧?迫不得已之下她把内功都用上了……

血之冥明 2014-5-3 01:18

   第481章心急火燎

  经过一刻多钟的挣扎之后她终于匆匆返回饭厅,遥见丈夫正和小仙嘀咕着什
么,她进门之后他又住口不说了,她不禁大感疑惑,对丈夫冷笑道:「刚才趁我
不在的时候,你俩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吧?这顿饭还要吃下去么?」

  侯爷擦擦嘴似乎很满意地道:「吃好了,散席吧。」

  小仙告辞而去,这次侯爷未再阻止。他随即也转身想离开,张媚拉住他笑道:
「老爷别回去了,今晚就住我这儿吧。」

  侯爷不解地道:「干嘛?我一直都住书房的。」

  张媚不满地道:「那是因为您有了毛病,眼下已经好了,难道不该陪陪妻子
么?您要知道,我已经有两年……」

  看着她那双如饥似渴的目光,侯爷似乎打了个寒噤,忙道:「即便好了,也
禁不住你那个无底洞的摧残,当初见你是位端庄娴淑、英风飒爽的女侠,及至娶
回家,才发觉你竟是个淫妇,真是看走了眼!」

  张媚皱眉道:「我也不知咋回事,成天就想这事儿,偏偏又很难满足……当
姑娘时可不是这样的。」边说边把丈夫往自己内室里拉,看似心火太旺,的确很
需要。

  侯爷有些怕怕地道:「夫人既如此饥渴,当初和小欢和小鹰不是玩得好好的
么?我也没闲心管你这些烂账,后来咋又断了?」

  张媚啐道:「真是变态男人!难道喜欢那两个孩子肏你老婆的熟屄么?」

  侯爷道:「作为贴身小厮,侍候主母本就是他俩的职责。」

  「也包括在炕上挺着两根嫩屌轮流肏你老婆的大毛屄、在为你生下过两个女
儿的阴道里射精么?」她把丈夫拉上绣榻,宽衣解带之后,发现那话儿又下去了,
便故意用这类言语来刺激他,希望它尽快重新站起来。

  侯爷脸上现出一丝潮红,眯缝着双眼道:「把烛火灭了吧,晃眼睛。」

  张媚熄灭烛火,卧室中陷入一片黑暗,摸索着上榻躺在丈夫身边,一手揽住
他的腰,一手捞住那话儿套弄着,心急火燎地道:「您也摸摸我啊,没准儿就起
来了。」言罢把他的手拉向胯间,在牝户上磨蹭几下。

  侯爷忙不迭地缩手,心慌慌地道:「天啊~比当年还湿得多,门儿也开得这
么大,我更吃不消了!」

  张媚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我听小欢说,你夜里曾多次把他招到您的床前,
熄灭烛火,让那孩子把头天夜里肏您老婆熟屄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您听,说到
我被干得嗷嗷乱叫的精彩片段之时,感觉您似乎在手淫,可有此事?」手中的棒
儿跳了一下,可并未起立。

  侯爷不置可否,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是说道:「我感觉夫人很偏爱小男孩,
我的书僮中小欢和小鹰是年纪最小的,你偏偏找上他俩。我感觉,那两个孩子也
挺喜欢你这种如狼似虎的中年熟妇,每次听他俩说起,语气都非常亢奋,嫩屌一
定被你的老屄夹得很爽!」

  他这样说,等于间接承认了。

  张媚骚骚地道:「要说起来,那两个孩子在里面射精时又多又猛,小鸡鸡一
跳一跳地好有力,感觉也挺舒服的!一夜下来,阴道里时常被他俩灌满精液,真
担心会怀孕,听闺蜜说,不少私养小厮的贵妇怀孕后都只能设法找江湖郎中把胎
儿打掉,很痛苦的……可又有些渴望,若万一怀上,反正我是绝不会打胎的。」

  侯爷道:「那你怀上过没有?」

  张媚道:「怀上过一次,可不幸的是,两个月大时就流掉了……」

  顿了顿,她又压低嗓音说道:「变态老爷,既然小欢给您讲肏我的经过都能
让您亢奋,若是此刻小欢就在榻上挺起嫩屌把我的骚屄肏得噗嗤噗嗤直响,您这
根东西会不会勃起呀?」这次那话儿跳了好几下,有些蠢蠢欲动!

  她心中涌起希望,下面已被淫声浪语刺激得湿滑一片,里面痒痒地很难受,
急于办事,又说道:「当然,我是不会真的再和他俩做那种事儿了,但我可以把
当年和他俩以及外面那些豪门子弟之间的风流事儿讲给老爷听,或许对您也有所
帮助吧?」

  侯爷依然没吭声儿,算是默认了吧?

  张媚清清嗓子,说道:「且说当年你不举之后……」

  侯爷闷闷地道:「和你在一起的确是不行了,可我象你先前说的那样寻些刺
激自慰,偶尔也能起来会儿,宁非怪事?或许是因为你在床上太可怕,令人心生
畏惧。」

  张媚说道:「不管怎么说,夫妻房事禁绝好几年总是事实,当时委实太过难
熬,我又正当盛年、最需要那个之时,终忍不住红杏出墙,和老爷那两个最小的
书僮小欢和小鹰先后勾搭成姦,他俩漂亮可爱,被我破掉童贞后仍不失天真烂漫,
我母性发作,特意找您把他俩要过来,白天是供我使唤的贴身小厮,夜里在床上
则已母子相称、不知疲倦地和两个孩子贴胯交欢。」

  侯爷道:「我知道你很不容易那个的,跟我在一起你就从未丢过,那俩孩子
干得你丢过么?」

  张媚摇摇头:「也没有,不过他俩年幼精力足,和小孩性交挺刺激又能渲泄
母爱,我总是让他俩一边吃奶一边肏我的熟屄,射精时感觉也挺舒服的,可那两
根可爱的小鸡鸡终究太短,没法到底,于是我把目光投向外面,和圈子里闺蜜们
的子侄打得火热,希望能碰上棒儿特长的猛男……」

  伴随着她那充满激情与亢奋的娓娓描述,她的思绪也回到了前年那个令人堕
落的春天……

  当时我已年逾四旬,情欲并未随着年纪的增长而稍减,反而觉得愈发汹涌,
和相好的闺蜜私聊间难免大倒苦水,闺蜜听后嘲笑我枉自号称百媚夫人,竟如此
跟不上潮流,据闺蜜介绍,眼下贵妇圈子里很流行私养小厮,有的还不止一个,
越是有头有脸的拥有的男宠也就越多,劝我也私养几个贴身小厮,夜里好贴体交
股、淫媾止痒。

  听了闺蜜这番令我脸红心跳的私话后,我虽没说什么,心中却隐隐有了这种
念想。老爷不好女色,书房中仅有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书僮侍候您的日常起居。其
中最年幼的小欢乖巧伶俐、很会来事,生得也最是清秀可爱,每次去书房都把我
侍候得分外周到,很讨我喜欢,每次和老爷谈完正事出来,我都要和小欢聊上一
会儿再走,有时还会让他替我按摩一下。

  记得去年那个月圆的春晚,嫁到青州的楠儿来信,说那边有块好地,问咱俩
是否有意买下。那块良田约两千多亩,价格不菲,在书房内室中和老爷密议很长
时间才有了结果,给长女回信后我辞别老爷出来,侯在西厢中侍候的书僮们熬不
住都回房睡了,唯独小欢似乎知道我每次出来都要找他聊会儿,仍昏昏欲睡地守
在里面,坐在椅上打瞌睡钓鱼。

  自女儿出嫁后,已很久没人对我如此体贴关怀过,老爷更别提了,就从未关
心过我的感受,作为一个空虚寂寞的中年女人,实在渴望能有个知冷疼热的男人
来关心我。

  闲聊几句之后我让小欢替我按摩一阵,觉得隔着衣裳效果不佳,屋里被烧热
的火炕烘得温暖如春,我便褪去厚厚的中衣和秋裤,仅留下肚兜和亵裤让他继续,
又搓弄一阵之后小欢的身子出现异状。

  我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难道竟开始发育、已能人道了么?闺蜜那番令我蠢
蠢欲动的话再次在耳边回荡,再瞧瞧正在撒尿的小欢,我已明白,他并非因憋尿
而勃起,而是真的已能人道,便问他是否玩过女人。

  小欢摇摇头:「没有,但我见过大哥在炕上抱住女人肏屄,不过您这儿看起
来比大、大哥那个姑娘的成熟诱人多了。」

  我知道小欢的大哥就是几个书僮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小翰,眼下和一个丫鬟有
了私情,心中一阵紧张,问道:「你射出来过没有?」都说童子初精对中年妇人
乃是极佳滋补美容圣品,若他已遗精就可惜了。

  小欢不解:「射什么?」

  我轻舒一口气,他还不懂,显然尚未遗精,便媚声道:「乖孩子~明儿我就
跟老爷说,把你收为贴身小厮,听我的闺蜜说,眼下贴身小厮已成为主母男宠的
代名词,老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往后你大可夜夜和我纵欲交欢……是不是不会,
需要我教你么?」

  随后我便教他做那事儿,没有期望中涨满的感觉,但比老爷的更热更硬也稍
长些,正如那位闺蜜所言,初尝熟妇滋味的孩子果然就像发情的小公狗一般亢奋,
不知这孩子第二次猛冲进来又是如何?然而令我失望的是,小鸡鸡在百尺竿头停
下了,无论我多么努力,这孩子多么拼命地顶入,也再难更进一步!

  我痛苦到了极点,欲火焚身地大声呻吟道:「好孩子,再用力一点啊!嗷嗷~
我痒、我最里面好痒!呜呜~使劲儿!再顶深一点儿啊!乖孩子使劲儿肏、肏我
的骚屄啊!你不是最喜欢肏我这种四十多岁的烂熟屄么?那就拼命肏啊!使劲儿
肏我的老骚屄~大骚屄!大毛屄!啊!我要高潮!我要高潮啊!」

  可依然未能如愿,我心急如焚、竭尽全力地耸动,但很遗憾仍未能攀上情欲
之巅,心中暗叹,让这孩子肏我这样的熟屄或许是个错误!

  正值我欲求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之际,有一个书僮风风火火地闯进西厢,大约
不见人,又冲进屏风之后!

  我又羞又急,作为他们的主母,被当场撞破好事,实在尴尬!可事发突然,
我已来不及穿衣,更没时间加以掩饰,抬头一看,来人是老爷的另一个书僮小鹰,
年纪只比小欢稍大些,屏风后炕上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连各自想问的问题也都忘了,但在我身上躲躲闪闪地瞄
了几眼后,小鹰的表现跟小欢也好不了多少,下面很快搭起一座高高的帐篷!见
此情景,我也惊惧渐去、情欲暗生,对高潮的无限渴望令我再也顾不得羞耻,私
养一个小厮是养、两个也是养,那位闺蜜不是说过么,越是有头有脸的贵妇私养
的小厮越多,两个又算啥?再说既被他撞破好事,若不给点甜头,被他跑出去乱
说也挺麻烦!

  我浪声说道:「小鹰,刚才小欢是在帮我按摩,眼下累了想睡,平时小欢侍
候我时你时常旁观,推宫过穴之法应该看也看会了,就来接着帮我揉揉吧。」

  但见小鹰刚刚长出不久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一阵、咽下一口唾沫,下面帐
篷顶得更高,显然已硬到很难受的地步。

  他迟疑着走到炕边在我身边坐下,嗫嚅着道:「夫人,看得多了,我想应该
会点儿,这会儿您是、是想按摩哪个地方?」

  毕竟我是老爷的发妻、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的主母,自己丰腴成熟的玉体虽
然性感诱人之极,对青春期男孩有着极大魔力,看来他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我鼓励道:「孩子别怕,是主母让你这样的,老爷不会怪你,快来替我揉揉
胸脯吧……」

  「真的么?」小鹰显得有些迟疑。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小鹰依言替我按揉胸脯一番,我又指指小腹上那条明
显的妊娠横纹示意他按摩那儿。看来他学得还算像模像样,手法不错,按揉一阵
之后,我小腹及两侧果然不再那么涨痛了,他也已是大汗淋漓。

  我的目光在他那高高鼓起的裤裆上扫来扫去,心痒难挠地道:「屋里很热,
你把衣裤都脱掉吧。」

  小鹰脱得只剩裤头,勃起嫩屌的轮廓很明显、若隐若现,对我反而有着奇大
的魔力,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这根嫩屌如何?是否比小欢的长些?我最关心的是
这个,至于是否够硬够粗还在其次,就是有根棒头能捣上我的花心,唯有那样我
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我正在生理期上,好难受,你把裤头也脱掉吧。」我直接下令。

  小鹰终于脱得一丝不挂,脸上一阵风云变幻,却没敢吱声儿,看来这话太过
露骨,我身为主母,他岂敢轻举妄动?不解地道:「夫人,生理期是啥意思啊?」

  我大致解释了一下:「就是女人每月最想交欢、也最容易怀孕那两天,跟院
子里的母猫春天家发情的意思差不多。」

  小鹰问:「那夫人刚才进去,咋不找老爷呢?」

  我媚笑道:「他老了,早就不中用,哪有你们这样的孩子有劲儿?刚才小欢
替我按摩时,我已忍不住跟他泻过两次火……」

  小鹰呆呆地看着我,眼中亢奋而狂热,神情却一如平素的卑躬屈膝,小心翼
翼地恭声道:「小的不敢!夫人还需要小的侍候么?若没事,小的该回屋歇息了。」

  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屑,小奴才就是小奴才,我如此撩拨他,面对如此丰满诱
人的熟妇裸体,他也不敢趴上来和主母淫媾一番!看他那副惶急之态,显然急于
回屋躺进被窝中手淫,岂非把宝贵童子初精白白浪费掉?不行,一定要用自己的
阴道把它夹出来,象对小欢那样吸得一滴不剩!

  我把帕儿揉成一团塞进枕下,说道:「圆月春宵逢佳期,正是谈情说爱之时,
你着什么急?从去年开始,我来老爷这儿,你总是躲在一边色迷迷地偷偷看我,
每次我回头都见你急急地把目光移开,我早就看出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小鹰大惊失色,小鸡鸡都软下去了,连连磕头,诚惶诚恐地连声求饶:「夫
人恕罪!小的再也不敢啦!」

  殊不知他是跪坐于我的胯间,这下真成了童子拜观音,额头不是磕在地上,
而是我的肥乳之间,在他最后第九次磕下时我抱住了他,不让他再度坐直上身,
低头看着他的双眼曼声道:「不敢不等于不喜欢,对么?别否认了,你和小欢同
居那间东厢房,有些隐秘可瞒不过他,我听他说过,你半夜梦中时常反复呼唤夫
人二字,可有此事?」

  小鹰眼中满是惊惧之色、羞愧交加,颤声道:「小的不该有此龌龊念头,实
在罪该万死!万望夫人恕罪啊!」言罢又想挣扎起身磕头!

  我抱住他不让他脱身,吃吃地道:「待会儿够得你磕头的,着什么急啊!这
么说来,你的确爱我,即便是书僮暗恋主母,爱也是无罪的,何需恕罪?眼下你
且不要把我当作主母,把我当你的阿姨、一个你喜欢的年长女人吧,吻吻阿姨,
阿姨也需要爱的……」

  他仰起头,犹豫着缓缓凑上双唇,我的红唇迎上去和他重重地吻在一起,年
幼的他还不会,张开嘴不知该怎么做,没关系,作为年长的女人我经验丰富、媚
功精湛,足以教会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双方都得到极大的快乐。

  他发自本能地耸动起来,冲击速度越来越快、力道和幅度也越来越大,很快
已纵送了数十次。和小欢刚才一样,这种未经人道的童男初次接触女人时,这种
发自本能的动作都大同小异,象这样猴急地乱冲乱撞一通,硬梆梆且严重上翘的
嫩鸡鸡插入角度不对,岂能肏进阴道和我交媾,做我所极度渴望的那种深度的阴
道性交?

  虽未曾真个进入,然而他似乎也有足够快感,呼吸越来越急促,间或夹杂着
嗷嗷之类的短促呻唤,初次接触女人的童男极其敏感、往往一触即发,再这样顶
下去恐怕很快就要射在外面了,我尚未止痒哩,再说也不想浪费宝贵的童子初精。

  我欲令智昏地呻吟起来:「乖孩子,喜欢熟妇丰满的身子么?喜欢熟妇张开
的大屄洞么?熟妇的大屄洞通常都是张开的还流着淫水,最方便男孩进入,进入
阿姨,进入阿姨的阴道交配,阿姨想和你做深度阴道性交,让熟妇的阴道吞下小
孩的嫩鸡鸡,在阿姨阴道里射精,小孩多半都想搞大熟妇的肚子,你难道不想让
熟妇怀孕么?」

  可他除了本能地耸动,始终不得要领。说不得,我只好伸手下去帮他,象刚
才辅导小欢那样引导他的嫩屌儿入巷。他死命往前一顶,又小又尖又硬的龟头极
适合钻屄,尤其是四十多岁丰满熟妇宽大湿滑的大毛屄,顿时齐根没入!

  早已偃旗息鼓的小欢在身旁活色生香的春宫戏刺激下,屌儿再度抬头,小鹰
的嫩屌与小欢几乎如出一辙,其结果可想而知,虽然仍未能得到高潮的满足,带
给我的快感却也足够强烈,比守活寡这几年可强多了!

  小鹰射得惊天动地、轰然倒下之后,我又急不可耐地把小欢勃起的屌儿塞进
阴道,准备接受今夜的第三轮童子精喷射……

  从此我开始了放浪形骸的偷欢生涯,每夜必要小欢和小鹰轮流挺着嫩屌肏我
的骚屄,时间不限,直到这两个年仅十余岁、精力充沛的小厮累趴下无力再举为
止,即便这样我也没法满足,我的花心很深,两个男孩的小鸡儿根本就捅不到位,
始终有种到喉不到肺之感,可我喜欢小孩,和这两个孩子抱在一起交欢时妈妈儿
子之类的一通浪叫颇感刺激,只能说聊胜于无……

  一个多月之后,大门上来报,说是有位小公子前来、指名求见侯爷夫人。后
院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能进的,于是我到中门去和来人碰了面,见是一位潇洒
俊美、举止不俗的少年,我以前从未见过。

  少年说他名叫小陶,出身于兖州巨贾之家。

  陶家乃胶东巨富,我自然知道,也听闺蜜们提到过这位陶家小少爷,便问道:
「哦~原来是陶公子,咱俩素不相识,侯府和陶家来往也不多,找阿姨有事么?
我知道,你爹一共娶了九房妻妾,可妻妾们的肚子都很不争气,直到九姨太生下
你这个家中独子,你爹中年得子、欣喜若狂,把你归到原配名下由大夫人亲自精
心抚养,你上有十二个姊姊,全家上下把你宠得象小皇帝一般……」

  小陶点点头:「除了我娘,所有姨太太我都玩过,老爹已经不行了,又专宠
我娘,她们近年来生下的孩子可全是我的,老爹知道后非打死我不可,夫人可一
定要为我保密哦?」

  我又低声问道:「那么多熟母,她们都是怎么玩你一个孩子的?」

  小陶道:「有时一对一、二或三等,也有除大娘外全都大被同眠、夜里轮流
和我淫媾的时候。」

  我很是吃惊:「她们全是些狼虎之年的熟妇,七个大骚屄夹你一根小鸡鸡,
居然没把你吸成人干?真是鬼话连篇……」

  小陶摇头道:「她们都很疼爱我的,从二娘开始,主要是抱着我亲嘴儿,说
只爱我一个、我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小丈夫,分开双腿让我在大毛屄里捅上近百次
止下痒了事。接下来的每个姨娘都差不多,每夜只允许我射精一次,按年龄排序
分别在不同的大毛屄里射精,因为她们都想怀上我的小孩。」

  我说道:「这个我相信,熟妇偏爱美少年嘛。不过你大娘为何没加入?因为
她是你的嫡母、怕母子乱伦么?」

  小陶又摇摇头:「说来或许您会很吃惊,恰恰相反,我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大
娘。我自出生便被收进大房,是吃大娘的奶长大的,无论从名义上还是感觉上,
她才是我娘。」

  我奇道:「大娘不过是抱养你而已,哪来的奶水为你哺乳?」

  小陶回忆道:「当时大娘刚生下我十二姊不久,奶水充足,据她说,由于过
于宠我,一直舍不得给我断奶,我到三四岁时每晚还要啯吸她的大奶头、吸饱了
奶才肯罢休。到六七岁该分床之时,夜里但凡她不在身边我就要大哭大闹、不肯
睡觉,她很心疼,只好一直带我同睡,每晚抱着我入眠,直到再也吸不出乳汁,
我仍喜欢掏出她的大奶子啯吸乳头……」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既和大娘有那种关系,大被同眠时为何唯独她不参
与呢?」

  小陶解释道:「大娘乃书香门第出身,一向端庄矜持、雍容典雅,颇有母仪
天下之风,身为豪门主母不愿做出丝毫逾礼之事,跟我的事已属于破例,岂肯伙
同姨太太们做出这等群姦的勾当?」

  我又问道:「刚才你说和你娘有过一次,后来可曾还有过母子乱伦之事么?」

  小陶痛苦地点点头:「我娘后来一直纠缠我,我和嫡母及姨娘之间的情事也
无意间被她撞破,她以此威胁我,若不从她便会向我爹告发,无奈之下,我娘再
露出红红的穴儿向我求欢时,我再次挺起屌儿肏进妈妈的骚屄,竟大感刺激,射
得昏天黑地,比和大娘等人交欢时更加亢奋,足足淫媾半宿。这样的不伦关系一
直持续到现在……」

  我大吃一惊:「照这样说,你可曾搞大你娘的肚子?」

  小陶喃喃地道:「我娘骨盆宽大,乃典型的多子多福之相,岂能不怀上?已
为我生下一儿一女呢。」

  自那以后我和小陶的来往不多,毕竟跟他在一起,除了他和嫡母、生母和庶
母之间的禁忌话题能带来强烈的刺激之外,其余乏善可陈,况且那等情事听过一
遍之后再听第二遍,刺激感也大打折扣,后来遇上无月这个女人的魔星、与所有
相好断绝那种关系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小陶这段艳遇后,我觉得和外面的公子哥儿逢场作戏倒也挺刺激。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些手帕交的子侄们,都是些豪门公子哥儿,不会太
烂,主要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俊彦,我心想年纪大些的小伙子那话儿也该大些,逐
渐也就勾搭上一些,淫乐方式变成三四个小伙轮流挺枪肏我这个徐娘的大老屄,
偶尔甚至让两根屌儿同时捅进我那宽大湿滑的阴道抽插,然而这些屌儿的问题不
是不够粗,而是不够长,很难触到我的花心,我依然很少能得到高潮。

  在溧阳小镇宾悦客栈中与无月好过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长期梦寐以求、可望
而不可即的长屌猛男,我不仅丢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丢了又丢、接连不断,
甚至想憋住狂涌而出的阴精少泄些也不可得!

  与和他在一起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相比,我以前和这些男人的欢好实在味同
嚼蜡,回府后我便把两个贴身小厮遣出后院,与那些相好过的豪门子弟、公子哥
儿也断绝了来往……

           

  当然,这段回忆中有关无月的内容,张媚是不会告诉丈夫的,她舍不下和无
月的这层关系,甚至想……

  她说了这么半天,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根软蛇除了说到最刺激激烈处跳动得猛
烈些之外,始终还是软蛇一条!

  她已口干舌燥,喝几口茶润润嗓子,娇嗔无限地道:「晚餐饭桌上您明明勃
起过的,现在我如此刺激您竟然都没效果,这到底咋回事儿?」

              第482章中邪

  侯爷揽住她的腰肢低低地道:「你学着小仙的嗓音和语气说几句浪语试试…
…」

  她很是不忿,可自己已被刚才的回忆弄得欲火焚身,渴望和丈夫交合解欲,
只好不情不愿地模仿小仙的嗓音娇声说道:「侯爷,喜欢小仙么?」

  侯爷身子颤了一下,「乖女,我喜欢!」

  隐隐有抬头的迹象了,她加大诱惑力度,三言两语之后果然灵验无比,硬度
连她都非常满意,忙坐上去套入鸡巴猛烈耸动起来,这根东西长度不算突出,但
够粗,已两年未被真正屌儿充实的阴道再次被撑开,再怎么说也比角先生强多了,
然而她做得也够辛苦的,为了维持阴道中的棒儿不至软化,她须得模仿小仙娇糯
糯的嗓音不时地发出淫声、以小仙的语气说些浪语最终的结果是丈夫好歹射了,
把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第二天张媚前往书房,发现他裤裆居然翘得高高,忍不住坐上去求欢,却仍
需扮作小仙才能让丈夫亢奋到足以与她性交。她发现丈夫不举的毛病痊愈之后,
依然不愿与她行房不说,还患上严重臆想症,很显然,他念念不忘的只有小仙!

  第三天傍晚,她原想找丈夫碰碰运气,无意间竟撞见他躲在书房中手淫,嘴
里不住地念叨着小仙,接着叫几声乖女儿,真是变态!

  第四天上午便有一大帮丫鬟仆妇来到她的内宅,将西厢中小仙的物什全搬进
吟香阁,小仙从此正式成为吟香阁的新主人!老爷还巴巴地把府中两个最好的丫
鬟婷儿和梅儿派去做小仙的贴身丫鬟,另有粗使丫鬟和仆妇若干。

  那是爱女出阁前的香闺,府中最精雅幽静的小院儿,女儿出阁后夫妇俩一直
保留着,连她也舍不得搬进去住,可丈夫一意孤行,她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
自也无可奈何。她曾怀疑丈夫和这条小狐狸精有染,买通他的书僮每天十二个时
辰不间断地跟踪查探,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却查无此事。

  随后两个女儿约好同时回侯府省亲,俩女婿也一起来了,张媚一下子忙碌许
多,已没有太多心思花费在丈夫身上。

  在为女儿女婿举行的接风晚宴上,听说吟香阁已被小仙占去,次女杨琪倒还
罢了,性情泼辣的长女杨楠不依,嚷嚷着要去找小仙理论。

  侯爷皱眉道:「楠儿,小仙已来府中近两年,为人乖巧伶俐、讨人疼爱,为
父和你娘视之如女,让她搬过去住乃是为父的决定,你娘也同意的,楠儿休去胡
闹,没得惹人笑话。」

  杨楠回头看看母亲。

  张媚把她拉到一边,愁眉苦脸地叹道:「楠儿,为娘委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从我内心来说是绝不会同意的,可你也知道,府中由你爹做主。唉~其实我也有
些看不惯小仙那付张狂样,仗着有你爹撑腰,占了就占了吧,还每每口出狂言…
…」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不外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巴不得性情泼辣、桀
骜不驯的长女去找那个牢牢盘踞内院中的小狐狸精的麻烦,最好能把她赶走!

  听了母亲这番言语,杨楠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目注父亲,忿忿不平地道:
「她毕竟并非爹娘的养女,凭什么呀?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不愿抛头露面出来
参加我和妹妹的接风晚宴也行,可她鹊巢鸠占,至少该出来和咱姊妹俩、吟香阁
的原主见上一面吧?」

  随即转头目注妹妹,说道:「妹妹,陪姊姊一起见识一下这个张狂的小丫头!」

  杨琪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娇声细气地道:「也好,不过妹子没啥好说的。」

  杨楠火大地道:「那你就别管,看姊姊的!」

  侯爷眼见无法善罢,无奈之下只好派丫鬟找来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和梅儿,
让她俩好说歹说,总算把一向不愿挪窝的小仙请到西厢跨院的雅厅中,与两个爱
女见上一面,那儿本是小仙原先的居处,眼下正好调了个儿。

  侯爷深知长女脾气暴躁,唯恐她争辩之际控制不住情绪,对小仙动粗,他与
夫人乃当事人不好出面,心想男人通常理智冷静得多,便让两位女婿也跟了过去,
私下交代他俩必要时须及时劝解、避免局面失控,若无法劝解也得马上过来通报
一声。

  结果杨楠怒火冲天而去,回到宴客大厅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不仅对小仙入
住吟香阁表示理解,甚至对她赞不绝口,说小仙如何如何好、心地有多么善良之
类。

  张媚简直大跌眼镜,以为楠儿中了邪,可她眼中一片清明纯净,毫无迷惑之
状,应该不是。问她何以会前倨后恭?杨楠也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

  张媚多问得几句,她倒不耐烦起来:「人家小仙明明一个很不错的小女孩,
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怪可怜的,又很通晓事理,住您一间好点的宅子又怎么啦?
您老说人家坏话,恨不得女儿把她赶走似的,到底是何居心?」

  张媚关心此事全是为了爱女,未曾想反被楠儿倒打一耙,简直伤心透顶!懒
得再理睬楠儿,转向次女问了几句,可她性子温雅贤淑,本对此事漠不关心,问
半天屁也不放一个。

  张媚转头看看丈夫,见他一付满意之色,似对楠儿态度的转变很是欣赏,她
的心顿时凉透,决定再也不管此事。然而身为侯府主母,有些事她不管也不行,
举目四顾不见两位女婿的踪影,心中暗惊,只好厚着脸皮又去问长女:「楠儿,
你姊妹俩回来了,他俩咋不见?难道你竟让他俩在雅厅中陪着小仙么?」已不好
在楠儿面前直呼小狐狸精。

  杨楠答道:「男女有别,小仙没让他俩进入雅厅,只在大堂外侯着,和小仙
告别时天色已晚,我担心她独自回去不安全,便提出让他俩护送小仙一程,可她
坚决不同意,我只好在她离开后,让两个姑爷远远跟着,目送她进入吟香阁院门
后再回来。」

  张媚大吃一惊,急急地道:「我说楠儿啊,你咋能让他俩跟去?真是~会出
事的!那个小……」

  杨楠撇撇嘴不悦地道:「娘又想骂她是小狐狸精么?我瞧人家矜持自重得很,
压根儿不想见任何男人,哼哼~我瞧啊……」言罢意味深长地看看母亲。

  张媚脸色一变,楠儿话中若有所指,似说自己无论生张熟李、只要是俊秀少
年都要?

  她东张西望一番,始终不见他俩返回,大家还等着两位姑爷回来开席呢!她
也顾不上和楠儿理论,把人叫回来要紧,她匆匆回到自己内宅,前往西厢跨院里
转了一圈,没见人,又行往后院深处的吟香阁,一路上仍是不见,进入吟香阁找
到小仙一问,小仙说好容易才将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刚刚打发走,说完也像楠儿那
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这些人咋都变得如此古怪?张媚简直头大,只好辞别小仙走向宴会大厅,
心想他俩多半已经过去了。走到中途一阵内急,她又折向内宅跑回暖阁中,急急
地坐上马桶小解,哗哗啦啦、嘘嘘簌簌、淅淅沥沥的尿柱击水声接连不断地响了
好久,她不禁长嘘一口气,今晚心情激动加紧张,内急也被忽略,这泡尿憋了好
久,释放后的轻松感涌上胸头,颇为惬意!

  她瞥眼间但见屏风后竟有一双目光直愣愣地盯视着自己,正是自己的二女婿!
她不禁又羞又急,忙提上裤儿放下裙摆扣好纽扣,冲过去噼噼啪啪重重地扇了他
几记耳光,疾言厉色地怒斥道:「无耻混蛋,竟偷看岳母撒尿!这和偷看你娘有
何差别?」

  见他除了脸上挨耳光的红印,还有些鼻青脸肿、唇角挂血,身上也有些伤痕,
且神色大是古怪、讪讪地说不出话来,眼神如癫似狂,有种令她极不舒服的陌生
感,与平素的模样迥然不同。转头看看,见大女婿神色也和他一般,正端坐雅厅
之中,脸上身上同样伤痕累累。

  虽心中怒极,但对这位侍奉至孝、乖巧伶俐的小女婿一向极为疼爱、甚至视
为己出,不禁诧异地道:「你兄弟俩平时挺好的,这是怎么啦?刚才打架了么?」

  二人同时点头。她怒视大女婿、声色俱厉地道:「你身为老大干嘛欺负老二?
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心疼之下似连二女婿刚才的无耻偷窥举动也忘了,把他拉到身边、掏出伤药
替他敷药,完了轻抚着他脸上被她耳光扇出的红掌印,疼惜不已地道:「老二,
刚才娘也是气极了,原不该下这么重手的,原谅娘好么?」

  二女婿摇头道:「小婿咋会怪您呢?」

  张媚替他理理散乱的头发,满是慈爱、循循善诱地道:「我虽只是你的岳母,
可我一直把你当儿子一般疼爱,那是对娘极大的不尊重,知错了么?」

  大女婿一向不为她所喜,当初也是楠儿一力坚持要嫁他的,母女间为此也有
了些疙瘩,二女婿则是她夫妇俩为次女钦定的东床娇客,当着大女婿她也从未掩
饰自己对二女婿的偏心眼。

  二女婿喃喃地道:「小婿知错了,不过……」

  大女婿眼中喷火,忿忿不平地道:「娘,我也浑身是伤,咋能说是我欺负他?」

  张媚瞪眼道:「你以大欺小,人家难道就不能还手么?你那是活该!」

  再也不想理他,回头看着二女婿柔声道:「刚才一直不见你俩回宴会大厅,
娘特意进来找你俩的,转了一大圈也不见人,难道送走小仙后你俩就打架去了么?
咋又跑娘这儿来了?」

  二女婿答道:「方才咱俩已去过宴会大厅,听楠姊说您进来找我们,又返回
来找您,未曾想正好撞见您……」

  张媚脸上一红,打断他道:「别说了……告诉娘,那混蛋为何要欺负你?娘
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第483章莫名其妙

  二女婿把头靠进她怀里,嗫嚅着道:「为了一个女人……」

  她脸色一变,冷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为了小仙吧?真是个小狐狸
精!」对二女婿的亲热举动虽觉有些过火,但高耸酥胸被他的脸一阵磨蹭,不禁
母爱升腾,对他这种稍显弱智的孺慕举止倒也不以为忤。

  谁知二女婿摇头道:「不是为她,是为了您!」

  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笑道:「为我?为你们的岳母、一个四十三
岁的老女人,你俩也值得打架?」

  二女婿说道:「先前小婿对您多有失礼,特地向您赔罪!不过那全因小婿暗
恋您多时,一直不敢向您表白,在胸中憋得久了,以至做出失态之举。我今夜不
妨坦白地说,我娶的是您的女儿,爱慕的却是您,悠悠此心、天日可表!我知道,
您也很喜欢我的,尚祈您能委身下嫁,小婿将不胜感激!」

  她吃惊地道:「我喜欢你纯粹发自母爱,跟男女情爱完全是两码事,你昏头
了么?再说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有啥好值得你喜欢的?」

  他的双手攀上酥胸,使劲儿揉捏着那对大白奶,脸在她那道深深的乳沟间来
回磨蹭,喃喃地道:「我就喜欢您这种年纪的女人,成熟丰满、知情识趣,而且
听说您媚功一流,我也想一尝为快哩,刚才见了您的熟屄,好骚浪哦~流出那么
多水水,比您女儿的诱人多了,好希望每夜陪我睡觉的是您……」

  她脸色大变,飞起一脚将二女婿踹得远远,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平日白疼
他了!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谁知大女婿也随声附和道:「小婿也是此意,您别考虑老二,嫁给我最好!
婚后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给您幸福的,尤其在那方面,我比岳父和老二强得多,
不信您可以问问您的女儿!」

  言罢竟冲她挤眉弄眼,活像一个卖艺的小丑,哪还有平素那等温文儒雅的气
度?

  二女婿对他怒目而视,骂道:「混蛋,你想拔高自己也别血口喷人、刻意捏
造贬低别人!说起那方面,楠姊常在妹妹面前私下抱怨你无能,没法满足……居
然还好意思自吹自擂!」

  大女婿针锋相对地道:「可二妹也没少在楠儿面前说你!」眼中喷火地怒视
着老二,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二女婿不甘示弱,满脸挑衅之色地叫嚣:「瞧你那熊样儿!还想再干一架么?
来呀!」刷地抽出长剑,凝神待敌。

  见两个败类竟为争夺丈母娘争吵不休,张媚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
两个都是畜生,竟想娶自己的岳母!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咋可能嫁给你们
这俩混蛋中的任何一个?难道我还能跟自己的女儿抢丈夫?」

  大女婿恬不知耻地道:「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有何顾忌,我已决意休掉楠
儿,相信也一定能说服岳父给您一封休书,然后娶您为妻。不信您瞧瞧,我已把
休书写好。」言罢从长袖中掏出一卷宣纸,恭恭敬敬地递给她看。

  张媚委实不信天下竟有如此离奇无耻之徒,拿过来借着烛光一看,果然如此!
上面的休妻理由是楠儿太过凶悍、不许丈夫纳妾。接着二女婿也把休书递过来给
她,说的是妻子不孝顺公婆。这两条的确都在七出之内,不过理由实在牵强,楠
儿虽好强,但是她不许女婿纳妾的,至于次女对公婆不孝?她的婆婆又是如何对
待她的?

  这两份休书上签名、手印和画押等手续一应俱全,他俩只需呈报到府衙、在
宗祠里宣读一遍,再张贴到各自府门外公示一下,自己的两个女儿便得打道回府、
成为孀妇!这两个混蛋看来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也不打听打听,兖州澄阳
侯府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然而令她啼笑皆非的是,他俩如此做的原因,竟都是为了娶丈母娘!这样一
来就完全成了家庭内部矛盾,家丑不可外扬,不方便闹得鸡飞狗跳。

  强自按捺心中的怒火,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将休书递还给他俩,语重心
长却又坚定地道:「你俩又是写休书又是向丈母娘求亲,简直荒唐透顶!我不可
能答应,死了这条心吧!收回休书、好好和各自的媳妇过日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你俩一意孤行,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二女婿见她态度坚决,求婚不成,收好休书后膝行至她腿边,抱住她双腿求
道:「媚娘,小婿真的好喜欢您,暂时收回休书可以,但您也得俯就小婿,让我
一亲芳泽吧,求求您!」

  次女夫妇回门前来向她请安时,每每都要把他留下陪她多待会儿、闲聊家常,
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跟她聊到一块儿,对他比对女儿更加宠溺,与他平时相处亲密
如母子、一向言笑不忌,媚娘是娘儿俩私下嬉戏玩闹时他对岳母的昵称,虽不够
庄重,但更显亲昵,她倒也接受,另外私下里她也亲昵地称他为廉儿。

  可此刻大女婿在场,这样的称呼便有些不妥,转头对大女婿瞪眼道:「你先
回宴会大厅去,让他们再等等,为娘劝劝老二就过来,明天再找时间教训你!」

  大女婿呆了呆,看似心有不甘。

  二女婿将手伸到她腰后屈食指轻弹,一缕极淡的粉红烟雾渐渐弥散开来,迅
速隐去,变得无色无味。

  接着他转头暗中朝老大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大女婿似明白他的意思,狠狠
瞪了他一眼,终还是走了出去。

  张媚这才低声道:「廉儿,有人在场,你叫我媚娘不太合适,可要注意一点,
另外,你若真心诚意收回休书,娘还是会象以前那样疼你的。你知道娘不喜欢老
大,老爷我指望不上,又没儿子,就指望你为娘养老了。」

  二女婿说道:「媚娘,我会好好对您的!」

  张媚轻拂着他的头发,语含责备地道:「瞧瞧你休书上的理由,简直是无稽
之谈!娘一直没能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他又未纳妾,我已四十三岁,再过六七
年若还不能生个儿子便过了生育年龄,可老爷那样,我是不可能怀孕的,完全符
合七出中的无子那一条,要说起来,老爷要休掉我的话,我才真是无话可说!」

  二女婿直起上身,揽住她的香肩看似很关切地道:「媚娘,说起这个,小婿
可得提醒您,岳父被小仙可迷得不轻,我看不出两年他便会休掉您另娶,至于想
娶谁您应该很清楚。」

  张媚恨恨地大声说道:「我当然清楚!这段时间老爷简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下面有些话还真不方便说,即便是她视如己出的廉儿。

  二女婿涎脸道:「媚娘,即便不能嫁我,也可以和小婿私通啊,您不妨试试,
我可比您刚才用的那根东西管用多了,我可以让您怀孕、生个儿子,那样岳父就
没理由休掉您了,呵呵~」

  平时和廉儿虽然亲昵,也最多不过勾肩搭背地说些笑话,偶尔甚至是荤笑话
而已,此刻见他依然是平时那等嬉皮笑脸之态,看来终还是被自己的一番苦口婆
心点醒了,也和声道:「你让我怀孕?廉儿啊~真亏你想得出,简直是个笑话!
当然,你多半也是说的笑话吧?就像你以前说的那些荤笑话。」

  二女婿笑道:「小婿的荤笑话多得是,再说几个给您听听?」

  张媚关切地道:「你今晚举止严重失常,为娘实在很担心你的神智是否清醒?」

  二女婿郑重其事地道:「小婿只是太过喜欢您嘛,一时鬼迷心窍坐下些糊涂
事儿,眼下脑子清醒得很,您大可放心!」

  张媚啐道:「放心个头!记住,有人在别叫我媚娘,要叫娘,知道么?」

  张廉涎脸道:「媚娘,廉儿真是很喜欢您,明天咱俩就出去游玩……」

  张媚气急败坏地打断道:「廉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娘明确告诉你,那不可
能!你是娘的半个儿,咱俩是母子,永远只能是这种关系!走吧,别让参加接风
晚宴的人等久了。」

  丫鬟进来躬身道:「夫人,老爷等得心急,特命小婢过来看看,若没事的话,
望夫人和二姑爷早些过去。」

  张媚长吁一口气:「走吧。」

  出得房门,一阵清风拂面,她但觉神清气爽。她和二女婿匆匆走进宴会大厅
时,已是亥时时分,因种种变故而一拖再拖的接风晚宴终于可以开始了。

  两个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凑在一起更是稀罕,她可不想因为女婿休妻及向她
求婚的荒唐之举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老爷酒量极豪,大女婿孙石方出身于青州武
林世家,自也不肯示弱,小女婿张廉乃莱州书香门第出身,酒量最差,却也喜欢
和连襟大哥较劲儿,翁婿仨杯觥交错之间酒下去得很快。

  张媚出身于洛阳武林世家,出师后极喜游侠江湖,当年因救下赴京赶考的杨
秋林而相识、相恋及成亲,婚后依然如故,人称百媚夫人,乃赫赫有名的江湖侠
女,生性豪爽不羁,酒量自也不差。眼见两位女婿神智清明、言谈举止已恢复常
态,不复先前那般荒唐糊涂模样。

  高兴之余她也让丫鬟拿来六只酒碗,提起酒坛一一斟满,对张廉笑道:「老
二,为娘陪你三大碗,希望你抛掉脑子里所有那些荒唐念头,回去把袖中那张破
纸偷偷拿去烧掉,别再拿出来丢人了,呵呵!往后娘还是会跟你无话不谈的,依
然把你当作闺蜜一般。」言罢一口气先干三大碗。

  张廉看得目瞪口呆,吃吃地道:「媚……娘,您、您咋喝得这么急,不怕喝
醉啊?」

  张媚象男人般抹抹嘴,瞪眼道:「为娘年轻时乃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号称
百媚侠女,常和不少年轻侠客结伴游侠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论酒量那些
男人也不是我对手,常被我灌扒下,还得累我拖他们上炕,灌醉你这个小书生更
是小菜一碟!」

  张廉有些不信地道:「可小婿很少见您喝酒啊!」

             第484章心情复杂

  张媚笑道:「婚后作为豪门主母,为娘自该收敛一些,为府中女眷作表率。
今晚情况特殊,为娘索性放开酒量,和你爷儿仨拼一拼,看看能否把你们灌倒。
廉儿别啰嗦了,喝酒啊!喝了就等于是答应为娘了。」

  张廉端起酒碗,看似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喝下。张媚心情万分复杂,柔声道:
「廉儿听话,把酒给我喝掉……难道,你还是不肯放下么?」

  张廉愣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以眼色示意,要他别说了,老爷和女儿还
在身边了,嘴里说道:「廉儿,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娘今儿好高兴,你且放开胸
怀,今晚咱娘儿俩索性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哦~醉了也不归,散席后随娘
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品茗散心,聊他个通宵,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如何?」

  孙石方开玩笑地道:「娘和廉弟畅谈一夜,就不怕岳父他老人家和琪妹吃醋
啊?」

  侯爷摇头笑笑不语,吃醋?若是有男人跟在小仙身后他恐怕会吃醋,先前听
说楠儿让两个女婿为小仙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吟香阁,他很是不安,为此没少
数落楠儿几句!

  坐在丈夫身边的杨琪笑道:「瞧大姊夫说的,张廉是娘的半个儿,我看倒像
是我二哥,娘完全把他当儿子看待,我咋会吃醋?再说啦,这家伙少来烦我最好,
呵呵!」

  张媚不禁皱眉,忙目注次女语重心长地道:「琪儿,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
还是要尽的……」当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深说,两个女儿都让她不省心,楠
儿喜欢的大女婿她不喜欢,她倒是很喜欢廉儿,琪儿偏偏又很不喜欢,夫妻感情
淡漠,难怪廉儿想休妻。

  可此事不从根源上解决,廉儿只能要么纳妾、要么对自己继续痴缠不舍、要
么娘儿俩的亲密感情烟消云散,这三种情况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便把琪儿拉到
一边低声说道:「你往后别总是对廉儿不冷不热的、正常的夫妻之礼也是能推就
推、能躲就躲,你刚才那句话让他听了,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唉~说起来他也真
可怜,难怪……」有些话,私下对女儿也是不能说的。

  杨琪不服地道:「当初定亲时您俩也不征求女儿的意见,说嫁就嫁过去了,
娘要我怎么对他好?您那么喜欢他、可怜他,为何不自己嫁给他呢?」想到委屈
处她不禁越说越激动。

  张媚脸色一变:「琪儿,你咋能这样说话?」

  杨琪激动地道:「我难道说错了么?每次回府省亲,娘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
母女相处的时间还多得多,每月娘倒是都要写来几封信,可信中内容有多少跟女
儿有关?尤其是……无意间撞见他在那、那个,叫的竟是媚娘,他梦中也时常叫
出这名字!娘不该不知媚娘是谁吧?即便女儿认命,愿意真心喜欢他、服侍他,
那又能如何?」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琪儿,你误会了,娘把他当儿子看待,对他偏爱些确
是有的,但绝无其他任何想法。」

  杨琪冷笑道:「是么?娘咋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闺房之私?是他告诉您的吧?
而且我想,娘当年私养小厮之事多半没告诉他吧?若让他知道,恐怕会大大影响
您在他心中豪侠端庄的美妇形象。」

  张媚忙道:「廉儿怎么想娘不敢肯定,但你一定要相信娘绝对没有一点儿那
样的心思,今夜与他长谈,就是想把娘的过往统统告诉他,让他了解娘是怎样一
个女人,另外把他的想法摸清楚,若真象你说得那样,娘会明确告诉他,我是绝
不会接受的!让他彻底断了那个念头,劝他往后跟你好好过日子。娘承认自己是
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现在心中的确有别的男人,但绝不是廉儿!」

  杨琪凄然道:「我瞧多半没用。娘,算我求求您,放过我吧,让他休掉我算
了,女儿眼下真的好想遁入空门!」

  张媚一把拉住女儿的手,痛心疾首地道:「琪儿,你咋能有这样的想法?他、
他……不行!娘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心想廉儿莫非已把休妻的想法告诉过琪
儿?不会这么快吧?

  杨琪无所谓地道:「恕女儿直言,所谓旁观者清,据我观察,娘一直遗憾未
能生下一个儿子,有严重的恋子情结,而他生母早亡,也是恋母心切,您俩才真
是天生一对,只要感情深,年龄相差悬殊怕啥?眼下这样的母子恋可是很流行的!」

  张媚啐道:「瞧你在说些什么?简直荒唐!跟廉儿一样荒唐!娘劝你学学你
姊,多到江湖上走动,心胸和视野会宽阔许多,免得成天窝在屋里胡思乱想!好
了,总之你放心,娘一定会设法换你一个爱你疼你的好女婿!过去吧,他们还等
着呢。」

  她转过身来,廉儿依然端着那碗酒望着她俩这边发呆,她大踏步走过去嚷道:
「廉儿还没喝啊!是否非要为娘揪着鼻子给你灌下去才乐意?」

  张廉似呆了一般,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妻子,若有所思。杨琪也静静地看着
他,眼神非常复杂,无论如何,肚里已有了他的孩子,赌气话说来容易,可真要
她抛掉那个家和眼前这位夫君,肚里的孩子要么没有亲爹、要么没有生母,岂非
太不负责?

  孙石方看似有些着急,瞪着他连使眼色,见他依然没反应,忍不住偷偷伸脚
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张廉回头见他如此神情,明白他的意思,终于下定决心般捧
起碗一饮而尽,也连干三碗!

  张媚高兴激动得连连拍掌,赞道:「廉儿真乖!就冲你这股平时难得一见的
豪气,今晚为娘陪你一醉方休、喝个痛快!如何?」

  张廉似想通了似的笑笑,朗声到:「好!醉也不归!」

  张媚拍拍他肩头,示意他坐下,低声道:「廉儿,娘觉得咱一家六口都有些
话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今儿趁此机会大家统统喝醉,酒后吐真言,平时不好说
的话便统统说出来了,更有利于解开各自心里的疙瘩。楠儿、琪儿,你俩也喝,
今儿不喝趴下谁也不许走!」

  她不由分说让丫鬟拿来酒碗,替两个女儿各自斟满三大碗,清清嗓子说道:
「我建议,在座三对夫妻间互敬三碗!」

  随即端起酒碗对丈夫低声说道:「老爷,当初俺救过您一命,后来又做过对
不起您之事,算是扯平了,希望今后咱俩都多为这个家着想,夫妻恩爱、同舟共
济,为两对小的做好表率。」言罢当先干掉。

  侯爷端起酒碗,对夫人的敬酒也有些犹豫,不是酒量的问题,而是……他心
中念兹在兹所惦记的并非家里的事,恐怕往后依然如此,是以面带愧色,喝得稍
显勉强。

  两对年轻夫妇也各怀心事,随之相互敬酒、喝干。张媚喝得脸上红霞飞,兴
奋地对张廉笑道:「廉儿是个文弱小书生,未曾经历过为娘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
铁血生涯。想当年娘时常象这样和那些江湖豪客拼酒,喝醉之后大家彼此交心,
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要不娘咋会有那么多朋友?你也该跟娘学学,多到江湖上走
走。」

  张廉笑道:「那是那是,娘就是了不起!」

  孙石方在一旁笑道:「在座三个男人,娘敬了两位的酒,唯独把小婿撇下,
是否太过偏心啊?而且两位女婿我居长,娘咋倒先敬廉弟呢?该罚酒!」

  张媚啐道:「娘就是有点儿瞧不上你那股张狂劲儿,若非当初楠儿喜欢,非
得要嫁,娘才不愿认你这个大女婿,呵呵!开句玩笑,都是一家人了,娘对你们
四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会偏心眼。不过今晚娘的重点目标是廉儿,其次是老爷,
只能把你放一放,撇到明天再找你谈了。不过呢,这酒咱娘儿俩还是要喝的,老
规矩,三碗!」

  话虽如此,可从她内心来说,在座这三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排行应该是,
廉儿、丈夫和孙石方。若加上两个女儿琪儿和楠儿,则分列二、三位。对廉儿的
恋子情结是很重要的因素,也使得她对廉儿的感情很复杂,认为自己下意识中或
许也挺喜欢廉儿。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她是个豪放的女人,同时
也是个糊涂女人。

  她拉上女儿加入战团之后,和丈夫和女婿拼酒,一碗接一碗地把酒灌下肚,
半个时辰之后杨楠姊妹俩当先喝趴下,果然趴在桌边大倒苦水,一把鼻涕一把眼
泪地说出心里话,听得两位女婿心中大感惭愧,分别自罚三碗以谢罪,她俩一路
旅途疲劳、又和小仙瞎扯一通,张媚便命丫鬟将她俩扶回西厢跨院歇息去了。

  她喝得脸红耳热之际豪起兴来,和翁婿仨轮流坐庄、继续拼酒,未曾想一刻
多钟之后,第三个喝趴下的竟会是侯爷!按酒量来说在座四人的排行该是张媚、
孙石方、侯爷和张廉,可一来张媚心知廉儿量浅,该他喝的酒倒有一多半被她抢
过来喝了,二来侯爷心头郁结,以酒浇愁愁更愁,是以醉得更快。

  侯爷醉趴在桌上吐出的真言的确令人震撼!竟全是对小仙的深深爱恋,看其
模样分明已无力自拔,且隐隐透露出些许无奈……

  张媚虽早知此事,可被两位女婿听去脸上有些挂不住,胡乱安慰他几句之后,
让丫鬟把老爷也扶回书房醒酒去了。

  他俩见岳父醉酒后竟吐露如此暧昧情事,心中暗自警惕,生怕也醉成那样,
岂非要把心事全裸露出来?

             第485章面红耳赤

  相对而言孙石方更担心一些,岳母一直在为廉弟代酒,廉弟酒量本也不算太
差,自己肯定比廉弟先喝趴下。至于岳母,虽比自己喝得多,但看她如此豪爽海
量,自己更不是对手。

  于是他借张廉小解之际,跟过去和他聊了几句,回来后没喝上几碗酒,他也
醉趴下了,大着舌头说的竟全是夫妻间恩爱缠绵之类,随即趴在杯盘狼藉的桌上
呼呼大睡。

  张媚听得面红耳赤,也顾不上检查他是否装醉,赶紧招呼丫鬟把他扶回西厢。
张廉忙制止道:「别动他,让他趴这儿睡得了,每次喝醉被风一吹,他都会吐得
一塌糊涂,臭死人!」

  张媚点点头,却黛眉微蹙地道:「可石方趴这儿睡打呼噜扯得山响,太过影
响咱娘儿俩的酒兴。」当然,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局面,她原本就打算要把廉儿
留到最后,陪她继续喝酒谈心,直到双双喝醉,各自吐出心里话之后,再考虑怎
么解决问题。

  张廉的舌头也有些大了,说道:「仍在拼酒的仅剩咱俩,无需这么大的地方,
移、移到偏厅里去,不要丫鬟侍候,方便说话。」

  张媚称善,便让丫鬟把残席移到偏厅,点燃一支蜡烛,搬来足够多的酒,她
遣散了侍候的丫鬟,因为她和廉儿的有些心里话实不方便让她们听到。

  坐定后她端起酒碗,笑道:「廉儿也好意思跟我说拼酒?眼下咱娘儿俩一对
一,我喝两碗你只喝一碗,你也得很快趴下!呵呵~」

  张廉笑嘻嘻地道:「媚娘,若是在床上咱俩一对一,情况又将如何?」

  张媚脸上一红,啐道:「还没喝醉呢,就开始说疯话,该罚酒一大碗!」不
由分说,揪住他的鼻子灌下一碗酒,随即噗嗤一笑:「说句开玩笑的话,若真是
那样,三个廉儿也不是娘的对手!」

  张廉不依道:「您这玩笑话说得我想入非非,同样该罚!」

  同样揪住美妇琼鼻灌她一碗,打着酒嗝又说道:「咱俩酒量也差不多是这水
平,那您喝三碗、我喝一碗如何?」

  张媚道:「也好,咱娘儿俩最好同时喝醉,来个畅所欲言,可老这样对喝也
没劲,咱俩猜枚行酒令如何?」

  这是她昔年笑傲江湖、和劫富济贫的侠客们拼酒时常用的方法,其中就包括
连续三期天下美人榜和最新一期美男榜的发布者、赫赫有名的侠盗江湖空空儿,
这老鬼酒量有限却偏偏嗜酒如命,每次喝醉数她照顾的最多,就凭这样的关系加
上她的美貌,在二十四年前的第十五期美人榜上老酒鬼竟打算仅仅把她排名第九!

  得到这一内幕消息后她简直气死了!在榜单正式发布前十万火急地找到老酒
鬼理论,他的答复更令她不爽,说他发布的这个榜单之所以能为大家接受,就是
因为他品行公正严谨,若非看在密友份上,按真实实力,她该排名垫底的!她坚
决不干,把带来的天下各地极品佳酿一一排列在他眼前,灌得他连续五天五夜就
未曾清醒过,老酒鬼被她缠得没招,总算愁眉苦脸地把她再往前提,排名第八。

  可别小看提前这一名,这样一来,自己便把君之黛生生挤到第九,其他美女
排前排后她无所谓,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闺蜜排在自己前面,她无论如何也受不
了!君妹夫亡之后自己对她照顾有加,除了觉得她孀居独身带孩子挺可怜,与此
多少也有些关系。

  四年前的第十六期榜单上她竟然榜上无名,为此她痛哭了一夜!急如星火地
闯入酒鬼老巢,那老头似预知她要打上门来、竟云游去了!找到许多武林豪客好
友打听之下也没他的消息,她铁了心终于等到死老头云游归来之时,榜单已然发
布、成了板上钉钉,她大怒之下,把贼老头灌得烂醉如泥不算、直到尿裤子才罢
休!

  或许出于互补心理,豪放不羁的她对文绉绉的小书生反倒大有好感,当年救
下的杨秋林便是,后来的小米、无月加上眼前的廉儿,也都特别惹她怜爱。男人
不管多大,都有孩子的一面,女人不管多小,都有母性的一面,她就是想把所爱
的男人永远当作孩子的那种女人。她觉得,这三个男人都像自己的孩子,需要她
的保护和照料,就像母亲一样。

  她性格叛逆、有些男性化,热情豪放、不拘小节,也象男人一般博爱,并不
认可女人一生中只能爱上一个男人,她心中有个情爱排行榜,依次为无月、廉儿、
小米和老爷。不过她认为,女人应该只跟最爱的男人上床,与心上的其他男人只
能停留在爱的层面、不涉肉欲之欢。

  但听廉儿摇头笑道:「那也太过寻常粗俗一些,咱俩今儿来点新鲜的,说笑
话行酒令,每人说一个笑话,若不好笑便自罚一碗如何?」

  她已有些酒意上头,瞪眼道:「你也敢说老娘粗俗?呵呵~不过那十大美人
中娘的确稍显粗鲁些,可也比罗刹女王好多了,老酒鬼居然把她列为花魁,这一
点我也很不服气!照我看来,我那妯娌比她温柔美丽多了,却屈居探花,排名烟
霞仙子之后!呃~说笑话也行,可廉儿每次说到后来就要说些荤笑话,那又怎么
算?」

  张廉道:「不仅要搞笑、还得够淫才算过关,呵呵~」

  她平时与闺蜜们闲聊间,荤笑话可也听得不少,她这些闺蜜的年龄都老大不
小,编出的荤笑话简直是……自信绝不会输给他,这种行令法全凭对方一句话,
未必公平,然而不过找个喝酒的理由罢了,何必认真?便豪爽地道:「好,就这
么着!」

  于是二人开始相互说笑话喝酒,廉儿难免耍赖,明明很好笑的段子他非说不
搞笑,基本维持她喝三碗、廉儿一碗的局面,她也没较真儿。

  廉儿又说她刚才这个笑话不搞笑,她端碗喝了,醉眼迷离地冲他瞪眼道:
「该你了,这次若不能让娘笑得打跌,非罚你喝酒不可!」

  但听他说道:「秀才到茶棚喝茶,有个尼姑因经书上一个字不认得,便去请
教秀才:请问这位监生,这个字怎念?秀才听别人喊他监生,有意炫耀一下才学,
便道:和尚,要知监生与秀才,顶儿相同,肚里不同。尼姑听他叫自己和尚,不
以为然地说:要知尼姑与和尚,袈裟相同,胯下不同。棚中端茶的小姑娘听了,
不禁噗哧笑了出来,两人一齐回头道:大嫂,您笑啥?未出嫁的小姑娘听他们叫
自己大嫂,便很生气地说:要知姑娘与大嫂,全身相同,圈儿不同。」

  张媚大着舌头说道:「呸!果然不出娘之所料,借着酒劲你又开始说起荤段
子了,不行不行!不够搞笑也不够淫,给我喝酒!」

  见他认输喝掉,张媚搜索着从闺蜜那儿听来的既好笑又够淫的段子,说道:
「夫妻夜里行房,兴致正浓,丈夫要把两个卵蛋弄进老婆体内,两个小偷来行窃,
一个从后墙先跳下来伏在窗边,只听屋里女人惊呼:进来一个。小偷惊慌失措,
第二个也跳进墙来,只听女人大叫:不好,两个都进来了!小偷吓得撒腿就跑。
次日夫妻在路边卖枣,两个小偷来买,妻子手里捏着两大枣说:老公看看这俩,
像不像昨晚那俩?两个小偷一听不好,扭头便走!」

  张廉似乎醉了,不是醉酒,他喝得不比妻子多,而是心醉,看着美妇喃喃地
道:「媚娘,灯下看您、真是好美!」

  张媚嫣然笑道:「胡扯!娘已四十三岁的女人,哪赶得上二十出头的琪儿?
这话你该回去对她说的。少说这些,来,喝酒!」话虽如此,女人哪有不爱听男
人夸她美貌的?而且还是她喜爱的廉儿,而且她已不再年轻。

  又是两刻钟过去,她酒量虽豪,也架不住这等不平等的喝法,终与廉儿双双
喝得酩酊大醉,无力地趴在桌上看着对方傻笑。酒喝高之后自然话多,她大着舌
头说起自己的过往,丈夫不举后自己私养小厮等诸般情事,甚至和无月的交往也
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要让廉儿知道,她远非他想象中那么完美。

  廉儿似乎稍稍清醒一些,唉~该多灌他一些的,听他当先说起了夫妻生活的
沉闷无趣,以及对她的无限仰慕之情,最后说道:「媚娘,无论怎样,您都是我
心中独一无二的好女人,我爱您!最有福气的男人是娶到一个永远把他当孩子的
女人,而您就是这样的女人!」

  张媚柔声道:「廉儿永远都是我的孩子,娘也会疼你一辈子。不过在遇上那
个人之后,娘心里便只有他了,廉儿对不起,我最终还是只能做你的岳母、你的
娘。」

  张廉喃喃地道:「媚娘为何要拒绝一个如此爱您而您也有好感的男人?」

  张媚摇摇头:「除了他,下半生娘不想再要任何男人,何况你还是我的女婿,
娘不能夺女儿所爱。」

  张廉痛苦地道:「可琪儿并不爱我啊!」

  张媚坚决地道:「廉儿,就此打住!头好晕,咱娘儿俩还是到后花园里去吹
吹风、醒醒酒吧。」

  张廉点头同意,也不再勉强,见她已醉得趴伏在桌上,但觉天旋地转,无法
起身、更走不动路,便将她扶起,可他也头晕眼花、脚下漂浮,但觉地面在眼前
直摇晃,只好过去叫来连襟帮忙搀扶。

  两位女婿一左一右地扶起她,孙石方睡了一阵,清醒许多,殷勤地道:「娘
喝多了,咱哥俩这就扶您到后花园雀屏阁中去透透气、饮茶醒酒吧。」

血之冥明 2014-5-3 01:19

   第486章羊入虎口

  随即他俩架起她就走。想起他俩都对自己有那念头,她隐隐有些担心,然而
转念又想,自己武功远胜两位女婿,所惧何来?趁此机会同时劝劝他俩打消休妻
的念头也好。

  后花园很大很空旷,一向是她的私人领地,没她的传唤,连贴身大丫鬟诗儿
也不能擅闯。阵阵秋风拂面,她渐渐清醒了些,隐隐觉得有只手在腰上拧了几下,
低头一瞧,是廉儿,她啐道:「廉儿咋回事?快把手拿开!」

  张廉讪讪一笑,竟似还舍不得收手。孙石方一把将他推开,冲她献媚地笑道:
「廉弟真坏!还是我来扶您老人家吧。」

  堪堪走近雀屏阁之时,但觉大女婿也在伸手摸自己的屁股,并轻轻拧了几下。
张媚一把将他也推开,怒道:「你俩今儿都疯了么?竟调戏岳母!」言罢强挣着
歪歪扭扭地走进雀屏阁,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气得呼呼直喘大气!

  张廉忙上前叩头赔礼道:「咱俩一时糊涂,冒犯了您老人家,小婿这就烹茶
为您赔罪!」

  他捣鼓大约一刻钟之后,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茗摆上茶几,孙石方斟满一杯后,
首先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给她。

  张媚怒火稍抑,但觉茶香四溢,廉儿有时做事糊涂,茶艺倒的确不错。醉酒
后口干舌燥,她很快喝完,孙石方忙又为她斟上第二杯……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俩女婿规规矩矩地坐在茶几对面,没再上来动手动
脚,言谈举止间对她毕恭毕敬。

  她心下释然,年轻人火气大,看来刚才不过酒后一时冲动,以至对我做出那
等无礼举动,天色已晚,来这儿饮茶醒酒已过去半个时辰,眼下他俩清醒过来就
好了,便以教训的口吻和声说道:「为娘常告诫你俩,做人要光明正大,瞧瞧刚
才你俩干的这些好事!这会儿该知错了吧?还不向为娘道歉。」言罢一口喝下第
五杯茶。

  他俩果然来到她座前纳头便拜,孙石方恭声道:「先前咱哥俩对您的确多有
失礼,在此特地向您赔罪!」

  张媚含笑点头,正待温言抚慰,却听廉儿就像演双簧一般说道:「不过若您
不答应小婿的求婚,以后难免还会有此类事情发生。」言来竟颇含威胁意味。

  她脸色一变。这两个混蛋实在皮厚,随即竟七嘴八舌地一再恳求她,务必挑
选一位委身下嫁!

  但听大女婿说道:「您别考虑廉弟,他这人太过奸诈,我才是最佳人选!」

  张廉反唇相讥地道:「今夜咱俩一起把娘诱来后花园明明是你首先提出的,
还有脸说我奸诈!」

  孙石方针锋相对地道:「可是今夜这茶……」似想想不妥,忙住口不言。

  两个混蛋又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张媚气也气不过来,索性看他俩如何表演,
见他俩都是一付势在必得的模样,她从未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的女人竟还如此吃香,
只是追求者身份不对而已!

  眼前渐渐幻化出无月的影子,虽也喜欢廉儿,但他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虽然
无月年纪比两位女婿还小得多,但她认为情爱跟年龄无关,只要不违背人伦即可。

  见他俩越吵越凶,看似又要打架,她若不明确表态,恐无法终止这场纷争,
便大声说道:「你们不用吵了!明确告诉你们,我不会嫁给你俩中的任何一个!
给我听清楚,永远也别想!」

  他俩总算停止吵架,来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地替她按摩,她心里放松下来,权
且享受他俩的孝敬,然而渐渐感觉有些不对,两位女婿竟齐齐动手扒她的衣裳,
意图强姦!她羞怒之下也顾不得对方是女婿,提聚真气挥出两拳,想狠狠地教训
一下这两个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登徒子,谁知根本提不起一丝真气,打出去的两
拳依然毫无力道,给他俩挠痒痒都不够劲!

  她心中大骇,这是咋回事?不禁怒视两位女婿:「你们两个混蛋!可是在茶
中做了什么手脚?」

  张廉若无其事地道:「也没啥,就是加了一点无色无味的散功粉而已。」

  一边说一边饿狼一般扑过来!

  她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妈呀!」吓得转身就跑,这俩禽兽求婚不成,难道
竟意图强姦我么?

  她一边奔逃一边大声呼救,然而一点回应也无,这才猛省后花园中闲人免进,
夜里岂会有人?再者占地颇广,在这儿叫外面咋听得见?终于明白他俩为何要一
起把自己扶到这儿来,真是阴险之极!

  她亡魂大冒!糟糕~今夜怕是要被这俩小畜生给强姦!赶紧冲向门边,试图
打开房门冲出去呼救。

  然而房门似乎被女婿从外面锁住了,她怎么也拉不开,扑到窗边也一样,若
是平时,她一拳便可将门窗砸得稀烂,可眼下浑身无力,连跑快点都无能为力,
根本奈何不了结实的门窗。

  她逃离窗边,急于找地方想躲,然而雀屏阁大厅里又没有暗道,她能躲哪儿
去?唯有下意识地窜向较阴暗处,其实那些角落也未必安全。

  两位女婿似乎也深知这一点,穷追不舍,一前一后围追堵截。

  她气得眼泪直流,惊恐不安地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放过我吧!」

  然而他俩似已陷入魔障,根本听不进去,继续追逐她,她唯有拼死挣扎尖叫
着逃开。

  逃窜之际见右手边架着一把梯子,通向上面的阁楼,她慌不择路之下把住梯
子往上爬去,张廉紧随而至拉住她意图非礼,危急之际孙石方冲过来一把将他拉
开,大声斥道:「廉弟滚一边去!娘一直对你很偏心,处处让你占先,我是你大
哥,该让我先上!」

  张廉摔了个四脚朝天,怒道:「今夜之事全是我的功劳,凭啥让你占先?」
言罢疯虎般扑上来和连襟扭打在一起!

  孙石方出身武林世家,论武功张廉岂是他的对手,无奈阁楼太过狭窄,站起
来头差不多就已顶到屋顶,他又被张廉牢牢抱住滚倒在地,身手施展不开,一时
倒也没法奈何他。

  张媚大难不死、呆愣片刻,猛省该趁他俩扭打之际赶紧逃跑!忙不顾一切地
拼命爬到阁楼那个小窗户前,伸手猛地一推,应手而开,谢天谢地,那俩畜生尚
未想到要锁上这扇窗户,否则铁定难逃被姦污的命运!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嘭地一声闷响,重重地跌落在花园草丛中!幸
好阁楼不算太高,又有松软的草皮垫着,但她已被散去功力,却也摔得筋酥骨软、
疼痛不堪,她顾不得疼痛,手扶花树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往
园门方向奔去,一路跑一边大声呼救:「来人啦!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她轻功无法施展且已力竭,心里想的是跑,实际上却是踉踉跄跄地走路,好
几次摔倒,挣扎着爬起来又跑!

  离园门尚有二十多丈远时,她又被两个色狼追上,不禁吓得惊叫起来:「不
要啊!」

  惶急间但觉园门处火光闪动,倏地传来一声厉叱:「住手!」

  一条青影伴随火光疾如飘风般掠来,同时响起一串尖锐的哨音!

  张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得救了,来者是贴身丫鬟诗儿,武功不弱,她吹
响的哨音是召唤自己那些灰衣保镖的。

  眨眼间诗儿已疾掠而至,重重挥出一拳、飞起一腿,已将两个流氓打开,急
得直叫:「夫人,您没事吧?」

  见主母浑身不断颤抖、连连点头,满脸都是惊惧胆怯之色,活像一只受惊的
小兔子,她从未见过性情泼辣的主母如此狼狈、如此惊恐不安,不禁大感怜惜,
紧紧抱住她哽咽连声:「夫人,都是诗儿不好,害您受惊了!您别怕,有我在,
他俩不敢对您咋样!呜呜呜~」言罢忍不住痛哭失声。

  张媚左右看看两条色狼,但见他俩仍对自己虎视眈眈,一付必欲得之而甘心
之态,想起刚才险些被强暴的恐怖经历,娇躯不禁一缩、又是一阵颤栗,蜷缩在
诗儿怀里,满怀戒惧地瞪视着两个色鬼,唯恐他俩再次扑上身来!暗自打定主意,
以后再不敢和他俩见面了!

  她仍暗自后怕,若真是让这俩畜生得偿所愿,自己岂非成了母女共侍一夫,
若不幸生下孩子,又该如何称呼楠儿和琪儿?天啊~那简直是乱套!

  若被她得知,这等事在无月那儿可是司空见惯,不知她又该作何感想?

  见主母依然怕极两位姑爷,诗儿有些不解地道:「夫人,您武功高强,咋会
落得这样?」

  张媚恨恨地道:「先前在雀屏阁中饮茶解酒时不察,被廉儿在茶中下了散功
粉,浑身无力,到此刻依然提不起一丝真气。」

  诗儿回头怒视他俩,痛心疾首地道:「两位姑爷,您俩怎能对夫人做出这等
禽兽不如之事?夫人可是您俩的岳母啊!」虽极度愤怒,但身为丫鬟,她也不好
对姑爷太过无礼。

             第487章损失惨重

  听得诗儿哨音呼唤,张媚手下那些灰衣高手匆匆赶来,制住两位姑爷穴道后
把人带走,她才终于安下心来,历经一番痛苦挣扎,总算险而又险地幸免于难!

  她靠在诗儿怀里哭道:「诗儿,幸亏你及时赶来,否则~呜呜呜~否则,定
会被这两个畜生强姦,我可就没脸活了,更没脸再、再去见他,呜呜~」

  诗儿看似很了解主母,问道:「夫人说的是无月?」

  她赧颜点头,倏地想起,该说对不起老爷才对!随即问道:「诗儿,刚才你
是怎么想到找过来的?」

  诗儿道:「小婢见夫人在园中待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平时可待不到这么晚,
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由于您有禁令,小婢也不敢进园子,只好待在园门外
张望,刚好听见夫人的叫声,便赶紧过来了!」

  张媚忙说道:「这条禁令从此废除,改为除了他和老爷,任何男子不得入内!
另外,往后你可以随意出入我身边,包括私室。」

  诗儿大礼参拜道:「谢谢夫人的信任!」

  第二天一大早提审两位女婿,张媚依然惊怒交加,自己虽是艳名在外、被某
些人视为人尽可夫的淫妇,可也不能让女婿姦淫啊!

  府中出了此等大事,她自然得通知老爷,只是严令诗儿等少数知情者,绝不
能让两个女儿知道。侯爷闻讯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赶来,张媚
忙将昨晚的详细经过告诉他。

  侯爷痛斥两位女婿的无耻行为,接着逼问他俩何以变得如此禽兽不如?

  他俩说是酒后一时失态,被岳母美色所惑,以致铸下大错。侯爷不信,平素
俩女婿知情达理,对二老侍奉至孝,家宴中翁婿仨也没少拼酒,可也从未如此失
态过。

  当下命灰衣高手痛殴他俩一顿,经过严刑逼问,才得知他俩何以在企图休妻、
向岳母求婚等荒唐行为之后,又做下如此兽行?

  原来他俩在护送小仙回吟香阁的路上,被她的花容月貌给迷倒,这下可不得
了,二人如中邪一般,原本颇有狭义心肠的大女婿再也顾不上道义、文质彬彬的
二女婿竟也不惜身段,变得跟两条发情的公狗没啥两样,向小佳人大献殷勤,且
厚着脸皮大胆示爱!

  这俩混蛋纠缠小仙不得,依然穷追不舍,小仙或许被缠得不耐烦,便甩下一
句话:休妻、娶岳母且必须与岳母行房。他俩也不是傻子,这可是足以令自己身
败名裂之事,忙追问:若咱俩之中有一个做到了,你总该下嫁吧?小仙轻描淡写
地答道:那可没门儿,愿不愿随你们,不过做不到的话,以后请别再来缠我!

  于是两个混蛋出门就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继而做下那一系
列荒诞之事。

  侯爷先前还只是大惊而已,得知真相后不禁大怒!小仙是他心中至高无上、
不容亵渎的圣女,自己是否能得到另说,却也绝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冒犯!一怒之
下他派人把两对小夫妻强行遣送回家,严厉警告绝不许再有休妻之念,否则绝不
会轻易放过孙张两家。

  两对小夫妻回家七八天后,张媚分别给两个女儿去信,含糊其辞地询问夫妻
间相处状况,很快便收到回信,得知两个女婿并未公然提出要休妻,但处得很不
好,琪儿夫妇本就那样自不必说,连原本挺恩爱的楠儿夫妇也开始经常争吵、夫
妻关系紧张,婚姻出现严重危机,令她揪心不已……

  然而张媚的烦心事远不止这些,最近小欢、小鹰和从前那些相好的表现,也
实在令她寒心。

           

  一转眼间,小仙搬进吟香阁已有一个多月。

  张媚一大早起床,梳洗已毕用过早餐后,照例来到内宅雅厅中饮茶,顺便找
人询问最近的江湖动态,以及是否有萧无月的消息。

  走进雅厅中,发现那套名贵的金丝楠木椅居然不翼而飞,自己的内室遭窃可
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她急急招来后院管家张嬷嬷,让她赶紧追查此事,务必找回
失物。

  谁知张嬷嬷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半个多月来,府中这、这等事已发生多
起,老爷书房那边失、失窃得更多哩,前院就更不用说了……」

  张媚大怒:「张嬷嬷,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及时向我汇报!报官
了么?」

  张嬷嬷战战兢兢地道:「没、没呢!」

  张媚重重一掌把茶几拍得四分五裂,气急败坏地怒吼:「来人!把这个胆大
妄为的贱婢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诗儿闪身而出,正待上前抓人,张嬷嬷忙道:「诗儿姑娘且慢!夫人请息怒,
老奴尚有下情禀告!」言罢走到夫人身边耳语一阵。

  张媚听得直皱眉,越听黛眉皱得越紧,随后长吁一口气,示意诗儿退下,叹
道:「既有老爷严令,此事自也怪不得你,只是不知老爷刻意按下此事,意欲何
为?」

  张嬷嬷嗫嚅着道:「这个么……老爷的心思,老奴也不敢瞎猜,不过府中如
此多珍贵之物被盗,老奴自也不敢怠慢,倒是知道那些失物的下落……」

  张媚急躁地道:「别吞吞吐吐的,直说无妨!」

  张嬷嬷低声道:「那些东西已全被搬进吟香阁库房之中,成为小仙小姐的私
产……」

  张媚又跳了起来,怒吼道:「她凭什么!」火冒三丈地要去找小仙理论。

  张嬷嬷忙劝道:「夫人息怒!您且想想,老爷严令下人们不得向您禀告此事,
就是不想让您知情后去找小仙的麻烦,您若执意要去,不仅老奴不好向老爷交代,
弄不好还会闹得和老爷夫妻反目,夫人请三思!」

  张媚想想的确如此,自己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又能奈她何?不禁泄气地
一屁股坐回椅上,从库房中新搬来的这套黄花梨木椅她怎么都坐不习惯,恨恨地
道:「听你口气,恐怕也知道都是谁干的吧?」

  张嬷嬷道:「此事很快就查明了,乃是以前夫人身边那两个小厮小欢、小鹰
伙同老爷的书僮与前院其他小厮们所为。」

  张媚再次张口结舌:「自古家贼难防,果然如此!然而我就不懂了,他们为
何要这样做?」

  根据张嬷嬷的介绍,她才得知连环盗窃案的整个详情。小欢等人的具体作案
步骤是,由他和小鹰负责在后院搜集值钱之物,老爷的书僮们负责老爷书房,那
些小厮则负责前院,所搜集之物统统交给小欢和小鹰,因为只有他俩从前和中门
守卫混得挺熟、凭借老关系勉强尚能进出后院,最后由他俩负责把东西抬进吟香
阁,交给侍候小狐狸精的那两个小丫鬟验收入库。

  不知小狐狸精又耍了什么花招,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爷对如此大案竟睁只眼闭
只眼,也没把小厮和书僮们咋地,只是严令他们绝不许挟带任何财物出府,否则
交官府严惩,当然小仙小姐自己要拿走又另当别论。

  张媚听罢,匆匆赶到老爷书房,老爷不在,她里里外外看了几遍,简直心疼
得要命!这儿的损失堪称惨重,老爷内室箱柜中的金银珠宝、最好的家什、但凡
看得见的珍贵古董字画之类统统不见,显得空荡荡地,看似要搬家走人的模样。
她心情之糟糕,简直比前些时差点被女婿强姦也好不了多少!

  她早被那个小狐狸精治得死死,再生气也没招,只是根据张嬷嬷的汇报暗自
估算了一下,府中除房产外,约有六成财产已被这小狐狸精据为己有,堪称神州
最年幼的富婆!

  她接着又匆匆赶往吟香阁,不是去找碴儿,而是去落实张嬷嬷所说的情况是
否属实。婷儿和梅儿对她倒也不敢怠慢,带她到库房和各房间一一察看一遍,所
有失窃之物的确都在,码放得整整齐齐,部分已经打包,看似准备用马车运走的
模样。

  在大厅中她找到了自己失窃的那套金丝楠木椅,绕着这六张心爱的椅子徘徊
良久,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她整整坐了二十余年、委实不舍,心中涌起一阵把
椅子搬回去的冲动,然而抬头看看楼上正手扶栏杆、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那位小狐
狸精眼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自己常用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既然要不回来了,多坐坐也好,同时向婷
儿和梅儿进一步了解内情。

  也真是巧了,她刚坐下不一会儿,便听院门外有人在叫:「婷儿姑娘,又有
货到,请出来查验一下!」依稀可听出是小欢的嗓音。

  婷儿留在大厅里陪她,梅儿出去验货,不一会儿但见小欢和小鹰急如星火地
走进大厅,进门后只顾着呆呆地看着楼上,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果然是他
俩又送货来了!

  张媚抬头一看,小仙已从楼上栏杆边消失,再看看他俩送来的货物,自己很
喜欢的那套温玉茶具也赫然在列,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第488章七嘴八舌

  他俩遍寻不见楼上玉人,这才回头协助梅儿核对货物与清单,见主母赫然在
此,顿时大感尴尬、手足无措,齐齐上前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葱般颤声道:「小
人无状,尚祈夫人恕罪!」

  张媚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着失主的面把赃物送来,可是成
心想打我嘴巴,让我难看!!」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两个小混蛋连连叩头求饶。念及往昔和他俩那段露水之情,她容色稍霁,和
声道:「既然知错,往后就别干了,知道么?」

  两个混蛋面面相觑,瞄瞄楼上又看看她,一付左右为难之色,犹豫半晌之后
终咬咬牙,连连叩首道:「这个、这个……尚祈夫人见谅!」摆明是不答应了。

  她痛心疾首地道:「小欢、小鹰,以前我待你俩不薄,何忍如此对我!你们
为何要这样做?今儿一定要给我一个老实交代!」

  他俩这下倒也不敢隐瞒,把前因后果详细地如实相告。

  令她称奇的是,这两个小混蛋甘冒杀头风险、做下如此大案,仅仅为了趁着
送东西进入吟香阁一楼大厅、等待婷儿和梅儿验货时,能在大厅里待上大约两刻
钟的时间,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运气好的话,他俩能远远地瞧见小狐狸精从楼
梯上下来,提着小花篮到绣楼后面小花园中去漫步、摘花和插花。

  若送来之物很贵重的话,他俩的运气会更好些,趁她俩亲手把贵重之物收好
入库、短暂离开的那一会儿,他俩可以凑到屋角往花园里偷窥片刻,往往能看见
那双正精心插花的纤纤玉指,天啊~世上还有何种娇花能比这双手更加美丽动人?

  在运气最最最好的时候,会遇上她偶尔回头,凄美黯然的黑眸、幽怨情深的
眉尖,是如此惹人怜爱、无笑依然百媚生!每当这种时刻,他俩会觉得立马死掉
也值!

  据他俩交代罪行时的粗略统计,如此幸运的机会大约是千分之一,所以他俩
伙同他人恨不得把府中所有之物全搬来吟香阁,那样来的次数会多些。

  更令张媚称奇的是,他俩的那些同伙之所以甘冒风险、如此卖力,只是为了
他俩有幸见到小狐狸精之后,出去将当时的情景和狐狸精的惊世美丽详详细细地
描述一番,这样的描述往往比亲眼所见更加动人心魄,激励着他们越来越勤奋地
四下盗窃,只为下次还有这样的香艳故事好听。

  麻烦的是那些书僮和小厮听了这种香艳故事之后,立马又到府外向亲朋好友
大肆宣扬,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像当年她在洛阳家中以百媚侠女的称号大出
风头一般,小狐狸精渐渐艳名在外,以兖州府为中心往周围城镇迅速传播……

  听完这两个混蛋的交代甚至是内心感受,张媚简直哭笑不得,对小狐狸精的
威力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楼上,心想这些男人都疯了么?
老爷、两个女婿加上这伙小混蛋无一例外!沉吟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你俩一
直侍候老爷,他最近老不在书房,可知忙啥去了?」

  口齿伶俐的小欢忙道:「自打小仙小姐出名之后,兖州府及附近城镇的豪门
子弟们纷纷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前来登门拜访老爷和夫人,希望能一睹小仙小
姐的绝代芳华,一时间侯府门庭若市,这些公子哥儿多少都有些来头,老爷成天
都忙于招呼他们,除了让前院总管安排客舍之外,还得陪吃陪喝,每天都要忙到
半夜才回来。」

  张媚皱眉道:「哦~竟有此事?这丫头倒是出名了,我和老爷却要为她的那
些拥趸提供食宿和招待,老爷也不嫌累!」

  处身人家地盘上,她嘴上已够留德了,可那两个小混蛋依然露出不以为然之
色,甚至隐隐有些不满,似乎怪她不该对小仙小姐如此不敬!

  懒得再理会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她恋恋不舍地告别自己心爱的椅子、又
急匆匆赶往前院,看看老爷到底在忙些啥?

  她来到前院大堂,好家伙,这儿已几乎变成菜市场,眼前人头攒动,少说也
有两百多号人,如此宽敞的大殿也被挤得满满,简直吵死人!

  她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也顾不得和相识之人打招呼,好容易才找到正忙得不
亦乐乎的老爷,听他言及,这些个个面带红光的公子哥儿都希望能见小仙一面,
他正在设法一一安抚他们,可来人实在太多,刚劝住这几位,那边的又开始起哄,
还真是此起彼伏!

  这不,她把老爷拉到东厢房里尚未说上几句话,但听大堂里又有人大声嚷嚷
起来:「侯爷!求求您啦!就让咱见见小仙小姐吧!回去我跟爹说,把您最想要
的那块地让给您,且分文不取!」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说出五花八门的交换条件……这些嚷嚷
声汇集在一起轰得她头晕耳鸣,简直不知老爷一直待在这儿怎么受得了?有个无
聊的家伙或许眼见老爷无子,甚至提出愿把继承的家产全带过来、过继给侯爷当
儿子!

  她掏出手帕替老爷擦拭满头大汗。侯爷冲她摊摊手苦笑道:「夫人,你看这
可咋办啊?」

  她对老爷的心意一清二楚,知道他绝不愿小仙在这些公子哥儿跟前露面,忍
不住埋怨道:「老爷,不是我说您,这事儿还不是您纵容那些书僮闹出来的!」

  大堂里又开始新一轮起哄。侯爷头上又开始冒汗,忧心忡忡地道:「夫人,
眼下可不是咱俩相互埋怨的时候,要说起来,当初还不是你要把小仙带回来的,
嗯~当然你并未做错!当务之急是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些后生的父母不是来
头很大、就是夫人的手帕交、要么与我有旧,都不太好断然拒绝,唉!」

  听老爷这么一说,她也大感头疼,撇开老爷心意不谈,小狐狸精别说后院,
连吟香阁也不愿踏出一步,成天躲在里面发春梦,小小年纪莫非已有心上人?要
看人只能进去,可府中后院乃是自己的地盘,且住的全是女眷,吟香阁更是女儿
出阁前的香闺,岂是人人可进?

  夫妇俩搜肠刮肚地商议一阵,一直苦无良策,外面的声浪越来越大,若再不
想个法子非出事不可!

  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只好让老爷出去宣称:访客中只允许一人进入后院、
在吟香阁大厅里待上一个时辰,人选由大伙儿自行选拔,能否见到小仙他也不敢
打包票。

  老爷宣布时愁眉苦脸,似乎容许一人进去他也很不乐意,不过也无可奈何了,
最后一句话是他自行加上去的,看似巴不得见不到人!张媚不禁哀叹,从当年救
他一命直到现在,她都是把老爷当着孩子般疼爱的,可眼下看来老爷已不需要自
己的疼爱,只想把小仙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来疼爱,且已堕入魔障无力自拔!

  条件如此苛刻,那些腰缠万贯的公子哥儿依然热情高涨,不过山呼海啸一般
的起哄声浪总算停歇,他们又开始为如何决出进入吟香阁的唯一名额展开了一场
大讨论。

  张媚站在东厢房门边旁观了一阵,但觉会议场面比自己当年受邀观摩过的丐
帮推选新帮主的长老大会更加宏大、热闹,争论得也更为激烈。二三百人聚在一
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秩序混乱不说,且渐渐又开始吵闹起来,声浪渐大,听得她
直皱眉。

  作为大会主持的老爷大概也觉得这不是办法,便让前院总管带着一帮精明强
干的手下、把与会之人分成十个小组,先分组讨论、提出希望举行的比赛项目、
规则和评分标准,得出统一意见后交给老爷汇总,由他斟酌后将这些项目逐一排
序、得出竞赛项目及赛程安排。

  张媚听得不住点头,老爷不愧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身,组织能力超级棒,绝非
寻常书呆子可比,能裂地封侯并非全凭弟妹这层关系,迷上小仙之前也并不好色,
这样的极品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唉~哪个男人又没有一点缺陷呢……

  进入分组讨论后,开始有人三五成群地散去,大概是有几个小组组长招呼大
家回客舍那边去讨论,相对清净些,可大堂里剩下的人还是很多,依然闹哄哄地。

  张媚在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了,过去和老爷打个招呼后信步来到书房大院,那
帮书僮个个鬼鬼祟祟,见她来了似乎浑身不自在,匆匆见礼后便一哄而散,显然
做贼心虚!

  她进去逛了逛,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猛地想起自己的内宅可别也变成这般模
样,又匆匆赶回,遥见那两个小鬼正在附近转悠,见她返回便鼠窜而去!她进了
院子赶紧到处转悠一圈,看看是否少了贵重物品,还好回来的及时,似乎没再被
拿走什么,她气呼呼地坐在雅厅里,唤来诗儿吩咐道:「你去中门打个招呼,往
后禁止小欢和小鹰进入后院!」

            第489章特别通行证

  诗儿去了,很快返回禀报:「夫人,门上说他俩有老爷的特别通行证,后院
除了吟香阁,任何地方他俩皆可去得,唉!看来小婢去说的话未必管用。」

  张媚知道这类通行证的含义,侯府后院很大、老爷的书房大院也不小,府中
丫鬟、仆妇和杂役等龙蛇混杂,除非后院、书房固定安置的丫鬟仆妇和书房那边
的书僮,任何人进入书房大院都需要老爷的通行证,进入后院的称为特别通行证,
轻易不会签发且有一定时效性,然而通行惯了之后,有时过了时限中门见脸熟也
会放人进来。

  她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带手下这些丫鬟往后给我看牢内宅大门,至少我
这院子不许他俩进来!」

  诗儿面露难色,嗫嚅着道:「可是他俩有、有老爷的……小婢也、也……」

  张媚一时无语,她知道诗儿的难处,她对自己忠心耿耿,可侯府毕竟是老爷
做主。枯坐一下午,看看快到晚饭时间,她又去书房看了一下,老爷仍未回来,
她又赶去前院大堂,小组讨论方才进入尾声,老爷正忙于汇总各小组的讨论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又匆匆前往大堂,将昨晚熬夜总结出来的综合结果当众
宣布,包括各组提出的比赛项目、相应的竞赛规则和赛程安排等,其中一些偏门
且不合理的项目被剔除,大家均无异议,然而有人提出:「要逐项比试这么多项
目,又该由谁来担任评分仲裁,才能保证公平竞争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于是会场上大伙儿又纷纷推荐各自中意的人选,不外都是
与自己相熟之人,岂能服众?经过一个时辰乱糟糟的讨论,依然莫衷一是,最后
还是老爷提议,总共十个竞赛项目,不如仍由十个小组单独讨论,各自推荐三个
在兖州府素有人望的端方之士上来作为候选人,由他敲定其中一位最佳人选担任
相应项目的仲裁。

  各小组讨论到午饭时间,经过老爷的反复斟酌,十位仲裁人选终于浮出水面,
那帮家伙总算知些好歹,不好意思让老爷太过破费,提出由他们自行集资聘请这
十位仲裁,老爷竟连声谢辞,难道他以为府中的钱花不完么?放任小狐狸精大肆
侵吞不说,还要大把花钱供养这些被她勾来的公子哥儿?

  张媚简直气死了!也顾不得老爷面子是否好看,忙冲到主席台上大声说道:
「各位公子的好意,贱妾和老爷心领了,就这么办吧,毕竟侯爷花钱请人,或许
有人担心有猫腻。」

  老爷倒也没反对。各项前期准备工作宣告完成,从下午开始,各项比试逐一
展开,从琴棋书画、兵书战策和内功剑术等无所不包,每个项目所需时间长短不
等。

  大堂中的比赛如火如荼,那伙小家贼盗窃府中公物的行动也是紧锣密鼓,给
予小欢和小鹰大力支持,让他俩得以凑够赃物、每天都至少有机会前往吟香阁一
趟,里面的任何风吹草动也总会及时通报给他们,他们立马又会赶到赛场边那间
东厢房里发布收费独家新闻,门票价格起初是十两银子,由于太过热销屋里挤不
下,很快上涨到三十两,仍供不应求!

  每每陪老爷前往大堂观战,其中好几个是她原先的相好,一个个亢奋得红光
满面、活像发情的公狗,然而追逐的目标不仅不再是她,而且对她视若无睹,连
点头招呼一下都省了,更谈不上丝毫热情,她本已主动斩断那种关系,谈不上难
过,只是隐隐有些失落,源自于女人的自尊和虚荣。

  这天下午她接到楠儿来信,说几天前夫妻俩竟闹到在花园中无人处拔剑决斗,
战个平手,眼下已暂时分居、陷入冷战。气得她回信大骂孙石方无耻,威胁若再
不对妻子好点,定要找江湖朋友收拾他!

  她气呼呼地坐在雅厅里,但觉新换的椅子怎么都坐不惯、硌得慌,不禁感叹
一分银子一分货,金丝楠木做的椅子就是好!实在呆得无聊,又信步来到前院观
战。

  她刚走进大堂后穿门没几步,正静静比赛的大堂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
般的欢呼声!她吓了一跳,定定神一看,那一大群公子哥儿顾不上手中激烈的文
功武斗,一个个尖叫着「我要~我要!」争先恐后地冲着自己蜂拥扑来,状似要
抢人一般!

  她不禁一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莫非今天我的妆扮特别漂亮?再看看
身上,这是今天刚换上的淡紫色锦袄,腰身收得很好、更显身材,平时一直舍不
得穿,今儿难得穿一次,效果竟如此好么?那几个老相好总算醒悟过来,知道我
百媚夫人并非浪得虚名了吧?

  她脸上露出最美丽的微笑迎上几步,准备接受他们更加狂热的欢呼和赞美,
谁知这帮家伙并非冲她来的,一个个由她身边猛冲而过,扑向她身后。猝不及防
之下,她被这帮没良心的混蛋推挤得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其中两个还是跟她上
过床的!若非她功力不俗,赶紧沉腰坐马、站稳马步,好几次差点儿摔倒在地!

  她心中那个气、那个伤心啊!心想莫非那个小狐狸精出来了?

  怒气冲天地回头看去,却是老爷书僮中的老大小翰,身后跟着几个书僮和在
前院服侍的小厮,被一大群公子哥儿大声嚷嚷着团团围住,现场一片混乱!

  小翰手提一个长形檀木匣子,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向那间东厢房走去,
赛手们毕恭毕敬地为他让开一条道,至少比对她谦恭多了。

  但听小翰意气风发地说道:「各位大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爷,请注意
保持风度、排队购票,一个个进来,小林小书注意维持会场秩序,小学小士守在
门口负责售票放人。」

  言罢他已推门进入房中,小林小书尾随而入,小学小士则站在门外手忙脚乱
地收银子,收三十两银子放一人进去。

  四十张门票很快卖完,小学小士打算收工进屋,帮着小林小书维持秩序,却
被排在外面未能买到入场券的赛手们死死拉住,强烈要求买站票,小学看看排得
长长的人龙,不禁皱眉道:「照这样下去恐怕又得涨价了。」

  队列中有人喊道:「涨到五十两吧,我愿出这价!同学们让让,我这就买!」

  排在他前面的几人忙拦住他,齐声道:「我们也愿出五十两,你还是好好排
队吧!」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叫道:「我也愿意!前面不愿出高价的同学请让开,别再
排队了!」

  然而退出的似乎很少。

  小学为难地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进去请示一下大哥,诸位请少安
毋躁。」言罢推门进屋。

  外面这帮家伙七嘴八舌地道:「小学兄弟,记得叫小翰别忙着开场啊!」

  小学点点头进去,很快出来,开始卖站票,但他不该多说了一句:「不过我
和大哥他们清点了一下,里面最多还能站得下三十人,小林和小书都得腾出位置。」

  原本还排得很整齐的行列顿时不安地相互推挤起来,排在前三十位的设法保
住自己的位置,再往后的有些喜欢钻营之人想方设法地加塞儿,相互推搡起来,
场面再度陷入混乱,那些矜持自重者眼看无望,一个个满脸遗憾地退回赛场,准
备下一阶段的比赛。

  排在前面的有人嚷道:「小学兄弟,我们站票五十两,里面那帮买到坐票的
家伙也该补上三十两的差价吧?这样才公平。」一时间附和者众。

  小学温和地笑笑:「咱兄弟几个做事一向讲究信誉,明码实价,岂能做这等
事?各位公子也别羡慕买到坐票之人,毕竟人家反应敏捷跑得也快、排在头里嘛。
各位下次赶早,也可享受到这种优惠待遇的。」

  有人反驳道:「那只是一方面,他们能赶在前头,跟比赛座席更靠近这道侧
门也有很大关系,起身跑十几步就过来了,我在西头那边,自然吃亏不少!」

  余人也七嘴八舌地表达类似意见。小学笑眯眯地道:「这是由比赛仲裁安排
的,小的们也做不了主,以各位公子之意,又该怎么做才算公平呢?」

  有人大声说道:「你们不妨把坐席和站席分别编上号,写在纸条上揉成小团,
在里面掺入部分空白纸团,然后让有意购票者抓阄,凭纸条上的编号购票入场、
对号入座,抓到空白纸条的活该倒霉,这样全凭运气,岂非比如此挤来挤去地强
上许多?」

  大伙儿轰然叫好!

  小学一边忙于售票放人,一边还顾得上竖起大拇指赞道:「蒋公子真是天纵
英才!这等绝妙的主意竟也想得出来,好~带小的忙完一定和大哥商议一下,我
想他一定也非常赞同!」

             第490章风云人物

  张媚听得也暗自点头,这小家伙口齿伶俐、服务态度也好,难怪小翰会安排
他负责门票销售。蒋公子被捧得有些飘飘然,笑得很是得意!于是乎站票也很快
卖完。

  张媚走向赛场中,在李公子案头前坐下,她与他的母亲交情不错,但与他倒
是未曾有过那层关系,随口安慰他几句之后,她皱眉道:「贱妾真未想到,这现
场发布会的生意咋这么好?」

  李公子长叹一声:「可不是,今天动作稍慢点儿便没了位子,只好明儿赶早
了,唉~但愿明天还有……」

  张媚奇道:「怎么?这样的发布会不是每天都有么?」

  李公子摇头道:「起初每天都有,有时还不止一场,可最近不知为啥次数越
来越少,有时两天、偶尔三天才会碰上一场,门票抢购得愈发激烈,您刚才也见
到了,小翰等几位兄弟眼下已成为赛场边的风云人物,每每见他们从里面出来,
总会引发一场欢呼和混乱,把原本井然有序的赛场搅得乱七八糟,赛手们纷纷放
下比赛,立马蜂拥上前抢购门票,象在下这等反应慢的时常排不上号,唉~」

  张媚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帮合法的小偷在这儿反倒比自己夫妇俩还拉风百倍!
发布会的内容竟如此精彩么?她很是好奇,不禁起身走向东厢房,伸手推门,只
推开一线,感觉门后被人挤住了,她用力推开些勉强侧身挤入房中,房门立即被
挤得砰地一声、牢牢关死!

  黑暗中身边一阵惊呼痛叫之声传来,也不知踩到多少人的脚?她艰难地挪动
双脚想踩到实地,可实在找不到可供落脚之处,之所以还站得住,全靠前方和两
侧不知多少人的身子牢牢夹住她、把她挤得紧靠在门板上!

  但觉腋下和肩头都有人,高耸酥胸被两个人的右肩背死死抵住,双腿间至少
卡着三条腿,似乎分属两三个人,其中最上面那条大腿紧紧抵住她胯间,她象幼
时骑马马一样双脚悬空……

  但听小学温和的嗓音由腋下传来:「这位公子,今儿门票已售罄,没见这么
拥挤么?请出去吧,明儿赶早。」

  她不禁大怒,我进来尚需买票么?一个大耳刮子就想扇过去,双手却被牢牢
挤住动弹不得,不愿吵到别人,只好低声叱道:「你找死,敢让我买票!」

  小学大惊失色,忙道:「夫人息怒!小的不知是您,尚祈赎罪!」

  她恨恨地道:「你们是怎么统计的?后排明明最多只能站下十五人,竟卖出
三十张站票,搞得如此拥挤!真是贪财!」

  小学恭声道:「那也是没法,僧多粥少啊!小的这就把位置让给您!照理说
小的该为夫人安排一个前排坐席的,可您瞧瞧,根本挤不进去,这帮大爷没人肯
让的。」言罢拼出老命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好歹挤了出去,唉!为多赚五十两
白花花的银子,不容易啊!

  她右腋下总算空了,但挤住她右肩的人又靠过来些,把她的右臂挤得贴在肋
间、依然连转转手腕的空间也无,拥挤程度几乎毫无改善。

  周围一阵急促重浊的粗喘声传来,她不禁大羞,这帮色鬼!在外面假装正经,
对我不屑一顾,就知道暗地里吃我的豆腐!天啊~抵在我胯间这条腿上竟还有根
长长的东西,隔着裤儿热烘烘硬梆梆地顶在牝口附近,这下流的家伙嘴里念念有
词、竟还在伸手套弄屌儿……

  她很快发觉这类生理反应与她无关,靠近讲坛那边发出的这种声音更响更急
促,这些人如此亢奋抓狂,完全是因为小翰正讲道:「……我亲眼见到,哦不~
小的解释一下,是小欢如此对我说的,我照原话转述而已,我可从未见过天仙化
人一般的小仙小姐。嗯~言归正传,见到婷儿姑娘拎着一只翡翠马桶下来,诸位
想想,那可是小仙小姐的玉臀~啧啧~坐上去,那个过无数次的啊……」

  她一阵肉疼,心中呐喊,那个马桶原是我的!我坐在上面的时间比那小狐狸
精长多了!而且、而且,还常坐在上面用那东西捅……你们就好好意淫吧!

  她终于明白小翰之所以要把会场搞得如此黑暗,只能听见说书声、看不见说
书人,就是为了给听众营造一个良好的意淫氛围,听众的注意力已全被黑暗中小
翰那极富煽动性的言语所吸引,对她这么个硬挤进来的活生生就在眼前的大美人
反而毫无兴趣,其中包括正顶住她牝户这位,因为她已渐渐听清他嘴里不断念叨
的是:「小仙~小仙~雪白的~」

  可她是女人,自不会因小翰煽情的言语而产生意淫幻想,可胯间这根硬梆梆
的屌儿和抵住她双乳的肩头一直动个不停,不断地磨蹭着她的敏感部位,带给她
实实在在的强大刺激,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乳头涨大、痒酥酥地,下面也湿了
……

  但觉那家伙或许过于亢奋,已把棒儿掏出,忘情地套弄起来,她厚裙下秋裤
不算很厚,棒头隔着秋裤和亵裤在牝户上来回蠕动磨蹭的感觉愈发明显,下面越
来越湿、里面越来越痒,裤裆黏乎乎湿滑一片地贴在牝户上很难受,也不知把裆
外浸湿没有?若再渗到那根棒儿上、岂非羞死人!

  她竭尽全力地伸手下去,一点点地挪向胯间,首先摸到的是青筋暴跳的粗壮
棒头、马眼上溢出几滴泪珠,把指头弄得有些湿滑,她想把棒头掰开一些,象这
样直挺挺地顶在牝口上实在难熬,可她努力半天也是枉然,那下面几乎每丝空间
都被塞得满满,她的手挤进去后更形拥挤,要想挪开硬硬的屌儿必得有另外的空
间来容纳,眼下看来没有,她不仅未能挪开它,看似太过用力,还把它扯疼了。

  它的主人低声怒吼道:「你这人咋回事?花钱进来不好好听,老扯我这儿干
嘛?」

  她感觉倍受打击,转念一想,他或许不知自己是女人,而且是个很美丽的女
人,不知者不怪嘛,于是温和地提醒他:「小后生,对女人不该如此无礼哦,何
况还是长辈、堂堂的百媚夫人!」后面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那人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哦~原来是侯爷夫人,失敬失敬……嗯~这是
男人专场,在下想、想,夫人出去行么?这儿太挤了!」

  她一阵伤心,她对这家伙没任何念想,可他的话太伤自尊!不禁恨恨地道:
「我这会儿被抵死在门上,出不去,挤点也只好将就……」

  那人不耐地打断她:「好好~那就别再说话,我还听书呢!」

  天啊~这什么世道?

  安静下来之后小翰的说书声再度飘来:「……但闻绣楼上一阵细碎脚步声响,
我抬头一看,遥见玉人绣鞋由拐角处探出尖尖一角,继而是另一只、轻灵曼妙地
踩下第一级阶梯,伴随着飘舞的厚厚裙裾,如天女散花般旋开一角,露出一截套
着丝绣厚袜的雪白小腿,纤纤柔荑轻扶栏杆、娇弱不胜,继而现出春风杨柳一般
的玲珑娇躯,纤腰一步一折地款摆下楼……」

  张媚心中冷哼,既然小腿上穿着丝绣厚袜,又岂能看得见雪白小腿?简直不
堪一驳,这些臭男人竟也相信!继而不屑,这有何出奇,我下楼可以走得比她美
妙得多!可所有人都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她也只好赖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哦~那是一座怎样的花园啊!仙界才会有吧?自小仙踏上花径那一刻,
身侧的玉兰花如同活了一般,酿着书香的秋风、明媚了她那凝脂般的容颜,沁着
书韵的冬雨、冻结了她那轻愁的发梢,淡淡香风、飘在佳人袖间,悠悠韵、盈满
我的心头……那双美到极致的纤手缓缓起落翻飞,花篮中错落别致地插上了玉兰、
水仙、仙客来和兰花,全是白色,如她一片圣洁无瑕、美到豪巅!」

  「……天啊!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第一眼时心醉,第二眼心碎,怦然心动
之际,我已双眼含泪,那一刻,我恨不得为她做任何事,以温暖她的芳心,哪怕
舍去性命,因为我从未见过她笑!试问天下,还能找到第二双如此幽怨情深的眼
神么?你们想想,若是她以这种眼神痴痴地凝视着你,那是什么感受?她是如此
无助,我拼命地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个稍稍能表达心意的词语,凄美绝世、倾
国倾城!我若是君王,必将集万千宠爱于她之一身……」

  听到这儿,张媚也不禁被小翰,哦不~该是小欢的精彩描叙所牢牢吸引,因
为这是发自心灵的深深叹息、融入海般深情的呼唤,脑际不禁浮现出一张绝世容
颜,向她露出无比阳光的多情微笑,不过并非此刻在场所有人脑际幻化出的各种
版本的绝代小仙,而是他,他若如此痴痴地凝视着自己,我定会整个融化于他的
怀中!

  小翰动人心魄的现场讲解已转述完毕,黑暗中一片沉寂,良久良久无人说话,
似乎谁也不愿中断心中那份震撼心灵的感动,破坏那种难忘的意境、那种销魂蚀
骨的感觉……

血之冥明 2014-5-3 01:19

 第491章目瞪口呆

  沉默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讲坛上倏地亮起一支烛火,和在场所有听众一样,
黑暗中待久了,张媚一时适应不了哪怕如此微弱的光亮,稍稍闭眼再缓缓睁开,
已可看清讲坛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个长形檀木匣子,小翰肃立讲坛之后,小林和
小书状似保镖般侍立于他身后两侧。

  讲坛前第一排座席上那些人的面目依稀可辨,越往后越暗,她身周依然是人
影幢幢、视界不清。她想弄清顶住自己胯间那根东西的主人到底是谁,然而在眼
前晃来晃去的脑袋轮廓多达三个,左边还有两个、右边一个半,怎会有半个?因
为那人上身被右前方二人挡掉大半截,有条腿似乎被别在她这边……

  她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顺藤摸瓜,手又艰难无比地抽离胯间,贴着那
人的小腹、肚子等部位缓缓往上一点点挪动,到肚脐附近时她的手被右前方那两
个身子夹住了,她不得不把手再伸出去一点,往上移动得更慢也更难,最终挪到
那人肩头时,发现竟是右边那半个!

  她隔着紧靠她右边的这张脸,探头探脑地对那半个说道:「这位公子,请把
你的大腿挪开些好么?顺便把那根小腿也一并带走!你难道不知,这样子对堂堂
侯爷夫人可是极大的不敬,而且……」

  那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打断她道:「我被人挤得这样悬空歪着,也是难受
之极,可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夫人以为我乐意这样么?若您是小仙小姐,那又另
当……嘿嘿~」言罢隐约可见一脸猪哥像!

  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这帮后生真是莫名其妙!瞧你们对她那付卑躬屈
膝的贱样儿,真是无聊透顶!难道我就比那个小狐狸精差那么多吗?」

  那人怒极,低吼道:「瞧在您是侯爷夫人的面上我才处处让你一点,可别太
过分!你可以骂我,但绝不能这样说小仙小姐,否则对你不客气!我看你才是个
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精!」

  张媚气得差点当场晕倒,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这家伙竟还在前面加上一个老
字,不是成心戳我的痛处、踩我的伤脚么?恨恨地道:「好~好~老娘颠倒众生
之时,你还没出生呢,竟敢对我说这种话!等着瞧,我一定要你……」

  她右边这张距她不过两寸左右的脸、四寸左右的嘴巴张开来,不耐地打断她
道:「侯爷夫人就了不起么?如此蛮不讲理,门票也不买就硬挤进来,还老说话
打扰别人!我们这些男人是很贱、的确很无聊,但我乐意!咋啦?请您闭嘴听小
翰怎么说行不?」

  她气得呼呼直喘粗气,酥胸却被死死顶住没法呼吸顺畅,心中更是郁闷烦躁
到无以复加!看看身边之人个个转头冲她瞪眼,再争辩下去恐惹众怒,只好含恨
闭嘴,心情乱糟糟地看向讲坛。

  但见小翰三人拜伏于地,对着檀木匣子极为虔诚地三叩九拜,随后起身,指
着檀木匣子朗声说道:「为答谢各位公子对我们发布会的一贯支持和帮助,小欢
不惜花费重金,设法找婷儿姑娘讨来一幅小仙小姐的肖像……」

  他话未说完,屋里已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惊呼和呐喊声!随后又是一阵此
起彼伏的大叫大嚷:「别打开匣子!卖给我吧,我愿出万两白银!」「我出两万
两!」……「我出五万两!」……

  房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开来,个个亢奋得眼放红光、活像发情的公牛!

  张媚简直目瞪口呆!这帮家伙不是出自书香门第、武林世家便是豪门贵族子
弟,平时个个风度翩翩、气度沉稳、有涵养有品位,这会儿竟为一个素未谋面的
小佳人癫狂至此!唉~也难怪,小仙的确太……丈夫品行与涵养如何?还不是一
样为她不惜倾家荡产、如痴如狂!

  然而听了这帮疯子喊出如此离谱的价格,竟比京师最气派的古董字画拍卖会
还高些,她又是一阵心动,若是小翰把画卖掉,小仙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也得找
他分五成!

  但见小林猛拍惊堂木,与小书整齐划一地喊道:「请各位公子静静,咱大哥
还有话要说!」

  他俩连喊几声之后,会场才又渐渐安静下来,小翰威严地抬起双手往下按按,
示意大家安静,可依然不断有人交头接耳,他那严肃的目光到处、倒是立即安静
下来,其他地儿又有窃窃私语响起,可谓此起彼伏……

  他看似已等得不耐,只好清清嗓子大声说道:「非常感激诸位公子爷如此捧
场,不过这幅画是找婷儿姑娘私借出来的,并未请示她的小姐,按说这种行为对
大家尊崇无比的小仙小姐……」

  他说到这儿顿住,一个毕恭毕敬的长揖之后才又大声接道:「对她老人家的
隐私权已构成严重损害,肯定是不能卖的!然而小欢兄弟言道,这么多豪门公子
前来为他和小鹰呐喊助威,实在感激涕零!再者东厢讲坛开设已达十三天之久,
收了大家这么多银子,实不愿有个别公子爷认为他只是随口胡诌、骗人钱财,故
而花费不菲的代价私下买通婷儿姑娘,让她把小姐的画像偷偷借了出来。」

  张媚一阵失望,几万两银子没了,否则我又可置下一块好地,这可是自己的
私产啊!

  小翰的口才实在没得说,这时屋里已鸦雀无声,个个支楞着耳朵听他介绍原
委,倏地座席第三排一个家伙起身嚷嚷道:「那就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一片静寂中,他的喊叫十分突兀,满屋之人齐刷刷地对他怒目而视,似对他
的亵渎举动大为不满,他赶紧缩回座位,不再吭声。

  小翰指指匣子上的封条火漆言道:「其实我跟大家一样心急,这幅画我也从
未看过,您们看看火漆就知道了。据婷儿姑娘介绍,这幅画是她鼓动小姐花重金
请来史尧敬大师为小仙小姐所绘,这位当代画坛巨匠的画功大家应该都知道,尤
其他笔下的肖像画不仅逼真、且十分传神,画中人如同活的一般。诸位若不信这
幅画的真实性,大可去洛阳找史大师当面求证。另外小欢言道,据他看来,小仙
小姐本人比画像动人十倍还不止!」

  言罢他对小林和小书点点头,二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启开封条,四只手颤抖不
止,显然非常激动!

  小翰双手合十闭眼,双手微颤,一脸庄严之色,宛若信徒拜佛,朗声道:
「恭请小仙小姐画像!」

  小林将高高的写字板挪近讲坛之后,小书开启木匣,双手捧出一卷近三尺宽
的画轴,站在椅子上把画轴挂在写字板上方,缓缓往下展开,讲坛上一灯如豆,
玉人真容渐露……

  圆形发髻顶端、横插的珍珠坠饰白玉簪、束发银箍、中分的长长秀发、波浪
形额线上飘飞的柔丝、带发尖的美人额、黛眉弯弯微蹙……

  标准杏仁状的双眼出奇地大,深邃黑瞳中两颗亮点晶莹闪亮,怔怔地凝注着
在场的每个人,又似谁也没看,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中人欲醉,闪亮泪珠似在
略显红肿的眼睑中打转,泫然欲泣、令人心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强烈冲动,
恨不得扑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不惜倾尽所有以博佳人一笑……

  大家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疯狂亡国之举从未理解得如此透彻!江山与美人
孰轻孰重?不同的君主有不同的理解,而他们此刻,宁愿选择做幽王,褒姒没见
过,可仅凭这双会说话的绝世明眸,该不在褒姒之下,佳人一笑,定当也能倾人
国!

  挺直带有典雅弧线的瑶鼻、鼻翼和鼻尖如经过鬼斧神工精雕细琢的晕玉一般
精致美丽、丰润微翘的上唇、略微下弯的唇角、稍尖微翘而不失圆润的完美下颌、
长长的白珍珠串耳坠、白色衣领、两绺细长秀发飘于左右胸前,稚龄少女的绝美
容颜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背景是一池碧潭,香肩右上方清水中,一枝带有露珠的水仙迎风弯折柳腰、
绽放绝世美丽。画左侧竖写三行字,字迹娟秀飘逸:梦中幻想着你的容颜,梦中
兑现着你说的诺言,梦中缠绵着你的缠绵。

  画的右下角也横写一排:问世间、情为何物?

  ……

  一片沉寂,绝对的安静,静得连轻微的呼吸声也无,落针不仅仅可闻,而是
足以吓人一跳!

  张媚也被这种信徒对佛祖顶礼膜拜般的浓郁虔诚氛围所感染,一时心弦颤动,
屏息静气半晌。不仅没声音,屋里所有一切都是静止的,胯间那根东西、不知是
谁的腿和顶得自己难以呼吸的肩头,也都不再蠕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翰长叹几口气,满脸满眼皆是痴迷之色,恋恋不舍地下
令:「小林小书,收起来吧,该拿到中门还给小欢了……」

  满屋之人如梦方醒一般,阵阵长吁短叹此起彼伏,有人露出一脸沉思之色、
有的双目微红、还有的……唉!人生百态不一而足,不过有个共同点,如痴如醉,
每人都不愿和别人对视,不愿暴露出自己的失态。

             第492章物超所值

  小翰颤声道:「各位公、公子,今儿五十两一位的站票,可还物有所值吧?」

  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叹道:「唉!小翰兄弟,仅凭你这模样,这话问得实
在多余!」

  小翰终归是书僮和小厮们的老大,很快镇定下来,趁众人醒神过来之前抬双
手拍了三掌,立即有人猛地把门推开,张媚一个踉跄,附近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
上身都被这股大力推得前倾,只因身前有身子托住才不致摔倒,胯间那根东西差
点突破湿透的两层裤裆、将棒头嵌入牝口大半!

  她气得直想骂娘!门开处现出两排灰衣中年人,个个都是气度沉凝的内家高
手,那是她的护院兼保镖,出嫁时就陪嫁过来的,我没招他们来啊,特意赶来保
护我的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房中人鱼贯而出,无论是否乐意,她也被人流裹挟出门,那些手下恭敬地叫
她夫人、冲她行礼,却没人跟在她身后,反而逆人流往屋里冲去。

  她一阵郁闷,忙走回门边向里打望,里面已不再那么拥挤,手下高手们正疾
步掠向讲坛。小书再次对着画像三叩九拜,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画轴,珍而重之
地装入木匣,小林如稀世珍宝般把木匣紧紧抱在怀里。

  倏地有人发声喊:「小翰老爷,把画卖给我吧!我出六万两,外加一万两单
独给你做回扣!」

  话音未落,靠前排座席上掠起一条青影,风驰电掣般扑向讲坛后的小林!

  奇变陡生,小林措手不及,怀中木匣被他硬拖出去,紧紧挟在左肋间!

  小翰等人忙将他团团围住,急道:「陶公子冷静点!这画是绝对不能卖的,
求求您,快还给我们吧,否则我们没法向婷儿姑娘交代……」

  张媚凝神看去,原来竟是她从前的相好之一、出身巨贾之家的小陶,也是慕
小仙之名前来参加比赛的。

  小陶状似疯虎般吼道:「天下没有真正的无价之宝,万物皆有价,我加价!」

  随即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加到十六万两,回扣三万两如何?小翰求求您,
卖给我吧,我马上让门上小厮回家取银票!」

  「这价咱也出得起,我买!」「我也要!」「卖给我啊!」……阵阵吼声响
成一片,尚未离开之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呐喊着要买,蜂拥而上扑向小陶,那
架势分明是抢,只是到手后补交银子而已!

  这帮人被灰衣高手们及时拦下,这些公子哥儿似已陷入疯狂状态,竟不顾一
切地纷纷拔出长剑、大打出手,企图冲向讲坛强抢这幅绝世名画,然而凭他们的
道行岂是这些高手之敌,一个接一个被击退,呆立当地发愣,长剑也被收缴。

  高手们留下一半警戒,密切监视着那些被击退后依然心有不甘的公子哥儿,
另一半高手们一步步逼向小陶,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沉声道:「陶公子,望你看
清眼下情势,你是走不掉的,请物归原主吧!」

  小陶唰地一声拔出长剑,将左肋间木匣横放身前,作势欲斩,原本清秀的脸
上涨得血红,肌肉扭曲抽搐着,显得狰狞可怖,嘶声厉吼道:「你们别过来!谁
敢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把木匣拦腰斩断!」

  小翰等三人噗通噗通全对他跪下,哀声求道:「求求陶公子,您千万别乱来!」

  领头的灰衣人循循善诱地劝道:「陶公子,放手吧,对你的无礼之举咱们可
以既往不咎,你仍可继续参加比赛,还有夺魁后进入吟香阁的机会,若运气好还
可能见到小姐本人,何必太在意这幅……」

  张媚这才弄明白,这些对自己一向忠诚不二的保镖肯定是被小欢重金聘请,
专程赶来保护画轴的!她又是一阵头晕,这小狐狸精再在府中待上一阵,自己恐
怕要众叛亲离了,且首先是从老爷开始!

  小陶看似极为不耐,将锋利剑刃瞄准木匣中央,自顾自地打断道:「马上给
我让开条路!否则我只需这么一切,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们可派人跟我回家,
我马上付现!」

  小翰三人和灰衣高手们面面相觑,出手硬抢太过冒险,可就这么让他走更是
不可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闹得不可开交,但听一位少女轻轻长叹一声:「把画还给我吧……」

  叹息声发自大堂后穿门之外、前院花园方向,娇音细细如幽谷沙沙春雨般空
灵飘渺,如黄鹂轻鸣般低回婉转、悦耳之极,声音不大却似有着无上魔力,乱糟
糟、闹哄哄的大堂中如被万年寒冰瞬间冻住般静止下来,陷入一派死寂、落针可
闻……

  在场之人有女儿的不禁生出一股想要拥抱女儿、亲亲可爱小脸蛋儿的冲动,
有妹妹的同样心生怜惜;啥都没有的,脑际不由得浮现出那双如泣如诉、凄美绝
世的明眸,好想握住她那冰冷的小手、给予她温暖,让那双大眼睛洋溢出一丝笑
意……

  小陶也不例外,他呆若木鸡,手中木匣和长剑坠地,发出噗通、叮当两响,
似也未能让他惊醒,围住他的小翰等人也一般模样,竟没人想到该上前抢过木匣
……

  看着这帮呆子,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张媚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此刻她轻轻
掠上讲坛拾起木匣可谓轻而易举,可自己为何要帮小仙?

  一阵细碎脚步声由后穿门外响起,很快进入东厢,越过她左侧走向讲坛,她
凝目瞧去,正是小仙的贴身丫鬟婷儿。

  但见她从小翰身边挤进包围圈,拾起木匣,怒目瞪视小翰一眼,抱着木匣举
步而行,灰衣高手们到底沉得住气得多,当先醒神过来,忙追上几步尾随婷儿快
步离去。

  直到一行人消失于后穿门之外,大堂中所有人才如梦方醒,所有人都惊呼呐
喊着疾步冲出大堂!

  但见婷儿在排成两行的灰衣高手们簇拥下,疾步往后院中门方向掠去,将阵
阵山呼海啸般丧心病狂的嘶声呐喊甩在身后。

  在更远处,有条娇小婀娜的白色背影,正匆匆走向后院中门,太远看不实在,
但蒙面白纱随风飘摇的侧面轮廓隐约可见,她那轻灵的娇躯似也欲乘风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这条小小的白色身影上,呆呆地凝注着那快速变
的更小的背影呆呆出神,终至消失于中门内不见。

  忽地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张媚循声望去,正是夺画得而复失的小陶。虽已不再来往,但毕竟有过短暂
的露水之情,她摇摇头甩去脑际乱糟糟的思绪,走到小陶身边问道:「小陶,不
就没买到那幅画嘛,也值得哭?小仙就那么迷人啊?」

  小陶擦擦眼泪,伤心欲绝之下也顾不上见礼,哽咽着道:「夫人,您有所不
知,我之所以嚎啕大哭并非全为美人,史大师已行将就木,画坛巨匠与绝世佳人
携手的巅峰之作,据我估价,这幅仕女图只需存放一两年,至少可升值到六十万
两银子!如此轻易可翻几倍的赚钱生意,却因我当时一时发呆便转瞬即逝,难免
伤心落泪!呜呜呜~」言罢想想实在郁闷,再度大哭起来。

  她心下释然,小陶出身巨贾之家,极善精打细算,很有经商头脑,细算这笔
帐果真如此!心想他相对于那帮狂热分子总算清醒些,便问他:「你们都是咋回
事?别人也罢了,当年你向我求爱时可是把我捧得跟天仙似的,这次再见到你竟
跟路人一般,连多瞧我一眼似乎都觉得费劲,我难道变老变丑了么?咋都对我如
此不屑一顾?」

  小陶想了想道:「那倒不是,据我看来,夫人比两年半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
您的时候还年轻漂亮些,眼下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您身边多了个小仙小姐。」

  张媚明白他的意思,容貌美丑是相对的,若说以前她和小仙站在一起显得比
天仙化人还美丽的话,眼下在小仙面前自己则比最丑的丑小鸭也强不了多少!

  她不禁恨恨地道:「在你们眼中她真的就那么美吗?」

  小陶沉吟着道:「关于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仙小姐天生丽质、貌美
若仙这一点毫无疑问,而就我看来,她还有种非常独特的气质。没见过小姐本人
我不敢妄言,就这幅画而言,史大师不愧为肖像画一代宗师,毕竟如此佳人,画
中表现出的那种飘逸动态之美,有相当造诣的画师也能做到,但这幅画的精髓全
在画龙点睛!晚辈虽出身商贾之家,在书画方面也有不俗功底,家中前代名家字
画真迹收藏不少,自信鉴赏力不差。」

  张媚奇道:「那双眼睛的确比别的美人都大些、好看些,难道里面还有别的
讲究么?」

  小陶点头说道:「据我估计,史大师把九成九的功力全耗费在这双眼睛上面
了,画像中的她,眼神中满是看破世情般的心酸和沧桑,端庄淡雅、气度不凡,
显得比您更加成熟老练、从容不迫,要知道,所有这些全来自于人生经历的积累
与沉淀,这说明她的经历比您更多更复杂也更艰辛,而把所有这些如此传神地表
现出来,这便是史大师的独到之处!就凭这双凄美绝世的明眸,这幅画晚辈六十
万两的估价绝不夸张。」

              第493章花魁

  他顿了顿,又说道:「可她毕竟才不过十一岁啊!对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大
风大浪的公子哥而言,实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极大魔力。若是有谁能让她敞开心
扉畅所欲言,我想她的故事就是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张媚想想与小仙相处的情况,作为一个久历江湖、自认经验丰富的中年女人,
自己竟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她
反而更像阿姨,不禁点点头道:「或许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么?」

  小陶道:「她眼神中有着一丝淡淡的、但却异常执着的深情,我想在座所有
人为能被佳人以如此眼神深情凝睇,即便死了也愿意吧?至少我是这样的。十一
岁的稚龄、十五六岁少女的美貌和婀娜体态、中年美妇的风韵和老练,小女孩的
纯真和美妇的优雅、浪漫气度形神皆备,连我这样偏爱熟妇之人都对她如此着迷,
这就是她的魔力之所在,在下姑且大胆预言,下一期天下美人榜上的花魁一定非
她莫属!」

  张媚不解地道:「照你这么说来,她岂非是个天生尤物、绝世小妖精了么?
既如此,你为何还念念不忘你的生意经、打算拿她的画像来倒卖赚钱?」

  小陶长叹一声道:「那只是说说而已,若真能购下那副如此具有收藏价值的
绝世名画,而且时间越长越值钱,我为何要把它卖掉?我会把它珍藏起来,不愿
让任何人见到!唉!先前听小翰说得如此夸张,有些将信将疑,可见过这付画像
之后,只觉他的描绘尚不及此画之万一,若见到小姐本人,其销魂处可想而知?
以前还觉得幽雅动人的姨娘等大美人,现在似乎全都成了庸脂俗粉,再也提不起
丝毫兴趣,唯独对小仙小姐念念不忘,我以后麻烦啦,都不知还能取谁为妻!」

  张媚黛眉紧蹙地道:「你眼中那堆庸脂俗粉之中,也包括我吧?」

  小陶脸上一红,实事求是地道:「嗯~相对而言,您要好些……」

  张媚啐道:「原以为你比他们清醒些,哪知道比他们被那个小狐狸精迷得更
加严重,真是懒得理你!」言罢转身欲行。

  小陶忙道:「夫人且慢,晚辈还有话要说!」

  他把张媚叫到一边,嗫嚅着道:「夫人,我、我想……」

  她脸上一红:「我早已给你去函断绝那种关系,莫非小仙无望,又想打我的
主意了么?那可不行,我不会再和你做那种事儿的!」

  小陶张口结舌地道:「夫人想哪儿去啦?我是想说,您能否帮个忙,私下带
我前往吟香阁一行?哪怕只在大堂里待上片刻也行,摸摸她坐过的桌椅之类的…
…」

  张媚气得咬牙,坚决地道:「这咋行!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你不是成心给我
找麻烦么?」

  言罢不顾而去,转头见小翰走出东厢房,她迎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小翰,
你这儿生意还真不错啊,我替你算过,今天这场发布会下来足足收了两千多两银
子,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成富翁、再也不用留在府中做书僮了。」

  小翰见礼之后陪笑道:「瞧夫人说的!您有所不知,这些收入里面婷儿、梅
儿两位姑娘要占七成,小欢、小鹰兄弟俩占两成,剩下一成才归小的和外面这十
几个兄弟,算下来每人二十两不到……」

  张媚黛眉微蹙地道:「就这样也比你们一个月的例钱还多出近十倍,难怪你
们一个个都那么积极!对了,婷儿那四个咋要分这么多?」

  小翰道:「夫人您想,若非有两位姑娘配合,小欢兄弟俩怎知啥时候送东西
去能碰巧看见小仙小姐?再说最近府中值钱之物越来越难找,一天下来能凑够数
送去一趟都已很困难,婷儿梅儿可是只认钱不认人,不够数他俩休想踏进吟香阁
半步!她俩拿大头自是应该,小欢他俩是目击者,分两成也挺合理。」

  张媚恨恨地道:「婷儿和梅儿不过才十三岁,跟得小仙还没多久,竟也学得
跟她一样贪得无厌,且如此善于敛财!」然而转念一想,有志不在年高,小仙年
仅十一、比她俩还小,其敛财手段更是,啧啧!堪称出神入化!

  小翰忙解释道:「其实,她俩那七成并非自个儿全得,其中三成是要交给府
中帐房的,毕竟来了这么多人,吃住全是老爷掏钱,那花销可也不是小数。小的
们对老爷和夫人的照拂和恩德感铭五内,有了收入理当回馈一些,这也是大伙儿
的一致意见。」

  张媚听得府中也有收入,心中一喜,不禁赞许地道:「你们这帮小鬼总算还
有点良心!」随即猛省自己真笨,无论怎样这帮家伙都是一伙家贼,自己反倒还
要表扬他们,岂非鼓励犯罪?

  想了想,她又问道:「门票既然如此紧俏,你干嘛不找个大点儿的房间?那
样既可多收钱,也不用那样拥挤。」

  小翰皱眉道:「这问题咱哥几个也考虑过,并做过试验,房间若再大些,熄
灭烛光后,听我说书的声音效果和意境都会大打折扣,那是对这些热心听众不负
责任,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再者……」

  他压低嗓音凑近些说道:「若地方够大谁都能购票入场,这帮公子哥儿或许
反倒没那么大的热情了,世上得不到之物才最珍贵,这也是一门生意经呢,呃~
这也是跟老爷学的,呵呵!」

  张媚听得大感佩服:「我瞧你们这帮混蛋若是挣够了本钱、去经营娱乐产业
的话,一定大有前途!」

  她已进一步认识到,这个以小欢为头牌小生、婷儿为当家花旦、小翰为头目
的盗窃团伙目标明确,做事有动机、有方法、组织管理手段一流、有丰厚回报,
还有老爷暗中撑腰,已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生意链,在利益驱使下已有越来越多的
人参与其中,连自己的心腹高手也概莫能外,看来即便没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
自己也未必能阻挡这股已然奔涌不止的潮流!

  小翰愁眉苦脸地道:「其实赚钱也不容易啊,小的们哪有那么大的野心?能
跟着老爷和夫人已是咱们的福气,眼下老爷书房大院儿里早已没啥油水,前院也
差不多,只剩下……」言罢他有些胆怯地瞅瞅夫人。

  张媚心中一阵抽紧,胆大包天的小欢趁她不留意,把她内宅暖阁中那只还算
值钱的前朝翡翠马桶都给拿走了,剩下还能值点钱的就剩衣柜里那些貂裘之类的
衣饰,糟糕!我床柜里常用的那支角先生乃蓝田活玉所制,当年他俩做我的贴身
小厮时曾见过此物,捅过我牝户无数次的东西若流失在外,那可多丢人!

  不行,绝不能再让他俩把贵重衣物和那根东西偷走!

  念及于此,她忙匆匆赶回内宅,唤来诗儿,吩咐她布置几个丫鬟严防死守着
自己的衣柜,她则匆匆行入卧室,打开床柜摸索一阵,竟未摸到!她心中抽紧,
凝神思索半晌,打开第二层抽屉,又是一阵摸索,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东
西还在!

  她拿出那支角先生,此物已陪伴她长达五年,进入狼虎之年后无比旺盛的情
欲几乎都是通过它来宣泄的,感情极其深厚,恋恋不舍地摩挲凝视一阵,不禁又
是一惊,也不知是哪位丫鬟多事,竟在根部刻上自己的闺名媚娘!

  唉~廉儿私下也是这样叫我的,他虽被小狐狸精迷得不轻,从前对我还是很
孝敬的,已有一阵不见来信,不知最近他和琪儿相处得是否好点?但愿别像楠儿
夫妇闹得那么僵,否则还真不忍心对他下重手。

  胡思乱想一阵,她准备在屋后花园里挖个洞深深地埋起来,可想想自己夜里
难熬时还得用,只好在屋里找个自认为隐秘之处把它藏起来,准备从此守在内宅
尽量少出门。

  可这样闷坐屋里实在难熬,卧室、暖阁、雅厅和大堂,坐哪儿似乎都浑身不
自在,和诗儿等几个丫鬟也没啥可聊,慵懒地在屋后花园里转了几圈,心不在焉
地摘下几枝玉兰花,倏地想起东厢房中小翰对小佳人在吟香阁花园中的那段诱人
描述,不禁暗笑,书香世家出来的书僮竟也如此不凡,颇有侯爷翰林大学生之风,
把个绝世佳人游园惊梦的美妙情境描绘得栩栩如生,可惜用错地方!

  心中顿生不服,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竟对自己这位昔日洛阳花魁不屑一顾!
她唤来诗儿,当然不会忘记留下其他丫鬟牢牢守住她的衣柜,然后做出自认为最
最曼妙动人的姿态,摘下一枝清丽兰花,继而是另一枝……

  她以更加动人的娇态将花儿一枝枝插进小花篮,令小小花篮群芳争艳,露出
极为美丽的笑靥,问道:「诗儿,我摘花插花的姿态,可还美么?」

  诗儿猛点头:「美!夫人实在美极了!」

  看看她脸上神情,张媚总觉有些言不由衷,不禁黛眉微蹙地道:「说的是真
心话么?」

             第494章爱之境界

  诗儿脸上一红,嗫嚅着道:「的确美啊!唯、唯有小仙小姐能略胜半筹而已
……」

  小仙!又是小仙!张媚心中来气,实在羡慕死小仙那丫头,每日仅凭插花就
能打发掉那么多无聊的时光,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一时间好奇心起,再也坐不住,她进屋取出角先生藏进衣兜里,腰肢款摆、
一步一摇地向吟香阁而去。

  吟香阁花园不大,比她内宅中那座园子小了一半,但很幽静雅致,两个女儿
很喜欢,小仙也一样,不过在小仙的布置下似乎更胜从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小仙怀抱木匣,俏立假山水榭旁,仰望空中那行大雁呆呆出神,嘴里念念有
词。

  张媚已来到她身后,她似也未能察觉到,隐约听她呢喃的是:「……大雁啊
大雁,请捎去这幅画给他……这画只给他一人看的,只要见到这幅画,看看这双
眼睛和下面这行字,他一定知道这就是我!因为当初,每天清晨醒来我就是这样
呆呆地看着他,问过他这个问题的。无论他在哪儿,即便到了天堂,都一定会不
顾一切地来找我……无数事实证明,他绝不会忍心舍下我的,永远永远……」

  珠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盈盈欲泪、终缓缓滴下……

  张媚长叹一声:「小仙,你似有一段缠绵悱恻的往事?整日价愁锁眉间,此
人令你如此牵挂,他是谁?」

  小仙香肩颤动一下,似由沉迷梦幻中惊醒,依然神思恍惚,抬玉手擦擦眼泪,
好半晌才闷闷地道:「今儿心情不好,恕我失陪。」转身欲行。

  张媚心有不甘地拦住她,忿忿不平地道:「你心情不好么?阿姨的心情更不
好!最近侯府被你搅得一塌糊涂,难道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儿也不行么?」

  小仙淡淡地道:「这种事,即便告诉您这样的女子,你也不会明白,说来何
益?」

  张媚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人尽可夫的淫妇么、不懂得感情么?」

  小仙道:「既如此,咱俩不妨聊聊,说起感情,我倒想问问,您和侯爷相爱
么?」

  张媚怔了怔,半晌方道:「当然相爱了,否则当年怎会结为夫妇。」

  小仙黛眉一挑:「既然如此,那您后来为何与那些……」

  张媚惊讶地道:「你是说我当年私养小厮?这事儿你咋知道?是哪个多嘴多
舌的丫头告诉你的?」

  小仙耸耸肩说道:「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干咱们这行的要在这儿混,不把府
上的情况摸清楚行么?」

  张媚惊呼:「我的天~照你这样说,在德州遇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打咱家
的主意了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还真是不错!」

  小仙皱眉道:「我不是贼,骗子和贼区别很大!」

  张媚气呼呼地道:「有啥区别?反正都是拿别人的东西不花钱!」

  小仙道:「贼是主动去拿别人的东西,骗子则是别人主动送东西上门;偷只
是一种谋生手段,骗则是一门艺术,涉及人性、心理和人们行为习惯等诸多方面
的深入研究。这就是区别,二者之间的难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唉~跟您这样肤
浅的阿姨说了您也不明白,还是聊聊刚才那个话题吧。」

  她对许多人和事都看得很明白,至少比眼前这位阿姨透彻得多,可唯独感情
例外,她也在为此困扰,难免想和这位过来人聊聊这个话题,或许能有所启示也
说不定?

  听小仙竟说自己肤浅,张媚的第一感觉是很搞笑,随即想起刚才和小陶的那
段对话,她也只能心服口服,想了想道:「唉~你这年纪的孩子可能还不能理解,
其实男女之间除了爱、还有欲,二者缺一不可。」

  小仙点头道:「这点我承认,不过我认为没有爱、哪来的欲?您不是说和侯
爷是相爱的么?再说了,您咋可能爱上那么多男人?」

  张媚叹道:「其实男女情爱也分很多种境界,真能拥有至性至情的倾心之恋、
达到爱欲交缠这种至高境界的情侣,毕竟世间少之又少。就像你画像上的这个问
题,情侣们回答的深度不同,其相恋的程度也不同。」

  小仙想想他当年的解释,其中两种都堪称至性至情吧?于是忍不住问道:
「若是爱得让人既冲动又毫无理性,如中魔咒一般疯狂而执着,以至举止失常,
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可怕之事。这样的情爱算什么?」

  张媚答道:「这也是至性至情的一种,可往往伴随着疯狂的占有欲、不死不
休!可惜的是,这样的情爱多半是单方面的,常酿成人间催人泪下的爱情惨剧!
可若是爱的一方够执着、被爱的人能退让一步,成为神仙眷侣的先例也有。」

  小仙又问:「若总是对他有着深深的挂念,在一起的时候成天只想黏着他,
饿了和他一起吃饭、闲时和他拌嘴,感觉也是如此快乐,在人群中总会不自觉地
搜寻他的身影。不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要想着他,再没有快乐可言,思念
占据了自己的整个身心,支配着自己的所有行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又属
于何等境界?」

  张媚叹道:「就阿姨的理解,最后八个字说来简单,却是爱的至高境界!这
是心心相印的情侣间的倾心之恋,若无意外必成眷属、直达天人之境!当然,前
面描述的那种情况也是,只是稍下之……」

  小仙意犹未尽地道:「若是爱得让人失去理智、迷失自我,为心爱之人可以
牺牲一切、付出所有,乃至性命,言行举止都不由自主,为了爱挣扎徘徊、一生
不得解脱。这又如何?」

  张媚摇头道:「看似跟你说的第一种情况很类似,只是占有欲没那么强烈,
对所爱之人却极尽宽容、甚至是纵容,这样的爱注定是场悲剧,属于第二层次的
上等境界,其心可感、其情可悯,可我不太提倡。我那可怜的小叔子之所以英年
早逝、郁郁而终,也多少与此有关,唉!」

  小仙皱眉道:「您是说,驸马爷对长公主殿下就是这种情况么?」

  张媚黯然点头:「其实这也不怪小叔,皇上钦点的东床娇客看似风光无限,
可长公主乃神州凤冠之上的明珠,惊才绝艳、清丽绝俗,世俗豪门子弟岂堪匹配?
大婚后小叔倒是对公主一往情深,然而二人并未经历过哪怕是我和侯爷那样的偶
然邂逅,婚前相互并不了解,这也是历朝历代公主们的婚姻多不幸福的主要原因,
你想,我那妯娌对小叔能有多深的感情?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在不爱的
情况下、被迫先有了那层关系。」

  小仙脸色大变,低头默然良久,继而抬头看着天边被秋风刮得火焰一般摇曳
不止的云彩,喃喃地道:「若是但凡做梦就要梦见他,每次醒来尚未睁眼,赶紧
就得摸摸他还在不在身边,唯恐睁开眼他就消失了,每次感觉他还在都会好幸福,
无论他走到哪儿都要把他盯得死死,每次有人想把她从他身边赶走,她都好害怕,
为了他无论做什么都绝不犹豫。他生死不知,到处都找不到他,她会呆在我认为
他会去的地方一直等下去,时刻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奇迹,让他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便是她还愿意活下去的唯一目的。若他真的不在了……还要如此痛苦挣扎、竭
力求生干嘛?以前她最怕的是饿死路边,现在最怕的是再也看不见他。这又属于
哪种情况?」

  她一口气说完,说到后来,身不由己地微微颤抖起来。

  张媚静静地看着她,见她也很是急迫地瞪着自己,沉吟半晌后才缓缓地道:
「小仙,阿姨咋感觉,你说的正是你自己?」

  小仙吃惊地道:「您凭什么这样认为?」

  张媚道:「这还不简单?瞧你说得那么激动,跟你平时一派漠然的言行举止
迥然不同,而且说得特别认真!不可否认,在许多人生阅历方面阿姨或许不如你,
不过涉及情之一字,我毕竟是过来人,是么?」

  小仙看看她,没说话,也不知是默认她的判断、还是认可她的情爱经验丰富?

  张媚若有所思地道:「小仙,依你话中之意,他若安然无恙,定会来侯府么?
他是老爷的故交还是我的朋友?抑或,你俩曾有生死契约,说好无论经过多少年,
都要在侯府大门外那棵歪脖子树下见面、不见不散?」

  小仙只是点点头,却并未说明到底是上述三项中的哪种情况?

  张媚却不愿这样含糊其辞,追问道:「小仙,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这
下换成她隐隐有些激动起来,自己的朋友中能让小仙如此倾心者,舍他其谁?

  小仙依然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张媚暗自咬牙,我关心的事儿你都不肯说,凭啥要我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
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大不了咱俩就这样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二人相对而立,良久良久,一直没人说话……

              第495章心境

  张媚是急性子,终还是拗不过这倔强的丫头,心知她不愿说的话,自己再怎
么追问也没用,只好当先打破沉默、无奈地道:「唉!阿姨认输!不过在回答你
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他对你又是如何?」

  小仙陷入沉思之中,梦呓般地说道:「他让我觉得人生除了尔虞我诈、挣扎
求生,还有另外一种全新的境界,他让我感受到了我本以为除了至爱亲人之外、
世间绝对感受不到的温暖和呵护,却对我一无所求、无需任何回报,见我受到伤
害,他不止一次与强敌以死相拼,都差点重伤死掉,全凭侥幸生还……呜呜呜…
…」

  说到这儿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言、意犹未尽却再也说不下去。

  张媚也听得心情沉重,拍拍她那不住抽动的肩头,长叹一声道:「他能那样
对你,足见对你疼之深、爱之切,据我猜,他一定很渴望有个跟你一样乖巧伶俐、
小鸟依人的小妹妹,也就是说,他对你有着很深的兄妹之情。可怜的丫头,你恐
怕得努力了,但只需把他对你的兄妹之爱转化为情爱,并能在爱欲交缠之际同登
巅峰、让爱得以升华,那阿姨得恭喜你,你得到的将是至性至情的倾心之恋,与
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至高境界几乎可以相提并论!」

  小仙仔细听完,依然有些哽咽地道:「若他已有心爱的女子,又该咋办?」

  张媚摊摊手道:「那还能咋办?放弃、走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
棵树?当然阿姨只是说说而已,以你的性格和手段,情场上肯定也不会认输。不
过,若刚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字真言是他亲口说的,你将面临一个极其强
大的对手,我姑且替你大胆预测一下情场争斗的结果,他恐怕最爱的是你,正室
夫人却是他心中的那个她。」

  小仙抽抽肩头,擦擦眼泪鼻涕,幽幽地道:「这样也不错。」

  张媚皱眉道:「真没出息!这可不象你的性格,正室夫人之位多重要啊,那
直接影响到将来你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对了小仙,若真见到他,你最大的心愿
是什么?」

  小仙不假思索地道:「把他的一切都变成我的,包括他本人!」

  张媚惊叹道:「哇!小仙,你还真有职业道德,连谈情说爱时也不会忘记本
职工作。阿姨就纳闷儿了,你已是小富婆一个,还拼命往自己腰包里搂钱干嘛?
其实,若他真是我猜的那人的话,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你更不用为钱财犯愁
啦!」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小仙停止侵吞她的家产,是以逮着机会免不了要猛敲
边鼓。

  小仙不以为然地道:「我也不知为啥,或许是小时饿怕了,总喜欢看着大批
珠宝堆在身边才能安心,越多越好,哪怕一分银子不花、放得烂掉发霉也甘心,
所以么,往后我还得继续对不住您。至于他,骗走了我的心,我便骗光他的钱财,
统统搂到我自个儿手里!最好的家什也得统统摆进我屋里!」

  张媚一窒,又是一阵郁闷,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看你可以把那套金
丝楠木椅还我了,直接用珠宝做床和椅子得了!」

  小仙瞪眼道:「您见过骗子把财宝物归原主的么?即便真用珠宝做了床和椅
子,我也会让人把那套椅子搬进库房,不会还您的,死了那条心吧!」

  张媚拿她没招,便道:「站久了腿酸,咱俩进去聊吧。」

  拉着小仙的手走回大厅,在金丝楠木椅上坐下,拍拍扶手看看椅背,东摸西
摸一阵,指着椅背与扶手接缝处叹道:「这套椅子已用了二十多年,好多地方都
脱漆了,你瞧这儿就掉了指甲盖儿大小。我那套刚从库房搬来的黄花梨木椅可比
这新多了,颜色也光鲜许多……」

  小仙都懒得理她,这种花招她在五岁时就会玩儿了,她关心的是另外的话题,
又问道:「张姨,也该说说您了,您和侯爷之间的爱又属于哪种境界呢?」

  张媚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或许该属于最大众化的那种吧?当初我
救下他后,在送他进京的途中彼此有了好感,经双方父母同意后成亲,起初小摩
擦不断,后来丈夫事业有成,也不喜欢沾花惹草,当然你露出真容后是唯一例外。
夫妻间亲情渐渐多于激情,生活趋于平淡,尤其女儿均出嫁之后,加上他、他那
方面……这种平淡简直令人窒息,在闺中好友的怂恿下,我才……」

  小仙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和侯爷爱得不够深,加上他那方面不行了,所
以就不惜出轨、追逐欲望的渲泄?」

  张媚咋舌道:「你一个小小女孩,说起这种事儿竟也不脸红?」

  小仙撇撇嘴道:「别看我年纪小,可曾经历过的苦难和伤痛或许超过您的想
象,至少比自幼养尊处优的您要多得多……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我觉得心境已象
一个老人,以前喜欢得要命、不惜一切想要得到之物,现在已提不起丝毫兴趣;
从前我挺活泼、爱热闹,眼下却只想窝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哪儿也不想去。
若他真不在了,我会选择隐居深山幽谷、从此退出江湖,了此残生……」

  张媚笑道:「若你真的退出江湖,这江湖必定失色不少。可你若是就这样走
出去闯荡江湖的话,街上男人们多半都会发狂,其中还会有人因过于激动,当场
吐血而亡!若真那样的话,必将在武林掀起一场滔天巨浪,罗刹门和天门两大豪
门南北分治的江湖局面恐怕也得改写了。」

  小仙长叹一声:「以前我或许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眼下,我成天只是在
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从未或者很少要求过什么,可他遇上之人总想把自己
拥有的一切都给他,尤其是女子,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诈骗高手,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忽悠小仙这点道行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仔细想想,他并无诈骗动机,只
是所达到的效果竟比我还强得多,真是很不服气!」

  和张媚闲聊一阵,勾起她重重心事,不自觉地想要渲泄出来。

  张媚听得一呆:「你成天想的就是这事儿?」

  小仙点点头:「反正不知怎么搞的,每天不知不觉就要琢磨他这些古怪之处,
逐渐养成习惯,似乎想他成了唯一的乐趣,又似乎成了唯一的生活目标,对其他
人和事再也提不起丝毫兴趣,我一定是得了什么毛病吧?」

  张媚笑道:「对,的确是种毛病,典型的相思病,而且是晚期,你已无可救
药!」

  小仙一呆:「其实我反复想过,自己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一团
乱麻般搅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张媚很有经验地道:「理不清就快刀斩乱麻,找到他,对他说你爱他,就这
么简单!」

  小仙摇摇头、黛眉微蹙地道::「若说爱他,我觉得我不配。」

  张媚奇道:「据阿姨最近观察所得,若你选入君王侧,定能集万千宠爱于一
身,若你都不配,天下还有谁配?」

  小仙道:「我说过,我经历过的伤痛远超您的想象……一个刚出生不久就丧
母、五六岁亡父的孤女,孤身流浪于乱世之中,豺狼虎豹环伺、个个对我虎视眈
眈,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您不能以寻常千金小姐的眼光来看我。在所有选中的
诈骗对象中,您是最好的一个……」

  打开话匣子之后,她似乎想把所有胸中郁结之事都一股脑儿说出来,可有些
创伤是不能说的,对谁都不能说!

  张媚叹道:「看来各自的经历不同,对人生的看法就不一样,我很难理解你
说的这些,就像你不理解阿姨的婚姻和所作所为一样。」

  小仙自顾自地说道:「这次洗去易容药物,请来史大师为我画像,原本是想
在神州各地大肆张贴,让他看见后好来找我,可是看看今天这付光景,也只好算
了。」

  张媚大惊失色地道:「幸好你没这样做,否则天下非乱套不可,眼下就已经
够乱的了,长公主一天到晚都在为此烦心呢!想想最近这里发生的这一切,我真
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简直从未想到,我那个翡翠马桶被你用过一阵之后,对男人
而言竟能达到这东西对女人的效果!」

  言罢竟由衣兜里掏出那根东西在她眼前晃晃,然后又赶紧收好。

  小仙吓了一跳,羞得满脸通红,啐道:「天啊~您真不知羞,竟随身带着这
样的东西!」

  张媚眨眨眼,戏谑地道:「你咋知道这是啥东西?见过啊?是否曾被那个他
……难怪整日价神魂颠倒!唉~其实阿姨也曾遇上那样一个怪物,然后再也……」

  小仙跺脚道:「您还说,真不害臊!」羞急之下她后面那句话也未留意去听。

血之冥明 2014-5-3 01:20

             第496章总冠军

  张媚瞪眼道:「你以为我乐意这样随身带着么?还不是被你害得!」

  小仙惊呼道:「这与我何干?」

  张媚气呼呼地道:「咋会无关?小欢和小鹰为了能来吟香阁看你一眼,几乎
已将后院中所有值钱之物搜刮一空,眼下就剩我的衣柜尚未遭窃,此物乃蓝田活
玉所制,也算能值些钱,万一也被他俩偷走送到吟香阁,传到外面去多丢人!说
不得只好随身携带了,唉~防家贼防到这种地步真是窝囊,都是侯爷一味纵容的
结果。算阿姨求求你了,就放过我的衣柜吧!」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这全是婷儿丫头闹出来的,我都很少见到小欢他俩,
更未说上一句话,我可从未让他俩去偷东西。其实洗去易容药物以来,我唯一做
过的是向侯爷要来这栋吟香阁,因为我喜欢这片精雅的花园。再说了,我虽早熟,
身材比同龄女孩高一大截,但与您相比……您那些衣饰我能穿么?要他俩偷来干
啥?更别说您这根东西了,若他俩敢送来,一辈子休想踏进吟香阁半步!」

  言罢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张媚高高的身材、体态丰腴,婀娜多姿的小仙站
在她身前足足要小上几号。

  张媚很明白她目光中的意思,不禁慨叹:「当年罗刹女王叱诧风云之时,阿
姨这等身材的健美女郎可是吃香得紧,眼下风向似乎变了,这些小后生最欣赏你
这等貂蝉类型的小佳人。」

  小仙笑笑:「说起来貂蝉还是我的同乡,真有些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张媚愣愣地道:「听小欢说,从未见你笑过,我咋就不觉得呢?反正我是见
过你笑的,也未必有多么灿烂。」她心中犹自很不服气,那些男人不惜倾尽所有
博她一笑,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小仙悠悠地道:「您以为我在笑之时,并未仔细看看我的眼睛,否则您定会
发觉,我的确从未笑过,至少来到您府上之后……」

  张媚仔细看看她这双眼睛,的确生得很美,与五官脸型搭配得极其完美,难
怪……唉!而且正如小仙所说,她的眼中似乎从未露出过真正的笑靥。

  接下来这些日子,小欢和小鹰依然幽灵般成天在院子里游荡,中门所有守卫
已被他俩所收买,特别通行证已过期也并未怎么留难他俩,侯爷对他俩的行为睁
只眼闭只眼,作为夫人从前的贴身小厮也进出惯了,他俩进入后院相对方便许多,
唯一的禁区是吟香阁,当然若能通过婷儿那一关又另当别论了。

  所以,张媚在后院里散步时偶尔会遇上他俩,二人对她仍很尊敬,但从他俩
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丝毫的激情和眷恋。毫无疑问,他俩如今除了想要尽量多地找
机会进入吟香阁、探探小仙小姐芳踪,对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兴趣缺缺。

  虽已不再有那层关系,且是她自己主动断掉的,但她心中依然隐隐有些失落,
但觉自己魅力不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她已被眼前这个小狐狸精掀起的惊
天巨浪拍在了沙滩上!更令她伤心的是,即便她当年风华正茂、艳名远播之时,
其盛况也不及眼前的百分之一!

  自从那个小狐狸精的画像被小欢私借出来在东厢房发布厅亮相之后,大堂中
那些比赛选手更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全力以赴地投入比赛,即便那些对小佳人相
对而言不那么着魔的公子哥儿也不例外,有人已估算过,比赛冠军若愿将进入吟
香阁的这个唯一名额拿出来拍卖的话,绝对有人愿意喊出三万两白银的标价!

  这个初步估价出来后,当即有人撇撇嘴表示不屑,这估价也未免太低了吧,
作为底价还差不多!持这种观点的主要是有幸夺魁之后有意拍卖名额的绝少数人,
这五六位公子爷家境稍差些,在他们看来绝代佳人的确难觅、相逢更难,不过若
白花花的银两足够多的话,他们也有可能选择要钱。

  那些腰缠万贯、志在必得的公子爷觉得这价格实在是小意思,没人表示反对。
于是比赛间隙,那五六位家境稍差的选手聚在一起,展开一场热烈讨论,把底价
和最终标价越估越高,小仙的部分铁杆拥趸开始坐不住了,才有人站出来表示异
议,这伙人阵容庞大,一阵鼓噪之后又把估价打压下去不少,不过到时若真有这
样的拍卖大会,这一大帮公子爷到底肯出到多高的价格,绝对是商业机密!

  整整二十多天之后,比赛总算结束,好歹决出各项目累计积分最高的总冠军,
来自青州的柳子松柳公子荣获进入吟香阁大厅一个时辰的唯一名额!

  所有落榜者眼红之极,七嘴八舌地要求柳子松将名额拿出来拍卖,可这家伙
绝对是小仙的铁杆拥趸,坚决不卖。大堂上一场非正式拍卖会由此开始,大家七
嘴八舌地喊出的出价越来越高,可柳公子始终不为所动,吟香阁他是非去不可!

  这些人失望之极,找不到渲泄怨气之处,一半人留下继续纠缠柳公子,继续
用越来越高的出价来诱惑他出让,另一半纷纷涌向十个比赛仲裁,指责他们评分
不公,大家都很激动,争吵之际难免出言不逊,导致双方情绪失控,一言不合之
下有人开始扭打起来,继而引发群殴,甚至拔剑相斗!

  张媚手下的灰衣高手们匆匆赶来隔开双方、制止冲突之后,张媚眼见群情汹
涌,谁也不愿就此散场回家,但觉头疼,有意将名额增加一位,由第二名递补上
来。

  可侯爷听了她的想法之后,不禁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恐怕会引起
更大的骚乱,探花上去了,榜眼又咋办?何况进去的人多了,小仙铁定会不乐意
的!」

  她不禁柳眉倒竖,忿忿地道:「我看老爷恐怕更不乐意吧?多年结发夫妻,
你倒成天就知道小仙小仙,瞧瞧她把侯府都糟蹋成啥样了?全是你惹的!」

  侯爷瞄她一眼,脸色一沉道:「夫人,眼下咱俩该同舟共济,想法子让他们
心甘情愿地走人才是正经,另外还得安排柳公子进入吟香阁一行之事,相互埋怨
于事何补?」

  见老爷生气,张媚也有些怕怕,却依然赌气地道:「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好
法子了,老爷自个儿看着办!」言罢气冲冲地转身就想走人。

  侯爷忙一把拉住她,心急火燎地道:「小仙有言在先,吟香阁我也是不能进
的,也只能由夫人带他进去了,怎能说走就走呢?真是!」

  随即又唉声叹气地道:「夫人,在带他进入吟香阁大厅之前,你能否……能
否……」

  张媚奇道:「老爷咋也变得吞吞吐吐的,您到底想说啥?」

  侯爷嗫嚅着道:「夫人能否提前派丫鬟通知小仙回避一下,让柳公子见不到
她?」

  见他如此回护小仙,张媚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语含讥讽地道:「老爷如此
怕柳公子见到小仙,咋又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和他单独相处?难道就不怕我近水楼
台先得月、趁机勾引他上床么?」

  老爷竟说了一句很没良心也很令她伤心的话:「若那样真能打消他想见到小
仙的念头,夫人也大可一试,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夫人不是一直挺喜欢小
后生么?柳公子年不过二十,且生得一表人才……」最后这句话他的确毫无夸张,
这也正是最令他担心之处,生怕见面之后,小仙对柳公子产生好感!

  张媚气得双眼含泪,恨恨地道:「好~好!自打小仙出头,我已成了人见人
弃的过气妇人,行!我这就问问他是否愿意选择和我上床、而放弃探视小仙?老
爷可有兴趣前来旁观?」

  老爷竟涎脸道:「夫人若真愿这样,我前往观摩一下也好。」

  张媚啐道:「老爷真是变态!为了恋幼女竟出卖老婆!」

  言罢她果真将柳子松单独叫道厢房中问道:「柳公子可愿与贱妾广结善缘?」

  柳子松怔了怔,沉声道:「在下本与夫人毫无来往,而且很明白天下绝无免
费的晚餐,夫人这样做,一定别有所求吧?」

  张媚露出最美的笑容问道:「或许贱妾一无所求,只是仰慕柳公子一表人才,
自愿献身免费赠送,你会如何?」

  柳子松摇摇头:「这个么,在下不会相信,不过倒也愿与夫人共度良宵。要
说起来,夫人这等年纪的女人,在下还从未尝试过,不知滋味如何?」

  张媚笑道:「这个么,各人喜好不同,感觉也不一样。至于你是哪种情况,
我也不知。」

  柳子松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夫人且说出条件吧。」

  张媚道:「公子放弃进入吟香阁的资格,如何?」

  柳子松坚决地道:「不可能!」言罢转身出门,随即想想又返身走回说道:
「哦!对了,夫人愿免费赠送的,在下还是要收取的。」

  张媚笑道:「公子难道没留意听贱妾刚才的话?前面还有或许二字呢,意味
着在可与否之间,眼下贱妾提出的条件被拒,心情不好,不想再免费赠送,不过
你也不虚此行,贱妾这就带你去吟香阁。」

  二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来到吟香阁院门外,婷儿已等在那儿,带二人到大厅中
金丝楠木椅上坐下,并奉上香茗。

              第497章痴呆

  闲聊一阵后,柳子松开始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不见佳人的踪影。

  婷儿似知他心意,说道:「咱们小姐言道,公子经过长达二十多天的比试、
获胜不易,不好过于怠慢,可她又实不愿与生人相见。因此,小姐此刻便面戴白
纱、背对大厅坐在花园里,虽相距较远也只好将就了,公子可在大厅范围内自行
找个合适的位置探视一番。」

  柳子松忙起身长揖为礼,很是感激地朗声说道:「多谢小仙小姐的美意和婷
儿姑娘的提示!」

  他说话时嗓门比平时稍大些,似乎希望小仙小姐也能听到,随即在大厅里转
来转去,始终找不到一个最理想的观察角度,最后只好停在靠花园方向的那个屋
角、头探出窗外往花园看去。

  这下他终于看见了那条孤寂美丽的婀娜背影,和面纱被轻风微微飘起的一角!
被花树枝叶挡住了些,且距离也远,看上去就像个稍大些的布娃娃,却是可爱动
人到极点的布娃娃!

  小仙今天身穿一套淡紫色衣裙,看去更显飘逸淡雅、风姿绝世,坐在那边一
动不动,不知是因为他来,还是平时一向如此?未像小翰所描绘的那样沿着花径
摘花,也未插花,更未来个绝世回眸。

  然而,当他呆在大厅中一个时辰已满,张媚恋恋不舍地由椅子上起身去提醒
他之时,但见他满脸满脸都是痴迷茫然之色。

  张媚轻轻拍拍他的背,叫道:「柳公子!」

  柳子松没反应。张媚加大嗓门又连叫三声,依然如此,不得不重重拍向他的
肩头,力道渐渐加重,直到差不多相当于挥拳揍人的力道时,他才啊地一声醒神
过来,怔怔回头,一脸迷惑,看着张媚呆呆出神,似忽然不认识了一般!

  张媚惊笑道:「公子这是怎么啦?忽然变痴呆了么?且容贱妾考你一个问题,
我是谁?」

  柳子松喃喃地道:「我是谁?」

  张媚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一字一句地道:「贱妾是让你说,
我~是~谁?」

  柳子松眼中泛白,竟也指着自己的鼻尖,呆呆地道:「懂了,你是说你是谁,
可我又是谁?」

  张媚无计可施,回头四顾见婷儿已不在厅中,忍不住伸手捞住他的裤裆凸起
处轻轻一捏!

  这招叶底偷桃未把柳公子捏醒,倒把她骇一大跳!天啊!棒子好硬好长,当
然跟无月没法比,可绝对已勃起到极限,且伴随阵阵临近发射时的那种有力脉动,
她心中刚暗呼出「小狐狸精」四字,手中已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绝对是她感受过的最有力最剧烈的跳动!当然无月仍需除外,她的心似也
随之狂跳起来!这样的跳动若是在自己的阴道之中,不知该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可惜啊,那是为小狐狸精而跳动的!

  但见他的双眼由泛白变成一片血红,脸上肌肉极度扭曲抽搐着,看上去异常
狰狞可怖!好半晌之后他才长长呼出几口气,胸膛急剧起伏着,看似刚才一直屏
息静气地看着小狐狸精,以至憋气太久?

  她忙松开手,忙不迭地掏出手帕擦拭,老天!隔着裤儿都浸得满手都是,滑
腻腻黏乎乎地,不知射出了多少!

  待柳子松稍稍平息下来,她再次重重地拍拍他的脸,大声嚷嚷着:「柳公子
醒醒!你醒醒!」

  柳子松依然一脸痴呆地看着她,终于吭声:「怎么啦?」

  张媚大声道:「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吧?探视时间到,该走人啦!!」最后四
个字是用吼的,且几乎凑到他耳朵上。

  他喃喃地道:「时间到?嗯~的确时间到了,的确……」后面跟着一连串咕
哝声,也不知在说啥,木然跟着张媚往外走去,不时回头张望,一脸不舍之色。

  走出吟香阁直到中门,他依然是这付模样,无论张媚如何问他、跟他说话,
他都一言不发,闷头走路。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依然无法确定,这走火入魔的家
伙是否已想起她是谁、他又是谁?

  柳子松就这样走了,老爷把他送到门上、交给随他前来的小厮们,不胜唏嘘
地看着他被小厮扶上马车,蹄声嘚嘚而去。

  十天后由青州传来一条不幸的消息,人称胶东第一才子、来年赴京殿试有望
进入三甲的柳子松精神失常、患上严重花痴,整日价神智不清,在街上见了紫衣
女子就去扯人家衣裳!他的父母无奈,只好把他关在院子里,丫鬟仆妇们不堪其
扰,纷纷躲他远远,甚至还有风言风语说,他的母亲有天不留意穿上紫衣,竟差
点被他强暴,幸得下人们听得主母呼救,及时赶到现场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已是后话。

  且说侯爷总算打发走柳子松之后,聚在大堂中那些公子哥儿却并未散去,实
际上一个都没走,还在巴巴地等待着小翰每天来说书呐!然而小翰讲坛越来越难
以为继,即便派出丫鬟严防死守,仍架不住小欢的声东击西之计,张媚的一个黄
花梨木衣柜和那张檀香绣榻也被生生搬走,价值不算很高、好在堆头大,小欢好
说歹说之下婷儿才勉强放行。

  小欢和小翰团伙甚至盯上侯府库银,可无论他俩如何威逼利诱,原则性很强
的帐房主管坚持非见老爷签字画押的批文才会放银,他俩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原本大约每天一场的小翰讲坛逐渐变成两天才有一场,继而变成三天、
五天才轮到一次,半个月之后终于绝迹。又翘首以盼七八天之后,始终不见小翰
出现,这些公子哥儿才意犹未尽地陆续开始散去。

  长达一个半月、整日价热闹非凡的侯府前院大堂终于恢复平静,而侯府中的
大部分财产已转移到小仙的名下。

           

  沂南围场,周氏龙派人辗转捎来信函,大意是获悉唯一爱子已找回,自己逐
渐年迈,希望将儿子接过去共享天伦并加以教导,将来好继承周氏家族的庞大产
业。

  慕容紫烟哪里舍得?怒不可遏地质问女儿:「一定是你将岩儿已找回的消息,
私下告诉了你父亲!」

  周韵霍然回头,直视母亲双眼,痛心疾首地道:「娘,您夺走了父亲的心,
却不爱他,令他半生孤寂,您还嫌不够么?难道他唯一的儿子,您也要独占?其
实,弟弟到底愿意跟谁,您和父亲都说了不算,得看弟弟本人的意愿。至少,您
应该给父亲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对不对?」

  慕容紫烟一怔,尚未及出言反驳,周岩已匆匆而来。母女俩同时回头,一瞬
不瞬地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忙道:「大姊,这些天我可是啥坏事都没做,每天专心攻读圣
贤书的,不信我马上把荀子的……」

  周韵摇了摇头,伸手由母亲手中拿过那份书简递给他,等他看完之后,她静
静地看着母亲。她刚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乃是因为她很驾定,在岩弟回来后这
段时间里,她确信岩弟眼中的沂南围场已比地狱强不了多少。

  慕容紫烟心情异常复杂,沉默很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地道:「岩儿,你已了
解状况,是愿意去苏州跟你爹呢,还是愿意跟着娘?」

  周岩想了想,说道:「孩儿好容易才回到娘的身边,自然舍不得离开您啦…
…」

  慕容紫烟心中一喜,上前拉住他的手,激动地道:「娘就知道……」

  周岩嗫嚅着道:「不、不过……」

  慕容紫烟皱眉道:「你今儿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不过什么?」

  周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姊的表情,低声说道:「不过,娘这边还有大姊陪
着您,瞧爹爹信中说得那么可怜,他老人家可是有些孤独,所以孩儿想……我是
不是该去陪伴爹爹?」

  周韵木无表情,慕容紫烟则是大惊失色!她实在不能接受,这孩子是她肚里
掉出的肉,居然忍心抛下她?这里面一定有鬼!她再次怒视长女……

  周韵不为所动,又说了一番大道理,可谓声情并茂,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周岩倒是听得挺感动,毕竟父子天性岂能抹杀?

  无论她如何循循善诱,周岩始终不为所动,就那句话,愿跟父亲。她无奈之
下,最终只好接受女儿的意见,同意将儿子送回苏州他爹那儿。

  其实能远离恶魔一般的大姊,周岩自然满心欢喜。以前在紫山成天被师父逼
着练武,回到罗刹门之后又被大姊逼着整日念书,思来想去,这和当初在地门之
中有何差别?甚至还不如!这是他愿意去苏州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周韵也想到苏州去看望父亲,便亲自护送弟弟前往苏州。这次旅途上盗贼比
上次更多,她为了以身作则,让弟弟一心向善,难得地很少杀人,只是将那些强
盗点倒了事。在各项武技中,她的点穴术最差,因为她不屑施展如此小巧的功夫,
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这一路行来,她的点穴术可谓突飞猛进,周岩看得咋舌不已,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的爹娘所生,大姊的天赋咋那么高啊,无论哪方面,她一上手似乎就成了此
道顶尖高手?

  见父亲不到半年已衰老不少,鬓边平添许多白发,周韵不禁眼眶一红,伏在
父亲右膝下低声道:「爹,女儿好想您啊!您可老了好多……」

  周氏龙轻抚爱女柔发,宠溺无限地道:「韵儿,这些日子没再胡闹了吧?你、
你母亲还好么?」

             第498章飞鸿传情

  周岩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须发斑白的清癯老人,发觉自己跟他长得很像,心
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孺慕之情……虽然很小便被人绑架,但他一直不缺母爱,唯独
父爱,对他是如此陌生,然而心中分明有一股暖流在流淌,令他的眼角渐渐潮湿。

  周氏龙抬头看着周岩,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老泪纵横地颤声
道:「岩儿?你就是我的岩儿么?」

  周岩扑上去跪在父亲左膝下,痛哭失声:「爹呀,我是岩儿,是您老人家的
岩儿!岩儿终、终于也有父亲啦!呜呜呜~」

  周氏龙不住地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一纸书信招来次女和女婿,姐弟相见自然是悲喜交集,一家四口悲欢离合,
终于团聚,场面温馨感人、催人泪下!

  在苏州,上有慈父的关怀和谆谆教导,大姊对他也逼得不象在围场中那么紧,
周岩原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的。烟雨江南、小桥流水,一向是他非常向往的佳胜
之地,然而在围场中被大姊逼得读书时间长了,似已养成习惯,也无心除外游逛,
整日除了陪父亲品茗下棋,便是苦读圣贤书。

  作为历史悠久的书香门第世家,周氏龙见爱子如此用工,且很有天赋,往往
过目不忘,颇有后继有人之感,老怀大畅之下,自然不会去干涉他这种良好习惯。

  几年之后,周岩赴京参加科举殿试,果真考上了第二名榜眼,当然这已是后
话了……

           

  且说爱子走后,慕容紫烟便迫不及待地往燕山地区某小镇某座小院发去了飞
鸽密函。

  年初她在辽东把无月送回长公主蛇山大营附近,依依惜别前,她要无月留下
一个接收飞鸽密函的地址,无月心想光留下一个信鸽没去过的地址、信鸽也很难
找到,便约好由他回去后先同时发出几只信鸽往沂南围场捎信,这几只信鸽往返
几次之后自能找到地头。慕容紫烟想想也只能这样,便同意了,临别前一再殷殷
叮嘱他别忘了这事儿。

  那个小镇远离凤吟宫,他和灵缇出游时常在小镇外东边那座地处僻静地带的
小院里落脚,跟白马小镇上那座类似,是灵缇亲手经营的另一个温馨小家。随凤
吟班师回到凤吟宫后,他便匆匆赶到那座小院中,怕信鸽寻不到围场,故而他同
时发出十几只信鸽,为慎重起见、他写的只是些问候语之类无关紧要的内容,果
然仅有其中的六只成功飞到围场。

  慕容紫烟收到后又同时用这六只信鸽给他回信,当然也并非机密内容。如此
往返几次之后,这几只信鸽和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就分别构成了无月跟她保持联络
的信使和中转站,平时两边各保留三只这样的信鸽备用。

  这是属于这对情侣之间独有的小秘密,慕容紫烟从此玩得上瘾,隔三差五便
给无月发出飞鸽密函,说是要多多训练这几只信鸽以保证紧急情况时的可靠性,
信函内容跟罗刹门机密毫不沾边,可却是她的私人机密、全是情书!里面满纸相
思、字里行间饱含深情,到得后来除了上述谈情说爱的言语,还会出现一些爱的
呼唤之类火辣辣的情色内容,那都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无月发给她的自然也是情书居多,满纸的甜言蜜语和相思之意,牵涉到那方
面的内容则比她更肉麻更露骨些。她都是在夜深人静时坐在床头秉烛独享他的手
迹、感受他那深深的爱和关怀,每次都看得她双眼含泪、难以自已,遇上爱郎那
种火辣辣的露骨情书,她会禁不住幻想着爱郎正象他所写的那样热吻她,吃她涨
得隐隐生疼的大乳头、抚摸和舔舐她那湿热涨红的玉门,当然是看过情书之后她
那些部位才渐渐变成那样的,弄得她粉腮潮红、浑身燥热,双腿夹紧被子翻滚娇
喘不止,简直爱火欲焰焚身、难熬之极……

  不过这种恋爱方式对无月来说特别麻烦,每过两三天左右他便得亲自去一趟
那个小镇,可是为了替罗刹门和天门两边保密,又能安抚好他心爱的紫烟、关键
是不至于跟她断了联络,他也只能不辞劳苦了。当然他那位在情书中写得越来越
缠绵悱恻的大美人并不清楚这一点,否则绝不忍心象这样来回折腾心上人。

  慕容紫烟为了慎重,同时发出了两只这样的专用信鸽,这次不再是满纸相思
泪的情书,而是向他通报岩儿已前往苏州之事,希望无月尽快前来围场。离阿城
相逢又已过去十个月,不断往返穿梭的情书无法稍减相思意,反而火上浇油、令
她那满腔的爱火欲焰越烧越旺!

  她已想他想得快发疯,那些丫头们更是扛不住了,在韵儿的鼓噪之下差不多
快要造反啦!

           

  燕山凤吟宫。第二次辽东大战已过去差不多整整一年,由翰林院大学士方天
逸主持、国史院史官们编撰的相关战史已草拟出来,长公主这边也遣人送来一份。

  疏影香榭中,赵凤吟大致浏览了一遍,笑了笑便随手递给了无月。

  无月倒是很认真地拜读一番,有关萨斯喀森林那场经典的解围之战,写成了
金国五王子突围后率一帮老爷兵前来解围,他看得好笑,或许在这些史官们看来,
连五六十岁的女真老人都比大姊及其麾下的一大帮长毛女兵更加骁勇善战?

  后续有关宣辽军的作战情况,却又成了惊才绝艳的长公主如天神一般的力挽
狂澜,通篇都是她如何神机妙算、将奇克特玩弄于股掌之上,宣辽军和宣府铁骑
为此付出的巨大伤亡,赵廷率将士们英勇突围、坚守东那堡以及全军将士们艰苦
卓绝的城池攻防战总是一带而过,给人的印象是,这次大战仅凭长公主殿下挺身
而出便足矣!

  作为这次大战后半场的主要参与者之一,无月遍寻之下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许多英勇善战的将领们就更不用说了,比如这次大战中涌现出的一颗新星、率千
余宣府铁骑孤军突入常安堡的张参将,在其后的一系列血战中表现得智勇双全、
已能独当一面,堪称难得的将才,也是只字未提,不禁惊笑道:「凤吟,我一向
喜欢研究辽东方面的战史,总感觉国史院的史官们有些大男子主义,然而临到凤
吟头上,又被夸大得成了一位无所不能的女神,孟将军以降各级将领的英勇表现
被严重弱化,这也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吧?」

  赵凤吟叹道:「中原史官们之主观臆断竟一至于斯,他们只会忠实记录大战
结果,对于过程么……真怀疑他们当中有没有人到过战场?其实他们应该找参战
的中下级将领们逐一访谈,如实记录下当时大小战役的具体情况,这才是严肃的
治学态度,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观判断,以免误人子弟。」

  第二天无月就收到了慕容紫烟的飞鸽传书,他马上找到赵凤吟母女商议此事,
希望能尽快返回罗刹门探亲。

  于是赵凤吟携无月、灵缇和影儿三女等人整装出发,送他回门,当然不能直
接送到地头,罗刹门总舵所在地仍需保密,就象当年长孙寒送周岩回门一样,只
需和罗刹门之人接上头即可。

  一行人并未急于赶路,而是一路游山玩水,因为无月还有另外一个心愿,希
望能侥幸打探到情儿的下落。两年来他依靠长公主散布神州各地的密探组织仔细
打探,依然找不到她的踪迹,也不知是否因为她尚滞留在女真人的地盘上?

  第一站是到蓟州李家堡做客,无月想探视一下李君怡母女,顺便向她俩打听
一下情儿的下落。

  蓟州在雾灵山凤吟宫南边,相距不过两百多里地。清晨乘马车出发,两个时
辰之后即已赶到李家堡。事先赵凤吟已派人通知长鲨帮,因而李君怡母女已提前
赶回娘家,翘首以待无月的到来。

  已将近两年不见,重逢的那一刻自然激动万分,不出无月所料,他那一声百
草阿姨叫得李君怡热泪盈眶,前世记忆依稀浮现脑际,对他的爱无疑是首要的,
包括稍次些但同样印象深刻的两次被他强行污了身子……

  「夫人!」影儿的一声殷切呼唤将她从迷蒙中唤醒,这对前世主仆俩的今生
相认,自也有一番悲喜交集。

  当天夜里无疑属于李君怡,这位前世今生都活该被无月欺负的美妇,跟他相
拥热吻一阵、娇喘一阵,前世的记忆反而增添了她的心理障碍,幽幽地道:「无
月,前世被你污了身子、我跟你堕入爱河时好歹还是孀居之身,今生我分明是有
夫之妇,却仍跟你……仔细想想,委实不该!」

  无月都懒得理她,吃吃地道:「您不妨把自己仍当作天庭药仙,跟燕帮主没
有任何干系不久完了……」言罢放弃美妇红唇,拱入她怀中寻找记忆中硕大的紫
涨乳头。

  李君怡最受不了他这一招,他那猴急的模样如婴儿般可爱,忍不住撩开肚兜
捧出雪白大吊奶就他,喃喃地道:「我的月儿宝贝儿,我是你的乾娘,妈妈为儿
子吃奶自也应该,可你不能再污了人家的身子。」

  无月不管不顾地叼住大乳头火热地啯吸起来,不是轻咬一下,刺激得美妇嗷
嗷直呻唤,近两年来丈夫依然独宠二夫人柳嫣红,跟她完全禁绝了夫妻房事,她
那久旷之身岂堪爱郎如此刺激?半晌之后,身子可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乳儿涨涨、
下面痒痒,不可避免地引发春潮阵阵泛滥。

  「君怡阿姨的小妹妹痒不痒?屄骚不骚呀?」

  已许久未曾跟他亲热,美妇闻言羞不可抑,啐道:「恋母的小坏蛋,就喜欢
玩弄熟妇,明知我是你的阿姨,说话还如此下流,一点儿都不尊重乾娘!」

  「我就是爱死您这个美阿姨,亲亲的君怡阿姨,要不要小老公肏您的骚屄、
给您止痒啊?」

  美妇脸红红地啐道:「不要!啥时候承认你是我的小老公啦?」

            第499章女大十八变

  「在天上的时候就认了,少耍赖!」无月兀自伸手下去。

  美妇紧闭双腿不住扭腰闪避他的偷袭,连叫不要不要,可紧要之处依然不可
避免地被他强行握在掌中,不管不顾地胡乱掏摸一阵,弄得一阵吱吱水响,手指
上糊满滑腻腻的水水。他抬起中指往上勾了几下,做出一种极其淫荡的手势,吃
吃笑道:「君怡阿姨嘴上说不要,脑子里不是这样想的吧?即便您要那样想,您
的身子好象也不答应哦?」

  美妇羞答答地啐道:「小无赖!成天缠着阿姨就想干这个!」虽如此说,还
是欲迎还羞地让他弄了进来,而且滑腻腻的温柔湿热阴道似乎还挺欢迎小弟弟的
光顾,小鸡头刚一滑入,便吱溜一声将长长的棒槌吸了进去,几乎齐根没入,尖
硬的小鸡头撞得红肿敏感的花心更涨更痒!

  「噢~月儿,阿姨受、受不了!」美妇双眼倏地瞪大,心慌慌地呻唤起来。

  被充满母爱温柔的湿热阴道紧紧包裹住,无月也爽得嘶嘶直喘,趴在熟母怀
中不愿动弹,静静地感受其中销魂的蠕动和夹吸。

  美妇的腰肢不安地耸摇起来,瓤内紧了几下做出暗示,却未得到小坏蛋的积
极响应。里面被涨得满满、麻酥酥的感觉令她分外难耐,出于害羞不好做出太露
骨的表示,她忍了半晌,奇痒难挠的销魂洞儿却令她忍无可忍,总咬咬牙哼唧着
道:「月儿快……快动动呀……」

  无月最喜欺负这位温柔怯弱的美阿姨,闻言笑嘻嘻地道:「咦~阿姨不是说
不要么?这会儿咋又想啦?要想我动也行,说几句骚话来。」

  美阿姨赌气道:「不想来就算了,稀罕么!」边说边想推开他。

  无月大力地抽插起来,吧唧吧唧的水声令她娇羞无限,这么久不见月儿,原
以为已能禁绝此事,实未想到自己仍骚浪至此!唉~但凡遇上这小冤家总会如此
情不自禁,无论身心看似都再也离不了他!

  被无月猛顶得百多次之后,不用他出言相求,美妇已禁不住呻唤起来:「我
的乖儿……噢!顶得妈妈的骚屄好、好痒……妈妈的骚屄痒……要月儿使劲儿肏、
肏妈妈的痒屄……嗷嗷~」

  作为四十七岁的熟妇,阴道难免宽松些,兼且水水多,若是遇上一般的男人
她得使劲儿夹紧才能得到快感,前些年跟丈夫行房时便是如此,每次做完都累得
不行,不过跟无月交欢则无需如此,她在放松的情况下阴道也被长屌撑得满满,
她只需把腰肢耸摇迎合得更急,阵阵快感浪潮便汹涌而来,她需要高潮、跟月儿
在一起的那种极致的高潮!

  正是这种不似人间的极乐感受和对他深深的爱,令她罔顾自己作为有夫之妇
和贞节妇人的身份,不顾一切地屡屡和他红杏出墙,这种偷情生涯令她倍感羞愧
和自责,然而她已欲罢不能,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就一定要充分享受这
种悖德的偷欢愉悦过程,心慌慌地呢喃道:「月儿别急,慢慢肏……阿姨要慢慢
玩儿……阿姨要高潮……噢~很多次高潮……」

  无月依言放缓了抽插的节奏,小幅度抽出、缓缓顶入,随即抵住花心重重研
磨一阵,再……如此反复,渐渐地花心就露出了一丝缝隙,宫口轻微痉挛着稍稍
张开,极其亢奋活跃的尖硬小鸡头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硬生生挤入更热更湿
且极其狭窄的所在!

  那里面虽非被无月第一次拜访,然而阔别近两年后再度被扩宫的感觉依然难
耐之极!那种撕裂般疼痛中伴随着奇痒之感,令李君怡浑身绷得紧紧,所有感官
都被调动起来集中于那一点,她脸上露出似极痛苦又似极快乐的神情,黛眉皱得
紧紧,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心慌慌地娇呼起来:「噢~月儿肏疼阿姨了,先别
动……呜呜!里面好痒啊……」

  无月不动才怪,当然这也由不得他,小鸡头在里面自动勾撩挑刺地肆虐起来,
三两下便将美妇送上灵欲之巅,嗷嗷尖叫着泄得欲仙欲死!

  当然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绝不会只做这一次便偃旗息鼓,二人抱在一起激情
缠绵、一次又一次地颠鸾倒凤,直到半夜过后才消停下来,紧紧相拥着沉沉睡去
……

           

  兖州澄阳侯府后院,吟香阁楼上雅厅之中。小仙有些不耐地道:「张姨,您
没事又跑来干嘛?」

  张媚坐在桌边软椅上,很是肉疼地道:「我过来看看你这库房里又少了多少
财宝,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又少了好多!」

  小仙皱眉道:「您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本是我私人财物,就算我找帮众把
吟香阁库房里搬空又与您何干?我这儿不欢迎任何客人,记住,以后要来之前先
派人向婷儿通报一下,经我同意之后才能进来。」

  张媚一窒,半晌之后才哀叹道:「我咋会遇上你这种怪物啊!我一直很奇怪,
当年在德州遇上你时,咱夫妇俩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我,而且还能叫出我
的名字?」

  小仙道:「您是贵人多忘事,我这样的小乞儿满大街都是,您当然记不住,
不过对您这样的贵人么,我倒是一直记得很清楚。」

  张媚浑身打个哆嗦,怕怕地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你这小
丫头盯上,活该阿姨倒八辈子的霉!」

  小仙施施然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盯上张姨并非因为您的运气不好,而是
您以前做的有些事令我很不满意……」言罢凑在她耳边嘀咕一通。

  张媚大惊失色,老天爷!这刁钻古怪、颠倒众生的美丽小仙,竟是无月在溧
阳镇捡来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小黑炭头么?唉!女大十八变,看来真是所言非虚!

  她大声嚷嚷道:「你、你竟是情儿么?那个小、小破孩儿与我在德州遇上你
时的模样一点儿相似之处也没有啊!」

  小仙得意地道:「上次我不是说过,我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以化身千万么?
就凭您这点儿道行都能看破,我忽悠小仙还怎么混?」

  张媚急急地道:「你不是跟着无月的么?当年咋会独自在德州流浪?被他抛
掉了么?他又到哪儿去了?」

  小仙瞪眼道:「您这模样活像想吃人一般!一股脑儿冒出这么多问题,我回
答哪一样?」

  张媚急道:「随便!」

  小仙仔细地看看她的表情,把当初与无月离散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
道:「看得出,您仍然非常惦记他?」

  张媚长叹一声:「或许在你眼中阿姨是位浪荡不羁的女人,楠儿似乎都是这
样想的,甚至以前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可遇上他之后,我才发觉以前不过是没有
那种深情的羁绊,才会肆意玩弄感情。记得我曾经说过么?至性至情的爱乃世间
稀有之物,并非人人都能有幸遇上。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次偶遇之后,我对
其他男子再无丝毫兴趣,无论在哪方面。」

  小仙不无讥讽地道:「我不得不承认,张姨对男人的鉴赏力的确令人望尘莫
及。」

  张媚喟然道:「人啊,但凡用过真正的好东西,以前觉得很不错的,竟也变
得粗陋不堪,不是么……」

  她静静地看着小仙,长长的睫毛掩映下,那双秋水双瞳、晶亮眼波是如此纯
净,任何人在里面都察觉不到一丝杂质,连她也不能,稍稍看久一点,她身为女
人也会生出阵阵心钧摇荡之感,那绝对是一双魔瞳、足以勾魂夺魄的魔瞳,难怪
如此颠倒众生!

  可或许只有她知道,这双魔瞳中还隐藏着一丝丝狡诈!

  小仙瞪眼道:「张姨,您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在脸上雕出一朵花儿!」

  张媚叹道:「你何需在脸上雕花儿,你本身就是一朵人见人爱、含苞待放的
娇花,唉~年轻真是好啊,阿姨老喽!我只是奇怪,你皮肤明明这么好,以前干
嘛非要用染料把自己弄得黑不溜秋的?为了配齐洗掉这种染料的药物,花了我好
大的功夫!」

  小仙道:「那是我爹遗留下来的易容妙方,当然神奇莫测,若那么容易洗掉,
谁都能很容易认出我的本来面目,还怎么混饭吃?」

  张媚撇撇嘴道:「我想,若被他知道你是干这行的,而且他不过是被你钓上
的那些大鱼中的一条而已,不知他会怎么想?嘿嘿~」

  小仙黛眉微蹙地道:「他?您指的他是谁?」

  张媚神秘地道:「你猜啊,在你面前不用指名道姓的人还有谁?」

  小仙脸色一变,长长的睫毛低垂,将眼睑遮掩得严严实实,似有无限伤感地
道:「我原以为他是鱼,后来发觉我错了,错得厉害,其实他应该是独坐钓鱼台
的姜太公才对……」

  张媚见她难过,似有些得意地笑道:「无论他是不是姜太公,就像对我夫妇
俩一样,你本是把他当大鱼看待的,不是么?」

  小仙恶狠狠地道:「您若敢告诉他这事儿,我会让澄阳侯休掉您!信不信我
有那本事?」

  张媚点头道:「我当然信,简直太信了!你只需跑到老爷面前说声愿意嫁他,
他二话不说便会把我扫地出门,腾出正室之位以待。不过那样正好,我便可名正
言顺地嫁给那个人啦,呵呵~」

  小仙悠悠然地道:「我若采用如此下贱的笨法子,把自己赔进去,简直就是
对我忽悠小仙尊号的侮辱!要让您倒霉我法子多得很,让大哥也不敢要您的法子
更多,让您两头落空,敢不服气么?」

  张媚终于笑不出来了,黛眉紧锁地道:「唉~我好歹收留你一场,咋忍心如
此待我?」

  小仙郑重其事地道:「诚如您所说,您是被我钓上的一条大鱼,而且是愿者
上钩,求我光临贵府的,谈不上收留不收留,对你们我何需手软?有本事就把我
赶出侯府啊。」

  张媚暗自咬牙,不忿地道:「你以为阿姨不想么?做梦都想!你的出现对侯
府简直是一场灾难!可惜等我发觉时为时已晚,被你牢牢捏住我的七寸,又能如
之奈何?」

  小仙摊摊手,看似很不理解地道:「我又没想把您捏死,只是玩玩而已,顺
便混口饭吃,何必这样咬牙切齿?」

  张媚苦笑道:「你只是混口饭吃么?自打你来了之后,我才发现东郭先生与
中山狼的寓言竟是真的,老爷被你忽悠得团团乱转,把恩爱多年的发妻抛诸脑后;
两个女婿嚷嚷着要休妻不算,竟纷纷跑来向我求亲!小厮们恨不得把府中值钱的
家什全搬到吟香阁来;以前和我相好的那些公子哥儿为了能看你一眼,挤得打破
了头。我真奇怪,你不过十一岁的小女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小仙淡淡地道:「实话告您,我的功力您不过见识到一成而已,这一行第一
高手忽悠小仙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您说的这一大推,怎能
都怪我?」

  张媚皱眉道:「至少都是因你而起啊。」

  小仙扳着玉葱般指头耐心地一一解释道:「我承认,为了有个安稳的落脚之
处我骗过您一句;为能搬到这座吟香阁来住、图个耳根子清净,我对侯爷用了点
手段,也是被他逼的。除此之外我再未做过什么,侯爷自己发浪跟我何干?我躲
他还来不及呢;您那两个女婿缠得我烦透,只好提出那个苛刻条件让他俩知难而
退,知道您绝不会答应他俩如此荒谬的求婚,谁知那两个笨蛋竟脑子一根筋?」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您说的那些小厮和您原来的那些相好,我几
乎都没怎么见过,我说过什么话、让他们做过什么吗?」

  张媚被驳得哑口无言,恨恨地道:「算你狠!可那些被你据为己有的财宝呢,
又怎么算?」

  小仙摊摊手很无辜地说道:「是侯爷自愿送我的,您不信问问他去。」

  张媚心知这些都是实情,虽郁闷之极、酥胸急剧起伏,却也没法发作,好半
晌才稍稍平静下来,叹道:「归根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虽然我带回你这条
中山狼呢?」边说边转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时落寞寂寥的款摆身影,小仙若有所思……

             第500章讨价还价

  三天后的深夜,已很久未曾见面的长公主发来一封密函,言及她将于近日偕
灵缇和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灵缇想来看看大伯和婶婶,蓟州李家堡李君怡母女
也将随同前来。

  张媚获此喜讯,久旷的她不禁大喜过望,第二天一大早,便赶紧派人快马加
鞭地赶往洛阳,通知闺蜜君之黛。

  打发走信使后,张媚信步向吟香阁而去,那儿还有一个人需要她前去通知。

  她上楼往餐室里瞄了一眼,顺红木走廊进入雅厅,也没人,穿过雅厅行入暖
阁,小仙对着铜镜刚编好两条小辫儿,只有手指一般粗,却很长,左右各一条飘
垂胸前直达腰际,头顶一支碧玉簪拢上一束婴儿拳头大小的发髻,瀑布般秀发披
垂脑后也直达后腰,缕缕青丝随风摇曳、飘逸若仙。

  仅看背影,体态线条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似暗合某种销魂韵律,散发出与
她的年龄绝不相衬的惊人魅力。纯真无暇的年岁、怯雨羞云的举止,以及腰肢款
摆间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般的爱欲神韵,唯因极不相衬,愈发令人
惊心动魄、难以自已!

  她心中暗叹,小陶虽被小仙迷得神魂颠倒,但他说得的确不错,世间还有谁
能把幼女的稚嫩和妇人如斯醇美的风韵如此完美到极致地融为一体?恐怕唯有这
个小妖精了!

  听见脚步声,小仙起身回头,现出丽质天生的如花笑靥,微微欠身道:「张
姨,您来啦,快看看我今天的发式咋样?我自己弄的。」

  张媚笑笑说道:「很好呀!今儿咋不让婷儿侍候你?」

  小仙道:「那丫头一大早就被小欢叫出去,嘀咕了半天,现在还在吃早饭呢。」

  张媚恨恨地道:「多半是在商量该如何分赃呗!」

  小仙黛眉一挑,不悦地道:「三天前不是刚跟您说过,要来之前先派人通报
一下、经我同意后再来么?咋一大早又不打招呼就来了?」

  张媚笑呵呵地道:「你的话我一向照办的,这次破例,只因有急事。」

  小仙道:「哦?」

  张媚悠悠然说道:「我有他的消息,死活不论,你想不想知道?」

  小仙脸色大变,忙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颤声道:「当、当然想、想知道,
您快、快说啊!」

  每当想起或听到那家伙,一向口齿伶俐、智慧若晦的她总会变得口齿不清,
无法保持应有的沉稳冷静,郁闷,可眼下她也顾不上了。

  张媚一脸奸诈地道:「那可得拿财宝来换,你从府中取走的一半如何?」

  小仙定定神,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令她迅速恢复常态,身为超级大骗子若是
被人要挟成功、岂非栽到姥姥家的奇耻大辱?她更形狡诈地道:「好像已有人向
婷儿丫头告密,说府上有间地下密室,里面珍宝无数,我正打算让婷儿向侯爷传
几句话……」

  张媚心中一跳,忙不迭地陪笑道:「刚才阿姨跟你开玩笑呢,我老人家咋会
跟你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以下重磅新闻我、我全部免费!!!」

  说到后面这句话她依然在笑,却是惨笑,泪珠在眼眶打转,心中已在滴血!
对小狐狸精而言如此惊人的消息,她原本十拿九稳可以捞回全部损失,开价已经
够低的了,谁知~呜呜呜……那间密室中的珍宝乃是她夫妇俩最后的老本、用来
养老的,若也被她弄去……是哪个天杀的竟如此缺德,把这个也告诉她?须知不
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小仙已彻底平静下来,古井无波地道:「张姨把心态放平和些、理智点行不?
这不能叫免费,若我愿意的话,那间密室中的宝藏不出三天就会被合情合理地搬
空,一分不少地在我这儿入库,您信不信?」

  见她愁眉苦脸、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小仙又接着说道:「我出
这么高的价钱收购有关他的消息,您看似还很不乐意,不想做这桩交易么?」

  张媚赶紧摇头,算来算去自己还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很荒谬却是她不得不面
对的残酷事实,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道:「如此划算的生
意,我当、当然要做!」

  小仙的表情像极刚做了一笔蚀本买卖的老掌柜,咬咬下唇说道:「好,成交!
您说吧。」

  张媚简洁地道:「他很好,眼下在我妯娌长公主那儿。」

  小仙再度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急道:「公主殿下住哪儿?我要去找他!」

  张媚摇摇头道:「长公主的行宫所在地乃是天大的机密,天下很少人知道,
我也不知。」

  小仙双掌合十不断念佛:「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只要他没事就好!谢谢张
姨告诉我这条天大的好消息,您真是太好啦!」言罢扑上前抱住她,在她脸上重
重地香了两口!

  张媚但觉一阵心钧摇荡,不禁苦笑:「幸好我不是男人,否则被你来上这么
一下,非疯掉不可!」

  她心中愈发确定这个媚骨天生的小女孩,绝对是足以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人间君王绝难抵挡绝代小妖姬的回眸一笑,一朝得见,六宫粉黛无颜色、夜夜春
宵苦短、从此君王不早朝,老爷的表现已说明一切!

  她接着又说道:「你且慢高兴,还有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呢。你想
找他即便踏遍天涯海角可能也找不到,可是天上偶尔也会掉下一块大大的馅饼,
阿姨倒是很好奇,想看看是否能把你砸晕?」

  小仙摇着她的双手急道:「快说吧,但愿能把我砸晕,越晕越好!」

  张媚叹道:「两个月以前听你说要在这儿等他,我还真是奇怪,你竟傻到要
守株待兔,未曾想这类奇事还真能让你碰上!」

  小仙奇道:「我守什么株、待什么兔啊?」

  张媚笑道:「守在我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下,等待无月那只比你更傻、居然
笨得要撞树的呆兔子啊!难道当初你俩真的订下了那棵歪脖子树下鹊桥相会的生
死契约、不见不散么?」

  小仙急道:「您少给我打哑谜,快说!」

  张媚不再玩笑,简洁地说道:「昨夜刚接到长公主密函,大概过几天她母女
俩便会偕无月前来兖州,主要是许久不见,缇儿想来探望一下大伯和婶婶。」

  小仙两眼翻白,凸挺酥胸急剧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窈窕婀娜的娇躯摇摇
欲坠,看似真要晕倒?

  张媚忙扶住她,急叫:「小仙,镇定点儿!」虽被这小妖精吃得死死,时常
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可心中偏偏对她生不出多少敌意,宁非怪事?

  嗷嗷两声野兽般低吼传来,小仙的力气似也一下子变得跟猛兽一般力大无穷,
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脸上左右开弓,啵啵连响地啃了不知多少下,泣不成声、
喜悦无限地尖叫:「天啊~这馅饼太大太重,我都快被砸死啦!谢谢谢谢~谢谢!!
真是太好啦,我想我都快发疯了!哈哈哈……呜呜呜……」

  张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但觉用语言来形容这丫头此刻的精神状态实在有些
自相矛盾,可她的神情的确如此!

  见她如此激动,张媚但觉这或许是捞回些损失的最佳时机,有些心有不甘地
接着说道:「小仙,光是口头感谢又有何用?送阿姨一点礼物吧,反正你的吟香
阁库房中都已堆不下了。」

  小仙似乎倏地想起什么,疾言厉色地叱道:「他来了之后您若敢再叫我小仙,
我定要挖空您剩下的那点儿养老金!对了,不光是您,您还得负责通知那几个见
过我的人,往后都不许这么叫,否则与您泄密同罪!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忽悠帮
帮主!记住,往后只能叫我情儿!」

  这丫头一向翻脸比翻书还快,张媚早已习惯,忙连连点头道:「好吧,待会
儿我就亲自去通知那几位,连女儿女婿也写信通知到,只是我很奇怪,叫你小仙
有何不妥么?」

  情儿急得直跺脚,叱道:「您还这么叫!!谁不知小仙是忽悠帮帮主,若被
他知道上当受骗那还得了!虽然我并未从他那儿骗到什么,终归还是不好!」

  其实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初在溧阳小镇上对贞儿信口胡诌的这个名
字,被无月叫得顺口了,自打饿狼谷出来之后,她已打算改名叫情儿,这名字因
他而起,就像是他给自己取的一样。而且她感觉,当年无月每叫一次这名字,二
人的感情便会更深一层,或许是那个情字的潜移默化之功?自己随口胡编的名字
还真是编对了!

  张媚倒不太关心她的真实想法,反正她说的话照办就是,否则铁定糟糕!一
向都是这样,她肉疼的是吟香阁宝库中的珠宝正源源不断地流失,被送进忽悠帮
隐藏于某地的宝藏之中,忍不住提醒她:「情儿,你说的阿姨全都照办,可我说
的这事儿……你是否可以考虑考虑?」

血之冥明 2014-5-31 03:26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501-520章)作者:云岚t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作者:云岚t
字数:6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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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1章浑浑噩噩

  情儿猛地攥紧双拳,摇头瞪眼道:「不行!前天又搬走一些,再说,楼下还
有的是空房可以堆!」

  她心中暗叹,张姨,不要怨我如此贪财吝啬,我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作为一
个大型诈骗团伙的帮主,我有一大帮人要养活。这些年来世道不太平,以手下兄
弟姊妹们那点道行,很难再找到既善良又好骗还很傻的肥羊,大伙儿生计困难,
只能由我亲自出马,找那些较难以对付的硬骨头下手了,当然对象必须很富有。

  接连得手几次之后,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从此把受骗对象限定为女人。
我在溧阳镇打着卖身葬父的幌子钓上一条大鱼,只需瞄上一样,就知道那位千金
小姐善良好骗很有钱,但以我的天赋直觉,那位大美人不仅不傻,反而聪明绝伦,
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可我喜欢面对这种高难度的挑战。

  我不担心大美人不上钩,即便有久历江湖的燕小姐在场且隐隐对我很有些怀
疑,可我的骗术出神入化、层出不穷,不怕那位千金小姐不入彀,我亲眼瞄上的
目标还从未失手过。

  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栽了一个很大的跟头,这位名叫无月的千金小姐竟然
是位男扮女装的公子哥儿?!

  我本是易容高手,小小年纪便已能化身千万,做下大案无数总能全身而退,
虽主要因为骗术出神入化,与此多少也有点关系,未曾想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
时候!而且他压根儿就没怎么易容,只是换上女妆描眉画唇、抹上胭脂扑点水粉
而已,每个女子都是这样妆扮的!

  我觉得实在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开始暗中和他较劲儿,他赞成的我一定要反
对,反之也一样,总之一定要和他对着干!他不是不要我做奴婢么?我非要!他
不是不愿让我跟着他远行么?我非得死死地黏住他不可!他说人性本恶,我便非
要说人性本善,其实我说的那些鬼话连自己都不信,竟也能把他驳得体无完肤,
实在解恨,同时心中满是不屑,这家伙实在是个笨蛋!凭啥竟能瞒过我?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唯独在饿狼谷陷入狼群重围,无月不顾性命地保护我、
不想让我死,这次我总算没和他对着干,我才不想死,死后真能见到爹爹么?谁
知道?

  在朵颜部那达慕大会的篝火晚会上,我有幸再次见他男扮女装,而且是亲眼
见证了整个过程,由于自己就是栽在这上面,这次我观察得万分仔细,可即便以
先入为主的眼光,我也实在看不出一丝破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扮作女子绝无任
何瑕疵,简直就是倾国倾城!自己再年长两岁也没把握能比他的女妆模样更漂亮。

  更令我惊讶的是,这家伙一旦恢复男装竟没有一丝令人恶心的娘娘腔,真是
怪道!

  带着这种赌气似的心理,我跟着他开始了一段充满艰辛与危险的长途跋涉,
扪心自问,这次钓鱼行动很失败,从刚开始认错性别开始就一错再错,我从这条
所谓的大鱼身上骗到了什么?几套衣裳和那段冒险行程中的一日三餐?笑话!我
忽悠帮宝库里随便拿一样破烂出来也比所有这些加起来还要值钱成百上千倍,为
此还耽误了不少宝贵的时间,通常在这段时间里我已能做下另一桩买卖。

  不过最终,我觉得此行不仅不亏,反而很值得,我损失了些铁定能到手的财
宝,或许还失去了某种更加珍贵之物,但我找到了一个绝对值得信赖的人。

  自爹爹去世后,在这人吃人的世道,这样的人再未有过,即便本帮副帮主以
降,我虽然一心一意要设法维持她(他)们的生存,但同样谈不上信任,除爹之
外我根本信不过任何人,这是身为顶尖骗术宗师的第一要义,尤其是经历过那样
一次惨痛经历之后!

  即便无月只是众多受骗对象之一而已,逃亡塞外的途中和他闲聊时,除了自
己是个骗子之外,我说的大部分都是真话,幼年时被大户人家的恶犬咬得伤痕累
累的确是真的,爹为护我被咬得更惨也是真的,我对爹爹的深切怀念更是一丝不
假,那是我唯一信赖的人,爹走后世间已没有值得我如此信赖之人。

  我实在很奇怪,自己本不该对他说这些的,骗术的至高境界乃是自己啥也不
说、不主动提出任何要求,一切都要受骗者心甘情愿地主动奉上,当然我很明白,
要达到这种境界得要受骗者对我有所求才成,也就是要有美丽绝伦的鱼饵,而且
我得设法让对方相信一定能从我这儿得到、其实不过是个美丽大泡泡的物超所值
的回报。

  我对侯爷扔下一句五年后我或许会认真考虑是否嫁他这样的鬼话他居然都相
信,乖乖地被我骗来这么多财宝,说明我无愧于这方面的宗师级人物,为何也会
对无月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和饿狼谷中那段惊心动魄,以及插汉大草原上与他一同
出生入死的经历多少有些关系。饿狼谷中不用说,草原上与两个黑衣杀手的厮杀
也堪称惊心动魄,他同时身中两剑那一刻,我心胆欲裂、以为他已被杀死!

  我知道无月当时为啥突然拼命,只因我背上中了一剑,他一直瞧不起我、把
我当成一个甩不掉的累赘,可每当生死关头总要不顾性命地护我,从未想到世间
除了爹爹,还有人会如此对我!

  她那双无可比拟的大眼睛渐渐潮湿,变得模糊起来,她任由泪滴静静流淌,
那是她心里流出的血!

  两年以来,那夜在饿狼谷无月拼死护我、被恶狼咬得遍体鳞伤的情景不时地
浮现于眼前,与幼年时爹为护我被恶狗咬伤的场景重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相似,
只是无月陷身狼群更加危险,若非邀天之幸早已陷身狼吻、尸骨无存!

  我从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热血男儿,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丑丫头竟不惜以身涉
险,他完全可以不顾而去或自己设法爬上悬崖的,他不是一再对我强调人性本恶
么?为何又处处为我着想,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见惯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和恶奴们的丑恶嘴脸,我绝不信人性中还有如此
美丽闪光的一面,然而那一刻我信了,他替代了我爹,成为尚存于世间我心中唯
一信赖之人,我有种想叫他爹爹、扑进他怀里撒娇耍赖、从此啥也不管不顾的冲
动。

  然而他真是爹的替身么?跟他在一起那会儿我觉得是,只是多了某种感觉,
分开这两年以来,尤其是月经初潮之后,我渐渐觉得多半不是,无论白天黑夜,
他那温暖人心的笑靥和绝世的身影总是不请自来,盘旋于脑际挥之不去,才下眉
头、又上心头,我是如此贪恋当初小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入睡的滋味,自爹爹亡
故之后我再也无法睡得如此安心,但觉天大的灾难袭来也有他替我遮风挡雨。

  午夜梦回、辗转悱恻之际,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总会令我心跳加速、身子发
热,我无数次闭上双眼,是如此渴望他的热吻,心中呢喃着,无月爹爹,女儿爱
您,好好疼爱女儿吧!

  我承认自己心理上有点问题,甚至有些变态,对无月这种类似父女恋的感觉
竟令我欲罢不能。不过我并不为此感到羞愧,即便排除恋父情结这一因素,我对
他的爱依然深沉如海,只是恋父般的爱欲交缠屡屡令我灵魂颤栗,愈发深陷情网
无法自拔而已!

  两年以来我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时日之过,直到两个月之前手下十几个得力
干将由各地陆续赶来,向我叫苦,年来钱多人傻的肥羊越来越难找,兄弟姊妹们
生计困难,希望取出忽悠帮宝藏中部分财宝度过难关。

  这怎么行!我还年纪轻轻,岂能眼下就开始吃老本?于是我决定再度出山,
第一步,便是洗去易容药物恢复真容,从张姨开始下手……

  张媚的叹息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过两天君妹和小青姊弟俩就要过来了,在
溧阳镇上你都见过的,我想……」

  情儿看看她那付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您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我
心里还想事儿呢!」

  张媚道:「小米来了之后,我希望你最好避着他。」

  情儿奇道:「为啥?怕我勾跑您的老情人么?放心,他那样的货色我才看不
上眼!」

  张媚笑道:「这个我信,你心里眼里只有无月而已,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可
眼见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一个个都为你神魂颠倒,阿姨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儿
啊!」

           ************

  君之黛一家三口于两天后赶到澄阳侯府,翘首以待长公主大驾光临。

  已有很长时间不见,久别重逢自然令人高兴,张媚让闺蜜跟自己同住、抵足
而眠,方便一天到晚泡在一起闲聊,兴奋得像一对小姑娘!小青姊弟俩则分别住
在西厢跨院的中苑和南苑,这也是往常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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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闺蜜

  两年来张媚这座宽广的后院是不许男人进来的,小欢有老爷的特别通行证她
也没招,廉儿是女婿可以另当别论,按理说小米是不该进来的,何况还住在西厢?
只因她拿不准君妹母子是否还保持着那种关系,若还有的话,强行把人家分开未
免有些不合情理。

  所以,把闺蜜一家安顿好之后,张媚破例将小欢招来,让他留在西厢南苑侍
候小米、陪他闲聊,她则把母女俩带到自己内宅的雅厅,吩咐诗儿拿出最好的香
茗待客。

  三人坐下寒暄几句之后,张媚心中有事,便让诗儿陪着小青,她则把君之黛
拉进暖阁,仔细打量她一番,但觉君妹和自己一样,得无月龙凤真诀之助果然也
变得更年轻些,看似不过二十许佳人,心知她来的目的除了觐见长公主,更重要
的是和分别日久的无月鹊桥相会。

  小米多半是为了李君怡,当年在溧阳镇他便对那位有名的贤妻良母、贞节美
妇纠缠不休,完全把自己抛诸脑后;小青是为了什么则不得而知,或许是被君妹
强拉过来觐见长公主的吧?

  她低声说道:「君妹,刚才我安排你一家的住处时,身边仆妇丫鬟一大堆,
也不方便问你,君妹可曾断绝了与小米的那种关系么?」

  君之黛脸上一红,瞪眼道:「这还用问么?相交多年,媚姊又不是不知我的
为人,当初向您求助便是想要摆脱,遇上无月之后就更不用说了!」

  张媚叹道:「我也跟君妹一样,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啊,世间这样的奇男子
委实少见!说来也怪,不知他身上到底有何魔力?我想,但凡与他好过的女子,
恐怕对其他男子再也无法产生好感!唉,早知如此,我该安排小米到老爷书房大
院儿那边去住的,同样很清静、环境也不差,我这儿全是女眷,他住西厢委实不
方便。」

  君之黛擂了她一拳,啐道:「原来媚姊竟是顾虑到我,这大可不必,两年来
我和小米各自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已恢复到正常母子关系,您还是把小米安排到
书房大院那边去吧,这样大家都方便些。」

  张媚点点头,唤来诗儿带几个丫鬟仆妇前去西厢安排。

  君之黛四下打量一番,不禁黛眉紧蹙地道:「这次来,媚姊这内院咋变得如
此穷酸?到处显得空荡荡地不说,那些古董字画也不见了。」

  张媚长叹一声,将数月来情儿在府中肆虐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叹道:
「不瞒君妹说,眼下府中倒还藏得有些珠宝,可压根儿不敢拿出来见光!」

  君之黛大惊失色地道:「我的天!那小妖精真如此厉害?小妹印象中杨大哥
绝对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咋会变得这样?咦……当年无月身边那个脏兮兮
的小孩不就叫情儿么?二人重名,还真是巧了!」

  张媚咬牙道:「不是重名,本就是同一个人!」

  君之黛奇道:「小妹这就不明白了,即便女大十八变,可也得是个小美人胚
子才行啊!当年情儿那模样,无论再怎么变,恐怕也……」

  张媚叹息一声,将情儿会缩骨功及善于易容的情形又介绍一番。

  君之黛皱眉道:「我对媚姊的遭遇深感同情,不过情儿的经历堪称传奇,小
小年纪经历如许多磨难,也够可怜的!」

  张媚道:「可不是么,所以虽然时常恨之入骨,可我却也很难对她生出多少
敌意,当然这和无月也有一定关系,这丫头一定会成为他的小宝贝,甚至专宠都
有可能!咱姊妹俩或许还得巴结她呢。」

  君之黛沉吟半晌,缓缓地道:「听媚姊这样说,我对那丫头还真有些好奇,
方便安排见见面么?」

  张媚点头道:「我可以派人去请她。不过她成天窝在吟香阁中大门不出、二
门不迈,是否肯赏光过来,姊姊也不敢向你打包票。」言罢唤来丫鬟去请情儿,
向她特别说明有故人来了。

  或许因为无月即将到来而心情激动,或许也想见见故人,情儿在婷儿、梅儿
的随侍下如约而来,与君之黛母女重逢于雅厅之中。

  再次见到情儿,若非张媚有言在先,母女俩已绝对认不出她来!同样都是美
女,君之黛还是十五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九的大美人,小青也不差,可她俩也万万
想不到,世间女子可以美到如此程度!媚到浑然天成、入骨三分!

  君夫人雍容淡雅倒也罢了,小青性格外向,免不了惊讶得哇哇惊叫一阵,拉
住情儿的手上下打量不休,用手比比自己肩头下说道:「记得在溧阳小镇见面时
你黑不溜秋地又小又瘦,个头最多齐我肩膀这儿,这会儿居然跟姊姊一样高了,
我简直要怀疑这两年自己就没长个儿!」

  君夫人笑道:「不是你没长个儿,而是情儿当年施展了缩骨功、易过容,才
会看起来又小又黑。以娘看啊,一年后情儿的个头肯定就超过你了!」

  和君夫人寒暄几句,互道别来简单经过之后,情儿便与小青坐在一处,二人
年纪接近一些,聊得颇为投机,但听情儿说道:「姊姊,我记得当年在溧阳镇宾
悦客栈中,你和无月关系紧张,这次来不是为了和他打架吧?」

  小青笑道:「瞧你说的,当年把事情解释清楚后便已不恨他了。先父为帝室
旁支,是公主殿下的老部下,我家一直承蒙长公主和张姨照顾有加,这次来主要
为觐见长公主,另外也想见见小郡主,算算日子已快十年不见,据说已长成一位
绝世美人,十六期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真想看看已美到何种程度!唉,姊姊可就
惨喽,丑得没人要!」

  张媚噗嗤一笑:「青儿哪里丑了?我看是你太凶,来不来就要跟人打架,一
般男人才不敢要你。」

  小青瞪眼不服道:「是我凶还是您凶?当初您的丈夫都是打架打出来的!」

  张媚一窒,可不是么!她左看右看,小青的性格简直比自己的两个女儿更像
自己。

  小青懒得再理她,回头对情儿低声说道:「不过照姊姊看来,郡主无论多美,
包括那位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恐怕都美不过妹子!」

  情儿毫不脸红地点头道:「可不是!等我出道,北风和灵缇两位姊姊都得靠
边站,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言来豪情万丈!

  小青一呆,实未想到这丫头竟如此不知谦虚,倒挺合她的脾性,不禁噗嗤一
笑:「姊姊倒真想看看你和郡主争奇斗艳的场景,呵呵!」

  情儿很驾定地道:「也无需争奇斗艳,姊姊到时看无月跟谁在一起的时间多
得多,不就有结果了?他对美人的鉴赏能力无人能及,连江湖空空儿恐怕也得稍
逊半筹,下一期美人榜该由他来排定才对!」

  小青道:「妹子的说法稍显偏颇,若是将鉴赏力与客观公正这两项综合起来,
江湖空空儿还是天下第一。」

  情儿想想也对,若是由无月担任评委,榜上有名的多半都是自家女子,非天
下大乱不可。

  四人正聊得火热之际,已搬到书房大院去住的小米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儿忘
了对姊姊说,便折返回来、匆匆进入内宅雅厅,蓦然见到坐在姊姊右手边那位绝
世佳人,一时间呆若木鸡、看着美人直发愣!

  小青叱道:「弟弟,这儿全是女眷,你跑来做啥?」

  小米依然呆立当地,说不出话来。君之黛上前拍他一掌,惊笑道:「小米,
你这是怎么啦?见到情儿姑娘也不见礼,只管呆呆看着人家,咋忽然变得一点儿
礼貌都没有?」

  小米脑子似乎变得迟钝、尚未反应过来,喃喃地道:「情儿?」

  小青索性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冲他大声说道:「对!她就是情儿,当初咱们
在溧阳镇宾悦客栈中见过的情儿,你听清楚了吧!」

  小米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情儿竟然也在侯府之中,而且已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
少女!听了姊姊的介绍,他才知道这位绝世美人竟是情儿,他实在难以置信!

  张媚心知情儿不愿见人,尤其是男人,不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唯恐她发作、
弄得大家难堪。另外,打心眼儿里说,她实不愿小米和情儿过多接触,眼见自己
喜欢过的男人瞧上别的女子,心里终归有点不舒服。

  情儿倒似不太在意,撇了撇嘴道:「当初特喜欢到处狂吠的那个啥,如今咋
又变成了呆头鹅?」

  听她这样说,小米终于信了,不错,还是当初那个刁钻古怪的腔调和嗓音!
只是他绝未想到,两年前那只丑小鸭居然会变成如此美丽的凤凰,一见之下惊为
天人,把来此的目的似也忘得一干二净!

  想想这丫头当初那付脏兮兮的可怜样儿,他总算恢复镇定了些,对情儿长揖
为礼,颤声道:「见、见过情儿姑娘!」

  情儿起身微微欠身,不屑地挥挥手:「免了,你的大礼我可受不起。」

  小米本是油嘴滑舌之人,初见之下虽一时失态,神智清醒一些后难免故态复
萌,用手掌在头顶比划一下,笑嘻嘻地道:「你当初个头还不到我下巴,眼下居
然比我还高出一点点,都是吃些啥啊?长得这么快!」

  情儿斜乜他一眼,说道:「我在饭桌上跟别人吃的一样,没啥特别的,长得
也不算快。那像你那样有专座,碗碟是专用的,吃的是别人不好意思跟你抢的好
东西,之所以不长个儿,恐怕主要是你全长心眼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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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3章宝贵情报

  小米讪讪地道:「情儿姑娘,当初在下无意中一时失言,未曾想到现在你仍
耿耿于怀……」

  情儿坐下不再理他,兀自和小青继续闲聊。

  君之黛看看闺蜜的脸色,皱眉道:「小米,没事儿别往这边儿跑。」

  小米忙道:「我过来是找姊姊有事要说。」言罢把小青拉到雅厅外面,叽叽
咕咕说了一通,原本要说的话已摆到次要位置,他眼下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小青皱眉道:「弟弟,我看你别做梦了。至于你要我对他说的话,你自己难
道不能去说么?」

  小米嗫嚅着道:「我是看他喜欢和女子打交道,才让姊姊出面的嘛。」

  小青耸耸肩说道:「我跟他又没啥交情,他凭啥听我的?」

  小米噗嗤一笑:「姊姊多跟他混在一起不就有交情啦?据我看,但凡是美女,
那家伙都是来者不拒,呵呵!」

  小青脸色一变,叱道:「莫名其妙!给我滚蛋,没重要的事不许再往这边跑!」
言罢甩头就走,回到雅厅之中。

  然而无论张媚多么不乐意、母亲和姊姊怎么说他,小米依然不管不顾、没事
也要找事儿地到这边来瞎转悠,在张媚颇为不善的目光注视下、在她的内院雅厅
中没见到人的话,又会置姊姊的冷脸子和呵斥怒骂于不顾、转到西厢中苑雅厅外
去碰碰运气。只因他发觉情儿与姊姊似颇为投缘,偶尔会在这两个地方看见她和
姊姊凑在一起瞎扯。

  当然吟香阁的院门他是不敢踏进一步的,那是侯爷亲自圈定的禁地,还有恶
犬一般的婷儿和梅儿俩丫头把关。

  他如此不顾一切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便是设法在情儿面前大献殷勤,希
望在萧无月赶到之前捷足先登、获得美人青睐,未曾想自己遇上的竟是一位害死
人不偿命的骗术祖师爷、忽悠帮帮主,被小丫头玩得团团乱转。

  当天傍晚,他再一次借故晃悠到西厢中苑雅厅外,听得里面有女子说话的声
音,他心中一喜,莫非是情儿过来找姊姊聊天么?他心知若贸然进去准会吃姊姊
的排头,便忙躲到窗外往里看去,果然是她俩正坐在里面品茗私语。

  令他意外的是,姊姊竟在和情儿聊男人的话题,这可不像她的性格,莫非她
真被自己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因为那家伙即将到来,这棵铁树竟也春心荡漾、想
要开花了么?

  但听姊姊问道:「妹子,听你说了半天,他就有那么值得人信赖么?」

  情儿点头道:「或许每人的观点有所不同,不过大多数女人都最欣赏他这种
肯为女人花钱、却又不欲人知的男人,这表明他没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这样的男
人绝对值得信赖,通常女人都愿意嫁给这样的好男人……」

  他一阵窃喜,这一趟真是来对了,竟打探到如此宝贵的情报!原来情儿喜欢
这样的男人,好!我马上就要让她瞧瞧,我就是这种类型的好男人!

  这已经够了,他已无心再去听她俩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作为典型的行动派,
他的脑子里立马高速运转起来,筹划该怎样把钱送去,才能保证情儿收到后隐隐
能猜出、却又不能确定是自己送的?

  这是一项技术含量极高的活儿,可也难不倒他,脑子里飞快制定计划、绘出
出行动蓝图,为自己的聪明绝顶赞叹一番之后,他得马上采取行动!

  可是天知道,这是小丫头故意让他听见的!在听见窗外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蹑手蹑脚地离去后,情儿也辞别小青、带着二婢大摇大摆地打道回府,就等着收
取匿名包裹,里面应该全是她急需之物。

  于是经过一阵软磨硬泡,在小米说不出具体用途的情况下,君夫人口袋里的
一千两银票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于当天夜里被塞进吟香阁院门上的那道砖缝里,仅
露出一个边角,他相信,明天清晨婷儿丫头出来站岗时应该能看到。

  这样做情儿自然不知银票是谁送的,可开出银票的却是洛阳最大的银庆钱庄,
一般人肯定想不到、聪明如情儿却铁定猜得出……嘿嘿!这样够隐蔽了吧?

  君夫人虽持家有道,可没办法,爱子的无理需求她偶尔也会满足一下,毕竟
小米很乖很懂事,这种乱花钱的情况很少出现,何况很快就要见到无月了,若自
己真能如愿再嫁,以后还会缺钱花么?

  打发走爱子之后,她回到闺蜜的卧室,在梳妆台前拿着镜子照个不停,但觉
自己越看越年轻、也越美丽,分明二十郎当的模样,哪像有三十多了?正是无月
最喜欢的那种既年轻又有成熟风韵的大美人,她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他肯定愿
意娶自己为妻的!

  媚姊一直在旁边瞪着自己看,眼中明显有那种酸葡萄的味道,上一期美人榜
上明明该我名列第八,结果媚姊竟凭借和江湖空空儿的老关系硬生生把我挤到第
九!可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出我比媚姊年轻美丽许多么?

  在对待无月的问题上,她比闺蜜迫切得多,真心爱上他是一方面,另外作为
一个独身抚养两个孩子多年的母亲,她一直承受着极大的压力,遇上他之后,她
发觉自己忽然好想找一个自己所爱的男人为自己分担肩上的压力,无月显然便是
那种她最想要的、最理想的金龟婿,她恨不得马上把自己嫁掉,身边的闺蜜若是
变成无月,这间卧室若是喜气洋洋的洞房,那该有多好?

  她有些等不及了,听到他的消息后她差点晕倒!两年来她随时都在为儿女洗
脑,潜移默化地让姊弟俩认可无月是自己的丈夫,树立起他在姊弟俩心中的父亲
形象,幸好儿女都比他小些,否则让儿女叫他爹还真有些别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米早早梳洗已毕,早点也顾不上吃,便赶到吟香阁院
门外附近,找到一个茂密的花树丛中躲起来,眼看着婷儿出来打开院门,和梅儿
丫头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外,其间见到两个小厮模样的家伙各扛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来到门外,打开包袱让婷儿检视,结果被她怒斥一顿、气冲冲地在二人身上各踹
上两脚后,鼠窜而去。

  他不太关心别人的闲事,只望婷儿或梅儿赶紧发现砖缝中那张银票,好拿去
转交给小姐,然而二婢的眼神儿似乎很差,压根儿没往那道砖缝瞄上哪怕一眼!
他心里已在发功,用意念不断指挥二婢:「瞧瞧那道砖缝,把银票拿去交给小姐!
快、快点呀……」心中不断如此重复。

  然而他的念力看似很差,意念了半天一点儿效果也无,心中实在纳闷儿:
「情儿如此聪明,咋偏偏找来两个笨丫鬟?」

  他试着用弹指神通向砖缝投掷小石子,击中院墙时发出啪地一声脆响,那两
个笨丫鬟傻乎乎地东张西望一番,仍未发现银票也就罢了,梅儿嘴里居然还不干
不净地说道:「姊姊,最近真是怪事连连,昨儿跑来一条发情的小公狗疯癫癫地
直撞墙……今儿一大早又来一个小厮不知躲在哪儿向你扔石子儿,难道姊姊已有
相好的了么?」

  婷儿皱眉道:「你说的是那条小癞皮狗么?唉!真是烦都烦死了,他也不自
个儿拿镜子照照,本姑娘有哪只眼睛能瞧得上他?我瞧妹子最近开始发春,我为
你撮合一下如何?呵呵!」

  梅儿面露不屑地道:「我呸!那种成天鬼鬼祟祟的小鬼,妹子情愿一辈子找
不到男人也不要!」

  听那俩丫鬟正事儿不干,嘴里不干不净地喋喋不休,他简直气得要死!却也
只能按捺住性子蹲在花树丛中,想方设法提醒她俩去瞧瞧那条砖缝,可除了听她
俩说话越来越难听,始终未能得偿所愿。

  大约巳时时分,他不禁眼前一亮,只见情儿袅袅娜娜地走出院门,带着婷儿
向西厢跨院方向款摆而去,大约找姊姊饮茶去了,那腰肢扭得,老天!他的魂儿
都被摇没了!

  他急于跟过去瞧瞧,偏偏死梅儿一直守在门边,他一动也不敢动。大约两刻
钟之后,梅儿或许内急,匆匆关上院门进去了,他这才长吁一口气,匆匆起身往
西厢跑去。

  他躲在姊姊雅厅窗外,听见姊姊正和情儿高谈阔论,正在议论张姨如何如何
财迷,唉!女人就是这点儿不好,老喜欢背后议论别人,说三道四地搬弄是非不
说,而且唠唠叨叨,不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要说……

  但听姊姊说道:「其实女人花钱置下那么多田产地产有啥用?若是姊姊有张
姨那么多钱,肯定会用来买最好的梳妆用品,把自己妆扮得漂亮些,也好嫁个好
男人。」

  情儿道:「人家张姨有丈夫了,才不用操心这个问题。」

  小青笑道:「可打扮得漂亮些,杨伯父会更喜欢她呀,呵呵!」

  情儿戏谑地道:「姊姊从前成天凶巴巴地像个男人婆,如今忽然关心起衣着
打扮来,可是有了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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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铁母鸡

  小青耸耸肩:「姊姊不像你,娇滴滴花朵儿一般,但凡男人见了我都躲得远
远,哪来相好的?不过呢,本小姐若是再不注意一点,怕是要变成没人要的老姑
娘啦!娘也成天在我耳边唠叨,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烦都烦死了!可我一向不
注重打扮,对梳妆用品的好坏一无所知,想打扮也不知该如何做起……」

  情儿道:「要说起兖州城中各家店铺中胭脂水粉之类的好坏,小妹倒是略知
一二,以我看来,金玉斋的珍珠项链和水晶耳坠、润发行中珍藏的那根蓝宝石发
簪、丽人行精品店里硕果仅存的那套胭脂水粉、恒通布庄刚从苏州进货过来的那
几匹苏绣丝绸……等等诸如此类,唉!这儿毕竟不是京师,也就这些还勉强称得
上是上等货色。」

  这一长串货物清单听得小米头都大了,赶紧找来纸和笔一一记录下来,一边
写一边暗叫侥幸,幸好这儿不是京师!

  他匆匆赶回吟香阁院门外,还好,梅儿尚未出来站岗。他上前从砖缝中取出
银票,反而庆幸银票并未被取走,否则他哪儿找钱去街上买那些东西?

  于是这一千两银票在半个时辰后已化整为零,分别装进上述各家店铺的掌柜
或店伙口袋里,他买一样便在清单上打个勾,钱花光后看看清单,上面还有一长
串未被打勾,差得老鼻子远!

  他将买来的东西暂时拿回住处后,蹲在书房院门边苦思良策,他已不敢再找
母亲伸手,去找张姨?刚才姊姊和情儿才议论过她,虽说得难听些,但说的一点
不错,那绝对是一只铁母鸡,当初和她相好时都舍不得为自己花钱,眼下找她肯
定更加没门儿!

  寻思半晌之后他决定去找杨伯父,他老人家念及姊弟俩父亲早亡,一向疼爱
有加,加上没儿子,对自己更是没得说。

  打定主意后正待起身,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狂吠,他一惊抬头,原来是院门边
那头看门恶犬,亢奋得两眼发光,莫非是刚与心仪的母狗调过情?难怪也不知到
哪儿野了这么半天才回来!这条狗已养多年,一向认得我的,这会儿咋叫得这么
凶?忽然发狂了么?

  见狗一边冲他狂吠、不时瞅瞅他身前地上,他低头一看,面前摆着一碗狗食
和一碗清水!原来狗儿是回来吃午饭的,自己方才心神不属之际竟占了人家吃饭
的地儿!

  他忙呸呸两声,跺跺脚快步离开,磨磨蹭蹭地走进书房,向正在书案上练习
书法的杨伯父张开血盆大口,不出他之所料,杨伯父大概问了两句之后便写了一
张派银单,唤来小翰让他交给帐房,帐房李师爷很快过来,交给小米一张五千两
的银票。

  他甩头就想走人,却被杨伯父叫住,笑眯眯地问道:「小米,你要这么多钱,
可是打算用来追女孩子的么?」

  他赧颜道:「嘿嘿,那是,伯父您有所不知,眼下的女孩子可是个个势利得
很,谈情说爱的成本比您那个时代高多了!」

  杨伯父皱眉道:「那也不一定,伯父这方面的开销可也不小啊!」

  他奇道:「据小侄所知,张姨一向勤俭持家,当年您俩成亲时的开销并不算
大哦?」

  杨伯父叹道:「唉!此事一言难尽啊……」

  看来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变得唠叨,竟跟他大谈人生和情爱之道,他耐住性子
好歹听伯父啰嗦了好一阵,便赶紧找借口溜到街上,银票尚未捂热,便被那些店
铺的掌柜或老板娘们笑眯眯地收下了。

  两刻钟之后,一大堆引领兖州上流社会贵夫人和千金小姐时尚潮流的服饰和
高级化妆品,被他偷偷地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吟香阁院门外的台阶上。

  当情儿和小青在西厢中苑雅厅中聊得差不多,打算回屋歇息一会儿时,他拉
着姊姊一起送她回去。当情儿面对院门外台阶上这一大堆上等货露出惊讶之色,
奇怪这些东西咋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之时,他还一本正经地帮她分析,最有可
能的是侯爷,其次是张姨,毕竟夫妇俩都挺疼爱她的。

  瞅着他那付天真烂漫的弱智表情,情儿暗地里简直要笑破肚子,却不动声色
地对小青说道:「姊姊,最近我这院门外似有盗贼来踩线,今天这事儿也挺蹊跷,
我打算让婷儿去向侯爷说一声,请他派人来给我这院子周围、重点是院门外安装
上机关暗器,比如伪装成花树的对付老虎的捕兽夹,也不用太过厉害那种,只需
把那贼的腿给夹断就成……」

  小米不禁揉揉大腿,听得直皱眉,但听情儿接着说道:「机关袖箭之类的也
不用抹毒,差不多能把人射成刺猬就够了……」

  听她说出一大堆歹毒机关暗器,小米不禁暗惊这丫头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
这地儿往后看来是不能擅闯了!

  小青问道:「妹子,这堆东西你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情儿黛眉紧蹙地道:「小妹估计这些东西是那贼窝藏的贼赃,打算让婷儿和
梅儿拿进去烧掉,免得官府查上门来、找到这些赃物后说不清楚。姊姊、小米,
小妹告辞!」言罢匆匆走进院门。

  婷儿把梅儿招呼出来,收拾好东西也走了进去,回身便待关上大门。

  小米大急,那可是六千两银子啊,怎能就这样给烧掉?他忙追上前去打算阻
止她俩的铺张浪费之举,却被婷儿挡在门外,一本正经地道:「公子自重,吟香
阁闲人免进,请回吧!」

  咣当一声,院门关上。他回头一看,姊姊也不见了踪影,只好悻悻然返回书
房大院。

  第二天清晨,情儿梳洗已毕,面对一大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衣饰,她坐在
梳妆台前不禁暗自发愁,不错,这些的确都是上等货,绝无假冒伪劣,她在这一
行混迹多年,无论是对人对事还是对物,分辨真假的能力无人可及。麻烦的是她
不会用,她一向不太注重衣饰妆扮。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婷儿请来张姨帮忙,可觉得她的妆扮偏浓,于是决定换
人,君夫人淡雅适宜的风格更对她的胃口。

  那天一大早张姨兴奋地说起有了他的消息,她激动得差点晕过去,继而张姨
竟说再过些天他便会随同长公主和小郡主一道前来拜访侯爷!她坚信他不会有事,
可得到他的确切消息怎能不令她惊喜万分!

  被这一大串喜讯彻底打懵之后,她有些恐慌,她曾对他说过,待自己女大十
八变,会变得……她在小青面前也曾夸下海口,要做什么天下第一。可眼下,她
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她需要把自己精心妆扮一番,可这需要钱,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钱,从侯府她
已搜刮得不少珠宝,即便在那些大户人家眼中也可谓价值连城,可这些财宝除了
要养活帮众,她父母双亡的孤女一个,还得给自个儿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她还
嫌差得远哩!当年看惯了他的白眼和不屑,她不愿再被他瞧不起,她不满足于被
他同情和怜悯,她要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所以,她手中的钱财是不能轻易动用的,而眼下无论小欢、小鹰与那帮书僮
和小厮们多么努力,看似已在府中搜不出多少值钱之物,唯一还有油水的,仅剩
下那个地下密室。

  其实她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侯爷这只老夫聊发少年狂的铁公鸡乖乖就范,可
她这一行自有行规,她深知行骗只是一种生存手段,可以骗吃骗喝甚至骗来一生
荣华富贵,但不得为了一时冲动、取乐或报复等情绪化的目的去行骗,更不得骗
取自己不需要之物,那是一种浪费。

  而她所想达到的那种妆扮水平,堪称奢侈,且的确有点心血来潮的味道,为
此目的去主动骗人钱财,她岂非是为帮众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她正为此犯愁之时,小米偏偏主动送上门来,当年在溧阳小镇上本就有些恩
怨,她觉得对这种人不狠狠地敲他一笔,实在是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当然有一
点很关键,她要他感觉自己不欠他什么,她压根儿「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
的,她甚至都没用过。小米只能吃个哑巴亏,上当受骗而不自知,就像她当年对
付无月那样。

  除此之外,为了让他没功夫来纠缠自己,她重操旧业,让他一会儿跑到院子
里学狗叫,一会儿爬上树耍猴戏,一会儿跳进冰冷的假山水池里洗澡,还亢奋得
像一条发情的公狗……等等,不一而足,很吃了些苦头,却连她的衣角都未碰过
一下!为了自卫,也是可以行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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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陌生感

  大家盼星星盼月亮,长公主抵达兖州这天终于来临。情儿与二十多位豪门女
眷站在后花园院门外相侯,侯府大开所有大门恭迎长公主大驾光临。

  她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约巳末时分,终于听见大门上隐隐传来「长公主
驾到」的呼喊声,继而沿前院主干道响起一连串同样的呼声,声音越来越高亢响
亮!

  她心里一阵紧张,片刻后,但见一长列马车直接驶入中门进入后院,蹄声嘚
嘚,在后院总管张嬷嬷的引导下向后花园驶来,在门外花间青石铺就的便道边停
下。

  她双眼瞪得老大,但见当先那辆豪华马车上,当先跳下一位风韵嫣然、未语
先笑的中年美妇,美妇左右张望一番,大概想看看周围是否有碍眼之人?其实此
处乃男人禁地,实无必要如此警惕的。

  美妇站在车门边一前一后扶下两位面罩白纱的女子,前面一位雍容典雅、气
度不凡,估计就是长公主。后面那位娇娇女体态欣长、婀娜多姿,应该就是金枝
玉叶的小郡主了。

  已有一大堆豪门贵妇围了上去,然后是……她的双眼迅速不可逆转地变得模
糊起来,越来越模糊!喉头里似乎堵着什么东西,憋得要命!

  后面那一串马车上又陆续下来一些女眷,她也顾不上去看,全副心神聚焦于
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潇洒身影上,熟悉是因为每个昼夜脑际和梦中都会出现他的
影子,然而长达两年不见,彼此的模样都有不小的变化,他明显高大健美许多,
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脸上似乎多了些风尘之色,难免有些陌生感。

  除了侯爷外他是出现在这儿唯一的男子,他身边渐渐聚集了不少人,一个个
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她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一来没仔细看,再者泪眼模糊之际、
即便她想看也看不清楚,只是满眼花枝招展,反正都是些女子。

  侯爷夫妇俩和君姨等人迎上前去,和长公主一阵寒暄之后,纷纷拉住小郡主
的手问寒问暖,接下来是他,再然后,张姨和君姨便一直黏在他身边,片刻也舍
不得离开了……

  她的心猛跳起来!

  在张姨的引领下,那条模糊的身影前呼后拥地走了过来,看似要进入后花园,
里面是男人的禁地,当然他除外。她疯狂地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的冲动
被那种陌生感所阻止,虽然她很想这样做。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满腔思念,她还学会了少女的害羞矜持,她觉得自己已不
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扑进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已成了一个大姑娘,她强抑心
中的惊喜和激动,静静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她想看看他是否还记挂着她?
是否还认得她?是否已忘掉她?

  他身边的小郡主虽面罩轻纱,依然能看出她真是好美啊!自己与她绝对是首
次见面,咋看起来竟如此熟悉?她似乎也转头直愣愣地看着我,是因为我在哭、
还是她对我也有似曾相识之感?真是古怪!

  那条淡紫色身影越来越大,却愈发模糊起来,鼻子也堵塞了,几乎不能呼吸,
但她的心跳却在加速,似要跳出心窝……

  她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来妆扮,眼下岂非一
下子又变成了一张五花脸?就像他经常嘲笑的那种!偏偏她还不敢伸手去擦,因
为越擦铁定越糟糕!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无月从她身前经过,似乎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心里咯
噔一下,她的脸居然红了,低头不敢看他,微微闭眼、思绪飞翔,张开的双臂、
激情的拥抱是什么滋味?

  然而似乎啥也没有?她睁眼一看,那家伙!居然就这么从她身前走了过去?

  她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戳了一刀!她简直气得要死!她自信比周围的任何女子
都妆扮得要漂亮许多,且特意没戴面纱,居然还是未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居然一
点儿也不认得自己啦?包括我的眼睛!

  她已没心思去哭,现在只想一头撞死算了!她晕倒了过去!

  一阵惊呼声中,就在她堪堪倒地、意识快要消失之前,那条熟悉的淡紫身影
闪电般掠过来扶住她的双臂,万分惊喜地问道:「这不是情儿那双眼睛么?咋长
你脸上来啦?不过这次总算长对了地方,可你又是谁呢?难道竟是原先那个邋遢
的丑丫头情儿么?」

  她的鼻子已完全阻塞、嘴里哽咽着只能直喘粗气,除了使劲儿点头已说不出
一句话来。

  他身边灵缇的覆面轻纱忽地无风自动,诧异地道:「你要找的那个情儿原来
竟、竟是她?」她心中升起一种上当受骗之感,这女孩跟画像上的情儿完全不同!
然而同时,她又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情儿也不象那个可怕的小魔女。

  无月点点头:「嗯!不过变化实在太大,连我也几乎认不出了!」他原本有
点怀疑情儿就是小圣女仙儿投胎转世,此刻也几乎打消了这个念头,理由跟灵缇
一样,不过他终究还是试探着低低叫了一声仙儿,声音小得灵缇听不见。

  情儿的反应令他大感意外,她恶狠狠地瞪着张媚嚷嚷道:「好哇~您竟敢出
卖我!看我咋……」言罢还想冲过去揍人的模样!

  无月忙拉住她问道:「小丫头怎么啦?这么激动?」瞧情儿反应如此强烈,
他心中又隐隐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仙儿投胎转世后变了模样也说不定?

  情儿没吭声儿。张媚以为她的忽悠帮帮主之事已穿帮,倒过来大致解释了一
下,并信誓旦旦地解释道:「情儿,这事儿绝非阿姨告诉他的,他可以作证,你
一定要相信我!」

  无月直到此刻还有些云里雾里,能作什么证?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大概听明白
了,情儿似乎是个小帮派的帮主,跟仙儿扯不上干系,她那个所谓的帮主大概也
跟他前世的孩子王差不多,小孩子的游戏罢了,他也没在意。相反,他叫出一声
洞箫阿姨之后,张媚出现了跟前些时李君怡差不多的强烈反应,灵缇瞅了他一眼,
依稀也想了起来,但印象远没有无月深刻。

  这不仅验证了他的判断,而且导致前世的药仙和洞箫夫人这对十六天仙中的
姊妹俩相认,相互拉着手在一边泪眼婆娑地叙旧去了。

  其实她俩此刻最想拉住的是无月的手,尤其是张媚,可他眼下显然没空。灵
缇一双纤纤柔荑攥得紧紧,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情儿。

  无月笑嘻嘻地对情儿说道:「死丫头!见了主子也不上前见驾,非要我走过
了才知道下跪么?」

  情儿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哽咽着道:「死人!连我都不认得了,你还跑回
来干嘛?」

  随即怔了怔,傻傻地道:「您明明认出我了,还敢装作不认识,我、我打死
您!老实交代,怎么认出我来的?」举起粉拳便是一阵乱捶。

  灵缇不禁黛眉微蹙地道:「情儿姑娘,大庭广众之下你是否该放尊重些?」

  无月却笑了笑,喃喃地道:「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要大一号不
说,当年牛皮糖一般黏在我身边,怎么都赶不走,后来还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脑海
中,噩梦一般挥之不去,却又哪儿都找不到,你说我咋会认不出?不过我绝未想
到你会是这种模样,所以有些怀疑,若非见你要晕倒,还真不敢确定。」

  是的,情儿的变化实在太大,绝非女大十八变可以解释,然而无论她的变化
有多大,一个傻丫头泪眼汪汪地凝注着他,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于是在脑海中
快速搜索自己相识之人中与这个女孩最为相似的,首先浮上脑际的便是他一直在
寻找那位,再看看她那傻傻的眼神,天下还有第二双如此特别的大眼睛么?

  他还有啥不明白的?欣喜若狂之余,忍不住便想逗她一下作为见面礼,这本
就是他和情儿相处时的对话习惯。

  听他如此说,情儿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更是狂涌而出,呜咽着道:「我也
一直在、呜呜呜……找人打听您的下落,可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无月皱眉道:「别哭了行么?我最不喜欢见女孩子哭了,你说话明明挺悦耳
动人的,哭声咋这么难听啊?」

  情儿透过模糊泪眼看出去,但觉许多人面向自己,张姨正站在自己身边一一
做介绍,她也只好一一点头招呼,然后随众人行往内宅大堂。诸般繁琐礼仪完毕
之后,她终于逮着机会、把无月拉到后花园西南角那片僻静无人之处。

  当听说他要来,她足足花了三天的功夫来梳妆打扮,可怎么都觉得不满意…
…眼下无月就在她面前,直愣愣地盯着她,她依然有些害臊,然而当她鼓足勇气
抬起头来之后,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不是傻了,而是痴了!

  她心中满是幸福,他不仅并未忘记自己,而且比从前更加疼爱自己,虽然眼
中更多的是父兄之爱,但她有把握把它变成另一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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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如期而至

  无月揽住她的腰肢,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总算如期而至,一如往昔那般温暖人心,原先预想的应该是温馨、
甜蜜与满足,她却忍不住再次泪流满面,她发现遇上这家伙之后她已无法象往常
那样,她已控制不住局面,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如果说从前每天清晨在无月醒来
时、她看着他的这种傻傻的眼神还有一丝装傻的成分,此刻她则是真的傻了!

  无月皱眉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快说说,丑小鸭咋变成白天鹅啦?」

  她痴痴地道:「您还记得么?在沙尔堡中,我曾让您想象过我女大十八变之
后的模样,可您的想象力实在太差……丑小鸭长大后自然就成了白天鹅,还需要
什么原因么?」

  无月不信地摇头:「小丫头别蒙人,就当初那样的胚子,法力无边的观音娘
娘也变不出你现在这模样,老实交代,当年是否易过容?灵缇扮成小雨时就干过
这样的事儿!」

  情儿坚决否认,不惜耍赖:「没有就是没有!您说说,是不是像当年我为您
描述过的那样,貂蝉的黛眉、西施的身段……」

  唉~要说不该骗他的,可有些事儿绝不能告诉他,而且从前对他撒谎那么多
次,似已成习惯,嗯!这是职业习惯,可怪不得我!然而,不知道自己到底骗了
他些什么,也不知是否骗到了他的感情?然而有一点我很确定,自己的心不知不
觉地被他骗走了。在情窦初开的那些日子里,我满脑子都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情
景,赶都赶不走,没有一夜不梦见他。

  无月噗嗤一笑,打断她道:「少肉麻!依然黄毛小丫头一个,不过干净体面
些罢了,呵呵!」

  情儿非常不满地瞪眼道:「喂!你对女人说几句好听点儿的话要死人么?」

  无月笑道:「你觉得把女人这两个字安在你头上,合适么?」

  情儿一怔,很不服气,我除了年纪,又有哪点不像女人?可转念一想,他身
边女人一大堆,而且全是女人中的女人,别人不说,那位郡主虽面罩轻纱,仍难
掩天生丽质、仙姿玉貌,我在他心中可不就是……

  可无论如何,对无月她嘴上是绝不肯认输的,正待反驳,郡主已盈盈而来,
转头看看她,一言不发地把无月拉走了。

  她简直气得要死!郡主霸占他那么久,单独跟我待一会儿、说几句话又怎么
啦?这么急着把他叫走!

  她凝目思索半晌,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重点,当务之急该是对付他身边
那帮女子!

  这次与情儿重逢,无月心中的喜悦也是难以形容,他终于找回了小雨,可若
是找不回情儿,必将是终身遗憾,因为那是他的责任。这次出行,这是他迄今为
止最大的收获,他几乎抛开一切,除了最基本的应酬,尽可能多地把时间全花在
这个最需要疼爱的小丫头身上,他要把失散两年来欠她的父爱加倍地补偿给她。

  长公主母女按惯例依然下榻于侯府后花园中最为僻静的慕思苑,那儿已成为
真正的禁区,后花园院墙外由龙战旅高手日夜巡守,这次长公主出巡,随行人员
仅区区数十人,但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凡有人不经通报企图进入后花园,
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格杀勿论!

  她那位绝世无双的宝贝自然随她一起住在里面,赵凤吟早已不再刻意掩饰与
无月的情侣关系,与他公开同居,只要尚未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不涉及到皇家
礼仪那一套,倒无人能、也没人敢来干涉她的私生活,当然父皇和母后是可以管
的,父皇是听之任之,母后则巴不得她早日有个心上人、结束尼姑一般的清修生
涯,就更不会干涉她了。

  在无月的雨露滋润下她显得越来越年轻美丽,和灵缇并肩而立就像一对姊妹
花。她也越来越自信,相信自己即便嫁给无月也不会有人说是老牛吃嫩草,她心
中已把无月当作自己的丈夫。

  李君怡母女俩分别被安排在西厢跨院的北苑和南苑,与小青所居的中苑是南
北向一溜排列、靠在一起的三座小院儿,燕芷容与小青这对冤家对头做了邻居,
每每见面少不得要吹鼻子瞪眼。还在来澄阳侯府之前,李君怡早知会在这儿遇上
君之黛一家,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小米又来纠缠自己。

  自被无月打开心扉之后,一向端庄贞洁的她变得像怀春少女一般,对男人和
情爱的需求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稍一撩拨便会燃起熊熊欲焰,她很怕自己在小
米的爱情攻势下招架不住,最终失身于他,那样太对不住无月。其实,若是排除
无月的因素,她也蛮喜欢小米这个刁钻古怪的孩子,她简直不明白当年在这孩子
的撩拨下自己的情欲咋就那么容易失控?

  所以,当她上午在中苑雅厅外遇上正在窗外鬼鬼祟祟地往里探头探脑的小米
时,她的心不禁一跳,脸也红了,这儿是侯爷夫人的内宅区域,男人是不能随便
进来的,不知他偷偷跑来干啥?果然又想来纠缠我么?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东西遗失在他那儿,她心里更是扑通乱跳,正犹豫着自己
是该责问他何以擅闯内宅,还是该立刻回避。小米或许听见她的脚步声,猛地回
过头来,眼中满是痴迷与茫然之色,她还记得,每当这孩子露出这种眼神,便会
像色狼一般扑上来扒下她的裤子、撩拨得她欲火焚身,然后便想强行交欢!她骇
得本能地后退一步!

  她并非初出茅庐的雏儿,出生于赫赫有名的蓟州武林世家,武功高强、江湖
经验丰富,出道以来除了罗刹女王和长公主等有数高手,她尚未怕过谁来,论武
功十个小米也不是她的对手,然而她实在搞不懂,自己咋会如此害怕这么个尚未
长毛的可爱小男孩?

  念及「尚未长毛」四个字,她脑际不禁浮现出那根光秃秃、硬梆梆的无毛小
鸡儿,那个迷乱的早晨她被小米要挟着被迫摸过,那种火热的触感和强烈的脉动
似乎仍残留指间,令她颤栗!她不喜欢小米,但喜欢那根稚嫩的小鸡鸡,跟梦中
儿子的一模一样,好可爱啊!以至于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捞住它玩弄起来,爱不
释手。

  在此过程中小米吃她的奶,强行脱光她的衣裤摸屄,挣扎间被他扯下几根屄
毛,最后爬上身来欲行姦淫。若非自己事先与贞儿打过招呼,及时带人来相救,
弄不好已被他得逞……

  当天上午无月和容儿出去逛街时小米又跑来纠缠她,这次她更加失控,竟主
动让他掏出那根严重上翘的小鸡鸡,看着它呆呆出神,小米索吻时她半推半就、
欲迎还羞,吻得激情四射,他伸手到裙下摸屄时她未再阻止,任由他的手指进入
阴道,承认自己见到男孩勃起的小鸡鸡就会发情、被他摸得很舒服、喜欢被他肏
却不能。

  她用亵裤接纳了他射出的精液,小米再度深情吻她时,她配合得愈发主动,
射精后的热吻令她有些感动,感觉他是真心爱自己的,她把疲软的小鸡鸡夹入肉
缝间休息,热吻之际耸动着腰肢,阴门磨擦小脑袋产生丝丝快感,当时她好担心,
待它再度勃起后自己能否还克制得住?幸好容儿逛街回来后及时的敲门声替她解
决了这个难题……

  那条亵裤她到现在也未清洗,两年来在思念无月的午夜春梦中醒来、实在难
熬时,她便想着无月的模样、嗅着亵裤上小男孩点点精斑的味道来安抚骚痒难禁
的私密花园,竟能得到那种情况下所能得到的最大满足!她发觉若非顾忌无月,
自己其实也很想和小米贴胯交欢,甚至有些怀念与他在一起时那种明知绝对不行、
却又偏偏欲罢不能的偷情感觉!

  她对无月的爱不容置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永远高居首位,她对小米无爱,
但多少有点欲的成分,而对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欲也是生活中很重要的组成
部分。

  然而她的恐慌似乎多余,小米并未向她扑过来、也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把她
拖进一间屋里大肆蹂躏,而是呆呆地看她一眼,活像不认识一般甩头就走!

  李君怡大感纳闷儿,忙唤道:「小米,不认得我了么?」

  倒不是她有啥念想,而是女人天生好奇心重,这孩子当初对自己如此痴迷,
如今却形同陌路,她很想弄个明白。

  小米怔怔地站住,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着她,一脸茫然之色。这些天来他心中
眼中只有情儿一个,每天都要偷溜过来看看她在不在姊姊这边,可自从长公主大
驾光临之后,情儿就像失踪了一般,已有好几天不见她了,心里总觉少了点什么、
成天空落落地就像丢了魂儿。

  吟香阁附近他是再不敢去了,情儿竟玩真格的,前天他熬不住又跑到那边院
门外躲起来打望,刚蹲下身子便触发一只捕兽夹,幸好只是用来对付狼或鹿那一
类、并非情儿所说的虎夹,上面的铁刺却也把屁股夹得皮开肉绽、鲜血长流,费
好大劲儿才掰开来、脱身而归,又不敢声张,偷溜到街上找郎中为自己敷药疗伤,
疼得要命不说,屁股上到现在仍缠满绷带,解手真是不方便!

  他暗忖情儿最常去的地方该是后花园,因为无月便住在里面,虽不知二人之
间的亲密关系,但无月是她原先的主子,既然来了多半要时常进去侍候的。可如
今后花园乃是长公主殿下的临时行宫,禁区中的禁区,他更不敢乱闯,所以思来
想去,他也只能到姊姊这边来碰碰运气,希望出现奇迹。

  但觉眼前的美妇有些眼熟,想了好一阵才想起她是谁,哦!自己原本就是冲
她来的,想想当初对她的痴迷真是可笑,和情儿相比,啧啧……娘说得对,自己
本该找个年貌相当的女孩,这种熟妇还是回避为好,免得惹情儿不高兴……

  所以他忙对李君怡长揖为礼,低声说道:「李夫人好!在下尚有事在身,就
此告辞!」生怕被姊姊发现自己又偷溜过来,那个燕三小姐更不好惹,言罢匆匆
而去。

  看着他那快速消失的背影,李君怡简直如坠五里雾中,不知这个一向尖牙利
齿的小家伙得了啥毛病,咋忽然变得如此痴呆木讷?

  小米想错了,其实情儿哪儿也没去,依然成天窝在吟香阁中大门不出、二门
不迈。是的,久别重逢之下她时刻都想和无月黏在一起,恨不得片刻都不分开,
可她用不着跑到后花园里面去死盯着他,一来进去不易,即便进去了,公主殿下
和郡主总是不离他左右,她找不到多少和无月独处的机会。

  于是情儿便说动他搬到吟香阁来住,公主母女俩自然百般阻挠,却哪里敌得
过她的手段?她三言两语便把无月驯服得服服帖帖,一心想搬出来,公主母女拗
不过他,也只好随他去了。

  这几天无月几乎是被她关在吟香阁楼上、形如囚犯,当然,有情儿这样一位
绝代红粉温柔相伴的囚犯生涯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之事,他似乎也不能例外,
每天只在楼上美人香闺中的卧室、暖阁、雅厅和餐室等小小空间活动,日子竟也
过得挺滋润。

  情儿与他可谓寸步不离,连解手也要陪他同往或要他陪自己,只是转过身去
而已,即便夜里,虽不至于还象当年那样蜷缩在他怀里睡觉,眼下她自个儿也感
觉难为情,却仍坚持要他睡在自己的卧室中,她也赖在屋里不走,让婷儿和梅儿
搬来一张贵妃椅,情愿在椅子上凑合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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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控制

  和当年一样,每当睡醒刚睁眼,她便忙于搜索他的身影,随后目光停留在那
张她百看不厌的俊脸上,呆呆地看着他,再也舍不得移开,直到他也睁开双眼,
与她对视一阵之后,她便上前像当年一样侍候他,把自己认为最好吃的东西拿给
他吃,也一定要他先吃过了、她自己才肯吃,无月也依然处处都拗不过她,似乎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当然也有不同之处,她已进入少女怀春时节,不复当年那个对情爱似懂非懂
的懵懂小女孩,夜里躺在情郎身侧,体内剧增的发情因子每每令她浑身燥热、情
欲如春风吹拂下的野草般快速蔓延,她需要他,无论是爱还是肉体……唯因如此,
她反而不敢再蜷缩在他怀里睡觉,怕控制不住自己,怕他认为自己是个轻浮放荡
女。

  爹教给她的人生信念是要控制一切,她自信也能做到这一点,可那是以前,
绝非像眼下这样心不由己、为情所困。所以她一直怀疑,自己前世一定欠了他的
情,要么就是他欠了自己什么,自打遇上他便绻眷至此、沉迷如斯。

  她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但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但觉成天就这样盯着他、侍候
他、依偎在他身边一辈子,便已是最幸福之事,就像她曾经跟张姨说过的那样,
她的人生乐趣一下子变得很单调,但却绝不平淡。

  由于有过「抛下」她的经历,虽然当时他也是身不由己,但无月仍内疚了好
长一段时间,重逢之后难免有些宠她过度,也乐得和她待在一起,白天玩闹嬉戏,
夜里也要和她秉烛夜谈,互道别来经历,每每娓娓忘倦。

  据情儿说,自打被遗弃在叶赫部和辽东女真交界处、大黑山东部那片荒山野
岭之中,她一直沿马车消失的方向往西南方追过去,一路上风餐露宿,只好又干
起老本行,以乞讨为生,总也没有他的消息。忍饥挨饿地到了叶赫堡找到小方,
他也不知无月的下落,而且听说无月被遣回后他也非常吃惊。

  她在那儿待了些日子,因为与叶赫雅黛合不来,便请她派人把自己送到朵颜
部哈日娜家里。

  洪布尔大叔和仁萨娃大妈虽然待她很热情,可哈日娜不在,且语言不通,她
待在那儿也没什么意思,便借了一匹马一路向西南而行,打算沿来时的路返回关
内,希望在路上能打探到他的消息,然而却毫无结果。

  行经进军山进入喜峰口之后,她反而不知该去哪儿了。想了半天,还是填饱
肚子要紧,便赶到蓟州李家堡,打算暂时投靠李君怡母女,再慢慢找人打听他的
下落,谁知母女俩均已返回岳阳君山长鲨帮总坛。

  她这下彻底傻了眼,但觉天下之大,已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她在蓟州人
生地不熟,实在没法待,左思右想之下,只好继续南下,心想实在不行,就回到
济南府南郊溧阳小镇上过从前那种生涯吧?未曾想在德州竟遇上出来游玩的澄阳
侯夫妇,由于和百媚夫人认识,她便随夫妇俩来到了兖州澄阳侯府中,一直待到
现在。

  她这番话真真假假,故事编多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信以为真。行骗高手首先
必须是个撒谎大师,作为这一行的专家,她深知谎言要让别人相信,首先得让自
己相信,另外就是要把容易漏洞百出的情节用一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段描
述中最后一句话便是这种情况。即便张姨不顾要挟地跑来向无月揭自己的老底,
她也能给最后这句谎言打上完美的补丁。

  当然,隐瞒真相的最高境界是啥也不说,我的那段经历如何?随你去猜吧!
错非是对无月,她还懒得费这么多口水呢!

  其实无月心疼她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去追究她话中是否有漏洞?若情儿说
自己就是灵缇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大概也会相信,绝不会想到去找长公主对质!
此刻他一心只想着以她当时小小的年纪,孤身一人走过几乎大半个神州,其间遭
受的磨难可想而知,自然对她更是加倍疼惜!

  他把自己的经历也大概说了一下,其中一些隐秘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自
然也略过不提,儿童不宜嘛。

  情儿听了也是挢舌难下,尤其那两次大难不死令她心惊胆颤,暗叫侥幸,听
罢不禁饱含热泪,长叹一声道:「我就说嘛,您这样的好人老天都会保佑的。我
只是奇怪,这些女人为何都那么拼命地帮你?」

  无月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过说起来,我还是很感激她们的!」

  情儿撇撇嘴:「若是一般的朋友,肯那样对你么?信你才怪!」

  二人成天黏在一起,渐渐地,他的那些红颜知己可就坐不住了,尤其那几位
阿姨久旱之下好容易盼来甘露,却被这个可恶的小丫头牢牢霸占,她们只能抽空
子和情郎眉来眼去地光打雷不下雨,更觉难熬。李君怡在蓟州李家堡和来路上陪
过无月一些日子还好些,张媚和君之黛则只能抽空子拉着情郎去开钟点房、无法
得到过夜的机会,即便这样也时常遭到情儿的骚扰,无法畅怀。

  君之黛那个伤心啊!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床,花那么多时间来梳妆打扮、把
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在午餐、晚餐及饭后一起散步等难得一见的有限时间里尽
量在无月面前晃来晃去,向他展示自己的美丽,可情郎那双眼睛除了爱怜横溢地
盯着情儿,似乎对啥都不感兴趣,在他眼前晃得次数多了,他似乎还嫌自己挡住
了他的视线!

  无论何时,那小丫头只需对无月勾勾手指,他便乖乖地随她回吟香阁去了,
再也不肯出来,自己往往需派丫鬟去连续找他、催他十次,他才会急匆匆地出来
和自己见上一面,就这片刻功夫情儿也要黏在他身边,害得她想和无月说几句体
己话的机会也无。不独是她,似乎连长公主和李君怡等人也是如此,更别说媚姊
了!

  君之黛简直气死了,这丫头整日整夜地和他厮守在一起,竟连半天也不肯把
他出让给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地苦侯无月两年,我容易么?还一心盼着有机会和
他聊聊婚嫁之事呢……

  情儿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情形,不仅这些阿姨受不了,以灵缇为首的这
帮小美人也是醋意大发,纷纷把矛头对准这小丫头。眼见情势不对,在无月和情
儿缺席的情况下,长公主特意在后花园慕思苑大厅里组织了一个专题研讨会,会
上大家达成这样一个共识:情儿是个祸乱世间的小妖精,无月此刻不幸被迷住,
已神智不清、且症状严重,必须设法救治!第一步是要设法将二人分开。

  一个以长公主为首脑的反情儿联盟逐渐成形,指挥部便设在这间大厅里,无
月的那些红颜知己每天下午在这儿碰头,研究对策、协调行动,目的是齐心合力
地把小妖精从情郎身边赶走。

  情儿仍成天窝在吟香阁里、黏在无月身边,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已如春
蚕吐丝一般把满腔挚爱一丝一缕地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永生永世也无法也不忍
再逃离这个爱巢,当然作茧者必自缚的道理她是懂的,她自己也同样被困其中,
永世不得解脱,可她心甘情愿!

  她这种年纪的怀春少女往往多情、偏执而敏感,其初恋本就是狂热的、缺乏
理性的,有时甚至是灾难性的!

  若说无月就象长公主等人所说的那样已神智不清的话,情儿则象没了三魂七
魄,只能用魂牵梦萦、如痴如醉来形容了,她知道自己那些情敌的来头有多大,
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啻于火中取栗,她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可她已深陷自己这
一行最忌讳的心不由己之境,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日夜与他相依相偎厮守在一
起,这种情形下她没法想得长远,耳目也变得不再那么灵敏。

  还好,她那两个忠心耿耿的小密探婷儿姊妹却随时都在留意着外面小姐那些
情敌的一举一动,在强大利益的驱动下,她俩已决心跟定小姐,做她的铁杆追随
者!

  在她俩的反复警示下,情儿终于察觉到这一系列针对自己的阴谋,无论她多
么不乐意,也不得不暂时舍下无月,抽身出去大肆展开公关活动,以她的能耐和
手段,以及对人性贪婪这一弱点的深刻理解,这似乎不过是小菜一碟。

  说到人性贪婪,这是她最常用于对付别人的、也是最有效的突破口,这似乎
与仙女般的灵缇毫不沾边,然而一旦牵涉到前世今生均挣不脱的情缘,所谓关心
则乱,即便真正的仙女也难免会患得患失,灵缇又何能例外?

  所以几天之后,情儿依然好端端地待在无月身边,他的那些红颜知己所组成
的反情儿联盟倒自乱阵脚、大搞窝里斗,指挥部大厅里已乱成一锅粥!赵凤吟母
女俩接连吵了好几次架;张媚和君之黛这对无话不谈的闺蜜竟差点翻脸绝交;影
儿三番五次来告君怡阿姨的状,须知她俩的前世可是一对感情深厚的主仆……

血之冥明 2014-5-31 03:28

第508章身不由己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燕芷容和小青这对老冤家更不用说,已拔剑决斗数次。

  哦!小青倒不是反情儿联盟中的人,她非但不是,来到侯府这些日子以来,
她还与情儿一见如故,好得跟一对闺蜜一般,联盟中的一些内幕消息便是她透露
给婷儿的。她与燕小姐起冲突是因为她又欺负了弟弟,而燕小姐之所以痛殴小米
并非因为他又去纠缠李君怡,而是发现他时常偷溜进西厢跨院中苑附近四处游荡,
警告两次依然无效后,她终忍不住大打出手!

  然而这一切似乎对无月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他已有两三天未跨出吟香阁
大门一步,其间他编造出无数借口、打发走一拨又一拨前来请他的丫鬟们,这些
丫鬟分属于不同的女主人,且都反复来过多次。

  派贞儿来连催多次无效之后,君怡甚至好几次亲自登门,威胁他若再不奉召,
她会重新考虑是否接受小米。小米两年前在溧阳镇宾悦客栈中狂追君怡之事无月
是知道的,而且知道二人曾有过两次暧昧,除了入巷之外该有的亲热举动都有了!

  这些都是后来芷容姊姊告诉他的,目的是挑拨他和君怡之间的关系,她成功
了,无月很是火大,自己好容易把这个熟美性感的节妇拖下水、把她培养成床上
淫妇,小米凭啥捡现成?为此他和君怡吵过几次,严禁她跟小米再有任何来往!
短短几天前这种威胁很管用,他会暴跳如雷,把君怡按在身下、用冲天钻好好惩
罚她一番,让她得偿所愿。

  然而眼下除了情儿他对啥似乎都提不起兴趣,也都无所谓,他但愿自己能厚
颜无耻地说:君怡,您就和小米好吧,他其实也挺不错的!

  当然他还不至于堕落到如此程度,可嘴上没说,脸上的神情显然泄漏出心中
的秘密,君怡脸色大变,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个前世强暴过她两次,今生又
接着诱姦她、害她堕入失贞深渊的小恶棍怎能对自己如此无情!

  他赶紧找了一条足够充分的借口,说明自己这会儿实在没时间陪她。君怡最
近一次离去时两眼含泪,跺脚含恨地赌气说道:往后你若发现我和小米木已成舟、
怀上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你可别后悔!

  他依然不为所动!

  君夫人也曾数次来暗示他,洛阳豪门子弟张公子一直在纠缠她,希望她能委
身再嫁,提出的彩礼如何丰厚,均为她所婉拒,眼下张公子也在洛阳,已找上门
来,并说她独身日久,委实艰难,最近不得不考虑再嫁云云。她说了这么多,不
外是想让自己跟她过去聊聊嫁娶之事,可他眼下哪有这门心思?就像对付君怡一
样,找借口把人打发走了事……

  这种类似撒谎的行为令他很不适应,然而没办法,他喜欢呆在这儿享尽美人
销魂蚀骨的温柔滋味,越来越变得哪儿也不想去,连重返罗刹门竟似也不再那么
急迫。

  他时常暗中对天忏悔:北风姊姊、紫烟、大姊、丽儿妹妹、晓虹……(后面
还有一长串名字,他一向细心、记性也好,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恋人)我实在好想
早些见到你们,可、可我与情儿久别重逢,她希望我在这儿多呆些日子,并非我
不想念你们,请原谅我吧!

  然而他转念一想,自己与北风姊姊分离的时日比情儿还长些,这样默祷一番
又岂能自圆其说?可是我也不知咋会变成这样,唉!

  所以今天上午巳时,灵缇亲自过来找他时,他的第一反应仍是如何推脱,脑
子飞快运转着,想搜索到一个可以不出去的充足且足够新鲜的理由,可他颓然发
觉,连诸如他需要留在吟香阁花园里搭起一个简易木蓬以抵御天外飞石之类的借
口都已用过,只好张口结舌地呆立当地、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所云。

  灵缇依然是如此沉静、甚至也足够温柔,若说谁最有资格母仪天下,当非她
莫属!可是情儿……如今他只需想起这个名字,便足以令他难以自已,他只想静
静地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片刻也不想离开,谁也不想见。

  灵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幽怨而情深,良久良久之后,见他一直不说话,只
好首先打破沉默:「走吧,咱们该去慕思苑聚聚了。」

  无月回头看看情儿,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一时也迟疑着不愿挪动脚步。

  灵缇看了情儿一眼,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无月养伤期间那个悠长的梦中、那
位同样迷得他一塌糊涂的小魔女,虽然情儿跟她的容貌不同,但梦境和现实中的
情况竟是如此相似,心中又多少有了些怀疑。

  她淡淡地道:「今天是冬至,我特意为你设下羊肉全席,你该参加的,情儿
也一起去。」

  无月猛省,这段时间简直过得日子都忘了,不禁拍拍脑门赧颜道:「瞧我这
记性,缇儿,咱们这就走吧!」

  慕思苑大厅中举行的这场冬至午宴上气氛很差,并未因他偶然出来这么一趟
便有所改善。餐桌边这些气急败坏的大小美人依然暗中彼此较劲儿,个个说话带
尖带刺,酒不过三巡之后君怡便首先和君姨吵起来,两位都是端庄雍容的大美人,
堪称典型的贤妻良母,平时温柔高雅可人,谁知这会儿竟瞪着两双斗鸡眼相互大
爆粗口、视对方如生死仇敌一般!

  无月刚起身过去劝解,这边芷容姊姊和小青又掐上了,他正忙得不可开交,
凤吟和张姨这对妯娌间又因为菜肴的咸淡问题针锋相对,其他还有……大厅里顿
时乱成了一锅粥,照这样下去,该有人要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无月一时间头大如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歹平息这一场场争端,手段是
把她们一个个劝出去单独做工作,当然免不了要承诺些啥的,不过日程几乎都安
排在好几天之后,疑似缓兵之计。

  痛定思痛之下他决心找出始作俑者,经过大量的调查取证,他发觉情儿的嫌
疑最大,她虽然也是成天愁眉苦脸、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模样,甚至看似比其
他女子更加苦恼,可事实上,唯有她并未和他的任何一位红颜知己起过冲突。

  无月很是气恼,自己软硬兼施、费好大功夫才建立起一片安定团结的大好局
面,绝不容许任何人轻易破坏,情儿也不行!

  傍晚回到吟香阁楼上雅厅,情儿又习惯性地依偎在他身边,他叱道:「给我
站好!瞧你最近干的这些好事儿!若不一一给我老实交代清楚,哼哼!」

  情儿一眼瞧出他的小把戏,嘿嘿!想诈我么?你还嫩点儿!便傻乎乎地问道:
「我做了什么事让您这样生气?我还真不知道,能否提示一下?」

  无月顿时泄气,他几乎百分百可以肯定,然而他还真说不出她到底施展了些
什么阴谋诡计,徒自气得脸红脖子粗,坐在软椅上呼呼直喘粗气!

  好半晌之后他才好歹调匀呼吸,痛心疾首地道:「情儿,你跟我也要玩心眼
么?真是令人寒心!」

  情儿见他如此苦恼,也很是心疼,缓缓靠进他怀里嘟起小嘴儿说道:「好好
好,我承认是用了些欺诈手段还不行么?您就别生气了行么。」

  见她这付可怜兮兮的模样,无月心下不禁一软,忙又狠下心来,这次绝不能
再上这丫头的当,板着脸说道:「那就赶快交代,你都用了些什么阴谋诡计、把
她们一个个整成这样!」

  情儿答非所问,喃喃地道:「以后我再也不和您拌嘴了,您要我怎么做我就
怎么做,好不好?」

  无月奇道:「你这是怎么啦?谁刺激你啦?嗯~这就好,你得赶紧设法让她
们和好如初,否则往后的日子我是没法过了!」

  情儿委屈地道:「您不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既然跟定了您,
就该听您的话。您说得对,人性本恶,做人不能太谦让,要据理力争,我可是您
的人,见您如此疼我,那些夫人和小姐便合起伙来对付我,我自然要对她们不客
气!可我人小,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她们,就只好用些手段了……」

  言来一付吹鼻子瞪眼的好斗模样!

  无月一阵头晕,他当年如此教她是怕她独自在外面上当受骗,总也没法说服
她,眼下倒似有了副作用,她居然在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中间大肆挑拨离间,尽搞
窝里斗,弄得他焦头烂额!

  然而即便如此,无月还是原谅了她。此刻若是把那帮大小美人和情儿放在一
起掂量掂量,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情儿这边,如此美人、一人足矣。

  第二天午后,无月裹着貂裘静静地欣赏情儿摘花,吟香阁花园不大,但布设
精巧雅致,花卉品种搭配种植得很好、品种也多,可这时节梅花含苞未放,唯有
香雪兰开得正艳,乳白色花朵和玉人在寒风中冻得白里透红的纤纤素手交相辉映,
无不美到极致!

  情儿手提小花篮挽住他的手臂,回到楼上温暖的小小暖阁之中,她打开衣柜
取出那幅画轴,小心地展开。

  无月凝目看去,是情儿的画像,那双绝世明眸画得如此传神,不禁赞道:
「不愧是一代大师的杰作,可谓画龙点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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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9章预感

  情儿卷起画轴递给他,缓缓靠进他怀里,幽幽地道:「这幅画本是特意为你
所绘,现在我送给你,希望你牢牢记住我的模样,永远不要忘记我!」

  无月笑笑说道:「我是否也该找史大师为我画幅肖像,好送给你?」

  情儿傻傻地看着他,摇头说道:「不用,你的样子早已刻在我心底,永远不
会遗忘、谁也偷不走……甚至当年第一眼看见你时,我便有些似曾相识之感,这
次见到郡主也是这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月心中一动,不禁又联想到小圣女仙儿,可模样分明不象啊!这是咋回事?
他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索性甩甩头不想了,问道:「咱俩天天在一起,看你都
没看够,还需要看你的画像么?」

  情儿环住他腰际的双臂紧了紧,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喃喃地道:「我今天
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像当年在萨满神庙那个夜晚一般,一阵阵心惊肉跳,
就像有大难临头……你还记得么?在那以后不久,咱俩就……」

  无月皱眉说道:「唔~可咱俩失散是因为沙尔堡那帮混蛋把你扔下马车,与
那座神庙有何相干?」

  情儿摇摇头说道:「这件事儿我还忘了告诉你,当时没人把我甩下马车,我
是被一阵狂风刮下去的,按说咱俩当时紧紧地靠在一起,为何单单把我吹下去,
你却没事?而且,摔下马车后我赶紧爬起来奋起直追,却被那阵风刮得睁不开眼、
根本迈不动步!事后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那阵风来得诡异之极,就像一阵妖风一
般……」

  无月不禁奇道:「竟有此事么?那可就太奇怪了!」

  情儿轻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座微笑女神像吧?那晚在大殿上我曾对你
说过,她竟在对我说话……」

  无月当然还记得,那座微笑女神像也曾对他说话,不过满怀怨毒之意,怔了
怔说道:「那天半夜我倒真是遇鬼了,差点儿……年初在那座神庙下面的升仙洞
府听我那仙娘说,那座微笑女神像就是微笑大仙的化身,而前年春末夏初我在凤
吟宫时就曾听灵缇说过,微笑大仙乃纪灵仙之母、第二代魔界圣女和爱神……」

  言及于此,他的身子不禁一颤,年初由灵虚娘娘为他开启的天眼中也验证了
仙娘的说法,而且他得知第二代爱神就是美貌绝伦、天生媚骨的魔后情姨,前世
跟他在翠河弯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还有过一段比较亲密的相处时光,若非
在灵虚娘娘的大力撮合下产生了刻骨铭心的仙龙之恋,他还差点跟端庄淡雅的情
姨发展成婚外情。

  可微笑大仙跟他印象中的情姨实在毫无相似之处,美丽温柔的情姨为了仙儿、
竟化身为诡异的微笑女神像想彻底毁灭他!或许正如情姨所言,自己把仙儿害得
太惨吧?嗯~我倒忘了情儿曾提过微笑女神像跟她说过话、还以为是她产生了幻
觉呢!念及于此他忙又问道:「对了,当时女神像都跟你说了些啥?」

  情儿幽幽地道:「那天夜里临睡前我嘱咐你半夜千万别出去,知道我为啥要
这样说么?因为我竟听女神像对我说,她是我娘,要我赶紧设法离开你,她是专
程赶来对付你的,说是要把你好像是形神俱灭什么的。我听不太清,简直吓死了!
脑子里就想,你放屁!我只有爹,哪来的娘?她竟似能听见我心中所想,信誓旦
旦地要我相信她,并再三叮嘱我半夜不能和你呆在一起,免得伤及我……」

  无月闻言色变,一脸不信地看着情儿!照这样说来,若情姨没对情儿说谎,
情儿岂非就是小圣女纪灵仙?想想当夜情形,情姨的确不太敢进那间东厢房的样
子,一直把自己诱进地窖中才动的手,跟情儿说的倒也吻合,看来的确是怕伤及
爱女,他一阵激动,难怪自己一心一意地想找到情儿,原来不仅仅是怜悯和担心,
而是下意识地想找到仙儿!

  他点点头急急地问道:「情儿,你还听见她说些别的什么吗?」

  情儿说道:「说完上面那番话之后,她又反复要我一定要相信她,说我忘记
了许多事、待把你彻底解决之后她会对我详细解释一番,最后一再强调,我跟着
你只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无月叹道:「其实她说得很对,以前的不提,就拿我那次被迫滚下悬崖来说,
可谓邀天之幸、经哈日娜拼命相救才得以死里逃生,你那会儿若是跟在我身边,
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情儿说道:「可那时我已离不开你,夜里一直不敢睡,缠着你说话,生怕你
趁我睡着后跑出去遭殃,可你倒反常,比我还先睡着,后来我实在熬不过,也不
知不觉就睡着了,夜里梦见你四分五裂,就像真的一样,简直吓死我了!却偏偏
睁不开眼睛,直到清晨醒来,幸好你没事!接下来的几天也没见她如约前来找我
解释什么,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无月心想,那夜自己即将彻底崩溃时,其中一缕灵识曾瞥见一条黑影飞速掠
来,后来才知道是仙娘匆匆赶来救我,与情姨展开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莫非
情姨当时受了伤、以至于无法再来找情儿?便问道:「再后来呢,她来找过你没
有?」

  情儿点点头说道:「大约与你分别半年之后,她又来了,不过我是在梦中见
到她的,那时我已来到这儿,住在西厢跨院的中苑里。她告诉我,我叫纪灵仙,
来自什么迷灵仙山,本是她的女儿,只因与一个叫龙什么……的金童相恋、夺尽
其所爱,为此触怒天后母女,被打入轮回历劫两次,每次轮回我体内的仙魔之气
便会消失殆尽,都是她不惜耗费功力全力助我,让我能尽快返回迷灵仙山。

  上次我修回灵力返回迷灵仙山之后又故态复萌,忍不住跑去找那个金童,无
巧不巧地撞破天后与金童的好事,天帝获悉后龙颜大怒,金童因此遭殃、受尽九
劫十八难的天刑之后也进入轮回历劫,天后母女俩无法挽救,便将怒火全都渲泄
到我身上,我再次被打入轮回不说,转世刚出生后便接连不断地遭遇百般劫难,
且生得奇丑无比。「

  无月至此还有啥好怀疑的?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抱住情儿泣声说道:「仙
儿……呜呜……你就是我的仙儿!我的前世就是你的娘所说的金童龙麝啊,也的
确是被天帝罚下凡间历劫的……」心中暗想,情儿所说的这些经历完全属实,她
并未恢复前世记忆,何以能说出这些?说明情姨跟她说的肯定都是真的,难怪当
初情姨铁了心要对付我了!

  情儿却有些茫然,说道:「是么?可这对我不重要,我心中就只想着你,无
论你是谁都没关系。不过她说的那些,我偏偏都有些模糊不清的印象,听她详详
细细地一说,似乎都有那么回事,对了,龙麝!就是龙麝!也不知多少个夜晚,
我分明在梦中无数次呼唤过这个名字,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龙麝身上的味道,跟
你身上的一模一样,看来她没骗我,你真的就是龙麝转世!」

  无月连连点头:「是的,千真万确!前世我叫她情姨,她叫我龙儿的。」

  情儿倒想不起这些,说道:「现在我才想起来,在溧阳镇上我之所以找上你,
多半也跟你身上那种很特别的味道有关。」

  无月又问:「然后呢?情姨还说了些什么?」

  情儿答道:「最后她咬牙切齿地告诉我,她原以为金童已进入轮回,我再也
无法找到他,从此相安无事,谁知我竟然轮回到世间历劫时又与你相遇,而你,
就是那位金童转世!从那以后她便时常出现于我梦中,以灌顶之法助我修炼、以
尽快恢复足够仙魔之气好随她回山,两个多月之前她告诉我说,我已功德圆满、
基本回复原本的模样,可以随她回山了。」

  无月倒未想到她这么快就能重返神界,心中有种怅然若失之感,然而自己能
阻止她母女团圆么?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唉~你早些回去也、也好……」

  情儿心有七窍,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忙道:「你别担心,我永远也不会离
开你的!我才不管她怎么说,只是告诉她,我会一直呆在这儿等你,哪儿都不想
去,绝不会随她回山的!她又接连苦劝我十几个夜晚,说得声泪俱下,我始终不
为所动,最后闹得和她翻脸,才没见她再来纠缠我……」

  若是换成别人,一定不会相信梦中之事,然而已洞悉前世一切的无月自然相
信,遂问道:「你相信情姨在梦中对你说的那些话么?」

  情儿黛眉微蹙地道:「从内心来说我相信了,因为……她说我已经修炼得功
德圆满之时,我体内也的确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有种飘飘欲仙之感,可我清醒时
分明啥也没做啊,也不懂什么修炼之法,难道梦中也能修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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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0章劫难

  无月沉吟着道:「是的,九天玄女娘娘,也就是我前世的娘也时常在我梦中
跑来找我,助我修炼先天仙气,清晨醒来后我总感觉到体内灵气的确充盈许多,
连凤吟她们都能跟着受益……」

  情儿似忽地想起什么,插嘴说道:「对呀,听你说起九天玄女……记得有天
夜里梦中,你所说的那个情姨就曾咬牙切齿地告诉我,那次若非九天玄女及时赶
来,你早已灰飞烟灭!当时听她那样说,简直把我吓死了!一再警告她绝不许伤
害你,否则与她誓不两立!她还直骂我不识好歹呢。」

  无月皱眉道:「情儿,你今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跟情姨有关?」

  情儿忽地哽咽着道:「是的,昨夜她又来到我的梦里,极其郑重地反复警告
我,说我若不赶紧离开你、随她回山,我恐将再次面临一场更大的劫难。这已是
第二次,她的话我不得不信……」

  无月不由得一阵紧张:「会是怎样的劫难?天啊~情儿,你还是赶紧跟情姨
走吧,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事!」

  情儿泪流满面地道:「呜呜!可我若不能跟你在一起,活着也觉得没意思,
我不会跟她走!然而,到底还能跟你厮守多长时间,我心里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呜呜呜~所以,这幅画儿大哥一定要收好,你要相信,无论我还在不在尘世、无
论去了哪儿、变成何种模样,我永远都会想你的,即便万物寂灭、宇内重开,我
的心绝不改变!你也一定不要忘了我!」

  无月把她抱得紧紧,哽咽着道:「我不会的,永远不会的,一定!」

  接下来的几天,情儿更是与他寸步不离,片刻也不愿分开,睡觉时也要把椅
子拉到床边、紧紧抓住他的手才能入眠,唯恐他忽然消失一般,不知她又时常梦
到什么,眉尖越蹙越紧、美丽杏眼中越来越忧郁,无月问她,她却又说不出个所
以然来……

           ************

  又有好些天见不到无月,李君怡很是郁闷。久别两年,她积蓄了太多的爱欲
思念需要与情郎在爱欲交缠中发泄出来,然而这次相逢,长公主把他盯得很紧,
她和无月相处的机会本就不多,眼下他和情儿成天黏在一起就更没机会了!

  这些天来容儿和郡主相处得不错,一直住在后花园中,她身边连个说话人儿
也没有,闲得无聊,下午或晚饭后只好在跨院里散散步,以打发时光。相对来说
她跟张媚凑在一起的时间多些,原本该跟影儿也很亲密才对,可前些日子她俩为
了情儿之事竟闹得很不愉快,故而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很少。

  今天晚饭后她去了一趟后花园,主要是和长公主等人商讨无月的问题。李君
怡和张媚的前世分别是十六天仙之中分别传授无月医道和音律的二师父与四师父,
无奈她俩都是温柔闲散的性子,不象无月的三师父水夫人那般镇得住他,今生也
一样,拿他很有些无可奈何。

  李君怡从慕思苑回来时天已黑,便信步在院子里闲逛起来。逛到小青所居的
中苑附近时,但见前面墙角边的花丛中似乎有条黑影。

  李君怡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靠近过去,果然是小米,正趴在墙边留意着雅
厅里的动静。她轻功不弱,加上小米窥探得过于专注,以至于离他只有丈余远时
他仍未察觉到。

  这些天出来散步时,她几乎每天都能在这附近撞见小米一次,容儿对他这种
行为很是不满,喝止无效之下已揍过他两次,为此还与小青发生冲突,不知他为
何还要冒险偷偷跑来?说是因为我吧,每次碰见我他又总是匆匆躲开,可是有些
难为情?又不象啊,他总是像这样躲在花丛中、趴在这道墙边往雅厅里偷窥,找
他姊姊也需要这样躲躲闪闪么?

  她轻轻咳了一声。小米似乎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她,眯缝着眼瞅了半晌,低
声问道:「君怡阿姨,是您么?」

  她点点头,没吭声。小米不禁抚胸低声埋怨道:「您咋偷偷摸摸就过来了,
一点脚步声也没有,真是吓死我啦!」

  李君怡苦笑不得,惊笑道:「到底是你鬼鬼祟祟还是阿姨偷偷摸摸?我已好
几次见你偷偷趴在这儿,没过来惊动你罢了。小米,西厢跨院中住的全是女眷,
你本不该来的,容儿已教训过你两次,你既然还来,多半是有事,就该大大方方
进去找你姊姊啊,干嘛总是这样偷偷摸摸?」

  小米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出花丛来到她身边,低低地道: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

  话未完回头就走。见小米闷着头一声不吭,一直把自己带到跨院东北角花园
中最僻静幽暗的角落里,她不禁奇道:「小米,你这是干嘛?」

  小米低声说道:「李夫人,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您能否赐告?」

  李君怡笑道:「咱们也算老相识,不用这样称呼我,就叫君怡阿姨得了,阿
姨可是把你当作一个不错的晚辈看待的。」

  小米一怔,随即失笑道:「当年我可是叫过您君姨姊姊的。」

  李君怡无所谓地道:「随你怎么叫吧。对了,你想问啥?」

  小米急急地道:「最近那个、那个……情儿是咋回事?怎么总不见她过来?
你们来之前,她可是常到我姊姊这边来的!」

  李君怡恍然大悟地道:「你到西厢跨院来就是为了找她?」

  小米瞪大双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吃惊地道:「找她?」随即
苦笑道:「我倒没那奢望,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里面,听听她和姊姊说话的声音,
您不知道,她的话音简直比黄鹂鸟还要好听十倍!唉!已有好长时间没听到过她
说话,快十天了吧,我夜里几乎就没睡着过……」

  弯月银辉之下,李君怡见他双眼红肿、布满血丝,眼圈也是黑黑的,果然一
付没休息好的疲惫模样,不禁吃惊地道:「你也迷上情儿啦?」心中掠过一阵很
不舒服之感,谈不上吃醋,但心上人已深陷那丫头布下的情网之中,眼前这个男
人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终归很不是滋味。

  小米点点头,抬头望月,眼中满是痴迷之色,一脸茫然地道:「两年来在娘
的劝导下我和好些女孩交往过,可直到这次见到情儿,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爱的滋
味,令人浑然忘我,但觉为了逗她一笑,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若能得到她的爱,
哪怕马上去死也乐意!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大约就是这意思吧……」

  听他说得一大堆,李君怡但觉小米爱得如此狂热,委实可笑、复又可悲可叹,
很显然,情儿的心中眼中只有无月,比自己更加痴情专一得多,小米的爱注定只
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忍不住劝道:「眼下情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价窝在
吟香阁中和无月卿卿我我,好得如胶似漆,你想见到她是不可能的……」

  接着她把这些天情儿与无月之间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道:「这下你
该明白,情儿死活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过自己的日子吧,有
满意的女孩子不妨去追到手,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

  岂知小米依然执迷不悟地道:「没关系!只要我能见到情儿,一定要让她明
白萧无月是怎样一个滥情之人,我要告诉她,象我这种对爱痴情专一的男儿才值
得她爱!她最终会接受我的,我坚信这一点!」

  李君怡失笑道:「你对爱痴情专一?呵呵,我倒并不是说你怎么样,只是觉
得你这说法有些荒谬。」

  小米皱眉道:「恋上情儿之后,我相信,对她的爱可以持续一生一世!」

  李君怡不禁联想到,无月对自己的爱最初也像一阵狂风暴雨,轰得自己晕头
转向、苦苦坚守的贞节摇摇欲坠,最终身不由己地投入他的怀抱,可结果象雨象
雾又象风,或许他的那阵激情也是如此吧?只有对情儿的爱才能持久?

  她心中一阵难过,喃喃地道:「你们男人啊,好像随时都可以移情别恋,或
许当初我不该相信无月的花言巧语的,失去贞洁不说,苦苦等他两年,眼下还被
他扔在一边爱理不理的,想想真是不甘心啊!如今他对情儿也跟你差不多,或许
入魔更深,犟筋得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光是我,连长公主和郡主那等人物
都无法劝动他分毫……」

  小米看看天,拱拱手说道:「天已不早,在下该告辞啦!」言罢匆匆而去。

  李君怡也自回房歇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辰末时分,心中不
由得一惊,自己咋变得如此贪睡?

  她忙起身出门,贞儿与洁儿已侯在暖阁之中,齐齐上前敛衽为礼道:「夫人
早安!」随即打来热水侍候她梳洗妆扮。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贞儿,早晨有人来找过我么?」

  贞儿答道:「没有,小婢进来时这儿没人,夫人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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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忧郁无奈

  李君怡长舒一口气,摇头道:「没事,给我上妆吧。」

  下午她没再见到小米过来,晚饭后散步回来已是掌灯时分,她习惯性地走到
隔壁中苑那道墙角处,小米竟又鬼鬼祟祟地趴在那儿往里窥探,她又好气又好笑,
过去把他拉到花园一角,说道:「我明明告诉过你,情儿一直陪无月呆在吟香阁
中、不可能来你姊姊这儿,你咋还来啊?」

  小米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状似很不耐烦的样子,一脸迷惑地道:「您说过
么?我咋想不起来?不过即便真象您说的那样,萧无月也可能到我姊姊这儿来,
情儿不就跟过来了?我还是有机会见到她的,只要能见到她,我就一定能说服她
离开萧无月!」

  李君怡还是首次遇上这种极品男人,哦!当然无月也是,她简直是大开眼界,
对情儿媚惑男人的本领也愈发好奇起来,她到此刻还不相信此情儿就是当初在溧
阳镇上见到的那个情儿,简直差太多!不过她也有些怀疑到那个小魔女头上,若
非是那位三界美魅第一的小圣女,无月应该不会痴迷至此!然而小圣女跟情儿也
不太像……

  见她没说话,小米喃喃地道:「难道是我梦游时听您说过这回事么?就是做
梦时我还能四处走动,只是自己都不太清楚而已……嗯,在下告辞。」言罢拱拱
手甩头就走,看似只是自言自语,并未指望她能回答。

  她也自言自语地道:「的确有这回事,当初我失身于无月的时候就是这种情
况……」边说边踱回自己的小院儿。

           ************

  后花园中,灵缇独自漫步于花径之间,已记不清无月已有多少天没出现在眼
前了,她心中被忧郁和无奈塞得满满,无月眼下的状况显然已走火入魔,得设法
点醒他、让他尽快恢复常态,为此她殚精竭虑,甚至不惜答应情儿的一些条件来
讨好她、希望她别再整日价抓住无月不放,然而这一切似乎没啥效果,情儿即便
不缠他,眼下看来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从情儿身边拉走!

  但她并未责怪什么,也绝不后悔与他相识相爱,她只是认为一定是自己什么
地方没做好,她不断地检讨自己,浑浑噩噩地,一直到天黑入睡时也是如此。所
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无月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心不在焉、若即若离,随
时都想走的模样,她牵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心中满是哀怨。

  她带有如此强烈情绪的梦境直达天庭,天后和天帝一直关注着一意孤行非要
历劫凡间的爱女、均有所感应,不惜耗费巨大灵力瞪大天眼默察一番之后,情切
关心之下,东方天帝是怎么想的不得而知,西方天后可就坐不住了,唤来九天玄
女吩咐一番……

  有大仙离开天庭自然瞒不过天帝,忙前往西天找到天后过问此事,获悉内情
后他不禁大惊失色,对天后的做法很有些意见,然而劝说一番无果,他也拗不过
除灵虚娘娘以外至高无上的天后,只得怏怏而返,也唤来心腹爱将陆吾神如此这
般嘱咐一番……

  澄阳侯府中,夜色凄迷、万籁俱寂,正是午夜时分,吟香阁楼上情儿香闺之
中,案几上一灯如豆,无月躺在绣榻之上、情儿斜倚着床边那张贵妃椅,和往常
一样与他手拉着手,这对前世今生均纠缠难解的情侣已进入梦乡。

  但见睡梦中的无月脸上风云变幻,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梦呓:「娘,您、您
来啦……」

  他又梦见了九天玄女娘娘,两年来最多每隔俩月便会梦见她一次,与他一次
次共赴巫山云雨、阴阳双修,有时甚至不惜耗费巨大灵力、采用灌顶之法助他,
看似越来越急迫。

  九天玄女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宝宝,凤离公主是仙女、地位尊崇,你若
跟她前途一片光明;而纪灵仙是魔界圣女,迷上她只能令你沉沦。你被罚下天庭
便主要跟她有关,而且我相信一旦有机会,她还会来纠缠你的,何去何从,为娘
希望你能做出理智而正确的抉择。」

  无月眼前依稀浮现两条飘忽的身影,左边是灵缇、右边是仙儿,记忆最深处
渐渐被他挖掘出来的魔界圣女,他该选择谁?他不愿做出抉择,两个都想要,若
是他只能选一个呢?

  犹豫了很久很久,他还是走向了仙儿、也就是情儿。唉~没办法!魔鬼与天
使之战,往往是魔鬼胜出,魔女对阵仙女似乎也一样!

  九天玄女长叹一口气,又开始施法,不过不是针对他,而是施展在身边的情
儿身上,其姿势很像灌顶大法,看来是在将灵力灌注到情儿体内。

  无月心中很是欣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渐渐发觉有些不对,情儿的脸色咋
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也愈发憔悴,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

  他心中大急,忙嘶声叫道:「娘!您这是在干嘛?快放开她!」

  可他骇然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挣扎着想扑上前去阻止,可连指尖
也没法动一动,徒自焦急却无能为力!

  情儿就像一只木偶般一动不动,头顶开始冒出缕缕橙、白二色之气,先前极
淡,可就像被刺破的气泡一般、渐渐越泄越疾,及至后来竟隐隐发出嗤嗤之声,
全被九天玄女吸入掌中。

  情儿全身随之渐渐萎缩,绝世容颜消失无踪,变得越来越像当初在溧阳小镇
上遇见她时的那般模样,可又不全相似,总之又瘦又小,就象一个黑不溜秋的小
炭头……

  九天玄女依然并未停止……

  娘到底想干什么?无月挣扎着、嘶喊着,却啥也改变不了,倏地见仙娘面露
惊讶之色,隐隐听得她嘴里念念有词:「娘娘,这也太过严厉了吧?而且有违天
条……」

  她侧耳倾听一阵,脸上一阵风云变幻,似犹豫又似有些不忍,最终却只能长
叹一声:「好吧娘娘,玄女遵命!」

  她眼中倏地发出炫目异彩,目注情儿紧闭的双眼。情儿双眼缓缓睁开,眼中
一片茫然之色,渐渐地,在这两双眼睛之间出现两条光柱、越来越亮,似有无形
之物伴随着灿烂光华进入九天玄女双眸之中!

  无月大骇!他曾经历过这种恐怖经历,在那座萨满神庙地窟之中!随即他眼
前一黑,梦境由此中断,就像魔魇住一般,似清醒又似浑浑噩噩……

           ************

  西天阆风苑寝宫,天后正在询问九天玄女有关对小魔女的处置情况,听完后
直埋怨她为何未能将小魔女彻底铲除。

  九天玄女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同时不解地问道:「天帝陛下咋会派出陆吾神
暗助小魔女呢?」

  天后摇头叹道:「唉!这关系到他以前的一段孽缘,他多半自作多情,怀疑
那个小魔女是他的女儿吧?」

           ************

  与往常一样,灵缇今夜也睡得很不踏实,凌晨天地间最黑暗的那一刻,迷迷
糊糊间她被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

  这会儿正是人们酣睡时刻,谁在大喊大叫、扰人清梦?她坐起身来侧耳听去,
喊叫声是从离后花园最近的吟香阁那边传来的,好像是无月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她惊跳而起,披上外衫奔出房门、匆匆下楼,出得戒备森严的院子,往吟香
阁疾掠而去。

  他的哭喊声听来越来越清晰刺耳,嗓子似已有些嘶哑,叫喊的是:「情儿!
情儿!你在哪儿?呜呜呜~你为何要不辞而别?啊啊!!」

  她跑到吟香阁,但见无月披头散发地仆倒在院门外,泪流满面、状若疯虎一
般呼天抢地,哭嚎不已,翻来覆去地呼喊着那几句话!

  灵缇还从未见他如此伤心失态过,万分心疼之下却也顾不上发呆,忙上前扶
起他,急急地道:「无月,你怎么变成这样、出啥事儿啦?唔唔……」言罢也已
忍不住哽咽起来。

  无月呆呆傻傻地看着她,就像不认识一般,嘶声哭喊道:「情儿!啊啊~情
儿不见啦!」

  灵缇黛眉紧蹙地道:「情儿不见了?你光是伤心有啥用,咱们赶快分头找人
啊!她不会武功,应该不会跑得太远。」

  无月一想也对,一跃而起便待冲出去找人,灵缇忙拉住他说道:「你咋能就
这样出去?也不怕别人把你当成疯子。」言罢把他强拉进去,匆匆侍候他梳理一
番,穿好衣衫。

  无月也等不及她弄完,便挣脱她的手疾掠而出,灵缇追出去时已不见他的踪
影。她站在院门外怔怔神,这时陆续有人赶来,纷纷惊问出了何事?灵缇大概解
释一下之后,戴上蒙面白纱,也带着影儿等人匆匆出府,四处找人去了,找情儿
是一回事,关键她还得找到无月,怕他人生地不熟、象苍蝇一般在城中乱冲乱撞,
可别又再出什么事儿!

  她和影儿等人忙活一上午,情儿的影子都没见到,且直到午后时分才在城南
土地庙前找到无月,汇合一处后和他一起四处寻找情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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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2章迷灵洞府

  然而无月的态度实在令灵缇伤透了心,一起外出寻找情儿这三天来,无月对
她形同陌路,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未正经瞧过她一眼,成天如魔魇住一般地
只顾着狂呼情儿,嗓子嘶哑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仍不肯停歇,劝说无效之下灵缇恼
将起来,招来龙战旅高手保护他,自己索性打道回府,下决心不再管他!

  对灵缇的赌气而去无月毫无所觉,情儿的忽然失踪才是头等大事!他如丧考
妣、发疯一般地找遍了侯府和整个兖州城的每个角落,可佳人如同从人间忽然蒸
发掉一般、鸿飞冥冥,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由情儿失踪那天夜里他的梦境中,他隐隐猜出此事多半跟仙娘有关,可从来
都是仙娘在他梦中来找他,匆忙间他又该到哪儿找她去?

  他心中一动,自己清醒时倒是在升仙洞府中见过仙娘一面,可这儿到东雅堡
关山万里,又没有紫烟的巨雕代步,他要赶去那儿得多长时间?何况仙娘肯定不
会巴巴地侯在那儿、等着他去责备一番!

  遍寻不见之下,他心想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只好回到侯府、厚着脸皮逐个求
人家帮忙,侯爷看似比他更加情切关心、亲自出马,小青姊弟俩与婷儿、梅儿也
是同样心急如焚,随侯爷带着府中几乎所有下人和管家们出去分头找人。

  除此之外,侯爷把自己在兖州及附近城镇的所有人脉关系网络全用上了,托
人四处打探情儿的下落。那帮豪门子弟、情儿的铁杆拥趸们惊闻噩耗之后也自发
组织起来,几乎是以挖地三尺的方式来找人。

  结果这些人和忙得如一只苍蝇般晕头转向的无月一样,毫无进展。

  无月心想凤吟的耳目遍布天下,张姨和君姨等人在兖州也同样人头熟络,便
去向她们分别求助,她们倒是答应得好好,可就是不见有多少具体行动,这也罢
了,有几次他转身离去、无意间回头时,竟发觉她们一个个暗地里偷笑,摆明是
在幸灾乐祸!看够了女友们的这付恶劣嘴脸,他也懒得再去求她们帮忙了。

  眼看他六神无主地转身离去,这些大小美人虽然很是心疼,却也个个长舒一
口气,脸上纷纷露出曾欠下一大堆债务、忽然获悉债主已自动消失的那种轻松表
情,也没人打算去安慰他一番,普遍认为他这是自作自受、活该!也正是如此冷
落自己长达十余天的报应!反正长痛不如短痛,等过了这股劲儿,他还会乖乖回
到自己身边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月白昼带着龙战旅高手们外出找人,夜里回到侯府依然
还是呆在吟香阁中,哪儿也不去,心中抱有一丝近乎撞大运的希翼。他曾听仙娘
说过,天庭大仙限于严苛天规,除了升仙洞府那一处、不能跟清醒的凡人在其他
任何地方见面,如此看来,情儿肯定是在她的梦中消失的,那么,会不会也在他
的某个梦境中又悄然返回呢?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外出寻人的时间渐渐少了,呆在吟香阁中蒙头大睡的
时间猛增。

  见他如此,那帮大小美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像相互约好的一般均赌气不
来理睬他。小姐的忽然失踪看来对婷儿和梅儿的打击也堪称巨大,她俩几乎是每
日每夜在外寻人,已好些天未曾回府了,看似找不到小姐便不打算回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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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的迷灵仙山是个独立于仙魔两界的神秘所在,这儿终年不见阳光,始
终被浓浓雾霭所笼罩,到处一片朦胧,就像宇内混沌未开时的景象。除开处处一
片阴霾之外,这儿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草木葱郁、繁花似锦,景色堪称美丽,
只是人迹罕至、妖魔横行,不时也有仙界中人到访。

  魔后此刻正衣袂飘飘地翱翔于迷灵仙山上空、四处巡视她的这片辽阔领地。

  这儿原是魔界迷灵山,山主便是第二代魔界圣女纪貊情,也是世袭罔替的第
二代爱神和灵欲魔女,她还有个身份是魔尊夫人,虽然这桩婚姻并非她自愿。

  她的大本营位于山腰处的迷灵洞府,那是三界爱欲滋生之唯一源泉,除了魔
力极为强大,风水与灵力也是奇奥无比,出生于此处的三代魔界圣女皆自幼生得
美貌绝伦、媚骨天成,平生颠倒仙凡魔三界众生。

  昔年宇宙间仅有的两位天神灵虚娘娘和天后姊妹俩云游至此,见这儿风光奇
特、灵气充足,便停下了四处奔波寻找生命的脚步,夜宿峰顶呼吸日月菁华,夜
里天后梦日光入怀而妊结灵胎,多年后便是在迷灵洞府中诞下了众神之父系始祖
元尊。所以仙魔两界均把迷灵仙山视为自己的圣地,每隔十年众仙众魔便会蜂拥
而来、举行大典朝圣并祭祀。

  偏偏当年灵虚娘娘为平息天帝和阳精两派的争端,划界时只说这儿以北归后
来的魔界、以南归仙界,但并未指定迷灵仙山及其南麓的迷仙湖地区到底归属于
哪方,或许她的出发点是想让仙魔两界知道,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祖先,一定要相
互团结友爱、共同繁荣发展。

  后来天后相中了风光美丽如画的西天仙山,那儿有险恶的弱水、炎炎火山和
九重仙山所环绕,进可功退可守,便率众仙移居过去,迷灵仙山地区则被阳精和
阴卵夫妇这一方所实际占据、隐然成为魔界的地盘。

  在灵虚大姊的帮助下天后在西天教会众仙建筑房屋、纺布织衣,渐渐繁衍生
息发展壮大,成为后来仙界的根据地。灵虚娘娘为保持迷灵洞府充沛的灵气和爱
欲魔力长盛不衰,遂授予女儿阴卵爱神称号,让她常驻迷灵洞府,第一代爱神得
到迷灵洞府中充沛灵气的长期滋润,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
第二代爱神纪貊情愈发美貌绝伦、媚骨天成,一身魅力颠倒众生!

  在灵虚娘娘和天后看来爱神是双方共有的,迷灵仙山作为诞祖圣地也是一样。
不过由于历史渊源,前两代爱神分别是第一和第二代魔尊夫人,被魔界众神尊为
圣女,由魔尊以降自然而然地把这一地区当作魔界的地盘,成为后来赫赫有名的
魔界二十四地府之一。

  仙界自然不会承认,于是每十年一届在迷仙湖畔举行的朝圣祭祀活动,双方
屡屡发生冲突,且天帝一直垂涎于爱神美貌、一心想据为己有,争地盘还只牵涉
利益,美人争夺战则是男人颜面攸关的意气之争,谁肯退让一步?江山美人自古
以来便是大战爆发的最佳导火索。

  其实天帝和魔尊作为神界最有权势和地位的两个男人,自然懂得珍惜羽毛,
不愿给众神留下为美人冲冠一怒的不良形象,无奈魔后生性端庄柔弱,对他俩均
不假以辞色,即便魔尊乃是她的丈夫。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往往同时激怒这两
位雄狮一般强悍的血性男子,都以为心爱的美人是在跟自己的死对头暗通款曲!

  所以这一次次争夺圣地的小冲突若再添上爱神的因素加以推波助澜,天帝和
魔尊这对生死仇敌偶尔情绪失控,便会酿成血腥惨烈的仙魔大战!这种情况跟灵
虚娘娘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然而由于婉妗妹子极其护短、且在神界繁荣兴旺的
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灵虚娘娘也不好过多干预此事,权当小孩子之间打架锻
炼身体了,但家长可不能参与其中,她这方面的确做得很好。

  天后大多数时候碍于身份也能做到,但天帝若吃了大亏她偶尔会忍不住出手
帮他一把,但也只能适可而止,帮天帝灭掉魔界这等事儿她也是不能做的。

  即便她想这样,灵虚大姊再不护短也绝不会答应,天后虽生性争强好胜,但
尚未狂妄到自以为一身神通已能跟大姊抗衡,而且大姊的不偏袒政策也是表面上
的,每当魔军大败时往往忽然冒出的第一战神便是大姊暗中埋下的伏笔。当然第
一战神通常情况下不仅不会招惹仙界,而且大多数时候都站在魔尊的对立面,这
便是灵虚大姊一贯的行事风格:维持宇宙间的动态平衡。

  魔后在第八次仙魔大战中虽然竭力想保持中立,然而她身为魔界圣女、至少
名义上又是魔尊夫人,眼见魔军大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与丈夫并肩作战、率众
魔力拼天帝、九天玄女及其麾下众仙。

  按惯例天后并未参与,天帝与魔尊斗得势均力敌,但魔后却不幸被仙军大元
帅九天玄女生俘,作为魔后之尊她的神通也甚为可观,即便实力不如对手也差不
了多少,失手被擒跟她性格温柔恬淡、不喜争斗也有一定的关系。

  心仪美人到手之后天帝心满意足,立马鸣金收兵罢战。魔尊心有不甘,率魔
军缠斗不休,不顾一切地拼命想抢回爱妻。无奈仙军势大,九天玄女麾下的东西
天副元帅托塔天王、太真夫人及北极星君夫妇和二郎神等仙军名将个个大发神威,
打得魔军落花流水、一败涂地,若非有上代第一凶神、小魔神聂魄在危急时刻杀
到,力斩九天玄女与药仙之夫等几员仙军猛将于刀下,后果势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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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3章爱神

  然而即便如此,以小魔神一人之力也难以撼动整体实力占据绝对上风的仙军,
天帝如愿以偿地带着绝世美人全身而退,九天玄女眼见为夫报仇无望,不欲再增
加麾下将士们的无谓伤亡,也率仙界大军带着大批俘虏班师南返,青霓等小女孩
便在其中。

  返回仙界的途中,天帝被美人迷得浑然忘我,不惜霸王硬上弓、与魔后有了
一段婚外情,自古美人多薄命这一规律在魔后身上得以充分体现,这已是她被生
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强暴,她觉得自己就象这两个最强势男人的宝贝玩物,哪方更
强大时她就归谁占有、肆意玩弄,完全身不由己。

  魔后所能做的,只能是设法讨好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尽量让自己的境遇稍
稍变得好一点。经过她的一番不懈努力,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意愿在床上忍辱负
重地取悦天帝,在东方仙界做了一段时间的阶下囚之后,天帝总算答应把她释放
回山,并下旨将迷灵山更名为迷灵仙山,从此迷灵山的地位大幅提升,渐渐成为
独立于仙凡魔三界的一处圣地,也是仙魔两界沟通的一道桥梁。

  被天帝强暴之后,她无力抗拒他那无休无止的求欢举动、被迫饱含屈辱的泪
水一次次承欢,被动地由天帝身上得到大量的先天仙气,与她体内的先天魔气融
为一体,由此灵力与魔力此消彼长,成为更加美丽的半仙半魔之体,可自由往来
于仙魔两界。

  东方仙界属于天帝分管的范围,众神谨遵上意、称她为微笑大仙,虽限于天
后的严苛天规无法正式把她列入仙籍,却也默认她位列东天仙班,但天后和西方
仙界并不认可这一点,且由于丈夫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导致天后视她为眼中钉、
必欲除之而后快。相对而言,她身为魔尊的正室夫人、一代魔后,在魔界的地位
要尊崇得多。

  被天帝放回迷灵山之后,魔尊醋意大发,缠着她日夜宣淫,不久后怀上并生
下唯一的爱女纪灵仙,以至于连她自己也不知女儿的生父到底是谁?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饱受屈辱,而祖母似乎只需有男人爱她、让迷灵洞府保持
足够强大的灵气和爱欲魔力就行,也不管她根本不爱这两个男人而饱受心灵和肉
体的双重折磨,从不肯出手帮她,把她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然而等她遇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自己的梦中情郎之时,祖母反而又要出面
干涉、强行乱点鸳鸯谱,让仙儿后发先至、夺走了自己挚爱的男人,她简直欲哭
无泪,自己咋如此命苦啊!

  她手上从未沾染过血腥甚至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可造化弄人,由于诸多恩怨
情仇,她唯一一次下重手偏偏是铁了心要戕害自己的挚爱,差点害他形神俱灭。

  她恨死自己今生唯一所爱却无法爱他的那个男人,不能爱并非因为他比自己
的爱女也大不了多少,别说忘年之恋、就是悖伦婚配在仙魔两界也不算啥,也不
是他不爱她,而是因为她不能夺仙儿之所爱;基于同样的原因,她也恨毫不顾惜
她的感受、横刀夺爱的宝贝女儿;甚至她也恨自个儿,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无
力保护爱女。

  此刻仙儿再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正挺尸一般躺在洞府中养伤。

  她唯独不太恨把她和爱女害得很惨的罪魁祸首,天后和那两个先后强暴并肆
意玩弄她的恶霸男人,因为在她看来高高在上的天后和那两个如附骨之疽始终挥
之不去、无法摆脱的噩梦男人都是强者的化身,无论怎样欺负她和爱女,她也唯
有甘之如饴。她实在忍无可忍之下也只能选择她爱恨各走极端的弱者下手,很不
幸,这样的弱者唯有金童一个选项,所以在萨满神庙中他差点活该倒霉!

  基于第八次仙魔大战中被俘受辱的深刻教训,从此魔后彻底选择了中立路线,
无论这两个男人为了她争斗得多么厉害,她也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因为天帝
和魔尊最在乎并为之斗得头破血流的是她、而非她的地盘,加上有祖母的谕旨,
没人会夺取她的迷灵仙山山主之宝座。

  然而自打第九次仙魔大战之后,魔尊重伤之下魔力大减,暂时无力与天庭对
抗,若非有痴迷于她的天帝暗中撑腰,她这儿俨然已沦为任由西天诸神蹂躏和践
踏的所在。即便这样她也得提高警惕,时常巡视自己的领地,即便没人敢来抢她
的地盘,也得严防九天玄女派天兵天将前来偷袭和屠杀她的部属们。

  在空中巡视几圈之后,见周围并无异状,她才降落在山腰处一个石台上,走
进山壁间一个不算太大的山洞之中。洞中四壁不知是何种材料构成,泛出青幽幽
的光芒,与外面一样幽暗、视界朦胧不清。

  情儿静静地蜷缩在洞中一角,黑黑的脸蛋隐在暗中更是模糊难辨,已不复梦
中在无月身边失踪时的那般模样,倒跟无月在溧阳小镇上收留她时差不多,又瘦
又小又黑,浑身脏兮兮的活像一个小乞儿,但与那时的情儿又不完全一样,看起
来更加丑陋、也更邋遢。她的肩头不时地抽动着,隐隐有啜泣之声传来。

  那条淡淡的白色身影如幽灵般飘到她身边,前胸起伏不已,呼哧喘气声阵阵
传来,似乎在做深呼吸,又象是男欢女爱时所发出的那种销魂娇吟,正是外出巡
视回来的魔后纪貊情。

  她满是怜惜之色地看着情儿,叹道:「仙儿,回到这儿,你总该想起前尘往
事了吧?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也该相信了吧?」

  情儿抬手擦干脸上的眼泪,满脸不耐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也相信您说的
话,该满意了吧?」

  魔后言道:「那你且说说自己的身世,包括娘最近未曾告诉过你的那些事儿。」

  情儿瞪眼道:「为什么呀?」

  魔后摇头说道:「我要看你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不过是在敷衍我而已。」

  情儿说道:「我叫纪灵仙,迷灵仙山少主、灵欲魔女与魔尊之女,魔界圣女,
丽质天生、双眼奇大,生就一身媚骨,颠倒仙凡魔三界众生,爱欲魔力更胜于您,
生父是谁真相难明,所以有恋父倾向,有一次随您赴仙界时与金童相逢,堕入情
网,因与公主凤离争风吃醋被天后打下凡间历劫,后因撞破金童与天后的私情,
捅到天帝那儿,导致金童遭难,天后大怒之下抽空我体内灵气,再度将我贬下凡
间、变得奇丑无比,与无月在溧阳小镇相遇后,延续前世奇缘。」

  魔后见她木无表情,说得倒背如流,就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一般,却又偏偏
说得一字不差,不禁佩服她回归迷灵仙山后记忆恢复之快,然而别说她堕入凡尘
之后,自生下她之后自己从未跟她提起过生父之事,她咋也会象魔尊和天帝一样
怀疑此事?自己和天帝那段隐私只有寥寥几个仙魔知道,又是谁告诉她的?

  「好了,赶快送我回去,我得去盯着他!」

  情儿这句话更是令她吃惊,急道:「仙儿,你还要回去啊?要知道你捏住人
家的把柄、欺负长公主也就罢了,灵缇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天庭都有天后天帝两
位至尊替她撑腰,你一定要夺人家所爱,无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这不是老寿
星上吊、成心找死么?」

  情儿老神在在地道:「这您别管,只管送我回去就是!」

  魔后坚决地道:「别说你这模样回去,他见了也不会搭理你,而且你灵气尽
失,除了呆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

  情儿瞪眼道:「我自己当然不行,您送我回去不就得了!」

  魔后叹道:「傻丫头,仙凡魔三界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谁都能来去自如,须
知不同的空间都有结界虚空分隔开来,体内没有足够的灵气根本冲不破撕裂结界
虚空时的那股强大冲击力,要不,凡人要想羽化登仙咋会那么困难?」

  情儿不信地道:「我在昏迷中时就已经灵气尽失,您又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既然能带回,咋就不能把我送去?您分明是骗我!」

  魔后耐心地解释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呀?这次在侯府中你倒是把灵缇压制
得没脾气,时刻关注着爱女的天后获悉后勃然大怒,再次派九天玄女抽空你体内
的仙魔之气、把你变得奇丑无比,依天后之意,甚至想把你彻底解决掉!幸得为
娘拼死相救,并在天帝派来的陆吾神暗助之下,费尽周折才总算把你救回迷灵仙
山!而且除非违背祖母亲自订下的严苛天规,凡间绝非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情儿不假思索地道:「外曾祖母那儿好办,到时我自个儿跟她老人家说去,
绝不会连累到您,这样总行了吧?」

  魔后心想祖母对仙儿的确比对自己好多了,无奈地点头说道:「你若一意下
凡会情郎,我相信祖母倒是很可能会为对你网开一面,不会以严苛天规来罚你。
可是即便如此,你要想不经由投胎转世直接下凡的话,那是非得要有足够的灵力
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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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4章无法解脱

  情儿又问:「那……那我要恢复到足够离开这儿的灵气,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呢?」

  魔后沉吟半晌,说道:「至少一年,你一向贪玩、不肯下苦功修炼,或许时
间更长。」

  情儿急道:「我一定会用功的,这就赶快开始吧!我也相信您的能力,放心,
待我和无月成亲后,包括生下的子女都会孝敬您的!」

  魔后心里一疼,她最想要的可不是龙儿的孝敬,甩甩头似想甩掉烦乱的思绪,
在爱女身后坐下,扶起她的上身,摊开左掌抵住她背心,右掌搭上她的顶门准备
发功,见她依然一付死不悔改的倔强模样,不禁悲从中来,哽咽着道:「仙儿,
别再去找他了,好么?算娘求求你啦!呜呜呜……咱娘儿俩相依为命多年,你不
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里,娘成天为你提心吊胆,好难熬啊!」

  情儿抽抽鼻子,又哽咽两下,貌似也有些难过,却依然没有任何同意的表示,
只是说道:「我刚刚才好了些,您又来招我伤心!娘,我为何会变幻成各种各样
的容貌和身材啊,到底哪种才是真的我?」

  魔后长叹一声道:「仙儿,其实那些都是真的,至于到底以何种面貌出现,
取决于你体内仙魔之气是否充沛。这次若非我事先得到警讯,及时赶去强行把你
带回,待天后亲自驾到,你可就惨了,绝不会只是让九天玄女抽干你一身仙魔之
气而已!据说她这次是打算让你形神俱灭,就像上次我对付龙儿那样,把你这个
情敌彻底解决掉!」

  情儿满是迷惑之色地问道:「这儿到底属于什么地方?为何总是浓雾弥漫?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听您说起过。」

  魔后沉吟半晌,方自咬咬牙说道:「娘的那些陈年老账你既已所有耳闻,索
性就全都告诉你吧,免得你似是而非、误会娘的为人……」

  随后她把与天帝的那段孽缘及迷灵山的变迁情况描述一番,最后说道:「从
那以后,这儿便成为仙魔两界沟通的桥梁。其实你身为魔界圣女,大可在魔界任
意纵横,仙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却偏要去!你要知道,天帝对他淫辱娘的暴
行一直讳莫如深,即便你真是他的女儿,他也不敢认的,你没事总跑去西天反倒
惹得天后大怒,抽离你的所有灵气,须知修炼不易……」

  情儿幽幽地道:「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自从遇上他之后,若不能
与他在一起,即便升上灵虚幻境也觉得没意思。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去
处和归宿。」

  魔后瞪眼道:「你还说!这次娘为救你可拼了老命!你去仙界夺尽龙儿的爱
也就罢了,大不了进入轮回,可我万万没想到在凡间你居然也能与他相恋、再续
前世孽缘,你这叫劫中劫懂么?这次若非天帝念及旧情、特意派陆吾神前来通风
报信并大力相助,娘不仅无法将你带回,你还会进入等级更低的下一个轮回,要
么变牛变猪之类、要么进入地狱受苦,总之娘也不太清楚,也更难找到你了!」

  情儿骇然道:「变啥都行,千万别让我变猪!难看死了!我就不懂了,怎么
两次轮回历劫我都会变得如此丑陋呢?随后又莫名其妙地在凡间某个乞丐家出生,
忘记过去的一切,只知拼命挣扎求生。」

  魔后言道:「你身为第三代魔界圣女,本该貌美如花、颠倒众生的,但天后
对你下手时不仅会抽尽你体内灵气,还会将你的魔力一同炼化、消融殆尽,没了
仙魔二气你就会变成眼下这付模样。咱母女俩身份特殊,只要你不痴缠龙儿,仙
魔两界皆可去得,一切如常,但轮回尘世就不同了,那是和这儿完全不同的世界,
其间有着巨大而牢不可破的结界阻隔,你的魂魄穿越厚厚的结界时,前尘往事瞬
间便烟消云散,只有那些印象最深刻之事才会在潜意识里留下丝丝痕迹。」

  情儿奇道:「既如此,娘把我带回此地,此间的记忆全回来了,我在凡间的
记忆便该完全抹去才对啊?可我分明还记得他的模样,连他鬓边那颗淡淡的小痣
都记得清清楚楚!」

  魔后说道:「通常你该忘掉凡间之事的,可眼下你的情况极其特殊,原本你
应劫届满,再过些时日娘便可通过升仙神坛把你顺利接引回来,可偏偏九天玄女
选在这节骨眼上对你下手,娘赶到时她已将你体内仙魔之气抽取殆尽,娘原本是
没法带回你的,可听陆吾神说天后有意将你再打下一层,甚至隐隐有不惜违背天
条也要让你形神俱灭之心,娘只好求他帮忙,破例硬生生撕裂结界将你接回,并
非正常应劫归来,你在凡间的往事自然还能记得。」

  情儿苦恼地道:「我倒但愿这会儿能忘记,待将来修得功德圆满、下凡时再
想起他来,免得他这模样成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撵都撵不走!」

  魔后喜道:「这好办,我跟孟婆素有交情,这就去找她讨一碗汤来,你喝下
之后就啥也不记得了,也可免掉将来诸多磨难!」言罢就想动身。

  她的如意算盘是,仙儿忘掉龙儿后便可免除烦恼和无穷无尽的苦难,自己或
许还有机会得偿平生夙愿、跟龙儿重续翠河湾芦苇丛中那段月上树梢头、人约黄
昏后的缠绵相恋时光,可谓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她相信自己若没了任何顾虑
全情投入,龙儿定会死心塌地地迷上自己,自己的身子和媚人之术连魔尊和天帝
也难以招架,也定会令龙儿流连忘返,她对自己的无穷魅力充满自信!

  然而天不遂人意,许多事根本就由不得她。

  情儿急叫:「我不过随便说说,您就当真么?生下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儿,您
自个儿咋这么笨啊!快坐下,早些助女儿修回仙魔之气要紧!」说话完全是命令
的语气,或许在凡间忽悠帮帮主做得久了,她已习惯于发号施令?抑或本就一向
如此?

  魔后长叹一口气,只得依言坐下,无奈地摇头道:「娘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
成天跟我说话没大没小、支使娘为你做这做那,又从不听娘的话,哪还像我的女
儿?倒象你才是我娘!我就搞不懂了,你却又像前世欠了他的,整日价除了为他
神魂颠倒,啥也不管……」

  她唠叨归唠叨,手上该做的事倒也不敢怠慢,将体内充沛的仙魔二气毫不吝
啬地以灌顶之法注入女儿体内,供她炼化吸收,这是助她尽快恢复的最快捷径。
没办法,自生下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开始,她便被女儿吃得死死,看来终其一生
也无法解脱了……

  漫长的灌顶修炼过程结束之后,她已是满头大汗、疲惫不堪,情儿更是晕了
过去。她喘息好半晌,急剧起伏的前胸稍稍平复一些,怜爱无限地伸手轻拂着爱
女的褐色柔细纤发和憔悴难看的脸庞,喃喃自语:「心爱的女儿,你啥时候才能
醒悟过来,别再去做那等傻事儿啊!」

  她就这样呆在女儿身边,温柔地看护着她,时而摸摸她的脉门,感觉她体内
仙魔之气的炼化吸收情况,洞中一时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情儿悠悠醒来,睁眼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跟画像上自己
的那双大眼睛是如此相似,有些不爽地道:「您老是这样看着我干嘛?怪别扭的!」

  魔后柔声道:「分开那么久,娘怎么看你都觉得看不够呢。」

  情儿戏谑地道:「若是在无月身边,您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的恐怕就该是他了,
就像我也总是在他每天清晨刚醒来时、象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一样,也总是觉得怎
么都看不够,是否真心相爱之人都是这样啊?」

  魔后黛眉紧蹙地道:「仙儿啊,你能不能别无时无刻地在娘面前提到他?每
每想到他把你害得这么惨我就心烦!瞅瞅你现在这付怪模怪样,哪还有一点点魔
界圣女之绝世凤仪?想当年娘颠倒众生……」其实这仅仅是令她心烦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也同样刻骨铭心。

  情儿不耐地打断她道:「得!我知道您当年很厉害,仙凡魔三界的第一美人,
嫁魔界至尊,又与天帝私通款曲,三界最厉害的两个男子被您玩弄于股掌之上,
好风光、好了不起啊!可是,这难道很光荣么?」

  魔后一窒,刚要辩解一番,情儿似忽地想起什么,皱眉问道:「有件怪事儿
我还忘了问您,当年从沙尔堡返回叶赫部途中,一阵妖风忽起、把我刮下马车,
从此与无月失散,近两年后才跟他在澄阳侯府中重逢!事后我想来想去,总感觉
就数您的嫌疑最大,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您干的?」

  魔后点点头道:「当时娘也是迫不得已,若不那样做,你再往前走铁定会跟
他一起倒大霉!其实,娘没再对他下手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只是我也没想到他
如此命大,就那样居然也能侥幸得脱!」她这话多少有些不尽不实,即便不看仙
儿的面子,她也未必狠得下一寸芳心、再次对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做出如此疯狂之
举。

血之冥明 2014-5-31 03:29

            第515章恨铁不成钢

  情儿撇撇小嘴道:「这有啥奇怪,他人好,到哪儿都有人尽心尽力地帮他,
自然福大命大……」

  倏地她想起什么,急道:「不对!刚才您说啥?没再对他下手?那就是说,
您曾经对他下手咯?马上给我如实交代,何时、何地对他下过重手?在那座神庙
中对不对?好象梦中就曾听您提起过!」

  魔后没法抵赖,只好如实说出那天半夜差点彻底消灭龙儿的情形。

  情儿骇得直拍胸口,气急败坏地直嚷嚷:「幸好他没事,否则我跟您没完!
嗯~您是我娘,也不能把您咋样,我直接自杀得了!」

  魔后吓得抓住她双手,急叫:「千万别!以后娘再也不去对付他了,直到他
害死你拉倒!」

  情儿恨恨地道:「难怪第二天一大早他要我去雪堆上挖洞,害我被埋,原来
都是您干得好事儿!马上给我道歉!」

  魔后哀叹:「老天!我咋就生下你这么个讨债鬼?好好好!娘错了,诚心诚
意向仙儿老人家道歉!」

  情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您长没长脑子啊?把我孤零零地一个人扔在
辽东的荒山野岭,难道不怕我遇上危险?真是没良心!」

  魔后笑道:「我女儿的能耐我还不知道么?但凡离了他,三界之中还有谁能
害得了你?瞧你在澄阳侯府中把那帮家伙搅得鸡飞狗跳,一个个失魂落魄,简直
令人大开眼界,连颠倒众生的为娘都要自愧弗如哩!」

  情儿撇撇嘴道:「这一点儿都不奇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都不懂么?
若非要守在那儿等无月,想设法引起他的注意,我才不愿在那儿抛头露面呢!」

  魔后说道:「所以你该明白,并非娘狠心吧?」

  情儿脸色一变,又忿忿地道:「可我被人强暴那一夜又怎么说?您那么神通
广大,为啥见死不救?您知道么?那历时半刻多钟的每时每刻,对我来说都是无
比痛苦的煎熬,我的心就像被一刀刀割裂撕碎,事后我恨不得去死!须知前世今
生直到目前为止,无月甚至都还没吻过我,可那次在凡间溧阳镇遇上他之前,我
就已……呜呜呜!」

  话未完她已是泪流满面,此事对她的心灵和肉体造成的重创还在其次,更令
她难过的是对心上人的深深愧疚,和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巨大遗憾!

  魔后鼻子一酸,无比心疼地把她揽入怀中,不住柔声安慰:「那是意外,也
是你命中该有此一劫,娘也是没法子啊!」

  情儿痛不欲生,泣声道:「我、我完啦……今后无论我多么努力,都不大可
能成为他心目中的正室夫人,呜呜呜……」偏偏这也是她曾经最在意的!

  魔后除了尽力安慰,又能如何?其实女儿上次投胎转世、历劫红尘,比这凄
惨得多的遭遇比比皆是,只是隔世之后她已不复记忆而已,若是一一告知她真相,
她又将情何以堪?唉!一切都是那个害死人不偿命的龙儿害的,偏偏自己怎么也
下不了狠心再去对付他!

  良久之后情儿的情绪才稍稍好转一些,摸摸脸上,想想送给无月的那幅画像,
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容貌,若不能恢复到画像上那般模样,重逢时他岂非要失望?
不禁问道:「您说,我在侯府中的那模样就是我的真容吧?也该是我最美的样子
了吧?」

  魔后摇头说道:「颠倒三界的堂堂魔界圣女若就那副德行,岂非笑掉别人大
牙?当年娘因天帝的缘故变为半仙半魔之体,而你秉承仙魔之气孕育而生,乃三
界绝无仅有的一朵奇葩。你拥有仙女之圣洁、魔女之绝世美貌和娇媚性感,独一
无二的先天仙魔之躯,聪明、刁蛮、任性、灵动且敢爱敢恨,就像男人的毒药,
令他们疼爱、欲罢不能,连我也得甘拜下风呢!娘这就把你的画像给你瞧瞧,那
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

  她走进洞窟深处,不一会儿拿出一幅画轴,展开来给女儿看。

  情儿凝目瞧去,不禁捂住嘴巴惊呼一声:「天啊!这真的是我么?眼睛和神
情倒是跟我差不多,太好啦!等我恢复成这般模样,一定赶快去找到无月,第一
个让他看到,他一定会更加爱我!死心塌地!永世不变!」

  见女儿亢奋得咬牙切齿的模样,魔后赶紧将画轴收起,说道:「得!但愿你
还是别恢复成这模样比较好,龙儿对你死心塌地可不是啥好事儿!」

  情儿眼珠子一转,挽住娘的手臂说道:「娘不用担心,通过这次的惨痛教训,
女儿已深刻认识到灵缇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后若回到无月身边我一定让着她点儿,
不再跟她争正室之位,对无月和天后之间的私情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再强出
头,天后总该不会再为难我吧?」

  魔后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若你真能做到,娘还有啥不放心的?」随即
她话锋一转:「可就怕你口不应心,每每见到他便一心想独占鳌头、恨不得把他
整个儿吞进肚里,以往还不就都是这样的?而且你向我保证绝不再犯,也已不止
这一次!」

  情儿破涕为笑地道:「这次女儿保证,说出的话一定做到!」

  见她脸上梨花带雨,却也笑得无比灿烂,这孩子的情绪一向都是如此变幻莫
测,魔后不禁噗嗤一笑:「这次轮回自打你在世间做了一个什么忽悠帮帮主,简
直变得越来越擅长坑蒙拐骗,对娘也要耍心眼儿……」

  情儿嚣张跋扈地道:「我何需对您耍心眼?只要一声令下,您就得乖乖听命
行事!」

  「得!无论你是否耍心眼儿,娘就信你这一次,全力助你复功,我要让三界
瞧瞧,我纪貊情的女儿是何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一朵奇葩,连仙界凤冠顶上
的明珠、天后与天帝之女也得自惭形秽!」魔后难得之极地焕发出万丈豪情。

  情儿眉花眼笑、抚掌赞道:「好!有气魄!从今儿开始您一定要好好努力,
当然我也一样,到时候一定要让我的容貌恢复到这幅画像上那种水平,否则女儿
会认为您只会吹牛!」

  魔后瞪眼道:「少来激我,娘一定拿出真本事让你瞧瞧!」

           ************

  兖州澄阳侯府之中。最近长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连药仙和洞箫夫人这
两位很温柔的下凡天仙竟也被他惹急了眼,所以无月很凄惨!

  婷儿、梅儿发疯一般四处寻找情儿尚未回来,就剩他一个人还守在偌大的吟
香阁中,众叛亲离、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没人侍候他梳洗、成天蓬头垢面,
饮食也没人管、时常饥一顿饱一顿,显得怪可怜的。

  最后还是识大体的灵缇看不过去,派贴身丫鬟冰儿过去侍候他。

  然而主子贤慧能干,这丫鬟偏偏天性懒惰粗鲁且愚笨无能,典型的花瓶一类
美人,压根儿就不会侍候人,跟随小姐多年,灵缇侍候她的时候还多些。这也罢
了,无月成天睡大头觉是为了早些梦到仙娘、好打听情儿的下落,冰儿整日价无
忧无虑、啥也不为,睡懒觉却比他还厉害。从灵缇居然派她过来侍候的行为看,
灵缇肯定是糊涂了,多半是被他气糊涂的!

  这会儿无月醒来,揉着双眼正在为又没能梦见仙娘、无法打听情儿的下落而
懊恼不已,定定神瞥见冰儿一如既往、躺在情儿那张贵妃椅上仍睡得象头死猪一
般,与总是先他一步醒来的情儿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他气冲冲地过去在她的翘臀上踹了一脚,气急败坏地道:「你这头懒猪!该
起床啦!」

  平时他对女孩子不是这样的,尤其他明知冰儿还是大隐隐于市的一流高手,
不能轻易得罪,可自从情儿失踪后他性情大变,不再像往常那般斯文有礼了。

  冰儿惊叫起来:「哇!非礼呀!我说萧、萧公子,您怎能踢女孩子的屁股?
这也未免太过……」

  无月冷哼道:「这还不算啥,下次我醒来时若发现你还在睡,就真的要非礼
你了!」

  冰儿对他的类似威胁看似已然习惯,都懒得理他,即便他真想那样也不是她
的对手、没法得逞,她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伸个懒腰、看看天色,嘟囔着道:
「天色还早嘛,尚未到掌灯时分呢,真是扰人清梦!」言罢一副还想躺下继续睡
的模样。

  无月气极怒吼:「都这时候了还早?我每天就只能吃上这一顿晚饭,你居然
还要拖时间,成心想饿死人么?」

  好说歹说,冰儿总算腰肢款摆着出去为他准备晚餐去了,走得比她的小姐更
加娇娆。然而很快她又两手空空地回来,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刚才我去厨房,
大厨说吟香阁的膳食一向都是婷儿自个儿料理的,且侯爷夫人有交待,公子若要
厨房备餐的话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小婢去找过张夫人,但没用,看来只好劳驾公
子亲自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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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晦气

  无月想想她们那副嘴脸,要自己去找她们讨饭吃?我情愿饿死算啦!

  他只好冲冰儿瞪眼道:「你咋这么笨!难道看不出她这是在成心拿捏我么?
你还等啥?快做饭去啊!」

  冰儿哦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无月等了好久,望眼欲穿、馋涎欲滴,饭菜总算端上了桌,总共两盘菜,据
冰儿说是一荤一素,两碗饭,没汤,她还坐下跟他一起吃,一付大小姐做派。

  无月看看菜色,黑乎乎地委实看不出到底是用啥做的,也看不出哪碗是荤、
哪碗是素?若她没撒谎,其中一碗真是由某种动物做的话、该是差不多已被烧成
了骨灰!

  他不禁皱眉,再尝上几口,眉头皱得更紧,即便饿到如此程度他也没多大胃
口,不禁抱怨道:「我说冰儿小姐,您以前做过饭么?」

  冰儿赧颜道:「公子您别说,我还真没做过,今晚是小婢的处女作,您觉得
还行吧?」

  无月最近一直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大爆粗口:「行个屁!饭菜都烧糊了且
不说,这两盘菜咋都是甜的?一点咸味儿也没有,铁定是把糖当成盐放了!」

  冰儿嘟起小嘴儿、很不高兴地起身收碗。无月点点头道:「知错能改就好,
重新做一餐上来,记住别再把盐放错……」

  冰儿瞪眼打断他:「公子说啥?小婢可没打算另做,再做也还是这样,你不
爱吃拉倒!」

  无月奇道:「那我今晚吃啥?」

  冰儿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气呼呼地道:「不知道!」

  老天!这丫脾气比我还大!从昨晚躺下睡觉直到现在,无月尚未吃上一口热
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无可奈何地摇头叹道:「算了,放下吧,我吃!」他终
于体会到那帮大小美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同时全都得罪的话。

  他闷头吃饭,但觉当年在塞外的逃亡生涯也没吃过如此难吃的食物,基本就
是把饭菜扒进嘴里囫囵吞下。尚未吃得半饱,两盘菜已所剩无几,他不禁皱眉道:
「我说冰儿小姐,你和主人一块儿吃饭也就罢了,干嘛还跟我抢菜?吃得比我还
快!」

  冰儿嘴里塞满饭菜,支支吾吾地道:「小婢也饿了嘛,唉!跟了您这样的主
子真是倒霉,害我饿肚子!」

  无月气道:「真是败给你了!」顾不得再说话,赶紧将剩菜扒进自己碗里,
这才有空说道:「我就纳闷儿了,你又懒又笨还那么贪睡,灵缇咋能受得了,若
是我、早把你解雇了!」

  冰儿一边从他碗里夹起炒糊的青菜吃,一边说道:「我出身皇族,放在外面
比那些豪门千金的身份只高不低,而且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给小姐的,要想把我
遣回可没那么容易,得皇后娘娘同意才行。」

  无月叹道:「皇后娘娘难道糊涂了么?竟给自己最疼爱的嫡亲长外孙女指派
一个如此懒惰的丫鬟!」话是这样说,他当然知道皇后娘娘并不糊涂,这样做是
为了保护自己的宝贝外孙女。

  冰儿却觉得很有必要在自己并不擅长的这方面计较一下,笑道:「公子错了,
从前在皇后娘娘身边我也挺勤快能干的,除了没做过饭啥都会,不过跟了小姐几
年,几乎啥事儿都被她做了,我成天闲得无聊,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无月问道:「哦?那你且说说,你和灵缇平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冰儿大致介绍了一番。无月恍然大悟地道:「搞了半天,灵缇反倒要时常侍
候你!既如此,她还要你干嘛?不如另找丫鬟把你这位贴身美女保镖侍候着,她
自个儿过日子还轻松些!」

  冰儿摇头道:「除了公子说的那方面,小姐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她需要把
我当作侍候对象、来学会该如何侍候别人,据我看来,小姐是为了将来成亲后侍
候您。」

  无月言道:「懂了!原来实际上你是小姐,灵缇才是丫鬟。做丫鬟的能做到
你这种水平,在下实在叹服不已!」

  他对冰儿拱拱手,放下碗说道:「吃好了,你还愣着干嘛?快收拾收拾洗碗
去啊!」

  冰儿奇道:「饭是小婢做的,难道还要我洗碗么?平时都是小姐洗的。」

  无月这会儿已见怪不怪,催道:「我跟灵缇可不一样,给我一点时间,定能
把你重新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丫鬟。快拿去赶快洗吧,别啰嗦了!天色已晚,我还
要到楼下花园里散步哩。」

  冰儿遇上如此懒惰且毫无自理能力的主子,也是暗叫晦气,一边收碗一边说
道:「公子要散步跟我有啥关系?催得这么急。」

  无月瞪眼:「主子出去散散心,你做丫鬟的难道不该跟着吗?」

  冰儿摇头道:「您自个儿去吧,小姐可……」

  无月忙举起双手说道:「别!从现在起忘掉你的小姐,至少这几天我才是你
的主子,我一个人散步跟谁说话去?不行,你非跟着不可!」

  冰儿摇摇头、收好碗筷下楼去了。无月走进书房,也无心练字,又分别到雅
厅、暖阁与卧室中闲逛了几圈,心中挂念情儿,既伤心又无聊,他从未想到这个
原本充满温馨、无比快乐的安乐窝,竟忽然变得如此落寞而寂寥,呆久了实在闷
得慌!

  他正因思念而心神不属之际,但听楼下厨房中咣当一声脆响,那是碗被摔碎
的响声,接着是捡拾碎片的一片叮当声,大概尚未捡完、长袖拂过灶台,又是一
声脆响!细碎叮当声再次传来……半晌之后又响起第三下咣当脆响!

  他默算了一下,总共四个碗,眼下已打碎三个,他不禁心慌慌地等待着预料
中的第四声脆响,因为那种声音很刺耳,听来很不爽!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他才松了口气,总算有只碗全
身而退。想起灵缇用的多是名贵的玉碗,终于理解她为何要坚持自己洗碗了,同
情之余也深感她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毕竟自己往后不能仅靠思念情儿度日,
日常饮食起居还是得有人料理才行,他开始有些想念灵缇了。

  冰儿进屋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忙着妆扮,还要他跑前跑后地为她递这递那、
从衣柜里拿出情儿的衣裳一套套供她试穿,忙活好久都没弄完,他心中隐隐有种
不良感觉,照这样下去,自己不仅没法把她培养成合格的丫鬟,反倒要被她培养
成一个优秀的小厮……

  他已额上见汗,不禁皱眉抱怨道:「我说你咋这么啰嗦啊?不就下去散散步
嘛,又不是出嫁!实事求是地说,灵缇身穿节日盛装进宫去参加大典也要不了这
么多时间来梳妆打扮!」

  冰儿正在描眉、一丝不苟地妆扮自己,无动于衷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陪
男子散步,尤其是公子这样一位大多数女孩子心中的梦中情郎,一定要妆扮得漂
亮些、有点浪漫情调才成,对我来说这可比进宫参加大典更重要!」

  无月啧啧连声地道:「我瞧你不仅娇生惯养得像个千金小姐,连做派也像,
居然还懂得浪漫!」

  冰儿不满地道:「您咋这么势利眼啊,难道丫鬟就没有爱的权利、没资格浪
漫么?」

  无月忽地想起北风姊姊,顿时哑口无言,她不也是一个丫鬟么?只需看看她,
便可知人性可以无私到何种程度,自己可从未瞧不起她,这两天和冰儿斗气、言
语间对丫鬟多有不敬,大是不该!

  自情儿去后,北风又回来了、她那幽怨情深的绝世容颜又象往常一般时常漂
浮于脑际,令他念念难忘。这会儿他正在暗自谴责自己,无论多么迷恋情儿、也
不该忘掉北风姊姊的,否则实在是丧尽天良啊!

  好容易等到她收拾好,随他来到花园中,这时已过了掌灯时分,天际弯月如
钩、皎洁明亮,将整座精致的花园描成一片银白色世界。

  默默地走了半晌,始终没听见身后的冰儿说话,无月不习惯于闷头散步,终
忍不住说道:「今晚这月色不错!」

  没人吭声。他东张西望一阵,又没话找话地说道:「园子里的兰花看看就要
凋谢了,不过这、这个……梅花好像该开了吧?」

  依然无人搭腔。又走一阵,他几乎把脑子里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都说得差不
多了,也不见冰儿哪怕回上一句话。

  他耐不住了,不禁回头皱眉道:「你不是要浪漫么?这会儿咋又不说话啦?」

  冰儿终于吭声儿了:「小姐整日价沉默寡言,我也学得话很少,不过您尽管
说,我一直在听着呢。」

  无月奇怪地道:「既如此,灵缇那么贤慧温柔、勤快能干,你咋又没能学到
呢?」

  冰儿说道:「啥事儿几乎都被小姐做完了,您让我怎么学啊?连实习机会都
没有。」

  无月想想也是,虎父偏偏生犬子的情况并不少见,勤快父母养大的孩子通常
都很懒惰、反之也一样,似乎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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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两个极端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闷闷地行走在月光下、花径中,走着走着,无月习惯性
地回身拉起她的手,冰儿本能地挣了一下,惊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您拉
住我的手干嘛?」

  无月一怔,随即怅然若失地叹道:「唉!不知不觉间我把你当作情儿了。冰
儿,你还别说,穿上她的衣裳之后,你和她还真有些相似之处,月光下看来容貌
也差不多……」

  冰儿很有些虚荣地笑道:「公子过奖!我有她那么美么?」

  无月说道:「差一点,嗯……不过差得不算太多。你不是要浪漫么?手拉手
就最浪漫了。我想……这几天我且把你当作情儿看待得了,就象灵缇把你当小姐
供起来训练自己一样。」

  冰儿玉指伸展开来,被他握住未能抽回,又缓缓合拢扣住他的手掌,说道:
「这个我没意见,公子就叫我情儿也行,那我也该叫您无月咯?」

  无月道:「那是当然。」

  他很快进入角色,开始与她聊了些有关情儿的话题,随后问道:「假如你是
情儿,此刻应该在做些什么呢?」

  冰儿想了想,答道:「根据你对她失踪那天夜里的描述,她应该是于睡梦或
昏迷中被一种人力无法抗拒的力量带走的,否则她一定会惊叫呼救,若来人只是
一位顶尖高手,以你的灵识也一定能察觉得到……」

  无月点点头,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夜里他与情儿手牵手且握得紧紧,稍有
动静他铁定应该被惊醒,她的失踪实在离奇诡异,他也一直在反复思索这个问题,
思来想去,恐怕唯有怪力乱神之说才能解释得通,毕竟梦见了仙娘,神仙之能岂
能以常理揣度?

  冰儿低声接道:「我想,这会儿她应该已经醒来,爱人忽然不见,一定跟你
一样伤心流泪,一心想着尽快回来找你,可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一定是失去了自
由,整日价只能以泪洗面了……女孩往往比男人更重情,你犹自如此,她又将情
何以堪?」

  无月眼中泪花闪动,喃喃地道:「正因如此,我好想尽快找到她!别看她年
纪很小,可我分明能感觉得到,她一定经历过许多非人的折磨,实不忍再眼睁睁
地看着她遭难,偏偏……她骨子里那股自强不息的劲头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连我这
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以前我一直把她当晚辈看待,可越是了解她,我愈发觉得
自己在她面前反倒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冰儿拉他在木质花台上坐下,上面很干净、无需擦拭,生活在这儿的情儿和
当初他在泥阳镇遇上的那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一个邋遢到极点、一个爱洁
到过分的程度,吟香阁中每个地方都是如此一尘不染,一个黑瘦丑陋得讨人嫌、
一个美媚到人人爱,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冰儿幽幽地道:「我来吟香阁不过住了两天,总感觉她在这儿无处不在,我
喜欢用她用过的东西、穿她的衣裳、模仿她的言谈举止,总而言之,没听你像刚
才那样说之前,我已觉得自己快变成她的影子,也更加理解她为何一心想把你留
在这儿、片刻也不愿你离开,她失踪前对你说的那些话,说明她已有不祥预感,
和你相聚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唉……」

  她的心绪被自己的言语所感染,心中戚然,眼中闪着泪光,看着他低声说道:
「我若是她,在这样的时刻,也一定只想静静地像这样坐在你身边,哪怕啥也不
说,就这样看着你就好……我很同情她,若公主殿下和小姐知道我这样对你说,
一定会骂我的,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也不该有这种看法,然而真的很怪,我总是不
自觉地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难道我真的和她有不少相似之处么?」

  无月道:「你和她只是有些形似而已,若论人生阅历和性格,你和她截然不
同。」

  冰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聪明能干、心机深沉,而我则大大咧咧、粗
鲁愚笨,其实我跟她还有些相似之处你并未看出来……就拿刚才那顿晚饭来说,
我原本不至于做得那么差劲的,可我实在想做得好些、战战兢兢之下反而处处弄
错,碗也打烂好些。你别以为我喜欢擦脂抹粉,平时我也跟小姐一样,从来都是
素面朝天的……」

  无月看看她,说道:「你这样说,倒是越来越像她的语气了,她也曾说过,
从前那么邋遢是因为觉得人生无趣,后来如此在意妆扮是因为……」忽然想起什
么,忙住口不言。

  冰儿道:「为啥不说了?是因为她心里有了你,觉得生活又充满了乐趣,女
为己悦者容,对么?」

  无月揽住她的腰肢说道:「其实你一点儿也不笨嘛!」

  冰儿啐道:「你们男人啊,真是花心!」倒也没见她再挣动……

  睡觉时无月让冰儿把贵妃椅拉到床边,与她手牵手入睡,就像情儿在的时候
一般。半夜醒来,黑暗中蜷缩在贵妃椅上的那团身影实在像极情儿,无月忍不住
把她抱上绣榻、紧紧地揽进怀中,喃喃地道:「情儿、情儿,我的宝贝儿……」

  冰儿被他折腾醒来,但觉被人抱在怀里,阵阵浓郁的独特男子气味袭来、中
人欲醉,不禁惊呼一声,本能地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紧紧,没法挣脱。

  她大羞之下,浑身都颤栗起来,娇躯蜷缩得更像一只小猫咪,颤声道:「无
月,我不否认我喜欢你,可、可这也太、太快了吧?」

  无月噗嗤一笑:「你且说说,什么太快了?」

  冰儿低声道:「夜深人静,咱俩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还象这样抱着人家,
难道不是想、想做那件事儿么?」

  无月失笑道:「咱家也没说要那样,是你自个儿想歪了。前些日子我与情儿
每天夜里都像这样同居一室,手牵手入睡,我也没把她咋样啊?乖乖地,继续好
好睡吧。」

  或许怀中有玉人抱着感觉充实许多,没过多久他便呼吸均匀、沉入梦乡。他
话虽如此说,也不见有啥出格之举,但冰儿毕竟还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亲密相处,
怎么都无法做到心中坦然,被他身上那股独特气味熏得根本睡不着,在他怀里怕
把他弄醒又不敢随便翻身,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再过一会儿,又感
觉热得难受,真是要命啊!

  她恐怕还从未如此盼望过早些天亮,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窗户,心里数着数、
期待着东方的第一抹曙光。等她眼看着就要等来之时,阵阵倦意袭来,她却迷迷
糊糊地睡着了,直到阳光把窗户染黄,又把她从浅浅的梦乡中唤醒。

  睁开眼来,夜里的所有不适感已消失无踪,换成一种温馨惬意的感觉,他的
脸近在咫尺,两排和女孩一般长长的、略微向上卷曲的睫毛自然下垂,遮掩住眼
睑,沉睡中的模样如婴儿般可爱,小姐对他如此,自己迟早是要陪嫁的,彼此象
这样亲近些也好,免得将来成亲后、轮到自己时太过突兀……

  她一动不动地缱绻在他怀里,呆呆地看着他,这会儿她也在等待,他睁眼的
那一刻。

  当那双纯净的蓝幽幽黑眸缓缓睁开并投向她脸上时,先是一亮,怔神半晌后
又倏地暗淡下来,伴随一声令人不易察觉的叹息。她知道无月为啥叹息,自己毕
竟不是他心中念兹在兹的那个玉人,但她依然并未移开目光,看着他的眼神变得
闪烁,随即笑道:「和美女睡在一起,我梦中时常有些不老实,夜里没对你动手
动脚吧?」

  她脸上一红,摇头说道:「或许我本就算不上美女吧?至少在你心中。」边
说边起身收拾。

  无月也伸个懒腰起身,笑道:「其实你虽然懒点儿,但作为美女还是当之无
愧的。眼下我最关心的是,今儿你比平时早起了大半个白昼,我是否可以破例有
一顿早饭吃?」

  冰儿道:「有肯定是有,我尽量把平生做的第二顿饭弄得好吃些吧。」言罢
下楼忙活去了。

  无月这才想起自己尚未梳洗呢,想唤她回来侍候,随即颓然一叹,还是免了
吧,到时还不知是谁侍候谁呢!自个儿试着随便糊弄一下吧。

  一天匆匆过去,到得掌灯时分,冰儿忙活半天才把晚饭做好端上桌,还是两
个菜,只是多了一碗汤。无月赶紧尝尝,感觉比昨天稍好一点,这次菜里的盐倒
是没放成糖,就是放得太多了;饭菜也没烧糊,只是菜没炒熟、饭是夹生的而已。
由于今天多吃了一顿早点,饥饿感不那么强,他难免比昨晚吃饭时挑剔些,把最
后的希望全寄托在那碗汤里。

  他拿起汤勺尝了一口,皱皱眉,随即伸勺在汤里搅动一下,捞出一物,眉头
皱得更紧。

  冰儿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见他一直不说话,终忍不住紧张兮兮地问道:「感
觉如何?」

  无月奇道:「这汤的味道我就不说了,我咋感觉这根猪蹄就像是从猪身上砍
下来直接扔锅里煮的?你没拔毛、也未烧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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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圣洁

  冰儿一脸难为情地道:「可不就直接煮么?我从大厨房那边拿过来之后仔细
洗过的,难道不对么?」

  无月道:「哦!也没啥,随便问问,总而言之,比昨晚大有进步,嘿嘿!」
言罢赶紧埋头吃饭,跟昨晚一样,还是得抢快点,否则夜里没东西吃,冰儿是绝
不可能象情儿那样给他准备宵夜的。

  饭罢他把碗收下去自己洗了,主要是担心过两天再也找不到碗来盛饭盛菜。
冰儿心安理得地坐在梳妆台边擦脂抹粉,准备待会儿花园中的浪漫约会。无月洗
完碗碟上楼,又忙前忙后地侍候她一番,才总算弄妥。

  月色下的花径中,今晚变成冰儿莲步姗姗走在前、曼妙优雅似小姐,无月亦
步亦趋随其后、活象个小厮,主要是怕情儿这条漂亮的长裙在地上拖脏,她将来
万一回来见了会不高兴,不得不在后面帮她提着裙摆,绝非冰儿竟狂妄至此、也
不是他乐意这样做。

  冰儿的语气有些搞笑:「无月,跟得你几天我忽然有种奇怪感觉,若她不失
踪的话,你跟她黏在一起久了,迟早会变成她的贴身小厮而不自知,还是你心甘
情愿的。」

  无月眼中露出严重向往之色,喃喃地道:「若真能那样,我岂止是心甘情愿,
而且简直是……」

  冰儿道:「所以,今晚我又忍不住要站在小姐的立场来看待她的问题,这两
年来小姐是怎样对你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如今你为了情儿将她完全抛诸脑后,也
委实有些不近人情。」

  无月长叹一声,实在无话可说,冰儿说得没错,如此高贵的仙女成天象丫鬟
一般把自己侍候得无微不至,被冰儿如此这般侍候不过短短几天之后,他愈发觉
得灵缇不仅仅是美丽温柔而已。

  冰儿回头见他一脸惭愧,也长叹一声:「别看你此刻一时内疚,可我很确定,
无论何时,只要情儿出现在你眼前,你依然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究其实,虽均
为真正的天仙化人,小姐仙气颇重,情儿则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堪称女人中的
女人!令多数男人都会身不由己地想要彻底拥有她、为她如痴如狂!小姐是你心
中的贤妻,情儿则是令你心醉神迷的恋人,我没说错吧?」

  无月有些苦恼地点点头:「最近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此而烦恼,毫不夸
张地说,灵缇堪称天下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爱妻,美丽温柔、端庄大度,好
处多得数都数不清……这次见到情儿之后我就像着了魔一般,其实我心中也明白
不该如此冷落灵缇,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很迷惑、也想弄明白何以如此,
刚才你这一席话、好像真说到点子上了!」

  冰儿说道:「或许有句话更能说到点子上,小姐是仙女,情儿是魔女,对吧?
仙女令男人仰慕、让情郎自强不息,魔女则令男人痴迷而自甘堕落,你是个很有
理性之人,也有着人所难及的顽强毅力,我相信你最终还是能摆脱魔女的媚惑、
回到仙女身边的,对吧?所以这就是情儿的悲剧所在,或许也是她忽然失踪的原
因之一……」

  无月眼中神光一闪,难以置信地说道:「冰儿,这实在不象你能说出的话!」

  冰儿回头定定地看着他,幽幽地道:「我说过,虽身为丫鬟,但我出身皇族,
父亲身居要职,身份可也不低,当年是作为秀女选进宫中的,你可是认为一个丫
鬟不该有此见识?你只说,我说得对不对?」

  无月皱眉道:「其实这种说法并非出自你一人之口,媚姨她们也口口声声把
情儿说成是一个媚惑人间、颠倒众生的小妖精,但我确信她从未有过任何媚惑男
人的举动,甚至从未有过那种想法,包括对我,若她真是个和男人勾三搭四的女
子,我是绝不会那样对她的!恰恰相反,她与灵缇一般圣洁,往往令人生出不忍
亵渎之心,所以说,她绝不会是你所说的魔女!」

  冰儿无动于衷地道:「我与她交往不多,可就我来到侯府之后的所见所闻,
我一直认为,见过她的一万个男人中,最多只有一个能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她所
惑、甘心为她而沉沦,及至见到你的表现,我敢说千万人中恐怕也找不出这样一
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高人了!我估计每个迷上她的男人都会象你这样想,这正是
魔女媚惑世间的典型特征!」

  见他默然无语、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冰儿又说道:「可是有些不服么?你与
小姐何等情深意重?别人不知,我可是清清楚楚,你犹自如此,别的男人,不是
我小瞧他们……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她既是仙女、又是魔女,那可就更加可怕
了!」

  无月默默跟在她身后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穿过大厅、上楼进入卧室之后,才
忽地笑道:「你不是说跟得灵缇久了,学得跟她一样寡言少语么?我咋发觉你的
话非但不少,而且口才便给、言简意赅,实在发人深省、令人大开眼界!可你别
忘了自己答应过,这些天扮演的是情儿,该模仿她的言谈举止、从她的出发点来
思考问题才对哦?」

  冰儿叹道:「正因为是在扮她,所以我想这会儿该不该大哭一场?以前我还
只是对你有所好感而已,可你瞧瞧,每次走进这间屋,我就可以体会到她和你相
依相偎在一起时的那种心情,看看这里的摆设就可以知道,她对你的了解之深几
乎不亚于小姐,所有这些全是依你的爱好手工制作,据张夫人说,她在府中两年
来几乎把时间全花在做这些事情上面,我从未想到一个女孩子爱上一个人可以爱
到如此程度!唉!长此下去,我都快要变得跟她一样了……」

  无月小心翼翼地替她脱掉漂亮长裙,说道:「若你真变得跟她一样,就该知
道穿这样的长裙走路该要提着裙腰的。正如你所说,这也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
说是打算成亲那天穿,但愿能有那一天……睡吧,但愿今晚能梦见仙娘,好打探
一下她的消息。」言罢伸个懒腰,抱着她便上了床。

  有了昨夜的经历,冰儿不再那么害羞扭捏,躺下后很自然地蜷缩在他怀里,
眼皮渐渐沉重、神智渐渐模糊,心绪或许也像情儿当初一般、感觉温馨、踏实而
满足,很快便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梦中她置身于一座花香四溢的芬芳花园中,仙境一般美丽,然而周遭似笼罩
着重重迷雾,视界不清,不知是个什么所在,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只是隐
约记得跟他在一起的,他人呢?

  她孤零零地转悠半天,景色虽美却引不起她的丝毫兴趣,她急于想回去找他,
可自己是怎么来的呢?她竭力思索着东奔西跑,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连微
觉熟悉些的景物都见不到一处……恍惚间,她心慌慌地走进一个青幽幽的山洞之
中,里面更加晦暗,她信步往里走去。

  在洞中稍宽敞处,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孩蜷缩在洞壁下角落里,见了她之后抬
头问道:「你是谁?跑这儿来干嘛?」

  小孩脸上黑不溜秋地,以至于五官有些模糊难辨,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她
怔了怔,下意识地问道:「我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了,你知道么?这儿又是什么地
方?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跑来的。」

  黑小孩瞅了她半晌,咧嘴说道:「看起来你有些面熟的样子,好象在哪儿见
过?你认识无月吧?」

  「当然认识!」她凝神思索半晌,既想不起自己是谁,不妨从无月身上找找
线索,不太确定地道:「我、我好象想起来了,我叫情儿……」

  黑小孩皱眉道:「你明明不是,却穿着她的衣裳,你干嘛要冒充她?」

  她很不乐意地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黑小孩闪身离开一会儿,拿来一幅画轴展开,说道:「她才是情儿,你自个
儿瞧瞧,你像么?」

  光线幽暗,她不得不走近些才能看得清楚,顿时目瞪口呆、心中骇然,天啊!
真有如此美丽迷人的少女么?简直用天仙化人、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其美!这
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绝不可能真有其人!

  情儿的容貌和体态渐渐浮现脑际,她感觉自己好像的确不是情儿,她摇摇头
说道:「情儿虽然极美,但画像中这位少女比她更加美丽娇媚许多,虽眼神和情
儿一模一样、神态也有些相似,但绝不是情儿的模样,画中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
现实中,多半是你自个儿画着玩的,又何必拿出来骗人?」

  黑小孩收起画轴,撇撇嘴说道:「你不信拉倒。对了,你不是说认识无月么?
是否知道他最近如何?」

  这个她倒是记得很清楚,答道:「我当然知道,最近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黑小孩不信地道:「他会跟你混在一起?鬼才相信!哦,想起来了!你冒充
情儿就是想接近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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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妥协

  她总算想起自己是谁了,连带也想起了小姐,唉!原以为小姐就是最美的了,
可与画像上那位一比,好象还是差得远!心神不属之际黑小孩的话她也没听清,
问道:「刚才你说啥?」

  黑小孩又重复一遍。

  她瞪眼道:「不是我想冒充别人,是他要我学得象情儿那样对他而已,结果
弄得我渐渐以为自己就是了。不好意思,我叫冰儿,只是侍候他的丫鬟而已。」

  黑小孩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应景,难怪觉得你很面熟……」

  她奇道:「你见过我么?」

  黑小孩道:「当然见过,曾讨饭到你家门前,你家小姐很美,吩咐你给过我
一块碎银。」

  她想了半天,实想不起有这么回事儿,而且自己出门从来都是跟小姐同吃同
住,自己带过银子么?不禁连连摇头:「没印象了。」

  黑小孩道:「这不重要,既然你最近一直在侍候他,可以说说他的近况么?」

  她奇怪地道:「看起来你对他还挺关心,他不太可能认识你这样的小孩吧?」

  黑小孩答道:「与他认识谈不上,不过倒曾也有过一面之缘,在赌场里,他
输给我很多钱,还欠我一大堆债没还,我想想,少说也欠我近十两银子吧!」

  她更奇怪了:「无月还赌博么?而且连十两银子他都拿不出,不至于吧?」
随即想起他从塞外逃回时的那等落魄模样,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当时他所能打交
道的也就黑小孩之流了。

  念及于此,她忙搜遍浑身上下,想掏银子替无月还债,然而别说银子,连铜
板都没找到一个,她脸上一红,说道:「不好意思,忘了带钱,你把这儿的地址
告诉我,回去后我托人把银子捎来。」

  黑小孩挥挥手:「算了,你能瞎蒙乱撞地跑来已是奇迹,还想让人捎银子,
鬼才相信!」

  她也懒得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便将无月的近况大致说了一下。黑小孩脸上阴
晴不定,半晌之后才说道:「这家伙还真是没良心,情儿无故失踪,他应该茶饭
不思才对,居然连你做得那么难吃的饭菜他都吃得下!对了,你那位小姐不是跟
他挺好么?咋也不管他了,派你这么个笨丫头去侍候他?」

  她老老实实地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么?这是为了惩罚他!」

  黑小孩叹道:「你的小姐真是小心眼儿,若是……」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婉转的女子声音说道:「仙儿,你在跟谁说话呢?」

  随着话音进来一个身材欣长的丽人,她不禁再次看得目瞪口呆!刚才画中的
少女她不信实有其人,可眼前这位可是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虽比画中少女稍逊
一点点,却也绝对是生平从未见过之绝色!

  黑小孩不耐地道:「是欠债上门来还钱的,我顺便跟她聊聊,您别在这儿碍
手碍脚,该干啥干啥去!哦、对了,也不能走远了,我待会儿要练功,您得随叫
随到。」

  丽人不放心地道:「这位女子面生得很,来路不明,不行,我得守着你!」

  黑小孩皱眉道:「我数三下之后,若您还没从这儿消失,我就把您当年的光
荣事迹和我来路不明的身世写成告示,昭告天下!看您是否丢得起这人?」

  丽人忿忿地道:「你、你竟拿这些事儿来威胁我!我本是仙、不是人,难道
还怕丢人么?」

  黑小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说您能否诚实一点?您的户籍所在地明明是
魔界,却成天往自己脸上贴金,非说自己是仙,我承认您随时都可以去仙界逛逛,
但只能暂住而已,仙界户口一向控制得最是严格,因为谁都想往那儿挤,您要想
正式改为仙籍可是难上加难,即便他顾念旧情、成心想为您开后门也是有心无力。
闲话少说,赶快闪,我要开始数数了,一、二……」

  丽人一窒,啐道:「懒得理你!」虽如此说,她还是依言赶快闪了,看似黑
小孩的话威慑力颇大。

  她瞧得有趣,想了想,问道:「说了半天,你又是谁呢」

  黑小孩道:「我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告诉你也不认识,不过你若是真的那
么想学会该怎么侍候人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

  这家伙有资格有能耐教我么?虽心中疑惑,但病急乱投医之下,她还是虚心
求教诸如洗衣做饭、梳洗穿衣之类……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黑小孩嗓子都说得有些嘶哑了,她依然还是云里雾里
的。黑小孩彻底失去耐心,长叹一声道:「算了,看来你真不是这块料,把你培
养成一个合格的公主恐怕反倒容易得多!」

  她有些虚荣地道:「那倒是,我本就出身皇族嘛。」

  黑小孩不置可否,指指身边那幅画说道:「你把这幅画带给他行么?」

  她心中满是不愿,情儿已令他如此着魔,若让他再看到这幅画像那还得了!
忙说道:「这儿的路太不好走,这幅画如此珍贵,若被损坏实在可惜,我看还是
免了吧。」

  黑小孩或许想想也是,也没再坚持……

  她眼前忽然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脑际晕陶陶地、身子似乎漂浮起来,
在黑暗中载浮载沉……渐渐感觉有一双热乎乎的大手在抚摸自己,且总是停留在
敏感地带,她大骇之下拼命挣扎,可手脚无力、根本无法挣动分毫……

  冰儿睡得挺沉,嘴里还不时地咕哝一句什么,状似在做梦。无月反而睡不着
了,她不如情儿那么迷人,然而终归是个成熟少女,而且还是身材凹凸有致的大
美女。

  睡得迷迷糊糊之极,自打与情儿黏在一起以来,已多日未曾和女子亲热,他
心中总有些亢奋之感,半夜醒来,双手开始变得不老实,在冰儿的凸胸和翘臀之
间来回梭巡……

  冰儿终于被他弄醒,忙按住他的禄山之爪惊呼道:「无月,你干嘛?」

  无月嘿嘿地道:「和情儿尚未做过的事儿,在你身上先试试如何?」

  趁她喊叫之前用嘴巴堵住美人檀口,三不管地先痛吻一阵再说,同时手也不
肯闲着,极力想摆脱她纤手的阻拦探进禁区。她竭力闭嘴、双手用力推拒,上下
与他缠斗一阵之后,忽地娇吟一声、娇躯发软,由于没有顽强的意志力做支撑,
或许压根儿就不想认真拒绝,她开始放弃徒劳的抵抗,檀口微启、香舌微露,双
手也松开了,且渐渐勾上他的脖子,似乎希望吻得更热烈一些……

  无月凑在她鬓边低声道:「宝贝儿,未曾想你年纪不大,下面毛毛倒不少嘛
……」

  冰儿大羞,忙夹紧玉腿,似要阻止他继续深入探索。无月顺势扯下她的秋裤
和亵裤,在光溜溜热乎乎的翘臀上揉捏几把,似触到美人敏感地带,但听她呼吸
猛地急促起来,这对他无疑是一种鼓励,右手由雪臀缓缓往下、揉捏大腿内侧,
左手则一点点地攀上圣女峰,将两颗娇蒂搓弄得渐渐膨大凸挺,暗中虽看不清,
但可想见一定像极两颗粉嫩的红樱桃……

  美人软软娇躯忽地绷紧,颤声道:「别、别摸人家那儿好么?羞、羞死人了
……」

  原来,他的手指已由玉腿内侧滑入股沟,绕过娇嫩菊花挺进到更加粉嫩柔软
之处,那儿热热的有些湿滑,指头自然而然地滑向泉眼,想继续寻幽探胜。

  冰儿坚决地抓住他的手,羞不可抑地道:「手指咋能进去,不要!」

  无月吃吃地道:「那就换这个进去吧?」

  玉人但觉有根硬梆梆热烘烘之物凑了上来,抵在她的手上,她如遇蛇蝎一般
猛地把手挪开,惊叫道:「老天!你这东西……」

  她这样一来更加方便了无月的行动,他轻车熟路地扶着冲天钻,把棒头对正
玉门轻轻一顶,局部进去之后棒头开始蠕动起来,没费多大功夫便把整个脑袋钻
了进去,随后象打桩一般一分一寸地抽插着、曲折迂回地向深处继续挺进……

  冰儿双眸瞪大、黑暗中依然光芒闪烁,长吁一口气,搂紧他的颈项送上长长
热吻,娇喘着呢喃道:「没想到从一个少女变成少妇竟是如此容易……」

  无月呼哧呼哧地道:「可不是么。」

  冰儿哎哟一声,皱眉道:「你轻点儿行么?有点疼。」

  无月心急火燎地道:「宝贝儿,我尽量温柔些……可你要知道,我已憋了十
来天,今夜至少得泻两次火才能算完……」

  冰儿心慌慌地道:「人家的头一回……就要两次啊?那么多……」随即咬咬
牙不再言语,既然已把身子给他,早挨是一刀、晚挨也是一刀,先挺过这关吧。

  无月虽已刻意把抽插节奏放缓,但依然没多久便已到底,未曾缘客扫的花径
首度为君开便遇上如此长物,嫩穴中撕裂一般的涨痛令冰儿一时有些难捱,但承
受着他的热吻、感受着他的爱意和亢奋之极的冲动,心中也充满柔情蜜意,黛眉
紧蹙地柔声道:「无月,感觉舒服么?」

  无月把阳物抵在美人花蕊之上一动不动,但觉被里面层层嫩肉热热软软地紧
紧包裹着,不禁龇牙咧嘴地道:「好紧啊!舒服~嘶嘶~」

  待得嫩穴中足够湿滑之后,他才有缓缓抽动起来,对付处子他已很有经验,
棒头拖出到玉门边卡进卡出七八下之后再深入一些,在中段位置来回研磨数十下,
听得美人发出轻微哦哦之声后,才到底来回抽插一次,然后重复刚才那种节奏,
比所谓的九浅一深更有耐心……

  少女的情欲就这样被他一点点撩拨起来,残留于脑际的涨痛感渐渐被一种异
样快感所替代,但觉里面涨涨痒痒地,似难受又销魂,她的身子越来越热、不自
觉地做出各种反应。

  对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身下处子的主动迎合更令人亢奋的了,就像一种奖
励,在快感骤增的同时,他的耸动幅度和力道逐渐加大,变为九浅一深、最终到
抽插三次便重重撞击一次,顶得美人娇喘声越来越大,没多久他就射了,射得很
爽很多,不过是抽出来完成的。

  少女的那儿看来适应性很强,第二次进入时她已从容许多,除了以各种肢体
语言表达自己的爱之外,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对各种新奇快感的体念之上,结
果在无月第二次射出之前那一刹那,她终于也感受到登上巅峰的感觉……

  变成他的女人之后,冰儿虽也爱极了他,然而懒散惯了,有心无力之下依然
没法把他侍候得哪怕稍稍好上那么一点点。

  吃了两三天焦糊或夹生的饭菜之后,无月再也受不了,只好让冰儿去后花园
传话,向以凤吟为首的反情儿联盟投降,对她们表示歉意、说自己已渐渐走出失
去情儿的心理阴影之中,希望她们不要再耿耿于怀。

  冰儿听得不住摇头,心中暗叹,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这话果然不错,情儿
的失踪多半是被逼无奈或干脆是被鬼神之类抓走的,以她对无月那等痴情模样,
这会儿多半在为他伤心流泪、急于回来找他,若是自己也会这样。可无月呢?仅
仅为了改善生活待遇,便迫不及待地另投别的女子怀抱!

  然而这些心里话她咋能对无月说?那岂非是纵容他继续如此浑浑噩噩地消沉
下去、成心给自己过不去么?

  冰儿去了好久也不见回来,无月心里忐忑不安,这才回想起与情儿重逢后这
些日子以来对她们的那种冷漠态度,隐隐有些内疚起来,尤其是对灵缇。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冰儿莲步姗姗地走了回来,向他回报道:「无月,
按长公主殿下她们的意思,你得写一份书面保证书,发誓往后再见到情儿时不得
再像那样专宠于她,另外还得就你先前对她们的冷漠态度郑重道歉,她们才愿意
与你重归于好。」

表情 2014-6-25 16:19

【六月藏书】【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521-740章)作者:云岚t

  作者:云岚t

  字数:1022389(521-740章)

  前文链接:[bbs]thread-4896916-1-1.html[/bbs]

             第521章朝思暮想

  迷灵仙山,繁花似锦的山坡上,情儿正在摘花,给娘头上插一枝,自己发梢
上插一枝,此刻的她,已恢复到侯府中那付貌美如花的模样,想想送给无月的那
幅画像,她心中越来越不满意,不禁问道:「娘神通广大,不是可以在三界自由
穿梭么?不知他最近在做什么?可还在想我么?」

  魔后说道:「仙儿,到红尘中走一遭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若非进入轮回转
世,就这样下凡,须得撕裂结界、穿越无限虚空才行,那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旅
途,不仅痛苦,还会损耗大量仙魔之气,若非这些年你在凡间,娘才不愿去受那
份儿罪呢!相对而言,去仙界要容易得多。如今你就在娘的身边,我还跑去干嘛?
不过据我想来,他不外乎就是和一帮大小美人瞎混呗!」

  当然她这话同样有些言不由衷,若非要守住仙儿为她复功,她没准儿还真会
忍不住跑去瞧瞧。回过神来她才想起此言欠妥,忙留神看看女儿的表情,怕她变
得更心急。

  谁知情儿丝毫不以为意,大剌剌地道:「没事儿,只要我一去,那帮大小美
人统统得从他身边滚蛋!」

  大约也猛省自己失言,她又忙着打补丁,仔细看看娘的脸上,岔开话题说道:
「说起他的那些大小美人,想想也搞笑,他似乎特恋母,对娘这种年纪的成熟美
人挺感兴趣,若再被他见到您这付真容,估计要扑上来叫娘,非把您变成他的女
人不可啦!呵呵!」

  魔后脸上一红,啐道:「小蹄子!说啥疯话呢?娘可是有夫之妇,被迫跟天
帝那样已是不该,岂能再和他……」

  情儿戏谑地道:「既然没那心思,您为啥要脸红?身为忽悠帮帮主,我忽悠
小仙对别人心中所想可是很有研究,当一个女子和别人提起或见到某个男人的时
候脸红,通常便是对那个男人动了春心,娘是不是也这样啊?」

  魔后很想赶紧把脸色憋得发白,可适得其反,倒是憋得更红,瞪眼道:「懒
得理你!竟拿自己的小情郎来开娘的玩笑,简直变态!」

  情儿郑重其事地说道:「哦!我倒差点忘了,当年外曾祖母召咱俩赴西天参
加王母寿辰蟠桃大会、我跟他发生冲突生气期间,您也曾和他打过一段时间的交
道,他可是见识过您的真面目的。在外曾祖母的撮合下我跟他和解并相恋之后,
还经常听他提起您,话里话外对您迷恋得很哩!」

  魔后相信仙儿所言非虚,想起龙儿也对自己念念不忘,她禁不住热血沸腾!
心中一阵激动之后又泛起无限的惆怅和失落,那段人生中最为温馨甜蜜的往事一
幕幕浮上脑际,历历在目,是如此清晰深刻,宛若发生在昨天……

  最后那一夜的约会她不仅默许龙儿轻轻握住她的手,还任他揽住了自己的腰,
她甚至下意识地把脸靠在他肩上,她虽未名言,但若非情侣岂能这样?当时她的
心跳得好厉害,从未有过的爱意涌上心头,身上的反应也是如此强烈,把中途借
小解之机塞进亵裤裆垫住湿漉漉阴户的帕儿都给湿透了,她春情萌动之下、还从
未有过如此想要的冲动!

  若非仙儿第二天忽然杀出,她后来苦侯龙儿不至,自己跟他必然会水到渠成、
发展成一对痴心相爱的恋人,而且她窃以为,祖母若晚几天再来,以自己当时那
种春心荡漾的状况,跟他只需再有几个夜晚的约会,自己肯定就会忍不住任由他
抱住自己深情接吻,甚至探阴吸乳,不惜红杏出墙、与他共赴巫山云雨,在芦苇
丛中纵欲交欢、恣意野合!弄不好自己早已怀孕、连他的孩子都有了!

  她相信一直对自己礼敬有加、尽职尽责地守在外面那棵大树下的青霓绝不会
进来干涉的。

  情儿见她如此神情,知母莫如女,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戏谑地道:「我知
道您也早就对他有意,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个儿,尽管跟他谈情说爱就是,
反正在情场上您怎么也斗不过我,我是不会计较的,刚跟他恋上时我就曾声明,
同意让您给他做小,反正您都是我的跟班……」

  魔后听得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道:「仙儿还说!哪有你这么离谱的女儿,
竟想母女共侍一夫么?而且我还是有夫之妇!」

  情儿一脸孺子不可教之色,「我说您呀,干啥事儿总是如此优柔寡断、瞻前
顾后的,该出手时不出手,真是一辈子活该倒霉!唉~若是您品尝到跟他堕入爱
河、浑然忘我的那般美妙滋味,恐怕就会不顾一切地也要跟他好上了……」

  随即将她跟无月相恋的那些美好时光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甚至可以说是添
油加醋,将她心中曾想过却没好意思做的那等羞人之事也拿来意淫一番,说得就
跟身临其境一般!

  魔后越听越气,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仙儿跟他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场景,禁
不住醋意大发,心中难过之极,身上难免也有了强烈反应,更觉难熬!最后她终
于再也受不了,忍不住双眼含泪,泣声道:「仙儿明知……你夺娘所爱不说,还
拿这些话来折磨为娘,你这样做何其残忍?」

  可惜同情和怜悯在仙儿的诸般情绪中所占的份额极少,闻言撇撇嘴不耐地道:
「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相,人家这是在帮您,知道么?真是好心没好报!」

  魔后冲口而出地道:「你若真是好心,就该……」然而无论多么冲动,后面
的话她终归还是说不出口!

  仙儿对她的伤感和冲动视若无睹,若无其事地道:「您别再哭哭啼啼的啦,
显得太窝囊!说正经的,若是抛开偏见、客观公正地评价,您觉得他咋样?不许
撒谎!我正仔细看着您的双眼,若是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到时可要罚您哦,把
您扒得光溜溜!」

  魔后沉吟半晌、黛眉微蹙地道:「他啥都好,就是太过滥情,并非女人最理
想的那种梦中情郎。娘若是在你这个年纪有更多选择的话,或许不会选中他。」

  情儿不依道:「好啊!娘眼神闪烁,明显口不应心,该罚!」

  扑上前便使劲儿扒她的衣裳,魔后大急,忙奋起抵抗,嘴里忙不迭地道:
「仙儿,你疯了么?这附近有巡逻的小魔哨,你怎么忍心让娘光着身子被他们看!」

  情儿相应不理,继续纠缠她娘,非要扒光她不可,然而别说以她此刻的功力、
就是正常时也远非娘的对手,厮缠半天无功而返,她不禁发狠道:「好啊!您竟
敢不让我脱,回去不给您饭吃!」言罢甩头而去,大约在凡间挨饿怕了,总认为
饿饭便是最严厉的惩罚。

  看着女儿娇憨的背影,魔后哭笑不得,女儿自打出生便爱胡闹,处处都得骑
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对娘也是如此,不过她一直倒也过得挺快活,起码比娘快
乐得多,唯独涉及情之一字便不行了,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沉默寡言,最近才
又好了些,多少恢复些往昔的风范,或许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唯有离开他、仙
儿才能活得幸福快乐?

           ************

  沂南围场。跟无月分手之后慕容紫烟就率众回到这儿,主要是韵儿急着搞她
的淑女培训班,除了她母女俩和晓红心知肚明,北风由夫人嘴里知道无月在长公
主身边、却也无法找到他的具体落脚处之外,丽儿、摘月、艾尔莎和绿绒等人已
有很长时间没有他的音讯,无不满怀焦虑,不知他出了什么意外。

  最近大小姐几乎是在数着时间过日子,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在辽东见到无月
已是十个多月之前的事了,岩弟已被送往苏州父亲那儿,无月咋还不回来呢?她
下令黑鹰堂晶丽莱手下驻各地密探、下四旗旗下各分舵全力打探长公主的行宫所
在地,可一直没有着落,她自己每隔一月也要亲自外出一趟,几乎找遍大江南北,
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她开始后悔,不断抱怨自己当初在那座萨满神庙与无月巧遇后,不该放任他
回到长公主身边,以至于眼下断了联系。晓红则总是安慰她,该来的迟早要来,
不该来的再着急也没用。

  摘月和艾尔莎等人则连无月的生死都不知,更是着急得要命,隔三差五地外
出寻找他的下落,可无月始终如鸿飞冥冥、踪迹全无!

  大家心中渐渐有种不祥之感,但都不敢说出那个字来!

  北风自从近两年前伤势痊愈之后,随大小姐出去找过无月多次,却总是一无
所获、空手而归,夜里不知偷偷哭过多少次。夜里经常做噩梦,不是梦见他遍体
鳞伤,变得象个血人,便是梦见他正遭受酷刑、备受折磨!

  去年四月份听夫人说起他的下落后,她心中稍定,只要无月没事,迟早会回
来的,可又是一年零八个月过去,这么长时间总也不见他回,以他的性格不该这
样的,到底是咋回事?难道他再次被长公主软禁起来,不得自由么?

  她又开始担忧起来,这天夜里,她躺在床上,因挂念无月,好不容易才睡着。
梦见自己在天上飞呀飞,飞临泰山玉皇顶,停下来歇息,忽然见山崖转角处出现
三个白衣人,其中那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看起来好熟悉啊,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
无月么?

  她飞身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无月嚎啕大哭起来……

  她抱得好紧好紧,唯恐稍稍松开,无月又会从她眼前消失。旁边那两个女子
见状叱道:「汝乃何人?干嘛抱着他?」

  其中那个少女好眼熟,上前将无月从她怀里拉开。

  她忙抓住无月的手急道:「无月,跟姊姊回去,别跟她们走!」

  可那两个女子还是将他拉走了,向山下跑去。她拔腿便追,可双腿怎么也迈
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无月渐行渐远,她忍不住痛哭失声,大叫着:「无月,别走
啊~呜呜呜……」

  

              第522章回味

  大叫声中,北风哭醒过来,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她愣怔半晌,一手捂胸,但觉心里兀自怦怦乱跳!泰山玉皇顶?那次带无月
来围场打猎,曾登山游玩,梦中清晰无比,那儿就是泰山玉皇顶,没错!我一定
要去看看!

  她看看天色,已是晨曦微露,再也呆不住了。大小姐禁止大家私自出去找无
月,北风只能潜入马厩偷偷牵出自己那两匹骏马,翻身跨上马背,往西北泰山方
向疾驰而去!

  到得山下,她将两匹马寄放在农户家里,展开轻功疾掠上山,近午时分,终
于登临玉皇顶,来到她梦中停下歇息之处。来到这儿,她并未存有什么奢望,只
是想来看看,回味梦中和无月相逢的那一激动时刻!

  她静静地坐在岩石上,她的目光,死盯着那片山崖转角处,梦中无月就是由
那儿出现的。红日由头顶渐渐西斜,一个时辰过去,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峰顶
上静悄悄地,别说无月,便是游客也不见一个!

  转眼已是申末时分,虽是隆冬时节,峰顶寒风凛冽、冰寒刺骨,可北风觉得
自己背上全是汗,心中焦躁不已!

  就在此时,奇迹出现!

  无月现身于梦中出现之处!身边尚有两位女子!

  北风飞身扑向无月,跟他紧紧拥抱,和梦中场景毫无二致!

  无月惊喜莫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颤声道:「北风姊姊?竟真的是
你么?我不是做梦吧?」

  他和长公主一行正是在赶往沂南围场的途中,虽然朝廷对罗刹门的禁令和首
要人物的通缉已经基本上算是取消了,但罗刹门的公开活动依然很少,而且即便
不考虑朝廷的因素,他心想紫烟恐怕也不愿长公主系的人马知道罗刹门的总舵所
在地。

  凤吟很理解他的心思,所以途径泰山决定上来游览一番之后再跟他分手,让
他自行回罗刹门。泰山玉皇顶有一座皇家游山行宫凌霄别院,凤吟决定下榻于此
处等他的回话,因为凤吟有些事想跟紫烟谈谈,凤吟虽未明说,但他隐约能猜到
她想谈些啥。未曾想刚登上峰顶,他便遇上了日夜思念的北风姊姊,喜极之下难
免怀疑自己是否因思念太过而产生了幻觉?

  其实北风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咋那么巧?她都有些怀疑这是否
是昨夜那场梦的延续,喃喃地道:「如果真是梦,我但愿不要醒来……」继而把
昨夜的梦境跟他描述一遍,她不善言辞,激动之余更有些语无伦次,说得既简略
又含糊不清。

  但无月跟她的沟通时常主要不是靠语言,基本听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也不
禁大感惊奇,心想这恐怕只能用灵识感应来解释了,不禁叹道:「这可真是巧了!」

  仔细看看她脸上,但觉不仅恢复如初,而且愈发美丽动人,细细感觉着她拥
抱自己的力道,他更是心中大定,哽咽道:「看来大姊和晓虹她们没骗我,姊姊
不仅已经痊愈,而且健壮如牛,真是太好啦!」

  北风心疼不已:「为了给我求神医疗伤,你跑那么远,后来失踪了那么长时
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唉~你怎么那么傻啊?」

  「姊姊能得以康复比啥都强,我吃点苦头算啥?何况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历
练,多了不少江湖经验,苦头是吃了点,但收获也不少哩!」只是不知他所说的
收获是否包括美人在内?

  北风臻首稍稍后仰,轻抚着他的双颊细细打量一番,「姊姊瞧瞧……嗯~我
的无月是比两年前高大健壮了不少,不过身板还是稍显单薄,看来还是跟小时一
样挑食,早知真能在这儿遇上你,姊姊该多带些你爱吃的零食。」言罢掏掏怀里,
空空如也,很有些遗憾。

  「姊姊不用找了,这次我是从京师方向过来,倒是给您、丽儿妹妹和摘月姊
姊她们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不过给姊姊的最多,您猜猜都有些啥?」

  北风平常不太爱动脑子,除了武林争斗或行军作战方面,她即便用脑也不太
管用,此刻她只想盯着他看,但觉怎么也看不够,才没心思去猜,闻言臻首微摇。

  「最主要的是一大袋果脯和蜜饯,整整几十斤呢,姊姊天天当饭吃也够十来
天啦。不过这东西偏酸,怕伤了姊姊的牙,往后成了没牙的老太太多难看,所以
顺便又带了些京师最好的牙盐。记得很久以前我曾说过,长大后一定要买好多好
多最好的果脯来孝敬您……」说到这儿无月眼眶一红,有些说不下去了。

  「姊姊早就说过,我的月儿是天下最乖最乖的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姊姊就很
高兴了,光给我就带这么多东西,到处逛街采购很费功夫,岂不是要把你累坏?」

  无月抽抽鼻子,摇摇头说道:「才不累,独自出趟远门,带少了可不象样。
刚才没说完,我还给姊姊带了苏州杏芳斋的胭脂、淑芳斋的眉笔……」

  他唧唧呱呱地说了一大堆,全是各地上百年的老字号上供皇家的顶级货,这
还没完,他继续背诵孝敬姊姊的礼物清单:「这次回罗刹门途中在兖州停留期间,
我又给姊姊买了金玉斋的珍珠项链和水晶耳坠、润发行有名的宝石发簪、丽人行
的精品水粉、恒通布庄的苏绣丝绸……」

  北风听得头晕脑胀,打断道:「暂停一下,你给姊姊买这些干嘛?还那么多,
明知我不爱妆扮的。」

  无月亲昵地揽住她那重新变得宽厚的香肩,轻轻拍拍美人粉腮,「俗话说宝
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姊姊这样的大美人只需稍稍妆扮一下定会更添风采。」

  北风直摇头:「只为了给你看,姊姊花那么大功夫妆扮,太不划算,嗯,不
过我可以保存下来,以后再用。」

  足足一盏茶功夫之后,她胸中激情稍抑,想起旁边还有人,转头看着灵缇和
紫衣丽人。丽人的风华绝代令她大为震撼!至于灵缇的姿容绝世,她早在溧阳镇
上就见过,更不用提了。

  北风心中暗道:当初杨灵缇带人四处寻找无月,看来最终被她找到,无月一
定是被她们软禁了,否则他绝不会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回来,若非我梦中有心灵感
应,还不知无月要在她们软禁多久!

  她暗中提聚真气,缓缓推开无月,右掌一扬,狂飙乍起,一股强悍罡风袭向
紫衣丽人!「无月暂且让开,让姊姊收拾替你她们!」

  无月忙死死抱住她,急叫:「北风姊姊不要冲动,且听我解释!」当下将凤
吟如何解救他,灵缇如何照顾自己,以及他疗伤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北风。

  她听得心惊肉跳、数度惊魂,听无月说到在沙尔堡中的经历,她跟大小姐一
样遗憾之极,若那时相遇该有多好!无月说到滚下悬崖时她紧张得要命!禁不住
把他的双臂抓得紧紧、指尖深深嵌入肉中,疼得他龇牙咧嘴嘶嘶抽气才放松些,
待他说到被哈日娜所救逃出生天,北风不禁连呼侥幸。

  无月吸取教训,后面再说到陷入困境时往往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但把凤吟
从绣衣阁天牢中救出自己的经过说得详尽些。听到这儿北风看了赵凤吟一样,目
光柔和许多,但仍没说啥。

  最后无月拉着赵凤吟的手过来向北风做了介绍,随即又拉起灵缇的手介绍道:
「这位是杨灵缇小姐,上次在渑池服侍过我的小雨便是她。」

  北风点点头道:「我见过她。」

  无月又对凤吟和灵缇说道:「这位是北风姊姊,灵缇见过的,罗刹门第一大
将。」

  北风跟她俩见过礼,随即便将目光锁定灵缇,灵缇也静静地看着她,与她相
互对视。这是二女第二次以本来面目相遇,彼此都为对方倾国倾城之貌心折不已!
然而,这两大绝世美人的目光中倒也殊无敌意……

  无月对当今天下排名前二的美人暗自做出一番品评,但觉春兰秋菊、各擅胜
场,实在难分轩轾。其实客观公正地说该是北风稍逊半筹,主要输在柔美方面,
但无月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怎么都要偏向北风一些。

  他想了想,问灵缇:「你觉得北风姊姊像不像……」他故意把话留下一个尾
巴,想看看她是否也有相同的看法。

  灵缇微微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指的是谁,那次在溧阳镇我见到她的
真容时,虽然她玉容消减,但我仍觉面熟,眼下她完全康复之后看来就更像了
……所以在渑池我虽然曾亲眼见她杀了那么多人,也很难对她生出多少敌意。」
她那次被开启天眼比无月更早,前世母后的首席侍女,她同样印象深刻。

  北风听得莫名其妙,对灵缇母女俩点点头,将无月拉到一边坐下,只是静静
地看着他,似乎这样便已心满意足。两年了,他的模样没什么变化,身子又长高
了些,举止间的确比以前更成熟稳重……她眼波流动,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
全都凝聚在其中。

  

              第523章沧桑

  无月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上面写满了沧桑,怔怔地看着他,眼眶红红的,
隐隐泪光闪现,在如此激动人心的相聚时刻,她眉宇间那一缕愁绪仍是浓得化不
开。她的内心世界从未向人敞开,包括对他,他实在不知道她心中压着多么沉重
的负担,令她长期习惯于这样的郁郁神情?他几乎就没怎么见她笑过,当然更未
见过她哭。

  他想起绿绒曾经说过的话,柔声说道:「北风姊姊,您想哭就哭吧,我虽然
不喜欢女子流泪,可无论您是什么样子,我都觉得一样好看。」

  北风却偏偏笑了,眼泪夺眶而出。他终于看见她笑了,终于也看见她流下眼
泪,却是在同时!

  他向北风姊姊打出爱的哑语手势,她身上那股特别亲切的气息跟前世的青霓
姊姊如出一辙,包括容貌体态性格和其他的一切也完全相同,根据灵缇的说法,
他已基本能确定,唯一的区别是北风姊姊并非哑女。

  然而,她却一无反应!

  无月不甘心,又放缓节奏比划一次,问道:「北风姊姊,知道这种手势在哑
语中是啥意思吗?」

  北风摇头不解:「不知道,咋忽然想起问我这个,你对哑语感兴趣了么?」

  这实在出乎无月的意料,简直难以置信!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应该没错啊!不由得反复地喃喃地叫着青霓姊姊,
希望能唤醒她一些失去的前世记忆,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仍一点反应也
无。

  听他叫的次数多了,北风反而恼将起来,嗔斥道:「无月,这次你在长公主
那边呆久了咋全变了?当着姊姊的面老是念叨别的女子,她一定是长公主那边你
新结识的女子吧?」

  无月张口结舌、瞠目不知以对,心想这事儿急不得,也只好罢了,想了想说
道:「北风姊姊,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有一个心愿,您知道是什么吗?」

  北风眼中露出询问之色,她不善言辞,跟他在一起也无需说话,眼神交流便
已足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已习惯于如此默默地看着他,这个不属于她的心
爱的人儿。

  无月说道:「我真的好想知道您有喜欢的东西么?都想要些什么?我好设法
送给您呀!可是我又好担心,您想要的东西我没有。」

  北风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疼爱之情溢于言表,轻轻地道:「每个人都有梦想,
姊姊当然也有啦。姊姊最想要的,你当然也有,但我不能向你要,我不想让你为
难……不过姊姊想要的大多数,你已经都给我了。」

  无月呆呆地道:「我给过姊姊什么?长这么大,我记得除了这次,还从未送
过姊姊什么礼物,想起来真是惭愧!」

  北风幽幽地道:「你陪伴姊姊度过那么多欢乐的时光,留下那么多值得留恋
的回忆,这就已经很多很多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姊姊已经很满足。」

  无月问道:「那您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无论多么为难,我都一定会设法
找来送给您的!」他说得信誓旦旦,一脸坚定的表情。

  北风说道:「无月,你就别问了,那只是姊姊心中的一个奢望……不过,咱
俩已离别两年,感觉是如此漫长,很久很久以来,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句话,总是
下不了决心,不知该不该对你说……」

  无月揽住她的腰肢,她的脸顺势靠在他肩上,他真的已经成为一个她可以依
靠的男子汉,她的心醉了。

  无月凑向她那娇俏的耳垂,深情无限地说道:「北风姊姊,我爱您!我要您
做我的妻子,陪伴我,永生永世也不分离!」

  北风猛地抬头,眉宇间那片郁郁之色终于消失无踪,代之以无限喜悦、万般
柔情,眼中的情意浓得再也化不开,「无月,我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可我还
是想亲口说一遍,无月,我爱你!好爱好爱啊!已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我每天
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梦中也全是你,可我只能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无月皱眉道:「既然这样,您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

  北风有些自卑地道:「因为我没有资格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我知道你的性子,
也知道你对姊姊很好,我对你说了虽然痛快,却一定会生出许多事端。今天若非
你提起,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告诉你。」

  无月吻上她的玉颊,缓缓移向鼻翼,再下移……她抬头迎了上来,无论他要
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的,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给他,她的性命也给过,
只是他没要,她还有什么不能给的?何况,这是她梦想过无数次的时刻……

  世间还有比此刻更美妙更快乐的时光么?天在转、地在转,她似乎也在转。
天下还有比这更能让满腔热爱自由绽放的么?层层叠叠堆积胸臆的情意瞬间渲泄,
淋漓尽致,无比畅怀!她为何未曾早些感受如此令人心醉的滋味呢?

  被无月揽入怀中,感觉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那股勾魂荡魄的龙麝异香,
北风的心顿时狂跳起来,睁大秋水双瞳,凝向他那双晶莹动人的深邃烟波,感觉
自己正慢慢坠入那蔚蓝的深邃之中……

  二人深情对视,世间万物、红尘旧事,统统不复存在!

  北风眼中火花闪烁,美眸凝睇中只有无月的容颜,这张容颜早已深深烙印在
她的心底,似乎千万年来,他是其中唯一的存在!又似乎千万年来,她和无月早
已熟悉彼此,今生只是又一次重逢!

  海一般深情的热吻,唇舌之间的激情纠缠,令北风感觉甜美无比。神智迷糊
之中,一双椒乳已然沦陷,乳儿涨涨,粉红色乳头渐渐变硬……

  她的身子发热,她的星眸迷离,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带出无法压抑的一声声
娇吟,她已彻底迷失,不愿醒来,「无月,好美啊!以后我要你天天这样,吻我
……好么?」

  无月深情地道:「好的,我说过,无论姊姊要什么,我都会给您。」

  他轻柔地松开了她的腰带。忽然,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袭来,她的喘息陡然
急促起来,原来,她那凸硬起来的乳头已被无月含进嘴里,细细地啯吸起来。羞
急之下,北风樱唇微启正欲惊呼,下面的处女地又被攻陷,被无月的手指伸入玉
腿之间把玩不已!

  北风愈发羞急,因为那儿正痒涨涨的,玉门溢满了琼浆玉液,被檀郎手指一
阵揉搓之后已然溢出,流到了他的手指上,同时玉门之上那粒小豆豆也被揉得膨
大硬挺起来。北风大羞,被檀郎撩拨得心慌慌,意乱乱,忍不住娇吟道:「好弟
弟,你……你怎么能摸姊姊那儿?羞死人啦!快……快把手拿出来……」

  无月我行我素。美人心慌慌地道:「无月,别……」

  无月柔声道:「姊姊曾问过我,您该和谁生孩子呢。我当时回答,您想和谁
就和谁咯。姊姊还记得么?」

  北风答道:「我当然记得,姊姊当时就好想说,只想为你生儿育女,可我说
不出口。」

  无月说道:「既然如此,姊姊还犹豫什么?」

  北风胆怯地看看四周,低声道:「可也不能在这里呀……」

  她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之间,无月身上那股勾魂荡魄的龙麝异香愈发浓郁起
来,她的身子已被无月撩拨得燃烧起来,玉门又痒又涨,倍感空虚,心中兴起一
股急欲无月进入自己身子,填补空虚缺陷处的强烈愿望!这样的念想在她心中似
乎已存在很久,到底有多久她已记不清,反正是很久很久……

  无月哼唧着道:「这儿的草长得又高又密,没人看得见……」

  北风没吭声儿了,暗叹一声:罢了!反正我的身子迟早都要给他的,早一天
晚一天又有什么呢?她自己动手,勇敢地把白玉般丰润的胴体暴露于光天化日之
下,如同面对凶恶的敌人般毫无惧色,随即伸手捏住他那根吓人的阳物,将棒头
拨了一下,让它对正玉门……

  无月缓缓地进入她的身子。她长长地娇吟一声,用尽自己所有的热情来接纳
他的到来。他早已占据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依附于他,仅剩下这个微不足道的
身子,她竭尽所能地以此来满足他,给予他尽可能多的快乐。无论是过去、现在
和将来,他都是第一位的,至于她是否满足,永远居于次要的位置。

  可惜的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她压根儿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更舒服?
她只能按自己的理解,紧紧揽住他的脖子,送给他一轮接一轮越来越火热的深吻
……

  偏偏无月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下面。未曾想他早早地解
救了她的灵魂,却从未激活她那依然处于冰河时代的身躯,她对肉欲之欢几乎毫
无感觉,只是沉迷于两颗生死相依的心灵猛烈相撞的激情之中。所以,二人的努
力似乎都未得到应有的回报……

  辛苦耕耘好一阵儿之后,北风的反应和他的想象完全南辕北辙,然而无论怎
样,她想要的他一定要给她,他把一天的定额一点儿不剩地全给了她。

  待无月的粗喘声渐渐平息下来,她问了一句自己此刻最关心的话:「你感觉
还好么?」

  无月答道:「很好!北风姊姊,您呢?」

  「也很好……一点都不象原先想象的那样,姊姊没觉得有多疼。」大约北风
觉得,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无月噗嗤一笑,他发觉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跟当初面对梅花和晓虹时所犯
的错误一样,那就是先入为主。在他面前扭捏矜持、欲迎还羞的女子,在那种时
刻居然如狼似虎;那么反过来,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红粉英雌,在他身下也未必
会有多少能耐。

  完事后,二人仍紧紧地抱在一起,情话绵绵地说个不停,半晌之后他靠在北
风怀里沉沉睡去。

  

             第524章患得患失

  北风心中充满幸福之意,静静地望着无月的脸,他睡得就像个小天使,脸蛋
儿红扑扑地十分可爱。幸福时光缓缓流逝,好半晌之后,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
抚着他的额头和鼻子,柔声道:「这里若是我俩的家,那有多好,姊姊以后就可
以每天早上给你做好吃的!」

  无月忽然睁开双眼笑道:「姊姊记住,一定要做宫保鸡丁哦。」说完不禁抱
住她热吻起来,一双禄山之爪也在北风身上四处活动起来……

  北风被爱抚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央求地道:「好弟弟,刚才你把姊姊那儿都
弄破了,流了不少血,现在那儿还疼着呢,可无法再陪你了。」

  无月这才罢了,姊弟俩起身整理好衣衫,过去和赵凤吟母女俩汇合,一起来
到凌霄别院。影儿已带人打点好一切,灵缇邀请北风在雅厅里落座、品茗闲聊。

  北风话少,长公主那么多手下葬送她手,虽有心化解多年来严重对立的局面,
但一时半会儿总有些隔阂,更没啥话说。灵缇跟她之间倒没啥疙瘩,可灵缇也是
寡言少语的主。

  北风通过无月,跟长公主大致协商了一下。随后北风写下一张纸条,到院子
里以随身携带的信鸽向夫人传讯,将找到无月的惊人喜讯向夫人汇报,顺便还提
到,天门之主想和夫人会面,共商大计。

  姊弟俩回到雅厅之中,场面仍显得有些冷清,自然只有无月来打破沉默,指
着影儿笑问北风:「北风姊姊,你们该认识吧?」

  北风坐在椅上本能地保持着戒备状态,茶水也不肯尝一口,闻言点点头,虎
躯绷得更紧,天门三英之首、多年的老对头,她岂能不认识?

  无月见她如此神情,愈发摸不着头脑,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
看向影儿问道:「影儿,你呢?」

  影儿也是点点头,无月一阵失望,而且大家同时变哑巴的感觉很不爽,只好
目注她说道:「你们以前那些事儿我不管,她是我的北风姊姊。」

  影儿明白他的意思,欠身说道:「北风、姊姊好。」

  无月凑在北风耳边,提醒道:「影儿曾在雾灵山舍命救过我的小命,结果身
负重伤,差点伤重不治,先前跟您说起过的……」当然他救治影儿的那种特殊方
式他是不会说的。

  北风猛省,对影儿的印象大为好转,忙起身回礼:「影儿姑娘好!」

  影儿笑笑:「姊姊不用客气,快坐呀!」雅厅中此刻除了无月,恐怕就数她
随性活泼些。

  好在没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长公主让影儿将上等酒席摆在大厅,一来款
待北风,二来祝贺无月姊弟俩意外重逢。虽是在泰山之巅,但由于是皇家别院,
席间自不用说,酒是琼浆玉液,山珍海味从食材到烹调之法无不精致而讲究。

  本来以北风的身份地位,长公主不用这么讲排场,不过考虑到北风在爱郎心
目中的重要程度,不好怠慢北风,她首先举杯说道:「今天能在这儿巧遇北风姑
娘真是太好了,少了无月许多周折,第一杯该当敬你,咱们干杯!」

  酒过三巡之后,接下来就是各自单独敬酒了。无月心想北风姊姊或许是前世
记忆尽失,不妨从影儿身上想想法子,便借敬酒的机会来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影儿,你见到北风姊姊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影儿瞪眼道:「罗刹女王麾下第一大将,我当然熟悉了!以前可没少……」

  无月低声打断她:「我是说,你且往前世想想。」

  影儿打量北风一阵,凝目思索半晌,倏地脸色一变,期期艾艾地道:「你、
你是说……青霓姊姊?!」

  无月忙竖起食指低声说道:「嘘~影儿小声些……你觉得像不像呢?药仙草
庐离我家不远,你当时跟青霓姊姊很亲密的。」

  影儿又瞄了一眼,点点头:「八九不离十!难怪啊……以前天门三英和罗刹
四女卫斗得头破血流,作为两边的老大,我心里总有点惺惺相惜之感,原来是因
为这个。」言罢也不用无月提醒,兀自过去向北风敬酒。

  每次这位天门三英中的大姊大靠近,北风总是本能地暗自凝神戒备,眼下也
是如此,委实搞不懂这妮子今儿为啥老来跟自己套近乎,难道有何图谋?出于礼
貌她还是双手举杯,可左手却下意识地攥得紧紧!

  连干三杯之后,影儿索性就坐在了她身边的空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
聊。北风浑身绷得紧紧,基本就是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虽
然天门在此地人手众多,她倒也夷然不惧,喝下几罐这样的美酒对她也没啥影响。

  前世青霓姊姊乃是哑女,影儿习以为常倒也不以为意,只管说她的,也不管
北风听进去没有。

  无月可就有点儿看不过去了,两次凑在北风耳边低声提醒她:「北风姊姊,
影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为此差点丧命,您可不能如此冷淡人家。」

  北风黛眉微蹙地道:「我不是成心冷淡她,你也知道姊姊一向话少。」话虽
如此,她对影儿的敌意终也渐渐消褪,显得随和了一些……

           ************

  且说慕容紫烟最近在围场等得心急火燎,送岩儿去苏州他父亲那儿的当天,
她便给无月发去了飞鸽密函,两天后她就收到回信,除了满纸令她心醉神迷的甜
言蜜语之类正常内容,最后那几个字最关键也最令她心中充满期待:我即刻动身!

  还有令她看得不住揉眼睛、情动如潮,瞬间将她凝固、浑不知身在何处的落
款:想您想得快疯、爱您爱得要死的无月。

  她天天独自站在围场大门外翘首以待、日日夜夜盼郎归,她并未公布无月回
函的内容,想给大家一个意外惊喜。可又是一个月过去,她望得鹅颈都酸了、长
期圆睁的双眼发涩,仍不见他回来不说,除了那封回函、他连平时正常往来的情
书也没了!

  半月前她又发去一封飞鸽密函,仍不见回音,她患得患失之下未免变得小心
眼儿、开始猜疑起来:莫非无月在那边呆得久了,被长公主和那个小天仙化人迷
得不想离开了么……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他从不会对我撒谎,要么就是回信后
的确已动身南下,所以没法再回函,可从燕山地区到这儿不算很远,他在路上怎
么可能走这么久?难、难道出啥事了么?

  可无论哪个版本的猜想都令她极为不安,成天在大门外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不停地转来转去。

  其实她这两种版本多少都沾边,无月的确立马就动了身,也的确被某个小天
仙化人给迷住,将他的归心似箭消弭于无形、暂时绊住了他急于回家的脚步,不
过并非她所想的那位而已。

  夫人如此反常的举动同样也引发那帮大小美人们的无穷遐想,各种各样的传
闻在围场满天飞,每种版本都会扯到无月头上,而且殊途同归:他马上就要回来
啦!

  无他,这帮美人才真是想他想得快疯,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想到他头上,而最
最殷切盼望的,就是他的回归!围场中一时间暗流涌动,一张张憋得绯红的娇靥、
一双双异彩闪烁的美眸和一颗颗强自按捺住的激烈心跳,因为这毕竟还只是猜测
和传闻,个个都心想不能表现得太过火,这跟她们在淑女培训班上学来的淡雅娴
静风度相悖。

  淑女培训班上的课堂纪律开始变坏,始终有人在下面东一推、西一伙地窃窃
私语,不再那么认真听讲,大小姐虽竭力镇压似乎也无济于事,并非她的虎威减
弱了,而是她自个儿比谁都更加躁动不安,上课期间老是抽冷子跑到大门外母亲
身边张望半天,跟娘比拼谁的脖子伸得更长、眼睛瞪得更大。

  她不在的时候课堂纪律随之大乱,美女学员们三五成群唧唧喳喳地议论着那
些传闻、争先恐后地说出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希望不久的将来得到验证后能压别
人一头,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多达二十多个、尤其个个都亢奋得就跟打
了鸡血似的?台下的学员这样,台上的老师不仅不管,反而也加入其中,教室里
不可避免地整个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甚至更嘈杂!

  等到大小姐飞回教室,虽立马变得安静,但她窜出去之后又故态复萌,如此
周而复始,已崩坏的课堂纪律渐渐蔚然成风,后经丽儿告密、大小姐终于获悉之
后似已无力回天,再难扭转这种坏风气。而且即便她耐住性子呆在教室里也没片
刻能安静下来,不是来回乱窜晃得大家眼花缭乱、便是在讲台上不断地跟梅花或
晓虹嘀嘀咕咕。当然她特殊,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说法对她不适用。

  事情坏就坏在大小姐最宠幸的那个小闺蜜兼线人身上,丽儿在课堂上散布的
传言比谁都多,有关无月许多版本的说法都源自于她,因为她对此最上心也几乎
最激动,即便严厉的校长在场之时她也管不住自己那张美丽的樱桃巧嘴,按律当
严惩不贷!可各种严苛的课堂纪律对她也同样不适用,是否严惩大小姐说了算,
为此赦免过丽儿无数次。

  

             第525章有奖竞猜

  既然有了这位待遇特殊的学员,大小姐还能要求别人咋样?当然她在课堂上
的时候至少比菜市场还是好得多,她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本想杀鸡儆猴,可那
只美丽可爱的小母鸡偏偏又是她不能也不忍更不愿杀的,于是她索性顺应潮流、
发起了一场竞猜活动,题目是:夫人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不分昼夜魂不守舍地守在
大门边,是什么原因令她如此反常?

  猜中者有奖,奖品是在综合成绩榜上连升六位,取六六大顺之意,隐含对心
上人平安回归的殷切期盼。这还得了!简直太诱人了!须知花影担任针线女红这
门课的老师这么长时间,既要自个儿准备教具又要手把手地一个个教会,如此辛
苦,也不过连升了四位,已是很令人羡慕的啦!

  这个题目一出,那些没门路的学员全都一脸羡慕地瞅着丽儿,心想优胜者多
半非她莫属了,她目前已是排位最高的学员,往后更难迎头赶上了,这些美人占
多数;不过还是有七八个大小美人眼巴巴地盯着晓虹,只等大小姐一离开就赶紧
去向她请教。她们几个跟晓虹关系密切,相信她定能分析得八九不离十,最关键
的晓虹是教官,跟她们没有竞争关系,一定会帮这个大忙的……

  这天终于收到北风发来的飞鸽传书之后,慕容紫烟大喜过望,当即宣布了这
个惊天喜讯!整个围场顿时沸腾起来,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大小姐那道竞猜题
的获奖名单也出来了,竟然是北风!……?

  上面惊叹号和问号之间的省略号代表一大堆惊叹、怀疑、不信、唧唧喳喳的
议论和大声嚷嚷,总而言之不一而足,嘈杂不堪,简直比群殴时的声势还浩大十
倍!别说记录,连支楞着双耳听都听不过来,因为总是同时有十来个女子在大声
嚷嚷,简直搅得人头晕脑胀!偏偏大多数同学直到此刻才发现,她们质疑的对象
压根儿就不在场。

  这便是大小姐面对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目光、一张张涨得通红的俏脸宣布完获
奖者名单,课堂上沉寂片刻之后她的真实感受。

  她知道这帮乌合之众怀疑的是啥,这次她真的没偏袒北风,不仅因为她的答
案最接近真相,更因为那封报喜的飞鸽密函是北风发出的嘛!大小姐也没招!

  至于整日价寡言少语且脑子不好使的北风为啥竟能猜得那么准,是因为她根
本不是用猜的,而是晓虹私下帮她分析的,除她之外,闺蜜圈子里晓虹谁也没帮,
之所以如此并非她跟北风最要好,其实恰恰相反,北风很早就对她很有意见,而
是她不希望心上人对大姊和自己有意见。

  北风的那个梦境来得如此及时且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除了她跟无月之间那
种莫名其妙的心灵感应,还跟晓虹这番精准的分析对她造成的心理暗示有一定的
关系。

  等大小姐被这帮家伙吵得直想撞墙,不耐烦地大吼一声镇住场子之后,她解
释了一下北风获奖的原因,这帮气急败坏的大小美人才终于心服口服:其实北风
猜得准还在其次,她找到无月才是造福大众的天大功劳。

  截止目前,由于诸女获得消息的渠道极不对称,有关无月的消息了解程度天
差地别,加上北风表达能力较差,给夫人的密函中本就说得不清不楚,除了夫人
和大小姐的铁杆闺蜜,对她们中的大多数来说无月失踪这么久、音讯全无,她们
压根儿没想过他本就在回家途中,还以为北风又是象两年前在渑池那样中了大奖、
巧遇无月并救出了他。

  于是这部分女学员对北风的看法又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感激,当然还有深深的
羡慕和嫉妒!

  北风原本一直在班上垫底,可大小姐年初从辽东回来之后一反常态、隔三差
五地提升她的排名,截止到昨前天已排名第八之高位,简直就象坐上火箭般嗖嗖
窜升!大小姐的解释是她上课从不说跟学习内容无关的话,说明听讲认真,可她
跟学习内容有关的话也从未说过呀?她一向寡言少语,并非现在才这样,从前也
从未见大小姐为此表扬过她。

  好,既然上课不说话是优点,丽儿又咋说?她在班上说的话比谁都多,甚至
连成天喳喳呼呼的贞雯都赶不上她,大小姐表扬她最爱提问,可她上课时说的那
些话至少有一半跟学习内容无关,也并未见大小姐批评过她。更关键的是,北风
这次中奖连升六位,已位居次席,直逼大小姐那位最铁的、看似榜首之位谁也无
法撼动的小闺蜜丽儿。

  还有,大家跟随大小姐和晓虹前呼后拥地出去、有计划有步骤地分地区地毯
式搜索,找了他那么多次都一无所获,北风凭啥仅仅翘课一天溜出去就撞上泰山
而中了大奖?天上掉馅饼也不能专往她头上砸啊?

  于是种种怀疑和猜测又纷纷出笼,这次的漩涡中心是北风,第二道竞猜题又
在酝酿之中,大小美人们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拟好几个版本的竞猜题,经贞雯
提交校长审批,希望举行第二轮竞猜活动。

  大小姐看着这帮原形毕露的女学员不住摇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艰苦努力,
她仍不得不接受淑女培训基本失败的事实,生平首次有了无力感,不过好歹还是
在其中一道竞猜题上画了个圈表示同意。她本该签名的,可其它字儿她好歹会写
几个,但自己的姓名除外。这道中选的竞猜题是:一、北风这次中奖是否有猫腻?
这是海选题;二、若有的话,内幕是什么?用于淘汰阶段。

  这个题目出自贞雯之手,其中最有想象力的说法也来自于她,这丫仗着后台
硬最敢乱说话,大家认真听课时居然也敢跟任课老师插科打诨、胡乱逗乐子的就
数她了,时常引发哄堂大笑。大小姐平时吼她吼得最凶、动辄对她拳打脚踢,女
生们见她如此放肆都没事,于是花影的丫鬟瓶儿也跟着学,却不幸被大小姐痛打
板子、杀鸡儆猴!在榻上躺了几天都没想通。

  透过这件事学员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在培训班的成绩排行榜上力争上游是
多么重要,否则别说自己未来的丫鬟,弄不好连子女都比别人的侍女还要低人一
等。

  贞雯对自己的铁杆拥趸兼泄愤对象小翠私下说:「北风这次成功定有很深的
内幕,出去大半天就碰上无月并非巧遇,无月最着紧的就是她,一定是私下捎信
约她到泰山玉皇顶密会去的,然后跟她同归、把这个天大的功劳算到她头上。从
会面地点也可看出一些端倪,因为两年前她带无月来围场狩猎途中曾两度登山到
玉皇顶游玩,姊弟俩在那儿约会不仅熟门熟路,而且很有纪念意义……」

  小翠听得连连点头且不断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高!大姊的分析丝丝入扣、
条理清晰,真的是高!」其实她的脑子比她这位弱智的大姊还笨,不过至少有一
点她很清楚,但凡贞雯大姊说的、她一律举双手赞成就绝不会错。

  贞雯后面还对姊弟俩相会的情形做出种种猜想,内容渐渐趋于意淫、越说越
不堪,当然恰恰她的这部分遐想最接近事实。她说得很小声,自己这些话若传入
小姐耳中并最终被证实答对而中奖,小姐恐怕又得给北风穿小鞋了,无月回来后
又会跟小姐不那么融洽,这是她不愿看到的,以前的深刻教训她还记忆犹深……

  那边厢慕容紫烟同样狂热激动的脑子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基于对长公主的立
场和态度有些捉摸不透,慕容紫烟不愿暴露自己的临时根据地,决定立即赶往泰
山凌霄别院,跟长公主在那儿会面。

  她和周韵、抱着无月长女的绿绒等人十万火急地赶到地头时,赵凤吟、灵缇、
无月、北风和影儿等主要人物已站在凌霄别院圆拱门外恭候多时。

  「死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大姊?呜呜呜……」周韵抢在母亲
的前面和无月抱头……不是痛哭,而是噼里啪啦地好一通抱怨,良久方止!

  他安慰大姊一番,顺便凑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她在公众场合注意一下素质,大
小姐才脸红脖子粗地惊觉淑女培训班上的学习成果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烟消云
散,很是难堪,因为对面几乎全是真正的淑女,当然夹杂在其中的那位己方学员
除外。

  无月顾不上难过得要命的大姊,转头看向慕容紫烟,她正热泪盈眶地看着自
己!

  松开大姊,无月又被她紧紧搂在怀里。慕容紫烟极力想表现的含蓄一些,可
是面对又有十个月不见、只能通过情书往来聊表相思之意的心上人,自己幼女的
父亲,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月,我总算又见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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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2014-6-25 16:20

             第526章嫡长女

  慕容紫烟激情稍抑,指指绿绒怀中的女婴,幽幽地道:「无月,快看看你的
第一个孩子吧。」

  和无月情孽牵缠到诞下二人爱的结晶,对他的爱已悄然转化为深深的夫妻之
情,这种充满爱的夫妻之情跟她以前那桩婚姻有着天壤之别,生下无月的长女之
后,强大的母性本能在她心中疯狂滋生、蔓延,对无月的爱也不得不让出一定的
位置。若说以前她最关心的是心上人是否也深爱自己,如今她更关心的是,无月
是否也爱自己为他生下的女儿?

  她一直很怀疑去年三月下旬在紫山地门总坛遇上的柳嫣娘肚子里的那个才是
无月的长女,不过她不会承认的,至少柳嫣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无月的嫡长子或
嫡长女。

  她的怀疑很正确,去年八月八日无月还在凤吟宫期间,嫣娘便在紫山地门总
坛为他诞下了第一个女儿,当即兴奋地通过若文传讯给无月,他还曾匆匆赶去探
望嫣娘和女儿,在那儿陪伴母女俩长达一个多月,为长女取名为萧紫嫣,以纪念
她的母亲。然而他也明白,这个长女恐怕只能作为自己的庶长女了,没法跟紫烟
即将生下的孩子竞争。

  他向绿绒投去一个关怀的眼神,她能成为夫人的贴身丫鬟看来并非偶然或仅
仅因为她心眼儿多,毕竟前世水姨和香儿本就是一对主婢。

  当着夫人和大小姐的面,绿绒虽满怀激动,好想扑进无月怀里大哭一场,却
也只好苦苦忍耐,满腔的思念只好通过脉脉的眼神来表达,终还是沉住气把孩子
送进他的怀里。

  正是隆冬时节,孩子被小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圆圆的小脸,雪白
无瑕,大大的眼睛被阳光照射得有些睁不开,眯缝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那模样
真是好可爱!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跟紫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此刻出现在眼前的甚至大
大超过他的预期!

  他把孩子抱高一些,凑上鼻尖在婴儿的鼻头上蹭来蹭去,逗得女儿咯咯直乐,
他把脸贴住她的小脸蛋,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袭来,心中顿生心连心之感,一种
很特别的感情油然而生,这就是父爱天性吧?

  他喃喃地道:「算算时间,我的乖女儿该有一岁零三个月左右大了吧?」

  慕容紫烟哽咽着道:「可不是嘛!我真担心孩子出世后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这下总算好了!小囡囡,这就是每天晚上娘哄你睡觉时都要跟你说到的爹,快叫
爹爹啊!」

  女婴眨眨大眼睛端详无月半晌,终于有些口吃不清地叫道:「爹~爹~」糯
糯的嗓音也是奶声奶气的。

  无月心里再度涌过一阵热流,忍不住在她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笑道:
「我的小囡囡真乖!爹爹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望着亲昵相依的父女俩,慕容紫烟的美丽杏眼变得有些潮湿,这是她近一年
来朝思暮想的感人一幕,并不亚于和他深情相拥的殷切期盼。理由很简单,既然
爱自己的乖囡囡,孩子她娘在他心中的位置定然也不会低。

  无月转向她问道:「烟霞呢?生下的孩子也该不小了吧?」

  慕容紫烟微微颔首:「是的,她比我晚半个月左右生的,正在家里带孩子呢,
也是一个女儿。」

  无月心想这事儿迟早要面对,还是把嫣娘为自己先行生下女儿之事大概跟她
说了一下。

  果然不出他之所料,慕容紫烟恶狠狠地道:「无月,我告你,她不过是你在
外面摘的一朵路边野花,抢先生下孩子也没用!我为你生的这个乖囡囡才是你的
嫡长女,敢不认么?」

  无月但觉好笑,嫣娘明明先怀孕的,岂能说抢先生?然而这位对他情深爱重、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强悍大美人,若非迫不得已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忙陪笑道:
「那是当然,我咋会不认呢?不过人家跟嫣娘属于正常恋爱,用路边野花来形容
她可不恰当哦?」

  慕容紫烟在意的只是爱女的嫡长女身份,以及爱郎是否在意自己的女儿,眼
下囡囡既已获得无月的疼爱,嫡长女身份也得到他的认可,她心满意足之下倒也
点头笑道:「好好!算我说错,她不是野花,是你攥在手心里的一朵香喷喷的家
花儿!」

  无月总觉她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地醋意很重,也懒得再分辨,又亲亲女儿的脸
蛋儿问道:「您给咱们的女儿取名字了么?」

  能为真心爱上的人生下孩子,恐怕是母性奇重的慕容紫烟这些年来最渴盼的
一件事,她的注意力马上被拉回到爱女身上,柔声说道:「就等着你这个做父亲
的给她取名儿哩!」

  无月沉思半晌,缓缓地道:「有您这样一位凤鸣九天的美丽母亲,咱们的女
儿将来也一定是丽质天生的人间威凤,刚好我最喜欢淡紫色,咱们的女儿就叫、
叫紫凤吧?」

  慕容紫烟甜蜜地把臻首靠在他的肩头上,喃喃地念叨着:「萧……紫凤,萧
紫凤,嗯!好名字,囡囡她爹不愧是个大才子!」她心中的确很满意,柳嫣娘为
无月生下的女儿叫紫嫣,自己的乖囡囡叫紫凤,嫡长的威凤自然能把那位温柔的
庶长女欺负得没脾气!

  赵凤吟、灵缇和影儿也过来看孩子。赵凤吟不由得惊叹:「天啊~看这孩子
的五官就知道一定是你和她的孩子,真是好可爱,是否又是一个修炼天才另说,
起码长大后又是一位绝世美人!」

  见无月如此疼爱这个长女,周韵心里很不好过,自己作为正室夫人、居然迟
迟没能为无月生下一个孩子!十个月之前在东雅堡等地曾跟他行房那么多次,自
己咋就还是未能怀上呢?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体质特异、没了生育能力,这
会儿在难过之余,她心中又添上了深深的担忧!

  北风一如既往地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养母跟亲生子女雅丹和雅琪直到
现在仍无法相认之事,对她的刺激特别大,在她看来,大小姐成为无月的正室夫
人几乎毫无悬念,这一年来她对大小姐的肚子的关心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大小姐本
人,迟迟不见大小姐怀孕,她暗地里比大小姐更加忧心忡忡!

  跟夫人一样,她母性奇重,毫不怀疑自己的生养能力,可她很害怕大小姐把
自己的孩子据为己有,就象夜弥夫人对待养母那样。无月是她从野地里抱回来看
着长大的,下意识里她一直把无月看作自己的孩子来百般疼爱,每次他失踪一段
时间回来,她都会发觉无月成熟了不少,不复当初的孩提模样,尤其这次重逢,
他更是已经成长为一个猿臂蜂腰的美少年。

  显然她已不能再把无月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待,然而无月对她的依恋跟从前也
没啥两样,她跟无月之间的感情早已深沉到不能用情爱来简单概括,从某种程度
上,情爱或许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有一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但凡无月
想要的她都会设法给他,所以即便是在玉皇顶僻静的草丛中,当无月想要的时候,
她也毫不犹豫地把身子给了他,幕天席地做那等羞人之事。

  如今无月从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自己的丈夫,这种巨大的转变在她看来再自然
不过,无月在她心目中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是点亮她生命的璀璨明灯,似乎亘古
以来,她便已把无月供奉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精心呵护,甚至远超爱惜自己的性
命。她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为无月生下孩子,她会把深深的爱转移
一半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倾注于浓浓的母爱。

  可大小姐一旦抢走自己的孩子,就象当年从她身边抢走无月那样,她的梦想
又将成空……

  待得赵凤吟诸女上前来逗孩子玩,慕容紫烟那双饱含深情的目光总算恋恋不
舍地从无月身上硬生生拉回,这才有暇注意到灵缇,她不禁微微一怔,这女孩淡
雅脱俗、恬静高贵,美丽得不象来自世间,应该就是小郡主杨灵缇了,咋看起来
竟有点面熟?以前应该没见过吧?

  她不禁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看无月。

  无月意味深长地冲她眨眨眼,笑道:「您是否觉得灵缇很象一个人?」

  慕容紫烟脑际灵光一闪,往那方面去想,恍然道:「灵缇就是凤儿丫头对吧?
难怪她如此……对你也这么好!」

  灵缇显然有着同样的感觉,正静静地打量着这位首次谋面、威名赫赫的罗刹
女王。

  无月提示道:「灵缇,往前世想想……我认为,在玉皇顶相聚这两天,你们
这些老相识不妨以前世的身份相称。」灵缇跟紫烟这一世的身份总是有些隔阂,
而她俩的前世则很融洽甚至很亲密。

  乖巧伶俐的灵缇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当下轻轻叫了一声:「水姨……」

  「凤儿丫头,到了凡尘你同样是如此美丽温柔,龙儿没欺负你吧?」慕容紫
烟轻轻拿起灵缇的手拍了拍。

  灵缇臻首微摇:「没呢,大哥对我挺好。我记得……水姨下来的时候比我早
得多?」

  慕容紫烟笑笑:「是的,水姨心急,龙儿上了天刑架不久,我就知道了祖母
和你爹……哦、我指的是天帝……对他的打算,你爹倒还罢了,我祖母的意旨就
是天意,谁也不敢违背,所以我就……」

  天机不可泄露,她说得很小声,言罢转头看着影儿低声问道:「梨瑰丫头,
还认得我么?」

  影儿心中一阵疑惑,罗刹女王怎会叫出自己前世的名字?无月绝不会把这等
天机泄露给凡人,莫非她……今儿她的神情和态度跟往常截然不同,到底有啥不
同呢?好象在一派威仪中多了些幽默感……

  影儿看看无月,有些不确定地轻轻叫道:「水夫人……?」

  慕容紫烟点点头:「二姊平时温柔恬静,没想到遇事比我更沉不住气,他上
天刑架的第二天就应劫凡尘了……不过结局还不错,在这边大家又能聚首。」

  无月瞧得暗自满意,罗刹门和天门之间多年的矛盾在掺入前世的因素之后,
看来和解有望。

  赵凤吟逗完孩子回头,虽听不清灵缇、影儿跟罗刹女王凑在一起嘀咕些啥,
然而她们仨如此亲昵融洽的神情举止却逃不过她的眼睛,不禁大感惊讶!灵缇并
非见人熟,影儿跟罗刹门高手更是斗得厉害,今儿咋都如此反常?

  无月自然不好点破,当即把自己这两位最重量级的太上夫人拉到一起分别做
了一番正式介绍。

  慕容紫烟和赵凤吟,这对相斗多年的冤家对头,首次都未戴面纱,以本来面
目近距离相对而立。

  赵凤吟言出由衷地道:「罗刹仙子不愧为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如今风采依旧,
只是小妹实未想到,你看起来如此年轻美丽,竟似不到三旬许人,实令小妹心折!」

  慕容紫烟道:「云梦妹子过谦了!若论容貌,咱俩不过伯仲之间。若论气度
雍容,姊姊一向粗手大脚,粗鲁无文,而妹子淡雅若仙、风华绝代、兰心蕙质,
实乃我所见之神州第一人!也难怪无月待在妹子那儿会乐不思蜀,把妻儿扔在家
里也不管啦!」最后一句话,多少带点儿火药味儿。

  无月忙道:「您冤枉我啦!接到您的密函我就立马拉着长公主殿下动身,不
过在途中遇上故人,延误了一段时间。」

  灵缇走到他身边,向慕容紫烟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说谎,虽为爱郎作证,
但想起他被情儿迷得那等走火入魔,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随即发觉罗刹门大小姐
目光如电,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便迎着她的目光回敬过去……

  慕容紫烟不解地看看无月:「故人?你在外面还有啥故人?」

  无月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脸上一阵风云变幻,很有些吃惊:「真的么?
既如此,你干嘛不带仙儿来跟我团聚?」

  无月一脸沉痛地长叹一声:「有天半夜她忽然失踪啦!」言罢又把当夜他的
梦境及后来遍寻情儿不见的情况,凑在她耳边叙述一遍,后来他虽然向以凤吟为
首的反情儿同盟投降,但心中每时每刻仍放不下情儿,这会儿提起眼眶不禁又是
一红。

  慕容紫烟瞄了灵缇一眼,压低嗓音忿忿不平地道:「很显然,这多半是天后
唆使玄女干的,简直欺人太甚!还是那句话,将来重返仙界之后我定要找祖母做
仲裁,要天后给一个说法!老天~但愿我那外甥女别出啥事儿才好!」

  

              第527章忧虑

  无月也很为此担心,可唯恐她因此对灵缇生出敌意,忙提醒道:「这事儿跟
灵缇无关,她也被蒙在鼓里。」

  其实跟灵缇关系大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且眼下他也顾不上这个,大姊
和灵缇面面相对,正以斗鸡眼互别苗头呢!她俩今生由于种种原因难免矛盾重重,
前世也没啥交集,即便有看似大姊也记不起来。于是他顾不上再跟紫烟多解释,
忙走到灵缇身边,准备随时出言调解她俩的纠纷。

  周韵看着无月和灵缇并肩而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暗自神伤,
无月和她,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无月心中万分紧张,唯恐大姊暴起伤害灵缇,忙上前拉拉大姊的衣袖,转身
而行。周韵呆呆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转角无人处,姊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良久
良久,周韵松开他的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半晌,幽幽地道:「无月,
你又长高了些,更像个大人了,可就是嘴上无毛,总缺点儿男子汉的气魄……」

  无月看了远处的灵缇一眼,满是忧虑地道:「大姊,你能不能……」但觉后
面的话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周韵定定地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些刺痛,她对无月太了解了,可惜无月并不
太了解她。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但求能嫁他为妻、生生世世相亲相爱足矣!难
道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么?他只需回家看看就明白,自己容下了他
的多少红颜知己。

  从小,但凡无月喜欢的东西,她总是紧着他,生怕他受到丝毫委屈,现在也
一样。从无月的眼中,她一眼就能看出,灵缇对他有多么重要,所以虽然明知灵
缇是他的正室夫人最有力的竞争者,她也……

  周韵幽幽地道:「看着你俩站在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大姊不会……大
姊希望你明白,我爱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大姊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大不了是
要我……」说到后来她已有些哽咽,让位二字无论如何也不忍说出口,也不知无
月是否明白,她把这个看得有多么重要!

  无月面露震惊之色,不知大姊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仅仅是种试探?

  周韵抽抽噎噎地道:「别这样看着大姊,不错,我说的的确是违心之言,可
我实在不愿让你为难……」

  无月看着她眼中那抹辛酸之色,颇为心疼,忙替她擦干眼泪,柔声安慰道:
「大姊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委屈你的,大不了就是左右夫人或是东西两
宫夫人嘛,我跟你提起过的。」

  周韵怔神半晌,十个月之前在辽东,这个坏蛋的确曾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过
自己的口风,她实在很不情愿,但暂居正室之位以后,所谓嫁鸡随鸡,她已渐渐
习惯于处处为他着想,不欲令他太过为难,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更好的法子,不
禁很是委屈地说道:「你啥都好,就是太喜欢玩心眼,对大姊都这样。在你眼中,
我就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是么?」

  无月以前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嘛,他亲昵地揽住她的颈项,认真地
说道:「人家啥时候这样说过的?在我看来,大姊是最美丽最多情最温柔的女子,
是天下对我最好最重要的人……之一。」

  周韵忍俊不住,破涕为笑,伸指点点他的额头说道:「你呀,啥时候说话都
会给自己留下余地,不愿把话说满,才不象大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破釜沉舟、
不顾一切。其实你刚才夸大姊的那些话,应该放在她身上才合适。」

  姊弟俩卿卿我我,过了好长时间才回到众人身边。灵缇一直远远地看着二人、
若有所思,北风则不见踪影。

  此刻她正站在屋角阴暗处,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自打夫人和大小姐现身之
后,她又变得有些自卑起来,习惯性地找了个不打眼的位置安身。直到无月、大
小姐和灵缇一起走进凌霄别院的圆拱门内,她才转头看着无月的背影呆呆出神。

  绿绒抱着紫凤站在她身前数尺外的阳光下,虽然外面冷,但每天有必要让孩
子晒晒太阳。影儿也在旁边逗孩子玩,紫凤似也挺喜欢她,被逗得咯咯直乐。影
儿也跟周韵一样,好想早些为无月生下一儿半女,可总也怀不上,也总怀疑是他
作弊。她一边逗孩子一边跟北风说话,通常她说十句北风才回一句,不过已经比
先前热络多了。

  孩子她娘倒不见踪影,只因有要事,此刻她正跟赵凤吟在书房中谈判两大武
林豪门之间的合作事宜。无月一边一个携手大姊和灵缇进屋后,心中挂念紫烟和
凤吟的谈判情况、担心谈崩,便把大姊和灵缇留在雅厅中进一步亲近亲近,他则
进入书房作陪。

           ************

  书房中此刻正在进行的,是堪称当代最重量级的会晤之一!其会谈结果,将
直接影响到千禧帝国和女真金国这两个当世大国的政治和军事走向,甚至对历史
的发展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称之为历史性会晤也不为过,可惜缺少观众,无月是
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唯一见证者!

  为了不引人注意,双方都是轻衣简从,随行人员均不过百余人,不过全是一
流高手,此刻全留在山腰处禁止任何人登山,山上的僧侣和先前上来的零星游客
已被尽数劝离。罗刹门一方是摘月和艾尔莎带队,天门则由魂儿静儿领衔。

  至于无月来到泰山后一直不见她人影的冰儿,此刻正蜷缩在某一棵枝繁叶茂
的大树上懒洋洋地打瞌睡,然而她的灵识则警惕地监视着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才是她跟在小郡主身边的主要职责之一……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金主和千禧帝获悉自己各自的长女竟然私下
勾结在一起,绝无法再像眼前这样泰然处之!

  何以见得?

  诸多战略要地都被长公主和慕容紫烟所占据,姑且不说用慕容紫烟的阴谋政
治手段夺取女真金国大权,即便采用军事手段,双方一旦合作,都将占据一个极
为有利的战略制高点!

  首先从控制江湖和民间的角度来看,罗刹门控制北武林,天门则控制了南武
林。

  其次从政治角度,双方均为国主长女,赵凤吟有多数内阁大臣和军方实权人
物的大力支持;慕容紫烟则与女真各部关系密切,拥有极强的影响力。

  再从军事角度,罗刹门在中原的第一暴龙军和精卫队战力超强,罗刹旗兵组
织遍布各地,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实力雄厚,在民间拥有很大的号召力,位于
塞外领地的三支暴龙军和六大部落则拥有更强的军事实力,南北遥相呼应,对两
个政权形成夹击之势;赵凤吟所控制的宣辽军与宣府铁骑均为皇朝精锐铁军,所
控制的区域西至宣府军镇,东至辽西,占据了千禧朝整个北部边疆。

  最后,即便从风水的角度来看,赵凤吟的宣辽军所占据的燕山东段广阔区域,
正是当年太宗皇帝称帝之前的封地;而慕容领地则囊括了昔年鲜卑大帝国的龙兴
之地。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若是赵凤吟和慕容紫烟能够达成妥协,各自能在将来
获得自己应该得到的利益,双方就能走到一起。而一旦她俩联手,在乱世中逐鹿
天下的本钱是何等雄厚?

  作为政治军事方面杰出的战略家,她俩对此均了然于胸。正是由于双方有着
太多的共同利益和一定程度上的情感诉求,无月的牵线搭桥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并非因为他的牵线搭桥才促成双方的合作。道理很简单,即便慕容紫烟和大小姐
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赵凤吟却不太可能为了他而自毁千禧朝江山,既对不起列
祖列宗而自己却什么政治利益也得不到。

  所以,有关政治军事和江湖武林方面的合作,二人谈得非常顺利,可谓一拍
即合!

  无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中非常欣慰,因为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眼见这儿
已经没自己多少事儿,便由窗户关心一下留在外面雅厅中的大姊和灵缇,北风、
影儿和抱着孩子的绿绒也进来了,毕竟孩子小,不能老在院子里吹冷风。

  周韵正向灵缇请教苏绣技法,绿绒抱着孩子也在一边凑热闹。令无月大感惊
奇的是,大姊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跟灵缇竟相处得颇为融洽,灵缇虽依然话少,
但神情轻松。北风姊姊面无表情地坐在下首一言不发,影儿则一边跟她说话一边
继续逗孩子玩。

  书房中的两位大佬接下来谈到跟无月之间的婚事,周韵和灵缇倒不是问题,
年轻一代中二人谁居正室之位,由无月和二女自行协商解决,毕竟是二人各自的
女儿,加上年龄方面的因素,她俩不太好出头争夺正室之位。

  对于无月所收的这些中年红颜知己的名分问题,慕容紫烟原则上已接受女儿
的意见,建议一律称为太上夫人,且提出得让闺蜜烟霞排第三,赵凤吟没什么意
见。可她俩由谁位居第一太上夫人呢?

  在这个问题上她俩便有了严重分歧,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第528章谈判破裂

  赵凤吟的说法是:「我身为皇家长公主,婚姻不仅仅是我的私人问题,还牵
涉到朝廷规制,兹事体大,我绝对不可能做侧室!」

  慕容紫烟冷笑道:「无月从小跟我长大,我跟他的感情比谁都深,再说,我
率先为他生下长女,只有我才有资格做第一,他也早答应过我的,无月,我没乱
说吧?」还有一个更有说服力更关键的理由她没说,说了赵凤吟也听不懂,只会
认为她在说疯话,那就是前世姻缘早定。

  该来的麻烦终归还是要来,在凤吟宫时无月就曾因这个问题跟凤吟闹得很不
愉快!他愣怔半晌,非常尴尬地道:「是说过……我看不如这样……」

  又思索半天,他才发觉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心道:「紫烟跟我自然亲,
且的确曾答应过她,由她居正室之位的。可凤吟身为朝廷长公主,做侧室不仅不
合适,而且还会出大问题,引发一场政治风波!唉~真是头疼啊!」

  念及于此,他干脆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该怎样了,您俩慢慢想办法吧,
我出去看看宝贝女儿和大姊、灵缇她们去。」

  说完他赶紧溜到外面雅厅中,坐在大姊和灵缇中间说道:「我想……」

  谁知他立马被大姊打断,对灵缇说道:「这种绣花的针法还真是独特,大姊
一向粗心,可没有灵缇妹妹这样好的耐心,在这儿学着你练练还马虎,真不知回
去后能否绣好?」

  灵缇点点头:「只要大姊肯耐心一点,一定没问题的!」

  绿绒搭腔笑道:「可不是嘛,大小姐一旦专心要做什么事儿,没有啥是做不
好的!」随即低头逗弄怀中的小紫凤:「紫凤小宝贝儿,你说是不是啊?」

  无月坐了半天,见三女七嘴八舌地讨论个不休,自己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
只能坐在那儿干瞪眼,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感觉自己已经被她
们给孤立了。当然他至少还有一件事儿可以做,逗宝贝女儿笑得直蹬小腿儿,这
也是他眼下最大的乐趣。

  其次还有永远都是把他放在首位的北风姊姊,她扔下对自己越来越热络的影
儿,过来把无月拉到一边儿私聊去了。无月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聂焰和青
霓姊姊这对前世的好姊妹,今生彼此间始终淡淡的,直到此刻依然如此,看似都
没能认出对方,他得仔细琢磨琢磨这到底是为啥?

  书房之中的谈判一直没有结果,看来双方在这个问题上都不打算让步。无月
也是无计可施,正烦恼间,忽觉有人拉他的衣袖,抬头一看,却是大姊。

  二人来到外面,手拉手踱步到一颗巨松之下,周韵关切地道:「瞧你愁眉苦
脸的,在为什么事儿发愁啊?说来给大姊听听。」

  无月长叹一声:「还不是为了紫烟和凤吟谁做第一太上夫人之事!她俩为此
事争执不下,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看来我希望罗刹门和天门和好的希望就要落空
了!」

  周韵皱眉道:「即便不能和好,至少也不像从前那样的死对头,你有啥好担
心的?」

  无月喟然长叹,没说话。周韵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你是在为鱼和熊
掌不能兼得而发愁吧?真是个贪心鬼!」

  无月默然,无论如何他也放不下凤吟和灵缇,然而家里的紫烟、大姊和北风
姊姊等人,他又岂能割舍得下!

  周韵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无论怎样,你离开我们已这么长时间,总
该随大姊回去的。」

  无月一脸遗憾地道:「为了早些回来见你们,灵缇那儿还有好多珍奇之极的
收藏品,其中不少是前代遗世的孤本,我还没来得及一一鉴赏完毕呢!」

  周韵傻傻地问道:「什么收藏品如此珍奇?收藏品又是啥玩意儿?」

  无月知道大姊不学无术,只好耐心地给她解释一番,谁知他话未说完,蓝影
一闪,大姊已不见踪影!

  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大姊总是这样一惊一咋的,这会儿不知哪根神经又犯了?

  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他正打算回屋去,大姊又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
眼前,兴奋地冲他说道:「无月,你给大姊半个月时间,包你在大姊那儿能看到
的收藏品比灵缇那儿的还要多得多!你也不用发愁啦,呵呵!」

  无月奇道:「就半个月的时间,大姊怎能搜集到如此之多?须知这些珍品在
民间根本难得一见。」

  周韵得意地道:「刚才我已去问过娘了,她已告诉我哪些地方有这些东西!」

  无月吓了一跳,张口结舌地道:「难道大姊又、又打算……用抢的?」

  周韵瞪眼道:「有什么不对么?不过离开本门两年,难道你竟忘了罗刹门都
是干什么吃的?」

  无月简直要崩溃,忙笑道:「刚才跟大姊开玩笑的,我哪是因为什么收藏品?
只是~只是……」

  周韵气道:「切!早说嘛,害大姊还依据娘所说的那些地点,费心费力地画
了一张抢劫路线图。」随即扔给他一张宣纸。

  无月拿过一看,好家伙~上面全是些……武林高手们想都不敢想的所在!

  周韵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嘿嘿冷笑道:「刚才你说只是,只是很舍不得灵缇
那个大美人儿是吧?」

  无月尴尬地笑笑:「是有一点点,但不是很……」这话他自己说来都不够理
直气壮。

           ************

  慕容紫烟和赵凤吟的谈判最终宣告破裂,双方不欢而散,但也并未闹得太僵,
毕竟在无月生死关头,长公主母女对他呵护有加,慕容紫烟、周韵和北风多少也
心存感激。不过,无月一心指望的、罗刹门与天门的携手合作也未能达成。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古皆然,如之奈何?

  赵凤吟、灵缇和影儿跟他离别在即,一一恋恋不舍地和他相约后会之期。赵
凤吟很关心往后该如何通过飞鸽传书跟他保持联络,当然她需要跟无月沟通的大
事仅占少数,而且无论家还是国之大事,她的协商对象都是罗刹女王,无月只是
二传手,即便牵涉到诸女未来成亲后的名分问题,也只能通过她跟罗刹女王、灵
缇和周韵来协商解决,无月这个一家之主恐怕做不了主,只能起到协调作用。

  其实她的主要目的跟慕容紫烟此前一样,是方便她跟心上人之间的情书往来,
以慰同样极度渴望爱的寂寞芳心。

  对此无月早有腹案,就用他跟紫烟训练好的那批信鸽,以燕山深处那座小院
儿、他和灵缇的温馨小家之一作为联络中转站,既隐秘又稳妥可靠。考虑到其中
会涉及到一些机密内容,他跟凤吟又约好了可能需要用到的相关联络暗语。

  除此之外他还跟灵缇私下约定,除非有特殊情况,二人每月初到泰山玉皇顶
凌霄别院去小聚几天,加紧以龙凤真诀修炼各自体内的先天仙气。目前他和灵缇
已修炼到第四层、正稳步向第五层境界迈进,仍需继续不懈努力。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影儿、哈日娜和冰儿等几位女友,鉴于目前状况,他尚不
方便带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前往围场,便特意叮嘱灵缇到时候带她们一起来凌霄别
院相聚,他为此挨了灵缇一个大大的白眼也在所不惜。

           ************

  和赵凤吟诸女依依惜别之后,无月终于回到阔别两年多的沂南围场、罗刹门
的临时根据地。

  面对迎出十余里外那阵容庞大、热情洋溢的亲友团,无月首先把烟霞递过来
的宝贝女儿抱进怀里,不住地亲她、逗她玩,并当场给自己的三女儿取名为萧紫
柔,希望她象母亲一样美丽温柔。

  慕容紫烟暗自偷着乐,心爱的小丈夫这样取名显然对长女很偏心,温柔的紫
柔不被自己生下的小威凤踩到脚下欺负、吃得死死才怪!

  大小姐再度见到他父女情深的模样,免不了又是一阵懊恼,满脑子盘算着新
一轮的播种计划。北风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当然不是操心自己无法为亲爱
的人生下一儿半女,而是……

  无月将爱女交回烟霞怀中之后,顺势又安抚了一番孩子她娘,这样谁也无话
可说。

  随后他按既定步骤在人群中搜寻着丽儿,已整整两年不见,她才真象情儿所
说的那种女大十八变,出落得愈发花容月貌,带有西域血统的体态凹凸有致、魅
力四射,不复昔年的小女孩娇憨模样。

  可无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正扑向自己的丽儿,首先跟她来了一个最激情最热
烈的拥抱!

  在外经历过这么多风霜磨砺之后,他已绝非感情用事之辈,之所以先找丽儿,
对她的无比疼爱和挂念是一方面,其次还因为物以稀为贵,在场诸女中她是自己
唯一的小妹,无论跟她如何亲热也该不至于招来抱怨。

  眼前这些惊叫着欢呼雀跃的大小美人们全都双眼含泪、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
个个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肚里的模样,可无论如何,她们总不至于自贬身价、跟
最小的小妹斤斤计较吧?还好,在他心目中最难排位的紫烟、大姊和北风姊姊是
跟他一起回来的,省掉了他需要考虑谁先谁后的诸多麻烦。

  小丫头泣不成声,不断地抽噎着:「大哥,总算又见到您啦!这两年来您还
好吗?呜呜、呜呜……」

  

             第529章前呼后拥

  无月心中戚然,丽儿是跟着他过来的,可当年刚回到济南府便阴差阳错地失
散,这两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不断轻抚着她的可爱小
辫儿柔声说道:「大哥很好,在这儿有人欺负你没有?大哥在外最担心你的就是
这个。」

  丽儿抽抽美丽瑶鼻说道:「有大姊罩着,没人敢欺负我。」

  「那就好,否则大哥一定给你出气。」无月总算放心,冲大姊投去一个感激
的眼神,看来大姊没乱说。

  大小姐嗤之以鼻,自己对他的好多了去了,也不见他感激过,这会儿为了心
爱的小美人倒有了这份心!

  继而他一个不落地跟这些大小美人们一一激情拥抱、互道思念之情之后,他
被前呼后拥地迎回围场之中。随后精力充沛的大小姐和北风带他四处去转了一圈,
精卫队那些首要人物尾随作陪。

  当年他在这儿被地门绑架,历尽波折才被北风救回,如今重回此地,却已物
是人非,令他不胜唏嘘。而且即便景物也已迥然不同,在南面两河交汇处的那片
广阔平坦地带多了许多错落有致的房屋和跨院,他想想也是,大部队一下子涌来
这里,必然得大兴土木,大伙儿总不能长期住狩猎时用的帐篷吧?

  毕竟他在罗刹门呆了那么多年,故旧情深,他这位罗刹门当初的宠儿、如今
的姑爷在这儿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远超少爷,在围场中他所到之处一片欢腾自不必
说,与少爷周岩当初回归之时的盛况不可同日而语,曾经在周岩面前恶意中伤过
他的那些家伙,眼下转而又在他面前大倒苦水,说少爷在这儿的时候如何如何虐
待他们,唉~世间百态,这也正常。

  在当晚为他举行的盛大接风晚宴上,他的那帮大小美人就跟疯了一般,心怀
大畅之下似乎把酒当成了水,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全都是被丫鬟或手下扶回去
安歇的,这也是罗刹门这帮红粉英雄在夫人的影响下形成的一大特色,拼起酒来
不要命!她们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的与他重逢之后将要怎样怎样、一直想到脸红
心跳的情形,在醉梦中被白白浪费掉。

  最后把同样醉得差不多人事不知的无月扶回房躺下睡觉的是丽儿,晚宴上没
喝醉的恐怕就剩她了,所谓世人皆醉她独醒,倒不是她酒量最大,而是没人找她
这个小姑娘拼酒,再者她也不爱喝那玩意儿,压根儿就没怎么喝酒,看着烂醉如
泥的大哥,她不满地咕哝着:「酒这东西辣乎乎的,喝一口都难受,不知有啥好
的,竟喝那么多,醉死活该!」

  她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还有满腹的心里话要跟大哥说,憋了那么久她已
等不及,可这会儿却没机会!

  当然生气归生气,完了她还得打来热水帮他洗洗,这儿是她的香闺,可不愿
被这个醉鬼弄脏,顺便自个儿也洗漱一番,和衣上榻躺在他身边,不满归不满,
看着他那张迷死人的俊脸、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她心中满是快乐和满足,不断
地自言自语,心中憋了太久的浓浓思念全都倾泄而出,也不管他是否听得见。同
时,怀春少女心中和娇躯该有的反应她一样不缺,而且或许比谁都强烈……

  一宿易过,清晨无月由醉梦中醒来,怀中温软娇躯令他惊怔半晌,梦中跟情
儿重逢相拥的场景尚历历在目,那一切难道都是真的么?他一阵惊喜,忙睁开惺
忪睡眼,却是丽儿如小猫般蜷缩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比他先醒来,此刻正瞪
着那双大大的美丽杏眼怔怔地看着他。

  这一切的一切跟情儿差相仿佛,不同的是红颜,却也同样美丽可爱、柔情似
水。他顿时陶醉其中,紧紧揽住小美人娇躯,似怕她忽然消失一般,喃喃地道:
「丽儿,大哥要好好疼你,要不要?」

  不知怎地,随着年纪渐长,他越来越难以抗拒稚龄美丽小女孩的强大魔力,
尤其是面对情儿和丽儿,一如当年他对成熟大美人的不良嗜好,莫非从恋母变成
了恋女?

  「要……」丽儿娇糯糯的话音如梦似幻,「无数个夜里,我不知多少次梦见
这样的情景……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想你……」

  「我也是。」无月的嘴印上少女红唇,吻得深情缠绵。

  「唔唔……」丽儿好想说出那些心里话,可小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仍无机会,
半晌后她便被吻得心醉神迷、娇喘吁吁,浑不知身在何处,只知如八爪鱼一般紧
紧缠住爱郎,这种方式同样可以尽情渲泄胸中那浓浓爱意,而且淋漓尽致。

  直到吻得二人的嘴唇酸麻不堪,才双双起身。

  绿绒匆匆赶来,尽心尽力地侍候兄妹俩梳洗妆扮一番,一壶不似来自人间的
香茗也已准备就绪,还有精美的早点……其实昨夜她也没醉,不过她把机会让给
了丽儿妹妹,自己则在外面暖阁里将就了一宿,但凡无月在、无论住那儿她都得
跟去侍候,眼下竞争如此激烈,她可不想丢掉自己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本职工
作,这份工作本来是北风姊姊的。

  那帮大小美人也陆续纷纷醒来,普遍的反应首先是愣怔半晌、竟记不起昨晚
自个儿是怎么回家躺上了床的,继而一个个追悔莫及,尤其是那些已跟无月有了
夫妻之实的,想要抢人的心都有!好容易跟那冤家团聚,常言道小别似新婚、良
宵苦短,自己竟喜极之下过于贪杯、如此糟蹋浪费,简直自作孽啊!

  其中表现最为急迫的乃是老美人烟霞,当然所谓的老只是指她的年纪而言,
五十六岁的人了当然很老,可在无月的滋润下加上她长期保养得法,看起来不过
三旬丽人而已,依然光鲜亮丽。

  除了急于想找无月亲热,她还抱着幼女萧紫柔满世界找爹,气得慕容紫烟直
跺脚。

  当晚无月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不顾眼巴巴瞅着他的大姊,首先跟着紫烟进了
她的香闺,综合各方面因素,他觉得这样做虽然无法让人人满意,但至少可以将
危害和不满程度降到最低。

  进屋后,慕容紫烟闻到他身上还有好大一股酒味儿,便命小丫鬟打来热水,
三两下把无月脱光,把他拉进浴桶中亲手侍候他洗澡,当年在暮云府中就是这样
的。洗澡过程中无月探阴吸乳、两人相互调情,嘻嘻哈哈地状似母子般亲热嬉戏,
怎么看都不象一对夫妻。

  清洗到无月的好宝贝时,美妇闷闷不乐地揪住这根惹祸精捏了一把,不悦地
道:「想起你这根屌儿被她在那边夹过那么多次,我就难受得要命,竟还想跟我
争第一太上夫人,凭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以后不许你再碰她!」

  当年在华山之巅她就唯恐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把无月勾引下水,为此急得快
发疯!然而他终究还是陷落长公主之手。她仔细寻思半晌,想弄明白那个发誓跟
自己竞争到底的女人到底哪方面比自己强,武功、容貌、身材、气质还是风度?
比较半天,除了最后一项没把握外,其余四项指标自己都该遥遥领先才对啊!

  无月痛呼一声,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只管埋怨:「今晚我巴巴地首先跑来
这儿,就是认您是实际上的老大,干嘛还这么大的醋劲儿?揪得人家生疼!」唉~
前世就被她治得死死,看来今生依然如此。

  这话慕容大美人爱听,她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顾不上和他纠缠于
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当下把他拉出浴桶,一边温柔地为他擦干身子,一边眉花
眼笑、媚眼如丝地说道:「我的乖宝宝,对不住,是妈妈不对哦!乖儿,又有十
个月不见,今晚我们继续,好好把妈妈侍弄舒服咯……」言罢忍不住将他象孩子
一般抱上床,躺在床上半裸肥白羊般丰腴胴体诱惑他的情欲。

  的确,除了上述她所想到的那些优劣比较,在无月看来,她跟凤吟还有本质
上的不同,他从最初对她的依赖、到依恋,一直到最后陷入情欲之中不能自拔,
紫烟是一位好师父和好乾娘,从小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是一位好情妇、好老
师,又是一位在床上极度淫荡的中年美妇。

  然而她前世强横霸道的弱水守护神身份不仅不能为她加分,反而令无月心怀
畏惧,这也是他反复思考之后、决定乖乖地首先来紫烟这儿报到的最重要原因之
一。

  慕容紫烟最近刚回奶不久,乳房仍涨得慌,乳头膨大涨硬生疼,不断地和肚
兜相互磨擦,真是又麻又痒!加之哺乳期间变深的颜色尚未复原,活像两只大大
的黑莓。

  在小弟弟惨遭如饥似渴的美妇阴道肆无忌惮地反复夹磨蹂躏之前,无月首先
安抚的是紫烟的碗形硕大吊奶和那两只大黑莓,这是她浓浓母爱升腾之下要求的,
与其说无月是她的丈夫,不如说更象她的宝贝儿子,喂他吃奶那种刺激而美妙的
快感甚至不亚于爱爱,从来都是二人行房时必不可少的环节。

  无月叼住涨硬的大奶头猴急地啯吸着,啧啧有声、津津有味,宛若初生婴儿,
无论是今生的紫烟还是前世的水姨,都特爱喂他吃奶,恐怕仅次于母性超强的天
后,当然他也很喜欢,根源也在天后身上。

  慕容紫烟满足之极,低头密密亲吻着他的额头,不住呢喃:「你的女儿刚吃
够妈妈的奶,你这当爹的也要吃妈妈的奶,你们父女俩都是妈妈心爱的小宝贝儿
……噢~妈妈的乳头好涨好痒,下面也痒了,流出好多水水,乖儿该肏妈妈的骚
屄了……」

  她的下体已经湿漉漉地,浸湿了的內裤粘贴在她的阴部上面,令她那里面更
加骚痒不堪、十分难过。

  无月的小弟弟渐渐翘了起来,开始试着为她脱衣。美妇撩开裙子脱下亵裤,
在她的大力配合下,无月很快把她变成一条肥白羊,丰腴的成熟裸体和徐娘浪态
令他心痒难挠,褪下亵裤时,她的裆部掉下一块湿湿的布儿,无月奇道:「您在
这下面垫块帕儿干嘛?」

  慕容紫烟羞红了脸,低声说道:「这两天在生理期上,那个……很多,垫块
布儿免得弄湿裤儿……」

  性欲本就十分旺盛的风韵美妇此刻实在等不及了,分开露出她那雪白肥嫩的
大屁股,胯间大片的屄毛和张开的阴门尽显无遗,将无月的头脸摁向她那因发情
而变得红肿骚痒的阴户。

  中年美妇下体发出的那股强烈的雌性异味使无月大受刺激,青春少年亢奋的
情欲驱使他将头脸深深钻进她的胯间,鼻子首先在她那圆圆的大大的翘翘的肥臀
上嗅个不停,显得异常兴奋!随即他伸出长长的舌头开始猴急地舔屄,没过一会
儿,他下面那根稚嫩的长长驴鞭已硬到极致、一柱擎天!

  看着爱郎如此亢奋硬挺的长屌,慕容紫烟的私密花园本就被舔舐的痒酥酥,
这会儿更湿了,痒得要命!「乖儿,你舔得妈妈的骚屄好、好痒……简直痒死啦
……噢!可别舔得妈妈尿失禁,舔出妈妈的尿好脏啊……」

  她和无月一丝不挂地在绣榻上紧紧抱在一起翻滚着,激情热吻火辣辣,互相
刺激着对方的最敏感部位,喂奶、六九式、舌姦、指姦无所不用其极,无月拿起
一根黄色大香蕉塞进她的阴道她也没反对,当然不必可少的是,无月挺起长鞭替
代大香蕉肏进她那骚痒难禁的骚屄!

  无月吃吃地道:「妈妈的尿一点儿也不脏,只是有股骚味儿,可孩儿最喜欢
啦!我还想肏得妈妈撒尿呢……」

  「我的乖儿,好……有本事就肏出妈妈的骚尿来……」慕容紫烟一言未毕,
发觉爱郎已趴到自己的身上,下体拱入她的双腿间,随即下身一阵轻微的、熟悉
之极的撕裂感传来,爱郎那根火辣辣硬梆梆的长长驴鞭已经肏进了她那同样火辣
辣的阴道之中。

  十个月不见,月儿的屌儿又变大了一些,她不禁暗忖道。

  无月开始猴急地朝大美人阴内胡顶乱捅起来,杆杆重重到底,顶得美妇浪叫
连天!

  夫人香闺之中一时间被翻红浪、颠鸾倒凤,各种古怪声音大作。这是丽儿在
外面暖阁中听到的动静……

  正如无月所料,他先来紫烟这儿,谁敢对夫人、这儿的土皇帝不敬?那些大
小美人自不好有啥意见。

  但大小姐例外,她的衣着打扮一向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变化,所以衣饰装束通
常变化极快,有时一天之中要换上十几套,这不,眼下她又从一身蓝衣换成了作
战或训练时的战甲、化身为那尊神威凛然的铁甲怪客,这通常表示她此刻比较冲
动好斗、极富攻击性,或者说正处于即将猛烈爆发的边缘!

  因为她对无月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大为不满,接连两天她就象幽冥武士一般
侯在夫人院门外、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断地窜来窜去!她心中郁闷之极,不断
地琢磨着待会儿定要找她好好辩个清楚明白,第一太上夫人跟正室夫人之间到底
孰轻孰重、谁大谁小?

  她可不甘心老是被无月把这两个概念搅得如此模糊不清,让他好浑水摸鱼、
有空子可钻。等到大小姐终于有机会去找对手争辩时,她又没这工夫了,因为无
月紧跟着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进了她的香闺……无月已把大姊摸得很透彻,其中
包括她的忍耐功夫,知道啥时候可以不睬她,啥时候又非得好好地哄她开心不可。

  当然,大姊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及其敏感程度,他同样摸得一清二楚。所以
么,大小姐很快就被他顶得心慌慌地浪叫起来,紧紧抱住他爱得一塌糊涂,找竞
争对手理论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至少是暂时……

  接下来是烟霞、梅花、晓虹和北风……照无月的意思该是梅花妈妈和北风姊
姊在先的,梅花情况特殊,他相信北风姊姊定会谅解。可他不得不综合考虑紫烟
的意见,以及大姊那个淑女培训班上的排名情况。

  说来奇怪,照说他跟北风姊姊之间的感情无疑是最深的,但在亲热时双方反
而都有些缺乏淋漓尽致的极乐感觉……或许,二人之间的深厚感情之中,这种事
儿充其量只占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但如果缺少了这些,还称得上是完整的情爱吗?

  无月甚至偶尔会突发奇想:北风姊姊若是嫁给另外一位足以令她心仪的、配
得上她的人间奇男子,自己把她当亲姊姊一样看待,综合各方面来说,她或许会
更幸福吧?

  但他只能如此想想而已,绝不敢在北风姊姊面前稍露口风,毕竟她和其他任
何姑娘都不一样,自幼被洗脑,无法按正常逻辑思维,凡事只能跟着感觉走,全
不管这样做是否对她有利……或许应该说,她从未在乎自己是否有幸福的未来,
而是他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得过分!

  

              第530章仙娘

  轮到摘月、飞霜和彩虹这三位跟他尚无夫妻之实但感情极其深厚的好姊姊时,
从世俗礼仪方面来说,他觉得成亲后洞房花烛夜再跟这三位大龄美姑娘圆房更合
适,何况为处子破身劳神费力,他眼下暂时也没这么多精力。

  但有件事他是非做不可的,那就是尽量用一些前世跟她们仨分别相处时的日
常生活习惯和各种常用的哑语手势,试探着分别勾起她们对前尘往事的些许记忆,
当然前提是她们有前世而且的确就是华琳姊姊她们仨,因为截止目前他仍不太确
定。

  然而这三位姊姊的情况比北风和他想象中要好得多,分别跟她们在各自的香
闺中独处时,他做出上述具有极大刺激作用的举动之后,在未经他提起过的情况
下、竟纷纷下意识地冲口而出、亲昵之极地叫他宝宝!

  她们仨随即也分别想起自己的前世,乃是天后的侍女华琳、媚兰和青娥,连
带着也想起了她们如今的大姊就是前世的青霓姊姊,从小一起在美丽的迷仙湖畔
长大的好姊妹,甚至还想起了聂焰,如今却成了她们的大小姐……当然,她们能
想起的只是那些印象深刻之事。

  至此无月心中再无疑虑,简直激动得要命!终于找到青霓姊姊啦!呜呜呜~
然而他却又多了一丝疑惑,天后五侍女中的这三位姊姊在受到自己足够强烈的刺
激后、均能隐隐回忆起前世些许印象深刻之事,身为她们大姊的北风姊姊咋就反
而不行呢?大姊好象也差不多!

  忆起前尘旧梦之后,今生本就亲密相依的姊弟间情谊愈发深厚,私室独处之
下,摘月和彩虹忍不住分别跟他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热吻抚摸甚至探阴吸乳等
火辣辣的亲热举动无所不用其极,她俩但求尽情渲泄前世今生压抑已久的爱火欲
焰,仅差入巷破身这最后一个环节而已……

  即便是往常跟他相处得不算很融洽的飞霜,无论怎样她是爱无月的,只是深
埋心底、不愿表露而已,可已有两年不见,深深的相思之情再也无法用她那无比
冷漠的外表来加以掩饰,对他也温柔许多。无月一时间有点不适应,没做出太多
太过火的亲热举动,但想想她就是前世对自己很好的媚兰姊姊,渐渐地他也就不
再那么别扭。

  「飞霜姊姊,今晚你这模样比往常温柔美丽多了,好想亲你一下,可不知会
不会挨耳光?」嬉皮笑脸地打破彼此间的些许尴尬一向是他的长项。

  冷美人极为难得地娇媚一笑,竟如百花倏地盛放:「无月,你不妨试试,身
为男儿汉,难道这点胆子也没有么?」她那一向不擅转弯抹角的直杠杠性子倒是
一点没变。

  无月自然就亲上去咯,不仅是粉腮,继而缓缓下移,勇敢地吻上美人温软红
唇,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几个火辣辣的大耳刮子嘛!

  美人回应他的果然火辣辣,但不是他隐隐担心的大耳光,而是微启的红唇、
美妙的舌尖和压抑不住的娇喘……美人快美难言,忍不住由娇喘转为娇吟:「无
月……呼呼……真是好美啊!往后我要你天天这样亲姊姊一次……」

  「好……」无月的禄山之爪又试探着攀上珠峰,在圣女峰上蹂躏一番,没出
啥事,美丽的姊姊腰肢不安地款摆起来,于是他的手又下移,进入龙潭大峡谷揉
捏一阵,那儿萋萋芳草丛生,深处渐渐泥泞一片,指头差点滑进温泉泉眼之中破
了处子身,当然无论飞霜姊姊怎样想,他同样会适可而止……

  接下来是艾尔莎,她的情况跟上面三位姊姊差不多,忆起了他就是前世的宝
宝,自己乃天后忝陪末座的小侍女玉卮……当然她跟三个姊姊也有差别,她早已
成了无月的女人,所以自然不会是亲热得过火就算,而是非得见真章不可的,她
也急着想要孩子。

  所以么,无月那根亢奋之极的小弟弟免不了要饱受压迫和折磨,但被美人夹
得嗷嗷直叫、舒服得直叫妈妈的却是它那位喜欢沾花惹草的主人,也不知它是否
有意见?

  这段日子里丽儿全程陪伴着他,不过一旦心爱的大哥进入某位阿姨或姊姊的
香闺之中,基本上就没她啥事儿了。眼下她已不复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无聊之极地坐在暖阁里听着卧室中传出一阵阵断断续续、令人面红耳赤的古怪响
动和令人热血沸腾的忘情呻吟尖叫,她自然明白那是咋回事。

  她正值少女怀春时节,一时间听得心如鹿撞、春潮为之渐渐泛滥。她自然不
好意思找大哥打听这事儿,而且大哥也说过,将来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之后、洞
房花烛夜时才会跟她那样……到底是怎样呢?大哥没说,她更不好意思去开口问
他……

  回到沂南围场一个月之后,无月失踪了,那帮失魂落魄的大小美人四处乱窜
找人,把个好端端的围场弄得鸡飞狗跳,直到丽儿在大小姐香闺案头角落上发现
一张无月留下的纸条,乱作一团、胡乱嚷嚷的女人们才总算安静了一些,这支娘
子军的两位领导、夫人和大小姐头晕耳鸣的症状也才稍稍缓解一些。

  纸条上写的大意是:他外出探查飞鹰门的老巢去了,若能成功,希望大伙儿
跟他一起去报杀父之仇。

  按女人的习惯性思维,遇上这等事儿脑子里首先冒出的念头是找出……若非
无月是在夜宿大小姐香闺中半夜失踪的,那家伙铁定倒楣!

  既然没法谴责大小姐这位责任者发泄怒火,她们的脑子里才又冒出第二个念
头:赶紧找人!

  在这等重大突发性事件面前,夫人和大小姐反而显得镇定许多。

  慕容紫烟作为无月从前的家长、眼下的未婚妻,对他的了解自然最深,这会
儿他已成年,武功也已小有所成,江湖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即便偶尔遇险他基本
上都能自行打发,所以她也不好再象当年一样成天把无月看得死死,觉得那样会
伤害到他作为一个男子汉的自尊心。

  但她并不认可无月的做法,认为他的努力不过徒劳而已!为了查出飞鹰门的
老巢,罗刹门和天门这两大武林当世豪门发动了遍布天下的强大情报网络,追缉
多年依然无果,盖因飞鹰门的组织手段太过诡秘和残忍,属下杀手一旦失手必设
法自尽,即便侥幸留下一两个活口,严刑拷问一番,也根本问不出他的上级是谁,
因为他也不知。

  而且飞鹰门整个组织的指令是由上往下逐级单向联系,杀手每次执行任务时
都是按照收到的一条标记为暗号的秘密指令行事,连头儿的面都见不到,想顺藤
摸瓜找到飞鹰门的核心人物,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两年前艾尔莎虽然
带回两个飞鹰门杀手,经过以逼供大师著称的飞霜亲自严刑逼供,直到活活把人
折磨至死,也未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然而无论怎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理解无月的心情,没有理由去阻止他,
她的做法是派人去找无月,并吩咐道,找到人之后暗中追随保护他即可,不必强
行要求他回家,找不到的话当然也就算了。

  至于大小姐,早对他死心塌地,已被他吃得死死,想管也管不了,北风诸女
就更不用说了,只好暗自为他祈祷而已,有大小姐这位校长管着,她们想私自外
出寻人根本不太行得通。

           ************

  无月凭借两年来多次从凤吟宫无故失踪积累起来的丰富反侦查经验,半夜成
功从沉睡正酣的大小姐身边偷偷溜走,凭借卓越轻功出得围场之后,立马戴上近
一年前和大姊重逢时、大姊送给他的那张人皮面具。当然他知道,这玩意儿不能
顾名思义,所谓的人皮面具其实是由其他动物的皮去毛后、经多次精细加工制作
而成,绝非真的是用人皮。

  若是贞雯的胆子大得敢于向他告密,让他得知,这张面具还真是用大姊亲手
割下的人皮、而且是活人的脸皮找顶尖大师做成的,不知他是否还敢戴上这张面
具?

  那个倒霉的家伙是在萨尔素堡第四暴龙军训练过程中不合格、被淘汰下来的
战士,在他被扔进鼠笼被领主的大批亲兵嘎吱嘎吱地一点点活活啃噬掉之前,大
小姐见他相貌奇特,便突发奇想,取下了这名不合格的战士脸上她认为有用的这
样东西。既然是为无月准备的材料,那名战士自然貌不惊人,属于妇人女子见了
基本上都会扭过头去、立马走人那种。

  为了保持这张脸的原汁原味,她还特意留下一些肉在上面,阴干后再拿去制
作成人皮面具,其惟妙惟肖之处自然不言而喻。她把这张人皮面具送给无月时,
还附带有一个要求,但凡外出游历江湖他必须戴上。唯一令她倍感遗憾的是,无
月那双好看的眼睛和幽深神秘的黑瞳是没法掩饰的。

  不过这正好符合无月此刻的需要,既然是要追查那个秘密杀手组织的下落,
他的行动和踪迹必须更隐秘,绝不能以他那付过于引人注目的本来面目出现。

  以前他在凤吟宫中多次私自外出,念念不忘的就有这件事,当然还有另外一
个主要目的,那就是寻访情儿。这次也一样,而且心情更急迫,当然后面这个目
的不方便写在留给大姊的纸条上。

  这天夜里,梦中九天玄女又来助他修炼先天仙气来了,宝宝久久无法重返仙
界,她比魔后心急爱女更加着急。行功完毕之后,虽然明知天机不可泄露,无月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盘旋于他心中好久的问题,仙娘到底把情儿咋样了?

  九天玄女报以白眼和沉默,这也罢了,还气急败坏地痛骂他一番,强烈谴责
他不该如此沉迷那个小魔女,反而把仙枝玉叶的凤离公主抛诸脑后,简直是不可
救药!

  无月自然是一句话都听不进,但他想要得到答案的努力自然也落空。无奈之
下,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同样久久地萦绕在他心头:「孩儿知道历劫凡尘时经受过
九劫十八难,转世投胎的过程中全身大部分经脉被毁,以至于孩儿无论多么努力,
每天晚饭后都要坚持不懈地修炼少阳心经,可始终困难重重、难以寸进,难道孩
儿在凡间这一生就只能是废人一个么?」

  九天玄女这才容色稍霁,臻首微摇地道:「我的宝宝乃纵横九天的仙界金童,
又经过娘娘、为娘和西天十六天仙的全力栽培,即便转世投胎后多数经脉被毁,
又怎能是废人一个?」

表情 2014-6-25 16:20

             第531章先天仙气

  无月苦恼万分地道:「可孩儿连许多寻常的阳脉都无法畅通,更别提打通任
督二脉那等高深境界了,这还不算废人又是什么呢?」

  九天玄女柔声说道:「别说宝宝天生拥有无以伦比的强大亲和力和领袖气质,
足以令芸芸众生甘于忠心耿耿地为你效命。就拿修炼一途而言,打通任督二脉不
过是最末流的境界,别忘了宝宝体内的先天仙气已接近五层,这可比先天真气更
高处一个层次,无需宝宝的意念也在你的体内不断循环、生生不息,那些寻常的
阳脉和隐脉是否畅通又有啥关系?宝宝体内拥有如此巨大的宝库,自然不会是废
人。」

  无月想想也是,足以令凡人得道成仙的先天仙气自然奇奥无穷,但心中仍有
不少困惑:「可孩儿徒自拥有先天仙气,却无能用来对敌,跟坐拥巨大宝藏却无
能取出一分银子没啥差别,又有何用呢?」

  「宝宝试着以灵识凝神内视,能察觉到先天仙气在体内的运行情况么?」

  无月点点头,继而又一脸疑惑地摇头:「孩儿每晚打坐修炼时,似乎有点感
觉,好象是一股清凉纯净之极的微弱气息,可若有若无……」

  九天玄女下来的时间极为有限,打断他简洁明快地说道:「宝宝试着以念力
驱动,就象你提聚内力一样。」

  无月试了一下,那股若有若无却显然极为强大的气流似乎自有运行规律,不
肯受他的念力指挥,挣扎半晌后,依然只能无功而返!他不禁颓然叹道:「看来
还是不行。」

  九天玄女柔声安慰道:「念力的修炼比修真炼气困难千万倍,因为那跟天赋
的灵魂感知力密切相关,你尚年幼且历劫时元神受损过于严重,自然不能急于求
成,宝宝只要勤修苦练、修补受损的元神,朝着那个目标不懈努力,假以时日,
即便不能成为水夫人和聂丫头那等战神级别的顶尖儿高手,纵横世间还是没问题
的。」

  无月满怀希翼地问道:「那要多长时间呢?」

  「这就跟宝宝的努力程度有关了,大体而言,就凡间的时间来算,到你四十
岁的时候当可达此境界。」

  无月顿觉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老天~要那么久啊?孩儿已等不及、还要
报弑父之仇呢!」

  「须知念力的修炼必须平心静气,欲速则不达,宝宝如此心浮气躁,修炼起
来只能是事倍功半。须知凡人到四十岁成为顶尖高手已殊为不易,宝宝竟还不满
足么?而且宝宝在凡间也种下如此多的情缘,娘知道你舍不下那些红颜知己独自
重返仙界,一直在助她们修炼先天仙气,跟凤儿和聂丫头等女子修炼对你大有助
益倒还罢了,但帮助毫无仙魔之缘的女子修炼对你多少有些损耗,娘怎么劝你都
不肯听,这也是你自作自受。」

  无月默然,灵虚娘娘正是希望他在三界均能播下爱的种子,才放任天帝把自
己罚下凡间,这是爱欲之神的使命,他不能违背灵虚娘娘的宗旨、也绝不能抛下
那些对他情深爱重的女子,唉~废人就废人吧,这是天意使然,如之奈何?

  见他如此,九天玄女笑道:「宝宝也不必泄气,虽然你无法以念力驾驭先天
仙气,但当你察觉到气流自行运转到某些四肢经脉时,可以试着以念力爆发出力
量。」

  无月赶紧凝神内视,察觉那股气流大约运行至腰臀附近的长强穴和会阳穴之
间,便猛然聚精会神地在心中狂呼:「快冲出去!」由于过于专注,挣得脸红脖
子粗,那模样十足脖子下鼓起大大气泡的癞蛤蟆一个!

  片刻后不见动静,如此滑稽的模样倒惹来美丽仙娘噗嗤一笑,但觉宝宝可爱
得吓人,若非自己的儿,简直都忍不住想跟他好了!

  无月却毫不气馁,十多年来从未间断的每日勤修苦练、始终进展缓慢都未能
击倒他,面对这点小小的挫折他自然更不肯放弃,继续拼命地加强念力,逼得脑
门上青筋暴跳、一条条血管如蚯蚓般凸出,然而咋感觉就象便秘时拼命想把那物
憋出去?

  他正尴尬之极,但听砰地一声大响,屁股后冲出一股强猛绝伦的劲流,整个
身子如旗花火箭般窜出,世上没这么快的轻功吧?眼看堪堪如自杀一般撞壁,猝
不及防之下他无能控制身形,不禁大骇!但觉眼前一花,身子已撞入一团柔软温
暖的物事之中,他抬眼一看,却是陷入了仙娘柔若无骨的怀抱。

  九天玄女谑笑道:「宝宝的悟性真好,初次实验就把自个儿当火箭放出去了,
呵呵!」

  无月讪讪地挣脱仙娘的怀抱,风一般掠回原处一瞧,地上竟被他放出的响屁
轰出三尺圆径的大坑,深度足足也有三尺!他赶紧再默察体内先天仙气的运行情
况,但觉运转缓慢,此刻不过到稍稍靠上一点的腰俞穴,他可不敢再试,否则定
然又是一个轰天响屁!

  大喜之余,他又不禁冲仙娘苦笑:「孩儿这般发力,跟撞大运有何区别?呵
呵~」想及达到的这种效果,他也觉得挺滑稽。

  「宝宝又不象聂丫头那样的第一战神或水夫人这等灵虚娘娘的宠儿、念力强
大到连为娘也望尘莫及的地步,能这样随机发力就不错了,你还想咋的?」

  无月挠挠头,「大姊真的那么厉害啊?」心下不禁骇然,这等力量若能随心
所欲地发出,那该是何等恐怖?何况紫烟和大姊的修为还比他高得多,难怪大姊
的身形快如鬼魅、往往一闪不见!

  又等了半晌,先天仙气仍未运转到他勉强可以接受的部位,却见仙娘身形微
晃,似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样子,他忙叫道:「娘别急着走啊,孩儿还想再试一次!」

  九天玄女回眸一笑:「娘才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皮了,魔后最近急疯了心、看
似想要逆天!奉娘娘之命,娘得去盯着她点儿,再见,我亲爱的小宝贝!」言罢
黑色身影一闪不见!

  无月瞧得羡慕之极,先天仙气之玄奥万方,竟一至于斯!自己身上也有点,
只是……唉!可惜,无能控制方向,这次若非仙娘飞身相救,自己还不得撞墙而
死?

  迷迷糊糊之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但觉先天仙气已在体内缓缓运转了三个循
环,每次循环几乎都要一个时辰左右,这也罢了,还只是在自己的腰背到右臂处
的天井穴这个区域打转,无法到达他所期望的拳脚等位置。

  于是静待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穴这一相对好些的部位时,他打算再实验一下,
当然仙娘不在,防护措施是首要的,他把右臂紧贴在结实的石壁上,免得右臂抛
弃主人自个儿猛然飞出,把自己变成独臂残废,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他开始以意念发力,渐渐加强,同样挣得脸红脖子粗……

  但觉红光耀眼,无月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睡过了头,太阳都照到屁股了,
自己仍置身于平凉府旬阳小镇的这家客栈天字五号上房里,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跟往常梦见仙娘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忆起梦中情形,赶紧抬眼四望,若把客栈这么好的上房无端端蹦出那么大
个坑岂不糟糕!

  还好没有,随后他打坐凝神内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流隐隐还真的正运行至
天井穴,且在那儿暂时恋栈不去。他起身大概整理一下衣衫,也顾不上洗漱,出
得小镇往荒野疾掠而去,找到一处山崖,把右臂贴上去正待意念发力,忽觉不对,
这样发力等于打空气,能试出啥效果?

  于是他倒转右臂抬高、贴在胸前,将天井穴对着崖壁,这姿势很别扭,但也
将就了,身后是一个水塘,栽进去应该无大碍。于是他开始发力,挣扎得辛苦万
分,大约十息之后,又是砰地一声响,他刚来得及大约看出由天井穴冲出一股无
形劲气、将崖壁蹦出碗口大一个坑儿,眼前崖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去!

  还好,后坐力没梦中那么离谱,身子并未躺到水塘里,而是蹭蹭连退几大步
了事。

  笑眯眯地走向崖壁验收成果,哗!还不错,这个坑约有三寸深,若是普通人
挨上这么一击,嘿嘿……他挥舞屈伸着右臂,自嘲地笑笑:「或许,自己创出一
套肘击的格斗功夫也不错?」

  他来到水塘边洗把脸,坐下呆呆望天,寻思梦中那等功夫也该试试,临危之
际用来逃跑,既能在强敌眼前一闪不见,还能把紧追在屁股后面的家伙轰得四脚
朝天、七窍冒烟,效果倒是绝佳!

  然而他只有耐心等待了,果真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才等到这个机会,不过好
在他不必急于发功,先天仙气的运行速度比蜗牛爬行还慢,他这次选择了背对崖
壁、面向水塘,猛然加强念力,如梦中一般大声狂吼:给我冲!……

  如此狂吼五次之后,他果然如愿,身形比大姊那种一闪不见的速度慢不了多
少,眨眼功夫竟已窜过宽约十丈的水塘,呼呼风声之中如天外飞石一般砸向对岸
的坚实地面!

  

             第532章威力测试

  无月大骇,暗呼糟糕!估算错误,莫要被砸成肉饼!

  好在有梦中的教训,他有些心理准备,提气施展出绝佳轻功化解凶猛冲力,
首先保证双脚着地,继而倒地侧身几个漂亮的滚翻,嘿嘿~没事了!

  他坐起来回头目测一下,乖乖!这一下竟窜出三十丈左右,速度比射出的长
箭还快!平时即便把轻功施展至极限,也不过能窜出四五丈而已,速度也慢得多!

  火力测试既然完毕,他该干啥还得干啥,不过但凡有合适的地方,他都要练
练如何发力,效果还行,不过始终无法以念力改善那种随机性,也罢,那就苦修
念力吧。

  从此,除了每晚必有的少阳心经的修炼,他更是每时每刻都在设法加强念力,
修炼的方法很简单,无需运气,只要专注于某物即可。于是乎他的双眼一旦看向
某个活动物体就会牢牢锁定目标、死盯着跟踪不放,如果在闹市中这样的活动目
标多半都是人,有将近一半的几率还是女人。

  可想而知,被一个丑汉如此盯着不放,那女人会是啥感觉?于是乎怒骂、烂
鞋和臭鸡蛋之类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也浑然不觉,醒神过来之后不过哑然失笑,
长期被众多大小美人捧在掌心、前呼后拥的他,被这些丑陋粗野的女人如此鄙夷
躲避,对他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独自在外游荡十来天之后,飞鹰门杀手的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小佳人也依
然芳踪难觅,无奈之下他只好打道回府,至少经过仙娘的梦中提示,此行他还是
有所斩获的。

  同样是在半夜,同样是在大姊香闺中,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酣睡的大姊身
边躺下,不过整个过程跟离开时正好相反,就象他从未悄然失踪一样。这不能怪
大小姐警惕性太差,而是无月身上的气息对她那强悍灵敏到惊人程度的灵识反应
具有先天的免疫力,既然无月的侵害她求之不得、为何要对他保持警惕?

  大小姐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清晨迷迷糊糊地睁眼,在尚未逮着机会谴责这个
喜欢乱来的混蛋之前,已惨遭她毫不设防的歹徒狠狠蹂躏一番,她心醉神迷、筋
酥骨软之下,只顾得上嗷嗷浪叫,也就把骂人这茬儿给忘得干干净净。

  在她的护持下,无月得以饱饱地睡了一个懒觉,直到巳时时分才悠悠醒来,
首要之事便是跟大姊印证武功。他根据自身特点独创的肘击功夫对大姊影响不大,
在受力时她那看似轻飘飘的蓝色衣袂竟变得硬如钢铁且柔韧之极,连一点印记都
没留下。

  于是他索性施展屁功这一绝招,爆发时并未击中身后的大姊,身子倒重重砸
进她那一闪而来的宽厚且不失柔软的怀抱之中,被她上下其手地大吃豆腐、狠狠
调戏一番!

  无月挣脱大姊的怀抱,双手扶墙背对着她,喘着粗气说道:「大姊别闹,刚
才这一下冲势过猛,且容我喘口气。」

  大小姐不乐意了:「大姊抱着你疼你不好么?非要扶墙,难道冷冰冰的墙壁
都比大姊更可爱啊?」

  无月呵呵笑道:「那能呢,只是大姊太好色,逮着机会就要大吃人家的豆腐,
还得人家没法好好调息。」

  「大姊是你的正室夫人,和老公亲热乃是天经地义,咋能说是吃你的豆腐呢?」

  「大姊错了,我暂时还不是您的老公,只是未婚夫,大姊老是用词不当。您
那个淑女培训班实在该多开几堂语文课、提高文学修养,由晓虹授课就好,别一
个个都那么没文化。」

  大小姐恶狠狠地瞪眼道:「少来!反正迟早都是,难道你往后还敢耍赖?不
想要命了么?」无月后面这句话踩到了她的痛脚,不禁深以为然地接道:「你说
的也是,回头我就安排,你也可以来给大伙儿讲讲课。」

  无月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其实他跟大姊瞎扯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刚才发出
的那一记屁功效过不理想,他想试试大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上一击、会是啥
效果?

  所以从扶墙背对大姊开始,他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姊说话,心中却一直
在猛念发力发力!这第二击的延迟时间长了许多,他徒自挣得脸红脖子粗、双眼
鼓凸而出,跟吊死鬼没啥两样,仍不见有何反应!

  大小姐倒乐了:「你的调息之法啥时候变得如此古怪?咋看起来就象在挣大
便一样?这又是哪个大美人教……」

  后面「给你的」这三个字尚未出口,惊天屁功再度炸响!

  无月的身子猛然前冲,为墙所阻,在墙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形裂缝!他来不
及考察大厅墙壁受到的损害,赶紧回头验收战果,但见大姊仍好整以暇、衣袂飘
飘,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

  无月大感奇怪,他倒没指望能伤了大姊,若真能那样他倒不敢这样试了,但
如此惊人的一击竟似对毫无防备的大姊没产生任何影响,这也不太可能吧?

  大小姐稍稍离他远点,纤纤素手在琼鼻前扇动着,美丽的鼻翼翕张不已地嗅
了几下,谑笑道:「无月,你这响屁威力不小,但实在太过不雅,好在还不臭,
呵呵!」

  无月申辩道:「我这股劲流是从长强穴、而非那儿放出的,跟放屁区别很大,
自然不臭,大姊可得弄清楚了!」

  他转过身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大姊一番,吃吃地道:「我刚才忽然发功时,
大姊事先并未察觉吧?」

  大小姐点点头:「咋啦?」

  「感觉有一股劲流击中您么?」

  大小姐笑道:「你这个响屁如此惊天动地,当然有啦。」

  无月吃吃地道:「大姊既然毫无防备,咋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大小姐瞪眼道:「你很希望大姊有事、甚至恨不得轰死大姊,好把正室之位
腾出来给你心爱的小美人是不是?哼哼~大姊命长得很,才不会让你如愿!」

  「瞧大姊说的,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说咋会成心伤了大姊?我只是
想瞧瞧大姊以什么招式或身法来化解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看看偷袭的效果是否
好一点,谁知啥也没看出来。」

  大小姐解释道:「这是因为大姊的气机笼罩身周丈余之外,但凡遇袭便会引
发灵识的非正常波动,闪念间被袭击部位便会做出应急反应、发出罡气予以化解。」

  无月这才释然,「原来如此!若是大姊在睡梦中呢?」

  大小姐笑道:「也是一样,所以,你别指望可以趁大姊沉睡时谋杀亲妻、好
替你那位心爱的小郡主谋夺正室之位。当然,你这次偷袭竟能引发大姊的应急反
应,说明威力不俗。不过,大姊教过你以念力发功,你发力咋还如此别扭?」

  无月沉思半晌,答道:「我以念力驱动后天真气运行并发功倒是没问题,可
要想以念力引导先天仙气的运行路线就不行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流总是在
我体内以固定的路线慢吞吞地爬行,只能任它走到哪儿就从哪儿发功了。而且这
些天来我经过多次练习,发觉只能从右肘拐的天井穴和股间上方的长强穴附近能
以念力驱使发出劲流,先天仙气运行至其他部位时都不行,也不知是咋回事。」

  他暗忖道:看来大姊的灵识和念力如此强大乃是天生,前世第九次仙魔大战
时,我带一帮小神仙潜入大姊的营地试图发动偷袭,应该是早就被她的灵识所察
觉,故而侯在夜空中截杀我等,她当时所说的起身小解、无意中有所发现,恐怕
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

  大小姐解释道:「那是人体经脉与外界呼吸相通的两处穴脉,被称为气机脉,
你的念力不够,故而只能从这类穴脉发出先天仙……」

  言未毕她眼前忽地一亮:「咦~能以意念驱动先天仙气发力么?大姊体内也
有先天仙气,嗯~好象还不止,另有一股气息,与先天仙气相互排斥,但显然不
是先天或后天真气,姑且称之为先天魔气吧。大姊也试试……」言罢她仰起臻首
望向头顶。

  楼上立马传来贞雯一声惊叫:「哎哟!疼死我了!是谁在下面乱搞啊?哎哟~
把地板都射穿了!哇呜~我的脚好痛,幸好闪得快,否则铁定残废!」继而她的
嗓音倏地拔高:「小翠!你这死蹄子!难道竟敢伙同小红小绿玩儿小姐的超级长
弓?找死么?嗯~但也不该留下这么大一个窟窿啊?」

  无月一惊,顺着大姊的目光瞧去,但见天花板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脑袋
大小的圆形窟窿,继而现出贞雯那张呲牙裂嘴的俏脸,那表情凶恶得活像要吃人,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乱骂!

  看清竟是小姐在下面之后,贞雯立马变得一脸谄媚,非常夸张地惊呼道:
「刚才是小姐在发功吧?老天~威力简直……小婢没文化,都不知该怎样形容!
小姐施展的是啥功夫啊?打穿地板后,啊哟我的天!还把楼上的屋顶都蹦出好大
一个深坑儿,幸好只差一点没穿透,否则要漏雨了!」

  大小姐没好气地道:「去,少肉麻!就知道你在楼上乱窜,老……我故意要
你这笨蛋好看的!」无月在身边,她好歹及时刹车,老字后面的子字总算硬生生
憋回。

  「嗯~小婢得去叫人维修屋顶,也不知瓦片被震碎没有。」贞雯但觉继续呆
在楼上太没安全感,急匆匆下楼,找精卫队中的兼职工匠去了。

  无月瞧得云里雾里,吃吃地道:「大姊刚才就是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发功么?」

  大小姐点点头:「对,我把部分先天仙气运至头顶,试了下铁头功,效果看
来还行,威力果然比我原来的先天真气猛得多!小子悟性真高,居然能举一反三,
懂得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来发功!」

  「大姊过奖了!」无月讪讪一笑,这是仙娘指点的,倒不是自己悟性高,不
过天机不可泄露,不好明言。

  他怔神半晌,万分惊讶地道:「大姊能以念力随意驱使先天仙气,并能随心
所欲地控制发功的强度么?」

  「这又何难,挨大姊一拳试试。」大小姐这一击落在他的肚子上。

  

             第533章仙魔二气

  无月惊跳而起,将真气尽数提聚于腹部,打算尽量化解凶猛劲气,不指望化
解于无形,但求尽量挨得别那么重。谁知大姊这一拳稀疏平常,只是打得他稍稍
凹腹而已。

  大小姐挥挥拳言道:「这是普通的一拳,没用真气。」

  随后她拉着无月来到院子里,一拳轰碎一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说道:「这
是施展了先天真气的情况,现在该以先天仙气出拳试几次了,让你瞧瞧如何以念
力控制发力的强度。」言罢她挥挥双臂,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无月。

  无月大惊急闪,双手一阵乱摇:「大姊不能拿人家来做活体实验,我可万万
承受不起!」

  大小姐撇撇嘴:「那你刚才施展屁功之时,为何又要拿大姊来做活体实验?
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招,爆!」边说边轻飘飘一拳击出,同样往他的肚子上招呼。

  「妈呀!大姊要谋杀亲夫!」无月避之不及,仅凭提聚真气护体显然远远不
够,只好哇哇乱叫着捂紧肚子,担心肚子被打穿、肠子流出来。

  谁知他的肚子屁事没有,左后侧丈余外却传来轰然炸响!他愣愣地回头,却
是大姊隔空发力,将鱼池中那座丈余大小的假山整个轰成一堆废墟!

  大小姐凝神内视、评估自己所发先天仙气的力量,点点头说道:「这是五成
力道。」

  无月骇然,这还只是五成力道?他瞧得咂舌不已:「方才我明明看见,大姊
这一拳是冲我的肚子打来的,击碎的却是旁边的假山,那股暗劲难道能中途拐弯
么?」

  「大姊的拳头虽然打向你,却是将先天仙气提聚至拳背上的阳池脉猛冲而出,
击中的自然就是我右前方的假山了。」

  无月惊讶得张口结舌:「大、大姊初次动用先天仙气,就能如此随心所欲地
驾驭它?老天~简直了不得!难道大姊体表所有部位的穴脉都能发功吗?」

  「当然,不过这不算啥,其实跟使用先天真气的道理一样,只要念力足够强
大即可,只是大姊以前没想到罢了。」

  无月苦恼地道:「怎么我就不行呢?动用先天仙气还真是恰如其名,完全是
靠天吃饭!经由天井穴发力倒还罢了,姑且称为肘拐功吧,可从长强穴发出…
…正如大姊所言,简直就象在放超级响屁,容易让人误会为屁功,好尴尬!可威
力比肘拐功猛得多,又不忍放弃,如之奈何?」言罢自嘲地嘿嘿一笑。

  大小姐不禁莞尔,自己心爱的宝贝实在可爱得吓人,竟能独创如此与众不同
却委实不雅之神功,当下柔声安慰道:「刚才大姊就说过,那是因为你的灵识和
念力不够强大,虽然这跟天赋有关,但通过勤修苦练还是可以提高的。以你的悟
性,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假以时日定能赶上我的,大姊对你充满信心!我要试着
加大力道,不过又得换地儿,否则我这院子里没法住人了。」

  无月这才认识到,虽然自己在仙娘的指点下进步奇快,但跟大姊相比还有非
常遥远的距离,大姊念力之强悍绝伦、体内仙魔二气之充沛、运用劲流之圆转自
如,绝非自己所能望其项背,据此推测,大姊很快便能重返神界,至少比自己快
得多,不愧是三界第一战神转世啊!

  其实这只能怪他找错了练手的对象,若是用来对付周少爷或飞鹰门普通杀手
之流,包管轰得他们屁滚尿流,自信心将会大大提高。然而他毫不气馁,只要奋
斗方向正确,自己勤修苦练总会进步的。

  大小姐拉着他疾若飘风地掠向围场荒僻无人之处,以七成力道将一座大约三
丈高、四五丈圆径的小山包夷为平地,再分别以一到四成的功力隔空杀害一大群
飞禽走兽、并误伤一名执勤的长毛女兵。

  最后她满意地向无月讲解道:「控制发力的轻重很简单,大姊给你那一拳没
用真气、纯属蛮力,以念力驱动先天真气或先天仙气爆发力量时,揍人的意念越
强烈、发出的力道就越强,若是象你刚才那样拼命地意念:揍他!揍他!那么发
出的就将是最大的力量。」

  无月一脸艳羡地道:「老天~那会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大小姐四处瞧瞧,最后把目光投向南边沂水和蒙水的交汇处,她时常会去那
儿戏水抓鱼,笑笑说道:「无月,你若真想见识的话,恐怕得到河边去,才能试
得出威力了。」

  她凝立岸边,朝河中轻飘飘挥出一掌,明眸中幽蓝色强光一闪,念力提聚至
极限,娇靥上倒没出现无月发功时那种青筋暴跳的情形,同时轻叱一声:「断!」

  无形暗劲顿时由她的掌心狂飙而出,将这条宽约二十多丈的河流生生劈开一
道连接两岸的无水裂缝、露出河床,竟瞬间断流!

  这道深陷水中直至河底的空气裂缝有三尺来宽,两侧切口如打磨过的水晶表
面一般整齐,这种风平浪静的断流状态大约维持两息的工夫,随即爆发出轰然巨
响,裂缝两侧的河水掀起滔天巨浪,随即哗啦啦一阵浪花四溅,同样经过两息的
时光之后,河水才再度合流、裂缝消失无踪!

  无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怕真正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怔神半晌后
他才期期艾艾地道:「大姊可不能轻易施展这种骇人听闻的力量,破坏力真是不
得了!简直难以想象,大姊只需以念力发动先天仙气,就能造成如此人间奇景!」

  「其实大姊被彻底激怒后也会不受控制地发出这等力量,因为暴怒,爆发的
力量应该比这更惊人。但愿往后令大姊平生第二次暴怒、以至于疯狂到想跟你同
归于尽的人,不会还是你这个小坏蛋吧?」大小姐的语速越来越慢,有些不怀好
意地看着他。

  无月挠挠脑袋,没想到两年多以前的老皇历了,大姊至今还耿耿于怀,只好
讪讪地道:「敢于那样激怒大姊的,恐怕也只有阴天下这等狂妄嗜杀之辈了,人
家疼大姊还来不及呢。」

  大小姐想了想,说道:「你放心,但凡打听到那厮的下落,大姊定会让他死
得很难看。现在嘛,再试试把先天仙气用于轻功……」言未毕她的身形已窜上空
中。

  无月抬头瞧去,大姊跳得很高,离地约有将近二十丈吧,比自己高了足足一
倍,但以大姊的绝世轻功倒也毫无出奇之处。

  令他惊讶的是,大姊跃起后至少已过去二十息的时间,她仍未飘落地面,此
刻竟悬浮于空中,双臂长袖飘飘地往下扇动、双脚做出凌波踏水动作,就象在水
中游泳一样!不过如此俏佳人,此刻却象丑小鸭一般在空中胡乱扑腾,看上去颇
为滑稽。

  「无月,好好玩吔!只需把先天仙气由浑身经脉逼出体外形成气罩,大姊的
身子就变得轻飘飘地浑若无物,只需象这样扇动双臂就可以稳住身形。」大小姐
大声嚷嚷着。

  她那双长袖飞舞、大幅度地加力扇动几下,停留在空中的身形居然又硬生生
拔高丈余左右!「呼~嘿嘿,还能继续往上浮呢!往后大姊可以在空中游泳啦,
呵呵!」

  无月颇有点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心理,「大姊一个人在空中游泳有啥意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嘿嘿!」

  「嗯~大姊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跟你众乐乐?到时咱俩象神仙眷侣一样双
双遨游蓝天,尚可试试在空中做爱,那可多美啊!」大小姐一脸陶醉地飘落下来,
握紧他的手,试图象老鹰抓小山羊那般带着他离地飞起。

  不过这次她未能成功,拉得无月离地三尺左右就不行了,无月落地,把她也
拉了下来。不过她仍兴致勃勃地笑道:「没关系,大姊体内的仙魔之气已有一定
的基础,只要修炼至更高的境界,定能带着你一起享受飞天的乐趣!」

  无月嘿嘿笑道:「那当然好,不过那个啥……空中做爱什么的,我看还是免
了吧,到时大姊登上极乐时神志模糊、双脚乱踢,咱俩越游越高,我一个抱不牢
摔下来,恐怕会变成一个肉饼,岂非大煞风景?」

  大小姐懒得再跟他瞎扯,说道:「无月,咱俩回去吧,大姊还得去给你准备
早餐呢。」

  一路上她在空中飞呀飞,无月则在地上追。大小姐是游回去的,始终保持在
无月头上丈余高处,权当锻炼轻功了。

  无月在下面仰望得脖子都酸了,提出了自己的改进意见:「这毕竟不是真的
游泳,大姊该把姿势调整得优美一点,即便不能象天女散花翩翩起舞那般,至少
也要达到飞天女神像那种地步吧?」

  大小姐讪讪一笑,自知眼下这等姿态不雅,点点头表示同意,无奈她精通各
种打架姿势,却从未学过跳舞,更遑论姿态优雅地翩翩起舞了。她在空中翻滚着
调整了半天,试过五六种能令自己保持滞空的姿势,低头哦见无月的眉头越皱越
紧,索性暂时放弃努力,打算找机会跟烟霞仙子好好学习一下舞蹈,那位尤物级
别的老妖精在这方面堪称一绝!

  大小姐亲自下厨准备的早餐和午餐二合一色香味美到极点,她时而温柔地挥
动纤纤素手、时而送上高耸娇乳相就,象对待自己的婴儿般把无月的肚子喂得饱
饱。

  然后他就有了充沛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在承受那帮闻讯纷纷赶来的大小美
人铺天盖地向他轰来的谴责和埋怨时、他始终面带微笑,在一一单独平息她们那
冲天怒火的过程中也不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十天之后,无月又忽然于半夜失踪了,这次他选中的
冤大头仍是谁也不敢埋怨、更不敢得罪的大姊。当然这不能怪大小姐麻痹大意,
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晚上被心上人临幸时她已经够警惕的了,无奈爱他深入骨
髓,每次相依她总会全力以赴、倾尽自己所有的灵魂和身体力量来爱他,结果总
是折腾得她连梦中都高潮连连、余韵不断……

  在这种情况下,连至高无上的灵虚娘娘恐怕都没法胜任一个合格的监护人角
色!

  大伙儿免不了又会大呼小叫、喳喳呼呼地相互责怪一番,当然真正的责任人,
大小姐的耳根子还是可以保持清净的。不过惊慌失措地忙乱半天之后,她们已不
再象上次那样担心,反正无需去找,无月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回来的,毕竟这儿
才是他真正的家。

           ************

  

             第534章风起云涌

  终南山北麓,无月夜宿山间小镇一家客栈之中。按惯例打坐修炼少阳心经三
个大周天之后,这儿不方便施展先天仙气的发力功夫,他只好躺倒便睡。

  又是一天过去,两年前他千里大逃亡途中唯恐避之不及、却始终如影随形的
那些飞鹰门杀手,如今他苦苦寻寻觅觅、咋反而总不见踪迹?还有他思念得夜不
能寐的情儿,眼下到底又流落到了哪里?

  半夜,星月无光,窗外凛冽寒风呼啸,不时传来树枝被狂风生生刮断的喀嚓
声。正应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句话,无月因思念情儿睡得很不踏实、挣
扎徘徊于半梦半醒之间,忽地他的灵识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并未立即睁眼,灵识悄然探出,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苦修念力,他的灵识
有所提高,虽幅度不大,但隐隐也能感应到七八丈外目力不能及之处的些许动静,
异动来自对面连楼的屋脊上,屏息静气地潜伏着几个夜行人,由他们能屏住呼吸
的时间长短来判断,应该全是高手!

  继而在凛冽狂风呼啸中,传来一阵轻微之极的衣袂飘风之声,这几个夜行人
悄无声息地掠向隔壁天字三号上房的窗外!

  无月脑际浮现出一张中年人敦厚的面孔,这个中年人就住在隔壁三号上房,
晚饭时在大堂里也跟他邻桌,二人还相互点头打过招呼。那个中年人身边有五个
灰衣随从,看似武功都不弱,全住在天字二号上房里。

  这位中年人是何身份?这些夜行人为何会打他的主意?

  无月迅快却无声无息地飘向窗边,从窗缝里往那边一瞧,心中不禁一凛,自
己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幽暗夜色下,他仍能由这三个黑
衣人的装束和轻功身法来看,应该正是飞鹰门杀手!

  他心神大震之际,隔壁传来中年人的一声沉喝:「外面的朋友是谁?为何深
夜扰人清梦?」言来从容不迫、气度沉凝,显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三个黑衣人并未回话,一声不吭地破窗而入,隔壁屋里顿时传来激烈的打斗
声。住在二号上房里的那五位灰衣随从被惊动,但听一阵脚步声杂沓,也迅速涌
入三号上房加入战团,一时间惊呼、怒斥和惨叫声陆续传来,不绝于耳,已有人
伤重倒地。

  无月心想,仇敌的对头应该就是自己的朋友吧?

  他有心助那位中年人一臂之力,忙也掠至隔壁窗外往里窥探,虽无烛光,但
宽敞的三号上房中打斗的情形他基本也能看清楚,就这会儿功夫,黑衣杀手虽以
寡敌众,却明显大占上风,出手一如既往地狠辣,已有两名灰衣随从躺在血泊之
中,全是喉头被锋利剑刃划过、一击致命!

  无月暗惊,这三名杀手显然身手奇高!不禁凝神瞧去,三人胸襟上的标识若
隐若现,跟他当年在萨满神庙中遭遇过的杀手头目甄五似乎一样,显然全是飞鹰
门中的高级杀手。

  此刻中年人挥舞着长剑迎敌,也已是险象环生,飞鹰门杀手显然不只是要他
的命,而且似乎还想从他手中抢夺什么东西,否则凭他的武功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无月暗忖以自己的正常武功修为,恐怕不是这类高级飞鹰门杀手之敌,何况
看眼下呈一边倒的战局,自己多半还得对付三个!

  然而此刻情势危急,他不能再迟疑,忙凝神内视,不禁暗呼邀天之幸,此刻
先天仙气正缓缓运行于天井穴附近!他毫不犹豫地穿窗而入、跃进屋里,右臂蜷
曲于胸前、右肘拐朝外,相准当面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杀手,心中狂呼:冲出
来!给我使劲儿冲!

  那黑衣杀手反应敏捷,刺倒一名灰衣随从之后,回手便是诡异之极的一剑!
看似轻松写意,却由不太可能的角度向无月攻来,凌厉剑势挟带强猛罡风、竟拖
出一条两尺长的耀眼剑芒,且来时奇快绝伦!

  黑衣人这一招出手,跟两年前在雾灵山东麓悬崖上重创他的那一剑有着曲艺
同工之妙,无月更加确定,这名杀手在飞鹰门中的身份绝对不低!

  这一剑玄奥之极,几乎封死了无月的所有腾挪空间,且速度奇快,眨眼间青
幽幽剑芒已迫在眉睫,以他左手中的弯刀格挡根本来不及!

  无月避无可避,以自己的武功显然非敌。或许情急之下使得他发出先天仙气
的时间陡然加快,不过三息而已,恰于此时传来他最近极为熟悉的砰然一声爆响!

  随后那名黑衣杀手一闪不见,房间对面继而传来噗通一声重物撞墙的闷响。
无月凝神瞧去,刚好赶上看清那人正扶墙站起,至少也该受了点儿伤吧?

  一招击退武功强于自己之强敌!无月对自己的这次出手非常满意,不假思索
地疾步奔向此刻把中年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黑衣杀手,姑且把他称为杀手
乙、刚才受伤那位称为杀手甲吧,他想接着再试试自己独创的肘击神功。

  杀手乙显然对他刚才莫名其妙的神奇一招大感震惊且颇为忌惮,忙往后闪退。
无月尾随而至,同样将右肘拐外侧的天井穴对准他、心中狂吼着试图发力。

  然而这次不灵了,至少没有在他期望的时间里爆发出惊人威力。无月一怔,
杀手乙见他一脸青筋暴跳的狰狞模样,简直就象拼命挣了半天拉不出屎,却被骇
得一跳,迅快地再度往后窜出。

  无月不动声色,缓缓逼近这个略显慌乱的一流杀手,不是他不想快点过去解
决掉那厮,简直做梦都想!他实在恨死这帮杀害父亲和家人的嗜血疯子,恨不得
把他们通通杀掉!

  无奈他现在拿不准威力惊人的肘拐功还需要多久才能发出,毕竟刚才已发出
凌厉一击,此刻再接着施展,或许比平时的十息时间更长也说不定。如此一来,
他急如星火地扑上前去等于是找死,那个一流杀手大约不出五招就能要了他的小
命!

  杀手乙却有些莫测高深,显然已把他当成更高一个层次的一流高手来看待,
薄薄的锋利长剑摆出一个奇奥无穷的起手势与他相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破绽。

  除了心中继续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快发力快发力、用蛮不讲理的肘击功轰他,
无月实在想不出还有啥妙招可以发动攻击。

  真是衰啊!至少二十息的时光都有了吧,关键时刻肘击功居然失灵?无月心
中暗自叫苦。

  杀手乙似已等得不耐,终于抢先出手,惊鸿一剑向他削来!

  无月除了以绝佳轻功速退、同样是避无可避,但那样无疑于示弱,面对如此
强敌,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肘击功迟迟发不出,他又如之奈何?

  无月心念电转,没法子,只有闪退一途了,否则必将溅血当场!就这么略微
迟疑间,杀手乙锋锐的剑尖已离他的咽喉不足两寸,带出的尖锐风声刺痛了他的
耳膜,显然剑上布满无坚不摧的强猛罡气!

  千钧一发之际,令他爱得要死的熟悉爆响声终于适时而至,杀手乙当场撞墙、
抚胸狂喘不已,看似暂时失去了再战之力。无月则被强大的后坐力反冲得连连暴
退几步,迫在眉睫的剑尖威胁得以解除。

  尚未与他照面的杀手丙似乎是首领,出剑削断最后一个灰衣保镖的咽喉之后,
见状忙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上前一手拉住一个,带着杀手甲和乙疾如飘风地往
窗外掠去!

  好容易才找到飞鹰门杀手的踪迹,无月哪里肯舍?来不及理睬正朝他拱手道
谢的那位中年人,忙掠出窗外、将轻功提至极限奋起直追。

  中年人疾掠至窗边,看着迅快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的那条背影,不禁长叹一
声,这个相貌古怪的年轻人和他素昧平生,在危急时刻却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足见古道热肠!那三个杀手的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辣,乃是他生平仅见,常言道
穷寇莫追,不知这年轻人为啥要不顾一切地穷追不舍?即便他身手不俗,也难是
这三个杀手联手之敌吧?

  照理说他本该追上去帮忙的,即便武功不济,至少也可潜入暗处、待那位年
轻人失手时及时出手相救的。无奈他肩负重任,此行牵涉到天下苍生,事关重大!

  他名叫常易才,今年四十三岁,武功介于一二流之间,但胸怀锦绣、智谋过
人,身为当今千禧朝首辅大臣顾尚楷之心腹幕僚,他对朝堂上的种种内幕了然于
胸,时常为忧国忧民的顾大人出谋划策。

  最近由于千禧帝日渐老迈,眼看将不久于人世,朝堂上最近可谓风起云涌,
太子党、长公主党和湘王派系这三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已日渐白热化,出于种
种原因,长公主和湘王派系已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太子党。

  太子赵振英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长公主则是皇朝最大的实权人物。湘王赵
振纲尚年幼,唯因皇上对他母亲于妃的专宠而得势,可一旦皇上驾崩便没了强大
靠山,是以相对而言湘王派系处于明显弱势,这也是于妃不得不与长公主联手的
最主要原因。

  前些日子,顾大人私下召集同样坚决支持长公主的兵部尚书卢龙、刑部尚书
包汉、吏部尚书丛斗、户部尚书蔡广进和翰林院大学士方天逸频频密会,讨论老
皇上身后的朝堂大事。他们心目中早有既定目标,认为只有按长公主的治国之道
才能挽救这个摇摇欲坠的腐朽大帝国。

  密议一番后大家达成共识,打算于老皇上驾崩后联合长公主里应外合、发动
政变,拥立湘王继位,由长公主垂帘听政。当然湘王只是一个幌子,长公主才是
实际上的女皇。

  顾大人他们的初步想法是,在老皇上病危时,由长公主派遣龙战旅和宣府铁
骑化整为零、陆续悄然潜伏于皇城周围,于太子继位之前,这支精锐铁军迅速集
结、在皇城内长公主系人马的配合下迅速解除禁卫军的武装,接下来的事情交给
顾大人处理即可。当然具体行动计划尚需与长公主协商,另外更关键的是,废长
立幼违背常理,长公主眼下仍未拿定主意。

  

             第535章自损一千

  这次常易才便是受顾大人重托,带着五名灰衣保镖前往终南山北麓的栖凤山
庄与长公主之心腹朱若文密会,分别代表顾大人等内阁大臣和长公主殿下密商兵
变夺嫡事宜,由于事涉绝顶机密,稍一不慎便会导致大批朝廷重臣被株连九族,
甚至一些皇亲国戚也会惨遭血洗,会商地点必须远离耳目众多的京师及其附近地
区,所以才会选在偏远的栖凤山庄。

  他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经过长途跋涉,于今晚总算抵达终南山北麓这座小
镇,离目的地已不足百里之遥,没想到却在这家客栈中遇袭,差点失手被擒,幸
而被人救下。他早已下定决心,一旦失手立马自杀,若无法如愿,他宁死也不会
供出如此惊天隐秘!

  这一切在他的脑际一闪而过,心中默祷:在下身负朝堂重大机密,必须尽快
赶往栖凤山庄。对不起,勇敢善良的年轻人,祝你平安好运!

  他豁然回头,目光在那五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上扫过,满脸哀痛之色,与顾
大人手下这些铁血死士共事多年,感情深厚,然而为了家国大事,他甚至无暇为
他们料理后事,心中的伤痛又有谁知?

  他匆匆写下一张纸条,留下一张银票,随即飞身掠出窗外,很快消失于幽暗
夜色之中。他知道,凭他的留言,明天清晨官府就会被惊动,派人来将这些烈士
的遗体送回京师,被顾大人厚葬并抚恤他们的家属……

           ************

  且说无月凭借不俗轻功,一路穷追不舍,终于在终南山山腰一处悬崖下追上
了三个黑衣杀手。眼见无法脱身,三个杀手回过头来,打算做困兽之斗。

  遭三人围攻,无月以肘击功无法以一敌三,只好背对强敌、拼命施展出最后
绝招。屁功一出威力惊人!结果他没机会欣赏对手有多惨,自己却被巨大的反冲
力轰得一头冲进一道石缝之中、重重地撞上坚硬崖壁,头破血流地昏厥过去!

  那三名杀手的确很惨,不过比无月想象的还是要好些,他们头晕脑胀、摇摇
晃晃地爬起身来,默察体内经脉,多少都受了些内伤,再强行动手恐将牵动伤势。

  杀手丙心中犹自怦怦直跳,刚才那个武功奇高的丑汉在截住他们之后,居然
敢背对着自己兄弟仨,做这行买卖这么多年,面对他们仨敢于如此狂妄之人几乎
从未见过,所以在他认为那个丑汉铁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刚才丑汉背
对他们仨,似乎轻描淡写地反手一掌,便轰得他们七荤八素,随后丑汉的身形一
闪不见,莫非今夜真是见鬼了?

  所以他眼下唯一的想法便是快闪,自然没胆量带着两个兄弟到悬崖下去查看
究竟,否则无月铁定糟糕!

  他心神不定地抬眼四望,但觉每一棵树枝摇曳着发出哗哗响声的大树后都可
能隐藏着那个诡异的怪人,正密切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同时他心中也万分懊丧,原本已十拿九稳可以生擒常易才那厮,只需转交给
绣衣阁便可为门主带回一笔巨款。出发之前门主向他说了一些内情,他的猎物常
易才是朝中某重臣之心腹,那位重臣隶属长公主派系,常易才此行是为了和长公
主的人秘密联络。郑大人很想知道密谈内容,出于种种原因绣衣阁又不方便直接
出面,所以按惯例出高价请门主动手。

  他的任务不是象往常那样杀掉猎物,而是生擒活捉,不过逼供之事自有绣衣
阁的人去处理,那是他们的长项,却不是他的,他唯一的长项是杀人!绣衣阁和
本门合作数十年,双方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不关心郑大人何以如此重视此事,在
乎的只是郑大人为了一个武功介于一二流之间的角色竟肯出如此高价!

  遗憾的是,由于这个丑汉凭空出现,他的任务就此失败!那人为何会出手干
涉呢?难道跟常易才有旧?可自己等人乔装改扮、于晚饭时分扮作房客混入大堂,
饭后一直跟过来的,他俩虽隔邻而居,就从未交谈过,看起来又不象呀?唉~算
了,还是杀个回马枪,快回客栈瞧瞧常易才那厮逃往何处了吧!如果运气好,能
查出他的行踪也说不定?

  念及于此,他与两名同伴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这时东方天际已隐隐现出
一片鱼肚白色,诡秘的一夜即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光渐亮,高耸如云的山峰之巅隐现一缕阳光,已是清
晨寅末时分。一个小道姑经过这道悬崖之下,她是奉宫主之命出来采药的,由于
要清晨带露珠的最好,所以她天尚未亮就起床了,早餐也顾不上吃便匆匆出门。

  刚才她经过的那条石缝下方积有一些清澈的山泉,平时她都要去喝口水、洗
把脸的,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宫主最近旧疾复发,还急需用药哩!

  无月刚刚清醒过来不久,但觉浑身腰酸背痛,脑袋一阵眩晕、更是疼得厉害,
他摸摸头脸,一手都是血,双腿似乎泡在冰凉的水里,身子也动弹不得!不禁自
嘲:自己这不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而是相反!自己咋老是控制不住身形,竟
不慎以头撞墙,想自杀么?唉~受点伤不打紧,可惜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又断了!

  尚有些迷糊之际,听得一阵细碎脚步声响过,他本能地缩头,以自己眼下的
状况,万万不是那三个杀手之敌!随即又忍不住探头出去偷瞧,并非三个杀手,
却是一个小道姑匆匆走过,他忙叫道:「这位好心的姑娘,请救救我!」

  小道姑一惊,有些胆怯又有点好奇地一步步走近石缝,状似随时准备转身就
跑。距离近了些,无月见她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稍显黝黑的圆脸上生着一双咪
咪眼,大大的嘴巴配上小小的鼻子,谈不上难看,但在看惯了顶级美女的他眼中,
这模样瞅着总有些别扭。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人家把他拉出冷冰冰的石
缝。

  小道姑在离他十步开外停住脚步,见他脸上头上血迹斑斑,看上去活像厉鬼,
不禁面露惊骇之色,弱弱地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会变成这样?」

  「我和人打架,被厉害对头重重一拳打晕,醒来后就倒在这条石缝里无法动
弹,也不知是被人塞进石缝、还是自个儿摔进来的。」无月基本上没说谎,因为
那三个杀手既已不见,凌晨承受屁功重击后,伤势显然比他轻,被他们塞进石缝
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以飞鹰门杀手的一贯风格,绝不会留下自己这个活口呀,或
许当时自己跟死人没啥差别吧?

  他之所以如此疑惑,盖因他万万想不到,当时三个杀手已被他的怪招唬得变
成惊弓之鸟,没敢再去搜查他的踪迹。

  「打架?看来你不是啥好人,本姑娘没空,你自求多福吧!」小道姑边说边
甩头就走!

  「喂喂!瞧姑娘如此善良美丽,如救苦救难的天仙下凡一般,不会见死不救
吧?」这是女人老少通杀、都非常喜欢听的话,无月说来一向顺口,而且表情总
是如此真诚,睁大眼睛说瞎话大概就是他眼下这种情况。

  小道姑那双咪咪眼果然笑得仅剩两条细缝,不仔细看都快没了,大嘴却张得
很开,唇角往上扯得厉害,似乎从来没人说过她好看,更别提……

  于是她有些犹豫了,这个丑八怪看起来好吓人,此地荒僻无人,大声呼救也
没人听得见,救了他不知会不会恩将仇报、把自己给那个了?可如果他死了,今
后还有谁会说自己美若天仙?另外,宫主也一向要求她们多做善事、多多积德,
自己见死不救之事若被宫主知道,恐怕要挨板子!

  无论是否打算救人,至少她暂时并未一走了之。

  无月但觉她那格格娇笑声倒还悦耳,嗯~或许该说比他的大多数红颜知己都
更加清脆动人,见她仍迟疑着不肯过来,又继续加码赞美道:「姑娘的笑声也像
黄鹂鸟一般清丽婉转,真是好听啊!」这次他倒是言出由衷,善于在别人一大堆
缺点中找出偶尔一现甚至是小小的优点,也是他的长项。

  小道姑总算走向石缝,主动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就叫黄鹂,来自青水宫,
你呢?」她如此主动自报家门,并非因为她热情好客,而是希望这个丑八怪往后
逢人就夸她美貌,给她四处宣扬、免费做广告,她已到少女怀春时节,还想还俗
嫁人呢!

  无月笑嘻嘻地道:「看来在下的比喻还真是恰如其分,呵呵!我叫岳舞啸。」
这是他随口胡诌的姓名。

  小道姑黄鹂撇撇嘴:「瞧你那模样……啧啧,名字倒取的文雅,谈吐么…
…也还将就。」

  「名字是父母取的,谈吐是自个儿修炼的,倒是都跟我的长相无关。我说黄
姑娘,能否将在下先扶出去再说?」

  黄鹂行前几步,见满脸血污的丑汉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愈发相信他赞
美自己说的是实话的同时,又有些害怕,不禁倒退一步,胆怯地道:「你、你老
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你别、别想乱来啊!」

  无月一愣,猛省自己最近专注于修炼念力,养成盯住目标就不放的坏习惯,
遇上妇人女子可没少挨排头,挨骂是最轻的,还时常遭到臭鸡蛋烂水果的袭击。
他不禁苦笑,忙移开目光摊摊手:「我动都动不了,能干啥坏事儿呢?」

  黄鹂想想也是,恶狠狠地道:「青水宫就在附近,我们宫主厉害得紧,你这
样的十个也休想近她的身,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她好歹过来,双手伸进石缝抓住无月的手臂,象拖死狗一般硬生生地把
他拖了出去。无月身上的伤口从粗糙尖锐的石缝间刮磨而过,旧伤之上又添新伤,
疼得他龇牙咧嘴,看上去更象恶鬼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小道姑,无月皱眉道:「黄姑娘,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把在下
拖回青水宫吧?如果真是那样,姑娘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在下,大家都轻松痛快些。」

  黄鹂一脸晦气地道:「大清早出门就遇上你,算我倒霉!这一带山径崎岖难
行,就算我想把你拖回去,也没那么大的力气,这可咋办呢?」

  无月想了想,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她,说道:「姑娘拿十两银子去请两个山民,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绑一个担架,把在下抬回青水宫。另外这十两就作为姑娘救治
在下的酬谢,等在下养好伤之后定当另有重谢!」

表情 2014-6-25 16:21

             第536章青水宫

  黄鹂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银子,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十两一锭的银子,嘿
嘿,将来若是还俗、嫁妆有着落了,她脑子里飞快转了好几圈,说道:「那就烦
请岳大哥躺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赶紧去找人。」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对无月的态度顿时大为改善,称呼也变了。肥水不
留外人田,她才不愿花钱去请山民,而是屁颠屁颠地跑回青水宫找到李师姊,带
着一副担架匆匆返回,路上许给师姊的酬金是二两银子,当然,得等她把银锭换
成碎银后才能兑现。

  她俩把无月扶上担架抬回青水宫,诚如黄鹂所言,一路上山径崎岖难行,好
在两个小道姑长居深山,身体强健且走惯了山路,抬着担架还不算太费劲。

  路上经过攀谈,无月得知稍年长些的小道姑名叫李萍,十八九岁的模样,身
材高挑苗条、长脸型,比师妹黄鹂显得白净秀气些,但跟美女倒也丝毫不沾边。

  一路上走走歇歇,近半个时辰之后到了青水宫,那是一座位于荒僻之地的道
观,建筑简陋,进入观门是个小小的院子,大殿里供着天师本尊像,此刻一个香
客也无,从供案上的摆设看来,平时香火也不象很旺的样子。

  师姊妹俩抬着无月经过大殿后穿门进入后殿,沿回廊往左行去。无月转头四
望,但见迎面是一栋两层小楼,楼上几道门户紧闭,窗棱上也都挂着稍显厚重的
青纱,中间那扇窗上的青纱忽地无风自动,被卷起一角。他暗自皱眉,隐隐有种
被窥探之感,那楼上该是宫主的居所了,这位宫主多半心情怪癖、是个不近人情
的主吧?

  左右两侧厢房各三间,虽天色尚早,但门窗全都开着,青石铺成的回廊有三
尺多宽,围成一个约三丈见方的小小天井。整个道观依山势而建,越往后地势越
高,小楼后面现出一丛修竹,该是利用山崖下的一角围成的后花园了。

  但听小楼上砰地一声,中间那道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约十三四岁、满脸
娇憨之色的小女孩走出来,手扶栏杆冲这边吼道:「你俩把这个臭男人抬进来干
嘛?快快弄出去!」

  李萍停下脚步,回头瞅着黄鹂,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师妹,我们这儿就几
个女流之辈,带他进来的确不方便,你看……」

  无月暗自发愁,这大冷的天,先前昏迷中他被冻得浑身发僵,浸在水里的双
腿现在还是湿的,裤子已快冻成冰,身上的伤口敷药还是小事,急需温暖的房间
和热炕把身子捂热,自己若被轰出后殿就惨了,她们肯定不会让一身血污的自己
呆在大殿里,那会亵渎神灵,除此之外前面哪还有地方容他栖身?大殿屋檐下,
还是院子里?

  他仰头瞧瞧黄鹂,伸手掂了掂腰间的钱袋,想看看她怎么说。

  黄鹂一脸讨好地冲楼上的小女孩笑道:「小师妹,这我知道,不过我和李师
姊抬着这人走了半天山路,实在累得要命,外面天寒地冻,他伤势又重,只是先
把他放放,至于是否收容他养伤,自然得请示宫主,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小女孩嚷嚷道:「黄师姊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就知道是你在捣鬼!不用
请示宫主了,她老人家刚才说了,这后殿绝不许臭男人踏入一步,你已经犯禁知
道么?还不快给我把人抬出去!」

  无月暗自摇头,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竟如此呵斥师姊,看来身份不低。

  黄鹂也没了主意,退回到穿堂把担架放下,这儿风大,她拉上被子捂住无月
的头脸,「岳大哥稍等,我上去跟宫主解释一下,会尽量替你想办法的。」又转
头对李萍说道:「师姊先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萍奇道:「师妹啥时变得如此古道热肠了,须知平时……」低头看看无月,
不禁皱眉,相貌平平的师妹即便少女怀春、想嫁人想疯了,也不会看上如此丑怪
的男人吧?

  黄鹂笑笑没说什么,沿回廊走向小楼,抬头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妹,回头
我把上次去镇上买的那支上好的乌木发簪送给你,你可是一直想要的哟?」

  小女孩撇撇嘴,倒也没再吭声儿,转身进屋关上房门。黄鹂登上右侧楼梯匆
匆上楼,若非瞧在兜里这二十两银子的份儿上,她才不想管闲事,无论如何,尽
量把那个丑八怪的伤治好吧,那样还能得更多银子。

  大约半刻钟之后她才一脸狼狈地下来,看来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她来到担
架边,无奈地说道:「岳大哥,我已经尽力了,可宫主……眼下只好把你安置到
柴房里,我给你升上一堆火,里面也不会太冷,不过……」

  她那双咪咪眼在无月腰间的钱袋上瞄了瞄,根据鼓起的轮廓,里面至少该有
五个不低于十两的银锭吧?

  无月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姑娘放心,容我养好伤,在下定有重谢!」
言罢令人不易察觉地解下钱袋,放在担架上稍稍推向她身边。

  黄鹂的目光在钱袋上贪婪地留恋片刻,转头对李萍说道:「师姊,我好说歹
说,宫主总算勉强同意把他安置在柴房里,等伤势稍稍好转后立马让他走人,咱
俩这就把他抬过去吧。」

  李萍点点头,不咸不淡地道:「随你。不过师妹,咱们修道之人,可别把有
些东西看得过重。」此言若有所指。

  黄鹂脸上微红,连连点头称是。

  柴房在前面那个院子的东侧,是个挨着院墙搭起的一个简陋木屋,四面透风,
比厨房还小、比猪圈还臭,怕把柴火淋湿,屋顶倒盖得挺结实。地上还残留着一
些鸽子的粪便,从前应该是饲养鸽子的地方,靠院墙一侧堆放着大量柴火,担架
被抬进来之后,基本就没了多余的腾挪空间。

  李萍一声不吭地走了。黄鹂却不得不将一些木柴搬出柴房,好腾出地方给这
个财神爷生火。

  弄完之后她拍拍手和一身的灰尘,「岳大哥伤势不轻,我得赶紧到镇上去配
药,还要买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都需要花钱……」

  无月将钱袋递给她,多少有些感激地道:「今天真是辛苦姑娘了,这些银子
姑娘尽管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拿。」

  黄鹂忙不迭地伸手接过,顺手摸了摸、又掂一掂,顿时笑逐颜开地道:「嗯
……到时再说吧。当然了,等你养好伤之后,如果没用完,我会把多余的银子退
还给你。」

  「姑娘不用还我,就当是酬谢吧。」

  黄鹂没再说啥,出去返身关好门,赶紧打开钱袋检视,她的眼睛终于瞪大得
露出了完整的黑瞳,老天爷!里面除了六锭十两重的白花花银子,还有两片黄澄
澄的金叶子!哇~我这下发财喽!

  她出生于山下一户贫民家庭,家里孩子太多,她为了吃饱饭才拜入山门,虽
做了道姑,她压根儿就没想修什么道。这儿地处偏僻,她跟无月说的那些金创药
和老母鸡之类都很便宜,通通搞定大约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即便这样她也想尽量省钱,青水宫里本就有常用的金创药,只需到镇上配少
许辅助药材即可,至于老母鸡,她打算跑二十多里山路回家里去抓,一个铜板都
不用给,她十一岁就上山当了小道姑,给家里省了多少粮食啊!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伺候这个财神爷尽快养好伤,然后她就会还俗,用这笔
巨款可以到镇上买下一座上好的宅院,再置下一些田产,往后安安心心当一个小
地主婆,爹娘年事已高、往后不用再替人种地那么辛苦了,她打算把两位老人家
接来同住、享享清福。

  凭她如此厚实的身家,上门求亲的定然不会少,她可以精挑细选,找个自己
喜欢的男子跟他成亲、生儿育女。几个姊妹也可以关照一下,至于那些兄弟,哼!
她才懒得管!她对爹娘最大的不满是太过重男轻女,有好吃好喝的总是紧着他们
哥几个,家里姊妹们过得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她这才不得不出家当道
姑的……

  躺在柴房中的无月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情,飞鹰门杀手终究还是追丢了,自
己还落得一身是伤,看来这念力还得好好修炼才行,不指望达到大姊可以随心所
欲驾驭先天仙气、意念动处即可令江河断流、在空中游泳那等地步,至少在自己
不得已施展屁功时、得尽量降低似乎比杀伤力更猛的后坐力,否则昨夜那等糗事
还会重复发生!唔,姑且称为屁功吧?

  所以他的双眼盯住屋顶那片绿色青苔一眨不眨已经好长时间,看得久了,他
似已能辨出那些青苔之间有蜘蛛网一般细小的白色缝隙、并非连成一片,他不断
地幻想着它们一片片脱落的情形,当然想得头晕脑胀也没见到真有青苔剥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心里一动,自己眼下这样紧盯住某物不放的修炼方法似乎
没啥效果、遇上妇人女子还经常挨尅,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既然称为念力,
该是意念和力量相结合,该伴随有力量才行,眼下他的意念虽然无法控制先天仙
气的运行,但总算已能发出它所蕴藏的强大力量,只是无法以意念控制力量的强
弱和降低反冲力而已。

  可是以意念控制他所发出的先天仙气的强弱就那么难吗?至少,他修炼少阳
心经多年得来的、储存于气海内丹中的后天真气,他能用意念任意加以支配,力
道的控制也是圆转自如。即便不能以驱使后天真气运行的方式来改变先天仙气的
运行路线和节奏,但以类似后天真气的方法来控制先天仙气发力的强度……是否
可以呢?

  他回忆自己施展肘击功和屁功的情形,每次都是拼了老命疯狂意念、逼得先
天仙气猛然发力,若是他象刚才紧盯住青苔那样专注于身边某物、以不那么强烈
的意念缓缓引导天井穴或长强穴之中的先天仙气发出力量,会不会有些效果呢?
即便发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总也算是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啊,总比自己眼下
这样强多了!

  念及于此,他也顾不得浑身疼痛,立马想试试。举目四顾,右臂边有根木柴
上带有未削除干净的枝叶,他盯住上面那片枯叶,心中默念:就是它了。

  

              第537章念力

  他将肘拐后的天井穴凑近枯叶,在距离三寸左右的位置上停住,随即双眼放
光紧盯住枯叶不放,心中缓慢地反复意念:吹动那片枯叶……

  看来跟欲速而不达相对应的、不急则反而能欣赏到花儿静静绽放的道理也同
样成立,他才默念到第二次,枯叶居然就动了!带得那根细细树枝深深弯腰!

  他兴奋一阵便赶紧镇定心神,首先得辨别是否刮进木屋的山风所致,半天不
得要领。他索性从地上挑选一颗指头般大的小石子,指头般的大小足以保证它不
会被山风吹得挪窝、但只需少许劲流即可推动它,他把这颗小石子放在右肘拐边,
离天井穴更近,仅一寸多点,然后再以比刚才那次稍弱的意念发功。

  这次第二句只默念到一半,小石子就开始滚动,而且滚了五圈半才缓缓停下。

  他成功了!倒不是因为发出的先天仙气有多么神奇的力量,而是悟出一个道
理,念力念力,并非一定要拼命意念才能发力,那种境界用水到渠成来表达才合
适。而这,正是他苦修念力所急需的基础。

  于是,他不停地变换石子的大小、分别以强弱不等的意念来推动它,从中摸
索规律、希望能找出控制先天仙气所发力道的强弱和所需的时间之间有无必然关
联,时光就这样静静流逝。

  直到掌灯时分,他已能用不同强弱的意念来推动大小不等的石子满地乱滚,
而从开始意念到发力之间的时间间隔始终控制在默念第二句以内。当然在同等时
间内,他能推动的最大石块约拳头大小,再大就不行了,他试图以更强烈的意念
试试,结果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再次印证了欲速而不达这句话。

  他知道,除非自己拼命地疯狂意念,在十到三十息的时间范围内可以发出先
天仙气,而且威力十足,但无疑又走回到老路上去了,对加强念力的修炼毫无益
处。眼下他的修炼目标是在对敌时允许的极短时间内动用先天仙气的力量,再怎
么也得在两息之内,即便威力小些也没关系。归根结底,还是要循序渐进地加强
意念强度才能水到渠成,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诚如大姊所言,既然增强念力不能心急,他索性不再钻牛角尖,开始闭目入
定、修炼每日一课的少阳心经……

  三个大周天循环完毕,心想反正没事,他仍处于入定状态,直到门外传来急
促的脚步声。

  他睁开双眼,正赶上柴扉吱呀一声被推开,眼前红光闪烁,黄鹂左手提一盏
马灯、右手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见她潮红满脸、直喘粗气,这么冷的天气竟跑得满头大汗,无月便知她这次
往返的路途定然不近,走得也分外艰辛。虽然明知人家是为了钱才会如此拼命,
但他依然有些感动,诚心诚意地道:「这一路上来回跑,真是辛苦姑娘了。」

  黄鹂眨眨小眼睛笑道:「如果岳大哥再多给些银子,我再辛苦些也没关系。」

  见无月似乎笑得有些暧昧,她不禁脸上一红:「你可别想歪了,那种事儿除
外……」

  无月一怔,也不知是谁想歪了?随即想起问题多半出在他戴的这张看上去始
终一脸坏笑的人皮面具上,而且是很接近淫笑的那种,配合他一路上为增强念力
所做出的徒劳努力,最近遇见的那些良家妇女们没少往他脸上猛砸臭鸡蛋和烂水
果!

  念及于此,他索性顺水推舟地坏笑道:「如果在下多加钱呢?我可是很有钱
哦!」

  黄鹂稍显黝黑的脸上更红,几乎涨成猪肝色,娇嗔不已地道:「在那片悬崖
下见到你时,我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人,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很随便的姑娘,再
多钱也不行!」

  无月掏出十片金叶子晃晃,「如果这么多呢,能不能让你变得稍微随便一点?」

  天啊!如果折算成银子该有多少?镇上最大的富翁恐怕也没这么多家产啊!
黄鹂那颗跑得急跳的芳心顿时变成了狂跳,目光被黄澄澄的金叶子牢牢吸住,半
晌后才期期艾艾地道:「不、不知大哥所、所说的,是随便到什么程度?」

  「等侍候在下敷药和服药,并用过晚餐后,姑娘脱掉衣裳、只穿肚兜和亵裤
抱着我睡觉。」无月失血太多,虽然边上有堆篝火,但柴房四面透风,他仍冷得
要命,提出的这个要求并非出于轻薄。

  黄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狂跳的心已快跳出心窝,思想斗争前所未有的激
烈!足足半刻钟之后,才终于一把抓过金叶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答应
你,不过你休想打那种坏主意,夜里若敢乱动,我只需大叫几声,宫主和师姊就
会立马赶来,要了你的小命!」

  「在下尽量吧,但愿能活到看见明天的太阳。」

  虽然心中忐忑,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黄鹂还是尽心尽力地打来热水,把
他身上的血污一一擦拭干净。当她擦洗到无月脸上时,因昨夜他被坚硬岩石撞得
头破血流,人皮面具破损处被掀开,吓得她蹦起老高、妈呀娘呀地一阵惊叫!还
以为是把这个坏蛋的脸皮撕下了一大片!

  里面的人被惊动,李萍和那个小女孩疾掠而来,闯进柴房就要揍人!

  黄鹂忙拉住她俩,指着无月的脸颤声道:「他、他没欺负我,而是他、他的
脸皮……好吓人!」

  李萍比她年长些,且身怀武功,胆大心细,闻言忙蹲下检视无月脸上的伤口,
伸手拨弄几下之后,回头说道:「师妹不用怕,这是人皮面具,师父屋里就有,
你难道忘了么?」

  随即也不管无月是否同意,一点点把面具揭开,最后整个取下,露出一张不
似来自人间、俊美绝伦的脸庞……

  柴房中顿时沉寂下来,足足持续了无月的三十息、三女平均大约六十息的时
间,随后才是几声惊呼。

  小女孩:「天啊!这个丑八怪原来竟如此好看!一个大男人怎能生得这么漂
亮啊?好多美女恐怕都赶不上他!」

  黄鹂紧紧地捂住大嘴巴:「老君保佑!没想到竟让我遇见如此美男子!难道
上天知道我、我……了么?」

  李萍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惊讶地叫道:「你到底是谁?如此乔装改扮,多半
非奸即盗!若不说实话,立马让你血溅当场!」

  无月不知她们的底细,自然不会如实相告,只是说他昨夜在镇上客栈遇上隔
壁有人遭到夜行人袭击,他仗义相助,出手前特意戴上人皮面具,是为了怕夜行
人记住他的相貌、以后遭到报复,经过一番搏杀夜行人逃逸,他一路追到山腰那
片悬崖下截住夜行人,将其重创后自己也伤得不轻,因失血较多冷得发抖,只好
钻进石缝中暂避风寒,然后就遇上黄鹂。

  他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话,李萍倒也信了七八分,抵在他咽喉上的锋利剑尖
移开半寸,转头对小女孩说道:「小师妹,你看该咋办?」

  小女孩这才醒神过来,耸耸肩说道:「瞧他的模样不象说谎,不过师父…
…恐怕得由师父来定夺了。」

  「那就烦请小师妹跑一趟,请宫主出来看看吧?」

  小女孩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又狠狠地戳了无月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而去。

  「岳、岳公子……也不知你这名字是否和你的脸一样,也是假的?姑且这样
称呼你吧,我要接着为你擦洗伤口了。」黄鹂也醒过神来,此刻即便没拿人家的
钱,她也愿意精心侍候这个令她无比震撼的翩翩美少年了。

  将无月头脸上的血污擦净之后,白里透红、宛若透明的如玉肌肤和绝世容光
再度令她惊艳了一次。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声传来,走得很快,眨几眼的工夫离柴房已不足两丈。

  无月听出是小女孩一个人的脚步声,但灵识分明感应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不禁暗凛,来者的脚步落地无声,显然是内家高手,多半是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
宫主了。她身怀高深武功,却栖身于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道观,其中定有隐
情吧?看来今夜得小心应付才行!

  他思忖未已,那个小女孩和一位秀发飘逸的中年道姑走进了柴房。无月凝目
瞧去,但见中年道姑面罩轻纱,却依稀可见耀眼生花的绝美容颜!

  无月惊艳不已,心中却更加疑惑,如此清丽脱俗的人物跟这荒僻的所在全不
搭调,出现在这儿已有些奇怪,何况还是常驻?

  蒙面轻纱中那双清亮明眸闪了闪,随即目光如电地盯住他的双眼,似要刺穿
他的灵魂!

  无月不由得一个激灵,耳边传来清灵悦耳之极的娇音:「你的名字是假的,
乔装改扮可以解释为怕遭报复,可你与夜行人动手不必自报家门,编造姓名一定
另有所图,说说吧,为何要这样做?」

  无月惊讶于她怎能一口咬定姓名是假的,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认账,把刚才
对李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他尚未说到一半,便被中年道姑不耐地打断,森然道:「本宫得提醒你一下,
我瞧得出你虽然年纪轻轻,却武功不俗,不过绝非我们的对手。最好说实话,否
则本宫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她的语气听来绝不仅仅是威胁而已!黄鹂和小女孩齐齐转头看她,眼中大有
求情之意,小女孩娇声说道:「师父,孩儿瞧他不象坏人,您若不放心,把他绑
起来关进地窖即可,大可不……」

  

             第538章母子相认

  中年道姑依然紧盯着无月,厉声道:「闭嘴!」

  无月这下可就犯难了,心念电转,自己身上有伤,的确斗不过她们,不说实
话弄不好真会被她杀了,听她的语气,被杀的可能性大概在七成左右;如果说实
话,她是否敌对方的可能性则对半分,这样算来,说真话划算些吧?

  沉吟半晌后,他长吁一口气:「我叫萧无月,除此之外,刚才在下所说的受
伤经过都是真的。芳驾信也好,不信也罢,悉听尊便了。」

  中年道姑的蒙面轻纱倏地无风自动,明显波动加剧,半晌后才平息下来,深
吸一口气,语音略显颤抖地沉声说道:「我相信……快说说你的出身来历,家乡
何处?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可还健在?」

  无月豁出去了,不满地道:「在下已和盘托出,尊驾何必苦苦相逼,这儿不
是衙门,在下也不是囚犯,有必要查户口么?」

  中年道姑激动地道:「对不起,因为这些对我很重要!算我恳求你,说实话
好么?」

  李萍三女齐齐转头看着她,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宫主一向端肃沉静,此刻竟
如此失态,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无月胸中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而且听她竟用到恳求这样的字眼,
是对头的可能性再度降低,索性就实话实说咯,「我出生于绥德大户之家,两岁
时父亲和家人惨遭横祸,仅剩母亲抱着我逃出生天,随后母亲不知所踪,我就此
成为孤儿,幼年往事不复记忆,除了失踪的母亲,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健在。」

  中年道姑一把扯下面纱,扑到他身上泣不成声:「你果然是失踪多年的月儿,
我就是你的秋荻阿姨啊!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呜呜呜……」

  无月顿时愣住,傻傻地看着她那张美丽脱俗的脸庞,愣愣地道:「秋荻阿姨?」
脑海里竭力搜索幼年的记忆。

  「对!阿姨名叫玉秋荻,我们玉家和柳家是远房亲戚,阿姨和你的三姨青玉
从小便是一对无话不谈的闺蜜,和青柔、嫣娘也很要好,你几乎是你的三姨把你
奶大的,打小她带你最多,你跟她最亲的,总该还记得吧?我在你三姨那儿还经
常抱过你的,偶尔她忙不过来,阿姨还经常帮她带孩子,那时你还小,不知是否
还记得阿姨?」

  两岁之前的许多人和事,无月均已不复记忆,然而姥姥和三姨他还是有些模
糊印象的,这些年随夫人巡视各地,途径河套地区时,他都要拉着夫人打听她们
的下落,可一直毫无音讯。

  他的脑际渐渐浮现出三姨当年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的那张同样亲
切的脸庞更模糊一些,但绝美的容颜和婀娜的体态和这位严厉道姑依稀仿佛,只
是人到中年稍显丰腴罢了,秋荻阿姨?他当时似乎的确这样叫她的。

  他心中那种奇异的情绪更加强烈,一股暖流涌上喉头,忍不住一头扑进她的
怀里,哽咽着道:「您、您真的是秋荻阿姨么?呜呜呜……孩儿总算找到一位故
人啦!」

  「当年萧家遭祸,你娘青柔趁夜色逃到米脂、便是就近藏到阿姨家里躲过了
追杀,随后阿姨便陪她前往无定河畔的灌木丛中去找你,可居然到处都找不到!
从此和你失散,青柔痛不欲生,但觉再无生趣,从此隐居起来,不知所终,后来
阿姨也……呜呜呜……在这里能遇见月儿,真是太好了!呜呜呜……」想及伤心
处,中年道姑悲不自胜、忍不住泪如泉涌。

  无月把自己在西昆仑梅花谷中巧遇亲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中年道姑闻言
欣慰不已,连叫老天保佑、母子重逢!

  无月四下瞅瞅,奇道:「阿姨咋会想到来这儿修道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柳家的女儿婚姻多不幸福,阿姨也一样命苦、所遇非人,
嫁了一个不务正业的丈夫,我是他的原配夫人,你伯父却专宠那位三姨太,因为
她替你伯父生下了一个长子,阿姨不幸,婚后一直未能怀上,直到年近三十才为
他生下一个女儿,因此被他抛诸脑后,形同孀居,带着女儿孤苦度日……」

  无月脑际隐隐浮现出一个彪悍如虎、英挺硬朗的壮汉形象,和幼年时期秋荻
阿姨的模糊形象好象是连在一起的,「孩儿隐隐还有点印象,伯父似乎姓战吧?」

  「对,月儿比我那小女只大月份,当时阿姨正值哺乳期,母性奇重,奶多得
女儿吃不完,阿姨又没儿子,所以特别疼你,但凡有机会便把你抱回家为你哺乳。
你在阿姨家里经常见到他,如今他也算得上神州的风云人物,战天鹰这个名字可
谓家喻户晓,只要说出他的凶名竟能吓得爱哭的孩子不敢再哭,可想而知,不知
这些年他造了多大的孽!唉!」

  「秋荻阿姨是因为被伯父冷落,所以出家做了道姑么?」

  中年道姑臻首微摇:「那倒不是,你伯父武功高强且交游广阔,身边渐渐聚
集起一批奇人异士,十年前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他的野心无限膨涨,暗中积
蓄力量想聚众造反、逐鹿天下。阿姨虽遭他冷落,但到底是结发夫妻,深知这可
是株连九族之罪!便苦劝他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不听,于数年前回到老家
大同揭竿而起,掀起滔天浩劫、为祸甚烈!阿姨万念俱灰之下,才决心幽居深山、
带发修行,算是为他祈福恕罪吧。」

  战天鹰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无月两年多以前就听说过他聚众造反之事,在
凤吟宫中的时候,凤吟在防备女真人的同时、偶尔也不得不抽调少量宣辽军南下
助官军平叛,可叛军不仅无法剿灭,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凤吟为此大感忧虑,
时常跟他谈论此事,只是他尚未联想到这个义军首领竟算得上是自己的故人之一。
此刻闻言,不由得大感震惊!

  不错,这位青水宫宫主、美丽的中年道姑正是战天鹰的正室夫人玉秋荻,这
座地处荒僻、毫不起眼的小道观就是她当年选中的隐居之处。

  显然她不愿多提丈夫之事,转过话头激动地道:「据青柔事后说起,当年和
你失散时,月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萧无月三个古篆,那就是你
的名字。所以阿姨逢人便打听,是否见到过脖子上挂着这么个长命锁的孩子,可
得到的总是失望……」随即她又把记忆中月儿身上的胎记特征之类,一一说了出
来。

  无月还有啥怀疑的?忍不住和失散多年的秋荻阿姨相拥而泣,悲喜交集,彼
此心中均有恍若隔世之感。由于有着哺育之恩,彼此也算得上血脉相连,世间还
有什么样的感情能超越这等类似母子间的亲情?场面之感人,自然不言而喻!

  无月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时,已令李萍三女大感震惊,继而又被如此突如其来
的戏剧性变故弄得目瞪口呆,醒过神来之后见到这等场面,均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宫主和师父感到高兴。

  待悲情稍抑,玉秋荻但觉月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猛省自己激动之下扑到
他身上、把他的伤口压疼了,自己的胸襟上也沾满了血迹,忙稍稍挪开凹凸有致
的娇躯,转头对李萍说道:「萍儿,这儿太冷,你们把月儿抬到楼上我的暖阁里
面去,火炉拨旺一点,把他的伤口敷上药之后,好好包扎起来。」

  三女齐齐点头,李萍和黄鹂抬担架,小女孩在旁边扶着担架、替他盖好被子
挡风,一边走一边做自我介绍:「我叫秋雁,承蒙宫主收为弟子,说起来我该叫
你一声大哥哩!」

  无月笑道:「雁妹看起来该是出生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竟肯来到如此
荒僻之地来出家,甘心过这等清苦日子,实在难能可贵啊!」

  秋雁皱眉道:「我倒没觉得这儿苦,在家里反倒拘束多多,闷得慌!再说我
也没出家,来青水宫是跟着师父学艺的。」她这样说,等于默认了无月的说法。

  无月想想也是,这丫头天真活泼、刁蛮任性,显然是个不喜拘束的主,不愿
呆在深宅大院里也很正常。

  不消一会儿,担架被抬进楼上内室暖阁之中,玉秋荻亲手将他小心翼翼地抱
上绣榻,转头简洁明快地吩咐道:「鹂儿敷药,萍儿注意警戒,谨防月儿的仇家
寻来滋事,雁儿进来侍候师父洗澡,刚才在月儿身上蹭得一身是血,我得洗洗。」

  随即低头在无月额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月儿,裹伤时别乱动,免得迸
裂伤口,阿姨进去洗洗身子就来陪你,失散那么久,咱俩今夜可得好好聊聊,阿
姨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哩!」

  她生性好洁,刚才和月儿抱头痛哭时弄得脸上身上血污片片,稍稍冷静下来
后但觉难以忍受。

  无月点点头。玉秋荻转身走进里屋,秋雁也跟了进去,关好房门,不一会儿
之后,里面隐隐传来哗哗水声。

  李萍生性恬淡矜持、不喜热闹,宫主既有交代,她觉得没必要再守在这儿,
便走出暖阁,四处巡视去了。

  房中只剩下黄鹂守在床边,直到现在,她的手依然有些颤抖,那是芳心怦然
跳动所致,把无月身上所有的伤口重新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敷上金创药,用绷
带包扎好,又喂他服下几味药,既有药丸也有药汁,分别有生血化瘀和固本培元
等效果,其中有两种还是宫主珍藏多年的疗伤圣药。忙完这些之后,她炖在灶上
的老母鸡也差不多好了。

  她下楼去厨房,连瓦罐一起端来,一口一口地喂无月喝。

  见人家如此殷勤,无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先前在下对姑娘提出如此过分
的要求,你一定非常不满吧?」

  黄鹂脸上一红,继而微笑:「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我的不满差不多被抵消
了。再说公子是宫主的故人,即便不给钱小妹也该好生侍候着。」

  无月把自己的目的解释了一下,想及无论美丑,人家终归还是一个黄花闺女,
便又接着说道:「现在想起来,我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很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黄鹂暗松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善财难舍的遗憾,极不情愿地掏出那十片金叶
子递给他:「喏,既然如此,我还是把这些金子还给你把。」

  无月心想天降横财对她也未必是件好事,便从她那颤抖着的掌心里取回八片,
「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感激,这两片你留着。」

  「呃,也行,公子如果有啥要求可以尽管提……」黄鹂此刻有些犹豫,是否
仍需说明那种事儿除外?

  她把无月料理得差不多之后,玉秋荻也洗完澡出来了,换上一身白色睡袍,
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凹凸有致,看似比胜雪白衣更加雪白耀眼,宛若凌波仙子般
清丽出尘。

  黄鹂和秋雁悄然退出,让这对久别重逢的故人共享意外重逢的温馨甜蜜时光。
玉秋荻莲步姗姗地走到床边坐下,将披垂香肩尚滴着水珠的秀发挽到胸前拧干,
再用毛巾擦拭。

  追着她双臂的摆动,那对颤巍巍的雪白肥乳在无月上方象一对不安分的大白
兔一般,不停地甩来荡去,高耸双峰离他的双眼不过一尺,峰顶上挺翘出的两个
大大凸点虽隔着肚兜和睡袍两层薄薄的衣料,看起来也是如此明显,紫红色乳晕
也是若隐若现。在他印象中,这该是他见过的最大号的乳房和乳头了。

  这位大美人在无月心目中的亲情概念尚未建立得很牢靠,或许作为美丽异性
的吸引力暂时还多些,是以他瞧得有些心猿意马,面对她那爱怜无限的温柔凝睇,
无月渐渐目光闪烁,多少有点不自在。

  歪着臻首微微一笑:「咋觉得月儿看我的目光不象看阿姨,倒象看一个大美
人,可是觉得阿姨还美么?」

  无月嘻嘻一笑:「当然美啦!容孩儿想想,天下能美到秋荻阿姨这种程度的
大美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

  玉秋荻不禁莞尔,「天下美人何其多,你能见得几个?竟敢大言不惭,呵呵!
再说阿姨老咯,哪有月儿说得那么夸张。」

  「即便有孩儿没见过的,不是还有天下美人榜嘛!秋荻阿姨在第十五期美人
榜上排名第七,孩儿是根据最近两期美人榜,通过综合推算得来的结论,想来应
该差不多。对了,您先前问我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那时还小,没啥印象了,秋
荻阿姨知道咱家还有其他亲人健在么?」

  玉秋荻挨在他身边斜躺着,拉起被子一角搭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免得老
被月儿盯住前凸后翘的丰乳肥臀不放,怪尴尬的。

  「阿姨正要跟你说起这事儿哩,当年那场飞来横祸之后,萧家逃出生天的寥
寥无几,但柳家的人倒是俱都健在,不过当年为了避祸、同时便于暗查制造萧家
惨案的那伙凶手到底是何来路,你姥爷带着整个家族悄然举家迁徙,目前聚居在
柳家堡。」

  无月这才释然,「怪不得孩儿随夫人多次前往米脂,找到我娘后随她也去过
一次,到她娘家的故居附近仔细查探,始终没能找到姥爷和姥姥等人的下落。」

  「这也难怪,由于深知那帮杀手的凶残和厉害,当年柳家于一夜间走得干干
净净,没留下任何可供人追踪的线索,青柔自然很难找到。至于月儿,虽然你是
在姥姥身边长大的,但那时你太小,如今即便走在大街上和亲人相遇,也只能是
擦肩而过,谁能想到你这位翩翩惊世的美少年竟是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肉团?至
于你,恐怕更认不出了。」

  

             第539章通人性

  无月忙问:「秋荻阿姨,您一定知道姥姥姥爷他们目前住在哪儿吧?」

  「当然知道,这些年来阿姨从未回过夫家,倒去过柳家堡好几次,探望你三
姨她们,每次谈及月儿失踪之事,你的姥姥姥爷和姨们便会抱头大哭一场,跟阿
姨和青柔一样,她们可也找了你好久,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明儿一大早,阿姨便
以飞鸽传书向你三姨去函,让青玉将这一惊人的喜讯转告你的姥爷和姥姥、那两
位望外孙心切的老人。等你养好伤,阿姨就带你回去省亲,整个柳家堡肯定会高
兴得发疯!」

  无月兴奋地道:「那太好了!至少姥姥和三姨我还有些印象的,挺想念她们
呢!」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孩儿也得给围场那边发一份飞鸽传书,将找到秋
荻阿姨的喜讯告诉夫人和我娘,同时让鹰奴把我娘和巨雕送过来,这样咱们一起
回柳家堡省事多多。」

  「什么样的巨雕?能省啥事儿?」玉秋荻有些不解地瞅着他。

  无月大概解释了一下,说那些巨雕体型硕大,足以载人飞行,可以省下许多
脚程。

  玉秋荻想了想说道:「月儿还得留在这儿养伤,过些时日才能动身。青柔就
用不着来回往返折腾了,在这儿等你也会浪费时间。月儿在密函中说明柳家堡的
具体地址,让青柔先行返回娘家,也好早些和心切爱女的老人家团聚。」言罢将
柳家堡所处的位置详细描述一番。

  无月听得直点头:「还是秋荻阿姨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玉秋荻紧了紧他的身子,爱恋无限地道:「月儿,说说你这些年来的遭遇吧,
阿姨很想知道呢。」

  无月这才有暇,将自己被北风姊姊抱回罗刹门之后的生活和各种经历详细说
了一遍,事无巨细,因为他觉得,对秋荻阿姨没有保密的必要。

  玉秋荻不时插话,问些她最关心的问题,待听到月儿那些死里逃生的惊险处,
她不禁骇得魂飞魄散,紧紧抱住他直呼侥幸,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月
儿终归还是没事……

  等无月说完这些,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夜色渐深,烛火已燃完大半,一灯
如豆,灯芯不时发出噼啪轻响。似时光倒转,他终于找回儿时依偎母亲温暖怀里
慢慢沉入梦乡的温馨之感,惬意万分地伸个懒腰,无意间碰触到身边温软滑腻的
丰腴娇躯,虽隔着睡袍,触感分外奇异。

  他毕竟已不再是个婴儿,身子难免就有了些本能的反应。

  亲昵地揽住他的腰、臻首靠在他肩上的玉秋荻似有所觉,脸上不禁一红,娇
嗔无限地道:「坏月儿,对乳养过你的阿姨都会生出那等反应,羞也不羞?」

  无月讪讪地道:「今儿咱俩还是初次重逢,孺慕之情的建立尚需时日,您在
孩儿心目中美女的形象暂时还多于阿姨的印象,您就挤到孩儿的床上来睡,而且
您的美貌和身材实在容易惹人犯罪,孩儿身上自然会有些反应,不过这并不能说
明孩儿有啥不良的念头。」

  玉秋荻想想也是,稍稍挪开丰腴性感的娇躯,笑笑说道:「若非先前逼你说
出了真名实姓,得知你就是我的月儿,否则跟你这样的美少年象这样挤在一起,
阿姨恐怕照样也会有些禁受不住哩!也罢,为了不至于惹得月儿想犯罪,阿姨还
是进里屋睡去吧,你伤势不轻,跟阿姨说了这么多话,恐也乏了,快闭上眼睡觉。」

  无月失血不少,若非与亲亲的秋荻阿姨重逢带来的惊喜,他恐怕早就困得睁
不开眼了,便乖乖闭上双眼,很快便沉沉睡去。可即便睡着了,依然紧紧抱着秋
荻阿姨柔软丰腴的腰肢,似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

  玉秋荻一时不敢乱动,美丽臻首低垂,呆呆地凝视着他,虽已长成翩翩美少
年,这孩子的睡态依然跟幼时一样,如天使般可爱,令她百看不厌。月儿身上有
着太多他爹的影子,她当年也曾暗恋过他爹,却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同样出身于武
林世家的战天鹰。月儿比他爹当年更加出色,联想到早亡的萧郎,不禁悲喜交集,
看着他的那双爱怜无限的明眸中,渐渐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好半晌之后,见月儿睡得挺沉,才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替他掖好被角,一
点点地想掰开他那双交错一起扣住自己腰身的手指,好起身进里屋歇息,谁知这
孩子抱得死紧,一时掰不开,她渐渐加力,月儿睡梦中似有所觉,嘴里咕哝着双
臂搂得更紧。

  她不忍把月儿弄醒,只好侧身躺在他身边睡了,伸臂揽住他的肩头,就象抱
着当年那个肉乎乎的小宝宝哄他入睡,温馨之感油然而生……

  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大约睡眠都不太好,半梦半醒间,但觉两根手指不断地
搓弄着她的乳头,乳头被搓得更形凸挺,膨大涨硬得隐隐生疼。她睁开惺忪睡眼,
却是月儿,恍惚间时光似乎倒回了十几年,眼前幻化出不到两岁的月儿,这孩子
很顽皮,但凡跟她睡总要这样玩她的乳房和乳头,叼着她的大奶头才肯入睡,她
的乳头就是这样被他玩弄啯吸得越来越大。

  随着她的脑子稍稍清醒些,可爱的小顽童渐渐隐去,现出一张美得不似来自
人间的少年容颜,依稀与当年的萧郎相仿佛,却更加令人心动,他身上那股独特
的奶香味儿似乎比当年更加浓郁,真是奇怪。

  她那爱怜无限的目光中爱的成分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复杂,倏地小腹下没来
由地一热,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体内顿时如火烧般燥热不堪,天啊!下面咋痒
成这样,还流出这么多水水?

  她不禁面红耳赤,为自己的身子生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而大感羞愧,月儿正处
于青春期,躺在女人身边有些本能的反应自也正常,可她是月儿的阿姨啊,某种
程度上也算他的乳母之一,怎能对这孩子竟有了那种感觉?真是不该!这些年清
心寡欲的潜心修道,难道都白修了么?

  她忙镇定心神,竭力压抑心中汹涌的情焰,小心翼翼地掰开月儿把乳头揉搓
得越来越大的食指和拇指,谁知刚摆脱这孩子色手的骚扰,他又一头拱进她怀里,
象当年一样嘟起小嘴儿、闭着眼,在睡梦中本能地在她那膨大发涨的乳房上拱来
拱去地找乳头,目标很大,很快被他找到并一口叼住,不顾一切地使劲儿啯吸起
来!

  天啊!她顿时心跳加速,虽隔着两层薄薄衣料,但当年喂他吃奶的感觉重新
袭上心头、是如此明显而强烈,胸中的爱火欲焰尚未消褪,浓烈的母爱又袭上心
头,狼虎之年旺盛的情欲和浓浓的母爱一旦掺杂到一起,简直就是世上最烈性的
催情药!

  她心中呐喊,不能在这样下去啦!竭力推开月儿的头脸,恋母的月儿死死叼
住大奶头不放,她慢慢加力将月儿的脸渐渐推开一些,乳尖随之被叼住大奶头的
嘴巴越拉越长,她试图扯出乳头,可月儿的牙咬住了她的乳头根部,稍稍用力便
扯得乳头生疼,且伴随着阵阵麻酥酥火辣辣之感,她更形难耐,下面宝蛤口张合
抽搐一下,又不争气地滑出一大股热流!

  事已至此,无论她多么心疼这孩子、不忍心弄醒沉睡中的月儿,也不得不轻
拍无月白里透红的可爱脸蛋,「月儿醒醒!」

  无月那两排略微向上卷曲、完全遮住眼睑的长长睫毛如卷帘般向上掀开,缓
缓睁开朦胧睡眼,怔怔地看着她,口吃不清地嘟囔着道:「娘……娘……扰人清
梦、罪过罪过……」

  玉秋荻哭笑不得:「什么娘娘乱七八糟的?快张嘴松开阿姨的乳头,月儿咬
疼阿姨啦!」

  「秋荻阿姨?嗯……难怪乳房和奶头这么大,小时候孩儿就吃过秋荻阿姨的
奶……现在还想吃哩……」无月虽张嘴松开了乳头,却解开纽扣、撩开她的睡袍
胸襟,手从她的肚兜下摆伸进去揉弄她那对比大白兔更形活跃的硕大肥奶。

  玉秋荻惊呼起来,赶紧抓住他的色手往外拉!「月儿这是干嘛?快把你的手
拿出来,否则阿姨要生气了!」

  无月的手被她拉出,却不依不饶地又一头埋入她那温暖柔软的涨鼓鼓酥胸之
中,用热烘烘的脸来回磨蹭那两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硬的大凸点,「孩儿就想吃
阿姨的奶、就想叼着阿姨的大奶头睡觉嘛,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好想重温儿时旧
梦……跟秋荻阿姨分离那么久,您就满足一下孩儿的这个小小心愿吧。」

  玉秋荻见他如此神情,像极当年幼时在她怀里撒娇,心中不禁一软,忙又狠
狠心说道:「月儿已经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肉乎乎的顽皮小宝宝,阿姨这年纪
也是女人最……那个的时候,若还象当年那样喂月儿吃奶,咱俩恐怕都会……」

  无月坏坏地道:「恐怕都会怎样呀?」他的风流脾性恐怕永世也改不了啦,
何况面对如此美丽丰腴、成熟性感的美阿姨?

  玉秋荻粉腮绯红,竭力挣脱他的搂抱,「不说了,月儿好好闭眼睡觉吧,阿
姨先前被你抱得紧紧,怕吵醒你才没敢起身的,这会儿阿姨还是到里屋去睡的好。」

  无月不依,死死抱住她那手感极佳的柔软腰肢,不惜耍赖:「孩儿就要秋荻
阿姨陪人家睡嘛,那么多年不见,您难道就不想念孩儿、不愿多跟人家聚聚么?」

  玉秋荻无奈地叹道:「阿姨咋会不愿呢?唉~罢了,阿姨跟你睡可以,不过
月儿可不许再象刚才那样动手动脚,否则阿姨一脚把你踹床下去!」

  「不嘛,孩儿就要叼住秋荻阿姨的大奶头睡,否则睡不着!」

  玉秋荻坚决地道:「不行!月儿实在得寸进尺,你再胡闹阿姨就不管你了,
进里屋睡去!」

  无月松开双臂四仰八叉地躺着,恶狠狠地道:「您进屋去吧,孩儿不逼您啦!」
顺便把脸憋得通红,眼眶随之涨红,一付很委屈的模样。

  玉秋荻终于脱离魔掌,赶紧坐起身来,离这孩子远点之后,体内那股异样之
感顿时减轻不少,随即发觉月儿的反应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月儿怎么啦?
至于这么伤心么?」

  无月哽咽着道:「跟秋荻阿姨分开这么久,孩儿本想紧紧依偎在您的怀里尽
情感受亲情的温暖,没想到……算了,唔唔~夜色已深,孩儿不想耽误您歇息,
您去吧……嘤嘤……」言来颇有独自承受人间所有苦难的大无畏精神。

  玉秋荻站起身来,离他更远了些,想转身一走了之吧,月儿脸上那付哀莫大
于心死的表情又实在令她不放心,「月儿,那你呢?」

  「就象这样睁大双眼等待黎明……前些年的孤儿生涯,孩儿但凡睡着便会梦
见父母和亲人,可模样都是如此模糊,感觉无依无靠,毫无归宿感,时常噩梦连
连,半夜不是吓醒就是哭醒过来,变得入夜后都不敢闭眼……不知您是否能理解
一个孤儿的心情?」

  玉秋荻泣声道:「阿姨当然能!所以重逢后才会对你如此百般疼惜!」

  「当年爹爹横死无定河边,这些年随乾娘去寻访过多次,至今连爹爹的葬身
之处也找不到啊!但凡见到路边的黄土孤冢,孩儿便会看着呆呆出神,良久良久,
想起爹爹,心中的哀伤总是如此深沉,至亲的人就这样走了,孤独地长眠于某处
象这样冷冰冰的一坯黄土之下,自己也将孤身一人,放眼四顾,感觉未来一片茫
然……」

  玉秋荻不禁泪流满面,终又走回床边坐下,伸手怜爱无限地轻抚着他的头脸,
不住地呢喃着:「月儿好可怜……」

  「这些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有没有父亲的孩子在性格上会有多么大的差异!
孩儿学会了该如何保护自己,懂得该怎样说话才能讨人欢心,或许这有助于孩儿
的成长,可心灵上的创伤又有谁知?黑暗中躲在被窝里的哭泣又有谁能安慰?即
便乾娘也不能,呜呜~」说到这儿,无月竟被自己这番感人肺腑、声情并茂的言
语所感染,真的流下伤心泪,不再是装作。

  听他提到萧郎,玉秋荻再也忍耐不住,复又躺下将这苦命的孩子紧紧揽入怀
里,泣不成声:「我可怜的月儿!呜呜呜……真不知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吧!月儿既然这么想,阿姨就给你!把阿姨的一切都给月儿!」这一刻,她只
想满足这孩子的所有要求,愿意给予他想要的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她擦干自己和月儿脸上的伤心泪,撩开胸襟掀开肚兜下摆,掏出颤巍巍的硕
大右乳,此刻它已涨得难受,主动将紫涨的大奶头塞进月儿嘴里,慈母般温柔无
限:「月儿吃吧,阿姨这就喂你吃奶,让月儿重温儿时的温馨快乐时光,在阿姨
的怀中酣然入梦,让月儿彻底忘掉从前所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无月叼住大奶头猴急地啯吸起来,嘴里叼住一只,手还把住另一只柔软大白
奶爱不释手地揉来揉去、食指和拇指则不断搓弄着凸挺的大奶头,搓得奶头越来
越大,「孩儿往后每天晚上都要象这样含着您的大奶头睡觉,否则睡不着。」

  「好吧,就依月儿……月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哩,其实在阿姨心中,月儿始终
还是当年那个肉乎乎的可爱小宝宝!」涨硬膨大的奶头被一个美少年叼住猛吸是
啥感觉?玉秋荻简直受不了,浑身酥麻如上万只蚂蚁在爬,下面痒处更多!

  无月更受不了!粗喘着道:「秋荻阿姨,您的乳头咋越来越大了啊?简直就
像一颗小蜜枣,颜色也深了许多,当年都没这么大、也没这么黑的。」

  「还不是当年被你这个小坏蛋吃奶吃大的,女人到了中年乳头自然会变得更
大、颜色也会变深。再说算算时间,过几天就该到阿姨的生理期了,所以乳头被
你一玩,就会涨大得这么离谱。」玉秋荻一阵筋酥骨软,忍不住低头密密地亲吻
着月儿光洁的额头和白里透红的脸蛋,良久不止。

  无月吃够了奶,当然不是吃饱,秋荻阿姨并非哺乳期,哪来乳汁喂他?他暂
时放弃令他垂涎欲滴的涨硬大奶头,抬起头来也去亲秋荻阿姨的香艳桃腮,同样
是黛眉、媚眼、柔软富态的耳垂和琼鼻一样也不肯放过。

  玉秋荻倒也并未反对,反而随着他亲昵的部位不断调整臻首的位置和角度,
让月儿亲着方便。

  将这张美丽妩媚的脸庞几乎亲了个遍之后,只剩下最紧要的所在了,无月仍
意犹未尽,又试图吻向温软红唇。

  这下玉秋荻不干了,不断晃动着臻首闪避他的偷袭,「月儿好坏!不能亲阿
姨这儿,当年你伯父几乎都没亲过呢。」

  「秋荻阿姨如此美丽温软、哈气如兰的樱唇如此珍贵,居然长期闲置不用,
简直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孩儿享用吧!」无月的馋嘴跟踪而至、步步紧逼。

  女人哪有不爱赞美的?尤其她这种年纪的中年熟妇,玉秋荻不禁噗嗤一笑:
「阿姨也不想闲置,可惜当年没遇上月儿这个知情识趣的小冤家,现在可晚了。」
言来心中又是一痛,她倒是遇上了小冤家他爹那个大冤家,只可惜有缘无分……

  「不晚不晚,伯父都不要您了,秋荻阿姨完全可以重新恋爱的,至于情郎嘛,
您觉得孩儿如何?」

  「那还用说?我的月儿是宇内独一无二的美少年,恐怕很少有女人不会迷上
你,可惜你不能做阿姨的情郎,除非你早生或阿姨晚生将近三十年还差不多。」

  「秋荻阿姨别忘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如今挺流行母子恋哩!」

  玉秋荻格格娇笑道:「这个阿姨自然知道,不过月儿也别忘了,阿姨可是有
夫之妇。别闹了,乖乖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够了赶紧睡觉……哦不,月儿可以
边吃边睡,再想乱来的话,当心挨板子!」

  无月也就只好放弃美丽性感的殷红双唇,依然埋头啯奶,这也是他的最爱,
闹腾一番也乏了,吃着吃着,倦意阵阵袭来,他还真的重回儿时旧梦去了。

  玉秋荻却被他弄得娇躯浑身燥热,心中绮念丛生,久久无法入眠,怀中抱着
月儿又不敢随便翻身,象这样侧躺久了不仅热,而且腰酸背痛起来,就更难睡着
了,索性低头呆呆地凝注着怀中出落得跟金童般飘逸出尘的月儿,任由一种莫名
难言的奇异情绪在胸中静静地流淌,渐渐汇聚成涓涓溪流、转化为更加难描难叙
的驿动情愫和深深情怀。

  这样的情愫在她当年怀抱月儿睡觉时,是绝对没有的,虽然他当时同样是象
这样叼住她的大奶头入睡,同样活泼好动、睡觉时很不老实,一双小手总是在她
身上乱摸,连最紧要之处都不放过,但此刻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从未出现过的,难
道自己竟会喜欢上月儿?也太离谱了吧?不可能,他是月儿宝宝,这万万不可能!
她神志模糊地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秋雁第一个兴冲冲地闯进暖阁,毛手毛脚地想给大哥换上干
净绷带,弄得他龇牙咧嘴地直叫疼,也只好罢了,坐在床边唧唧呱呱地说笑个不
停,银铃般清脆笑声不时响起,跟他好一阵唠嗑。

  玉秋荻被她吵醒,昨夜睡得晚,从床上起身,才发觉睡袍纽扣松开好些,胸
襟敞开,绣花湖蓝色肚兜歪到一边,一双白馥馥大吊奶露出大半,不禁粉腮绯红,
忙掩上胸襟。幸好雁儿那对灵动的眼珠子只管盯住月儿滴溜溜乱转,并未注意到
她这付羞人答答的窘态。

  她走到梳妆台边揽镜自照,见双眼涨涩发红,睡眠有点不足,不禁羞恼叱道:
「死丫头,这么早就跑来扰人清梦,前些日子答应你的妙招,今天不教了!」

  秋雁忙上前拉住她的藕臂猛摇:「师父别!您接着睡吧,雁儿一定不再说话
吵到您。」

  玉秋荻甩开她的小手,笑骂道:「师父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在这儿陪大哥,
师父去去就回。」

  秋雁好奇地道:「师父啥事儿这么急啊?」

  「我得赶紧给柳家堡发去一封飞鸽传书,向你的那位青玉阿姨通报我已找到
月儿和青柔之事,让她们也早些高兴高兴!」言罢匆匆而去。

  无月也想起正事儿,撮唇发出一声长长的清啸。

  啸声高亢激昂,把近在眼前的秋雁唬得一跳,「大哥干嘛?吓死人不偿命么?」

  无月神秘一笑:「大哥也要放鸽子。」

  他让小丫头取来纸笔写了一张信,大意是已获悉姥姥等人的下落,得知在柳
家堡还有不少亲人,自己将于近期回老家省亲,把柳家堡的位置写得清楚明白,
让娘先行回去,同时叮嘱大小美人们不必挂念自己,啰啰嗦嗦一大堆之后,末尾
才是最关键的:让鹰奴把两头巨雕送到终南山北麓山腰处的青水宫,附上一张地
形简图。

  最后特别强调:宝贝们别想跟来,否则就不是萧家的人。

  秋雁见他写了老大一张纸,不禁奇道:「平常我帮着师父往老家发函,最多
也就巴掌大一张信笺,大哥这封信怎么差不多用了半张宣纸啊?我瞧瞧都写了些
啥?」不由分说一把抢过。

  无月不察失手,不禁苦笑:「这是大哥的家务事,你小丫头瞎掺和个啥?真
是!」

  秋雁看得咋舌不已,倒不是这封信的内容有多么出奇,而是那一长串女子优
雅动人的闺名,「她们都是谁啊?大哥有必要把每个人的闺名都写上去吗?用你
们不就得了,为了表示尊重,改成您也行啊!」

  无月拍拍她的小脑袋,「你不懂,她们都是大哥的好姊妹,不这样写容易引
起矛盾。」

  说话间一只灰色健鸽噗喇喇地飞到屋檐下,在窗外徘徊不去。

  无月冲窗户努努嘴,秋雁会意地推开窗棱,那只健鸽立马飞了进来,降落在
无月的肩头上,不时用小脑袋蹭蹭他的脸,状极亲昵。

  无月将信笺折叠后裹成一条,用油纸包好防水,然后塞进绑在信鸽腿上的竹
筒里,轻抚着鸽子的羽翅和背脊,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小灰,给我把信送回围
场,记住是往东飞!别再象上次那样稀里糊涂,往北飞到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儿里
去了,这次若再搞错,定严惩不贷,扣你半年的奖金再加这个月的薪水、并且停
职反省半年!」

  为了这只傻鸽子上次犯下的低级错误,害他被凤吟回函好一顿臭骂:小混蛋!
给别的女人如此肉麻的情书发给我干嘛?成心给人家添堵么?下次见面看我怎么
收拾你!

  名叫小灰的信鸽看似挺通人性,且跟无月混得像亲兄弟一般,闻言羞愧万分
地深深低头,继而使劲儿点头,状似在做保证:上次是小弟错了,不过大哥扣了
我三个月奖金,有点儿狠了哈?大哥放心,这次小弟一定不会搞错,把您给夫人
的情书投递给长公主殿下!

  无月这才满意,他很了解小灰,跟自己一样言出必践,便笑嘻嘻地松手,小
灰告别式地冲他点头示意,随即呼地一声飞出窗外,立马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只
剩下一个灰色小点,再眨眨眼已不见,显然训练有素、且飞行速度奇快。

  秋雁瞧得羡慕不已,「小灰真是好玩!大哥送给我好么?」

  无月瞪眼道:「没听见人家跟我称兄道弟么?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
服,怎能把手足送给衣服?」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忘了训练跟女子调情这一基本
功。

  秋雁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怔神半晌后不禁脸上一红,娇嗔不已地道:
「好哇!大哥把人家比作你的女人?好坏哟,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女孩收拾大男孩的招式通常都是揪他的肉,但一般对自己喜欢的才会这样、
下手也不会太重。她也不例外,然而无巧不巧地揪到伤处,痛得无月龇牙咧嘴。

  她还以为这家伙只是在装腔作势,不肯停手,直到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她
才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解开那处绑带想给他重新敷药,「大哥,对不起,拧到你
的伤口了。可没想到大哥这么坏,也是活该!」

  可她显然不是侍候人的料,一阵胡搞,弄得无月更疼,哎哟连天地谴责她的
暴行:「小丫头快松手,真是越搞越麻烦!」

  还好黄鹂这会儿及时进来,毕竟是穷人家的女儿,她的手脚可就麻利多了,
给无月取下旧绷带、用药水擦洗伤口、敷药、服药并重新扎好新绷带,整个过程
一气呵成、温柔贴心,喂他喝过鸡汤、用过早点,随后把沾上血污的绷带拿出去
清洗。

  无月赞叹不已:「瞧瞧人家多能干,小丫头该好好学学!」

  「黄师姊是很能干,嘻嘻~大哥娶回去做媳妇儿得了!」

  黄鹂堪堪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瞅瞅无月,见他没啥表示,甚至眼睛都没瞄过
来一下,只是笑吟吟地瞅着小师妹。她自知姿容浅陋,没指望能高攀,暗叹一声
去了,心里终归隐隐有些遗憾,如此出类拔萃的美少年,恐怕只有天真可爱的小
师妹才配得上吧?

  当然无月也不会忘了嫣娘,她也已多年没回家省亲,不知是否还能找到回娘
家的路?他又以高亢啸声招来一只信鸽,这次吩咐信鸽倒是飞往燕山深处那座小
院儿,请若文同样以飞鸽传书通知到嫣娘。

  随后他和小丫头天南海北地瞎扯一阵,玉秋荻亲手端来早点,扶他坐起靠在
床头上。下丫头抢着想喂病人,无月瞪眼道:「小捣蛋鬼,你不行!我要亲亲的
秋荻阿姨喂。」

  见月儿说得如此露骨,且伸手做出抱抱的姿态,不禁脸上一红,这等事儿可
是儿童不宜,忙转头吩咐道:「雁儿去帮鹂儿洗绷带,这儿暂时用不到你,出去
后把门关上。」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特别加重了语气。

  秋雁小嘴一扁,大感委屈,虽极不情愿,但师父之命不得不尊,只好起身出
去关好房门,正打算去水井边,忽地想起师父说得那么郑重,平时她入定时才会
这样,便沿厢廊退出一丈多远之后守在那儿,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师父。

  房中无月一把揽住大美人柔软腰肢,附带轻轻捏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道:
「秋荻阿姨特别强调要小丫头关好房门,是不是有啥事儿想跟孩儿做啊?咱现在
就开始吧。」

  玉秋荻玉颊更红,啐道:「月儿还说!瞧你刚才说得那么肉麻,手也很不老
实的样子,能让丫头瞧去么?虽然咱俩本来也没啥,可也不能教坏了小孩子。」
随即噗嗤一笑,「不过我瞧那小妮子有点心小鬼大,莫不是春心萌动了吧,一大
早就跑来缠你这个美男子。」

  无月张嘴吞下一口莲子粥,左手搂住美人腰,右手可也不能闲着,见她仍穿
着那袭睡袍,顺手撩起下摆看了看,呵呵笑道:「我瞧秋荻阿姨才是春心动了吧?
孩儿明明记得昨夜您穿的是一条深色亵裤,这会儿您身上啥也没换,咋单单换上
一条浅色的亵裤了呢?一定是昨夜那条的裤裆已经湿透了吧?」

  玉秋荻抬手给他额上一记爆栗,「动你个头!阿姨这等年纪的女人白带多,
尤其又快到生理期,每天本来都要换亵裤的,哪是月儿说的什么动了春心。」

  「孩儿下面那个小头还真的在动哩,不信您瞧!」

  玉秋荻虽然羞恼无限,却也不由自主地低头瞧去,那儿被面上果然耸起一座
高高的小帐篷,顶端蠕动不止,就象有只小老鼠在被窝里乱窜!她心中似也有只
活泼好动的小鹿在四处乱撞,羞不可抑地道:「月儿,我是你的秋荻阿姨吔,某
种程度上也算是你的乳娘,天下哪有你这样胡乱吃娘的豆腐的孩子?」

  「就因为秋荻阿姨算得上孩儿的小半个娘,这样玩才刺激过瘾嘛!」无月抬
头,见暗红色的大团鼓凸乳晕在纯白的睡袍里很是显眼,那两个凸点也还在,抬
手便捞住右边的沉甸甸肥乳扭捏几下,继而捏住凸点来回搓弄,三两下就弄得它
膨大涨硬,变得跟小蜜枣一般大。

  玉秋荻一把打开他的禄山之爪,「坏月儿好好吃饭,就知道调戏阿姨,一点
都不乖!」

  「听您说起,孩儿幼时就是这样的,您不知照样喜欢嘛,也没见您说孩儿不
乖哦?再说秋荻阿姨昨夜答应过,今后每晚让孩儿含住您的大奶头睡觉的,这会
儿只不过摸摸,有啥嘛!」

  玉秋荻羞道:「阿姨是被你这个小坏蛋逼得没办法,答应过,但也得等到晚
间啊,哪有大白天就对阿姨这样的?」

  无月仰起脸来,「要孩儿大白天不这样也行,不过您得亲亲人家,让孩儿感
受到您的爱。」

  玉秋荻低头密密地亲吻他的额头,继而是可爱之极的脸蛋和好看得要命的鼻
子,好半晌之后尚未亲完,弄得她眼中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感觉跟当年象这
样亲他时很不一样,心中那种难描难叙的情愫越来越明显,渐渐压过母爱天性,
她恋恋不舍地稍稍移开美丽臻首,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倏地闪现出缕缕火花。

  无月报之以深情款款的凝眸,如此场面静止半晌,他指指自己的嘴,「我要
秋荻阿姨亲亲这儿。」

  玉秋荻不太坚决地缓缓摇头,无月则报之以坚决的眼神,摆明不肯罢休。大
美人只好再度低垂臻首,在他的唇上鸡啄米一般迅快地吻了一下。

  无月不依:「太快了,不能这样蒙混过关!再来一下,稍稍慢点。」

  玉秋荻拗不过他,只好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不过稍稍延迟一眨眼的工夫。
无月早已算好提前量,在大美人正要飞快抬起臻首时,以更快的速度伸手勾住她
的鹅颈,三不管地痛吻上去!

  玉秋荻嘤咛一声,继而「唔唔」连声地挣扎抗议,红唇被牢牢堵住却发不出
声来,在第一时间未能摆脱之后,她的娇躯迅速融化、变热变软,似再也没了力
气来摆脱小坏蛋的纠缠,丰腴成熟的娇躯软倒在他身上,也不再挣扎,终于接纳
了月儿那火热的,令她心醉神迷、但觉天旋地转的热吻!

  她的殷红双唇分开,香舌探出迎向它的同行、灵动如蛇地彼此纠缠在一起,
相互贪婪地吮吸着、舌尖在对方嘴里搅动勾挑着,少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大美
人越来越难以压抑的娇喘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全新的爱的乐章……

  她但觉宇宙万物均已不复存在,已深陷其中,无力自拔,爱的感觉是如此销
魂蚀骨,已吻得双唇发酸,依然舍不得分开,当年暗恋萧郎的失意似已从他的爱
子月儿身上找回,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秋荻阿姨,我爱您!」无月同样吻得嘴角发酸,稍稍移开一些,说得深情
无限。

  「阿姨也是……」玉秋荻脉脉含情地凝注着他,说得声若蚊呐,继而无限烦
恼地道:「可是咱俩偏偏绝不能相爱,真是痛苦啊!」

  「为啥不能呢?难道一纸婚书就那么重要,足以绊住您追求真爱和幸福的脚
步?」

  「能!月儿你还小,年轻冲动,须知社会自有人伦和道德规范,岂能容得人
人肆意胡来?」

  「可是只要不及于乱,只是想这样和您接吻,该不算胡来吧?」

  「也算,阿姨象刚才那样已是精神出轨,只是没有失身于月儿那么严重罢了
……」

  「既然不那么严重,孩儿还想吻吻我亲亲的秋荻阿姨。」无月把她的鹅颈勾
下来一些,再度重重地吻了上去。

  玉秋荻的理智的确不愿出轨,哪怕稍稍轻微些的精神层面的,可她的身心已
被胸中熊熊燃烧的爱欲火焰完全淹没,理智根本无能压制,便也心甘情愿地顺从
地再度跟他热吻在一起,久久……久久不愿分开……

  无月这餐早点吃了很长时间,因为后来他要求秋荻阿姨将莲子粥含进嘴里、
嘴对嘴地喂他吃,没喂完一口便会难分难舍地跟他热吻半晌,然后才是下一口,
她那丰腴成熟的性感娇躯差不多已完全趴到月儿身上,稍稍醒神过来之后,她发
觉刚换上的干净亵裤又得换了。

  她实在不明白,但凡跟月儿依偎在一起,她的下面咋总会那么痒、那么湿,
而且涨热的红红穴儿里倍感空虚,急需硬物把骚痒之极的阴道塞得满满,月儿那
根硬梆梆的长棒槌正好符合需要……

  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无月的早点才吃完,除了美味可口的早点和秋荻阿姨
幽香阵阵的温软樱唇,她的乳房和大奶头上也留下他的不少牙印儿和横七竖八的
红痕,他自然就不用再吃午饭了。

  可玉秋荻还是要吃的,这才打开房门,放那个刁钻活泼的小丫头进来收拾这
个小坏蛋。既然月儿不吃,她也懒得亲手下厨弄了,道观里自有仆妇料理膳食和
诸般杂务。

  一天就这样过去,晚饭又是她亲手做的,端到暖阁里先喂月儿吃,同样房门
紧闭,外面秋雁把风,同样吃了很长时间,直到她面红耳赤地开门出来,若此刻
脱衣洗澡,她会发现自己的身上更红、鲜艳夺目的桃红!

  晚上她自然仍跟月儿抱在一起睡,或许夜深人静时更易动情,她和月儿断断
续续地相拥热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弄得她的身子燥热不堪、情动如潮,也不用
月儿要求,她今夜主动敞怀,露出两只涨鼓鼓的雪白大吊奶,将同样涨鼓鼓热烘
烘的大奶头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细细地感受越来越敏感的乳晕和大奶头上传来的
那一阵阵越来越销魂美妙的酥麻之感,继而从乳尖传出缕缕热流,任由它传遍全
身,将她身上所有最敏感的爱欲之门通通开启,似准备欢迎心爱的月儿的入侵
……

  可实际上,但无月真的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她又坚决地拒绝了,因为她深知,
凭她对月儿的感情,无论是母爱、情和欲都是如此深沉,交缠在一起无疑是最烈
性的春药,一旦和他阴阳性器交合在一起,必将就此沉沦欲海、再也无力自拔,
她不愿这样!绝不愿!那样那将成为一个令人不齿的失贞妇人!

  所以当月儿伸手下去,试图摸涨鼓鼓热烘烘水淋淋的熟妇肥屄时,她旗帜鲜
明地制止了他。通常这种时候月儿总会依从她,从不会勉强,所以她愈发爱煞这
个迷死人不偿命小情郎!

  缠绵销魂的春宵过得好快,她尚未品尝够素昧平生的新奇浪漫、令她身不由
己地全情投入的情爱滋味,东天便已现出了鱼肚白色。倾情相爱似也够累人的,
她终于和月儿紧紧相拥、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快到巳时,玉秋荻刚起床梳洗妆扮、打点一番,沂南围场的鹰奴就
把无月所需的巨雕带来了,顺便带来夫人和梅花的一封家书,由于是托人捎信,
那些肉麻的情话自然就免了,主要是叮嘱他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紧急情况赶
紧以飞鸽传书报讯之类,另外说梅花即刻便会动身、乘雕前往柳家堡,跟两位唠
唠叨叨的贤妻没啥两样……

  东西送到后,鹰奴乘雕离去,留下两头巨雕在青水宫里备用。

  李萍和黄鹂年长些倒还罢了,秋雁见到这两头威武雄壮的巨雕简直稀罕得要
命!在院子里一心想逗巨雕玩,偏偏人家不买账,冲她吹鼻子瞪眼,稍稍靠近些、
便用比八仙桌还大的翅膀扇得她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弄得灰头土脸!

  她气急败坏地跑回来向大哥哭鼻子告状。无月不仅不安慰人家,反而再踏上
一只脚,「牠俩也是我的好兄弟,手足和衣服发生纠纷,你说大哥会帮谁?」

  

             第540章流星雨

  秋雁气死了!不想再跟院子里这两个讨厌复可恶的大个子玩。回过头来又专
心一意地纠缠大哥,呆在他身边哪儿也不想去,陪他瞎扯、胡闹、嬉戏甚至一起
发呆,不一而足……

  到得下午,小蓝也飞回来了,带回凤吟的一封用暗号写成的密函,无月心想
兹事体大,拿回屋里独自展开一看,密函的大意是:若文正在终南山北麓的栖凤
山庄执行秘密任务,随信附上一张简要地图,要无月抽空过去瞧瞧故人。她已将
无月发出的那封信转给若文,再由若文转给嫣娘……

  由于分开已有一段时日,后面满纸的相思意自然不会少,就不再赘述了,信
笺上隐隐还能见到丁点儿湿痕。

  接下来的几天,无月晚上依然和亲亲的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觉,接吻啯奶等
火辣辣的亲热动作自然少不了,每每撩拨得丰满成熟的美阿姨娇喘吁吁,越来越
情难自禁,爱得意乱情迷、筋酥骨软之际,越来越难以阻止月儿的探阴举动,她
那座一到夜里和月儿相拥而眠、就会变得温暖潮湿的私密花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
度极其缓慢地却不可逆转地渐渐滑向陷落的边缘,她时常暗呼救命,仍无法扭转
这一对她极其不利的趋势。

  尤其是,她每月一度的生理佳期,正缓缓如期而至,小腹下两侧又隐隐开始
有些涨痛,那是即将排卵的征兆……

  到了白天,则变成秋雁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赖在暖阁病榻边,成天就没出
去过,她不仅不会侍候病人,还老给他添乱,任他怎么撵都撵不走。不过有她在
身边,无月倒还不至于感觉到山居的寂寞。

  养伤的第六天夜里,无月一如既往地跟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先是好一阵热
吻,将秋荻阿姨雪白的粉腮染上一层情欲难收的娇艳桃红,继而叼住越来越大的
紫涨大奶头啯吸一阵,由于今晚正是她的生理期、女人的最佳交媾受孕时刻,所
以她的乳头涨大到令无月张口结舌的地步!

  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真的有蜜枣那么大,颜色也差不多,涨开后表面细细
的皱褶消失,变得光滑艳红,叼在嘴里,口感新奇美妙之极!他简直爱不释口,
一阵又一阵越来越猛烈的啯吸动作,把秋荻阿姨的情欲推上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已到了再也难以忍受的地步!

  无月不失时机,狂喘着呢喃道:「秋荻阿姨,孩儿好想要您……现在就想要
……人家这会儿真是好难熬啊!」他说的是实话,这次外出这么久,他已憋得很
难受,急需泻火。

  玉秋荻含含糊糊地道:「阿姨知道你很想,不过月儿始终别忘了,阿姨终归
是有夫之妇,月儿乖乖,好好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饱了好睡觉,老是这样胡思
乱想的话,当心收拾你!」

  话虽如此说,正值最易出轨年纪的美妇在生理佳期上,被心爱的美少年如此
叼住大奶头猛烈啯吸,她身上的本能反应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她的腰肢不安
地扭动起来,双腿不知何时已浑然不觉地悄然分开,夹住月儿的下体轻微地耸动
起来。

  意乱情迷、神志模糊地动得几下之后,她才惊觉月儿那根硬梆梆的大棒槌已
顶到她的胯间,睡袍下摆不知何时已上卷到股间,她的双腿光裸裸地完全露出,
坚硬到极点的龟头似要刺穿裤头,顶在她那毛茸茸的阴阜之上,隔着湿漉漉的亵
裤裆也能感受到它的硕大和火热!她的骚幽内一阵抽紧,继而深处奇痒难耐,又
是一股热流涌出!

  她的腰肢不由自主地耸动得更有力、幅度更大,挨挨凑凑地将张开的湿滑涨
热玉门耸向鸡头,痒处来回磨蹭着硬物,感觉月儿也开始本能地耸动起来,硬如
铁杵的长蛇似想破体而入、寻幽探胜!她的双腿不禁夹得更紧,神智已陷入迷乱
状态……

  无月显然也不轻松,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秋荻阿姨的腰扭得好、好销魂,
扭得孩、孩儿好难受哦……」

  玉秋荻并未放松,双腿夹得更紧,或许那奇痒难挠的深处更想夹紧那根硬梆
梆长蛇吧?」月儿小时候最皮了,跟阿姨睡的时候除了喜欢叼着阿姨的乳头,还
最喜欢乱来……」

  「怎么个乱来法呢?」无月吃吃地道,暂时闲置的那只手伸了下去,摸到一
个他绝不该摸的湿漉漉热烘烘之处,那儿是秋荻阿姨身上最柔软的所在,那儿有
一个温软小窝,一缕缕温泉溢出、将小窝濡湿,「孩儿似乎还有些印象,是不是
这样啊?」

  玉秋荻粉腮涌上一阵桃红,要紧处遭袭,忍不住嘤咛一声,娇喘吁吁地道:
「月儿快……哦~快把手拿开……你小时候可以,现在可不行……那样会出事的。」

  无月将湿透的亵裤裆再拨开一些,露出滑腻温热的阴门,中指摁住粉嫩的凝
脂堆上下揉了两下,指头便已滑入热烘烘的阴道口,搅动几下,发出一阵吧唧吧
唧的水响,「阿姨说过的,愿意把一切都给孩儿,可不许反悔!」

  玉秋荻心慌慌地道:「月儿还是拿……噢!快拿出去吧……你这样弄、弄得
阿姨洞儿里面好痒!」

  「秋荻阿姨这个洞儿啥时也变得这么大了?」

  「阿姨年纪大了,下面的洞儿自然会变大,呼呼~月儿喜欢阿姨下面的大洞
儿么?你真的很想要么?」玉秋荻忍不住伸手下去,捞住硬如铁杵的庞然大物,
揉弄得一下,忍不住惊呼起来:「老天!它好大好硬啊!」

  「孩儿当然喜欢!当然很想要啦!」无月以为已被允许,挺枪就想顶入熟妇
火辣辣的大洞儿。

  玉秋荻握牢硬梆梆长蛇,不让蛇头入巷,娇喘着胡乱扭动娇躯,水深火热地
道:「可是阿姨是有夫之妇,不能跟月儿这样,咱们只能到此为止。」

  无月不满地道:「战伯父都不要您了,阿姨干嘛还要惦记着他,为他守节?」

  「阿姨眼下心里只有月儿一个,倒不是还惦记着他,不过只要婚姻的约束还
在,阿姨就得为夫守节。」

  这些天来每天夜里跟秋荻阿姨卿卿我我,无月已憋得再难忍受,不禁骚痒痒
地恳求道:「秋荻阿姨,就让孩儿捅进去一下吧,在里面呆两下就出来。」

  「不行!」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就一下下嘛!求求您,孩儿真是熬不住了!」

  「你当阿姨是那些稀里糊涂被月儿骗去贞操、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啊?你这么
长一根硬梆梆之物,捅进阿姨热烘烘的洞儿里稍稍一动,再被阿姨的洞儿夹得几
下,不爽得你这小鬼嗷嗷乱叫才怪,你到时还会扯出来?阿姨信你才怪!」

  「那孩儿进去后不动,阿姨的阴户也别夹,不就没事了嘛!孩儿只想感受一
下秋荻阿姨的熟屄里温软滑腻的滋味,下面那个小脑袋钻进去暖暖身子、喝口淫
水就退出来,好不好?求求您!」

  玉秋荻依然摇头。无月没办法,只好把脑袋拱进她的胯间舔屄,这下秋荻阿
姨倒没啥表示。他这才发觉,秋荻阿姨胯间夹着的这只鼓涨多汁的肥鲍,比他经
手过的所有中年美妇都要大一号,握在手中就象个烤得焦黄的大大的热馒头,中
间爆开一条宽阔的艳红色大肉缝,水光闪烁的红珠仅比黄豆稍大,算是较小的,
下面那个洞口又比他见识过的所有美妇都大!

  洞口大大地张开着,似婴儿饥渴的小嘴,洞口内却又被几瓣火红色嫩肉塞得
满满,将中间那个容男人进出的穴儿几乎完全堵塞、挤得跟针眼差不多大小,他
的指头在洞口轻轻一挑,揉弄两下,指头便已滑入温软小窝之中,显然秋荻阿姨
的膣道虽然是宽门大户,很容易插入,但里面发情充血后一圈圈一瓣瓣湿热嫩肉
照样能把阳物夹得紧紧。

  无月举起手来一瞧,指头上带出一缕亮晶晶的蛋清状黏液,食指和母子搓动
几下,黏液非常稀薄,手指分开拉出一根亮闪闪银丝,张合几下,银丝随之在两
根指头间伸缩不已,收拢时变粗,分开时又拉长变细,「秋荻阿姨今儿的水水真
是好奇怪,咋会这样的?」他这是在装糊涂。

  下面竟被月儿撩拨得如此一片狼藉,玉秋荻羞不可抑地道:「今夜刚好是阿
姨的佳期,下面流出的水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量也多。通常每月在这样的日子
行房,阿姨该最容易怀孕的,可不知怎地,当年跟你伯父总也很难怀上,总共就
生下一个女儿,也难怪他会冷落阿姨,多半是阿姨不善生养吧?」

  「那可不一定,女人是否能怀孕,其实跟男人射入阴道的精液是否充满活力
关系更大,只不过大老爷们儿都喜欢把罪过推给女人而已,这很不公平。要不秋
荻阿姨让孩儿试试?或许很容易就让阿姨怀孕也说不定。」

  玉秋荻眼中露出严重向往之色,终究还是缓缓摇头,「月儿不是阿姨的夫君,
咱俩不能那样……」

  无月懒得跟她啰嗦,象狗一样伸出舌头舔屄,舌尖抵住洞口轻轻一顶,半个
舌头便已顺利滑入,在里面感觉好热好软好湿啊!搅动几下,引发里面湿热滑腻
的嫩肉一阵轻微的颤栗,继而如火山熔浆般翻滚蠕动起来,将他的舌头紧紧缠绕,
感觉好美妙!他在稍稍用力,舌尖继续钻入深处,直至妙舌齐根没入,在里面勾
撩挑刺、胡作非为起来!

  「月儿好、好会舔屄啊,舔得阿姨里面好、好痒!哦……嘶嘶!难受死了
……」玉秋荻丰腴性感的腰肢向上拱起,夹住他的脑袋耸摇起来,似想让他舔入
得更深。

  发情的母狗被公狗追逐时总会四处乱窜,不时回头龇牙威胁试图爬到牠背上
交媾的公狗,并非牠不想交配,而是最佳交配受孕时机未到,这是雌性哺乳动物
的母性本能,在追逐过程中牠的牝户会渐渐充血涨大、水门越来越湿,流出的水
水变得稀薄、发情的味道反而愈发浓郁。

  穷追不舍的公狗会不时地伸出长鼻子舔屄,随时关注着母狗牝户上的这一切
细微的变化,仔细嗅着水门的味道,以此来判断母狗是否已发情到顶点、到了最
佳交配时刻。这样的时刻稍纵即逝,错过了母狗的最佳发情期,是绝不会接受公
狗的求欢,跟牠交配的。

  玉秋荻此刻的状态,就跟那样一条处于发情狂躁期的母狗差不多,今夜她正
处于每月的生理高峰期,自打上床之后,发情曲线渐渐升高,在心爱的月儿的撩
拨下上升曲线变得更快更陡,很快便已逐渐接近那传说中的发情曲线之顶点!

  而无月便象那条锲而不舍地跟在母狗屁股后殷勤舔屄的发情小公狗,雄性哺
乳动物追逐雌性时的本能天赋他也有,他也津津有味地舔秋荻阿姨发情的熟屄,
随时关注着熟透湿滑阴道中的一切细微变化,狠狠地嗅着、细细分辨蛋清状爱液
发情的骚味儿是否足够浓烈,流出的爱液是否够多,以此来判断秋荻阿姨是否已
攀上发情的顶点、到了最佳交配时刻。

  他深知,如果选在那样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向秋荻阿姨求欢,她情潮汹涌、
神志模糊之际最容易犯错,忍不住敞开胯间那个红红的大洞儿接纳他的阳具进入,
和他抱在一起性交,甚至生儿育女。

  所以这会儿他显得比那些狂躁发情的小公狗更有耐心,因为若把秋荻阿姨比
喻成发情的母狗,也是那种追逐者众多、美丽妩媚到极点的极品母狗!

  渐渐地他发觉湿热穴儿中的蠕动加剧,索性抽出舌头,留下一个中空的大洞
儿,那几瓣挤作一堆堵住洞口的嫩肉缓缓闭合,挤出一股清亮蜜汁,熟妇发情的
骚味儿浓郁到极点,夹杂着淡淡女人幽香扑鼻而来,赏心悦目,他开始有点紧张,
大自然那神圣而奇妙的一刻即将到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密切观察湿漉漉的红红宝
蛤口的变化情况。

  不出他所料,那几瓣塞满洞口阻塞花径的、血玫瑰般鲜艳殷红的花瓣又缓缓
绽放,由于极度充血膨大成为厚皮深红色花瓣,向他亮出中间那个指头般大小的
通道,轻微蠕动张合不已,正式向他庄严宣告,那神圣美妙的一刻,终于到来!

  他立马趴进秋荻阿姨丰满柔软、温暖滑腻的怀里,下体拱入她的双腿间,手
握涨硬得隐隐生疼的长屌对正熟妇胯间发情的大洞儿,「秋荻阿姨,孩儿要…
…好想肏秋荻阿姨的熟屄……亲亲的秋荻阿姨,给我……好不好?」

  玉秋荻玉雪双颊已潮红如血,双眸紧闭,黛眉紧蹙,美丽娇靥上有些扭曲,
似苦苦忍耐着无限痛苦,又似已彻底陷入迷乱之中,已然神智不清?总之她没有
任何反应,丰腴成熟、凹凸有致的性感娇躯轻微颤栗着,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无月姑且就权当她已经默认咯!反正不懈地追逐各种各样的大美人是他永生
永世的神圣使命,这是天意,在这方面他的意志力之顽强、耐力之好和脸皮之厚
无人可及!

  玉秋荻再度伸手握住青筋暴跳的坚硬长屌,阻止它继续入侵,此刻整个鸡头
已陷入温软小窝之中,她艰难地颤声说道:「月儿,刚才你说过的,只是进去一
下就出来,阿姨尽量忍住不夹你……月儿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无月猛点头:「一定一定,秋荻阿姨尽管放心!」他耸动下身浅浅地抽插着,
伞状鸡头在湿热洞口边卡进卡出,每刮磨一下,便发出吧唧一声清脆水响,带来
无以伦比的强烈快感!

  「噢噢~」玉秋荻双眼瞪得大大,销魂地呻吟一声,委实难以抗拒那等足以
致命的快感,终于豁出去般松手。

  无月几乎都没用力,硬梆梆长屌便已顺利滑入、或者该说是被吸入阴道之中
吧?总之长驱直入、深深到底,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长屌几乎已齐根没入!

  他不禁暗惊秋荻阿姨的膣道不仅大,而且深得出奇,截至目前还没有那位美
妇在他刚一进入时、便几乎能将他的长屌整根吞入!

  长屌深深埋入其中,他没动,怕引起秋荻阿姨的反弹,只是紧紧抵住肥大的
宫颈头,让鸡头在里面自动欢呼跳跃、勾撩挑刺,重重地研磨着熟妇敏感之极的
花蕊!

  玉秋荻的膣道奇特,不仅大,而且幽深无比,生理期上极度发情时阴道进一
步充血伸展扩张变长,内部变得更深、空间也加大,便于容纳精液,其他男人她
不知道,至少丈夫能到达的位置比这浅了一寸还多、那是丈夫从未到达过的深度!
足以令她真正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深度!

  她难耐之极,皱眉呻吟道:「月儿说过进去后不动的,阿姨也不夹你,可你
现在怎么还要动?而且那、那东西在里面跳得厉害!弄得阿姨里面好、好痒…
…噢~阿姨受、受不了……」

  无月坏坏地道:「孩儿没动啊,您明明摁住孩儿的屁股的,应该感觉得到,
小脑袋在里面是咋回事,孩儿也不太了解。」在他说话时冲天钻继续加大马力,
当然诚如他所言,这和他无关。

  「天啊~阿姨受不了,要、要夹月儿啦……呜呜……好难受啊!」玉秋荻忍
不住揪住秀发,眉头紧皱浪叫起来,「阿姨的熟屄要夹、夹月儿嫩嫩的大肉棒
……阿姨下面的大洞儿想吃肉,吃月儿这根童子鸡……」

  充血红肿的膣道倏地收紧,夹住肉棒蠕动一阵,就象口水滴答、重重啯吸大
奶头的婴儿小嘴,继而松开、再度夹紧,渐渐里面冒出一颗小疙瘩,继而是第二
颗……无月暗中数了一下,阴道浅处大约有五六颗,中部四颗,深处又多达八颗,
如婴儿的乳牙一般、随着嫩肉的蠕动缠绕无情地啃咬着可怜兮兮的大鹏鸟!

  无月爽得龇牙咧嘴,却故作姿态地道:「秋荻阿姨,孩儿说话算数,这下该
出来了。」作势欲抽出肉棒。

  玉秋荻忙松开揪住秀发的双手,牢牢摁住他的屁股,「月儿别、别出去,阿
姨那里面被你顶得痒、痒死了!阿姨要……」

  无月坏坏地道:「秋荻阿姨想要什么呀?」

  玉秋荻已深深陷入迷乱状态,欲令智昏地浪声道:「阿姨要月儿,噢……阿
姨下面的大嘴巴要吃月儿的大鹏鸟……阿姨要夹、夹月儿的大鸡巴,天啊~它好
长好硬啊!受不了……」

  「孩儿的屌儿被阿姨的大洞儿如此夹紧啃咬,也好难熬啊,夹得久了恐忍不
住,要射精。」无月成心给美阿姨增添一些心理负担。

  玉秋荻似已不顾一切,「月儿想射就、就射吧,月儿嫩嫩的小鸡头在里面一
跳一跳地射精,一定很舒服,阿姨喜欢!」

  无月得寸进尺地道:「秋荻阿姨实在想要的话,就说几句骚话来,越淫越变
态越好!」

  玉秋荻想了想,难熬之极地浪声道:「乖月儿,快肏阿姨的大骚屄……四十
五岁的中年女人是最骚的时候,最容易出轨,阿姨的大骚屄好痒啊!现在只想彻
底出轨、和我的月儿通姦……坏月儿,就知道欺负阿姨!」

  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对无月来说更是轻车熟路,开始耸动着屁股抽
插起来,先慢后快,快到一定程度后又放缓节奏,由九浅一深逐渐过渡到三浅一
深,每次抽插总会带出噗嗤清亮水响和一缕黏滑的淫汁,到最后节奏最慢时变为
杆杆重重到底、坚硬鸡头顶住敏感之极的花蕊疯狂摇头狠狠撬动研磨一阵后,再
缓缓抽离,这样能令熟妇充分感受到性器交合、相互磨擦的销魂快感,其美妙处
难以言喻!

  玉秋荻果然很快就受不了了,嗷嗷浪叫着死死揽住他的腰,大大分开的如雪
丰腴双腿越举越高,最后索性盘住他的腰分离耸摇旋挺着腰肢,竭力迎合小情郎
的抽插研磨……

  噗嗤噗嗤地抽插得两百多次之后,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黛眉也皱得越
来越紧,美丽琼鼻急促地翕张不止、红唇张开成圆形,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最后
她的美丽娇靥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哇~嗷嗷!阿姨要、要死啦!呜呜……痒、
好痒!痒死阿姨啦……阿姨要使劲儿夹月儿,阿姨要舒服,要高潮……啊啊!!
要来、来啦!来了!啊啊!!」

  伴随着一阵惊人的尖叫,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直翻白眼,眼中白多黑少,目
光涣散失神,丰腴柔软娇躯变得僵硬、绷得紧紧,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她,体
内的那股憋了十余年的菁华热流破体冲出!欲仙欲死,从未有过的高潮感觉,一
下下重重地轰击着她的脑门!她双眼全白,神智模糊到极点,变为一片空白,飘
飘荡荡地似置身云间……

  她几乎是昏厥了过去!四十多岁的熟妇如狼似虎、一旦敞开爱欲之火的闸门
之后便会需索无度,而无月憋了这么些日子、又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彼此相爱的
这两位抱在一起共度春宵,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次。于是香闺中案几上一灯如豆、
绣榻上被翻红浪,说不尽的恩爱缠绵、享不尽销魂蚀骨的人间极乐。

  直到天色微明,这对深陷母子恋深渊的爱侣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将近巳时二人才先后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眼,瞧着对方与平时有些不同的眼眶
相互打趣一番,「月儿年纪轻轻不知保重身体,昨夜一味往阿姨的下面使劲儿,
瞧你,眼圈都黑了……」

  无月打断道:「秋荻阿姨不也一样,昨夜抱住孩儿不放,不断地想要,弄得
满脸潮红,眼中到现在仍布满红丝。」

  玉秋荻很是关心自己的容貌,都这把年纪了,要想吸引住月儿,她不关心也
不行,忙披衣起身,揽镜自照,还好,并不严重,而且脸上容光焕发,竟似年轻
了些?她心中一阵惊喜,还只道是年轻男子的精液都有如此奇效,「说正经的,
今晚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姨就睡里屋了,免得月儿忍不住又想乱来。」

  无月坚决反对:「才不!今晚咱俩继续,孩儿身体好着呢,每晚肏秋荻阿姨
十多次都没问题。」

  玉秋荻无可无不可地道:「随你……」随即听清他后面这句话,又不禁惊呼,
「那么多次?身体受得了啊?」

  「孩儿只关心您的身子是否受得了?」

  玉秋荻撇撇嘴,「女人,尤其是阿姨这种年纪的中年女人,只要你能硬,随
你干多少次都可以奉陪到底,不就敞开下面那个大洞儿任月儿乱捅嘛,那可是个
无底洞哦,射太多次月儿受不了才是真的,阿姨不能太自私。」

  无月心中暗笑,昨夜云雨巫山那么久,其实他正儿八经地只射过一次,其余
全是冲天钻那过于逼真的仿真射精动作在作弊,当然这个秘密他不会傻到告诉亲
亲的秋荻阿姨。

  同样又是秋雁这个莽撞的小丫头第一个冲进来,扑到床边嚷嚷道:「大哥咋
变得喜欢睡懒觉了?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快起床,大懒虫!」一把掀开他的被
窝,轰他起床。

  无月未及反应,愣神间竟忘了捂住下体。小女孩一眼瞥见,大哥竟赤条条一
丝不挂,下面躺着一根吓人的玩意儿,不由得大羞!背过身去捂住小脸,娇嗔不
已:「老天!大哥昨晚睡觉咋不穿裤头?简直过分!」

  无月瞪眼道:「大哥有裸睡的习惯,谁让你乱来掀被子的?羞死你这小丫头
活该!还不快出去,大哥要起身穿衣了。」

  秋雁撇撇嘴,「男子的身体看了就看了,有啥了不起?我才不在乎呢,羞死?
做梦吧你!大哥尽管穿你的,我不看就是。」

  她的双手放下,刚好正对师父,见她仅披一袭睡袍,一颗纽扣都没扣上,前
襟敞开着,里面真空,一双沉甸甸的大白奶颤巍巍地晃荡着,小腹下呈倒三角形
的大片浓密卷曲阴毛暴露在空气中。她不禁心中疑惑,师父夜里就这付暴露性感
的穿着和大哥孤男寡女地同居一室,莫非有啥猫腻?

  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玉秋荻不禁粉腮一红,忙掩住衣襟扣上衣扣,啐道:
「雁儿看啥呢?师父换衣裳需要出来拿,才随便披上睡袍的,你可别乱想。」

  这时无月的伤势已大为好转、勉强能起身活动了,秋雁便带他到处去玩,终
南山北麓山坡上,处处留下她那清脆悦耳的娇笑声。无月好心好意地邀请她尝试
一下飞上蓝天的美妙滋味,可小丫头不领情,说这两个大家伙跟她有仇,大约是
怪衣服成天把手足缠得死死?

  这天游玩到一条山间小溪边,秋雁跑得浑身臭汗,很不舒服,见溪水清澈见
底,不禁玩性大起,要无月替她把风,她想洗个澡。

  无月耸耸肩,走出数丈之外,无聊地观赏着四周风景,最近他急于赶往柳家
堡,却因伤势耽搁下来,这里的山景虽美,但天天欣赏,多少也有些乏味了。

  「大哥咋一点儿规矩也不懂啊?快转过身去,不许偷看!」小丫头在那边嚷
嚷起来。

  无月不禁失笑,多少丰腴性感的大美人赤裸娇躯他都很仔细地鉴赏过了,一
个小小女孩的身子有啥好偷看的?冲那边挥挥手,「小丫头快洗吧,那么多废话
干嘛?我还想早点回去呢。」

  秋雁看似也不太在意,脱光身子蹲在齐膝深的溪水里浇洗身上,抬头看看天
说道:「现在还早嘛,晚饭时间都没到,大哥这么着急干嘛?」

  无月自然着急,他有伤不能走得太快,从这儿回到青水宫怕要到掌灯时分了,
在吃过饭打点一阵该啥时候了?他还急着跟秋荻阿姨上床爱爱哩!可这事儿自然
不方便跟小丫头说,翻翻白眼懒得理她。

  浇水的哗哗声不断传来,他不经意间回头,瞥见一条凹凸有致的白花花身影,
该鼓的地方鼓,该胖的地方胖,该小的部位竟似不足一握?老天!这是那个少不
更事、成天嘻嘻哈哈的刁蛮小女孩么?

  饶是他这等风流圣手,也不由得心里一跳,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半晌后秋雁洗完,穿好衣裙来到他身边,擦净一块大青石,拉他一起坐下。

  他跟小丫头瞎扯一阵,天边晚霞绚烂,已是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见小丫头
仍无起身要走之意,奇道:「雁妹,咱俩呆这儿把毫无营养的废话都说得差不多
了,咋还不走?」

  「大哥别急,再等一会儿。」

  无月心想也行,耐住性子等了大概一刻钟,肯定足够她所谓的一会儿的工夫
了,便催道:「时间到,走人!」起身欲行。

  秋雁顺手把他拉回身边坐下,郑重其事地道:「还早呢,大哥别着急。」

  无月摸不着头脑,「小丫头,你刚才还说是一会儿,如今又说还早,你到底
要等到啥时候?这儿的山景和这条小溪看了将近一天,你还没看腻味啊?」

  「我要在这儿等星星出来,那是大哥从未见过的足够新鲜且非常绚烂的美景。」

  「小丫头,别在大哥面前充老大,恐怕我数过的星星比你见过的还多。怎么,
你今晚想坐在这儿数星星?抱歉,大哥可没这兴致,要先回去了,晚安!」无月
甩下这句话就想走人。

  秋雁好整以暇地道:「如果大哥有能耐独自走完这段山路,尽管自个儿先回。」

  无月一愣,对啊!真是被这丫头气糊涂了,自己的伤口痒痒的正在结疤,岂
堪如此独自长途跋涉?那样的话浑身的伤口不知要迸裂好多道,复又颓然坐下,
看来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再弱智一回,陪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看星星
玩!

  「大哥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今天是正月二十五,每年这个夜晚我都要来这儿
看星星。」

  「这儿的星星跟别的地儿有啥不同么?是圆一点还是更大一点?」无月不无
讥讽地道。

  「不是星星,而是流星雨……夜幕降临的时候,蔚蓝的天空变得一片朦胧的
灰暗,仰望深远夜空,感觉就象宇宙天地未开时的混沌景象,自己融入其中,似
翱翔于天际、浑然忘我……忽然,天空就象天女散花一般洒落一串璀璨耀眼的明
星,象珍珠链一般沿美妙的弧形飞向北方天际,冉冉坠落……」

  秋雁如梦呓般呢喃至此,沉默片刻,又轻声说道:「每当那一刻,我就会许
下一个心愿,听老人们说,这种时候许愿最灵验。大前年我许的是爹娘身体健康,
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前年是祝愿师父青春常驻;去年是希望我尽快修得高深武功,
遨游江湖行侠仗义……总之每年各有不同。」

  说到这儿,她的眼眶微红,似有所感触。无月没想到这个活泼开朗、刁蛮任
性的小丫头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不忍再讥讽她,时间在一片沉默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终于降临,又不知过了多久,秋雁所说的那种奇景果然
如期出现,闪烁于北方天际,无月抬头仰望,但觉一长串闪烁流星汇聚成一支杀
气腾腾的金枪之状,往东北方迅速坠落!如巨人手持硕大长枪向大地狠狠戳下,
那等奇景委实令人大为震撼!

  无月心中一凛,根据他有关天象方面的知识,若天降金枪:主战、不利人主。
如今降落于东北方,该是千禧帝国的京师、还是金国的老寨将有大事发生?他不
禁暗叹,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天降金枪若再带来祸端,可
怜的平民百姓又要遭难了!

  心中乱糟糟之际,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耳际传来秋雁难得轻柔一回的悦耳
话音:「大哥,走吧,我许过愿了。」

  秋雁扶着他默默走了一程,他总觉这小丫头今晚有些不正常,便没话找话地
活跃一下气氛:「雁妹,刚才许的啥心愿啊?」

  「不告诉你,这是姑娘家心中的秘密。」

  别人不爱说也罢了,无月随口道:「那先前你为啥又把前几年许的愿告诉大
哥?」

  秋雁答非所问地转头看他,「大哥且说说,今晚我许的这个心愿能否实现?」

  「大哥问你的问题你不愿回答,凭啥要大哥回答你的问题?何况你许的啥愿
大哥都不知,怎能知道能否实现,当大哥是神仙啊?」

  「你非回答不可!否则往后不仅白天,连每天晚上都要呆在你的屋里,缠得
大哥没法脱身。」秋雁大概猜到他每晚都要忙些啥,绝不愿自己前去打扰,故而
以此来威胁他。

  这招果然踩到无月的痛脚,他这么急着回去,就是为了跟亲亲的秋荻阿姨鹊
桥相会、巫山云雨哩,闻言随口敷衍道:「一定能实现,我对丫头充满信心!」

  小丫头咧嘴笑笑,状似喜悦无限,又默默走了一程,她转头问道:「大哥真
的那么有把握?我这个心愿可是跟大哥有关哦。」

  无月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辫,「丫头还真有孝心,竟舍得把一年才难得有一次
的机会用来给大哥祈福。」

  「我今晚许下的心愿跟祈福无关,大哥不是很聪明么?不妨再猜猜。」

  「俗话说小女孩的心思就象五六月的天气,最难猜,若有哪个男孩子敢说他
猜得准,那他不仅一点儿也不聪明,反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当然了,能跟你
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小丫头呆在一起的人,铁定只能是傻瓜,大哥也不例外,索
性就傻到胡乱猜猜呗。」无月想了想,说道:「是希望大哥下次来,送给你一个
漂亮的布娃娃?」

表情 2014-6-25 16:22

             第541章艰难抉择

  秋雁点点头又摇摇头,「嗯,虽不中也不远矣……再猜!」

  既已找到线索就好办,无月很夸张地道:「一个很大很大的漂亮布娃娃?大
到足以让丫头抱着睡觉那种,我知道,女孩子都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我大姊就
是,没啥好抱的就抱被子……」见小丫头似微微颔首,他又接道:「没问题,回
头我让灵缇或影儿做,她俩做这个最在行了,不过材料得你自个儿去找。」

  秋雁闷了一下,「材料好办,身边就有现成的……灵缇和影儿是谁?是不是
两个很漂亮的女孩?」

  无月点点头,「是很漂亮,但都不是女孩了。」

  秋雁在意的是前面一句,后面这句被她主动忽略掉了,转头看着他,「有没
有我漂亮?」

  无月仔细瞧瞧她的脸,再看看她的身材,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没把这
孩子当女人看待,是否漂亮还真没留意。光洁的美人额,弯弯的远山黛眉,杏眼
桃腮,瑶鼻挺翘,樱唇如两头尖角朝上的豆荚、唇角自然上翘,仔细瞅了半天他
反而更没概念了。

  只因他见过的绝世美人太多,似乎都能满足上述条件,于是只好问道:「人
跟人不太好比较,反正大哥觉得你还行,小丫头,别人都是怎么评价你的?」

  「但凡见过我的大妈大婶或大姊,都夸我生得漂亮。走到街上回头率奇高,
我讨厌那些臭男人的那种目光,索性都不愿上街了,情愿躲进深山学道。倒是大
哥这个臭男人,人家整日价凑到你眼前,你也懒得看上一眼!」秋雁看似有些忿
忿。

  无月道:「是么?那大哥要郑重其事地恭喜你了,丫头绝对算得上是个小美
人!」

  「人家刚才那个问题,大哥还没回答呢,别顾左右而言他。」秋雁不肯就此
放过他。

  无月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比前面一个,好象……比后面一个,嘿嘿…
…你要明白,大哥在背后说人家不太好。」他后面这句话说得很技巧。

  秋雁就按自己的理解来听咯,显得有些兴奋,「那大哥啥时候把那个礼物送
来?」

  「大哥得回去找人做,算了,我大方一点,材料也不要你出了,嗯~快也要
下半年吧,大哥很忙的。」

  「其实大哥不用回去准备,现成的就有……」秋雁臻首低垂,轻声说道,有
点不敢看他的样子。

  无月愣愣地道:「现成就有?大哥的包袱里倒是有一个布娃娃,不过太小,
不是你要的那种,而且那是大姊要我随身携带,永不丢弃的……」

  「榆木脑袋,说你笨还真是笨!」秋雁似再也受不了这家伙,往前急窜而去,
很快消失于夜色中。

  无月急眼了,大声嚷嚷道:「雁妹快回来!大哥好心好意地留下来陪你,没
想到完事儿了你就自个儿走人,这黑灯瞎火的,大哥一个伤号怎么走回青水宫?」

  秋雁又飞快地窜了回来,继续当他的拐杖,让他扶着走路,循循善诱地道:
「大哥,这些日子以来你成天拿人家当拐杖,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么?」

  「你是我的妹子,能有啥想法?」

  「可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嘛,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

  无月噗嗤一笑,「若再过几年,大哥恐怕得考虑考虑,拿你做拐杖是否合适,
现在么,好像还不至于。」

  「不用再等几年,人家现在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秋雁说得声若蚊呐。

  无月想想先前她洗澡时,自己之所见,的确不是个小女孩了,该是女孩才对,
再对她如此随便大为不妥,忙松开攀住她香肩的右手,「对不起,算大哥错了。」

  「没关系,人家自个儿愿意的……这也跟我刚才许下的心愿有关,大哥再猜
猜,我的心愿到底是啥?」

  无月一愣,旋即噗嗤一笑:「你个傻丫头,绕那么大个弯儿,不就是想做大
哥的小媳妇儿嘛,直说不就得了,呵呵!」

  秋雁一把推开他,羞不可抑地道:「大哥,你、你……咋这么不懂浪漫嘛!
真是,懒得理你!」

  无月呵呵直乐:「不就往后萧家的饭桌上多添一双筷子嘛,你这个心愿简单,
估计明年就能实现。」

  秋雁不依道:「大哥真笨,岂只添上一双筷子?」

  无月瞅瞅她那平坦的小肚子,似有所悟,「哦,添上七八双也是有可能的,
没关系,大哥自信还养得起,不过得若干年以后啦!」

  秋雁脸上更红,再也受不了,扶着他加快脚步……

  途中停下休息时,无月仰望满天繁星,「雁妹,刚才你批评大哥不懂浪漫,
大哥马上改正,陪你坐在月光下数星星,这总算浪漫了吧?」言罢抬手指点着星
星,一五一十地数起来。

  秋雁偎入他怀里,刚欣赏过无比璀璨绚丽的流星雨,对这些静止不动的星星
她实在兴趣缺缺,「大哥自个儿数吧,扶你走了半天,累了,要歇会儿。」

  「那我也算了。」无月这样做只是为了迎合她,既然她没兴趣,自然就拉倒
咯。

  「其实大哥数星星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就这样看你都挺舒服。」

  无月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道:「咱俩既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大哥就得
把你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了,觉得有必要把大哥的情况向你做出说明……」接着
一五一十把自己和那些红颜知己交往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啊!这么多啊?」秋雁伤心得要命,「人家好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没
想到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罗卜……我、我咋就那么命苦啊!呜呜呜……」
言罢伤伤心心地哽咽起来。

  无月忙揽住她,唯恐这丫头伤心之下暴跳而起、给他来个一走了之,并不住
轻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正色道:「大哥跟你说这些,就是给你时间慎重考虑一
下,别轻易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子。」

  秋雁擤鼻涕抹眼泪地忙活半天,终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无月问道:「如何?做出决定了么?你许下的那个心愿是否还算数?」

  秋雁小嘴一扁,再度哽咽起来,「想起你将来会娶那么多媳妇儿我就烦,她
们如果合起伙来欺负我咋办?嘤嘤……」双肩抽动两下,「想想我就心烦!」

  「那种情况倒是应该不会出现,通常大哥都很照顾小的。」

  秋雁此后似再也没心情说话,一路扶他闷头赶路回到青水宫。她饭也没吃,
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干啥去了。

  在秋荻阿姨亲自侍候他,把这顿真的很晚的晚饭吃过后,二人携手上楼进入
她的香闺,每晚例行的夜生活立马就要开场,当然,总是如此激情四射、快感火
花乱窜!

  第二天早上,秋雁仍一如既往地早早跑来。每次她来了,玉秋荻也就闪了,
自个儿打坐练功去,师徒俩就象有某种默契一般,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夜晚。

  无月见她双眼有些红肿,眼中隐隐有些红丝,不禁关切地道:「雁妹昨夜没
睡好吧?」

  秋雁恨恨地道:「岂止没睡好,昨晚被你突如其来抛出的那个噩耗,搞得人
家心情坏透,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不会是哭了一整夜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倒是想了很多很多。」秋雁在床边坐下,又习惯性地偎
进他怀里。

  「考虑得结果如何?」

  秋雁看似很苦恼,一脸无奈地道:「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正式出家当道姑,留在青水宫潜心修道,终身不嫁;另外一条,只好委屈
自个儿,嫁给你这个花心大罗卜。」

  「那雁妹打算选哪条路呢?」如此天真美丽的女孩留在这儿虚度一生,无月
但觉可惜,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

  秋雁幽幽地道:「大哥是真笨还是装傻?」

  无月挠挠头,实事求是地道:「大哥是问过之后才想起问得多余,倒并非装
傻。」

  「没办法,既然心中有了你,我是绝不可能嫁给别人的。可我又不愿终老深
山,只好走第二条路咯。」

  无月伸个懒腰,「丫头,大哥今天出去有事儿,没工夫再跟你啰嗦了。」言
罢起身,黄鹂适时进来,侍候他洗漱一番。

  秋雁问道:「什么事儿?去哪儿?我跟大哥一块儿去。」

  「好吧,不过大哥时间紧张,到餐室里去吧,大哥边吃边跟你说。」这事儿
无月昨晚跟秋荻阿姨办事时就跟她说过,秋荻阿姨担心他的安全,表示要一起去,
他倒是答应了,眼下跟这丫头再说一下即可。

  用过早点之后,他带着秋雁来到院子里,玉秋荻风姿嫣然、衣袂飘飘,已等
在那儿。栖凤山庄虽然同在终南山北麓,可这条山脉东西横亘八百余里,两地相
距也有百多里,且山路崎岖难行,无月的计划是乘雕前往,这样快些。

  秋雁一看可就打退堂鼓了,不知这两头巨雕是否也是大哥的手足?总担心会
欺负她这件衣服,「大哥,咱们能否不乘雕啊?」

  

             第542章探望若文

  无月瞪眼道:「这怎么成?那么远的山路,难道你这丫头背着我飞过去呀?
何况……大哥将来娶亲的八抬大轿就是这些巨雕,它会飞来把你接到成亲的喜堂
上,不如雁妹先试骑一下,先跟巨雕熟悉一下、练练胆量吧?」言来颇为奸诈。

  「不会吧?大哥。」秋雁说得可怜兮兮,她这下倒想硬着头皮豁出去试试了,
但只要她稍稍走近些,巨雕便会冲她吹鼻子瞪眼、跟她怎么都不丁对,只好彻底
打消这个念头。

  无月在秋荻阿姨的搀扶下跨上雕背,低头肃然说道:「大哥没骗你,娶亲时
大哥在外地的所有新娘子都是这种待遇,并非特意跟你这丫头过不去。」言罢冲
秋荻阿姨眨眨眼,意思很似乎是说,包括她也是如此。

  玉秋荻报之以白眼:若真那样,老娘到达后跳下雕背,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好
看!

  秋雁见他如此神情,心知他所言非虚,不禁弱弱地道:「这次我就不冒这个
无谓的风险了,至于将来成亲……人家好歹是小妹,你就不能给点儿特殊待遇么?
枉人家口口声声地叫你大哥!」后面这句话又是恶狠狠说的。

  无月若有所思地瞅瞅秋荻阿姨,愁眉苦脸地道:「若对雁妹特殊了,其他那
些……非造反不可!难道雁妹希望到时候喜堂变斗场么?」

  玉秋荻瞪眼:第一个造反的就是我!

  秋雁当然不希望,眼见师父和大哥御雕冲天而起、越飞越远之后,她又窝回
自己的屋子犯愁去了,琢磨着今后怎样跟心上人的手足搞好关系。

  这百多里地,若真按秋雁的想法那样走山路的话,需要两天左右,不过乘雕
只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在栖凤山庄门上通报过姓名,朱若文很快便匆匆出
来,简直惊喜得要命!喜极忘形之下,刚把人迎进雅厅,便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
跟无月来了个最热烈的拥抱,嘴里直叫:「月儿,我的月儿,人家真是想死你啦!」

  玉秋荻瞧得黛眉直皱,明明是自己打小乳养过的月儿,啥时又变成别人的月
儿了?这孩子真是,到处认娘!

  朱若文激动得差不多,自然不好在客人面前失礼,瞅着玉秋荻满是歉意地说
道:「这位夫人,对不起,贱妾见到月儿太激动,失礼了!」心想对方如此美丽,
恐怕是罗刹门中月儿的某位红颜知己吧?

  无月忙给她俩做过一番介绍。朱若文也挺替无月高兴,「玉夫人真是人如其
名,生得好漂亮啊!而且竟是月儿幼时的故人,这真是太好了!」

  玉秋荻忙道:「月儿当初在你们那儿时,承蒙大姊等人的多多关照,贱妾真
是感激不尽!」

  朱若文虽然很急,但既然心上人的好阿姨来了,她自该有所表示,当即吩咐
下去,摆下丰盛宴席,为无月二人接风,同时庆贺二人的重逢。

  席间无月问道:「若文,您不好好在凤吟宫带着,跑这么偏僻之处来干嘛?」

  朱若文随口答道:「会一个老朋友来了。」

  无月自然不信,在他的印象中,能劳驾若文亲自出动,都不会是小事一桩,
心想这儿人多眼杂,秋荻阿姨也在场,若文可能不太方便说话,也就不再追问。

  桌上菜肴精美丰富,但进行的时间并不长,散后她把玉秋荻安排到一座精舍
歇息,便赶紧将无月带回自己下榻的房中,三两下把自己脱得光光,急于老牛啃
嫩草。

  无月噗嗤一笑:「若文先别急,实话实说吧,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近年来除了勤修苦练,他也一直很关注朝堂之事,这跟他的人生理想有关,所以
免不了要追根究底。

  朱若文显然不愿多提此事,敷衍道:「跟你又没多大关系,关心那么多闲事
干嘛?」

  「您和凤吟的事就是我的事,咋叫多管闲事呢?」

  朱若文心想这孩子果然聪明,能猜到此事跟公主殿下有关,笑笑说道:「话
虽如此,可你无论怎样,屁股坐到罗刹女王那方要多些,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有些事委实不方便让罗刹女王知道。」

  「我明白。可是您知道我做人的原则,但凡涉密,我一直很注意替双方保密,
凤吟宫的所在地我总没有泄露给夫人吧?」

  朱若文想想也是,何况无论她多么着急,这等事儿如果爱郎没动静,她也没
招。毕竟无论多嫩的嫩草,也得小荷露出尖尖角才能啃。眼下看来,如果不透露
一点有价值的信息给这个竟以此来要挟她的小家伙,恐怕难以得遂所愿了。

  她把无月拉到身边躺下,三两下解除他下面的武装,沉吟半晌,字斟句酌地
道:「我来这儿,是为了密会首辅大臣顾尚楷的私人代表常易才常大人。前来的
路上,他夜宿山下梨树镇华茂客栈时遇袭,差点失手被擒,幸而被隔壁一个武功
怪异的年轻人所救,搞得好惊险!」

  无月心里一动,问了一下常易才的形貌特征,跟他所救的那个中年人完全吻
合,心想人家既然坦诚相告,自己也不好藏私,笑笑说道:「那倒真是巧了,那
天夜里救他的人就是我。」

  朱若文一脸不信,「月儿的武功啥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据常大人说起,那
三个黑衣人武功奇高,恐怕我都难以同时对付三个!」

  无月实事求是地道:「倒不是我的武功忽然变得那么高,而是突出奇招,把
他们给吓跑了。」随即把当夜的经过和自己施展先天仙气的情形说了一遍。

  朱若文大为担忧地道:「你伤得重不重啊?让我瞧瞧!」

  无月摇摇头,「没事儿,人家这不好好躺在这儿跟您说话嘛,只是还没完全
好利索而已。」

  朱若文仍坚持查看一番,见他的伤口差不多已结疤,才算放下心来。然而犹
自不信他忽然就能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怪招,定要无月当场演示给她瞧瞧。

  无月噗嗤一笑:「若文这会儿光着身子,若被我的屁功一个响屁轰出屋里,
被别人瞧见实在不雅,呵呵!」好在经过最近的不懈苦练,他多少掌握到一些以
念力控制所发先天仙气的力量强度的诀窍。

  他一边解说先天仙气所能发出的力量是何等惊人,一边把自己悟出的门道拿
来跟若文分享,反正是自家的女人,他自然不必藏私,最后以力道适度的肘击功
演示给她瞧,隔着五尺距离轰碎了案几上一只精美漂亮的玉质花瓶。

  这只花瓶乃朱若文心爱之物,见状心疼得要命!嗔斥不已:「好你个坏月儿,
要演示也不该拿这么好的东西来试啊!这只花瓶拿出去怎么也得值五千两银子!」
继而大喜,「通过跟你合璧双修,我体内也有一定的先天仙气基础,如今多少掌
握些施用的窍门,岂非功力大涨?」

  当下顾不上再心疼花瓶,立马光溜溜地跳下绣榻来测试威力。由于体内经脉
健全,先天仙气几乎是运行于她体内的所有经脉、循环速度也比无月快得多,只
是远远没他那么充足罢了,但她那远比无月强大的念力足以弥补这一点。这次她
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发出掌力,轰碎的是一丈外书架上的玛瑙花雕,比那只花瓶
更值钱,她反而倒不那么心疼了。

  倒不是她竟奢侈至此,而是房间中找不到不太值钱且足够坚硬之物,她又急
于测试蕴藏体内这股强大力量的威力,便只好咬咬牙忍痛将就了。

  见她挥手间便能达到这种效果,虽比大姊差得远,但也足以令无月惊喜莫名
了!想及那些但凡跟他有过合体之缘的红颜知己们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些先天
仙气的基础,那将是何等可怕的一支力量?若他再不好好努力,恐怕要落伍了,
沦为未来萧家吊在大堂上的那只大沙袋、被任何一个女友都可以随意欺负泄愤的
对象!

  「怕把墙轰塌,我才用了不到六成的功力吔!」朱若文比他更兴奋,跟无月
爱爱除了欲仙欲死、青春常驻,竟还有如此奇效,她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拉他上
榻按在身下,榨干今天他体内的最后一滴菁华。

  她自信以自己丰富的床上经验和媚人之术,绝对能够做到,以往的无数先例
也足以证明这一点。这也是月儿到得后来,见了她就象老鼠见了猫,只想远远躲
开的重要原因。

  她现在更急了,简直是急不可待!无奈这小冤家觉得她说出的实情还不够多,
还要她多吐露一些出来才肯奉召。她气得牙痒痒的,这小鬼竟拿这等事儿来要挟
老娘!可是天知道,这会儿为了跟这个小坏蛋合璧双修,她连自己的老祖宗和做
人良心都可以出卖!所以,她已打算和盘托出,至于回到凤吟宫如何跟娘娘解释
自己泄密之事,唉,到时再说吧!

  念及于此,她说道:「根据常大人的描述,我估计袭击他的多半是绣衣阁的
人。」

  无月摇摇头,「不,是飞鹰门杀手,而且级别不低!」

  「那也是郑天恩请来的杀手,若非你出手相救,常大人定会落入郑天恩手中,
若是拗不过天牢大刑招供出来,必将在朝堂上掀起一场惊天惨祸、腥风血雨!老
皇爷虽然心疼长女,可免了牢狱之灾,但至少会削去不少实权和封地。所以我们
都该好好感谢你!当然反过来说,由于兹事体大,月儿绝不能对任何人吐露只言
半语,哪怕是对你的亲娘,知道么?」

  

            第543章柳家堡省亲

  无月拍胸脯保证:「我的为人若文还不了解么?但凡答应的事,即便天牢大
刑也休想逼供得逞,您尽管放心。常大人此刻人在哪儿?您可一定要派人好好保
护他,最好找易容高手将他乔装改扮一下,绝不能再让他被飞鹰门或绣衣阁的人
盯上!」

  朱若文撇撇嘴:「月儿能想到的,我老人家还想不到么?你说的那些措施我
都采取了,而且还多加了几道保险,然后派出五十名龙战旅一流高手同样也乔装
改扮、暗中尾随保护常大人返回京师。他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若文,可以透露一点密谈的内容么?」

  朱若文心中暗自评估一番,得吐露几分实情可以满足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要
挟自己的条件?和盘托出她也不是不愿,可如果花较小的代价也能达到目的的话,
她又何乐而不为?

  「老皇爷最近已卧病不起,长公主曾数次入宫侍候汤药,还能拖多长时间连
御医也说不准。最近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波谲云诡,以首辅大臣顾尚楷为首的几
大内阁大臣经过密商,打算联合湘王那一方的力量,在老皇爷身后发动宫廷政变、
来个废长立幼。」言及于此她打住了话头,仔细查看月儿的表情,如果月儿觉得
满意,她打算立马转入下一阶段行动。

  所以她那双纤纤素手已悄然伸了下去,测试自己这番话的份量是否足够,随
即发觉那儿依然毫无动静,她施展出浑身解数撩拨月儿,那等火辣辣程度绝对足
以治好不举的性无能病人,可月儿居然仍是那付古井无波的模样!她气得暗自咬
牙,看来这个话题还得继续。

  无月心里好笑,自己的好兄弟,当然只听他的指挥,懒得理睬若文徒劳的努
力,皱眉道:「废长立幼?拥立湘王登基?那凤吟岂不是白白为别人做嫁衣裳?
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月儿一向挺精明的,在政治上咋变得如此幼稚?这些内阁大臣支持的是长
公主殿下,拥立湘王不过是个幌子。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拥立他登基之后,
这些朝廷重臣们的计划是趁机上表,恭请长公主殿下垂帘听政,做一个手握实权
的摄政王,儿皇帝只是个傀儡罢了。至于儿皇帝成年之后的事,还不是摄政王说
了算,随时可以把他废掉自立。」

  无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懂了。」

  一直捉住他那紧要处的朱若文黛眉微蹙,话已说到这地步,咋还是没反应?
只好再补充一句:「作为长公主一方的势力,顾大人他们自然要征求长公主的意
见,便特意委派常大人前来栖凤山庄跟我会晤,商议此事。」

  「若文是如何答复的?」

  朱若文狠狠瞪他一眼:「小家伙别得寸进尺!」

  无月不为所动。二人相互以斗鸡眼对峙一阵,朱若文完败收场,哀叹道:
「好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家伙,真是败给你了!全都告诉你吧,长公主对此
非常犹豫……」

  无月打断道:「无论从政治和军事的角度来分析,此事成功的几率高达九成
以上。凤吟还有啥好犹豫的?这可不象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从他的立场而
言,也力挺凤吟出面力挽狂澜,挽救千禧帝国这座摇摇欲坠的帝国大厦。

  朱若文无奈地道:「月儿,你的分析不错,仔细评估,胜算当在九成五以上
……然而千禧朝只是当今天下格局中的一盘棋局而已,你不妨放眼更大的格局来
考量,一直率帝国铁军与女真金国对峙的长公主对此再清楚不过,何况神州还有
越来越声势浩大的战天鹰大起义,可谓内忧外患!」

  无月懂了,赞叹不已:「凤吟就是凤吟,不愧是一个真正的战略家,能将天
下大势看得如此广阔和长远!」

  「她的担心是,若到时贸然发动政变夺取神器,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引发一场
内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战天鹰和虎视眈眈的女真金国才是肘腋之患,她即
便夺取天下又如何?能凭借手中的实力同时对抗战天鹰和女真金国这两支超强的
力量么?」

  无月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况评估一番,战天鹰的实力如何他不太了解,可女
真金国若融入紫烟和大姊这股力量、举国全力南犯,加上内乱,恐怕凤吟还真是
难以抵挡,最后他的结论是:「恐怕不能。」

  「所以,我依长公主殿下的意思,答复他们的是:务必稍安毋躁,此事尚需
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贸然行动!」

  无月还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对了,凤吟转给您那封信,您转给嫣娘没有?」

  朱若文不满地道:「我老人家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信早就发往紫山去了。
唉!想起嫣娘也是要在月儿这只碗里刨食吃的,我居然如此热心帮情敌,你的若
文阿姨是不是老糊涂了?」

  无月噗嗤一笑:「我的若文阿姨哪里老了?简直是越变越年轻,这次见面一
瞧,几乎三十不到的模样了,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年,走在街上我恐怕得叫您妹子
了。」

  朱若文笑骂道:「小滑头,就知道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哪有你说得那么夸
张?」话虽如此,那张似永不会衰老的美丽容颜都快笑烂了,「别废话了,对我
这种老江湖没用,还不快开工?」

  直到此刻,无月那话儿才开始缓缓抬头,准备干活,很快便已膨大涨硬到惊
人的程度,长长的棒槌如怒龙般昂首而立、冲大美人张牙舞爪,状似挑衅。

  风骚美妇毫不示弱,张开胯间湿热大洞儿立马应战,翻身跨骑到他身上挨挨
凑凑相就,雪白肥臀旋摇得几下、大洞儿便叼住了伞状鸡头,在洞口边卡进卡出
几下,发出吧唧吧唧清脆水响,感受销魂蚀骨的刮磨之感,继而肥臀往下缓缓下
沉,棒槌一点点被吞入,直至蛇头到底。

  骚痒膣道中久违的充实涨满之感又重新回来了,好爽啊!她黛眉微蹙、双眼
瞪得大大,发出长长一声娇吟:「每次长屌刚进来这下,感觉好舒服啊!尤其是
象这样慢慢到底,哦……」

  无月往上顶了一下,「既如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文阿姨可以让我出来
了。」

  大美人恶狠狠地道:「少来!现在才是开始,待会儿夹得月儿的大鸡巴在里
面猛烈跳动着射精的时候更爽!」边说边收缩阴道夹紧长屌、下体上下耸动起来,
长屌在阴道里进进出出,发出噗嗤噗嗤的销魂响声,龟棱由阴道深处挂出大量爱
液,将棒身糊得满满、泛着白光。

  阴道被棒槌涨满并相互刮磨带来强烈快感,她的黛眉皱得更紧,耸动节奏渐
渐加快,粗喘、呻吟和噼啪水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响。如此耸动百来下之后,
她不满足于龟棱刮磨阴壁的快感,于是坐实在无月下体上,让大鸡巴深深埋入阴
道之中,改为前后大幅度挺动,紧紧抵住宫颈口的龟头在里面来回撬动、重重研
磨,快感顿时加剧、如火花四溅般暴涨开来!

  「呼~噢……」无月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奥啊!月儿的大鸡巴好棒,撬得阿姨的骚屄好、好舒服啊!」朱若文再度
加大前后挺动的幅度了力道,令快感上升的速度到了她几乎难以忍受的程度!

  「若文阿姨的老屄真是好骚啊!快把孩儿的蛋黄给夹、夹出来啦!呜呜~」
无月表现得有些狼狈,若文阿姨的内媚之术还真是没得说,连他都有些怕怕,往
往忍不住就象射,若跟她夜夜春宵还真有些吃不消!

  见他如此神情,朱若文的阴道夹得更紧、挺动得愈发剧烈,低头仔细欣赏心
爱的月儿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殊不知她此刻的表情同样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
她俯下上身,肥硕的雪白大吊奶在月儿眼前晃来晃去,膨大涨硬如紫莓的大奶头
磨蹭着他的嘴巴,撩拨着他的食欲:「我的乖儿子,回到妈妈怀里,咋忘了要吃
妈妈的奶?快来呀,小乖乖,妈妈为乖儿子吃奶……」她决定在恋母之极的月儿
不堪重负的背上,在添上一根沉重的稻草。

  「唔唔~若文妈妈的奶好肥、奶头好大,妈妈的老屄好骚哦!」无月猴急地
一口叼住,狠命地啯吸起来,感觉大奶头在嘴里进一步涨大变硬,吃得爱不释口,
表情顿时变得更加狼狈。

  朱若文很满意,浪叫道:「噢~妈妈的老屄就是骚,就想夹月儿的大鸡巴
……月儿喜不喜欢肏妈妈的老骚屄?」

  「喜欢!啊~啊~若文阿姨暂停下,受、受不了……要射、射啦!」

  朱若文见他玉雪脸上涨得绯红,粗喘得越来越急,赶紧将龙凤真诀运转开来,
准备接纳月儿的大礼,她的目的就是这个,何况她也已无限接近高潮的顶点,岂
肯放松阴道对大鸡巴的刺激?她已不仅仅是前后挺动,下体还猛烈地前后左右耸
摇旋挺起来,「乖儿子,在妈妈的肥屄里射精吧,射进妈妈的大骚屄……射精妈
妈熟透的阴道,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无月委实受不了她这等要命的动作和淫声浪语,发出一阵受伤
猛兽垂死挣扎一般的惨嚎,涨大到极点的血红色龟头猛烈跳动起来,大股大股灼
热精液狂喷而出,留都留不住!

  二人同登巅峰,紧紧相拥狂吻、泄得欲仙欲死!唯因有爱,灵欲交缠的感觉
愈发销魂蚀骨!

  的确,冲天钻一旦开工,那绝对是马力十足,接下来二人继续抱在一起颠鸾
倒凤、纵欲交媾,令朱若文满足得不能在满足!她也实在很有能耐,不到一个时
辰,越来越骚痒难禁的阴道深处竟接连承受月儿三次真正意义上的扫射猛轰!

  这样的记录唯有他的亲娘梅花能够超越,已超出他每天定额的三倍之多!这
也是他见着若文阿姨就想躲的唯一原因,他觉得不能太过透支,便提出该停工了。

  朱若文不干,抱住他继续耸动,把大鸡巴弄软了之后也不让它出来,阴道内
团团嫩肉蠕动着将它慢慢夹硬,接着做爱。好容易逮着机会,她定要用骚痒阴道
夹吸啃咬压榨得月儿连一滴精液都不剩!

  无月真是怕了她了,麻烦的是冲天钻一旦开工便会亢奋得象一条发情的小公
狗,进入自动钻探模式后更猛,眼下遇上这个夹得它爽歪歪的对手不禁乐得疯狂
起来、再也不肯听主人的指挥,此刻无月想休兵罢战也不行了!

  虽然冲天钻进入自动模式后,以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做爱他消耗的体力不多,
但射精太多次也难免头晕眼花。好在性经验极其丰富的若文阿姨知道在什么时候
该适可而止,以后还要长期使用的,她可不想竭泽而渔。

  在无月疲惫地闭上双眼,迷迷糊糊即将睡去那一刻,耳边响起若文阿姨深情
款款的悦耳嗓音:「月儿,阿姨玩得你还尽兴吧?明晚咱娘儿俩继续,白天方便
的话也可以来……」他心中隐隐生出被强姦之感,难道女人越老反而越骚?屌儿
被老屄夹得的确爽得要命,可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

  第二天上午,既然人已看过,用早点时无月向若文阿姨告辞,想拍拍屁股走
人。朱若文正值情热之际,胯间那个浓密毛丛掩映下的无底大洞儿连十分之一都
没灌满,哪里肯舍?拉住他不让走。

  无月把急于回柳家堡省亲,只因受伤耽误下来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最后言
道:「如今我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不日就要动身,在这儿不能呆久了。再说,您
也得赶回凤吟宫向尊敬的长公主殿下复命呢。」言罢装腔作势地拱拱手,向凤吟
表示敬意。

  朱若文笑笑:「你在凤吟宫中时被娘娘盯得死紧,人家每次跟你幽会都是偷
偷摸摸,象做贼似的,如今咱俩难得单独聚一次,人家恨不得跟你隐居于此,权
当是私奔了,我才不着急回去,大不了跟公主说我返回途中遇袭,因而耽搁下来。」

  无月一脸的难以置信,「据我所知,您对凤吟可是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对
她也会撒谎?」

  「没办法,老娘就算为爱疯狂一回吧,再过些年可就没那激情了。你这没良
心的小冤家,也不想想人家在凤吟宫是怎样侍候你、以这种合璧双修的功夫治好
你的内伤的,要不是我老人家,月儿别说先天仙气,连鬼气都剩不下一丁点儿。」

  无月想想也是,自己可不能过河拆桥,干那等新娘娶进房、媒人丢过墙的缺
德事儿,正想说话,却听若文阿姨接道:「月儿凭良心说,该不该留在这儿陪阿
姨半年?」

  他吓了一跳!「若文阿姨,您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多加一天吧。」凤吟的人
马都是谈判高手,既然漫天要价,他不妨坐地还钱。

  「一口价,多呆两天!」见他还想说啥,朱若文斩钉截铁地道:「这已是底
线,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惹恼了阿姨,索性把你软禁在这儿,你是否自信能闯
出这座由一千龙战旅高手团团包围的宅院?」

  无月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肯定不能,「两天就两天嘛,其实即便我在这儿
呆上半年对您也没多大好处,长公主殿下获悉后赶来,照样没您的份儿,呵呵!」

  朱若文嘿嘿一笑:「所以我老人家只需两天咯,滑头的小鬼!」

  于是无月又留下多陪了她两天,把那个无底大洞儿灌到五分满,她才总算如
约放过无月,二人依依惜别。

  无月随后和秋荻阿姨乘雕返回青水宫,继续跟秋雁那丫头卿卿我我……

  山中无日月,转眼便到了千禧四十六年正月底,初春时节,无月的伤势已经
痊愈,回柳家堡省亲之事正式提上二人的议事日程。

           ************

  柳传声和柳鸿志兄弟俩很怪,除了弟弟柳鸿志有无月这么个唯一的外孙,两
兄弟膝下其余的不是孙女就是外孙女,竟无一个男孩,所以无月倍受大姥爷、姥
爷、大姥姥和姥姥等诸位长辈的宠爱。

  柳青玉收到玉秋荻的飞鸽传书后,震惊、喜悦、难以置信!诸般情绪纷至沓
来,都是如此强烈,轰得她差点晕倒,赶紧扶住案几才堪堪站稳!当她神智稍稍
清醒一点,已是满脸泪痕!心中呐喊:月儿,我的月儿,你真的一切平安,马上
就要回来了么?老天爷保佑!

  稍稍再清醒一点,她立马意识到这个惊天喜讯对爹娘、伯伯婶婶、一大帮姊
妹们以及整个柳家堡有多么重要!大伙儿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别说爹娘,连她的
眼睛都快盼瞎了!

  她不敢迟疑,立马把信函拿去给四位老祖宗看,将这一惊人喜讯告诉四位望
外孙心切的老人。

  四老拿着信笺的手不住发抖,忍不住老泪纵横!据信中所言,月儿一切平安
且即将和青柔陆续回柳家堡省亲,四老高兴得简直是语无伦次,当晚大张宴席、
请来附近所有的亲朋好友隆重庆贺一番,四老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怎么上床睡着
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睁开眼来,四老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青玉赶紧给远在青水宫的
闺蜜玉秋荻去函,要她速速带月儿回家,宝贝外孙不到两岁便告失踪,四老已等
不及、好想看看当年的小宝贝都长成了啥样啊!

  柳嫣娘得到若文大姊转来的飞鸽传书之后,也抱着近一岁半的女儿萧紫嫣按
图索骥、匆匆赶回柳家堡,倚门日夜盼郎归,从青柔成亲那年算起,她已有很多
年没回过娘家了。由于她是乘坐马车,青柔则是乘巨雕直接由围场飞来,所以她
比青柔晚了将近两天才赶回。

  这对昔年的好姊妹,后来的情敌相见,自有一番悲喜交集。她俩当年爱上同
一个男子,若干年后又都即将下嫁那个男子的儿子,堪称造化弄人啊!

  长房家的柳嫣然三姊妹和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心中的喜悦一点不亚于四老,
她们可是每晚轮流抱着月儿睡觉,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啊!而且月儿自幼有个怪
癖,晚上不含着乳头便睡不着,所以无论是否有奶她们都要让宝宝叼住乳头、给
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在她们的心目中月儿就跟自己的儿子没啥两样,甚至有过之
而无不及!

  她们加上无月的姑妈萧雨茹,要求青玉每天发一封飞鸽传书催玉秋荻带月儿
速回,除了自个儿心中的无尽思念,盼孙心切的四老每天昼夜不停地在她们耳边
唠叨个不停,也令她们委实受不了!

  玉秋荻被闺蜜青玉催得整日价坐立不安,自然也急于带月儿早些返乡省亲,
怎奈他有伤暂时不宜远行、一时半会儿无法动身,故而拖了好些日子,待得无月
伤势痊愈,玉秋荻便立马带他乘雕飞往米脂柳家堡。

  眼睁睁地瞅着他那矫健英挺的身影跨上手足的背,他的那件小棉袄秋雁眼眶
红红的,万分不舍,嚷嚷着一心想跟他同行,却又怕他的手足使坏,半路在空中
把她扔下来、可不得摔成肉饼?只好看着他和师父骑在雕背上、往北方天际越飞
越远,很快变成两个小黑点,继而消失在地平线,她的心似也沉落到地底,抽抽
噎噎地流泪不止。

  李萍生性淡漠,懒得管她,摇摇头走了。黄鹂免不了要来关心一下从小娇生
惯养的小师妹:「哟!这段时间小师妹和大哥之间的进展神速啊,这么快就舍不
得他了么?快跟师姊说说,你俩私下交换过生辰八字没有?」

  秋雁没好气地啐道:「去你的!落井下石,不是好人!」跑回自家屋里,一
头扎进被窝里伤心痛哭去了。

           ************

  和秋荻阿姨一起乘巨雕直接降落在柳家堡后院花园中那一刻,无月立即陷身
于花枝招展的欢乐人群中,四老、他的七大妈八大姨和表姊妹们早已在那儿等候
多时,此刻见他终于回家,生得如金童般光彩照人,又依稀残留着幼时的可爱模
样,四老和姑姨们幸福得只顾得上呵呵直乐!

  玉秋荻一见眼前这付场景,心知大约个把月之内自己是不太可能再见得着月
儿了,便跟四老和柳家姊妹们一一见过,这些姊妹大多与她相熟,由于感念她找
回月儿,四老及柳家众姊妹对她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盛情邀请她参加盛大的接风
晚宴,当她急于回自己的娘家,便婉言谢绝了。和闺蜜已有很久不见,她原本想
跟青玉好好聊聊、叙叙旧。

  谁知青玉见到月儿后就象天降宝贝,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一张脸都快笑烂,
逢人便说月儿是她一手奶大的,压根儿就没多余的功夫来陪她这个闺蜜。

  玉秋荻不禁笑骂:「我说青玉,你啥时变得这么重色轻友了?呵呵~不过想
想你当年的事迹,好象一直都是这样哦!」随即想想不对,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了,虽然当年都乳养过月儿,当青玉跟她不同,是月儿嫡亲的三姨,哪
来的色?

  谁知青玉的回答更绝:「月儿这样出色的孩子,哪个女人不爱?嘿嘿~妹子
就是色了,咋啦?去,该干啥干啥去,别耽误人家跟月儿亲热,回头有空再找你
聊!咦?瞧你刚才说话那语气,莫非跟我的月儿有何猫腻?警告你,月儿是我的,
别想跟我抢!」言罢瞪着斗鸡眼一付好斗的模样!

  玉秋荻一阵头晕,这都啥人儿啊?」青玉,咋感觉你把月儿当私人财产啦?
莫非你还能跟他……那个?」后面这句话是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的。

  柳青玉瞪眼道:「有啥不能的?妹子就在发愁,今晚别有人跟我抢先,不行!
失陪,妹子得盯着月儿去,不能让他被别的姊妹抢跑了。」

  玉秋荻惊笑不已,柳家姊妹们个个貌美如花,可她们的德行玉秋荻最清楚不
过,见她们此刻一个个露出贪婪的神色,真担心月儿别真的被她们给吃了!她懒
得离青玉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挤进人圈中对无月说道:「阿姨得先回乘雕自己
的娘家了,让家人也瞧瞧稀奇,过些天再来看你,离开时咱们事先约好,到时一
起走。」

  无月很想跟她多说几句,无奈围在身边的七大妈八大姨太多,吵得他头晕脑
胀,没法好好说话,只好简明扼要地道:「好,有事孩儿就给您去信,秋荻阿姨
路上小心。」

  玉秋荻撇撇嘴,酸溜溜地道:「阿姨的娘家离这儿又不远,有啥小心不小心
的?倒是你,可别被柳家这么多美人迷花了眼。」后面这句话也是贴在他耳边小
声说的,言罢甩头而去。

  无月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自幼对他无比慈爱的四老无月倒还都认得,软嘴塌舌地逗得老爷和太太个个
老怀大畅,直夸孙儿真乖!继四老之后,一张张欢笑加热泪的美丽娇靥在他眼前
一一浮现,又被旁边的大小美女们匆匆挤开,姨妈和姑表阿姨们轮流和他激情拥
抱、惊叫不已,毫不吝啬地任由热泪奔涌而出,比见到久别重逢的宝贝儿子更加
激动!

  诸女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抱住他问长问短,连长幼有序的规矩都忘了,全都把
他当心肝宝贝一般。好半晌之后无月的耳边还嗡嗡响个不停,吵得他头晕脑胀,
直到他的大姨柳青梅醒过神来,觉得长幼有序的规矩还是要的,忙喝令诸姊妹和
小闺女们统统按年纪排成一溜,一一上前轮流和月儿亲热,严禁插队。

  其实论年纪,柳嫣然才是柳家二代诸女的老大,不过大房家嫡出的三女都遗
传了父亲柳传声豪爽开朗、不拘小节的大剌剌性格,也不太爱管事儿。二房家嫡
出的四女则精明强干许多,容貌也更占上风,尤其长女柳青梅性喜游侠江湖,武
功高强,乃赫赫有名、令江湖屑小们闻风丧胆的女侠闪电寒梅,在柳家堡拥有极
高威望。所以在主导权方面大房家长女争不过二房家,情场上大房家的幺女嫣娘
也争不过二房家的青柔。

  柳家堡众人都很怕这位心狠手辣的大女侠,后花园中乱糟糟的场面迅速得以
恢复秩序,待得亲人们激情稍抑、安静下来些,柳嫣然便忙着替无月一一做出介
绍,毕竟他失踪时尚年幼,这些亲人未必都认得齐全。

  

             第544章精明强干

  长房大姥爷家的这三位表姨无月不仅都认得,而且或主动或被迫地与他均有
了夫妻之实,柳嫣然首先为他介绍的是四位并肩盈盈而立的中年美妇,在她们身
后是一排笑靥如花的小美人,都是无月的表姊妹,米脂自古出美人,果然名不虚
传!

  首先介绍的自然是那位发号施令的大女侠、无月的大姨柳青梅,她今年四十
五岁,端庄秀丽,高大丰腴、体态健美,再瞧瞧她方才的言行举止,显然是位叱
咤风云的女中豪杰。在无月印象中百媚夫人也属于这种类型,不过大姨的性格比
她强悍得多,也不象她那么糊涂,显得精明强干,典型的领袖性格。

  无月极善察言观色、很会来事,自知抓住重点,花了大把功夫把大姨哄得晕
头转向,当即向他拍胸脯保证:「柳家堡和附近方圆数十里内都是大姨的地盘,
若有哪位姨或表姨敢倚老卖老地欺负你,尽管告诉我,大姨为你撑腰!」这句话
又很像他大姊的风格。

  无月眨眨眼笑道:「若大姨欺负孩儿又咋办?只能找四位老祖宗投诉咯?」

  柳青梅笑骂道:「那月儿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找老祖宗也没用,大姨若是发
飙,老祖宗都怕哩!所以么,月儿最好把大姨哄好一点。」

  「那是那是,待会儿孩儿一定好好敬大姨几杯,就当拜山头了。」无月暗自
惊叹,大姨这话更像大姊的做派了,也是横着走路那种霸道类型,看来自己在老
家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衰啊!

  其次是二姨柳青虹,四十三岁,矜持含蓄、美若天仙,无月觉得跟二姊周怡
有些类似,可不能乱开玩笑;第三位不用介绍他都还依稀能认得出,是亲亲的三
姨柳青玉,四十一岁,春花般灿烂美丽,丰满性感、眉梢眼角略显风骚,性格近
似于嫣娘,有点胸大无脑,应该不难搞定。

  第四位是他的姑妈萧雨茹,四十一岁,体态欣长、端庄淡雅,说起来血缘最
近,无月反而感觉很生疏,这跟他幼时在绥德萧家呆的时间很短有关,感觉这位
美丽绝伦的姑妈有点像君怡阿姨,她不会也拿出萧家家训来说事儿吧?

  表姊表妹们对他来说相对陌生些,倒是显得含蓄矜持许多,但也拉住他的手
摇晃个不停,亲热地叫着哥哥或弟弟、一一向他嘘寒问暖。虽然在罗刹门、凤吟
宫和澄阳侯府中他同样也大受欢迎,但若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以柳家堡为最!

  待得柳嫣然把后面的一大堆小美人也一一介绍完毕,表姊妹们围住他唧唧喳
喳地说个不停,令他应接不暇,好在他博闻强记,倒并未被一长串名字搅昏头,
不仅谈吐得体,而且闲谈中能叫出每个姊妹的名字,逗得美人们个个眉花眼笑!

  无月正和表姊妹们谈笑正欢之际,柳青玉不顾这些小美人的强烈反对和抗议、
冲入重围强行将他拉到一边,将他拥入怀中,揉弄着他的头发,与他脸贴脸亲昵
地来回磨蹭,泪眼婆娑地道:「月儿倒还有良心,自幼离家那么久也没忘记三姨
……呜呜呜……」

  当年无月在柳家堡时,梅花不方便常住娘家,屡次想把爱儿带回绥德,父母
和伯父伯母舍不得月儿,以青柔奶水不足为由坚决反对,这样就需要为小宝贝找
乳母,说来无月运气特好,当时凑巧柳嫣然以及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竟陆续遭
遇丈夫暴亡的不幸,均已回到娘家以孀居之身生下遗腹女不久、正在哺乳期中,
便主动承担起帮青柔妹子抚养孩子的责任,挨着个儿轮流带无月睡觉、为他哺乳。

  所以倒是三位姨妈、三姨的闺蜜秋荻阿姨、以及嫣然和晓嫣两位表姨哺育他
的时间多得多,其中刚生下二女儿张晶的三姨奶水最为充足,自然成了他最主要
的乳母。在柳青玉心目中与其说月儿是自己的外甥、还不如说更像自己的爱儿。
唯有柳嫣娘当年因情变与青柔翻脸、愤而离家,倒未照顾过幼时的无月。

  这些陈年往事都是在姨妈、姑妈和表姨们七嘴八舌的闲谈中,无月才终于想
起来的,二表姨晓嫣当时虽然没奶水,但特别喜欢他,平时带他的时间反倒最多。
不过从感情上来说,不知是因为和前五位阿姨有乳养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无
月最依恋的当属三姨,其次是大姨、二姨、秋荻和嫣然阿姨,却不太喜欢晓嫣阿
姨。

  见三姨如此舔犊情深,无月胸中涌上浓浓的孺慕之情,不禁抽抽鼻子强笑道:
「孩儿主要是三姨奶大的,自然不会忘记您。」

  「月儿,我的孩子,眨眼间你已长得这么高了,走在外面三姨都不敢认你呢
……呜呜……来,三姨要仔细瞧瞧,我的月儿已长得到底有多俊。」柳青玉哽咽
着道。

  她稍稍松开无月,臻首后仰一瞬不瞬地瞅着心目中的爱儿,大大的美丽杏眼
中射出无比喜悦的光芒,呆呆地凝注半晌,伸出纤纤玉手摩挲着他的脸庞,喃喃
地道:「天啊……我的月儿出落得如此光彩照人,简直令三姨不敢逼视!男儿生
得象月儿这样好看的实在少见,不,该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常言道米脂的婆姨、
绥德的汉……」

  无月嘟起嘴巴不依道:「孩儿幼年在姥爷姥姥家长大,该算米脂人才对,三
姨成心把孩儿推给萧家,可是不认孩儿是一家人么?该罚!」

  柳青玉乐呵呵地道:「算三姨一时忘形说错了话,认罚,待会儿为月儿举行
的接风晚宴上、三姨自罚三杯向月儿赔罪如何?」

  「不行,现在就得让孩儿香一口作为惩罚,以免再犯。」

  美妇送上因兴奋而变得嫣红的美丽香腮,娇糯糯地道:「好,三姨认罚…
…」

  无月凑上嘴唇,啵地一声重重地香了一口。柳青玉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转头
密密地亲吻着他那雪白嫩红的可爱脸蛋儿,梦呓般呢喃着道:「月儿,我的心头
肉儿,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三姨身边这漫长的岁月里,三姨有多么想你!当年获
悉……三姨想死的心都有,那天忽然接到秋荻的信、得知四妹和你的消息,我简
直兴奋得……最近三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难为月儿还记得你是三姨奶大的,
自打当初捞开胸襟为月儿第一次哺乳、被你的小嘴死死叼住乳头猴急地啯吸轻咬
的那一刻,三姨就有种母子连心的感觉,似有一根热热的丝线经由乳头和奶孔将
咱娘儿俩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月儿那时还不会说话,却喜欢边吃奶边比划边咿
咿呀呀地跟三姨打哑谜,那样儿好可爱,真是好怀念啊!」

  这一点无月深有同感,和梅花母子相认时他总感觉跟娘并无多少母子之情,
与娘相比,他跟嫣然、秋荻阿姨和此刻重逢的三位亲姨之间的母子之情反而更深,
相处得也无拘无束、自然亲昵许多,恐怕并不是因为先前已和梅花情根深种,而
是跟这五位阿姨哺育他的时间更多有关,尤其是眼前为他哺乳得最多的三姨,刚
一见面他心中的孺慕之情便油然而生,浓得再也化不开,这不正是母子连心的感
觉么?

  「孩儿也是哩,好久没含着三姨的大乳头睡觉了,好想……」

  「三姨也想啊……刚才见着月儿时三姨的乳房就涨得慌,跟当年在哺乳期涨
奶的感觉差不多……那时三姨的奶水太足,夜里涨奶时乳房涨得难受,便把你和
晶儿抱在怀里一人叼住一只乳头吃奶,两个孩子都吃不完,月儿很霸道,总是嘴
里叼着阿姨奶水更足的右乳乳头、还要霸住三姨的左乳不让晶儿吃……」

  无月笑道:「您自然要护着亲闺女了,孩儿想霸占也霸占不住呢。」

  柳青玉臻首微摇,「才不是呢!偌大柳家堡就月儿一根带把的独苗,从老爷
老太太到阿姨们都把你视为掌上明珠,永远把月儿放在第一位,三姨自也不能例
外,总要顺着你的意,二囡囡半夜醒来时常吃不到奶、饿得哇哇直哭呢……」

  无月想起前世和灵缇争夺天后的乳头之事,暗叫惭愧,看来自己无论前世还
是今生都喜欢鸠占鹊巢,跟妹妹争夺口粮呢!经三姨一提,这些幼年往事依稀还
有点印象,三姨也象梦中的天后一样、对自己视如己出,心中感动,不禁偎进三
姨的怀里哽咽着道:「三姨对孩儿真好!」

  柳青玉双手揽住他的腰,疼爱无限地道:「其实不仅三姨,所有长辈都很疼
你。由于过于宠你,我们三姊妹和大表姊一直舍不得给你断奶,后来她们陆续回
奶,只剩下我还有,月儿每晚非得要吃饱了三姨的奶才肯罢休。跟其他姨睡觉时,
即便她们已没乳汁喂宝宝,月儿也非得含着她们的乳头才能睡着,说起来都是三
姨给你养成的坏毛病,好在月儿现在大了,该没这坏习惯了。」

  无月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三姨说错了,既然是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掉?
但凡有奶吃,孩儿一样要含着大乳头才睡得踏实哩,否则夜里老做噩梦。」

  柳青玉想了想,吃吃笑道:「对了,听说月儿身边那些红颜知己可都美得紧,
月儿可是喜欢含着……」

  「您别误会,她们的乳房可不如您和阿姨们的那么饱满,孩儿……孩儿喜欢
的是……」

  柳青玉噗嗤一笑,伸出纤纤玉指戳戳他的额头啐道:「三姨差点忘了,月儿
是个恋母的小坏蛋,小时候最喜欢玩三姨涨奶时涨鼓鼓的大奶奶,三姨虽愿意被
宝宝独占,可其他姊妹们却不能容忍我独占月儿,隔三差五就会轮流来把月儿抱
回自家睡觉,可夜里但凡我不在你身边、你吃不到奶就要大哭大闹、不肯睡觉,
倒是秋荻姊姊带你还好些,三姨听说后很心疼,只好挤在带你睡觉的那位姊妹身
边抱着月儿入眠,直到月儿快两岁时我也回奶了,再也挤不出乳汁,月儿却仍喜
欢掏出三姨的大奶子啯吸乳头玩。我想啊,后来一直让月儿啯奶的一定是罗刹女
王吧?」

  无月模棱两可地微微点头,对她耳语道:「其实孩儿最想吃的是三姨的奶,
最能勾起幼年的温馨回忆呢!」边说边啯吸三姨那依然娇嫩却很富态的耳垂。

  美妇被他弄得痒酥酥的,浑身一阵发麻,不禁格格娇笑道:「月儿已经大了,
再象当年那样跟三姨睡不合适,会出事的……」

  「会出啥事儿呢,当年跟您那么久不也没事么?」

  美妇瞪眼道:「当年?那时无论宝宝怎样玩三姨的乳房,小鸡鸡总还是…
…可瞧瞧你现在,不过和三姨抱抱而已,月儿下面就顶起好高,三姨的腿被它硌
得慌……」伸手下去捏了一把,不禁惊呼道:「天啊!这还是当年那根娇小玲珑
的可爱小鸡鸡么?它如今变得好长好硬啊!三姨若还象当年那样半裸着抱住月儿
睡觉,非被月儿污了身子不可……」

  无月不满地道:「孩儿不过想重温儿时旧梦而已,至于这样么?」

  「须知月儿当年小小年纪就很色哩,三姨为你哺乳时你很不老实,乳头被你
啯吸得好大,即便白昼也是涨涨硬硬、痒酥酥地,总也消不下去,可是三姨喜欢!
每月总有几天三姨下面毛丛中都会肿起一大坨,热烘烘地流出好多水水,月儿最
喜欢伸手去摸,弄得一手黏乎乎的水水,三姨忍不住时总会夹住你娇嫩的小身子
磨蹭止痒,你或许都记不得了……」

  无月揽住她的柔软丰腴腰肢,在嫣红美丽的香腮上亲了又亲,低低耳语道:
「孩儿最依恋三姨啦,就是要嘛!今晚散席后孩儿就要跟着您睡,孩儿幼失怙恃,
好留恋幼时躺在三姨怀里吃奶的美妙滋味啊,您放心,孩儿或许会有些冲动,但
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柳青玉见小宝贝说得如此可怜兮兮,却也是实情,满是疼惜地搂紧他,泪水
涟涟地道:「好可怜的月儿,才两岁就流落在外,九死一生……呜呜呜……三姨
倒是愿意满足你的心愿,其实三姨并非担心月儿,而是……而是担心自己会、会
忍不住……」

  无月坏坏地道:「会忍不住啥呢?」与诸位阿姨耳鬓厮磨一番,他一向对如
花似玉的美妇缺乏免疫力,不由得色心大起,连亲娘都上过了,他已不在乎和亲
姨乱伦。

  美妇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娇羞无限地道:「小坏蛋,明知故问!」

  无月不依道:「不行,三姨今儿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孩儿不理您啦!」言罢
做出气鼓鼓状。

  「月儿应该还记得,你幼时见过的那位三姨父已是我的第二个丈夫,晶儿是
他的遗腹子,三姨怀孕后不久他便暴病身亡,我落下剋夫的不祥名声,其实那只
是迷信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三姨的性、性欲太强,每夜不做那事儿简直就睡不
着觉,有时大白天也忍不住要把丈夫拉进卧室行房,两位丈夫都是倒在三姨怀里、
被三姨吸得精枯血竭而亡的。所以回到娘家后三姨决心再也不嫁人,成了可怜的
寡妇,你的其他那些姨和表姨们的遭遇也跟我大同小异。秋荻姊姊虽然不属于这
种情况,可也跟丈夫长期不合,最后选择了孤身修道……」

  无月奇道:「您的意思是说,大姨、二姨、嫣然和晓嫣表姨也都是因为性欲
太强,导致各自的丈夫一个个精枯血竭而亡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对,包括你娘和嫣娘表姊也一样,若非你爹当年……否则
他的下场也会和你的那些姨父和表姨父们一样。」

  这话听来虽刺耳,不过无月想起需索无度的娘和三度未婚生子的嫣娘,不禁
深有同感,尤其是娘,在一起时间长了连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呢!想了想说道:
「三姨别把话题扯远了,孩儿的问题您尚未如实回答哩!」

  柳青玉说道:「月儿不妨想想,三姨原本性欲就很强,又在最想那事儿的年
纪,孀居十多年的久旷之身非常空虚寂寞、熬得辛苦万分,时常难受得整夜整夜
地睡不着觉,若再抱着月儿睡觉、喂月儿吃奶,那会是啥光景?肯定会忍不住想、
想和月儿做……做那事儿……」

  柳青玉言来声若蚊呐,到后面几不可闻,羞不可抑地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再
也不敢看他一眼,虽然她很想很想,自打月儿回来,她那灼灼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的脸,哪怕一瞬,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子有着如此复杂而深沉的感情,月
儿那阳光灿烂的美丽笑容填满了她的整个心灵,用这样的词汇形容美少年或许有
些不合适,可她实在找不出更恰当的字眼来描述月儿的漂亮可爱!

  天啊!自己好爱月儿……无论是母爱还是情爱,都是如此深沉……月儿已好
半晌没吭声儿,她终忍不住缓缓抬头,饱含深情地凝睇,老天~月儿这双美丽的
大眼睛纯净如秋水、多情如大海,实在勾魂夺魄,这最令她受不了!

  她强抑羞意大胆地与月儿脉脉对视,任由满腔情意尽情渲泄,流入月儿那幽
远深邃的黑瞳之中,那两颗亮得炫目的光点有着无比强大的魔力,似已将她的魂
魄吸入其中,绻眷在那最幽深之处,恋恋难去……她心中的爱恋狂涌激荡,一缕
热流由小腹下升起,迅速传遍全身!身子渐渐发热,好热好热啊!热得她啥也不
想,却又疯狂得想做任何事!

  偏偏无月还是不愿放过她,步步紧逼地道:「刚才三姨说,想和孩儿做啥事
儿啊?提前警告一下,不许含糊其辞!」他但觉三姨就跟梦中的天后一样,已被
他吃得死死。

  美妇心慌慌地再度把发烫的粉腮埋入他的肩头,挥舞粉拳在他那已变得宽厚
结实的胸前一阵乱捶,这可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宽广温暖的胸膛,不复当年幼稚
娇小的模样,已结实得足以为她那凄风苦雨的人生之路遮风挡雨,一如他那双明
眸照亮了她那不知该何去何从的灵魂,那是她那迷茫灵魂的安乐窝!心中又是一
阵激荡,娇躯更热,她不禁又羞又急地道:「坏月儿!就知道欺负三姨……」

  不过她自知这样无法过关,只好又声若蚊呐地羞道:「就是……就是忍不住
想和月儿放纵情欲、贴胯交欢……让月儿这根又长又硬的小鸡儿肏、肏三姨的骚
屄……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交媾……三姨想和月儿交配,想让月儿
勃起的大阳具插入三姨的阴道频繁性交……为三姨止痒,给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
潮……在三姨的痒屄里面射精,肏得三姨怀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既然开了头她索性豁出去了,深埋心底她原本万万不敢触及的无尽渴望信马
游缰地随着狂乱的思绪尽情地渲泄而出,越说越亢奋,粉腮涌上潮红一片,到后
来越说越骚浪露骨!不过,除了第一句,后面这一席淫入骨髓的话是她在心里对
自己说的,月儿根本听不见,除非他会读唇术。

  见月儿亢奋得俊脸通红,她怔怔神忙又接道:「不过三姨最多也只能是如此
想想而已,绝不能真的如此,那是为世人所不齿的乱伦……」

  「孩儿再重申一遍,就是想吃三姨的奶,可没想那么多,您却搞得这么复杂,
真是!」

  柳青玉柔柔地道:「月儿身边美女如云,就知道你不会稀罕三姨这残花败柳
的身子……好吧,即便三姨不想那么多,仅仅是相敬如宾地同床共枕而已,可月
儿毕竟已经大了,又饱读圣贤书,当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月儿若想跟我睡,
三姨必须先得确定一件事,月儿爱不爱三姨?若连抛开情欲之念的情侣关系都没
有,三姨可不愿冒这个险。」

  无月把大美人柔美腰肢搂得更紧,毫不含糊地道:「当然爱啦!」

  「我说的不是孺慕之情,而是真正的男女情爱,男……男欢女爱的那种…
…这样说吧,你对三姨的爱,是否会产生想和三姨接吻的强烈冲动?」

  「当然会,孩儿现在就很想哩!」

  柳青玉稍稍抬头看看欢乐的人群,见姊妹、女儿和外甥女们个个朝这边探头
探脑,忙转头冲她们笑笑,做出有急事和月儿相商的神态、将他拉进梅花林深处。
此刻正值寒梅绽放时节,梅林中绛红花朵迎着寒风傲然盛开,姹紫嫣红、幽香四
溢。

  柳青玉却顾不上欣赏这些,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注着他,一瞬不瞬,含情
脉脉地道:「刚才再次见到月儿时,不知怎么,除了涨奶得难受,三姨的心也一
直在怦怦乱跳,当年与初恋情郎相会时也没跳得如此厉害!所有我想……我想
……三姨对你的感情或许不象我想象中那么单纯……哦~月儿,三姨是爱上你了,
三姨爱上了一个绝不该爱的男孩……月儿呢,爱三姨么?」

  无月郑重其事地道:「我爱……我爱三姨!您不仅是我的三姨,还是我的娘,
还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柳青玉心满意足,激动地直点头,随后怔怔神说道:「月儿可得想清楚,咱
俩之间不仅仅是女大男小、年纪相差悬殊的忘年畸恋,而且是不折不扣的乱伦,
月儿能克服如此巨大的心理障碍么?」

  无月坚决地点点头,再大的心理障碍也比不过当初在梅花谷山洞中母子相认
之时。

  「心爱的月儿,那就吻吻三姨吧……」美妇星眸迷离、梦呓般呢喃着,送上
灼热红唇,与他热吻在一起,良久良久……但觉天旋地转,从未有过的销魂,从
未有过的美妙滋味,但觉世间若只剩下自己和月儿,恣意绻眷、相拥缠绵,再无
旁人打扰,那该有多么美好!

  两情相悦、缠绵悱恻之际,梅林外传来一声声呼唤,柳青玉由意乱情迷中醒
神过来,侧耳一听,是大姊的声音,忙扬声说道:「大姊,我和月儿马上就出来!」

  但听大姊有些没好气地嚷嚷道:「你们在里面搞啥名堂?快点!接风晚宴开
始了,四位老祖宗已就坐,就等你俩啦!」

  「好,来啦!」柳青玉大声应道,回头对无月眨眨眼,「麻烦了,眼见月儿
对我如此亲热,大姊很有些吃味儿哩!三姨一时忘形竟忘了月儿是柳家堡的宝贝,
若被三姨独占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晚宴上月儿恐怕没好日子过。唉!其实你小
时三姨为你哺乳最多,咱娘儿俩亲热些原也应该。」

  无月关心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问道:「那今晚孩儿跟三姨睡的问题……」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儿,三姨爱你,瞧得出你也是真心爱三姨的,就
刚才那一阵亲热,咱俩实质上已成为一对情侣,三姨想清楚了,今晚愿意带你睡,
可这是在太荒唐,爹妈和伯父伯母肯定不会同意的,这可咋办?」

  无月笑笑:「三姨放心,孩儿自会恳求四位老祖宗答应的。」

  柳青玉拍拍他那嫩红雪白的脸蛋,揶揄地笑道:「月儿就这么有把握啊?」
言罢牵着他的手匆匆走出梅林,参加盛大而隆重的接风晚宴去了……

  晚宴上无月首先向大姥爷和大姥姥敬酒:「祝两位老祖宗仙福永享、寿与天
齐!孩儿敬大姥爷和大姥姥一杯!」话未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好像是蟠桃大
会上对王母娘娘的祝词啊?

  

              第545章敬酒

  大老爷夫妇俩听得老怀大畅,人老了谁不想成仙、长生不老?」呵呵……月
儿宝贝说话就是讨喜,念叨月儿十多年,今儿一杯哪能够?咱爷儿仨至少也得连
干三杯!」

  接下来是他嫡亲的姥爷和姥姥,他尚未说出祝酒词,姥爷柳鸿志已皱眉道:
「这会儿咱的小祖宗有些不对劲儿啊,姥爷咋怎么看……月儿都有些心怀鬼胎的
样子?」

  无月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地赞叹不已:「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简直神目如
电啊!连千里眼这位大神也赶不上您,孩儿一点小小的心思竟也瞒不过您老人家
的法眼,厉害啊厉害!不过,孩儿还是得先敬过两位老祖宗再说……」

  一番话哄得二老爷揪须直乐,无月的祝酒词也堪称出神入化,把姥姥徐玉素
高兴得直叫心头肉儿,「瞧月儿这张小嘴儿……呵呵!简直把死人都能说活,不
过美若春花这样的词儿用在姥姥身上实在欠妥,太夸张了吧?该用在那帮小丫头
身上才对。」

  无月郑重其事地道:「姥姥生育得早,不过五十六岁而已,而且保养得法,
跟当年几乎没啥变化,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本就很美嘛,跟三姨站在一起就像
一对姊妹花哩,三姨说是不是啊?」

  站在他身后的柳青玉连连称是,月儿说得不错,娘的确宛若四旬美妇,举止
优雅得体,那种大家风范和端庄成熟的醉人风韵连她也自愧不如呢!

  这就是无月为人的厉害之处,即便奉承也总能说到点子上,而且言出由衷,
唯因这是事实,而且是姥姥最爱听的,自然逗得她更加心花怒放!所以三杯酒敬
完,当他提出想跟着三姨的这个如此放肆、如此过分的要求时,姥姥率先表示支
持,其他三位老祖宗竟也想都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无月不禁喜出望外,原以为必定会经过一番周折才能得逞的。柳青玉原想一
向端肃守礼的父母和伯父伯母绝难同意此事,未曾想……她简直瞧得大跌眼镜,
对月儿的无敌魔力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自打得知月儿大难不死,四位老人已认为这是邀天之
幸,难免宠得更加过分,无论小宝贝提出多么刁钻古怪的要求他们都会设法满足,
何况月儿只不过是想住在二房家的三闺女家里而已!别说四位老人尚不知青玉丫
头和月儿之间关系暧昧,即便知道了也拗不过月儿的软磨硬泡,终归还是会答应
的。

  要说起来,姨侄恋仅次于母子乱伦,当为人所不齿,然而柳家堡所在的河套
地区自古以来便是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反复拉锯争夺的兵家必争之地,
长期胡汉杂居,受草原风俗影响极大、民风淳朴开放,虽并未沿袭草原民族父死
子妻其母的古老习俗,但对这种事不象中原地区看得那么严重。所以柳嫣娘获悉
母子乱伦的真相后虽也难过,但并不像一般妇人那样要死觅活;梅花最后熬不过,
也毅然决定与无月结合。

  再说女儿与侄女们何以落下剋夫之名,别人不知,四位老爷和太太可是心知
肚明,这五个长期孀居在家的闺女均处于如狼似虎之年,却个个独守空闺、忍受
难熬的空虚寂寞,令四老很是心疼,长期在外的嫣娘和青柔的婚姻同样不幸,四
老很希望闺女们能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所以前些时获悉大房家三姊妹均与月儿
有了夫妻之实,四老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以月儿的无敌魅力,眼下或许会
轮到青玉了,在四老看来,只要不说出去又有何妨?

  柳青梅这位大姊大可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我说伯父伯母、还有爹娘是不
是老糊涂了,怎能任由月儿如此胡来?」

  徐玉素脸色一沉,正待出言责备,柳青虹已将大姊拉回席上拼酒去了,这位
暴躁的女霸王犹自心有不甘地盯着这边、嘴里骂骂咧咧。

  见娘如此袒护自己,柳青玉不免浮想联翩,娘和三位长辈明知我们几姊妹在
房事上有多么饥渴,该能想到已成年的月儿跟着姨睡很可能会出问题,既然连这
都能允许,往后若是……念及于此她不禁怔怔地看着月儿,但觉娘正目光灼灼地
盯着自己,转头瞄了娘一眼,见娘正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她不由得
脸上一红、低下头来。

  所谓知女莫若母,见爱女如此神情,徐玉素心中一动,把她拉到一边柔声道:
「三丫头,娘知道你和月儿最为亲密,也知道……嗨!也不仅你如此,你那六个
嫡出的和五个庶出的姊妹也都跟你差不多,那方面的需求太强烈,尤其是你,也
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也得注意分寸……当然了,若你实在……我们四位老家伙也
并不……」

  有些话她有些难以出口,因为过于惊世骇俗,她的母亲刘氏生于内迁的草原
遗族之家,乃徐家正室夫人;父亲徐恒生是徐家庶出三子中的老二,自幼丧母,
由嫡母刘氏一手抚养长大,夫亡后孀居无后的刘氏年方四旬、正值盛年,徐家重
担全落在她一人肩上,白天忙忙碌碌地处理家族事务倒还罢了,夜里枕冷衾寒地
难免空虚寂寞,时年十四岁的养子徐恒生长得眉清目秀、能说会道,早晚前来请
安、嘘寒问暖地非常孝顺,很得她的欢心,渐渐对他情愫暗生,有天夜里她在生
理期上难抑情欲冲动,便留他在屋里睡了,从此食髓知味、频频偷欢,很快有了
身孕。

  一直没有生育的刘氏惊喜交加,一心想生下孩子,可又担心孀居生子惹人闲
话,便对徐家宗亲提出愿意按草原习俗下嫁养子徐恒生,并由他接掌徐家产业。
大多数同为草原遗族的宗亲们为了避免徐家财产外流倒也没啥意见,拥有一半汉
人血统的徐恒生自幼受到父亲中原传统文化的熏陶,与嫡母偷情已令他觉得在人
前抬不起头,更无法接受按如此荒唐的习俗与她公然成亲。

  然而他已离不开温柔多情的嫡母,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架不住成熟丰腴肉体
和庞大家族产业的双重诱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迎娶嫡母后生下了一个
千金小姐,这就是徐玉素,她自幼所受的家教与中原书香门第迥异,否则绝难说
出上述这番话来。

  柳青玉闻言羞得耳根通红,跺脚不依道:「娘~女儿可是读汉家圣贤书长大
的,岂能……」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徐玉素以看破世情的目光看着她,抿嘴笑道:「娘本意是提醒你一下,也没
要你做啥呀?瞧你做贼心虚那样儿!呵呵……三闺女若能熬得住那是再好不过,
也免得娘成天瞎操心。」

  柳青玉实在受不了,奋起反击道:「其实月儿的确没瞎说,娘的确仍是一个
大美人,他瞧您的目光可有些色迷迷的哦……要不女儿忍痛割爱,让月儿晚上跟
您睡得了,就怕老爹吃醋,呵呵!」

  徐玉素赏她一个大大的爆栗,啐道:「连老娘的玩笑都敢乱开,瞧娘怎么收
拾你这个小蹄子!」言罢深处纤纤素手挠女儿的痒痒。

  母女俩嘻嘻哈哈一阵玩闹,不时相互咬耳朵嘀咕着什么,笑得风情万种,还
真象一对美丽的姊妹花!「不跟娘瞎扯了,女儿得去陪着月儿挨个儿敬酒,免得
他被这帮疯狂的女人灌得烂醉。」柳青玉言罢匆匆挤入大小美人丛中、回到无月
身边。

  徐玉素看着爱女的背影和她看着月儿那无比殷切的眼神,喃喃自语:「难道
你就不疯狂么……」

  无月接下来要敬的是大房家的嫣然、晓嫣和嫣娘三位表姨,都已是萧家的女
人,虽然堡中之人大多心知肚明,不过在公开成亲之前,他和三姊妹在大庭广众
之下均还是不得不收敛些,表现得反不如跟三姨那般亲热,已是一家人随便些,
索性就一并敬了。

  然而有一位是他不得不亲热而且要加倍疼惜的,那就是他的长女,嗯~该说
是庶长女萧紫嫣。小家伙刚学会叫爹娘和说几句最简单的话不久,娇糯糯的嗓音
逗得他鼻子都笑歪了!

  他抱着清灵可爱的女儿亲了又亲,「乖囡囡,散席后爹还要回家好好陪你玩、
给你讲故事……」

  柳嫣娘一脸幸福和满足,自己漂泊半生,一直所遇非人,直到和无月好上情
感才有了最终的归宿,能为他生下长女更是令她倍感荣耀,即便是庶出又有啥,
自己的女儿能得到父亲的疼爱最重要!她善解人意地道:「无月,咱七姊妹中当
年唯独我没照料过你,却得你如此关爱,想来怪惭愧的……你还是多陪陪青玉妹
子吧,你主要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呢。」

  无月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怎么也不能撇下你和乖囡囡啊,放心,我会处
理好的。」

  柳晓嫣很是不满地道:「可是月儿别忘了,当年阿姨带你最多,该多陪陪阿
姨才对!」

  无月不禁皱眉,他委实对晓嫣阿姨没感觉,当初在紫山地门总坛被她抓住痛
脚逼婚成功,至今还感觉窝囊呢,不由得苦笑道:「晓嫣阿姨,您也瞧见了我有
多忙,孩儿尽量抽时间……」

  柳晓嫣心急火燎地嚷嚷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答应过要娶我的,要想赖
账可没门儿!」她生就沉静内敛的性子,可一旦牵涉到和无月之间的事儿就没法
淡定了。

  无月忙掩住她的樱唇急道:「我答应过的就一定认账,您别嚷嚷得这么大声
行不?」

  柳晓嫣这才放心,嘟囔着道:「怕啥,咱三姊妹都成了你的女人,这已是堡
中公开的秘密……」

  这次轮到柳嫣然捂住她的嘴巴,「我说二妹,你不要脸大姊还要呢,快给我
闭嘴!」

  柳晓嫣一直对大姊心怀不满,抗声道:「大姊别五十步笑百步啦,半路杀出
来横刀夺爱还好意思说呢!」

  柳嫣然忍不住扬声叱道:「二妹算了吧,我是被月儿诱姦,而你呢?啧啧
……你耍的那些花招别以为大姊不知道,真为你害臊!」

  无月简直要晕倒!这两位表姨似乎都不知识大体为何物,也不看看这是啥场
合,竟公然争锋吃醋?

  柳青梅脸色铁青地走过来吼道:「都给我闭嘴!」

  姊妹俩顿时噤若寒蝉,她俩或许不怕四位长辈,却实在怕极这位暴躁的大姐
头!

  柳青梅今儿看来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地叱道:「你俩是不是想活
活气死四位老祖宗,啊?嫣然,前后已有三位表姊夫死在你肚子上,晓嫣你也不
赖,弄死俩……自个不知检点,竟还敢大声嚷嚷!」

  柳晓嫣心中不服,你也剋死两任丈夫,而且还是你欲求不满之下、把人家活
活打死的!表面正经,浪起来……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咱和月儿的事儿连长辈都
没说啥,就你爱管闲事……然而她也只能打打肚皮官司,却哪敢说出口?

  无月眼见情势不对,忙端起酒杯一脸讨好地冲大姨笑道:「大姨消消气,刚
好孩儿该敬您三杯了……」后面是一大堆强势女人最爱听的话,在凶悍如大姊的
面前都屡试不爽,对付大姨该没啥问题吧?

  柳青梅是典型的侠女性格,豪爽热情、武功高强,眼里却容不下一粒沙子,
无月的一顶顶高帽和软嘴塌舌的甜言蜜语奉上,招来的却是嗤之以鼻:「月儿得
了吧,四位老祖宗太过宠你,你这套对大姨全不管用!我也正想说你呢,跟三位
表姨也敢乱搞,还弄得嫣娘未婚生女!还有,你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要跟着三姨
睡,莫非你搞完了三个表姨还不够、连奶大你的三位亲姨也想乱搞么?你羞也不
羞?」

  无月原想大姨身为大姊大,该识大体些,谁知竟也如此口无遮拦,不禁强笑
道:「大姨想哪儿去了?孩儿不过想到离家多年,打小就是轮流跟着几位姨睡的,
不过想重温儿时旧梦而已……」

  「嗬嗬……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大姨差点忘了,你连亲娘也……呸呸!月
儿恶心不恶心啊?你说得对,当年的确是阿姨们轮流带你睡的,你跟大姨睡的时
候还不少,可你毕竟已经连女儿都有了,夜里还让亲姨搂着你睡,黑灯瞎火孤男
寡女的,咱姊妹七个又都……谁能忍得住不想那事儿?至少大姨就不能!实话告
你,你跟三姨睡的事儿我不同意,月儿一样休想得逞!」

  任无月多么口才便给也不禁张口结舌,一脸尴尬地端着酒杯,连后面的祝酒
词都给忘了,幸好二姨又及时赶来替他解围,「大姊今儿这是咋啦?这么喜庆的
日子可别闹得大家不高兴。」七姊妹中就数她和大姊关系最铁,时常充当大姊这
根爆竹筒的灭火队员。

  柳青梅的确很不高兴,先前三妹跟月儿实在亲热得过火,后来竟躲入梅林中
也不知干啥去了,她心中很不是味儿,当年同样都喂月儿吃过奶,三妹不过喂得
多些、时间长些而已,月儿凭啥唯独对她如此亲热?她不禁暗恨当年为啥回奶那
么早!倒不是她想和月儿咋样,只因在她看来月儿是柳家堡众人的宝贝,实不愿
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三妹所独占。

  然而其他人倒也罢了,二妹的话她多少得考虑考虑,最好的闺蜜总得给点面
子,她也猛省此刻不是发作之时,渐渐也容色稍霁,放缓语气说道:「好好,大
姨也懒得管你的这些闲事儿了,不过月儿既然都能象小时候那样跟着三妹睡,接
下来也该陪陪大姨才对!当年喂你这小坏蛋吃奶,可把大姨的乳头啯得又大又黑,
难看死了,还咬得好疼!」逮住这个话题她自然要表功一番。

  怎么个陪法大姨虽没明说,不过无月知道是要他象小时候那样跟着大姨睡,
倒也没啥别的意思,忙满口答应下来:「那是当然,孩儿也很想挨着大姨睡呢!
可您总是如此严肃,孩儿真是好怕哦,当然,大姨的哺育之恩孩儿永远也不会忘
记的……可大姨刚才还说会忍不住,跟您睡时孩儿若也忍不住……」

  柳青梅撇撇嘴:「若月儿哄得大姨高兴,大不了就遂了你的意呗!反正大姨
这凶女人已没男人敢要,顺便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前后两位大姨夫都是因为惹恼
了我,被我活活打死的。月儿若有胆尽管来补缺、做大姨的小丈夫。」

  无月骇了一跳,尚未听人提起过这事儿,看来大姨有严重暴力倾向!跟梦中
前世的水姨咋如此相似?他不禁浑身一颤,当初自己在襁褓中没被大姨掐死简直
是件奇迹,看来得离她远点!忙陪笑道:「大姨美若天仙,那些男人不敢要只能
说他们没眼光,大姨若真没人敢要,孩儿倒……」

表情 2014-6-25 16:23

              第546章晶儿

  柳青梅沉下脸叱道:「大姨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得瑟那样儿!实话告你,
若敢对大姨动手动脚,小心一脚把你踹床下去!这是最轻的处罚!」

  但凡气氛稍稍缓和下来,无月就有本事嬉皮笑脸得很自然,这也是他的长项,
「大姨,随便问问,最重的又是啥呢?」心想若只是再踹上几脚,自己不妨冒冒
险,大姨虽然凶悍,可也美得……想着想着下面竟有些蠢蠢欲动。

  大美人斩钉截铁地道:「掏心挖肺、凌迟活剐……懒得跟你瞎扯了,喝酒吧,
祝你这个风流的小坏蛋千万别被女人给活活淹死!」言罢连干三杯。

  「只要别被大姨活活踢死就好……无论如何,孩儿还是要祝您永远青春美丽、
随时都能找到人随便撒气……」无月这三杯酒才算敬完,那事儿也顺利过关。

  柳青虹凑到他耳边吃吃笑道:「月儿还真能耐,三言两语就把大姊搞定!」

  无月笑嘻嘻地道:「这全靠二姨居中调停,孩儿可不敢居功,来,孩儿敬二
姨三杯,祝您在美若天仙的基础上更上层楼、赛过天仙……」

  柳青虹捂住樱桃小嘴含羞带媚地道:「二姨有月儿说得那么美么?」

  无月瞪眼道:「孩儿一向实话实说、童叟无欺!」

  柳青虹又对他耳语道:「那月儿喜欢么?你小时候就很不老实,跟二姨睡时
除了吃奶,还最喜欢摸二姨那、那儿……」

  「到底摸二姨哪儿啊?」

  大美人脸红啐道:「明知故问!」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已过去十多年,孩儿早忘了。」

  柳青虹在他耳边声若蚊呐地道:「摸……摸二姨的阴户,还把水水抹得二姨
一脸都是……」

  「孩儿好象想起来了,记得二姨下面好多毛毛……二姨下面的水水还那么多
么?」

  柳青虹脸红红地低语道:「比当年更多了,月儿若还有兴趣……干脆别跟三
妹、今晚跟二姨睡算了,二姨还让你摸,就像当年那样喂月儿吃奶……不过阿姨
肯定会忍不住想和月儿性交,其实当年也想,只是月儿的小鸡鸡还没那能耐而已,
不象现在……」边说边伸指在他那高耸的裤裆上弹了一下。

  柳青梅一个大脚踹过来,笑骂道:「二妹现在就急着和月儿调情,当大姊不
存在么?滚一边儿去,月儿的姑妈还等着他敬酒呢!」

  眼见萧家的男儿惨遭柳家美妇挨着个儿调戏,萧雨茹心中很不是滋味,再次
紧紧抱住萧家这位硕果仅存的骨肉,眼中含泪,低声说道:「柳家的女人在房事
方面个个需索无度、厉害得紧,据说各自的丈夫都是被她们活活搞死的,月儿最
好离她们远点,知道么?」

  这话可把娘也说进去了,无月有些不悦地道:「姑姑这样说就不对了,孩儿
是她们轮流奶大的,即便是大姨,别看她吼得凶,其实很疼孩儿的。」

  萧雨茹撇撇嘴说道:「其实姑姑跟你最亲,看着月儿跟柳家的女人打得火热,
我心里很不舒服哩。」

  血缘关系真是很奇妙,无月虽搜索枯肠也找不出姑姑的丝毫踪迹,但她那欣
长的体态和端庄淡雅的美丽容颜却依稀有爹的影子,那可是深深印记在他心底、
至高无上的慈爱形象,唯因他已永远失去了慈父!他的双眼瞬间变得潮湿模糊,
不由自主地揽住她的腰肢喃喃地道:「姑姑,孩儿会孝敬您的,一定!」

  这三杯酒他喝得最为动情,因为第一杯献给了他心中永远的慈父。

  后面是庶出的五姨柳青盈、六姨柳青梦和七姨柳青瑶,以及庶出的四表姨柳
嫣晴、五表姨柳嫣露和六表姨柳嫣凝,年纪由四十二到四十五岁之间的中年美妇,
依然延续了两家的风格,长房家的成熟丰满而性感,二房家的端庄含蓄而美丽。
她们中有些比嫡女年纪大,但按柳家堡的规矩排行在诸嫡女之后,如已经四十五
岁的柳青盈反倒排在比她小的柳青玉之后。

  这六位阿姨在无月幼时也轮流抱养过他,他自然不分彼此、同样孝敬有加,
从五姨开始,认认真真地对六位阿姨各自敬了三杯。

  柳青盈眼红红地爱抚着他的头脸,极为动情地道:「难得月儿有心,刚才一
大堆美人围在你身边,五姨都不敢挤到月儿身边去,可是好想凑近些仔细瞧瞧你
变成了啥模样,这会儿终于如愿以偿……月儿小时候就清灵可爱,眼下生得更俊
了,实不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好看、如此俊逸不凡的男儿!当年抱着你出来玩的时
侯你还小,月儿都认不出五姨了吧?」

  无月挠挠头老老实实地道:「其实除了四位老祖宗、三姨和晶儿妹妹,秋荻
阿姨也有点印象,其余的……孩儿都认不出了,惭愧!」

  「这有啥?过去十多年了,彼此变化都好大,若是走在街上五姨同样认不出
你来,或许五姨惊艳之下,还会忍不住对月儿这样一位俊逸绝伦、独一无二的翩
翩美少年大抛媚眼,设法引起你的注意哩,呵呵!」

  无月一向不拘小节,眨眨眼笑道:「眼下五姨认得孩儿了,若在街上相遇还
会对孩儿抛媚眼么?」

  「不用到街上,五姨刚才就望眼欲穿地对你抛过去好多媚眼,只是月儿被太
多大小美人环绕,没留意到罢了。」

  无月嘿嘿地道:「咋会没留意到哩,孩儿一直就在琢磨,斜对面那位双眼发
光、一直盯着孩儿的多情大美人是哪位姨呢?忍不住在您浑身上下瞄了好几圈哩,
难道五姨也没注意到么?」

  柳青盈低声说道:「你的一举一动全被五姨瞧在眼里,包括月儿刚才跟青玉
在梅林深处卿卿我我之时……月儿如此色迷迷的目光五姨当然更不会遗漏,瞧得
人家心如鹿撞哩!眼下你再这样说,五姨忍不住要、要爱上你啦……哦~不是要
……是已经……直打重新见到月儿的第一眼,五姨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你这个魔力
十足的小冤家……月儿,随五姨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好么?」

  「聊啥呢?」

  柳青盈娇羞无限、声若蚊呐地对他耳语道:「五姨要你象对待青玉那样…
…那样对我……」

  无月身子摇晃一阵,大着舌头说喝多了、想方便一下。离他不远、一直把他
盯得紧紧的柳青玉忙过来说道:「三姨扶月儿去。」

  「不用,五姨扶孩儿过去就成,三姨还是想法安抚好大姨才是正经,不用老
盯着孩儿。」

  柳青玉想想也是,今晚有大把时间和月儿相聚,也不急于这一时,便凑到大
姊二姊身边套近乎去了。

  柳青梅斜乜她一眼,撇撇嘴不屑地道:「瞧你今晚做张做致的狂浪样儿!不
就当年奶水足些、多喂了月儿几口奶罢了,有啥了不起的!」

  柳青玉笑吟吟地道:「大姊吃醋啦?」

  柳青梅拉长了脸没吭声。

  柳青玉接道:「其实大姊大可不必,三妹知道月儿是大家的宝贝,可没打过
想要独占宝贝的主意,大不了仍按当年的规矩,只不过那时是姊妹们轮流乳养他、
眼下变成他轮流陪咱们这些寂寞的过气孀居妇人解闷儿而已,也算该他尽的孝心。」

  柳青梅仍气鼓鼓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即便你想独占也休想得逞!」
随即黛眉微蹙地道:「照三妹的提议,青盈和嫣晴她们六姊妹也有份儿咯?方才
我瞧青盈扶着月儿出去,多半没安好心,三妹不去监视她、倒跑大姊这儿来瞎掺
和个啥?」

  柳青玉咋好说是月儿让她过来安抚大姊的?只好含糊其辞地道:「月儿只是
喝多了内急,去去就来……」

  柳青梅赏她一个大大的爆栗,「三妹傻啊你!大姊敢跟你打赌,没半刻钟月
儿绝对回不来!还不快找人去?其他姊妹不知,你该知道的,青盈下面那把铁夹
子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月儿一旦被那淫妇诱进去被她的骚屄夹住、一时半会儿
根本拔出不来!」

  柳青玉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糊涂,急慌慌地带着一帮小丫头四处找人去了
……

  且说柳青盈并未真的把月儿扶去方便,而是匆匆钻进附近一间无人的厢房,
三两下闩好门窗后回身便和他紧紧抱在一起,深情地热吻、心急火燎地抚摸对方
浑身上下,不约而同地将涨痒之极的私处紧贴对方磨蹭不止,娇喘和呼吸越来越
急促……

  美妇率先身不由己地捞住硬梆梆的高耸裤裆揉弄起来,意乱情迷地惊呼道:
「天啊!我的月儿勃起了,小鸡鸡变得好长……好吓人啊!比你那六位相继早亡
的五姨夫都要长得多、也硬得多!」

  无月抱紧美妇激情热吻,隔着厚厚的裤儿揉弄妇人私处,闻言支支吾吾地惊
呼道:「老天!五姨真是好骚啊,竟先后搞死六位姨夫!」

  「其实不仅五姨,柳家的女儿均是如此,除嫣娘外都有吸得丈夫精尽而亡的
经历,才会落下柳家小姐个个都剋夫之名……只不过五姨比较严重而已。」

  「不过五姨也太离谱了吧?竟弄死六个!」

  「也不全因五姨骚,跟我极为特殊的体质有关,五姨有强烈快感时会锁阴,
将丈夫阳具牢牢锁在阴道里面无法拔出,不断夹紧啃咬,让他很快射精,疲软的
阳具仍无法脱离,很快被蠕动的阴道弄硬,五姨生理期上发情时骚屄夹得很紧,
没哪位丈夫受得了,要不了一会儿又会射精……如此持续不断,弄得他欲罢不能、
一次又一次地猛射,直到阳具再也无法抬头,吸不出一滴精液为止……」

  无月胆颤心惊地叫道:「老天!哪个男人经得起五姨的如此重榨猛吸?您已
孀居十来年,算算当年婚期并不长,平均一位姨夫能坚持多长时间啊?」

  「不错,没一位丈夫能挺过两年……」

  无月扯开几层衣裳伸手进入肚兜、猴急地揉捏着肥硕柔软的大吊奶,手指揉
搓着熟透的大奶头,「五姨,孩儿想吃奶……」

  「五姨的大奶奶被你揉得好涨……当年月儿宝宝也喜欢这样,来吧,妈妈喂
我的乖宝宝吃奶……」往上掀开衣裳和肚兜下摆,勾住月儿的后颈将他的头脸按
进高耸汹涌的酥胸,揉出硕大右乳将蜜枣般大奶头塞进他嘴里。

  无月一口叼住重重地啯吸轻咬起来,揉弄私处的手愈发用力。美妇娇哼一声,
双腿夹住他的手耸摇不止,浪声道:「月儿吃奶的习惯性动作还是跟当年一样,
啯得好有力、弄得乳头好涨好痒!」

  「孩儿想伸手进去摸、摸五姨的骚屄……」

  「月儿摸吧……想肏五姨的骚屄都行……哦……五姨是个淫妇,骚屄好痒啊!」
柳青盈娇喘间已拉着他挪到床边,和他滚倒在绣榻之上。

  无月急慌慌地伸入五姨裤裆,时间有限,手指径直寻向那个湿滑无比的温软
小窝,尚未按揉指头已吱溜一声被吸入,在那团粗糙的软肉上按揉几下、那儿迅
速膨大涨硬,但觉宝蛤口倏地收紧、象铁箍一般锁牢中指根部,随即里面火热滑
腻嫩肉猛地蠕动起来,一圈圈一层层地缠绕上来、越夹越紧,手指中的血液似已
被挤干,变得麻木不仁、几无知觉!他试着扯了一下,竟无法抽出哪怕一截!

  「天啊~五姨的骚屄不仅有锁,而且咬得好凶!若是屌儿进去,岂非……」

  柳青盈骚浪入骨地腻声道:「月儿怕了吧?不过怕也晚了……既然摸了五姨
的骚屄,月儿就得把这根长鞭塞进五姨的熟屄止痒,让五姨的阴道锁住狠咬!倒
要瞧瞧月儿能坚持多久……噢!快来吧,得抓紧时间,青玉她们可能随时会寻来
……」

  无月也很急,无奈……忙急吼吼地道:「五姨快松开孩儿的手指啊,不然怎
么扒下您的裤儿?」

  「这个五姨可控制不了……嗯~啊~你狠咬一下五姨的乳头试试。」

  果然有效!无月拔出湿漉漉的中指,已变得苍白瘀青,跟瘫痪一般动弹不得,
连稍稍弯曲一下中指也做不到!他狠狠甩了几下手,这才有法抓牢五姨的裤腰往
下猛拉,三两下扒光她的下体,她将肥白羊般丰腴双腿大大分开,露出浓密屄毛
丛生的私处,那只大毛桃肿得好大好红,肥厚绛红色肉唇高耸如馒头,张开的幽
谷间更是血红一片!

  五姨的上身也顾不上脱了,他急忙忙探头胯间仔细瞅了一眼,但觉蛤口张开
小指头般大一个洞儿,里面殷红嫩肉有力地蠕动着,似欲择人而噬的婴儿小嘴,
他伸指头挑了一下,窄窄的一圈蛤口如一根拉紧的铁丝般倏地收紧、劲道十足!
他不禁肏抽一口凉气,幸好很小心地没进去,否则手指又会被锁住!

  他趴上去把头脸钻入美妇胸襟之内,叼住大乳头啯吸起来,下体拱入她的胯
间。美妇三两下掏出一柱擎天的长鞭,再度惊叹它的勃大、超长和坚硬!却也顾
不上细品,心急火燎地塞进骚洞,「月儿快顶!使劲儿肏淫妇的骚屄!」丰腴腰
肢拱起往前猛挺,已将尖硬的小鸡头整个吸入!

  无月顺势重重一捅,长屌快速滑入、重重撞上敏感骚痒的花蕊!

  美妇双目圆睁、发出眩目异彩,美丽娇靥倏地变得扭曲难看,痛苦万分地浪
叫起来:「嗷嗷……月儿好棒!从没有哪位丈夫能顶到那儿,还、还如此有力!
一下就盯得五姨头晕……眼花……使劲儿肏、肏五姨的骚屄,我要、要高潮…
…五姨剋死六个丈夫,还从未到、到过高潮……」

  这对无月不算啥,尚未齐根而入呢,但觉蛤口如铁箍般收紧、接近屌根部位
已被锁牢,里面夹得好紧啊,已在重重地蠕动啃咬!他试着抽插一下,根本拉扯
不动,已进入的屌儿出不来,留在外面的一截棒身也休想进得去!屌儿被铁钳有
力地压榨猛吸,强烈快感轰头,不过这难不倒他,冲天钻自有妙用,即便没有门
外兄弟的支援它也能在里面伸缩自如。

  小鸡头猛烈跳动摆头、棒头棒身冒出蓟刺加上催情的龙麝异香纷纷出笼…
…美妇销魂蚀骨的呻吟嘶嚎之间,里面那道灼热的小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热汁
不绝如缕,除了分娩,她的宫口还从未开启过……她已飘飘欲仙,阴关摇摇欲坠!

  小鸡头毫不迟疑,张牙舞爪地钻入宫口,在里面横冲直撞、四处打劫!轰~
轰~轰……柳青盈双眼翻白、发出一声凄厉尖叫,丰腴胴体倏地绷紧,指尖深陷
他的后背,胯间重重往上一挺,继而剧烈地颤栗起来,发出受伤猛兽般的凄厉惨
嚎:「嗷嗷~嗷呜~呜呜~呜呜呜……」后面转为嘶声痛哭,脑际一阵空白,歪
头昏厥过去!

  无月但觉小鸡头在里面冲热水澡一般,立起上身低头看去,接近屌根处已被
锁牢的蛤口勒入小指头深浅,挤得里面大半截屌儿涨硬充血到了极点、几无知觉
偏偏又敏感无比!

  他再度使劲儿抽动,接连十几下,仍休想扯动分毫,不禁惊叹五姨锁屄功之
霸道!这样罢了,布满硬硬小肉芽的湿热阴道压榨搅磨着屌身,里面那道灼热销
魂的小门如开闸的洪流、有节律地颤栗痉挛得无比剧烈,啯吸啃咬得敏感小鸡头
爽到豪巅!

  无边无际的射意汹涌而来,以前总认为梅花妈妈就是最厉害的了,没想到五
姨更离谱!若夜夜春宵,他也没把握能应付下来,想想今晚事务繁忙,他不得不
施展忍精术对抗……虽然很辛苦,但他总算坚持下来,直到五姨悠悠醒转。

  柳青盈缓缓睁开迷离黑眸,依然晕陶陶迷糊糊,但觉一团模糊光晕在眼前快
速旋转,半晌后转得满了些,渐渐分辨出那是屋顶,脑子里仍一片空白:我这是
在哪儿?怎么躺下了?刚才似乎还在做啥……耳际隐隐传来声声呼唤,叫我五姨?
好象是月儿,哦!我的宝贝月儿!肏得亲姨到高潮的月儿……刚才好舒服,那就
是传说中的高潮享受吧?灵欲相缠的至高境界,枉自成亲六次,今儿才终于感受
到……

  「月儿,我爱你!好爱好爱啊!」忍不住搂紧他狂吻起来,无尽高潮余韵中
肉体的快感烈度缓缓消褪、心中爱意却急剧上升,她觉得已和月儿融为一体、无
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她已离不开亲亲的月儿,永远永远!

  待得她由晕陶陶的山腰下来,锁住的蛤口缓缓松开,无月险而又险、万分侥
幸地全身而退,不禁暗自发愁,若再遇上几位类似五姨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
活着离开自己的老家……

  他手忙脚乱地起身整理好衣裳,见五姨赖在绣榻上不动,奇道:「五姨咋不
起来穿衣?」

  「我再躺会儿,仔细回味一下刚才那种美妙滋味……唉~从未有过如此舒服
的感觉,谢谢月儿!你先过去吧,耽搁了这么久,五姨若跟你一起回到席上,非
被姊妹们生吞活剥不可,呵呵!」

  无月想想也对,「嗯,五姨再闷一会儿也好,孩儿先去了。」急匆匆回到晚
宴大厅,那伙大小美人已出去找了他好几圈,刚进入大厅他便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被唧唧喳喳的美人们吵得头晕脑胀。

  柳青梅这位大姐头劈头盖脸地骂道:「小混蛋躲哪儿去了?足有一刻钟!你
撒的是尿还是黄河水啊?这帮小姊妹还等着你敬酒呢!」

  无月唯唯诺诺、含糊其辞地道:「大姨,实在内急、内急,嘿嘿……」是啊,
的确是内急,他并未撒谎,不过是那根骚棒儿内急罢了。

  柳青梅在场中四顾一眼,疑惑地道:「咦~刚才青盈扶月儿一块儿去的,这
会儿咋不见人?大姨严重怀疑,小坏蛋刚才是不是跟那个淫妇搞到床上去了?不
怕她那把铁锁把你这根稚嫩的小鸡鸡夹断么?」最后这句话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的。

  无月嗫嚅着道:「大姨还真……真……嘿嘿……」

  凶悍美妇随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啐道:「做贼心虚的小色鬼!算了,快跟
你这些小姊妹敬酒,完了坐到大姨身边来,好好跟我聊聊你这些年来的经历,看
看跟我想象中的差别大不大。」

  由于大姨发下话来,他和表姊妹们不用一一单独敬酒,否则非醉倒不可,小
姊妹们围着他站了一圈,共饮三杯。

  随后他巴巴地找到晶儿妹妹,他对所有小姊妹都已没有丝毫印象,可唯独她
例外,「晶儿妹妹,当年和你争三姨的奶吃的时候,可没少欺负你,所以大哥必
须单独敬你三杯、聊表歉意。」

  张晶体态婀娜、美丽中略带俏皮,闻言眨眨眼慧黠地道:「就是,大哥当年
好坏,连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都不懂,尽踢人家的肚子!不行,得先罚大哥三杯!」

  「该罚!」无月二话不说先自饮三杯,随后才和她碰杯,「其实这些事儿若
非三姨提起,大哥差不多都忘了,妹子难道都还记得么?」

  「嘿嘿~这么多年来娘成天念叨着大哥,平时可没少提这些陈年老账,不过
娘即便不提,我也记得,至少比大哥记得清楚些。」

  无月转向三姨不满地道:「三姨成心制造矛盾啊?让晶儿妹妹记恨我这么久,
真是过分!」

  晶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悠悠地道:「其实,对小妹来说那是一段最美好的
回忆……每次听娘提及都有种温馨之感,大哥,若你能一直留在这儿不走该有多
好,家里姊妹一大堆,就缺了你这么一个大哥陪我玩。」

  无月笑笑:「妹子不用发愁,这次既然回来,短时间内大哥是不会走的。」

  一边的柳青玉噗嗤笑道:「啧啧~我这二闺女还真是犯贱,被欺负得那么惨
居然还念念难忘!月儿还不知道,我这闺女从小到大可也没少念叨你呢,这次听
说你要回来,她楞是兴奋得好几天睡不……」

  晶儿羞红了脸打断道:「娘!您少说一句成么?当年您也够偏心,帮着大哥
一块儿欺负人家,眼下也这样!」

  「好好,眼下闺女见了大哥,就嫌娘烦了吧?娘离你们远点,你总该满意了
吧?呵呵!」柳青玉转身到二姊那边去了。

  但觉娘这话中若有所指,晶儿脸上更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无月拉住她
的纤纤柔荑笑道:「大哥敬老祖宗也不过每人三杯,跟妹子倒喝了六杯,大哥这
么有诚意,该能化解咱俩当年的恩怨了吧?」

  「还不够!」晶儿以发狠来掩饰窘态。

  无月笑嘻嘻地道:「那妹子觉得要怎样才够呢?」

  「在这儿跟人家单独多聊聊。」

  「嗯~让大哥想想,咱俩聊些什么呢?」

  晶儿这会儿已缓过劲儿来,啐道:「大哥跟女孩子聊天,难道要考虑半天才
知道该说啥么?这可不象大哥的一贯风格。」

  「大哥可就奇怪了,两岁之前大哥的做人风格尚未形成,这些年来咱俩之间
音讯全无,妹子又怎么知道我是何种为人风格呢?」

  晶儿笑道:「大哥还在忙着跟长辈们瞎扯的时候,我缠着四姨聊了好半天,
从四姨那儿可知道了你的好些事儿,其中有些可不太光彩哦?」

  无月一怔,他的事自然不用对亲娘有所隐瞒,谁知娘竟会跟这丫头提起?有
些紧张地问道:「我娘都跟你说了些啥?」

  晶儿撇撇嘴,「不外乎大哥勾搭那些女孩子的事儿啊!」

  无月一窒,抬眼四处找娘,却不知躲哪儿去了,回头不满地道:「大哥那么
多光荣事迹娘不说,倒说些……这个干啥?」

  「人家最关心这些嘛。」晶儿忽觉有些不妥,忙住口不言。

  「咦?妹子关心这些干啥?」

  晶儿掩饰道:「我心想大哥从小就那么坏,对女孩子都能拳打脚踢,担心你
找不到媳妇儿嘛!」

  「妹子有所不知,大哥也就小时对你和灵缇那样,对别的女孩子可好得很呐,
才不用妹子瞎操心,呵呵!」

  

             第547章莺莺燕燕

  「灵缇是谁?」晶儿发自本能地警惕起来。

  「咦~你不是说我娘都跟你说了么?咋连她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大哥的……」具体是什么,晶儿不太
好意思说。

  「没大没小的丫头,大哥的事儿连老祖宗都没追究,你一个小丫头倒来多管
闲事儿,凭什么?」

  晶儿恶狠狠地道:「凭我是你的妹子,而且从小被大哥欺负得那么凄惨,你
该好好补偿人家,所以,老祖宗都不管的事,我也要管管!」

  无月点点头,「算妹子说得有理。」随即哀叹,「看来好男不和女斗这句话
还真有些道理,你们女孩子咋就那么记仇啊?」

  「废话少说,灵缇到底是咋回事?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吧?」

  无月耸耸肩,「天下美人榜上排名第二,你说美不美?至于说咋回事,就是
拉拉手、散散步,一起吃个饭、聊个天,然后……嗯,大体就是如此了。」

  「大哥所说的这种情况,是否就象你跟嫣然阿姨她们的关系那样?」

  无月板起脸说道:「老把这些男女之事挂在嘴上,你一个小丫头也不害臊!
快打住,跟大哥聊聊别的话题,否则不跟你瞎扯了。」

  晶儿毫不示弱地道:「是我不害臊还是大哥不害臊?那个灵缇且不说,嫣然
阿姨她们都多大年纪了?大哥竟然都要,简直是饥不择食!」

  无月正待反唇相讥,娇柔温软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晶儿丫头,你在说谁饥
不择食啊?」

  他转头一瞧,却是刚才遍寻不见的娘走了过来,语含责备地道:「娘跟晶儿
妹妹都说了些啥啊?眼下她正审问孩儿呐!」

  柳青柔笑吟吟地道:「一见面这丫头就拉着娘问长问短,叽叽咕咕说了一大
堆,费了半天劲娘才听出,晶儿丫头是在向娘打听,月儿娶了媳妇儿没有?呵呵!」

  晶儿大羞,不依道:「刚才就跟大哥说过,是因为怕他太坏、找不到媳妇儿
嘛,不跟四姨和大哥瞎扯了!」言罢落荒而逃、匆匆钻入人群,也不知躲哪儿去
了?

  「娘刚才跑哪儿去了?到处都不见您。」

  「柳家堡搬了地方,娘待字闺中时住惯了的地儿没了,刚才跟着内院管家四
处看了看,娘喜欢清静,想选个合适的地方。」

  「娘找到没有?」

  「找到了,离嫣娘那儿不远,方便帮她照看小紫嫣。唉~没想到娘年纪轻轻
就当了奶奶,而且孙女还好几个。」

  无月噗嗤一笑:「人家好多想抱孙子想得发疯,娘看似还很不满意,难道不
怕萧家绝后啊?」

  柳青柔板着脸说道:「一来这意味着娘老了,二来娘的确很想抱孙子,可有
么?到现在为止全是孙女,娘真担心柳家阴盛阳衰的怪毛病在月儿身上延续下去!」

  无月嬉皮笑脸地揽住娘的柔软腰肢,凑在她耳边笑道:「那今晚孩儿就睡娘
那儿,加紧给娘配种,娘可是给萧柳两家生下一个儿子的大功臣,看来最能生儿
子,若是怀上,弄不好就是个带把的呢!」

  「小色鬼,在这儿也敢对亲娘动手动脚!在床上咋反而成了缩头乌龟,就想
躲!」柳青柔忙挣开他,脸红红地啐道。

  「都是娘那个销魂洞儿太厉害,夹得它把头缩进龟壳,不敢再出来了嘛。」

  柳青柔颇有些认真地道:「其实娘也想过这个问题,你那些女人若实在生不
出儿子,娘倒是可以跟你试试……不过有一点,娘给你生下的孩子,该叫月儿哥
哥呢还是叫爹?叫我又该叫娘呢、还是该叫奶奶?」

  「这倒是个问题……」其实无月最担心的,是母子乱伦生下的孩子,是否会
有先天残缺?

  「等你想好了,咱俩再决定要不要孩子吧。」柳青柔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

  这时一大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两家这些小姊妹也分嫡出庶出,嫡女生下的
女儿是嫡外孙女、庶女生下的女儿则是庶外孙女,由于她们的父亲在有机会纳妾
之前便出师未捷身先死、颓然倒在原配的肚皮上英勇献身,从某种程度上她们都
该算是嫡出,唯因母亲在柳家堡中的身份不同而有了嫡出庶出之分。

  「小弟跟咱们共饮三杯,倒单独敬了晶儿妹子六杯,是不是太偏心了啊?」
这些个比无月年纪大的闺女,统统都可以叫他小弟,因为他是她们唯一的兄弟。

  被二十多位小美人团团围住,无月多少有些窘迫,忙解释道:「晶儿妹妹怪
我从小欺负过她,不得不表示一下,刚才小弟就解释过,才不是偏心呢。」

  按说他陷入一大群美人包围之中的场面并不稀奇,应该很习惯才对,可眼前
这些虽说有差不多一半都是他的姨表姊妹,但感觉上都很生疏,令他很难一下子
融入其中、做到泰然处之。

  「听娘说,大哥在娘那边的时候,也经常抢人家的小布娃娃……」那些比无
月小的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她们也都统统可以叫他大哥,理由同上,「嗯不
错,大哥还经常……」

  无月脑子里迅速转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若每个姊妹来三杯,他一口气就
得干掉八十多杯,酒喝得太急恐怕承受不住,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打算
豁出去了,打起了哈哈:「姊妹们又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儿时恩怨呢?」

  众姊妹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地鼓噪一通。无月耳鼓嗡嗡响过一阵之后,过滤
掉那些没多少营养的废话,基本就剩下一层意思:要象晶儿那样,跟他单独聊聊。

  他的目光在姊妹们明显处于亢奋状态的一张张美丽娇靥上缓缓扫过,一张俏
脸都没漏掉,简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能过关,不信地道:「难道,不是要我向你
们单独敬酒?」

  众姊妹整齐划一地直点头。好吧,别的他或许不太擅长,闲聊倒难不住他,
索性走向宴会大殿门外那丛修竹边的一块大青石,正待坐下。

  柳家第三代闺女们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他身侧,见状又七嘴八舌地嚷嚷起
来,差不多都是怪他:到外面流浪十多年,咋变得这么不爱干净!

  随即齐齐掏出散发出阵阵少女幽香的帕儿,二十多条帕儿的幽香汇聚而成的
浓香熏得他陶陶然。众人拾柴火焰高,每人只需擦得两下便把那块青石擦得一尘
不染、油光蹭亮,然后象众嫔妃服侍帝王般扶他坐下。

  他很有些不适应,无论在罗刹门还是在天门,他虽然也很受美人们的欢迎,
但也很少享受到这等帝王的待遇,倒也倍感虚荣,拿出自己的本色大剌剌地道:
「众位爱卿,谁先来?」

  「自然是大姊啦!」不用说,这位是嫡外孙女中的老大,恰好又是柳家堡大
姊头柳青梅之长女,其骄横跋扈自不待言,颇有母亲之雄风,「你们还不快些给
我回避?想挨板子么?」

  看来姊妹们都惹不起这位姑奶奶,于是乎纷纷走避,宴会大殿门外顿时变得
鬼影儿也不见一个。

  无月暗笑,看来做大姊的都一副德行,看来这场小型聚会的游戏规则得由大
姊来制订了,遂赶紧讨教。

  按大姊的说法,这二十多个姊妹的等级还要分得更细一些,她显然很注意维
护本家的姊妹,尤其是嫡出的,所以无月接见她们的顺序是,先是姥爷这边的和
他的拜兄那边的嫡外孙女,然后是庶出的,称呼则从大姊到二十七妹,最后第二
十八个叫老妹。在外面时则在称呼前加上个柳字,如柳大姊、柳二姊……依次类
推。

  无月心算了一下,晶儿排行第十八,是表妹,在外面就该叫柳十八妹,他暗
地里笑得肚子抽筋,好啰嗦的称呼啊!

  柳大姊强调,由于她先前已享受过跟大哥私聊的待遇,得把她从接见名单中
剔除掉。

  看来大姊就是大姊,原则性都很强,光是程序问题就跟他交代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清清嗓子,美丽臻首转向另一边言道:「小弟,眼下咱俩可以正儿八经地
私聊了……」

  半晌没听乖乖的可爱小弟吭声儿,她觉得该矜持些,忍了一会儿依然如此,
终回过臻首嗔道:「无月,咋不说话?」不知怎地,单独相处时,她的称呼变了。

  「我总感觉这会儿是在跟大姊谈判,搞得好隆重,正在整理腹稿哩,可不敢
乱说话。」

  柳大姊噗嗤一笑:「大姊刚才郑重其事,是因为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会儿已
进入咱俩的私聊阶段,你可以随便说了,不用那么紧张。」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可小弟的脑子已进入谈判模式,一时半会儿退不出来,
这可咋办?」

  「啥?你说话还分各种模式么?」

  「那可不,小弟跟夫人和周大姊说话是小心翼翼模式,跟长公主殿下通常是
勾心斗角的谈判模式,跟北风姊姊是尊重模式,跟有些小丫头是逗乐子的幽默模
式,都不同的。」无月跟这位柳家大姊说话,得在最凶的那个大姊前加上周字,
他所说的小丫头,主要是指情儿,说到这儿,他心中不由得一紧。

  柳大姊黛眉微挑,「你的谈话模式还真不少,咋偏偏就没有谈情说爱模式?
这可不象你的性格。」

  「嘿,大姊还别说,我还真没留意到有这么一种模式。要么这会儿小弟试试,
能否从谈判模式转换到这种模式上来?」

  柳大姊抿嘴一笑:「这才象你的本色……」随即转过话头,「听四姨说,你
在外面的姊妹不少,称呼上不知是怎么排序的?」

  无月一阵头晕,做大姊的除了原则性强,似乎对排位问题也是情有独钟、瞧
得很重,周大姊也是如此,还专门搞了个淑女培训班,引入竞争机制、优胜劣汰
来解决这个问题,「大姊怎么知道?又是听我娘说的么?」心中暗自埋怨,娘啥
时候变成喜欢乱说话的大嘴巴了?

  「那是当然,不听四姨说起,我怎么知道?当时晶儿缠着四姨问长问短,咱
们这些姊妹都围在她身边呢。」

  

             第548章柳梦儿

  无月试着拿起她的如玉柔荑,想测试一下她的底线。

  柳大姊猛地缩手,脸上微红,「无月干啥呢?乱摸女孩子的手!」

  「刚才小弟说打算转入那个什么模式,大姊好象没反对吧?」无月言罢顿住,
看看大姊的反应再说。

  她没吭事儿。无月就当是默认了,「既然是那等模式,拉手是最基本的,接
下来还要……」

  柳大姊忙坐得离他远点,这种时候巾帼英雄也难免有些紧张:「接下来你还
要干啥?」

  「聊些私密的话题,首先要弄清楚,大姊有婆家了没有?」

  「呃~还没呢……要不咋还会窝在家里……」大美人臻首低垂。

  「那……上门提亲的有么?」

  「你瞧大姊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么?当然有了,而且不少。」

  无月直点头:「大姊不仅不像,而且美得冒泡,可有大姊看上眼的么?」

  「其中有个别很优秀……但不知怎地,总找不到感觉?」

  「大姊恋爱过么?怎知该有啥感觉?」

  「大姊没有,也说不上该有啥感觉。不过,总之没有想把自个儿嫁出去的感
觉就是了,其他姊妹也都跟我一样。」

  「噢,懂了,对于小弟来说,就是找不到想娶某某做媳妇儿的感觉,对吧?」

  柳大姊低头,「差不多……对了,你在外面对某个女孩有过这种感觉吧?」

  这个可不好回答,无月的脑子不得不再次转回到谈判模式,琢磨着该怎样回
答得技巧一些?正为难间,但见大姊转头对暗处叱道:「晶儿,你鬼鬼祟祟地躲
在那边干嘛?」

  晶儿穿花蝴蝶般窜出,跑进大殿笑道:「小妹刚才出去有点事儿,纯属路过,
见大姊好象有要紧事跟大哥谈,刚想回避就被大姊发现,您接着聊,小妹就不打
搅了。」转向无月做个可爱的鬼脸,随即消失在大殿人群中。

  无月所说的那种谈话模式非常脆弱,一旦被打断便很难重续,因为相应的情
绪和气氛不太容易同时具备。于是他跟柳大姊的私聊很快结束,她起身去叫下一
个。无月脑海中浮现出周家二姊的音容笑貌,她美丽温柔、淡雅含蓄,柳家和周
家的大姊都一样霸道,不知两家的二姊是否也类似?

  柳二姊很快袅袅娜娜地过来,坐在刚才大姊的位置上,不过柳大姊并未离开,
柳二姊就象到监狱探视犯人的家属一样,这场私聊也就变成了监督探视。诚如无
月所料,柳家的二姊跟周家的果然差相仿佛,对此并未提出异议,谈话内容自然
就不可能涉及隐私了……

  无月把本家的表姊和柳传生家的姊姊们接见完毕之后,宴会大殿里传来一声
呼唤:「月儿,快过来!」

  无月抬头一看,是大姨在叫他,这位大佬他可不敢怠慢,正待起身过去奉召,
却被一直坐在身边监视谈话的大姊摁住,「不用理她,你该干啥干啥。」

  她回头对里面大声说道:「娘,这边小辈们的事儿还没完呢,您嚷嚷个啥?」
嗓门比她娘还大。

  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后柳青梅咕哝了一句:「梦儿,赶快弄完之后叫月
儿进来。」

  柳大姊名叫柳梦儿,柳青梅当年做梦都想生个儿子,故而给长女取了这么个
有意义的闺名。

  柳梦儿没功夫理睬娘的唠叨,无月把两家的姊姊们接见完了,作为柳家堡少
女联合会的会长,她还得把无月的妹妹们招呼到,吩咐无月刚接见完的柳十六姊
去把他的柳十七妹叫来,显然跟周大姊一样,也是个做事善始善终的主。

  无月心中暗自嘀咕,看来大姨跟柳大姊也同样都很强势,命中相冲,不知哪
一位更占上风?他的江湖经验越来越丰富,知道这一点很重要,既然要拜码头,
他一定得把谁是老大搞清楚,否则到时莫名其妙地挨了板子都不知是为啥。

  最小的二十八妹叫柳无梦,这个名字和大姊头的刚好对应,她的娘是无月那
位高产的二姨柳青虹,她再次生下这个遗腹女儿后,无论是她还是柳家老人都已
彻底绝望,不再梦想还能添上一个男丁,故而给柳家堡最后一个小丫头片子取了
如此古怪的一个名字。

  偏偏这丫头的梦想看似比谁都多,而且比谁都胆大,浑不知害羞为何物,才
不过刚满十一岁,一上来就跟大哥探讨婚姻、家庭和爱情方面的问题,搞得无月
一愣一愣的,惊笑道:「老妹这么点儿年纪,关心这些问题是不是早了点?」

  柳无梦苦恼地道:「眼看许多姊姊们都有人纷纷上门提亲,有些姊姊上门提
亲的还不下十个,我却一个都没有,娘成天稀里糊涂地啥也不操心,我自个儿的
终身大事自然得好好琢磨了。」

  无月上下仔细打量她一阵,拍拍她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娇小身子,「老妹
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只需过得两年、女大十八变,绝对会变得比你好多姊姊都
更加美丽动人,到时不用愁没人上门提亲,呵呵!」心中暗自嘀咕,两家的第二
代女儿们个个……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春想男人了,看似深得柳家遗传啊!

  柳无梦还想说啥,被大姊头柳梦儿打断:「时间到,娘又在催,无月该进去
了。」

  无月这才得以抽身,忙走进宴会大殿,来到大姨身边坐下,笑嘻嘻地道:
「刚才要敬酒,尚未来得及问大姨,难道您还想象过孩儿这些年的经历是啥样子
么?」

  柳青梅将他揽入怀中,一双柔荑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红红地道:「当然!自
从萧家出事、你和青柔妹子失踪之后,大姨几乎没一天不在想你,弄得脾气越来
越暴躁……据青柔妹子隐居梅花谷之前所言,月儿失踪得非常蹊跷,大姨带着她
们去无定河边察看过那个灌木丛无数次,那儿没有一点血迹,故而引发大姨无限
遐想……」

  她把这些年来分析过的所有可能性一一说了一遍,当然最坏的一种她没说,
甚至她尽量不愿去想那种悲惨的结局。

  无月点点头:「大姨所分析的第三种情况最接近……」言罢把自己的经历言
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既然是亲人,他的那些绕不开的风流韵事也大致提了一下,每提及一次他的
耳朵就会被大姨狠狠地揪一下、骂一句小色鬼!到得后来耳朵被揪得通红。

  听完他这些离奇经历后,柳青梅将他搂得更紧,满怀醋意地道:「家里有这
么多女人翘首以待,尤以大姨为最,月儿却在外面处处留情,委实不该!」

  无月笑笑:「您是孩儿的亲姨,孩儿可不敢乱来,那可是乱来哦!」

  「那嫣然三姊妹你咋又敢乱来?」

  「她们只是表姨嘛,血缘关系远些。」

  柳青梅呆呆地瞅着他,一字一句低声说道:「那青柔妹子又怎么说?」

  无月脸色大变!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大姨说啥?我娘……」可不对
呀,这事儿连罗刹门中知道的人也寥寥可数,那几位都是口风很紧之人,大姨怎
么可能知道?

  柳青梅长叹一声:「看来我和娘真没猜错……这次四妹带你回来,你母子俩
之间的神情极为异样,别人或许会忽略,但以我和娘对四妹的了解,她看月儿的
眼神如此异样、唯有面对情郎时才会如此,而且是倾心相恋的情郎……」其实她
并未看出啥名堂,是娘私下告诉她的。

  念及于此,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打月儿回来、自己的目光就一刻也不愿
离开他,连我都未瞧出端倪,娘凭啥看得出?说明她对月儿比我更留意,难道她、
她也……

  见月儿满脸惊恐之色,她定定神安慰道:「月儿别太担心,此事我和娘绝不
会对别人提及,只是不知你娘儿俩将来是如何打算的?」

  无月仍未从惊慌失措中完全醒神过来,张口结舌地道:「既为母子,还能有
啥打算?娘从未和孩儿谈论此事。」

  柳青梅低声道:「听娘的口气并不太严厉,其实我的姥姥和姥爷便是母子婚
配,只不过是养母和养子而已……反正这事儿大姨只是点到为止,其实我很理解
四妹,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了,就像你在大姨心中,一会儿是当年那个牙牙学语
的小宝宝,一颦一笑都会勾动大姨胸中深沉的母爱;一会儿又变成眼前这个翩翩
绝世美少年,活脱脱便是大姨午夜梦回、想想便会情难自禁的梦中情郎……」

  「那大姨到底打算把孩儿当作哪种来对待呢?」

  柳青梅如梦似幻地呢喃道:「既是乖宝宝又是如意郎君……月儿,大姨爱你!
做大姨的小情郎好么?当然不一定要有肉欲之欢,只好相爱就行……」

  无月点点头,三姨也是这样说的。柳青梅松了口气,满意地道:「其实大姨
原不敢这样想的,只是太爱太爱你,忍都忍不住……尤其今晚老祖宗竟同意你跟
三妹回去住,让大姨的顾忌也减轻不少……哦~坏月儿拱得大姨乳房好涨,乳头
都立起来了,都这么大了,还想吃大姨的奶么?」

  「是啊,好想大姨把肥白的大奶奶掏出来喂孩儿吃……」

  柳青梅低声啐道:「月儿疯了么!席间这么多人,竟想让大姨当众敞怀露乳
地喂你吃奶么?要不……散席后你别跟三姨了,就跟大姨回去,大姨喂你吃个够!」

  「都已说好的,孩儿可不好改口,明天晚上孩儿就陪大姨如何?」无月伸手
探入她的双腿间,美妇稍稍分开双腿方便他的禄山之爪胡来,他刚好一把满握地
把住美妇胯间鼓凸而出的那一大团软肉、象和面团一般揉捏起来,隔着厚厚的裤
裆也能感觉里面的热力和湿气,「大姨,上面吃奶不方便,下面却没人能瞧见,
孩儿想……想摸屄……」

  美妇的阴户已被他揉得涨痒不堪、欲水横流,浑身酥麻,娇喘着低声啐道:
「小水鬼这会儿不就在摸?」

  无月在她那潮红的粉腮上香了一口,随即轻咬她那精致美丽的耳垂低声说道:
「隔着裤儿不过瘾,孩儿想伸进去摸。」

  美妇上身略为后仰,伸手将腰带松开一些。无月会意,当即伸入裤裆、撩开
亵裤底,就像进了鸡笼,满手大片浓密屄毛,那儿湿漉漉地好热!屄毛都湿了一
大片,两片肉唇涨鼓鼓地充血红肿不堪,往两边拨开指头探入湿热滑腻的幽谷间,
揉弄着半开半合的阴门内涨红敏感的嫩肉,指头勾勾挑挑地寻觅着那个被周围充
血膨胀的嫩肉挤得水泄不通的娇羞小孔,找到后无需他用力,蛤口虽然拥挤、但
湿滑无比且似有吸力,指头轻松齐根钻入,在里面搅动起来……

  柳青梅黛眉紧锁,难耐之极,双腿夹紧他的手,竭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和娇
喘声,然而,似有轻微吧唧吧唧的水声响起,她羞不可抑地抬头四顾,但见隔着
两张椅子的二妹正津津有味地盯着自己!

  她脸上更红,忙扯出月儿的偷桃捞月之妙手,整理一下裤儿和略显散乱的鬓
发,长长呼出几口气才感觉不再那么气闷,低声叹道:「月儿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大姨真想跟你在一起,但又怕……再这样下去大姨恐怕要当众出丑了……」

  无月总算完成安抚大姨的任务,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柳青玉起身站在他身
前四处看了看,最后有意无意地瞄了某个阴暗的角落一眼,笑吟吟地道:「月儿,
三姨敢打赌,晶儿丫头此刻正躲在那边偷偷看你呢!唉~前后已有不少大户人家
上门求亲,全都被她一口回绝,这下完了,以后这丫头更麻烦!」

  无月抬头,入眼上方是她那高耸饱满、比他见过的所有美妇都更加肥硕的柔
软双峰,隔得如此之近、堪堪就要碰到他的额头,目光忍不住在那两团涨鼓鼓的
软肉上瞄来瞄去,心中惊叹不已: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三姨的乳房简直大得离谱,
难怪当年奶水如此充足!

  见他如此神情,柳青玉忍不住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姿态曼妙地款摆腰肢、用
更形硕大的右乳磨蹭着他的脸。无月趁势伸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搜寻着记忆中
嫣红的硕大乳头,隔着厚厚的衣裳也能感觉到一个大大的凸点在渐渐涨硬、变大
……

  柳青玉倏地呼吸变得急促,吃吃地道:「月儿拱得三姨的乳房好涨,乳头被
你蹭得痒酥酥的,好想喂月儿吃奶啊!可惜这儿不方便……嗯……三姨用身子替
你挡着,月儿可以从衣襟下面伸手进去摸摸三姨的大奶……不过可不能摸三姨下
面哦!」

  无月揭开一层层衣裳,由她小腹下深入最里层,禄山之爪一路摸索着往上向
乳峰进发,探入肚兜下沿后很快握住柔软肥硕之极的右乳,一手竟不能满握!入
手滑腻柔软而温暖,手感舒服极了,待摸到硬硬的大奶头不禁再度发出惊叹!好
大好熟好热啊,这才是妈妈的味道!心痒难挠地道:「那回去和三姨躺在床上呢?
就可以摸了吧?孩儿最喜欢摸三姨毛茸茸的肥屄……」

  柳青玉抑制不住娇喘之声,心慌慌地道:「那也不行……」她心中喃喃自语:
三姨是个性欲极强的女人,一旦被月儿摸过痒屄,三姨定会忍不住想、想交配
……和月儿交配,夹月儿这根勃起的小鸡鸡……恨不得把它咬断……哦~说得三
姨心痒痒地好难受,骚屄好痒、流出好多水水,裤裆都浸湿了……噢……又流出
一大股!现在就好想夹宝贝勃起的小鸡儿……

  终忍不住跨坐到无月身上,腰肢难耐之极地耸动几下,硬梆梆的小鸡鸡磨蹭
阴户的感觉好爽啊!她真想把小鸡鸡掏出来在自己的裤裆上钻个洞儿、进而钻进
她的阴道里交媾,肏她的骚屄!可她只能想想而已,而且得赶紧起身,还有许多
双炯炯目光正盯着她和月儿呢,其中包括晶儿,她很确定,最麻烦的是虎视眈眈
的大姊,随时可能跳起来再次发飙……

  终于等到大家兴高采烈、酒足饭饱之后,大老爷柳传生宣布散席,二老爷柳
鸿志吩咐三闺女带月儿回去早些歇息,徐玉素则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一定要侍候
好月儿,尽量满足他的任何要求、绝不能让他受到丝毫委屈。柳青玉自然喜滋滋
地满口答应,暗自琢磨,娘的话中似有弦外之音?

  不过无月还是先去了嫣娘的小院儿,当年在叶赫堡夜里对着情儿那张模糊不
清的黑黢黢小脸、他遥想着未来女儿的可爱模样,囡囡的确漂亮,甚至远超他的
想象。如今瞧着女儿那张可爱的小脸,他的脑际又总要浮现出情儿后来那张美丽
无瑕、独一无二的绝世容颜,她已失踪好久,如今到底在哪儿呢?

  柳青玉陪他一起去的,主要怕他被妻儿的天伦之乐绊住脚,到时来个乐不思
蜀,或许就不去她那儿过夜了。大姊和二姊恨不得把月儿生吞活剥的那付骚浪样
儿她可是一一看在眼里,大姊在晚宴上之所以发火不外是因为和自己争锋吃醋,
这令她心中有种紧迫感,唯恐月儿被大姊或二姊捷足先登。

  怎么个捷足先得法呢?她脑子里把大姊二姊与月儿之间可能发生的几种场景
一一过了一遍,越到后面越淫越禁忌刺激……弄得她心跳加速、妒火中烧,无论
哪种她都不愿!

  月儿一家三口正在卧室里共享天伦之乐,她坐在雅厅中品着嫣娘从紫山带回
来的上等香茗,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她很清楚,柳家的七位千金大小姐虽生性奇淫、性欲超强,但都很重感
情、对丈夫忠贞不贰,除了一直未婚的嫣娘,六姊妹从未对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
稍假辞色,大姊端庄秀丽、二姊矜持含蓄,孀居多年一直守身如玉,今晚她俩之
所以对月儿表现得如此露骨,全因四老竟同意月儿跟着自己,这极可能是种微妙
的暗示,至少是默许,娘的那番话就更明显了,既然她能这样想,大姊二姊同样
也想得到……

  嫣娘卧室中红烛高烧、被翻红浪,无月已和她好一番颠鸾倒凤,柳家七姊妹
性欲超猛,嫣娘也不例外,不过他仍能轻松搞定,弄得她高潮连连,且并未射精,
因为他知道嫣娘眼下已不贪图这个。

  由于女儿在侧,嫣娘不方便太过恣情纵欲。与爱郎分离日久,忍不住想和他
亲热,回来后她只好厚着脸皮将青玉扔在雅厅中交给丫鬟们侍候,心中总有些过
意不去。在她心满意足后,无月开始逗摇篮中的女儿玩、给她讲故事,直到宝贝
女儿沉沉入睡,这也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

  

             第549章选美大赛

  柳嫣娘一脸幸福地看着父女俩,柔声道:「无月,咱俩出去陪陪青玉吧,天
色已晚,聊几句你就该跟她去了。」

  无月心中也满是歉意,不过却是对嫣娘的,「嫣娘,谢谢你的宽容大度。」

  柳嫣娘善解人意地笑笑:「那又能咋办?你可是柳家上下的宠儿,无论谁想
独占你、都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

  柳青玉终于如愿将宝贝月儿带回自己的小院,吩咐丫鬟侍候他在西厢中洗澡,
自个儿也在卧室里洗过澡,披上睡袍,任由如瀑秀发披散香肩,坐在床边静待苦
侯十余年的月儿,梅林中与月儿激情热吻、席间被月儿摸乳那快美难言的滋味涌
上脑际,作为柳家堡后院中唯一的男性,月儿对她的意义远不止因乳养关系产生
的母子情深那么简单,当年稚龄的他便承载了她心中无尽的幻想和期待。

  其中包括不该有的性幻想,晚上哺乳之余她引导宝宝的小手去摸屄,弄得他
一手黏滑的水水,把他塞入毛茸茸的胯间舔屄,宝宝以为那也是奶,本能地啯吸,
常被呛得直咳嗽,湿漉漉的屄毛刷得宝宝一头一脸,钻入鼻孔令他直打喷嚏……

  如今宝宝大了,他能做的已远远不止那些,唉~日子过得好快,当年那根稚
嫩的小鸡鸡已长成参天大树,今晚她已忍不住伸手下去摸了两次,虽隔着裤儿,
感觉也比两位亡夫的长得多!她不禁浮想联翩,而且偏偏尽往最不该想的那方面
去想,想到动情处不禁心如鹿撞,心儿怦怦直跳,浑身燥热不堪,玉雪香腮潮红
一片,更添美丽风韵。

  没多久无月就在丫鬟的引领下进来了。柳青玉宛若刚被送入洞房的新娘,如
雪玉颊上没来由地一红,盈盈起身、挥退丫鬟,含羞带怯地对无月说道:「月儿,
三姨需要脱掉睡袍抱着你睡么?」

  无月有些不解地看看她。她解释道:「从前在被窝里喂月儿吃奶时三姨都是
脱光了的,方便宝宝的小手到处乱摸……」

  无月上下打量一阵,高耸的酥胸在胸襟缝隙间露出雪白一片片,那两粒大大
凸点隐隐透出比粉红睡袍更深的颜色,出浴的丰腴美妇如瀑秀发散落两侧香肩、
酥胸半掩,成熟性感风韵诱人之极,便摇摇头道:「不用,您就这样穿着睡袍挺
好,孩儿要吃奶撩开胸襟就成,女人半遮半掩反而比脱光了更诱人。」

  成熟美妇轻咬下唇啐道:「月儿是个小坏蛋,小小年纪竟然就懂得这些,都
不知哪个女人教的……唉!不说了,来,跟三姨上床睡了吧。」言罢挥袖便待扫
灭烛火。

  无月忙拉住她的手说道:「让孩儿来。」将烛火一一吹灭,剩下中间那根一
灯如豆,继续燃烧、缓缓流下烛泪。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儿为何不灭掉那支?你如今已是翩翩美少年,不
复幼时模样,三姨还带着你睡已够难为情的,亮着灯更觉尴尬……」

  「可孩儿好想仔细欣赏三姨美妙成熟的丰满身子哩,不亮着灯咋看得清楚呢?」

  柳青玉只好依他,羞红着脸温柔地替他宽衣,就像当年那样,脱得他仅剩一
条裤头,有意无意地瞄一眼裤裆,那儿平平的,她心中没来由地竟隐隐有些失落,
拉着他的手双双登榻,钻入被窝中揽住他的肩头、将臻首紧贴在他的头顶来回磨
蹭,母爱的满足和温馨甜蜜之感油然而生、塞满胸臆。

  无月的头钻入她的怀里,在两只高耸柔软的酥乳间拱来拱去,隔着胸襟也能
明显感受到肥乳的鼓涨硕大,两颗软软的凸点渐渐涨硬变大,喃喃地道:「三姨,
孩儿要吃奶……要吃三姨的大奶奶……」

  美妇但觉两只乳头被蹭得又涨又痒,麻酥酥地变得敏感,低头见怀中美少年
闭眼张嘴索乳的可爱模样,与他幼年时期一般无二,心中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浓
浓的母爱勃然升起,涨奶的感觉愈发明显,有着急欲为当年的小宝宝、如今的小
情郎哺乳的强烈冲动,顺手解下睡袍腰带,柔声道:「乖月儿,吃吧……记住,
吃奶的时候不要叫三姨,要叫妈妈,当年月儿学会说话后,吃奶时就是叫我妈妈
的……除了四妹,月儿也只肯叫我妈妈。」

  「妈妈……我要吃妈妈的奶……」无月呢喃着,撩开她的胸襟,两只涨鼓鼓
的大白奶完全失去束缚,顿时弹跳而出,晃悠悠颤巍巍地呈现在他眼前,乳晕渐
渐扩展开来、涨成魅惑之极的艳红色,小小肉粒一颗颗冒出,渐渐变大变硬,直
到布满整个乳晕,两只大乳头已涨成紫红色,如蜜枣一般大。

  他一手握住一只肥乳不住揉捏,竟无法满握,看着雪白大奶在手中不断变换
着形状,将乳头和乳晕挤得高高地凸挺而出,奶头充血涨硬得似要爆开,奶孔露
出一条缝隙,绛红色乳晕上的肉疙瘩也挺得更高更硬,玩得爱不释手,他伸出舌
尖在乳晕硬硬肉粒上舔舐一阵,又来回扫动勾挑着奶孔,耳听三姨的呼吸陡然急
促起来,他倍感亢奋地道:「三姨的胸脯好大好亲切,妈妈的味道好浓,孩儿就
象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三姨比我娘跟象妈妈,乳头比娘大多了……噢……宝宝
饿了,好想咬大奶头一口,好想吃妈妈的奶……」

  美妇也托住右乳用力将大乳头挤得更加涨硬凸挺,这样愈发敏感些,「宝宝
尽管咬妈妈的乳头、吃妈妈的奶……宝宝是三姨奶大的,比你娘更疼宝宝哩,回
到三姨怀抱中宝宝自然感觉亲切了……只可惜,妈妈断奶已久,如今已没奶可以
喂月儿吃……」

  「妈妈若是怀孕就有奶水了。」

  美妇啐道:「你的三姨父已过世,三姨也未打算再醮,怎么可能怀孕?」

  「孩儿如今大了,也可以让三姨怀孕啊!」

  「少胡说!我是月儿的亲姨,咱俩若是胡来就是乱伦,知道么?」柳青玉是
个性欲很强很旺盛的女人,她又何其不想,而且似乎也并非绝对不行,只是……

  无月不再言语,含住大乳头时而狠命啯吸、时而轻咬一阵,时而用舌尖来回
扫动、用力勾挑奶孔,时而啯紧大奶头耸动着脑袋吞吐不已、蜜枣般大乳头在他
的嘴里滑进滑出,时而又捧住三姨美丽粉腮热吻不已……诸般销魂的吃奶和调情
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无月虽年纪轻轻,可床上经验极其丰富,调情手段更是堪称谓出神入化,正
值如狼似虎之年的美妇不堪如此挑逗,不安地扭动着腰肢、动情之极,乳头被他
啯吸得涨硬膨大、痒酥酥地,乳房涨鼓鼓就像当年涨奶一般,下面毛丛中肿起一
大团肉丘,热烘烘地流出好多水水。

  只需瞧瞧三姨的表情,便知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月心痒痒地道:「好
三姨,孩儿好想摸屄,让孩儿摸摸三姨的大毛屄好么?」

  「三姨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下面已被你那两位三姨父肏得烂糟糟的,有啥好
摸的?」

  「孩儿就喜欢熟妇乱糟糟的老屄嘛。」

  「既然知道三姨是个老骚屄你还摸!」美妇伸腿靠了靠他的裤裆,感觉那儿
已高耸硬挺而起,隔着裤头也能感觉其硬度和热力,「月儿的小鸡鸡已勃起得如
此吓人,再摸痒了三姨的屄,成心想诱姦三姨么?」

  无月懒得跟她瞎扯,禄山之爪开始由涨鼓鼓的高耸酥胸缓缓下移,在柔软微
隆的小腹处遭到三姨纤纤柔荑的拦截。

  柳青玉大喘几口气,定定神说道:「月儿,这样不行!」

  「听您说,孩儿小时候不也摸过三姨的屄么?」

  「那时月儿还小,自然没关系,可如今你大了,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不……孩儿就想摸嘛!」无月毫不气馁,更不愿妥协,他似乎有种与天俱
来的本能,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对梦中的天后和眼下的三姨,
他觉得就该寸步不让,最终她一定会妥协的。

  娘儿俩的手就象捉迷藏、又象打架斗殴一般僵持一阵,果不其然,柳青玉移
开了遮挡住涨鼓鼓阴户的纤纤素手,「唉……每次三姨都拗不过你……」随即又
千叮咛万嘱咐地道:「不过月儿只能摸一下,就一下哦!」

  无月模棱两可地嗯啊几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伸手下去一摸,大片浓
密屄毛已沾上不少白浆,黏成湿漉漉的一绺绺,拨开毛丛四根手指上下揉弄着两
片肥厚的肉唇,充血肿胀得好肥大啊!多半已涨成绛红色了吧?他想起了在凤吟
宫中曾吃过的肥鲍,心中生出想探头下去瞧瞧的冲动。

  他脑际闪过叶底偷桃、海底捞月这两句成语,这一团刚好容一手满握的涨热
高耸肉丘不就像一只大毛桃、这两片爆开的肥厚肉唇不就像两轮月牙儿相对的弯
月么?他经历过的其他美妇这儿大约也是这形状,不过三姨的特别肥大而已,据
嫣然阿姨说,三姨性欲之强异于常人,已克死两位丈夫,便是因为牝户特别发达
么?

  他的中指沿毛丛掩抑下的涨热幽谷间浅浅划过,那儿又热又湿又软,指头抹
上不少蛋清状的水水,滑腻腻的,不知幽谷中又是何等光景、与其他女人有何不
同?

  柳青玉双腿紧闭,再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却不甚用力,娇喘吁吁地求道:
「好月儿,说好的只能摸一下,到此为止吧。」

  无月心中暗笑,您说不摸就不摸,当孩儿还是三岁的小孩么?肥鲍下神秘幽
谷间的诱人风光他尚未探索一番,岂肯半途而废,他用力掰开三姨的双腿,让她
那毛茸茸的丰隆胯间完全敞开,这样一来,那道幽谷也张开得大些,随口敷衍道:
「等孩儿摸够了,自然就不摸了。」

  美妇无奈地松开手,叹息一声:「都是三姨从小把你惯坏了,一点儿都不听
三姨的话。」

  无月振振有辞地道:「三姨别忘了梅林中的约定,您与孩儿这会儿是情侣关
系,不再是我的三姨,恋人之间女人自然该听男人的话。」

  四指依然上下揉弄着涨热柔软的大红桃,中指加力沿长长肉缝按揉两下,已
陷入一道幽深峡谷中,里面跟其他成熟美人大同小异,只是更宽大更湿热更滑腻,
弄得他一手的黏滑淫液,那颗硬硬的冒头红珠也更大,轻轻按揉一下三姨便会忘
情地浪叫一声,显然三姨对性刺激也敏感得多!这是性欲特强的女人的典型特征,
梅花妈妈就是这样,五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床上屡屡令纵横无敌的他也是应
接不暇……

  就眼下看来三姨的性欲之强比娘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和五姨差相仿佛,若
再勾上这样一位比娘更浪的淫妇,岂非惹祸上身?娘这些姊妹恐怕都是如此,不
知大姨和二姨……寻思间他在幽谷地那片湿热滑腻的嫩肉上按揉一阵,但觉三姨
的娇喘陡然急促起来,他的中指寻幽探胜地滑向下方那个温软小窝,轻轻一按,
似有一股吸力,指头吱地一声已被吸入涨热湿滑的蛤口之中……

  柳青玉忍耐不住地嘤咛一声,娇哼不已地道:「每次都……都拗不过月儿,
哦……那就快点儿吧,再这样慢慢摸下去,三姨……嗷!三姨快要受不了啦…
…」

  「三姨哪儿受不了?」

  「三姨的骚、骚屄痒得受不了……」

  「那就让孩儿的小鸡鸡肏一下三姨的骚熟屄好了……三姨,把屄张开让孩儿
肏一下,肏一下就好,让三姨常常嫩屌肏熟屄的滋味,行么?」

  柳青玉带着哭音呻唤道:「坏月儿……你说得轻松,真被你的小鸡鸡肏进三
姨的阴道、岂能肏一下就能了事?即便你愿扯出去三姨也会夹住不放,咱俩都会
沉迷之中,一心只想性交……」

  无月但觉里面更湿更热更滑,指头在蛤口浅处轻轻搅动着,每搅动一次就会
发出吱地一声水响,不绝如缕。

  柳青玉难过得直扯秀发,继而捞住硬梆梆长屌套弄不止。无月将下体拱入她
的双腿间,硬如铁杵的长鞭挤入湿热红肿的幽谷中,耸动着屁股让小鸡头沿幽谷
上下滑动、磨蹭谷底敏感火热嫩肉,凑在她耳边低语道:「三姨是不是想要孩儿
的小鸡鸡?」

  美妇黛眉紧蹙、难过得直摇头,没说话,双腿不由自主、本能地盘住他的屁
股耸动不止。

  无月将尖硬的小鸡头挨挨凑凑地寻向红红的穴儿、抵住火热一片的宝蛤口、
与内里敏感的血红色嫩肉做那最亲密最销魂的接触,涨硬得隐隐生疼的长鞭已处
于最佳出发位置、进入攻击状态,他只需抬高屁股让长鞭绷直,便可轻易顶入宽
松湿滑热烘烘的成熟阴道。

  美妇双眼猛地瞪得大大,心慌慌地哀求道:「月儿求求你,别进来,千万别、
别进来……噢……好舒服……好难受!天啊!求求月儿,就这样磨磨可以,千万
不能顶进来……」

  她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加紧了耸动不止,一不小心便将小鸡头吞入半只!
「噢……天啊!快扯出去……月儿的小鸡鸡不能肏进三姨的熟屄……哦……三姨
好、好……哦!嗷~」随着最后一声长长呻吟,她的牙关咬得紧紧!

  无月依言拔出小鸡头,「三姨好什么呀?」言罢稍稍抬高屁股,不再受压的
硬挺长屌由憋屈的倒伏状态重新挺直,轻轻一送,又尖又硬的小鸡头挑开血红蛤
口、整只顺利滑入……

  美妇丰腴性感的娇躯猛地绷得紧紧,难耐之极地娇吟道:「好、好难受…
…天啊!月儿咋、咋又把小鸡鸡顶进来啦?快、快出去啊!再进、进来些就是在
肏三姨的屄、屄啦!噢……嘶嘶……」

  无月吃吃地道:「那孩儿不再进去,就这样总可以了吧?」小鸡头来回抽动,
在蛤口浅处进进出出,不断发出吱吱水声,感受着深处那股销魂的吸力……

  见三姨难过得咬牙切齿、又开始扯头发,他索性起身跪坐在三姨胯间,以老
汉推车的姿势手握长鞭四处用力扭动,让胡乱撬动的小鸡头不断研磨勾挑已涨成
血红色的蛤口,时而挑开已无力合拢的蛤口将整只小鸡头送入、在里面湿热敏感
嫩肉堆中来回撬动一阵、亲密接触一番,很快又完全拔出,重复着刚才的揉弄勾
挑动作……

  到得后来,他改为来回不断地浅浅抽插、小鸡头在蛤口边进进出出,发出吧
唧吧唧的水声……

  柳青玉难过得直叫:「天啊……三姨好……好舒服!噢……」忘情之际她终
于喊出了刚才一直难以启齿的话语,浅处被尖硬小鸡头来回抽插撬动,引发阴道
深处阵阵钻心奇痒,难过得忍不住狠狠撕扯着秀发,嘶声叫道:「月儿快躺下,
三姨爱你!好想抱着你、亲你……」

  无月依言趴在她身上与她相拥激情热吻一阵,随即一头埋入三姨那温软高耸
的怀里,一手握住一只涨鼓鼓的大白奶,叼住涨硬如蜜枣的大奶头啯吸轻咬不止,
重复着先前那种足以致命的调情动作,更要命的是,美妇骚痒难禁、敏感之极的
蛤口浅处此刻也正惨遭小鸡头进进出出地不断抽插……

  柳青玉性欲极强,两位丈夫先后暴亡多少与此有关,本就不太坚定的抑制力
已被旺盛的亢奋情欲冲击得所剩无几,此刻上下交攻之下脑际轰然一热、残存的
一丝理智也消失无踪,她彻底放弃了抵抗,腰肢往上高高拱起,将牝户送向小鸡
鸡,希望它长驱直入,忍不住浪叫起来:「月儿想肏三姨的骚屄就、就进来吧
……中年女人的熟屄喜欢夹小男孩的嫩屌……噢……」

  无月往后一躲,依然不紧不慢地浅浅抽插着……

  柳青玉难过之极,又开始痛苦地撕扯秀发,心急火燎地道:「月儿不是很想
肏三姨的骚屄么?小鸡鸡涨得这么硬、那么亢奋……咋……咋还不钻进来?三姨
的骚屄已张开……要、要月儿的小鸡鸡钻进来交媾……哦!」

  无月坏坏地道:「三姨刚才还说不要,孩儿可是很听话的,这会儿您想要,
得真心诚意地发出邀请才行。」

  「啊!啊……」美妇难过得直挠头,忘情地低吼一阵,双眼圆睁、眉头紧锁,
嘶声叫道:「噢……三姨好、好舒服……三姨好难过啊!嗷……月儿的小鸡儿快
捅进来,替三姨的骚屄止痒……三姨是个淫妇,是个性欲很强的骚女人,这会儿
好、好想交配,和我的月儿交配……让月儿这根又长又硬的小鸡儿肏、肏三姨的
骚屄……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交媾……想让月儿勃起的大阳具插入
三姨的阴道频繁性交……为三姨止痒,给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在三姨的痒
屄里面射精,肏得三姨怀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先前在梅林中和席间她始终说不出口的心语此刻统统出笼,再次拱起肥臀、
将膨大红肿的阴户耸向心目中的爱儿下体,心痒难挠地道:「坏月儿!枉三姨一
手把你奶大,在、在三姨最想的时候……竟、竟忍心吊三姨的胃口……噢……三
姨这、这样说总行了吧……心肝宝贝儿……快把三姨的这根心肝肉儿塞进来吧!」

  无月不再迟疑,甩甩屁股猛地往里顶去,硬如铁杵的长鞭顿时长驱直入,尖
硬小鸡头重重撞击花心,发出叭地一声闷响,也不再抽出,死死顶住花心旋动着
屁股重重地研磨起来。

  美妇最为敏感的宫口一热,忍不住一阵颤栗,宫口痉挛着张合不已,洒出一
股灼热花精,烫得敏感小鸡头和更为敏感的马眼舒爽不已,不由得摇晃着脑袋一
阵勾撩挑刺,竭力想钻向那更热更湿的最深处,片刻之后便被小鸡头成功顶入,
在宫口中摇头晃脑地跳动不止、翻江倒海地肆虐起来!

  「啊!啊……」柳青玉忘情地尖叫声中,憋得难受的阴精狂涌而出,泄得晕
头转向、飘飘欲仙,就这一下,她竟已被钻入花心的小鸡头顶出高潮!

  看着三姨双眼翻白、潮红满脸,黛眉紧蹙,眼神空洞失神,高耸酥胸急剧起
伏不止、大口大口直喘粗气,低低唤了几声她也一无回应,分明依然泄身,无月
伏在她身上静待她醒神过来,不禁奇道:「三姨这是怎么啦?咋这么快?孩儿尚
未怎么动呢。」

  柳青玉杏眼迷离,但觉浑身暖烘烘地分外舒畅,这次不仅来得快而且来得极
为猛烈,从未有过的猛烈!连高潮余韵也是如此销魂蚀骨,心满意足地道:「月
儿好棒啊,弄得三姨好舒服……其实这也不奇怪,三姨是性欲奇强的女人,体质
往往也特别敏感,对性刺激的反应比一般妇人强烈得多。再说爱极月儿,月儿的
调情手段真是没得说,三姨极为动情、欲罢不能之际被月儿猛然顶入,自然来得
更快啦!」

  言罢她但觉长长嫩屌仍硬梆梆地杵在瓤内,忍不住紧了几下,又引发骚幽深
处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奇痒,不由得收紧阴道夹住长屌、耸动腰肢纵送起来,浪声
道:「三姨的骚屄又、又痒了,还想要……哦……舒服!熟妇最爱月儿勃起的小
鸡鸡……使劲儿顶、顶三姨的熟屄……啊~给三姨的骚屄止痒……噢……快来呀
……」

  无月埋头猛干,九浅一深地抽插起来,那一深采用长驱直入猛撞花心的顶法,
每次都杀得三姨叫得特别销魂,他顶得也愈发来劲儿,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力道
越来越大,渐渐变为七浅一深,继而是六、五、四递减……抽插近两百次后变成
杆杆猛顶到底,噗嗤水声越来越响、不绝于耳!

  柳青玉的花蕊先是被撞得痒酥酥的,继而被猛顶得酥麻不堪,变得红肿充血、
敏感到极点,到得最后杆杆到底,三两下便被顶得花心大开,忍不住浪叫连连,
浑忘了今夜之事该隐秘些、让外面的丫鬟听去并不妥当。

  无月最后势大力沉的一顶发出噗地一声闷响,尖尖的小鸡头已冲入花心之中,
他不再抽出、趴在三姨身上一动不动,一付养精蓄锐的模样。然而交合深处却远
不像他这样平静,收紧的宫口已嵌入龟棱沟槽中将它箍紧、火热一片的小嘴里面
则蠕动着啃咬敏感小鸡头。

  无需无月采取行动,冲天钻自不甘示弱,表面冒出一颗颗硬硬的蓟刺在里面
胡乱摆头、猛烈撬动,那些鼓凸而出的蓟刺闹得宫口内痒到极致,美妇但觉心尖
儿似乎都痒痒起来,接连嗷~嗷~几声尖叫之后,双眼翻白再度登顶,泄得哭爹
叫娘,随即臻首一歪、再一次昏厥过去……

  一波波从未有过的剧烈快感和高潮令她变得无比贪婪,但觉每一次高潮都有
至少一种全新的感受、似乎人生进入另一重境界,她从未发觉人生竟有如此美妙
享受,于是由每次高潮余韵中醒神过来,她又急于探索铁定更加销魂的下一次,
如此循环往复,恨不得永远别停下……

  然而人的体力终有穷尽之时,为得到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她已全力以赴,每
次都竭力夹紧硬如铁杵的长鞭、咬紧牙关纵送迎合,非常耗费体力。反观无月,
本就金枪不倒,觉得疲劳时尽管趴在美妇柔软温暖的涨鼓鼓肥乳间吃奶歇息,只
有尽心尽责的冲天钻为他效劳,哦~该说是为三姨效劳!

  卧室窗外是后花园,在泛着烛光昏黄之色的窗纸映衬下,四处显得愈发黑暗,
花树掩映下的格子窗外,屋里一灯如豆、烛影摇红的微光下,一条风姿绰约、高
大丰腴的曼妙身影盈盈而立,那只美丽的眼睛异光闪动、正通过舔破的窗纸孔一
瞬不瞬地看着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每每在女人被无月干得到了紧要关头,这只
美丽明眸便会迸发出亢奋冲动、炽热耀眼的异彩,随即纤纤素手伸至胯间,呼吸
随之变得急促,隐隐发出饥渴难耐的娇喘之声……

  只是屋里二人过于迷恋对方的肉体,陷入肉欲之欢无力自拔,无暇注意到而
已。

  大约经历足足十次欲仙欲死的高潮之后,柳青玉已是筋酥骨软、瘫软如泥,
连下地的力气也没了,顾不上清理战场,拿帕儿草草擦拭一下二人黏乎乎滑腻腻、
糊满淫液的下体,有气无力地抱着无月沉沉睡去,一如当年为他哺乳的那种睡姿
……

  第二天清晨,为了不让别人发觉自己和月儿乱伦偷欢之事,柳青玉早早起床。
无月仍躺在床内侧酣睡未醒,身子蜷曲如婴儿般可爱、又如绝世美人之海棠春睡,
瞧得她啧啧称奇,随即心中一动。

  待无月醒来,柳青玉亲自侍候他梳洗已毕,将他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
打算把月儿妆扮成一个美丽的小姑娘。无月瞧出她的不良企图,当即表示强烈反
对。

  柳青玉按住他的肩头不让他起身,呵呵笑道:「月儿别闹,刚才见你的睡态
美得紧,三姨心中忽发奇想,很想瞧瞧你扮作女孩会是啥样?只是闺中取乐、随
便玩玩而已,又没别人看见,你怕啥?」

  无月这才不再反对,毕竟仙妈和乾娘慕容紫烟都有这样的嗜好,在家里把他
扮作女孩玩玩也习惯了。

  这没费柳青玉多少工夫,因为月儿的美貌的确不输任何美女,根本不用化妆,
只需给他换上合身的女装、弄个时下流行的少女发式就基本搞定。看着眼前这个
不折不扣的「绝世小美人儿」,她忍不住抱着月儿,在他的嫩脸上亲了个够,眼
见他的裤裆再度耸立而起,忍不住掏出来玩弄一番,妙龄小美人下面却挺着一根
勃起的长长阳具,那是什么光景?

  但凡恋童的美妇多少有些女同倾向,如此诱惑的景象弄得柳青玉意乱情迷,
很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重新上床抱住月儿白昼宣淫,然而无奈,今天该轮到月
儿去陪大姊了,后面还有其他姊妹,她要为自己和月儿将来的幸福着想,若一切
顺利,她或许就可以和心爱的月儿白头偕老!

  她叹息一声,心中喃喃自语:大姊她们这几个女人虽然个个冰清玉洁,能做
到洁身自爱,但毕竟性欲极强、又处于如狼似虎之年,以月儿这副迷人模样,恐
怕都会象我一样,个个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把月儿引为入幕之宝,可这些姊妹
纷纷死心塌地地爱上这孩子之后,以后又如何收场,那些女人岂能容忍我独占月
儿?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今天且把月儿送到大姊那儿去了再说!

  正在这时,柳家第三代的大姊头柳梦儿施施然走了进来,见状不禁大皱其眉,
「三姨干啥呢?把无月搞成这副模样!」

  柳青玉一愣,笑道:「是梦儿啊,呵呵,刚才三姨过来,见了月儿海棠春睡
一般的可爱模样,就忍不住就想把他扮成女孩儿,瞧瞧会是啥光景,没事儿弄着
玩而已。」

  柳梦儿黛眉微蹙地道:「三姨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没正形,我瞧您也该找
点事儿做,比如修真练剑之类的,也免得成天闷在家里无聊。」

  柳青玉不悦地道:「三姨被你娘教训得也够了,如今倒好,你也来管三姨的
闲事,是不是早了点儿?对了梦儿,你大清早跑来干嘛?」

  晶儿闪了进来说道:「我们二十八姊妹今儿清晨向老祖宗请安时,姥姥说咱
们平时难得在她那儿聚齐,留咱们多玩一会儿,待会儿跟她老人家一起早餐。大
姊便提出在姥姥的雅厅里搞一个选美大赛,姥姥喜欢热闹,自然答应。咱们需要
一个既有鉴赏能力又很公正的评委,只有大哥最合适,所以就过来找他啦。」

  她后面还跟着最小的丫头柳无梦,接过话头说道:「本来是想请姥姥做评委
的,可她老人家说女人看女人、眼光肯定有问题,就只好劳驾大哥过去一趟咯。」

  无月嘿嘿笑道:「做评委倒是没问题,不过江湖上普遍认为大哥对美人的鉴
赏力犹在侠盗江湖空空儿之上、仅在公正性方面略逊他一筹而已,大哥担任评委
的身价可不低,所以么,这出场费得先谈好。」

  他的身子被三姨挡住,所以后面这两个小妹妹没看见他此刻的妆扮。

  柳无梦傻傻地道:「我和晶儿姊姊可没钱,咱们每月的零花钱都上缴给大姊
做保护费了,大哥要出场费只能跟大姊谈。」

  柳梦儿扬手给了无月一个大大的爆栗,叱道:「这儿是我的地盘,枉大姊这
么疼你,你回到柳家堡大姊没找你收保护费就不错了,居然还敢向大姊要出场费,
成心找抽是不?」

  无月抱头痛叫:「大姊下手咋这么狠!哎哟,好痛啊!」

  柳梦儿再次扬手,「少给我装腔作势,要不要大姊真的给你来一记重的?」

  无月忙道:「不用不用,小弟头上鼓起的大包已经没事。出场费我也不要了,
当白干,不过小弟这一去误了点儿,总该提供免费早餐吧?」

  柳梦儿噗嗤一笑:「当然有,饿不死你这个小无赖!」

  无月倒也干脆,起身言道:「咱们这就走吧,不过三姨得把孩儿这身女妆换
回来。」

  晶儿和无梦这才看到他的女妆模样,不禁双双捂住樱桃小嘴,晶儿惊叫起来:
「咱柳家堡美女不少,从哪儿又跑来一个?成心来抢咱们的风头么?」

  无梦关心的是:「大哥呢?刚才明明听见他在说话,一眨眼他又藏哪儿去啦?」

  柳梦儿板起脸教训道:「大姊经常教你们遇事要镇定,怎么还老是这样一惊
一咋的?要不要大姊再给你们加深一点印象?」凶巴巴地就要动手揍人的模样。

  两个小丫头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倒不是不怕大姊头,而是她俩此刻只顾瞅
着无月发呆,无梦咬着手指惊叫:「你就是大哥!哇~好美哦!等我将来长大能
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无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懒得理你!」转头催三姨:「三姨快给人家换回
男装吧,被大姊她们瞧见真是难为情!」

  晶儿回过神来,拉住他的手格格娇笑道:「我瞧大哥不用换了,也不必给我
们当评委,直接去姥姥那儿参加选美大赛得了,呵呵!大姊,您看如何?」

  「也好,无月扮作女孩还真是惟妙惟肖,若非事先知道是他,走在街上大姊
根本分辨不出来。走吧,看看姥姥会是啥反应。」柳梦儿不由分说,拉着无月就
走。

  无月心想,反正姥姥并未跟姥爷一起住在东院,而是独居于僻处后花园的精
雅静室诗春苑之中,所以他就这样出去,除了姊妹们和一些姨,也不会被其他闲
杂人等看见,也就没再反对。

  刚走进姥姥的雅厅,无梦就嚷嚷道:「我又给姥姥找来一个美女,可以报名
参加选美大赛么?」

  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的资深大美人徐玉素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怜爱无限地
摸摸她的小脑袋,「小无梦推荐的美女,姥姥自然要网开一面咯,不过也得经过
姥姥的初审才行,不能把咱们选美大赛的水平降低。」

  她随即转头看向无月,微微一怔,迅即恢复常态,笑吟吟地道:「月儿咋变
得这么皮,弄成女孩模样?哦,多半是青玉丫头干的,呵呵!不过还真是漂亮,
真是我见犹怜啊!」

  无月脸上一热,忙躬身行礼,给姥姥请安,「清晨起身本该马上赶来给老祖
宗请安的,可三姨非要为孩儿做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挺费时间,故而耽误了。」

  徐玉素把他也拉到身边坐下,左臂揽住最小的外孙女、右手搂住唯一的外孙,
呵呵笑道:「月儿晚间若这身妆扮挤到姥姥床上来,姥姥铁定会以为是我的哪位
乖囡囡哩!」

  在无月看来,姥姥简直是典型的妖精一流尤物,如此年纪却望之如四旬丽人,
高大健美的身材前凸后翘、成熟丰满,双峰涨鼓鼓地一点不见走形,硕大肥臀在
蜂腰下形成夸张的诱人曲线,一身居家轻衫将所有这些迷人所在勾勒得淋漓尽致。
平时也还罢了,如今被这位不老美人搂在怀里,他竟生出些绝不该有的不良反应!

  他一时欲令智昏,竟不怀好意地笑道:「既如此,那孩儿今晚就跟姥姥睡得
了。」

  徐玉素在他那明显凸起一团的所在飞快地瞄了一眼,玉颊微红,凑在他耳边
低声啐道:「向闻月儿恋母之极,连嫣然那等年纪的丫头都要搞,可没想到月儿
如此离谱,而且胆大包天,姥姥的豆腐都敢吃!如果跟你这小坏蛋一起睡,姥姥
一生的清誉恐要毁在你手上啦!」

  无月的身子贴近姥姥涨鼓鼓的怀里,背脊在她那高耸酥乳上磨蹭几下,感觉
那两团硕乳好软好充实啊,而且蹭得几下,隐隐能感觉到那两个凸点渐大、硬挺
起来!吃吃地道:「孩儿对您可不敢无礼,姥姥多虑了。」

  徐玉素脸上更红,柔软腰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忙见他推开些,「小猴儿老实
点!哪有你这样对待姥姥的外孙?简直过分!」话说得狠,美丽娇靥上却殊无怒
意。

  懒得理会这个小无赖,她转头望着满堂的莺莺燕燕笑吟吟地道:「小闺女们
瞧瞧,我这外孙和小外孙女坐在一起,一个叫无月、一个叫无梦,都生得貌美如
花,名字也挺丁对,像不像七仙女中那两个最美、最小也最好要的姊妹?」

  柳家堡这些第三代美人顿时发出一阵嘘声,大姊头摆摆手制止了她们的七嘴
八舌,代表大家跟姥姥交涉:「孩儿们很想尊重姥姥的看法,可您不该太偏心,
无月也就罢了,连孩儿都不敢说比他这会儿的扮相更漂亮。但无梦丫头差得也太
远了吧?大家一起玩的时候我还得经常帮她擦鼻涕呢,哪有一点七仙女的风范?」

  「梦儿可别小看这丫头,我的小无梦可是一个真正的美人胚子,姥姥敢断言,
只需过得两年她肯定比你们都要美得多。」徐玉素言罢,也懒得听这些小丫头们
的抗议,伸个懒腰说道:「跟你们瞎扯半天肚子饿了,梦儿,让人传早点上来,
今儿人多,就在雅厅里吃。」

  柳梦儿心想姥姥是不是糊涂了?黛眉微蹙地提醒道:「姥姥,选美大赛尚未
开始呢。」

  徐玉素言道:「原本想请月儿来当评委的,眼下他既然也要参赛,就只能由
姥姥来担纲了。这场选美大赛我瞧也不用比了,结果已经出来:我的小无梦是花
魁、月儿是探花,你们这帮丫头全都并列榜眼。」言罢也不顾这帮气急败坏的丫
头们的抗议,一迭连声地催快上早点!

  柳家堡老祖宗们都是单独在一张小炕桌吃早点的,此刻这张小炕桌安放在贵
妃椅上,徐玉素最疼爱的这对小兄妹挤在她身边共进早餐,那二十七个花枝招展
的小闺女则只能分坐在三张八仙桌上吃集体伙食,这也罢了,刚才为了选美,她
们费了好大功夫来妆扮自己、准备参加这场争奇斗艳的选美大赛,谁知连容貌身
材、气质站姿等项目都没比过,居然就完了?

  更令她们难以接受的是,无梦这个连胸脯都没长出来的小妹居然能强压她们
一头!是以一边用早点她们一边抱怨老祖宗的偏心眼,其中尤以晶儿表现得最迫
切,因为无梦这丫头不好好吃早点,尽凑在大哥耳边嘀嘀咕咕,做出一副很亲昵
的样子,她实在看不惯:要比亲密,该她跟大哥最亲密才对!

  

             第550章无月无梦

  无梦对无月嘀咕的是:「大哥,若非姥姥提起,小妹倒没注意,我和大哥的
名字还真是……无星无月、无月无梦……念起来的确很丁对很顺口哦!甚至还颇
有点诗情画意哩!」

  无月横了她一眼,咕哝道:「小丫头懂啥叫诗情画意?无星无月的夜晚看不
见路、会摔得很惨,再来个无月无梦、人生没了梦想还有啥乐趣?看来得躲你远
点!」

  「大哥,这个「无」字并非仅仅指没有之意,按字形来看还有「舞」的意味,
同时也有「虚幻、飘渺」等意境表达的功能。大哥按这等解释来理解咱俩的名字,
再把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念,是否浪漫温馨多了?」

  无月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啧啧连声地道:「瞧不出丫头年纪不大,文学造
诣倒挺深厚嘛!」

  「大哥只说我说得对不对?」

  无月只能点头:「妹子说得没错,或许,我爹当年给大哥取这个名字,就含
有你说的这种意蕴吧。可是你呢,二姨当年为啥要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无梦苦着脸道:「我比较惨,娘生下我这个遗腹女之后,柳家上下全都彻底
绝望,不再梦想能添上一个男孩,故而给人家取了这名字。所以我这名字里的
「无」,倒的确是没有之意,毫无深远意蕴。不过好在,跟大哥的名字连在一起,
就完全不同了……」

  无月的文学功底不俗,顿觉找到知音,正听得津津有味,小丫头又不说了,
遂问道:「大哥倒是知道,不同的词和字以不同的组合,会构成完全不同的意境。
妹子说的这种组合,会产生何种不同的境界呢?」

  「月朦胧梦虚幻,而「无」有舞动、飘渺之别意,如此组合叠加,岂非梦幻
一般美丽?其实,姥姥说的基本就是这意思哩!」

  无月颔首,心中竟生出吟诗一首的冲动,不禁笑道:「姥姥这园子里的李花
马上就要开了,哪天有机会陪大哥品茗吟诗如何?」

  「好呀!」无梦抚掌笑道,「待到花儿含苞待放时,我准来找大哥!不过我
烹茶不行,那得找二姊。」她嘴里的二姊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姊,均为无月的二姨
柳青虹所生,自己嫡亲的大姊都不帮、她还能帮谁?

  在姥姥这儿用过早点出来,无月又到东院跟另外三位老人家请过安,这才回
到三姨那儿,晶儿全程陪着他一起。

  柳青玉站在圆拱门外翘首以盼,等得颇为焦急,因为大姊已派人来催过好几
次。此刻终于见到月儿回来,柳青玉忙把他拖回到梳妆台前、为他除去女妆,唤
丫鬟进来侍候他梳洗一番,恢复为男儿身。随后她便带着无月,先去拜访他的大
姨柳青梅。

  来到大姨的宅院,妩媚丰满、风韵撩人的大姨立即亲自出门迎接。

  四十五岁的美妇就像桃花开得最艳之时,四十五岁也是女人最容易出轨、最
容易受孕的年纪,大姨身上那股极度成熟、如同大水蜜桃般的徐娘风韵,真的就
如同她高耸鼓胀酥胸上那两只向下微垂、不停晃荡的大水蜜桃一般迷人,一股成
熟徐娘略带骚味的体香,更是熏人欲醉。

  无月瞧得暗中满意,这是他自幼思念母亲之时,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慈母形
象,他真的好想认大姨为娘,他特别迷恋母乳的滋味,对女人大乳房尤其感兴趣,
这次回来虽未玩过大姨的乳房,昨天晚宴上在大姨的默许下却已摸过大姨红肿肥
硕的熟屄,这两天轮到跟大姨睡,但在床上大姨看似比五姨温柔体贴得多,总不
会太伤自己的身子,何况大姨的胸脯挺得好高,奶子看起来似乎比三姨还要大?

  他已在三姨那儿洗去一身风尘,尤其换上光鲜亮丽的锦衣貂裘之后,和昨天
经过两千多里顶风冒雪的长途乘雕飞行、冻得一脸乌青时完全判若两人。

  柳青梅这会儿再见到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心神大震,只见月儿玉面朱唇、
朗目修眉,堪比瑶池九品、旷世无双,比昨天看上去更加出色!

  她惊为天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紧紧拉住无月的手,全身上下打量个
不停,且不停地抚摸着他那张雪白粉嫩的俏脸蛋,赞不绝口地道:「月儿小小年
纪,就生得这么一副绝世美貌,将来长大后岂非变成神仙中人?不知要迷死多少
女人!真是我见犹怜啊!」

  想起昨晚晚宴上私处已被这孩子偷偷摸过,她但觉小腹下一热,亢奋情欲倏
地蓬蓬勃勃升腾而起,顿时躁热不堪,浑身上下都变得很不对劲儿,乳房、乳头
和牝户明显膨大肿涨起来,涨涨痒痒地难耐之极!似有缕缕热流由羞处溢出,浸
湿亵裤后贴在私处更形湿痒……

  柳青梅一时迷了,频频只顾着欣赏这个魔力无穷的超级美少年,拉着月儿的
手逗他玩笑,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根本无暇理会三妹的唠叨,一时间也无暇
私下问问三妹和月儿的关系已到了何种程度。在她想来,月儿如此出色,三妹昨
夜与他孤男寡女地同床共枕,生性奇淫、性欲极强且正值狼虎之年的三妹哪里还
忍得住?恐怕黑暗中抱住月儿早就成其好事了吧?

  其实她比三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知道她有多么需要男人,尤其是月儿这样
的超级美少年!眼下轮到月儿来跟自己住,若是夜里象从前那样抱着他挤在一个
被窝里睡,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把持得住,月儿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亢奋,她
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

  所以她很犹豫,理智上她觉得自己该和月儿分房睡,可又有些心有不甘,而
且想想昨夜自己躺在榻上辗转悱恻、难以入眠的情形,即便分房睡,自己半夜是
否会忍不住偷偷摸进月儿的房间、脱光了钻入他的被窝,品尝熟妇与男孩逆交的
刺激滋味?她照样没丝毫把握……

  天气寒冷,柳青梅带着二人直入后院内宅,在暖厅中落座,她知道月儿有品
茗的嗜好,吩咐丫鬟奉上早已备好的上等香茗,请无月品尝。女人之间,特别是
中年女人一旦拉起家常来,简直是没完没了。两个女人看似把无月冷落到了一边,
其实暗中……

  柳青梅属于典型贵妇气质,说话相对较少,嘴里和三妹唠嗑、听三妹滔滔不
绝地闲扯之时,她一边看似很用心地听着,一边却情不自禁地老走神,一双美丽
杏眼却一直在月儿身上打转,不时地总要忍不住瞄他几眼,觉得他小小年纪,对
女人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极大诱惑力,特别是她这种久旷的中年妇人,只是碍于三
妹在侧,不好暗中眉目传情罢了。

  她脾气暴躁易怒,因种种原因曾先后活活打死两任丈夫,随后她常年礼佛、
清心寡欲,专注于对高深武功的研究,虽然正值虎狼之年,仍能守身如玉,对自
己的定力充满自信,绝非一般怀春徐娘可比。但她此刻却不幸地发现,向来都十
分矜持稳重的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却不知咋地,十分反常,只要瞧上月儿一眼,
她立即就会莫名其妙地脸上发烧,心跳加速,有种心钧摇荡、神魂颠倒的感觉。

  她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种消魂的体验,当年和第一任丈夫在蜜月期都未曾有
过,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那么微妙,令她体内有股难以遏止的热流涌向
全身,特别是双乳和下阴部,令她的双乳肿胀不堪,下阴私处瘙痒难禁,令她无
比冲动,更令她好想……

  柳青梅心头骇然:我竟然还会怀春?竟跟不要脸的三妹一样迷上了月儿、自
己的亲外甥么?我是否有些变态?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念佛
驱除心魔,以后尽量避开月儿为妙!否则今夜我恐怕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红杏出
墙,做出让人耻笑的暧昧之事……对于我这么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又是武
功高强、令江湖屑小们闻风丧胆的著名女侠闪电寒梅而言何其可怕!可是我……

  她又舍不得不然月儿跟着自己,那种欲去还留,欲迎还羞……娇柔妩媚的迷
人情态,脉脉含情的眼神,被柳青玉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大感诧异:大姊平时吃
素念佛,修身养性,可说一丝杂念都没有,咋会对月儿如此神态?

  她开始重新评估自己和月儿:看来我性欲虽强,却并非淫妇,只怪月儿太迷
人!

  又闲聊一会儿,柳青梅感觉下身有些不对劲儿,热乎乎、粘腻腻的淫水已经
流了一裤裆,令她更骚更痒更难熬……熬不住之下,她不禁冲口而出道:「大姊
最近正想找个衣钵传人传授武功,月儿骨格清奇,我觉得非常合适。三妹,若有
事的话你可以先走,月儿就留在这儿随大姊习武,晚上在内室中督导他炼气。」

  柳青玉点头同意,娇笑道:「本来就该轮到月儿跟大姊住了,不过妹子想在
旁边大概观摩一下月儿习武,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换上劲装。」柳青梅回答得很勉强。

  卧室中,柳青梅已脱下内裤,正蹲着身子清洗下阴部……四十五岁的女人下
面的水最多,熟屄肉缝中异常柔软温热、总是夹着一汪淫液,私处成天黏糊糊滑
腻腻的,浸湿亵裤裆后捂得阴户湿痒不堪,她每天都得清洗一次下身。

  在热水的浸泡下,阴穴内更是又骚又痒,她的手指忍不住插入水淋淋的肉洞
之中,心中幻想着正和月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等事情,可惜结果却并不能令她满意,她这才横下心来:
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昨天黄昏才和月儿重逢,我就已如此春心荡漾,这两天与
他孤男寡女独处私室岂非更加难熬,那又咋办?不行,我得尽快想法让月儿也迷
上我!唯一的办法是裸露出我这副成熟丰满的肉体让他看,勾起他的欲火。可月
儿还那么小,小鸡鸡勃起后够长吗?与我上床行房交媾能令我满足吗?若不能的
话便得不偿失……?后院练武场中,一位美丽的中年女人正在练习剑法,英姿娇
健、步法灵活,颇有大将之风,她就是二房四个嫡女之中的老大柳青梅。柳家堡
中所有的女人都会武功,都有自己特殊的兵器。柳青梅的剑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她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后院里苦练剑法,现在是在向月儿传授武艺。?

  在场地边,柳青玉拉着无月的手在看大姊舞剑。

  无月看得目瞪口呆:「三姨,哇!大姨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柳青玉答道:「是啊,你家出事、四妹失踪那年,有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杀
手潜入柳家,搜查四妹的下落意图不轨,正好遇上大姊巡夜,她提着一把长剑以
寡敌众,没用到一百招就把黑衣杀手们全杀了。但你姥爷他们为了免掉不必要的
麻烦,还是决定举家迁徙,经过充分准备后,于一夜间迁来此地居住。」

  「哦,黑衣杀手?」无月点点头,难怪以前在柳家的原址找不到任何亲人,
心想莫非又是飞鹰门那帮家伙?忍不住问道:「当时可曾留下活口查问他们的来
历?」

  柳青玉臻首微摇,回忆道:「当时最后剩下未死的两个杀手眼见不敌、即将
被俘,纷纷嚼毒自尽,没法追查。」

  无月暗自咬牙切齿,这些人的做派跟他的杀父仇人之一、飞鹰门杀手完全一
样,看来是了,没想到那帮人当年竟也找上了柳家!心想这事儿自有娘做主,也
不愿多提此事,转而问道:「您的武功跟大姨相比如何?」?

  柳青玉惭愧地笑笑:「当然是大姊厉害多了,在柳家堡你的这些阿姨之中,
三姨和五姨的武功是最差的。」?

  「您俩的武功为啥会这样差呢?」?

  「因为练武要花很多时间、而且要全心投入,不能心有杂念。」?

  「哦,孩儿懂了,您和五姨武功不好不仅是心有杂念,而且是心存淫念,呵
呵!」?

  「讨厌!」柳青玉娇嗔无限地狠狠拧了他一下。?

  「糟了!」无月叫了一声,心想大姨成天醉心于练武,武功这麽好,她心中
一定没有杂念,要想弄到手的话,嘿嘿……?

  「咋啦?弄痛你了么?」柳青玉心疼地搂着他爱抚一番。?

  无月摇摇头:「没事儿,大姨一定成天都忙于练功、心无旁骛吧?」?

  「当然啦,除了练功之外,她一天到晚吃素念怫、修心养性,的确心无杂念,
虽然那方面……但也称得上是个贞洁的贵夫人。」见无月的目光在大姊涨鼓鼓的
大胸脯上转来转去,一付若有所思、愁眉苦脸的样子,柳青玉心中一动,涌上一
阵酸意,说道:「月儿,难道你还想就像对待三姨一样、打大姨的主意么?这可
不太好!」言罢樱唇嘟起老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三姨没见昨晚孩儿提出要跟您睡,大姨那付暴跳如雷的样子么?须知纸包
不住火,若被她知道昨夜咱俩干的那些事儿,您猜大姨会咋样?」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是很麻烦……不过,这事儿娘都睁只眼闭只眼,大姊
该不会再多管闲事吧?」

  「可姥姥并未明言啊,而且大姨恼将起来,恐怕连老祖宗的面子也不会给哩!」

  柳青玉闻言,不禁忧心忡忡地道:「大姊平时就把咱们姊妹几个管束极严,
所以多年来柳家堡中倒是相安无事,以她的火爆脾气,一定不会容忍这等贻羞家
门的丑事,这可咋办?」

  无月忧形于色,沉默不语。柳青玉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所、所以,月儿想
把大姊也弄到手,好封住她的口么?真是个小色鬼,竟想出这等馊主意!」

  「不然还有啥更好的办法呢?听娘说,柳家堡中曾有一个仆妇和姥爷的小书
僮私通,结果被大姨发现,把姦夫淫妇双双抓去浸了猪笼死得可惨啦!」

  当年这事儿柳青玉依稀还记得,「月儿说的也有道理……你也知道,咱姊妹
几个都是性欲旺盛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仍能守身如玉,除了个个能做到洁
身自好,跟大姊的严厉管束也有一定的关系。咱俩的事若被她发觉,虽说不至于
被抓去浸猪笼,但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月儿是大家的宝贝,有老祖宗护着还好
办,三姨可就倒霉了。唉~都怪你这个小坏蛋,三姨见了你就情不自禁。」

  「孩儿岂能让三姨遭罪呢,所以么……」无月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三姨不住
点头。

  她的确是个心无城府、有点胸大无脑的女人,听完月儿的一大堆理由和严重
性之后,不仅醋劲儿没了,还恨不得赶紧帮他把大姊也一并拉下水,「看来三姨
也只好帮月儿一把,趁你这两天跟着大姊的机会……」

  「可是照您的说法,大姨一向心如止水,孩儿哪来的机会呢?」?

  柳青玉给他一个爆栗,啐道:「唉,没想到月儿生得这么漂亮迷人,却是个
小傻瓜!还未看出大姨早已对你动心了么?只是碍于你是她的外甥、不好表现出
来罢了,月儿只需……」

  言罢她凑在无月耳边嘀咕一阵,无月听得不断点头……

  场中柳青梅发出的剑势愈发凌厉,剑尖拖出长长剑气,罡气鼓荡之际嗤嗤作
响、招招追魂夺命,功力显然在无月所见识过的甄五之上,不愧为河套地区第一
剑客的闪电寒梅称号!

  她一边挥剑一边大声向无月讲解各式剑招之要领,半个时辰后已是大汗淋漓,
美丽娇靥涨得通红,如玉璧染晕,愈发娇艳妩媚如盛开牡丹,被汗水湿透的衣襟
紧贴在高耸酥胸之上,隐现两只垂垂吊吊的硕大肥乳,随丰满娇躯的激烈扭动而
晃来荡去,两颗足有拇指头般大的硬挺乳头更是凸挺而出……?

  无月看得出神,真想一头扑入大姨怀里去咬住她的大奶头。??

  接下来柳青梅让无月按照她方才演示的剑招学了一遍,他的心神全在大姨成
熟丰满的性感胴体上,就未仔细看过大姨的凌厉剑势,自然学得效果不佳。她不
得不仔细地向月儿解说剑法的口诀及运劲法门,然后又一招一招地逐一传授,每
招都会耐心地再次演示三遍。

  无月这下学得也够认真,练得浑身大汗……

  屋角屏风后,柳青梅全身赤裸地泡在浴桶之中,蒸腾水汽之中一具肥白羊般
高大丰满的成熟玉体若隐若现,纤纤柔荑上下拨弄,哗哗泼水声不绝如缕……

  她每天下午都要练功长达一个时辰,皮肤充满弹性,胸前双峰高高挺直,只
是已经有一点下垂,当然副作用是每次都练得一身大汗,每天晚上都得洗澡,所
以她为自己备下这间专门的浴室,与内室之间仅隔着雅厅。

  「咚~咚~」门上传来两下轻微的敲门声。?

  「谁?」她随口问道,柳家堡后院中全是女人,家里仅有的两个男子、两位
老爷均分别住在柳家堡东院大老爷和二老爷书房大院那边,要说起来月儿当然也
是男子,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被他偷看,从小带月儿睡觉,自己身上啥地方他没
见过??

  「大姊是我,青玉。」?

  她起身开门,问道:「咦~三妹还没回去么?月儿呢?」

  柳青玉笑道:「下午月儿跟大姊练剑,折腾半天有点乏,已回大姊屋里饮茶
解乏,妹子怕大姊的丫鬟香儿不会侍候,便留下陪他闲聊一会儿。」

  柳青梅黛眉微蹙地道:「这孩子也出了一身的汗,三妹何不把他也带来一起
洗个澡?」

  柳青玉笑道:「大姊女人,和月儿一起洗澡那成何体统?」

  柳青梅叹道:「看三妹都想到哪儿去了?月儿是咱姊妹几个一手养大的亲外
甥,何况他还小,一起洗澡有什么关系?」

  柳青玉笑道:「妹子是想来跟大姊一起洗澡的,我可不好意思,青儿可早已
进入青春期了。」说着她也飞快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跨入浴桶之中。?

  这个浴桶很大,两个人坐在桶中倒也不嫌拥挤。

  柳青梅想了想,问道:「对了,昨晚月儿跟着你去了,他夜里睡的哪儿?」

  柳青玉道:「月儿胆子小,夜里一个人睡得不踏实,我那丫鬟夜里睡得又很
死,怕她夜里照顾不了,妹子只好自己带着月儿睡。」

  柳青梅吃吃娇笑道:「三妹夜里一向有裸睡的习惯,难道就不怕月儿的小鸡
鸡翘起来,夜里把你给……」

  柳青玉也吃吃笑起来,开玩笑道:「妹子正求之不得哩,呵呵,已经有十多
年了,妹子都没接触过任何男人……」

  此话触及柳青梅的痛处,不禁叹息道:「大姊和这帮姊妹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大姊很少想这方面的事情罢了。对了,三妹眼圈发青,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可是昨夜带着月儿睡,被他闹得没睡好么?这孩子从小半夜饿了要奶吃,哭得那
个惊天动地啊!」?

  「月儿都这么大了,当然不会再象小时候那样吵夜,不过喜欢象幼时那样叼
住妹子的乳头才肯入睡的毛病仍没改掉……」

  柳青梅颔首说道:「这倒没啥,月儿当年跟我睡的时候也这样,大姊记得月
儿还有喜欢摸屄的坏习惯,不知改掉没有?」

  柳青玉吃吃地道:「不仅没改,还更会摸屄了,弄得妹子……而且月儿大了
也有大了的麻烦,昨晚妹子敞怀,他一见乳房小鸡鸡就翘起来了,把住乳房揉来
揉去,叼住乳头啯吸一阵,接着又伸手摸我下面,小鸡鸡更是硬得发烫,硬梆梆
地顶在妹子小腹上,我好奇地掀开被窝看了一眼,月儿那根东西好长一条哦!简
直吓死人,比我那两个亡夫的长出三分之一还不止!而且……」

  随后她又把冲天钻的诸般妙处描述一番。

  柳青梅听得一阵肉紧,乳房逐渐膨胀,乳头也随之膨大涨硬……半晌后忍不
住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三妹可曾把这根童子鸡吃了?」

  柳青玉神秘笑道:「这个妹子倒是……嗨~暂时保密!毕竟是亲外甥,说起
来太过……」

  「咱们的姥姥当年就是继母子婚配,我瞧娘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个,三妹若是
做了就做了,何需对大姊隐瞒?」

  「大姊难道也认为,和月儿做那事儿妥当么?」

  柳青梅长叹一声:「这个我也说不准,就看你自个儿怎么想……」

  「大姊又是怎么想的呢?若昨夜是大姊象我那样跟月儿睡在一个被窝里,被
他如此撩拨一番,大姊会怎样?」?

  柳青梅凝神思索半晌,粉腮渐渐涌上一层红晕,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
……」

  「大姊其实也不用多想,反正今晚月儿就该跟着您睡,到明天早上就有答案
了,呵呵!洗得已经差不多,该起来了。」

  柳青梅被她一番话说得心里乱糟糟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想还是别经历
那样的考验为好,今晚你也留在大姊这边吧,咱姊妹俩抵足而眠,让月儿靠边站,
如何?」

  「也行,咱俩这就回屋吧?」

  「也好。」柳青梅只要想想月儿就住在自己的卧室里,心中就禁不住砰然跳
动起来,巴不得早些回屋逗他玩呢!

  她跨出浴桶擦干身子,天色已晚,这儿离内室又很近,她也没穿上肚兜和亵
裤,只是光着身子匆匆披上一件睡袍,和三妹一起走进自己的内室,穿过暖阁直
入卧室。??

  到了卧室中却不见月儿,她心中大感奇怪,不禁诧异地道:「月儿呢?这么
晚了,他还没回屋睡觉么?」

  柳青玉环顾四周,答道:「刚才月儿还在暖阁里,我去大姊那儿洗澡时留下
香儿陪他品茗聊天,这会儿可能是香儿他带出去玩耍去了,这样也好,免得大姊
还要把他撵出去,呵呵。」

  柳青梅笑道:「哪有这个必要,你既能跟月儿一起睡觉,大姊跟他同榻而眠
睡也没啥关系。」?两位亡夫先后被她狂怒之下活活打死后,她一心向佛、忏悔
自己的过失,一直心如止水地为亡夫守节,但自从昨天再次见到月儿,这一切好
象都变了,如今很轻微的刺激,就能搅得她春心荡漾。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虽然一心为亡夫守节,可毕竟正处于狼虎之年,而且和
姊妹们一样、她的性欲也很强,只不过两任丈夫先后因她而暴亡,她万分懊悔之
下性欲暂时受到抑制罢了。?

  可如今受到月儿这个小魔王的强烈刺激,她那旺盛之极的情欲重新开始活跃
起来,躺在柔软的绣榻上、暖呼呼的被窝之中,她但觉全身温暖而舒适,想起刚
才三妹的那番暧昧刺激到极点的言语,一股热流缓缓由小腹下升起,她的乳房渐
渐发热、肿涨起来,乳峰高耸,颤巍巍、晃悠悠的,两颗紫红色的乳头更是膨涨
发痒,变得又大又硬……

  柳青玉躺在她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姊闲扯起来:「大姊还记得吧,
我会一种很刚猛的内家功夫,叫逍遥神功,除了对敌之外,后来我发现这种功夫
竟然还有壮阳之功效。」

  柳青梅漫不经心地笑道:「这倒奇了,三妹怎么发现的?」

  「大约十七八年前吧,有一次后面这位丈夫练功伤了内腑,我便用此功替他
疗伤,未曾想伤没治好,却激发起他的情欲,当即便把妹子按在床上弄了将近半
个时辰……」

  柳青梅不以为意地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们俩口子当时的感情本来
就好,随时都想……」

  柳青玉急道:「还有哩!当时妹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又在家里那条大黄狗
身上做过实验,将那股霸道的真气逼入它的体内,居然效果更佳,下体翘起好长
一截大红辣椒,急慌慌地就冲出去到处找母狗交配去了。我甚至还找未成年的小
公狗也做过实验……」

  柳青玉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问道:「效果怎么样?」

  柳青玉笑道:「屡试不爽!那条小狗居然也能竖起好长一根红红的狗鞭,恰
巧旁边就有一条老母狗,小狗扑上去就骑到老母狗背上交媾起来,那条母狗几个
月后还生下了一窝小狗崽……」

  柳青梅那双明媚的大大杏眼不由得一亮,心中喃喃自语:这种内家真气如此
奇妙,岂非可让他……在床上更加生龙活虎?

  她现在脑中盘旋来去的就只有一个月儿,但凡想到他,她的喘息就会变得急
促起来!她潮红满面,迷离双眸中满是春情,妙舌轻舔红唇,宛若如饥似渴的淫
妇一般,她下体那片黑森林地带,更是早已湿透……

  「对了!三妹,你那逍遥神功能不能传授给大姊?」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把口诀传给大姊,此功法很简单,以大姊的内力修为
大约只需半个时辰就会了。」言罢开始一一道来。

  柳青梅伸直了耳朵,听得万分仔细。传功完毕,柳青玉笑嘻嘻地道:「此功
法用于对敌也没多少威力,不知大姊学来干嘛呢?」

  柳青梅脸上没来由地忽然一红,说道:「也没多大用,既然居家无聊,大姊
学着玩罢了。」

  柳青玉吃吃一笑:「没想到大姊也有无聊的时候,想想我们这样的中年女人,
又守寡多年,不想男人的可不多,不知大姊夜里躺在床上可曾想过男人么?」

  柳青梅脸上更红,笑骂道:「三妹少胡说八道!敢这样说大姊,看我怎么收
拾你!」

  说完扑上去猛搔三妹腋下的痒痒肉,柳青玉大笑之余也立即反击。这两个中
年美妇一丝不挂地在被窝里打闹起来,一时间垂吊酥胸上的肥硕大奶子乱晃,丰
腴粉腿乱扬,胯下黑森林妙处春光大泄……??

  就在她俩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无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陡然见到如此香艳诱
人的场面,不由得楞在当地。

  柳青梅斥道:「月儿,你三姨也在这儿,你还跑进来干吗?还不快出去!」

  两位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女急忙披上睡袍,可是未免太迟了些,早已春光尽泄。

  无月委屈地道:「孩儿困了,回房里来准备睡觉,不知道三姨还在这里…
…」边说边走到屋角那张小床边,那是香儿刚才替他准备好的睡觉之处,急匆匆
地抱起被子枕头就向外走,同时有些茫然地道:「可孩儿今晚又到哪儿去睡呢?」

  柳青梅岂会同意他另找房间睡?忙坐起身来风情万种地轻挽散乱的黑亮长发,
对他嫣然一笑,千娇百媚地唤道:「月儿快回来,刚才大姨不过逗你玩儿罢了,
你是咱们的小宝贝,我和你三姨哪会在乎这些,你哪儿也不用去,就在这屋里睡
吧。」

  柳青玉说道:「可是大姊……」

  柳青梅打断她的话,娇媚地笑道:「月儿从小跟着我们的,大姊的身子被他
看看又有什么关系?月儿昨晚不就跟着你一起睡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月儿一个人睡不踏实,喜欢有人抱着他睡。」

  柳青梅吃吃地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让月儿看到你的身子吗?据我所知,三
妹一向喜欢裸睡,唉!今儿为了教月儿武功,弄得我好累……大姊想今晚先传授
他高深的内家吐纳之术,三妹请回避一下,出去另找房间睡吧!」

  柳青玉点点头,起身披上睡袍、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柳青梅扭乳摆臀地走到门边,闩好卧室房门之后,她心里立即砰砰乱跳起来,
这中年美妇除了丈夫和幼年时的月儿之外,还从未单独和一个异性同居一室,可
如今月儿已成长为一个令她动了情欲的翩翩美少年,昨儿晚宴上冒险让月儿摸屄
的刺激感觉还历历在目!

  屋里已经只剩下这个一丝不挂的中年美妇人,和那个美得邪门的奇异男孩。
暗淡地烛光下,她心里那无比旺盛的情欲,渐渐地开始无限制地膨胀,肉体上那
些敏感的要害部位也开始急剧充血膨胀起来,令风韵徐娘冲动得快要窒息……

  双乳越发肿胀,乳头渐渐凸出硬挺,胯下水蜜桃更已充血肿胀得像个大馒头
…且奇痒无比,淫水已经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腰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她对无月唤道:「月儿过来,大姨将自己的内家吐纳
之术不传之秘传授给你。」

  无月说道:「孩儿在罗刹门中也跟着师父练过少阳心经,但除了……对敌效
果似乎一直不太好。」

  「或许是那套内功心法不太适合月儿的体质,你不妨试试大姨这套功法。」

  无月想想也是,自己出生于柳家堡,没准儿自家的内功心法效果很好也说不
定,便过去坐在绣榻之上。柳青梅替他脱掉衣裤,仅剩一条裤头,把他推倒在自
己身边躺下,拉过锦被给他盖好。

  二人并肩躺在被窝里,她教得无比耐心,无月博闻强记、学得也十分认真,
所以内功心法传授得很快,效果也很理想。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能够盘坐在榻上
自行运气练功,身边自有柔情妩媚、成熟风骚的风韵徐娘,在温柔体贴地呵护着
他,替他护法……

  她一会儿起床替月儿擦汗,一会儿给他端茶送水,并注视着他的一切,一双
美丽杏眼总要忍不住在他的裤裆上打转……

  运功半个时辰之后,美妇开始焦急起来,她快熬不住了,下面已经泛滥成灾,
只好拿了条毛巾夹在胯下……没一会儿毛巾就湿透了……她故意敞开了睡袍的前
襟一角,让丰腴成熟的娇躯半裸……

  暗淡烛光下,迷人高耸酥胸及胯下黑森林三角地带隐现,柳青梅心想:月儿
该有反应了吧,接下来……

  她正想入非非,但听三妹突然又走到门外唤道:「大姊,该让月儿睡觉了,
不要熬夜传功太晚。月儿,睡觉之前记住先撒泡尿喔,免得尿床!」言罢细碎脚
步声响,兀自又去了。

  柳青梅心中暗笑:三妹这词儿用得妙,月儿不能尿床,却尽管往大姨的屄里
尿尿!嘴里却说道:「好吧,今晚练功就到这儿,月儿睡了吧。」

  「嗯。」无月应了一声,立即收功,起身下床站在马桶边掏出屌儿开始小便。

  马桶就在柳青梅的床头后面,相距不过三尺来远,她睁大媚眼看得十分仔细,
立即便有令这中年贵妇又惊又喜的发现!

  她暗中窃喜,看来三妹没瞎说,月儿这根宝贝果然好长好吓人啊!当然我的
裸体也的确够性感迷人,连小时见过我甚至的月儿,下体居然都能有反应……

  待月儿撒完尿,她扭动着成熟丰腴而性感的赤裸肉体,尽量地凸显出她胸脯
上那双饱满多汁的大水蜜桃,同时双腿大张,露出胯间那黑乎乎一大片,同样饱
满肥厚而且更加多汁的大毛桃,摆出了一个极端诱惑的侧卧姿势,风情万种地低
声呼唤道:「月儿,今晚你就跟大姨同床睡吧,免得半夜你睡不踏实。」

  无月回头一看,只见大姨脱掉了睡袍,双乳十分肥大而饱满,但已略微下垂,
正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地侧躺在榻上,右手支撑着红馥馥的桃腮,任她饱满酥胸
上那两只又大又鼓的硕乳垂吊下来抵在榻上,将她那饱满高耸的双乳和性感撩人
的丰腴体态尽显无遗。

  大姨虽已四十五岁,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的上腿前伸,露出部分胯间
私处,隐隐约约可见她的下阴部阴毛又浓又密,成熟如水蜜桃般呈紫红色的两片
大阴唇已半开,已溢满淫水的骚穴也已张开了一个大而柔软的肉洞,就像一张饥
渴的带毛大嘴巴。

  无月爬上大姨的床,钻入被窝中躺下。柳青梅嫣然一笑,轻挽黑亮柔细长发,
柔声道:「已多年没象这样抱着月儿睡,今晚阿姨真是好兴奋,一时半会儿睡不
着觉,讲个笑话给月儿听……」接下来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很有钱的农场主,
养了许多鸡鸭牛羊,他老婆已经年过四旬,依然十分美艳,体态丰腴,风韵犹存,
显得成熟而妩媚,两个女儿都已出嫁,家里另外收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孤儿,却
被农场主视为打杂的小厮一般。

  有天晚上夫妻俩睡在床上,农场主摸着老婆的大乳房,叹息道:「你这儿要
能挤出大量奶水就好了,我就用不着养那么多的奶牛了!」

  女人有些不高兴,但未说话。农场主又摸着老婆的下阴私处,叹息道:「你
这儿要能生出一大群小猪崽就好了,我也用不着养那么多的老母猪了,还要找公
猪为她们配种……」

  女人终于大怒,伸手抓住农场主的命根子叫道:「你这根东西要是能硬得起
来就好了,我也用不着收养那个小孩子了,也不用你配种,我现在肚子里就怀了
一只小猪崽,干儿子给我配的种!……」

  讲完后柳青梅格格笑道:「月儿听明白没有,好不好笑啊?呵呵~」

  无月也哈哈大笑起来:「大姨太夸张了吧!女人怎么可能怀上小猪崽?」

  柳青梅吃吃一笑,娇媚地道:「哪是真的小猪崽?是因为农场主性无能,他
老婆熬不住之下,勾引小孩与她通奸而怀孕,却在一气之下自己说了出来……你
说可笑不可笑?」

  无月大惑不解地道:「那个中年女人和小孩通奸?不可能吧,还弄得女人怀
孕,那个小孩有那个能力么?」话虽如此,撒尿后他那平复下去的裤裆又搭起了
一个高高的帐篷!

  柳青梅见此状况,知道自己的媚惑色诱手段已经见效,心中狂喜,不禁一把
将月儿搂进火热的怀抱里,托起微垂的肥硕玉乳送向他的嘴边,带着消魂的颤抖,
喘息着喃喃自语:「小孩弄起中年女人来,那才更加舒服!漂亮的小宝贝,你看
大姨胸脯上这两团肉乎乎、软绵绵,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大不大?想不想吃大姨的
奶?想得话就张嘴咬住大姨的乳头,大姨想喂小宝贝吃奶……喔……好痒……噢!
对,就是这样,含紧一点,使劲吸,轻轻咬……喔!真舒服……就像当年给我的
小月儿、乖宝宝喂奶一样……能作你这么一个漂亮小宝宝的妈妈,感觉真好!」

  「大姨……妈妈……」无月一边猴急地啯吸着大奶头,一边呢喃着,有种回
到婴儿时代的温馨甜蜜之感。

  「大姨会像你的妈妈一样疼你,包括你娘不该让你肏的赤裸母体,大姨也会
张开又宽又大又饱满、更加多汁的老骚屄,让月儿的嫩鸡鸡来肏,小亲亲想肏多
久都可以!中年女人最喜欢小宝宝的嫩鸡鸡……喔……真受不了!现在大姨的老
骚屄好痒……好想吸干小鸡鸡的童子尿……小亲亲……乖月儿……尽管往大姨的
老骚屄里尿、射尿,现在大姨就等着受童子精,好怀上月儿的小宝宝……男孩的
精液质量好,大姨的老骚屄最、最喜欢男孩的嫩鸡巴来肏……喔!月儿咬得大奶
头好痒……我的小亲亲……先摸一摸大、大姨的骚屄吧……」

  无月含含糊糊地道:「大姨那下面不是叫阴门吗?为什么要说是老骚屄呢?」

  中年美妇吃吃媚笑道:「大姨的阴门被丈夫肏了多年,直到十多年前被…
…弄死,那儿又这么骚,这么爱痒,你说该不该算老骚屄?」

  无月的手逐渐伸了下去,在大姨柔软而隆起的小腹部上轻轻地滑溜了过去,
深入胯下草丛之中、开始寻幽探胜……

  「啊……小亲亲……月儿怎能乱、乱摸中年女人的老骚屄,没大没小的,喔
……会出事的……当心大姨今晚吸干你……」美妇已有些语无伦次,言语间前后
矛盾,显示她心中有多么乱糟糟!

  她嘴里轻轻呻吟着,但并未伸手去阻挡月儿的摸屄动作,在潜意识中,她喜
欢这种抚摸。?

  无月不仅没有停止,而且手指穿过一绺绺卷曲阴毛、隐入大片浓密的萋萋芳
草丛中,食指停留在那颗红豆之上!这颗红豆就像是水库大闸门的总枢钮,可以
说是女人全部性神经的总开关,无月的手指捉住红豆,轻轻揉搓、研磨……

  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美妇就好像一只装满了桐油的大木桶,此时此刻情欲已
到达最亢奋的程度!只要一点星星之火马上就会炸开!?

  「啊~大姨……不行了!」她忍不住地浪叫起来。?

  「大姨的水水真是好多,小穴边好湿好滑好热好肿啊!」无月惊叹不已。?

  柳青梅喘息着道:「小宝贝儿,大姨今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会儿竟然春
心大动,真不好意思,快拿布儿替大姨擦擦下面。」?

  无月暗笑,也不理她,手指反而动的更快、更用力……?

  「啊……爽……大姨好久没、没尝到这种滋味了…哦…月儿不要停!」美妇
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她的屁股也不由自主在蠕动,彷佛在寻求更大的刺激。

  无月把住肥臀时而揉捏一阵,时而搓弄小红豆,时而有把手指探入那个温软
小窝之中搅动一阵……?

  柳青梅忘情地呻吟着:「小亲亲,这种事儿光靠手指是不行的……大姨也难
过,奇怪……大姨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想男人啊!」

  她毫不羞耻地喘息着,抱住月儿亢奋之极地热吻起来,妙舌探入他的嘴里来
回搅动!她现在脑中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住心爱的月儿肆意淫媾!

  她急慌慌地伸手去拉月儿的裤头,顺便捞住那根长得令她吃惊、硬得令她心
跳的尖头长矛胡乱地揉捏套弄一阵,隐隐感觉上面凹凸不平、似冒出一颗颗黄豆
大小的硬疙瘩,整个棒儿变得跟癞蛤蟆一般,小鸡头在不住地点头跳动,心中暗
自忧虑,莫非月儿年轻过于亢奋、这样亲热一会儿就射精了么?

  然而她手上并未感觉有热乎乎的精液有力地喷出,又不禁大感古怪,纤纤素
手套弄得更急。

  「大姨轻点,小鸡鸡被捏得好痛!」?

  「大姨受、受不了啦!」美妇呻唤着,她武功高强,对付月儿简直就像老鹰
抓小鸡似的,三两下就把他裤头给扒下来了!?

  无月直挺挺地躺在榻上。欲火焚身的美妇翻身跨骑到他的下体上,敞开的阴
门吱溜一声轻易套入硬如铁杵的长鞭,肥臀重重沉落,妈呀!花心被尖硬的小鸡
头撞、撞得好痒啊!

  「月儿使劲儿肏、肏大姨的骚屄……哦~大姨的骚屄好痒啊!」她套牢稚嫩
长屌、紧紧夹住了疯狂地耸摇纵送起来,一时间噼啪水声和娇吟浪叫声不绝于耳
……?

  无月一边往上顶,一边戏谑地道:「大姨这付样子好像在强姦幼童哦!」?

  「大姨就是要强奸月儿宝宝!」美妇喊叫着,继续着剧烈的上下抽插和前后
挺动,越来越强烈的快感驱使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她所感受到的快
感也更强烈,如此相互促进和激发,如一曲华丽乐章渐渐奏向最高潮的段落!?

  无月被大姨被姦得很是狼狈,被丰腴胴体牢牢压在下面动弹不得,没有一点
自主的回旋余地,快感来得更猛烈,连忍精术都不好施为,见大姨此刻如此淫荡
的模样,更令他快感剧增!?

  「天啊!小宝贝儿……小鸡鸡太长了!这怎么可能……好硬啊!肏得大姨的
骚屄好痒……噢~好舒服啊!」柳青梅大声浪叫着:「大姨太、太爽了!月儿咋
不、不早些回家呢?哦……舒服死大姨了……好月儿是我的小亲亲、小丈夫…
…大姨爽、爽……啊!不行了……大姨要、要丢了……啊!!」?

  伴随着一阵尖叫,她爽得不能再爽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泄得欲仙欲死!
失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美丽娇靥扭曲得有些狰狞,脑际一片抽白,软倒在无月怀
里昏厥过去,一动不动,唯有涨鼓鼓的高耸酥胸比平时幅度和频率均大上十倍地
急剧起伏着……

  她的久旷之身首次再品玉箫便遇上纵横无敌的冲天钻,也难怪她的高潮会来
得这么快、而且如此猛烈!?

  无月也已爽得要命,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大姨,起身抓住她的雪白双腿大大分
开,将童子嫩鸡插入风韵徐娘宽大湿滑的骚幽中,抖动着屁股猛烈地抽插起来,
杆杆重重到底,撞得花心红肿不堪……

  抽插得百多次之后,美妇终于被顶得悠悠醒来,也挺动着下体热情地迎合起
来,做那最激烈的运动,随着每次抽插她的呻吟叫床声也越叫越响,声音越来越
尖锐刺耳,也越叫越放浪淫荡!

  见大姨的反应如此激烈,无月停止了抽插动作,变为用小鸡头紧紧抵住花心、
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研磨起来,冲天钻配合得很好,少阳心经驱动尖硬小鸡头在里
面左右上下不断疯狂摆头,恣意勾撩挑刺、胡钻乱拱,三两下便在涨热敏感的花
心上挑开一条缝隙,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从未有过的剧烈快感再度袭来,真是要命啊!美妇只顾得上嗷嗷尖叫几声,
第二轮更加猛烈的高潮接踵而至,轰得她头晕目眩,浑身颤栗着泄出大股大股的
灼热阴精,宫口有节律的强烈痉挛引发共振,胎宫也为之一下下地抽搐起来,一
时飘飘欲仙,浑不知身在何处……

  在无月的感觉中,但觉屌儿被骚屄夹得好紧,花心和胎宫有节律的痉挛就象
婴儿小嘴吃奶一般,啯吸得敏感小鸡头好痒好爽,在火热花精的浇淋下马眼大大
张开,奇痒无比,开始如呕吐般张合不已,继而小鸡头猛烈跳动起来,射得也是
淋漓尽致!

  柳青梅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烈高潮刺激下,变得需索无度,这位贞洁妇人化
身为不折不扣的淫妇,缠住无月不断终于交欢、恣意淫媾,直到天际微明才筋疲
力竭地躺下,抱着他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饱尝性爱刺激滋味的柳青梅已离不开月儿这个漂亮的小宝贝,紧
紧搂住他热吻不止。

  无月被弄醒,睡眼惺忪地道:「昨夜弄得那么晚,大姨不好好睡觉,又来骚
扰孩儿干嘛?」?

  柳青梅长叹一声:「大姨直到昨夜才发觉人生竟有如此美好境界,得弥补过
去的损失,大姨往后要和月儿夜夜春宵!」

  无月笑笑正待答话,敲门声响起,继而听见三姨的叫门声,他已经被大姨这
个如狼似虎的久旷美妇搞得筋疲力尽,懒洋洋地不想起床。柳青梅赶紧起身替他
穿上裤头,自己也穿上亵裤和肚兜、披上睡袍去打开房门。

  柳青玉见大姊满脸潮红,杏眼含春、媚态十足,一副万分满足的模样,不禁
暧昧地笑道:「大姊昨夜在干嘛,好像通宵没睡觉,一直在和月儿嘻嘻哈哈地打
闹,就跟打架一样,还叫得那么凶!」

  柳青梅脸上绯红,强笑道:「大姊也不知怎地,或许是跟月儿在一起高兴,
夜里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只好逗月儿玩,给他讲笑话,不知不觉就聊了一
整夜,偶尔相互挠痒痒,哪里打架了?」

  柳青玉笑道:「大姊就不用骗我了,妹子知道你俩在干啥。其实大姊也不用
害羞,这也没啥,我们都是久旷的中年女人,遇上美貌少年自然会动心,何况还
是从小疼爱的月儿宝贝,妹子还不是曾经和、和这孩子通宵行房交媾……」任她
多么放得开,言罢也不由得粉腮通红。

  柳青梅心中隐隐涌上一丝酸意,不过很快被无边的性爱满足所淹没,低声说
道:「三妹总算说实话了,这是真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事儿传出去挺麻烦的,我骗大姊干嘛?若
非大姊也……而且姊妹感情这么好,妹子才不会说呢。」

  柳青梅宠溺无限地看看无月,黛眉微蹙地道:「看来往后咱俩只好共侍一夫
了,就不知月儿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柳青玉忧心忡忡地道:「问题还不止于此,咱俩都是孀居之身,暗地里和月
儿谈情做爱,恐怕很难瞒过其他姊妹们。」??

  柳青梅大剌剌地道:「不用怕,谁敢坏我的事儿,大姊要她好看!唉~三妹,
其实要说起来,想想我都四十五岁的人了,却和月儿……真是羞死人!」?

  「这也不怪大姊,月儿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令女人动情的强大魔力,而且他身
上还有一股很容易撩拨起女人情欲的独特体香,不知大姐感觉到没有?再加上这
孩子生得美貌非凡,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年轻姑娘们倒还罢了,但我敢保
证,没有一个中年女人能抗拒月儿的魔力!除了月儿是家里的独苗,这也是姊妹
们当初那么疼爱他的重要原因,这次妹子和月儿重逢,便不由自主地对他又疼又
爱,甚至情不自禁地生出亢奋情欲,所以大姊根本不用惭愧。」?

  柳青梅黛眉一挑:「三妹既然知道我只要跟月儿在一起就会忍不住……你干
嘛还偏偏要带他来跟大姊睡?」

  「这是前天在接风晚宴上约好的嘛,无论多么舍不得,妹子也不能违背承诺,
大姊以为我乐意呀?」

  柳青梅忧心忡忡地道:「照三妹这样说,月儿还得轮流跟着其他妹子睡觉,
岂非危险得紧?」?

  「月儿的美貌和魅力都是不可抵挡的,对中年孀居夫人来说尤其如此,这种
事儿恐怕难免!除非别让月儿去跟着她们。」?

  柳青梅连连摇头:「你也知道大姊一向说一不二,岂能食言而肥?哎!就不
知月儿小小年纪,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多姊妹的轮奸重榨?」?

  接下来无月轮流跟着二姨柳青虹、六位庶出的姨妈和表姨睡觉……这几位性
欲极强、如狼似虎的美妇跟他的大姨和三姨一般,也非常疼爱他,当年他在柳家
堡时每隔一段时间她们便会轮流接他过去同住十来天,跟大姨和三姨一样习惯抱
着他睡,母性上来也会让他啯吸她们的大乳头,其余舔屄之类的暧昧之举也是小
菜一碟。

  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多嘴,他跟大姨、三姨之间的不伦性关系很快在后院中
闹得尽人皆知,只是瞒着四老而已。

  柳青梅的行为在姊妹们之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由来风骚熟妇最爱美少年,
这些如狼似虎的孀居夫人本就一个个把月儿当宝,对他虎视眈眈,只是碍于亲缘
关系不好跟他乱来而已,如今眼见老大已带头偷吃了这只可爱之极的童子鸡,在
羊群效应的作用下她们觉得跟月儿偷情原来也没啥不妥。

  于是她们不仅纷纷仿效,而且个个奋勇争先,都想抢在前面让月儿跟着自己
睡,好跟他偷吃禁果,姊妹间为此争吵不休,原本和睦平静的后院一时间闹得乌
烟瘴气,直到柳青梅出面干预,强调必须按长幼顺序轮流来、不得插队,谁敢违
规这位母老虎便对谁大打出手,秩序才得以恢复,后院才重新归于平静。

  一间间深闺中、一张张绣榻上,暖烘烘的被窝里,夜深人静、眼前一片黑暗,
这七位如狼似虎的盛年美妇如何受得了心爱的月儿探阴吸乳的撩拨?她们便纷纷
红杏出墙,一个接一个地敞开熟屄象青梅和青玉那样吞下月儿的嫩屌、一一吸纳
他的童子精液播种,陆续倒在这个年纪不大的情场老手身下任他纵横驰骋、纵欲
交欢,全都成了对他忠贞不贰的情妇。

  其间轮到他和嫣然、晓嫣和嫣娘睡的时候,这三位嫡出的长房表姨早已非他
不嫁,这会儿不过是重温旧梦而已……

  无月成天和姨妈和表姨们厮混,梅花倒还罢了,他的姑姑萧雨茹很有些看法。
这天晚饭后无月照例分别去向四老、娘和姑姑请安,凑巧姑姑也在娘院子里、正
在雅厅中品茗闲聊。他一并请过安便匆匆告辞,如饥似渴的阿姨们还等着他去安
慰呢,今晚该轮到搞死过六任丈夫、最骚的五姨了,他须得养精蓄锐还能应付。

  萧雨茹叫住他:「月儿等等,姑姑有话问你。」

  无月站定回头,「姑姑有何吩咐?」

  萧雨茹将他拉到一边,瞄了弟妹一眼低声说道:「月儿最近是咋回事儿?你
娘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姑姑可不能眼看着你如此胡来!」言罢呼呼直喘粗气,一
付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无月讪讪地道:「孩儿也……也……姑姑或许还不知道,孩儿从小就需要有
人睡在身边,否则老做噩梦,怎么也睡不踏实……」

  萧雨茹打断他道:「少狡辩!无论如何这也不成其为理由,反正我把话撂在
这儿,往后不许再这样,否则姑姑定会代你爹、以萧家家法侍候!」

  姑姑连爹都抬出来了,无月不得不依,只好苦笑道:「要孩儿改邪归正也行,
其实……其实孩儿也知道这样做很不该,可就是克制不住,要不,姑姑亲自把孩
儿盯紧点儿,就不至再犯错了。」

  「你成天跟她们厮混在一起,姑姑怎么盯得住你?」

  无月耸耸肩:「孩儿只好跟着姑姑睡咯。」

  萧雨茹香腮不由得一红,然而左思右想之下别无他法,只好点点头:「看来
也只好这样了,既如此,月儿就别走了,我和你娘再聊几句,然后跟姑姑一起回
屋好了。」

  走在月光下的蜿蜒花径中,无月揽住姑姑的腰肢问道:「姑姑打算让孩儿睡
哪儿?」

  自打和月儿在柳家堡重逢,萧雨茹对萧家剩下的这唯一骨血分外疼爱,或许
出于对爹的思念,月儿对她很是依恋,时常象这样和她搂搂抱抱地很是亲热,她
也习惯了,闻言笑道:「还能睡哪?跟我一块儿睡呗,免得你趁我睡着后又偷偷
溜出去找阿姨们胡天胡地!」

  无月笑嘻嘻地道:「要孩儿和您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深夜同居一室,岂
非成心考验孩儿的定力么?嘿嘿~」

  「我是你姑姑,你本就不该对我生出那种念头,怎能说是考验呢?」

  「对,您的确是我的姑姑,可也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嘛!圣贤有言,食
者性也,孤男寡女私室独处,孩儿若没一点那种念头才不正常哩!」无月言罢伸
嘴啵地一声在她的粉腮上香了一口,萧雨茹在他的脸蛋儿上拧了一下,啐道:
「对姑姑也是这么没规矩,讨打!你爹在世时对我这个姊姊都是礼敬有加,就你
这小坏蛋敢对姑姑动手动脚!」

  提到爹,无月顿时心绪沉落,抬眼见已来到后花园中的挽月亭边,「姑姑,
今晚月色不错,咱们到亭子里去赏月好么?顺便跟孩儿说说爹的往事……」

  萧雨茹颔首,与她相携到亭子里坐下,把唯一的弟弟从小到大的陈年旧事一
一对月儿道来,姊弟俩感情很深,朦胧月光下月儿的容貌与当年的幼弟差相仿佛,
令她有种恍若隔世般回到童年之感,时而又联想到早早舍她而去的亡夫,说到动
情处不禁将月儿紧紧抱住怀里低低啜泣。

  无月的头脸在她怀里本能地拱来拱去,那两个凸点越来越大,总是对他充满
诱惑,忍不住要用嘴巴撩拨一番。

  萧雨茹沉浸于往事的悲痛之中,起初还不觉得,渐渐地但觉乳房涨涨、乳头
痒痒地膨大涨硬,才感觉不对劲儿,忙用双手捧起无月的脸颊,泪眼婆娑地道:
「月儿别拱姑姑的胸脯,难受,唉……」

  无月仰起头一一舔干她腮边泪珠,安慰道:「您别太伤心,您没了我爹和姑
父,还有孩儿疼您嘛……孩儿可是爱死您啦……」

  舔干了大美人的玉颊,但见还有两串晶莹泪珠由精致的鼻翼两侧向美丽的樱
唇边缓缓淌下,他的嘴追踪上去,舔干了泪水还不过瘾,嘴唇继续贴住美人樱唇
来回磨蹭,且伸出舌尖撬开玉人唇瓣,试图攻城拔寨。

  一阵异样之感袭来,萧雨茹忙捧住他的脸移开一些,脸红红地道:「月儿疼
爱姑姑很好,可这种方式不对,只有你那过世的姑父才能对我这样……」

  无月不依不饶地道:「孩儿就是想如同姑父那般疼爱您嘛!」再次贴上去欲
强吻美人。

  她的性格有点象天后,母性奇重,对月儿宠得过分,对他不屈不挠的猛烈攻
势有些无可奈何,一边抵抗一边娇叱道:「别这样,小坏蛋!哦~月儿,不要
……唔唔……」僵持一阵,美人的樱唇终究还是陷落敌口。

  「哦~我的美人儿,我爱您!让孩儿亲一下嘛……就亲这一次……」

  「嗯~下不为例哦……唔唔……」大美人弱弱地声明。

  无月吻得火爆而猛烈,禄山之爪又开始在她的浑身上下肆虐。大美人理智上
极其抗拒,无奈唇舌间那种多年已没有过的美妙感觉涌上胸头,更何况月儿身上
那股奇妙的气味委实迷惑心神,她意乱情迷间竟未发觉一双酥乳也已陷落,被色
手伸进肚兜之中揉捏不止,直到那两根手指搓弄着乳头,涨痒之感是如此强烈,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探入毛茸茸胯间,按揉着膨大涨热的湿漉漉大红桃!

  萧雨茹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推开无月,香腮酡红地叱道:「月儿太过分!再
这样姑姑不理你啦!」言罢起身,粉脸含霜地拖起他就走。

  无月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仍不是泼皮耍赖地伸手调戏大美人,在他看来姑姑
对自己最严厉的惩罚不过是不理自己而已,有啥好怕的?嘴里还「您生气的样子
居然也美得冒泡,啧啧~受不了!孩儿也知道这样做很不对,可虽然您生得这么
美,令孩儿总是忍不住要……说起来问题还是出在您的身上。」

  大美人想想也是,或许自己对月儿的某种表情对他形成了极大诱惑,即便板
着脸也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只好回复到中性面孔,啐道:「贫嘴!你那些姨
和表姨就是这样被你这小坏蛋弄到手的吧?」

  「咋叫弄到手呢?男欢女爱总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巴掌可是拍不响
的。」

  「嗯~我倒是忘了,你那些姨啊……恐怕都不是做节妇的料,能苦捱这么多
年已是奇迹。不过姑姑明确告诉你,我可跟她们不一样,少对我打那种坏主意,
否则要你好看!」

  无月嘻嘻哈哈地道:「您不妨说说,打算怎样对付孩儿?我好决定是否值得
冒险。」

  「一辈子不理你这个小坏蛋!」

  「您别!吓死孩儿啦!」无月做出一付小生怕怕的神情,可他的所作所为却
与此相反,抱住大美人又啵啵连声地香了几口,弄得她粉腮上满是口水。

  大美人忙不迭地掏出帕儿擦脸,噗嗤一笑道:「小无赖!见了青柔就象老鼠
见了猫,就知道欺负我,在你娘面前你敢这样么?」

  「当然不敢!唉~」无月叹了口气,他还真的很怕亲娘,无论是身为天庭兵
马大元帅的九天玄女娘娘还是尘世的梅花仙子,都能把他治得死死,永世不得翻
身,所以对于那些被他吃得死死的,他欺负起来同样也很上瘾、且绝不手软,诸
如母仪仙界的天后娘娘和身边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大约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而且孩儿的确喜欢欺负您……其实这也是因为孩儿太喜欢太喜欢您啦!」
后面这句话他说得很夸张,接着又进一步提出无理要求:「今晚孩儿要跟您挤在
一个被窝里睡,而且不许穿衣服。」

  大美人吓了一跳,猛地跳开一步,警惕地道:「月儿想干嘛?当我是路柳墙
花么?莫非想趁我睡着,好污了姑姑的身子么?我告你,没门儿!」

  回到自己的小院,萧雨茹虽宠他,终究还是不敢跟他同榻而眠,吩咐丫鬟在
自己的卧室里摆上一张小床让月儿睡。洗漱已毕,她把无月强自按倒在小床之上
躺下,无论他如何表示抗议也不为所动,坚持不让他夜里跟自己睡一个被窝。

  无月见这次拗不过她也就罢了,再好欺负的人偶尔也允许她反抗一次,这些
天来夜夜春宵他委实也很累,躺倒便睡着了。

  萧雨茹坐在绣榻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双腿合拢、双手把胸襟揪得紧紧,唯
恐他暴起袭击自己,耳听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烛光下月儿蜷曲着的睡态是如此可
爱,就象当年怀中天下最漂亮最惹人爱的小宝宝,胸中不由得涌起浓浓母爱,轻
手轻脚地走到小床边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张美得不似人间的面孔,眼中母爱
和怜爱是如此深沉,似乎又不止这两种爱,而是复杂得多……

  良久良久,她才长叹一声,恋恋不舍地回到绣榻上,衣裳也不敢脱,和衣躺
倒睡觉,一夜间辗转悱恻、难以入眠,在挽月亭中被月儿偷袭得手、曾经摸过的
私处好痒啊!嘶嘶~又流出一大股,她拿帕儿擦拭干净,半晌后又湿了,而且湿
得更厉害……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可无月刚睡了一夜的安稳觉,精神好了一些,第二天夜里便翻来覆去地睡不
着。萧雨茹则正好相反,昨夜折腾一宿没睡好,整整一天精神萎靡,入夜后倒是
躺倒在绣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那匀停的娇息,无月很是羡慕,姑姑能吃能睡又很会保养,难怪年过
四旬仍能保持欣长体态、清丽绝俗若三十许丽人。

  春夜、月圆,她那阵阵均匀的呼吸声撩拨得无月心烦意乱,端庄淡雅的容颜
和风度浮现在眼前若隐若现,深埋心底的欲望和无尽渴望像暗夜幽灵般飘向脑际,
引发出无穷的绮念和桃色幻境,眼前幻化出姑姑一丝不挂、丰腴成熟的雪白胴体,
正双腿大张向他露出大片屄毛和毛丛中粉红的穴儿,眼中有深深的爱,风情万种
地对他笑,风骚入骨地邀请交媾,和她的胯间紧密地交合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他上前几步,姑姑的身影飘了过来,抱住他百般怜爱,眼中风情
万种地嘟哝着:「月儿,我是你嫡亲的姑姑、你爹的姊姊,你成天和母家的女人
们鬼混,却将姑姑扔在一边,是何道理?」

  他吃吃地道:「孩儿这不就来陪姑姑了嘛……」禄山之爪已攀上高耸柔软酥
胸揉捏起来,姑姑的销魂呻吟令他愈发亢奋,下面高高地举了起来,挤入美妇胯
间耸动厮磨不已。

  姑姑那双雪白玉腿盘在他的腰际猴急地耸摇旋挺着,一团高高坟起的热热的
肉儿磨得屌儿痒酥酥的,这样似还觉得不过瘾,张开的缝儿将小鸡头吸入其中,
与火热嫩肉做那最亲密的接触……

  「哦~姑姑,我要……孩儿要……」

  姑姑眼中似要滴下水儿来,娇媚欲滴地调侃道:「夫君要什么呀?棒儿翘得
那么硬,莫非……哦……莫非……人家的小穴儿好痒啊……」

  「孩儿这就给您的小穴止痒……」他挺枪猛刺,却被火热嫩肉别住,不得其
门而入。

  「好夫君,没顶对位置,再下面一些……」姑姑声若蚊呐地提醒道。

  他试着移动小鸡头对阵靶心,仍无法如愿,暗忖姑姑的妙穴咋如此难找?思
忖间但觉纤纤柔荑伸下来轻轻一拨,小鸡头立即陷入温软小窝之中,委实有四两
拨千斤之效!

  他抖抖屁股往前一耸,硬如铁杵的长屌顿时一挺而入,以又尖又硬的小鸡头
为前锋顺利地滑进姑姑火热湿润的阴道之中,重重到底之后再也无法寸进!原来
姑姑的宫口闭合得紧紧,小鸡头无法长虹贯日般一顶而入。

  即便这样姑姑也销魂地浪叫起来:「你又射了么?夫君最近射得咋这么频繁?
这样很伤身的!」

  无月有些疑惑,夫君?姑姑咋叫我夫君呢,是在叫我么?姑姑的身影渐渐淡
去,他很想拉住她却怎么也拉不住,倏地醒神过来,才发觉方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的手伸了下去,屌儿已硬得发疼,他套弄几下,大呼一口长气,迷乱的神
智渐渐又清醒些,但觉大床那边姑姑果然在娇吟着、呢喃着什么。

  他竖耳凝神听去,隐隐听得「痒痒~爱我~夫君~肏我的小屄……」之类,
就像他刚才意淫绮梦中的那些浪语。

  原来姑姑也在做梦,春梦!梦中竟也和姑父做那事儿……原来刚才我迷迷糊
糊中听见的那些淫声浪语竟是真的,不过却是对那位早已过世的姑父说的!

  亢奋之余他欲令智昏,决心把姑姑从对姑父的无限怀念的魔魇中拉回来!姑
姑是我的,不是他的!

  一阵亢奋之极的浪叫呻吟过后,萧雨茹又渐渐安静了些,只是嘴里仍不断呢
喃着什么,就像狂风暴雨之后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又象越过巅峰之后那段极度
渴望甜蜜热吻的时光。

  无月实在很想听听姑姑在念叨些什么,便轻轻呼唤两声:「姑姑~姑姑~,
您在做梦么?」

  萧雨茹嘴里依然叽叽咕咕,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无月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床边,已能听清姑姑温柔的娇唤:「……夫君~
不要走~好想……吻我,永远别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在等着你……」

  窗外洒进的明亮月光下,姑姑的眼角亮晶晶的,如一粒粒小小的水晶往下滚
动,她在梦中流泪,为姑父而流……

  他心中满是嫉妒,喃喃地道:「姑姑,总有一天你会落入孩儿的手心,恩
……不,这会儿就要!」后面这句话他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出声来,只是很小
声而已。

  趁姑姑睡着,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大床,缓缓为她宽衣解带,随着露出的大片
雪腻肌肤及时享用她那美好丰润的胴体,从外衣、中衣、肚兜到外裤、秋裤…
…他的唇舌一路紧随禄山之爪所到之处,直到掰开姑姑的双腿意图非礼……

  这位大美人屡屡遭到小无赖的骚扰和上下其手的纠缠,起初还不觉得,但次
数多了之后不知为啥,她心中竟忍不住地生出绮念,久旷之身那难熬之极的空虚
感令她这两天来春梦连连,常于梦中和夫君云雨巫山……又象是月儿?到底是月
儿还是夫君啊?搅不清楚……

  今夜她正值水深火热之时,迷迷糊糊间无月的所有行为她都以为是梦中夫君
在爱抚自己,春梦中攀越巅峰又经历温情脉脉的轻怜蜜爱之后,她变得比任何时
候都需要,而她相信梦中的爱郎总能满足她的一切渴望,春心荡漾之下她很急。

  无月吻她,她张开淡淡红唇相就,于心醉神迷的梦幻中和爱郎抵死缠绵,一
条妙舌反倒勾得无月魂飞魄散;因月儿在屋里她本是和衣而睡,被解开外衣和中
衣胸襟、撩开肚兜之后,她揽住他的头做出哺乳动作,还道是梦中情郎,嫣红大
奶头被啯吸得迅速膨大涨硬。

  无月脱下大美人的裤儿时牝户上已糊满白浆,她微抬肥臀配合他,她总是如
此,不顾满怀羞意也不顾一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所有献给爱郎,外裤、秋裤
乃至亵裤一一被顺利脱下。梦中爱郎正待挺枪而入,她忙拱起雪臀迎上去,欢迎
那根令她销魂无比的玉柱进入……

  眼见姑姑双眸紧闭、脸上春意盎然,腰肢不安地扭动着,雪臀随之蠕动不已,
竟似在发出某种邀请,无月欲火焚身,下体已硬如铁杵,然而姑姑的亵裤里面还
戴着一条……他得设法拨开才成。

  他的脸凑向大美人胯间,但见大丛浓密屄毛被那条红色骑马布一分为二,不
禁暗惊姑姑屄毛之多之浓密,不过他没法舔屄,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把屌儿捅
进去了,他呼吸急促,渐渐焦急起来,设法把这玩意儿拨到一边,精虫上脑之际
他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大美人弄醒了!

  萧雨茹睁开眼来,不禁大惊失色!眼前哪是她无数春梦中朝思暮想的亡夫?
竟是她也同样朝思暮想却绝不愿与他做那事儿的月儿!

  惊怒之下她重重地给了月儿两个大耳光,怒斥道:「月儿,你跟姑姑平时搂
搂抱抱、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岂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气死我了!」

  无月被打醒,梦游般回到小床躺下,用被子紧紧捂住脸,心中万分羞愧,跟
各位姨和表姨不同,出于对爹的深切怀念,他跟姑姑的亲情深厚得多,她毕竟也
姓萧,爹爹的亲姊姊!

  本来这事儿到此为止也就完了,偏偏萧雨茹出手之后马上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打疼月儿的右掌给砍掉!见他的小被窝剧烈地起伏着,还
道他伤心委屈得饮泣不止,忍不住过去坐在小床边拍拍高高隆起的被窝,「月儿
别哭!都怪我忽然间醒来神智不清,对月儿竟下得如此重手,是我错了,打自己
两下给月儿赔罪。」言罢扬起左手果真重重地打了右手两下!

  躲在被窝中的无月可就来劲了,忙拼命想着生平那些最伤心之事,诸如爹爹
不幸遭难,从小成了……哦,这个不对,乾娘和冰姨包括大姊她们都很疼爱我的
……嗯,情儿的失踪,到如今依然鸿飞冥冥,情儿,你到底在哪儿啊?大哥好想
你!唔唔……

  这下他终于成功,哭得梨花带雨,抽泣哽咽不止!

  萧雨茹急了,忙掀开被窝将他紧紧揽入怀中,百般疼惜安慰道:「月儿怪,
我的乖宝宝别哭!姑姑疼你,以后再不会打你啦!」

  无月依然任泪水横流,抽抽噎噎地道:「姑姑,孩儿独自睡做、做噩梦,半
夜醒来好怕!所以……所以才摸到您的床边……呜呜呜……孩儿要跟您睡……呜
呜呜!」到后来哭得可谓惊天动地,就象前世对付天后那样。

  萧雨茹忙拍着他的背,赶紧屈服道:「好好~宝宝就跟我睡好了,月儿快别
哭了……你这样哭得我好、好难过……弟弟没了,我可不能再没有月儿……呜呜
呜……」她越说越伤心,终忍不住也掉下泪来。

  无月乘胜追击:「孩儿要跟您脱光了一起睡,啥也不穿!」

  「好好~都依月儿。」

  「孩儿还要吃您的奶、摸您的屄,还要您分开双腿让孩儿肏屄,还要……」
无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大美人怜爱无限之际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好好好~都依你总行了吧。」
随即发觉不对,忙反悔:「不!月儿想跟我做那事儿可不行!绝对不行!」

  无月再度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您耍赖!刚才明明答应的,坏姑姑!呜
呜呜……」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拍打着床,一付痛不欲生之态。

  萧雨茹一怔,刚才心神不属之下答应得太快,可毕竟自己一向言出必践…
…她怔神半晌,拉着月儿来到大床边,在他那色迷迷的目光盯注下,成熟美妇含
羞带媚地宽衣解带,双双脱得一丝不挂。

  她身上只剩下胯间红色月经带,露出大片丰腴圆润如凝脂的雪白肌肤,肥白
羊般雪白丰腴肉体完全呈现于无月眼前,但见两只大白兔不安地晃来晃去,雪峰
之巅凸现出两颗硕大乳头的紫红色轮廓。

  拴住月经带的同样也是红色的丝质布带很细,其实就是一根红丝带,勒在微
凸的雪白小腹上那条淡淡的横向妊娠纹上,分别穿过兜住胯间的月经带的前后两
端的穿孔中,在右胯处打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将红色月经带前后两头系住,美妇
丰腴怒耸的胯部挤出两条倒八字形的深深腹股沟暴露在外,大片浓密阴毛若隐若
现,生长在深色肥厚大阴唇外侧的浓密阴毛全都暴露在窄窄的月经带两侧……

  见月儿死盯着自己的下面瞄来瞄去,一付色迷迷的模样,萧雨茹忙低头一看,
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忙用双手拉扯窄窄的红色月经带,急于遮住这座太过茂密的
黑森林,可根本无法如愿,她只好按住一丛丛屄毛企图塞进去,可毛孔暴露于两
侧,即便把草藏起来了,根部总还在外面,何况如此多的萋萋芳草也根本藏不完
……

  折腾半天后始终无法得逞,反而引来他色狼一般的目光,她终于放弃努力,
无奈地道:「月儿,睡吧。」熄灭烛火,拉着他一起钻进被窝。

  一片黑暗中,二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美妇心中乱糟糟的,即便自己遵守
承诺愿意跟月儿做、做那等事儿,可眼下我正来月经,也不能那样啊!唉~该咋
办呢?月儿的手就要伸过来了,我该说明情况拒绝他么?月儿若是强行上马又该
……

  无月反倒不着急了,猎物既已到手,慢慢享受才能品尝出其中的美妙滋味,
对待身边这样的大美人若是来个霸王硬上弓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沉默半晌后,黑暗中他终还是一手揽住姑姑柔美腰肢,一手揉弄着她那丰腴
微隆的小腹,在那条妊娠纹上来回抚摸。

  萧雨茹吓了一跳,本能地躲闪:「月儿别!我好怕……」

  无月循循善诱地道:「您以前跟姑父在一起又不是没做过,怕啥?」

  「姑姑正来月经呢……月儿乖,等、等几天我月经完了再、再来好么?今夜
真的不行!」在美妇看来这已是最大的让步,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呐、羞不可抑!
自己竟、竟答应和月儿性交!姑姑和亲侄子交欢,天啊!你疯了么?

  无月似乎压根儿没听见,只管自顾自地呢喃道:「姑姑,我爱您!真的!死
心塌地!」言罢仰起头来吻向她。

  萧雨茹再次提醒道:「月儿,姑姑今晚经血正多,和姑姑经期里行房会污了
你的身子,要倒霉的……唔唔~」

  话未完已被月儿紧紧吻住,用力地吮吸着她的红唇,舌尖探入檀口之中来回
搅动,没法再说下去。她正待用力挣开,但听他一边热吻一边深情无限地道:
「姑姑啊姑姑,可怜可怜孩儿吧,我好想你、好喜欢你!我爱你……呜呜呜…
…」

  如此深情的呢喃、情不自禁的哽咽真是好令人揪心啊!

  她一直很想弄清楚,这孩子忽然对自己变得如此亢奋冲动的原因,眼下她已
明白,是因为自己是他爹心爱的姊姊,月儿太想爹,连带着对爹的挚爱亲人充满
迷恋,竟一至于斯!另外,若是能不及于乱,她也乐意和月儿花前月下、谈情说
爱,甚至与他热吻、感受他的无限深情和浓浓爱意,无他,女人渴望去爱自己所
爱的人、同样也需要被爱的感觉,其实……其实,月儿也是她的所爱……

  至少夫君亡故,尤其这次与月儿重逢、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轻怜蜜爱之后。

  她一时情动不已,任由月儿狂吻自己,红唇渐渐张开、香舌也探出去与他的
纠缠在一处……

  良久良久,情欲渐渐泛滥开来,她呼吸急促、酥胸急剧起伏着,娇吟着道:
「月儿,你真是个坏孩子,小鸡鸡又硬了……」但觉小鸡鸡已挺直,又尖又硬的
小鸡头硬梆梆地顶在自己的大腿上,没有裤儿的遮挡、肉贴肉地紧密接触更能感
觉到其热度和硬度,她下面更湿了。

  以前她就曾摸过这根可爱的小宝贝儿,虽不能用也不像现在这般长大,但十
四年过去,这根精致可爱却又异常恐怖的惊人长鞭依然白生生光秃秃地尚未长毛,
是如此稚嫩,对她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玩玩倒也挺刺激的,她不由得随手捞去,
把它握在柔荑中轻轻揉捏套弄着,小鸡鸡钻进来一定跟儿子的感觉差不多吧?在
她眼中,月儿实在跟自己的爱儿差不多。

  私处又流出一股,她忙夹紧双腿,拿出帕儿捂住涨热的玉门擦了几下,凑到
鼻端嗅了嗅,是淫液的骚腥味儿,而非经血的浓烈血腥味儿,唉~都说女人经期
不能行房,可要说起来,每逢经期她偏偏情欲越发亢奋、很想那事儿,以前和夫
君在一起就是这样,偶尔忍不住冒险行房一次,竟更容易到高潮,今夜也是如此,
私处里面好痒啊,好想这根硬梆梆的稚嫩长鞭捅进来止痒!

  她很确定,自己并非滥情的女人,原以为这辈子除了夫君是不可能再爱上其
他男人了,然而这些天来她也不得不承认,月儿这孩子身上似有某种魔力,总能
勾起她的母爱、进而撩拨起她的情欲,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对月儿都是有欲望
的,只不过当年是母爱,眼下掺入了情爱的成分,唯其不能与他结合,欲望反而
愈发强烈。

  月儿这些天来狂热地追求自己,她怕失身,只好竭力躲避他的纠缠,然而她
喜欢和月儿在一起,甚至象今夜这样黑暗中与他私室相处,撩拨起他的情欲,见
他对自己如此痴迷,她便愈发想挑逗他,让他对自己着迷,这似乎是出自一种自
我满足的心理。

  总而言之,她喜欢看到月儿因自己而变得亢奋、不顾一切地向自己求欢的猴
急模样。至于真的把月儿撩拨得向她求欢,做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这
太过惊世骇俗!可那又如何,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就没法再……

  她思忖间但听月儿低吼一声:「姑姑,您、您终于肯要我了么?可我、我
……」或许小鸡鸡被她玩得难耐之极,却又不敢放肆的模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挣扎得很是辛苦。

  她心想,表面上月儿对我虽然如此狂热地屡屡求欢,看来终归也还是跟我一
样、有所顾忌的,毕竟我是他的亲姑姑啊,咱俩的结合纯属血亲乱伦!

  见月儿一脸呲牙裂嘴的狼狈模样,萧雨茹胸中母爱升腾,乳房已涨得隐隐生
疼,忍不住将自己涨鼓鼓的大胸脯和柔软的小腹凑向他的眼前,腻声说道:「小
宝宝不是最喜欢吃妈妈的奶么?快来吃啊……」

  当然黑暗中无月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上半部吊着两坨晃来晃去的肥乳、
下面一大丛黑森林,姑姑真是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啊,欣长的体态竟如此成
熟丰满、凹凸有致,他不由得凑上嘴一口叼住,乳头也好大啊,美貌熟妇就是舒
服啊!他忍不住温柔地吮吸起来,她是姑姑,爹爹亲爱的姊姊,自己一定要温柔
些……

  卧室中美妇的娇吟和男孩的低吼声得越来越大,就象美女和猛兽之间的激烈
搏斗,他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爱欲激情,顾不得此举会亵渎心中的女神、自己至爱
的亲人,将美妇按倒在身下,头脸埋在乳沟之间啯吸大奶头,挺起屌儿顶向那团
浓密的毛丛之中,抵上悬崖幽谷之间,小鸡头挨挨凑凑地寻幽探胜。

  萧雨茹依然坚持那道底线,无论如何,经期是绝不能让月儿的小鸡鸡顶进去
的,她用右手握住硬梆梆的长屌控制着它的冲刺角度,让小鸡头重重地顶在敏感
之极的红豆之上、敞开的湿滑幽谷之中,甚至徘徊于痒酥酥的阴门附近聊以止痒,
就是不让它捅入屄洞……

  如此上下交攻之下快感倍增,她的双腿已绷直、腰肢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增加牝户与小鸡头之间的磨擦快感。缠绵悱恻之际,但觉月儿的低吼声渐渐变得
嘶哑起来,似乎万分痛苦的样子,涨硬的大乳头被他咬得有些疼痛,虽万分难耐
之时,她仍察觉到月儿的异状,忙用左手托起他的下巴问道:「月儿怎么啦?很
难受么?」

  但见他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如同疯魔一般,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似已说
不出话来。

  萧雨茹心中一跳,月儿莫非太过亢奋、真气走岔,以至走火入魔了么?忙搭
上他的腕脉默察一阵,但觉脉搏比平常至少快出一倍!她不禁大惊失色,这分明
是纯阳之气太过旺盛之征兆!丈夫当年服用壮阳药行房时便是这般模样,听青柔
说月儿所习练的少阳心经乃天下至阳至刚的内功心法,长期修炼会导致元阳之气
在气海穴内丹之中积聚过多,难道是再次周期性发作了么?

  真是活见鬼了!月儿偏偏在这两天急需渲泄过于旺盛的纯阳之气!我真是倒
霉啊!与当年的丈夫不同,月儿这孩子气血正旺,怎么受得了如此霸道的纯阳之
气在体内胡冲乱撞?瞧月儿此刻这副青筋暴跳的模样,显然已发作得厉害,若不
让他把情欲充分渲泄出来,非走火入魔不可,弄不好还会经脉爆裂而亡!

  这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他回到我这儿,更不该让他跟我同睡,以至于受到不
必要的诱惑!正如月儿所言,孤男寡女的独处私室,难免会绮念丛生,即便是亲
如母子也无法避免,何况我还只是他的姑姑,而且多年未曾谋面,刚刚重建之亲
情哪里抵得过异性之间与生俱来的强大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在熟妇与男孩之
间体现得更加强烈!

  若月儿出事,青柔妹子一定会找我算账,把我与月儿深夜独处私室之事闹得
尽人皆知,弟弟的在天之灵也绝不会原谅我的,这下可咋办啊?

  她一向缺心眼儿,否则在明知不能和月儿偷欢的情况下,也不会一再和他弄
得如此暧昧了,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她唯一清楚的是,血气方刚、情欲极其亢
奋的青春期男孩出现如此症状后,非得与她这样的成熟妇人反复纵欲交媾、多次
在妇人体内射出大量精液之后才能恢复正常,年轻女孩根本就受不了。

  她想了半天,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握住硬如铁杵的棒儿来回搅动、让尖硬的小
鸡头在洞边嫩肉上反复磨蹭,马眼与小小涨红骚痒的宝蛤口嘴对嘴地做那最亲密
的接触,希望尽快增加月儿的快感,让他射在外面了事。

  磨蹭良久之后,「嗷嗷!」她忽地惊呼一声,双眼猛地瞪大!

  原来,小鸡头在蛤口边搅动良久,已将热烘烘的湿滑小孔渐渐撑大,月儿方
才忽然加力顶上来,不小心让他的整个小鸡头卡入敏感蛤口之中,带来一阵奇痒
难耐之感!

  就象往常与夫君行房时一样,棒头每每破体而入的那一刻最是销魂,小小洞
口一下子被撑开,涨得满满的感觉,爽得令人头晕目眩!

  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令她不舍,将小鸡头抽出后,刚被撑开的蛤口处一
阵空虚,她忍不住把小鸡头再次塞入,如此反复,那一圈张开的伞状龟棱在阴门
处不断地卡进卡出,上面似乎布满黄豆般大的硬疙瘩,磨得已很久没被夫君肏过
的骚屄里面真是好、好痒啊!

  噼啪噼啪的水声分外响亮,令她娇羞无限,快感的火花快速聚集,心中不禁
暗想,就让小鸡头在阴门附近玩玩吧,被热热的淫水泡一阵之后它还会涨大、射
得更快……

  然而欲望的魔鬼一旦获得释放,岂是她所能控制的?她简直不明白面对这孩
子时,自己的情欲咋就如此容易失控?

  小鸡头在阴门浅处抽插数十次之后,阴道上方寸余深处那团粗糙的敏感肉团
得到充分刺激,快感热流起自小腹之下、开始在体内四处乱窜,令虎狼之年的她
再难控制自己本就无比旺盛的情欲,虽犹豫万分,但她最终还是松手放开了那根
急欲入洞的小鸡鸡,胯间迎上前旋摇几下,二人胯间已紧贴在一起,稚嫩小鸡儿
顿时长驱直入、齐根没入她的中年熟屄之中!

  「嗷呜呜!」她大翻一阵白眼,心中升起堕落自责之感,然而整个儿吞下这
根可爱小鸡鸡的那一瞬、快感是如此强烈!她现在只想更爽,尽快得到高潮,不
禁大声呻吟着道:「小宝宝终究还是得逞了,小鸡儿终于肏进姑姑的骚屄!姑姑
要夹你,用熟屄夹你的小鸡儿,夹得它射精,夹得小宝宝爽得晕头转向!」

  她的肥臀耸挺着,丰腴玉腿分得更开、双脚越抬越高,最后盘在月儿后腰上,
顺着他的耸动节奏把他按向自己的胯间,渴望他顶得更深一些、再深一些!这根
小鸡儿不仅稚嫩可爱,而且是一根超级长鞭,她只要象这样用力就能让小鸡头不
断地深入,直到钻入她那从未有异物造访过之极深处、敏感涨热到极点的宫口之
中……

  「小宝宝,叫妈妈……可爱的小鸡儿跟我梦中儿子的一模一样,我一心想帮
儿子把它藏进妈妈的这个暖窝里,不让别的女人用,儿子就是从这儿出来的,儿
子长大了回不去,把小鸡儿藏回去还是可以的,若是射精,还能让妈妈怀孕,天
啊!真是疯狂,可是好刺激啊!」她梦呓般地呻吟着。

  狂乱迷离间她忍不住伸手摸向交合处,但觉稚嫩长屌竟仍未能齐根没入,天
啊~若它全进去了,岂非要直接捅进孕育胎儿的花宫之中?

  无月在亢奋情欲的作用下只知拼命地在身下美妇的阴道中重重地来回抽插着,
一声不吭地重复着这种本能的动作,小腹下似有一团熊熊火焰烧得他神智不清,
他急欲在这个熟妇体内发泄亢奋无比的情欲,屌儿被热烘烘滑腻腻的层层嫩肉所
包裹、被热热的淫水泡得舒爽无比,那只会蠕动的小嘴夹得他难耐之极,但觉屌
儿涨得隐隐生疼、就像快要炸裂一般,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的脑际晕晕沉沉的,再度浮现出姑姑淡雅如仙之绝世
容颜,小鸡头立马点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继而野兽般地嘶嚎起来:「姑姑,
嗷嗷!孩儿来了,我要给您!」

  经验丰富的萧雨茹发觉了他的异状,赶紧收紧阴道,那一圈圈层层叠叠的敏
感媚肉牢牢包裹住棒头小鸡鸡,但觉小鸡头深深嵌入她的敏感宫口之中猛跳起来,
上下剧烈地摆动着、一泄如注!

  火热童子精猛射而入,宫口内痒得一阵麻痹!忍不住心慌慌地呻唤起来:
「嗷嗷~月儿……妈妈屄痒!射得妈妈的骚屄好、好热好舒服……我、我也要
……要丢!丢……啊啊!!」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她也到了极致的高潮!前所未
有,淋漓尽致、飘飘欲仙!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轰得她昏厥过去!可她的双腿仍盘住月儿的腰本能地来
回耸摇旋挺着,销魂颤栗着的玉门把小鸡鸡夹得更紧,有节律痉挛不止的宫口套
牢小鸡头、如婴儿小嘴般蠕动啃咬不止,一心想让月儿射得更痛快,同时让自己
也泄得更淋漓尽致!

  待月儿射完,她又迷糊半晌才渐渐醒过神来,忙起身拿过帕儿擦净黏乎乎的
小鸡头和马眼,但觉自己的下面又在流,忙用帕儿捂在淫汁横流的牝户上擦拭一
阵,不禁暗惊妇人熟屄就是水多,竟被月儿这孩子的小小鸡鸡磨出这么多白浆,
哦~还有大量殷红的经血,终究也被月儿捅出来了,似乎比心爱的宝宝射出的精
液还多得多!

  低头看看怀中乖宝宝涨得通红的脸蛋儿,但见他眼中那抹妖异的红光只是稍
稍淡了些,并未完全敛去,显然极旺的纯阳之气尚未充分渲泄出来,看来她还得
和这孩子继续性交,直到他的元阳完全渲泄到自己体内为止,尚需交媾多少次她
也不清楚,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对她来说一夜间交欢多少次都没问题,分开腿露
出涨红的穴儿任由月儿捅便是,她担心的是宝宝的体力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说不得,到时只能骑在他身上,用熟美大屄吞下小鸡鸡,吸尽其中的残留精
液了,唯独需要注意的是,也不能让宝宝在里面射精太多次,这是最后的底线,
性欲奇强、需索无度的柳家姊妹们就是这样把各自的丈夫一个个吸干、精枯血竭
而亡的,但愿月儿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见月儿趴在自己的怀里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萧雨茹有些心疼地紧了紧他的
身子,亲亲他的额头和脸蛋,继而和他吻在一起,享受缠绵之后、高潮余韵之中
的温柔滋味,满是母爱地问道:「我的乖宝宝,和姑姑交欢舒服么?」

  无月依然很痛苦的样子,没说话。

  萧雨茹柔声说道:「月儿,这下你总算得逞,总该满意了吧?」

  无月终于张嘴,含含糊糊地咕哝道:「姑姑,我心爱的雨茹……我爱,孩儿
还要您。」

  萧雨茹心满意足地道:「别看月儿成天跟你那些姨和表姨厮混在一起,现在
总该知道,能让你最舒服的终归还是姑姑吧?」

  无月再未搭腔,或许他已从亢奋情欲之中情形过来,对自己竟对姑姑做出这
等事儿而忏悔吧?

  不过对萧雨茹来说此刻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那根并未消肿的长长铁棒儿才是
个大问题,待月儿的喘息稍稍平复一些,她捞住屌儿揉捏两下,胯间凑上去,再
次把依然一柱擎天的小鸡鸡塞进屄洞之中,风韵熟妇和稚嫩男孩开始第二轮性交,
状似母子,这种念头令她亢奋、感觉很刺激!

  或许刚才吸出月儿的精液后、郁积他体内的元阳之气变得活跃,开始完全发
挥出来,这会儿小鸡鸡在阴道中青筋暴跳、棒身和小鸡头完全伸展开来,他的抽
插动作也变得愈发狂暴,又尖又硬的小鸡头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撞击花心,捅得她
也是浪叫连连,何况月儿稚嫩的无毛小鸡鸡是如此可爱,来自心底深处的恋子情
结所带来的强烈刺激也给她带来剧烈快感,这是不同的快感之源……

  所以待月儿抽插得百来次之后,她很快又到了第二次高潮!比上次更加猛烈、
山呼海啸般狂飙而起的高潮!

  然而她觉得月儿象这样剧烈运动这么长时间,一定很累,怕他体力不支,于
是只好由她坐上去,一手扶屌儿、一手拨开已有些红肿的阴门纳入玉柱,前后左
右地挺动耸摇起来,这下由她占据主动,阴道缩放蠕动自如,夹得无月的小鸡鸡
更是爽得要命,待得美妇托起大白奶将大乳头塞进他的嘴里,尚未猴急地啯吸得
几下,他已然坚持不住,龇牙咧嘴之际再次发射!

  萧雨茹但觉小鸡头死死顶在骚幽深处,探入宫口之中一跳一跳地大放冲天炮,
射得又多又猛,她的胎宫之中热乎乎地被童子精液灌得满满!

  清理干净后她又在上面做了一次之后,月儿亢奋之极的情欲渲泄得淋漓尽致,
过旺的阳气终于被她祛除得差不多。

  经过整整一个多时辰疯狂的情欲渲泄,无月一直处于昏天黑地、迷迷糊糊的
状态之中,这会儿更是筋疲力尽,很快便沉沉睡去。

  萧雨茹亲亲他的脸蛋,就像对待自己的婴儿般温柔,随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睡自己的大头觉。由于折腾半宿,她也很是疲乏,这一觉直睡到大天亮……

  一个多月之后,无月的这些姨和表姨们彼此全知道了姊妹们都已和他发生了
性关系,便偶尔来个大被同眠,让心爱的宝宝轮流为她们的熟屄止痒……

  这天玉秋荻在娘家呆得差不多,也过来看看她亲亲的月儿,入夜后满心想随
他到屋里偷情,谁知月儿根本没自己固定的住处,她不禁奇道:「柳家堡这么大,
住宅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你是大家的宠儿,咋会连个住处都没有?平时月儿都在
哪儿过夜呢?」

  无月心想对她不必隐瞒,便老老实实地道:「前些日子是轮流跟着姑姑姨妈
她们睡,最近主要是住在大姨那儿,她们也都在,大家挤在一张大床上睡。」

  玉秋荻听得咋舌不已,「月儿跟她们怎么个睡法?」

  「跟秋荻阿姨是怎么睡的,孩儿跟她们就是怎么睡的咯。」

  玉秋荻大惊失色:「莫非青玉她们还真……她们可是你的亲姨啊!这种事儿
也做得出,不是乱伦么?」

  「这也没啥嘛。」或许出于遗传,无月对这类伦理道德看得并不重,否则也
不会跟亲娘乱来了。

  于是玉秋荻就住到闺蜜青玉的香闺去了,反正青玉自己也不住,空着也是空
着,在那儿她倒逮着机会,跟月儿好好颠鸾倒凤了好一番,足足让月儿射了八次,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实际上只有一次,这已是无月破例了,原本他绝不轻易浪
费每天的定额的,通常都要等到入睡前才会射出。

  柳青玉原本邀请闺蜜也加入群交的行列,恬不知耻地向闺蜜吹嘘群交的乐趣,
可玉秋荻对此毫无兴趣,她本是有夫之妇,跟月儿通姦已是不对,岂肯公然宣扬
此事?柳青玉也就罢了,把她甩在自家里独守空闺,无月但凡有暇,也会过来安
慰她一番。

  此外,每天下午在后院练武场上跟着大姨练剑,也是无月必不可少的功课。

  然而他不习惯使剑,施展起来始终觉得别扭,只好将大姨教会他的那些出神
入化的剑招融入到刀法之中,另辟蹊径、威力倒也不俗,跟大姨学得也就更加带
劲。一个月过去,大姨的将近一半剑招已成功转化为他的刀法,运用起来灵活自
如,连大姨也赞叹不已。

  当然他还得继续不懈地努力,毕竟已能熟练掌握的还只是大姨的剑招中相对
易懂易学的,后面的剑招越来越玄奥繁复,要充分消化、融会贯通的难度也越来
越大。每天傍晚他也不会忘了少阳心经的修炼,此外由于始终无法以念力驾驭体
内的先天仙气和得心应手地发出先天仙气的强大力量,他对念力的勤修苦练也无
一日终止。

  截止目前,他能把体内先天仙气用于对敌的,还是只有肘拐功和屁功这两项,
当然经过两个多月的不断摸索、他的念力或许也得到一定提高,至少他对力道的
控制熟练了许多,发功的时间也缩短了三分之一左右,这足以令他感到欣慰,别
看这只是小小的进步,实用性却提高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使得他对驾驭体内先天仙气的信心大大增强,即便就眼下而
言,对付周家大姊肯定不行,但用来对付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动辄便找他索要
保护费的柳家大姊、效果不知是否好得多?

  她此刻就在无月身边,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使得风雨不透、尺许长的青色剑
气挟带凌厉罡风,已尽得乃母所传。起码在这套剑法上的造诣,无月跟她还有很
长一段距离。

  见无月呆呆地盯着自己,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打啥鬼主意?柳梦儿收住剑势
转头说道:「瞧你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是还想跟大姊切磋几招么?」

  无月一脸沮丧地道:「每次跟大姊比剑小弟都败得很惨,对信心打击太大,
今儿想换个比法,跟大姊比试拳脚如何?」

  柳梦儿笑道:「想拿大姊来试验你那稀奇古怪的两招么?」

  「也不能叫试验,相互切磋一下武功而已。」

  柳梦儿的做事风格一向干净利落,当即收剑入鞘,说道:「咱俩这就开始吧。」

表情 2014-6-25 16:24

             第551章暗送秋波

  无月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比试,乃因先天仙气正缓缓爬行于肘拐上的天井
穴附近,闻言忙暗中以意念发功,摆出那等怪异的起手势,由于只用了五成力道,
所以发力较快,不到两息的时间、便噗地一声由天井穴中发出一股暗劲向大姊撞
去!

  柳梦儿知道他这等怪招威力不小,倒也不敢怠慢,忙提聚真气于右掌、迎向
那股冲来的凶猛暗劲,强猛罡风顿时狂涌而出。

  砰一声大响!她那欣长健美的娇躯晃了晃,无月则退了一步,心想得加大力
道才行,再次以意念引发先天仙气的威力,这次他把功力提高至八成左右,说道:
「大姊,再接小弟一招!」

  这次他经过三息左右再次发力,轰得大姊退了一小步、他则退了一大步…
…直到他使出全力,以肘拐功对撼大姊的铁掌,仍稍逊一筹。

  不过他并不气馁,还有绝招尚未施展呢,不过得等将近一个时辰了,先前练
剑颇为辛苦、随即又三次施展肘拐功,他已是满头大汗,便走到场边干净的大青
石上坐下,「大姊,容小弟歇歇,一个时辰之后跟大姊再来比过。」

  柳梦儿随他来到场边,轻描淡写地道:「随你。若到时候仍打不过大姊,记
住补交已拖欠两个月的保护费,这儿的规矩不能因你而废!」边说边拿起水壶喝
了一大口,随手递给无月。

  无月把壶口凑向嘴边正要喝,忽地皱眉道:「大姊唇上的胭脂都抹到壶口上
了,让小弟怎么喝啊?」

  柳梦儿撇撇嘴,「大姊喝过的水壶,好多少年俊杰想喝还喝不到呢,你反倒
还嫌弃么?」

  无月笑笑,终归还是凑上嘴喝了一大口,有些不怀好意地瞅瞅大姊,撮唇做
出亲过大姊嘴嘴的架势。

  柳梦儿玉颊微微一红,以她如此火辣辣的性格竟并未发飙,反倒在他身边坐
下,掏出香帕正想给他擦汗,一只如玉小手忽地伸过来、抢在她前面把无月额上
和脸上的汗珠擦掉。

  她转头一瞧,却是无梦这小丫头又跑来无事献殷勤,忍不住叱道:「你不是
要练剑么?跑过来干嘛,快给大姊滚一边儿去!」随即轻舒猿臂、如老鹰抓小鸡
般拎起她,顺手扔回两丈外的练武场中。

  无梦落地一个趔趄,忙以马步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摔倒,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模
样:「大姊欺负我,唔唔~我要……」肩头抽动两下,转头看看大姨,显然不是
适合告状的对象,只好转投后花园方向,「我要去找姥姥告状,就说大姊欺负人
家!」

  作为柳家第三代的大姊头,柳梦儿或许不怕娘,但姥姥可不敢得罪,而且知
道她老人家除了月儿,就数这小丫头最得她疼爱了,忙疾步上前拉住她的小手,
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硬生生地把她扯了回来,拧到大青石上坐下,「小丫头,
算你狠!你就在这儿跟大哥慢慢聊吧,大姊练剑去,免得见了你来气!」言罢回
到场中,帮娘指点妹子们练剑去了。

  在场中担任总教头的柳青梅瞧得暗自摇头,她一直要求这帮丫头每天下午必
须抽出至少半个时辰来这儿跟她练剑,这帮丫头明里不敢反对,但只要能找出一
丁点儿牵强附会的借口便会推托不来。平时这个偌大的练武场上能有七八个丫头
跟她一起练剑就不错了,这会儿倒是人声鼎沸,一个比一个练得起劲儿!

  其他丫头倒也罢了,那位最爱偷懒最不爱练剑的小无梦平时仗着姥姥的宠爱,
练武场上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影儿,加上无梦年幼,她也从不勉强无梦来学剑,然
而此刻,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丫头竟也赫然在列!

  柳青梅数了数,二十八个丫头片子一个不落、全都在,这样的盛况已持续了
一个月之久。当然她心中透亮,并非这帮丫头忽然觉得武功很重要,下定决心勤
修苦练,而是因为月儿在这儿。随着他的回归,这帮丫头显然纷纷开始发春,而
且症状一个比一个严重,连身子尚未长熟的小无梦似乎也有陷入早恋的趋势。

  她不禁叹息,柳家这些女儿们啊,第二代大多染上了娘的多情,她这下一代
看似又遗传了姊妹们的风情万种,遇上真心喜欢的男子都是如此容易春心荡漾
……

  而且眼前这些丫头更麻烦,从梦儿开头个个眼光奇高。米脂柳家堡的姑娘们
个个貌美如花、远近驰名,那么多好男儿求着父母上门求亲,其中不乏新一代的
武林俊彦、豪门子弟和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她们居然一个都瞧不上。

  其中有些丫头已渐渐进入大龄姑娘的行列,却依然不肯哪怕稍稍降低一点择
婿的门槛,弄得现在一个都没嫁出去,不仅四位老人家,连她和姊妹们也开始为
这些闺女着急起来,四位老人家还殷切盼望着早日抱上外曾孙呢!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觉这帮丫头忽然又似得了啥传染病,依然是
从她的大闺女梦儿带头,一个个向月儿暗送秋波,那模样……啧啧,连她都觉得
掉价!这还是那帮眼高于顶、个个高傲得要命的柳家千金小姐么?

  场边,无月拍拍无梦的香肩安慰道:「丫头别伤心,有姥姥罩着,大姊不敢
欺负你的。」

  无梦抽噎着道:「我倒不怕大姊欺负我,而是她当着大哥的面把人家扔出去
又扯回来,好没面子哦!唔唔~」

  「在大哥面前还要啥面子嘛!放心,大哥疼你还来不及,不会看你的笑话的。」

  无梦的小脑袋顺势靠在他肩头上,立马就不哭了,娇糯糯地问:「大哥真的
很疼我么?」

  「那是当然,这儿是大姊的地盘,大哥不得不让着她点儿,等将来到了大哥
的地头上,绝对会罩着你、不会让妹子受到丝毫委屈的。」无月说的倒是由衷之
言,近年来或许是因为越来越象一个堂堂男子汉、他对稚龄女孩的那种情结越来
越严重,截至目前他身边年纪最小的无梦总能勾起他保护弱小的豪情壮志。

  无梦的表现令场中正在练剑的姊姊们手上的动作快速变形,剑招变得心不在
焉、飘忽不定,一如她们那一颗颗猛然绞住抽紧的芳心,口渴的症状就象传染病
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纷纷来到场边喝水,喝完水免不了还得坐下歇息一会儿。场
中仍在练剑者变得稀稀拉拉,场边歇脚的倒挤了一大堆,仍在坚持练剑的七八个
姊妹愈发心不在焉,索性也随大流了。

  偌大的练武场上,只剩下两代姊妹们的大姊头、担任正副教练的柳青梅母女
了,她俩这才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转头瞅着场边那一大堆跟无月嬉戏玩闹
的丫头不住摇头,这还练个什么劲儿?

  柳青梅鼻孔里冷哼一声:「梦儿,都是你带的好头,瞧这些丫头、个个亢奋
得就象打了鸡血似的,哪还有一点柳家女儿在外面端庄淡雅的大家风范?」

  柳梦儿淡淡地道:「诚如娘所言,这是在家里嘛,随便些更好。」言罢索性
也走向自己的部下。

  那块大青石其实也并不太大,本已很拥挤,她这一去就更坐不下了。不过她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她的心腹二、五和八三个妹子立马起身让座,另外两位心腹
六、九妹则恭恭敬敬地把她请到中间就坐。此刻那个位置被无梦所占据,于是这
两位如狼似虎的姊姊便一人拎起她一条胳膊、打算把她扔到人堆外面去。

  无梦尖叫挣扎哭闹着,威胁要去找姥姥告状,死活不愿再次遭遇被淘汰出局
的下场!六、九两位姊姊多少有些顾虑,犹豫半晌后看似铁了心,非要扔她出去
不可。其实她俩讨好大姊头只是一方面,姥姥对无梦太偏心、把她宠得太过分也
是很重要的原因,这个最小的丫头恃宠而骄,姊妹们很有些看不惯,逮着机会就
想修理她!

  无月的心态跟姥姥差不多,岂肯眼睁睁地瞧着可怜兮兮的小妹吃亏?忙高姿
态地起身让座,「六姊、九姊,小弟给大姊让座就是,无梦还小,别吓着孩子。」

  这俩忙摁住他,穷凶极恶的俏脸立马换上一双如花笑靥,「无月快坐下,你
怎么能走呢?咱不为难无梦便是!」边说边扶着大姊在无梦边上坐下,撇撇嘴不
屑地道:「无月,你别看这丫头人小,心可大着哩!」

  无梦紧紧依偎在大哥身边,但觉有了新靠山,夷然不惧地跟两位穷凶极恶的
姊姊以斗鸡眼相互对峙,表明不肯让步。坐在外围的晶儿以更加凶恶的目光瞪着
她的脊梁骨,心里气得要命!大哥身边那个位置明明该属于自己,凭啥被这小丫
头牢牢占据?可没办法,已进入少女怀春时节的她多少有些矜持害羞、实在没法
跟这丫头比脸皮厚!

  柳青梅瞅瞅她们这副德行,心知即便强行把她们轰起来、她们也没法专心练
剑,下午指导丫头们练剑弄得她出了一身大汗,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她懒得理
会这帮莫名其妙、被月儿搞得个个春心荡漾的丫头片子,耸耸肩准备回去洗个澡,
差不多就到晚饭时间了。

  刚转身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对无月说道:「近年来这一地区宣德军的活动越
来越猖獗,明天清晨大姨要率堡丁出去巡视柳家的地界、保护雇农的收成和牧人
的牲畜不被流寇抢走,月儿是柳家除你姥爷外唯一的男子汉,也该为柳家堡出一
份力……」

  

              第552章肉麻

  不等大姨说完,无月忙道:「孩儿愿随大姨一块儿去,由孩儿充当前锋、大
姨安坐中军帐即可。」

  柳青梅笑道:「这还差不多!」

  那帮丫头也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要一起去,柳梦儿起身吼道:「别再嚷嚷!大
姊经常教你们要保持端庄恬静的淑女风度,平时倒还好,最近简直乱套!老规矩,
愿去的举手……」

  她话音未落,诸女齐刷刷地把纤纤柔荑举得老高,她愣了愣,这些妹子以前
为某事表决时、从未这么干脆利索过,每次都要唧唧喳喳地瞎扯半天、直到她的
耐心被消耗殆尽才肯进入最后的举手表决。

  她仔细清点了一下,全体举手表态,连尚未成年的无梦都不例外,甚至小手
举得比谁都高。她唯恐自己数错,扬声问道:「后面的妹子被挡住了,大姊看不
清,那边没举手的有没有?」

  无梦娇滴滴的话音响起:「有,至少大姊就没举手。」

  柳梦儿一怔,只好举举手敷衍一下,瞪了她一眼叱道:「就你这小捣蛋鬼爱
挑毛病!」随即回头对娘言道:「娘,姊妹们都愿意跟您去保卫柳家堡的地盘。」

  除了徐玉素之外,柳家堡中就数柳青梅武功最高,且出手狠辣、对屑小之流
毫不留情,她不仅是柳家堡的武术总教头,还是堡丁统帅,每隔几天率人马巡视
柳家地盘是她的本职工作。今天这样的表决结果令她深感意外,问道:「你们真
的全都要去?」

  诸女齐齐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对,身为柳家的女儿,这是我们义不容辞
的责任!」

  个个嗓门儿大得令柳青梅不禁直皱眉,斜乜月儿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鬼
话连篇,信你们才怪!平时大姨要你们去,不是说要洗头就是说要学针线女红,
借口一大推,除了梦儿几个,也不见有多少丫头肯为柳家挺身而出。」

  言及于此她摇摇头,懒得跟这些丫头计较,转向无梦说道:「你就别去了,
若出了啥事儿,大姨可不好跟娘交差。」

  「不,孩儿就要去嘛,我不会有事的,大姨不必担心!」无梦把娇小玲珑的
身子缩进无月怀里,仰起小脸瞅着他,娇糯糯地接着说道:「大哥在外面会保护
我的,对不对?」

  老天!无月最受不了小女孩如此娇态,尤其这种跟情儿有得一拼的小妖精级
别的娇柔模样!

  他那身老骨头都快酥透,胸中顿时热血沸腾!当初吕布受困孤城,为了将貂
蝉为他所生的爱女护送出城脱离险境,遂把柔弱幼女塞进胸甲内、骑赤兔马持沉
重方天画戟大战数万曹军、在敌军中纵横驰骋那等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霎那间涌
上无月胸头!

  保护弱小女孩的英风豪气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这一瞬,他简直恨不得把无梦小表妹揉进怀里、呵护她一生一世!当即拍胸
膛保证:「那是当然!只要大哥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老妹受到丝毫伤害!」

  「切!好肉麻……哇……好一出英雄救美……感人啊、激动啊……简直比姥
姥更偏心……」他的耳边顿时响起一片嘘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一些怪话和戏谑。

  柳青梅浑身一阵哆嗦,满是汗水的身上又冒出大片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
赶紧走人!

  无梦凑在他耳边嘀咕道:「她们这是在吃醋哩,大哥不用理她们!其实最喜
欢欺负我的,就是这些姊姊。」

  无月仍沉浸在满脑子的男儿汉铁血豪情之中,闻言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老妹放心,有大哥罩着,她们不敢欺负你!」话音未落,他忽觉很不妥,想闭
嘴已经晚了!

  转头四顾,一双双愤怒嫉妒恨、布满红丝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他,看似随时
会忍耐不住暴跳而起!他深知众怒难犯的道理,挠挠头讪讪地道:「哄哄小丫头
而已,姊妹们别当真,嘿嘿……」

  「我就是要欺负她,倒要瞧瞧大哥能把我咋地!」这其中晶儿最受不了,上
来就重重踹了无梦一脚!

  小丫头「哇!」地惊叫一声,抬头寻求大哥允诺的保护。

  无月一脸惭愧和痛惜,却只能揉揉她的香肩以示安慰:「没事没事,踢得不
痛!」

  小无梦可怜兮兮地仰起臻首瞅着他,弱弱地道:「不用心怀愧疚,我绝对相
信大哥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不过也终于明白身不由己这句成语的精髓了。」

  无月揉揉她的小脑袋,「嘿嘿,祝贺老妹在文学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理
解万岁,老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头!」

  柳梦儿提醒他:「无月,不是还想跟大姊比试么,现在歇够没有?」

  无月忙凝神内视,折腾这么半天,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体内先天仙气终于缓
缓爬行着已接近长强穴,笑道:「歇够了,这就开始吧。」

  姊弟俩来到场中,相对而立相互拱拱手:「承让!」这是柳家堡练武场上的
规矩。

  随即无月转过身去,这是他那招最厉害的功夫不得不采用的起手势。柳梦儿
一眼就看出他想干啥,在他刚开始以念力发功时一个大脚踹过去,这个莫名其妙、
比姥姥更偏心的家伙惹得她也很不爽,心浮气躁之下控制不住力道,踢得他向前
飞出老远、摔了个狗啃屎!

  在一大帮姊妹七手八脚的搀扶下,无月狼狈之极地爬起,气吼吼地大声投诉
道:「人家还没叫开始,大姊就抢先出招,这是严重犯规!大姊有胆硬接小弟一
招试试!」

  柳梦儿都懒得理他,撇撇嘴冷笑:「咱们虽然是在练武比试,但也是为实战
做准备,若是在外迎敌,谁会老老实实地呆在你屁股后头、等你憋半天放出那个
天大的响屁,想死得慌么?」

  无月想想也是,这招在外面唬唬那些不知情的家伙还行,对付大姊可远远不
够,他不得不接受在大姊面前翻不了身的残酷现实,至少是暂时。

  「咱们快回去吧,否则赶不上饭点儿了。」柳梦儿看看天色已晚,忙招呼部
下各自回家吃晚饭。

  无梦是姥姥带大的,到现在仍跟着姥姥住,回去的路上她挽住无月的左臂,
邀他去姥姥那儿共进晚餐。无月心想晚饭后反正要过去请安,也就点头答应了。
晶儿平时没少在姥姥那儿蹭饭,也挽住他的右臂同去咯。

  晚餐桌上,姥姥的口味偏于清淡,倒也挺合无月的口味。徐玉素内功精深,
很注重美容养颜,除了相配套的素女心经修炼不可一日或缺,吃得也很少,却频
频为心爱的小外孙女和唯一的外孙夹菜,嘴里不住念叨:「我的小无梦要多吃菜,
才能长得快,早些变成一个美丽绝伦的小天仙,跟月儿在一起就象一对金童玉女,
那多好啊!呵呵~」

  当然她也往晶儿的碗里夹菜,不过通常给她一手带大的小外孙女夹三筷、久
别重逢的宝贝外孙夹两筷之后,她才会给晶儿夹一次,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偏心眼。

  在练武场上折腾一下午,三小也的确饿极,无月吃得狼吞虎咽,无梦和晶儿
也比平时吃得多些。无月心想无梦会向姥姥告状的,可她没有。

  徐玉素笑吟吟地道:「小无梦,那帮丫头一向嫉妒姥姥最疼你,下午在练武
场上她们找茬儿欺负你没有?」

  无月一怔。晶儿则紧张兮兮地盯着无梦,下午狠狠踹了这小妞一脚,若被姥
姥知道,铁定挨板子!而且不轻!

  无梦埋头吃饭,含糊不清地道:「大哥最疼我了,晶儿姊姊也是,没人欺负
我。」

  徐玉素满意地笑道:「月儿真乖,知道保护小妹妹,晶儿丫头也很不错。囡
囡还小,你们做哥哥姊姊的都该替姥姥多疼疼她!」随即往晶儿碗里多夹了一筷
好菜,以示赞许。

  无月暗赞这丫头实在很会处事,通常象她这种出类拔萃的出头鸟,被那帮恶
霸姊姊逮着机会便狂扁一顿乃应有之义,可她居然好端端地过得挺滋润,看来绝
非穷凶极恶的姊姊们发了善心。

  晶儿长吁一口气,绷紧的娇躯得以放松下来,冲姥姥直点头,然后送给小无
梦一个最温暖最疼爱的微笑。然而等到姥姥刚转过头去,她立马攥紧右拳冲无梦
做出威胁状,美丽杏眼猛地眨巴几下,那意思明显是说:算你丫识相,否则要你
好看!

  无梦一付乖乖女模样,报之以温柔微笑,向这个最大的对头表达善意。晶儿
眨眨眼,这次温和许多,对这丫的恶劣印象消褪不少。

  晚饭后三小陪姥姥散了一会儿步,随后是她坐在花园中那座静雅别致的牡丹
亭里品茗赏花的时间,牡丹亭绝对是她的私人领地,小外孙女和宝贝外孙在这儿
陪她。

  在这种时刻,无月才真正见识到了无梦乖巧伶俐、巧嘴讨喜得竟如此出神入
化的那种至高境界,配上她那副娇小柔弱的小模样,足以令任何铮铮热血男儿和
性格强势的铁娘子瞬间化为绕指柔、对她心生怜惜。恰好他和姥姥都属于强势人
物这一类,所以他终于理解姥姥为啥会对无梦疼爱得那么过分!

  晶儿则没资格到姥姥的专用亭子里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只能百无聊赖地
坐在雅厅里眼巴巴地瞅着这边,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白天无法享受坐在姥姥
的贵妃椅上这种待遇,眼下终于也能享受到了。

  已过掌灯时分,天色渐暗,花园中星月朦胧,牡丹亭里天伦之乐融融,徐玉
素心满意足地看着这对可爱的小宝贝,笑吟吟地道:「小无梦不是最喜欢吟诗作
赋么?眼下有月儿这位个中高手在侧,何不尽兴吟哦相和一会?」

  无月笑道:「有姥姥这位真正的大家在此,孩儿岂能当得高手二字?」

  徐玉素似笑非笑地瞅了他半晌,深邃明眸中渐渐变得晶亮,继而又似笼上一
层薄薄迷雾,半晌后凑在心爱的小宝贝耳边说道:「通常男孩子对一个女人有所
企图,才会无事献殷勤,月儿最近总是对姥姥大灌迷汤,目的何在呢?」

  「您美丽温柔、端庄淡雅,乃孩儿所见风韵最佳之大美人,孩儿所言句句发
自肺腑,却谈不上有何企图。不过,若您不是我的姥姥,孩儿还真想把您追到手
哩!」

  徐玉素美眸中异光闪烁,低声道:「月儿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若我不
是你的姥姥,月儿就会爱上我?」

  「那是当然!」无月使劲儿点头加强语气。

  大美人在他耳边声若蚊呐地道:「告诉月儿一个小秘密,若你不是我的外孙,
玉素也铁定会深深地爱上你呢!」

  无月耸耸肩,「这话说说可以,您还有姥爷哩。」

  大美人臻首微摇,无奈地道:「月儿不懂,我跟你姥爷……」想及不妥,忙
住口不言。

  无梦坐在一边,那双晶亮目光在明黄色亭台和花树间梭巡闪烁,如此幽明夜
色、又有大哥相伴,在在勾起她的雅兴、很想吟诗一首直抒胸臆,沉吟半晌后显
得有些欲言又止。

  

             第553章曼妙身材

  徐玉素转头看着她笑道:「丫头这是怎么啦?吞吞吐吐的,平时可不象这样。」

  无梦言道:「姥姥,天色已晚,您该歇着啦。象您这样的大美人,睡晚了对
美容养颜不利哦?」

  徐玉素似听惯了她诸如此类的赞美言语,并未表现出一丝谦虚,本就是看起
来依然青春靓丽的大美人嘛!她风姿嫣然地起身,「也好,你和月儿好好玩。」
言罢深深看了无月一眼,随即腰肢款摆,臀波乳浪汹涌而起、盈盈走向自己的内
室。

  无月惊叹不已:「老天!瞧姥姥的身材,简直比三旬丽人更婀娜多姿,哪像
五十来岁的人?」

  无梦却已进入某种意境之中,也无心答话,只管曼声吟道:「幽云掩月隐皓
芒,梦了无痕……风儿骤醒拂飞檐,惊了寒鸦……」

  无月直夸好词,沉思半晌,也吟出一首既应景又浪漫的雅诗……

  「大哥和小妹真是好兴致,品茗吟诗好浪漫呀!」见姥姥离去,晶儿忙蹑手
蹑脚地潜入亭子里。

  沉浸于某个虚无缥缈的美丽境界、诗性正浓的兄妹俩没工夫理她,兀自吟诗
相和。

  晶儿胡闹欺负人还行,对这等高雅活动却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只能百无
聊赖地坐在一边呆呆看天、数星星玩。

  然而过了半天,她即便是个外行,但听无梦的诗词歌赋中始终离不了「无、
月、梦」三字,也有些坐不住了,嚷嚷道:「无梦,你这是在吟诗、还是在…
…」

  正醉梦诗意中的兄妹俩一惊回头,瞪着她呆愣半晌,继而长叹一声,心中的
诗情画意烟消云散,还玩个啥?

  晶儿隐隐觉得自己干了焚琴煮鹤之类大煞风景的事,玉颊微微一红,讪讪地
做出保证:「你俩继续,我再也不打搅你们了!」

  「妹子已经打搅得很严重了。」无月没好气地说道,各回自家睡大头觉去。

  他终于明白,先前姥姥为啥不让这个小老粗跟进亭子里来了。

  无梦回到自己的香闺。晶儿则紧追在无月的屁股后头,问道:「今晚大哥在
哪家过夜?」

  无月随口说道:「老规矩,大姨那儿,最近二姨和你娘她们也全都在那边,
挺热闹的,你也去么?」

  那么多丰腴成熟的四旬大美人一丝不挂地挤在一张大炕上、轮流跟他颠鸾倒
凤,那场面不仅热闹,而且火辣辣!不过那是绝不能让晶儿这丫头瞧见的!

  晶儿不假思索地道:「那是当然,奉娘之命,我得寸步不离、把大哥盯紧点!」

  无月嗤之以鼻:「所以你就厚着脸皮赖在姥姥这儿不走?难道无梦还会害我
么?真是!」

  「她不仅不会害大哥,而且……不过或许会害了我也说不定……」晶儿的话
音越说越小。

  无月懒得听她唠叨,大踏步向大姨的院子行去,去安抚那一大堆如狼似虎、
需索无度的风骚美妇……

  第二天一早,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行出柳家堡豪华气派、雕梁画栋的硕大门
楼。

  闪电寒梅母女俩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俩分别是
这支乡勇武装力量的主帅和副将。柳青梅的玉颊之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索取、
无数次极致高潮后那抹情欲难收的淡淡潮红,眼中红丝隐现、显示出她多少有点
睡眠不足。柳梦儿则一如既往地精神抖擞,一双锐利的大眼睛不断四下扫描,活
像一头随时欲择人而噬的猛禽!

  她俩身旁的无月已化身为一员白袍小将,铁甲银盔,英风豪气丝毫不亚于塞
外弓马娴熟的草原雄鹰,这身披挂是梦儿大姊帮他弄的。

  她的三、五、六、八和九妹等五个心腹,也是长期跟随母女俩巡视两家产业、
曾多次参与护堡之战的中坚力量,这五位女将成一排按辔缓行于三人身后,束身
铁甲勾勒出猿臂蜂腰的欣长健美体态,蹭亮头盔顶上长长的孔雀翎迎风飘扬,跨
上骏马背挎长弓、腰挂宝剑,鞍袋里插着的那根沉甸甸铁枪,无不显示出这几位
都是能征惯战的巾帼女将、红粉英雄。

  千余名手持各类武器、排成整齐行列的堡丁步调一致地走在五位女将的身后,
个个孔武有力、神情彪悍。

  无月瞧得暗赞不已,柳家堡地处河套地区腹地,黄河对岸便是塞外游牧强族
的牧马之地,自古以来这儿胡汉杂处,是历代中原皇朝和彪悍草原民族的兵家必
争之地,一向以民风强悍尚武著称,但凡有实力的家族或武林大豪都拥有很强的
私人武装,眼前虽然只是一支草根武装力量,但武器装备和战斗力几乎不亚于官
军野战部队,他们的这七位女首领更显得矫矫不群、英勇善战。

  无月不禁暗想,关西武林大豪战天鹰起事时依靠的就是这样的武装力量,难
怪到目前能成那么大的气候!

  再抬眼看向堡丁队伍后面,个个骑着高头骏马却走得拖拖拉拉的那帮姊妹们,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家其余那些千金小姐显然没打算去冲锋陷阵、倒像是准备出去郊游或狩猎,
个个都把自己家里的铠甲做了很大的修改,收腰是必须的,护肩也去掉大半截,
这样才能显出欣长婀娜的曼妙身材,银盔上满是各类花哨的装饰,这样才能显得
花枝人样。可想而知,防护力肯定严重下降。

  和大姊那五位能征惯战的心腹姊妹不同,她们很少参与此类行动,把奔赴兵
凶战危的血腥斗场、保家护院当作游戏一般,压根儿不清楚盔甲的防护力强弱在
战斗中有多么重要,有时甚至是生死攸关!

  无月扳着指头仔细清点了一下,怎么数后边都只有二十一位,她们昨天下午
举手表决、不是都要来么?怎么还差一个?好象不见无梦。

  他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怔神半晌才想起,原来,最小的这位千金此刻正
坐在自己身后!因为最小号的盔甲无梦穿着都偏大,又非得跟着他出来,一旦发
生战斗,无梦一身便装、对向她飞来的箭矢没有丝毫防护能力,他只好挺身而出、
骑马坐在前面替无梦挡箭。

  他原本打算学三国第一英雄吕布那样、把无梦塞进战甲里的,但她虽然年幼,
身子也不算太娇小、胸甲里塞不下,就只好这样咯。

  这帮跟在大部队后面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一个个嘻嘻哈哈、彼此评头论足,
那位说这个的战甲样式修改得好、很显身材,这个夸那位头盔上的丝绸外套百合
花绣得好看、唧唧喳喳地虚心求教……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很象一群正在逛大
街采购衣裙妆饰的莺莺燕燕,总之跟她们昨天下午所谓义不容辞的责任毫不相干!

  柳青梅一一看在眼里,实在很不满意,勒转马头奔过去叱道:「我说丫头们,
瞧瞧你们这样,象是准备要打仗的样子么?简直就象是一支女子集体相亲队!」

  二丫头仗着她娘柳青虹是大姨的闺蜜、姊妹关系最铁,相对来说没那么怕柳
家堡这位心狠手辣的铁娘子,闻言笑嘻嘻地回答:「咱们这是工作生活两不误嘛,
若能遇上中意的好儿郎,来个穆桂英式的比武招亲也不错,呵呵!」

  铁娘子看似对二妹的这位长女的确网开一面,闻言啐道:「以大姨瞧啊,二
丫头早就有中意的好儿郎了吧?这次居然极为难得地愿意跟大姨出来一趟,恐怕
不是为了帮大姨对敌,而是趁机跟那位好儿郎加深感情的吧?」

  柳二姊瞄了队伍前面唯一的表弟一眼,娇羞不依道:「瞧大姨说的,人家
……」然而她却也并不想反驳。

  柳青梅懒得理她,策马返回队伍前面,暗自后悔不该带这帮不识大体的丫头
出来,若一旦有事,她和虎女恐怕还得分心照顾这些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千金小姐!

  率大队人马向东奔行一阵,她转头对无月说道:「河套地区比较干旱、土地
并不肥沃,大部分为草原,不太适合耕种,所以柳家堡的产业以牧场为主,耕地
只占四分之一左右。咱们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首先是要到柳家堡所属的几家最
大的牧场去瞧瞧,顺便巡视一下柳家堡名下的耕地、保护雇农的各类农作物收成
和牲畜。」

  无月点点头,「柳家堡产业不小,这一地区又连年天灾瘟疫不断,难免会引
来江湖屑小的觊觎。这些年来多亏大姨不辞辛劳,带领大伙儿保卫这两大家族,
否则实难维持柳家堡目前这种安定平和的局面。」

  柳青梅臻首微摇,「凭大姨多年来在江湖上闯下的闪电寒梅这一赫赫威名,
那些江湖屑小倒不敢打咱们柳家堡的主意。只可惜这儿是战天鹰麾下宣德军控制
的区域,咱们不得不加强戒备。每次出来咱们总得要好几天才能回家,有时尚需
风餐露宿,所以队伍后面那二十一个丫头和你背后这位小千金一向很不情愿跟大
姨出来,不知月儿能否受得了?」

  「两年来孩儿在江湖上闯荡惯了,这点儿苦倒不算啥。」无月摇摇头,随即
忧心忡忡地道:「据说宣德军已拥兵近二十万,声势浩大、攻城拔寨无数,连官
军战功彪炳的野战部队也屡屡败在他们手下,若宣德军要来打柳家堡的主意,恐
怕难以抵挡吧?」

  柳青梅觉得有必要向月儿介绍一下战天鹰大军在这一地区肆虐的情况:「自
几年前山西大同武林大豪战天鹰纠集数千江湖人物造反以来,山西及河套地区从
者如云,先后攻克大同、云中等十来个城池,朝廷调兵遣将加以围剿,却屡屡损
兵折将,战天鹰义军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截止目前已拥兵近四十万,山西及河
套地区俨然成为战天鹰之根据地。」

  无月耸然动容:「前些日子在青水宫之中,孩儿就曾想到卧榻之侧、岂容他
人酣睡这句古谚,但回家后觉得还算平静,也就忘了这茬儿,没想到起义军在这
一带竟闹腾得如此厉害!」

  柳青梅颔首道:「可不是嘛!就连咱柳家堡附近,也偶尔会有小股宣德军闯
入一些乡村抢夺大户人家的粮食和牲畜,闹得当地鸡飞狗跳。他们都是战天鹰麾
下宣德军中一个大头目詹海亮的部下,此人今年三十九岁,乃宣德军统领池必赖
麾下的一员勇将,率宣德军两万人马驻扎在米脂附近的银州府及附近地区。」

  无月惊呼:「银州离这儿多近啊!好在有大姨坐镇,否则柳家堡铁定难免池
鱼之殃!」

  柳青梅直摇头:「月儿错了,仅凭大姨率领这支队伍,根本不是詹海亮的对
手,更遑论跟整个宣德军对抗。好在青玉的闺蜜玉秋荻是战天鹰的原配夫人,当
年他跟柳家多少有些来往,故而严禁部下骚扰柳家堡。所以平时还好,可每次跟
官军大战之后,偶尔会有宣德军小股军纪不严的残兵闯入柳家堡的牧场和雇农家
里捣乱,抢夺粮食和牲畜。」

  

             第554章强抢民女

  无月点点头:「孩儿也曾听秋荻阿姨提起过他,听她之意,当年就是因为反
对丈夫起事无果,她才愤而隐居深山、导致夫妻分居两地的。要说起来,孩儿幼
时应该见过他,还有一丁点儿印象。按说他该好好保护柳家堡的,没想到还会出
这些事儿,可见他未必有多么顾念旧情。」

  柳青梅仔细瞧瞧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说起秋荻,恐怕月儿巴不得人
家夫妻分居两地,否则你哪有机会把这位冷美人勾引到手?」

  无月讪讪一笑,皱眉问道:「所以大姨就必须经常带人出来巡视,教训那些
敢于冒犯柳家堡产业的小股宣德军咯?」

  柳青梅言道:「谈不上教训,多数时候都是加以制止即可,小规模冲突难免,
但尽量避免冲突升级,那样对我们不利。另外诚如月儿所言,虽然战天鹰有令,
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爹和大伯也不得不每半年遣人去一趟银州府,给宣德军将
领詹海亮打点一次,希望他约束部下不要动柳家的地盘,柳家堡及其所属产业才
得以平安无事,否则月儿也没法在家里安享天伦之乐了!」

  无月释然:「原来如此,姥爷是以贿赂詹海亮来保得柳家堡的一方平安。」

  「那倒不算贿赂,准确点说,该是柳家堡一年两次上缴给宣德军的例银或税
赋。」

  无月大皱其眉,「这样说来,柳家堡岂非要上缴两份税赋,分别上缴给朝廷
和宣辽军么?近年来朝廷的苦捐杂说越来越重,咱柳家堡怎么吃得消啊?」

  柳青梅摇摇头,「由于河套地区被宣德军牢牢占据,我们不用再向朝廷缴税,
其实这一地区已经没有任何朝廷衙门,官府即便想收也是鞭长莫及。朝廷税赋虽
重,经常朝令夕改,但收税多少还有些规矩,宣德军则没有定数,遇上饥荒或人
马扩张太快,为了养活部队往往向本地豪门或大户人家狮子大开口,他们要多少
你就得给多少,比官府的盘剥还重。」

  「那咱们柳家堡还怎么活啊?」

  「先前大姨不是说过么?战天鹰曾下令不许骚扰柳家,詹海亮对我们也不好
太过分。每次去打点之时,咱家总管柳营山倒是可以跟詹海亮讨价还价,把上缴
的额度尽量控制在咱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要不然,柳家堡恐怕已被逼得破产,
你和这些丫头们只能喝西北风了!本地区其他那些豪门士族可就惨了,再庞大的
家业也养不活战天鹰数十万大军,超过一半已经破产沦为难民,即便还能惨淡经
营的也纷纷打算举家迁往异乡。」

  无月若有所思,「在和平时期,无论是豪门大户还是平民,都要受到官府的
欺压盘剥,遇上乱世又得被叛军勒索,怎么都没有好日子过。这一点还不如女真
部落联盟,大部分财富被各部落拥有,权利也不那么集中,虽然也有权力争斗,
但只是在贵族上层之间展开,波及面没中原这么广、对民众的危害也没那么大,
所以金国人口虽少,却比千禧朝更强大。」

  柳青梅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月儿说得很有道理,就拿这一地区的其他大
户人家和百姓们来说,可就没咱们这么幸运了,兵连祸结之下没法安居乐业,纷
纷选择逃亡异乡避难,许多村庄已十室九空,满目疮痍。」

  无月近年来游历江湖,眼前浮现出无数街头和乡村那难民无数、饿殍遍地的
一幕幕惨景,不禁喃喃自语:「历朝历代无论天灾还是人祸,受苦受难的永远是
民间和百姓,难道这就是圣贤所言的因果报应?善良人们该得的果在哪儿?欺压
百姓的恶人的报应、又在哪儿?怎样才能做到公平正义,让民间的富人和平民都
能尽展所长、各得其所,安居乐业呢?」

  柳青梅仔细看看他,赞许道:「月儿心怀天下,不愧是柳家的好男儿!看来
这十多年的在外历练,对月儿的帮助非常大!」

  她带队浩浩荡荡地前往柳家堡以东三十多里外的天马牧场,一路上许多乡村
里仅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和妇女几乎不见踪影。即便是柳家堡名下的农
庄,虽然雇农们并未逃往异乡,但偶尔也会有宣德军小股流寇前来骚扰,抢夺粮
食和牲畜、甚至有淫辱妇女之事发生。见到柳青梅率队前来,雇农们如见救星、
纷纷向她诉苦。

  队伍行至高家庄,这是柳家堡所属的一处农庄,远远便听见村里鸡飞狗跳、
人声鼎沸,各种怒骂、妇女的尖叫和小孩的嚎啕大哭声阵阵传来!

  柳青梅脸色一变,忙道:「梦儿、月儿,咱们快进去瞧瞧!」言罢一马当先
冲进村里。

  无月随她冲进村口数十丈,但见数十名头扎黄巾、手持大刀和标枪的强盗扛
着十几只大大的粮袋,牵着几头肥猪和耕牛迎面而来,其中两个架着一名妇女的
胳膊、看似欲强行把她带走,妇女披头散发、挣扎哭喊着,竭力想挣脱开来,闹
得不可开交!

  在他们身后,一群村民提着锄头和棍棒紧追不舍,男女老少都有,双方持械
群殴,却不是这伙强盗的对手,陆续有人被砍翻在地,惊呼和惨叫声陆续传来。

  无月从鞍袋中拔出铁枪,挺枪策马疾冲而上,转头看着疾驰中的大姨说道:
「这些人是……」

  「这伙人便是宣德军所部,头扎黄巾是他们的显著标志,月儿往后遇上他们
定要小心!」说话间柳青梅已率先冲到距那伙匪兵不足五十丈处,无月等七骑紧
随其后。

  一名头戴铁盔、破旧皮甲裹身的壮汉骑着白马,手提长剑走在前面,看模样
该是这伙匪兵的首领,他身后的马背上横放着一名被五花大绑、颇有姿色的年轻
妇女。

  眼见柳青梅等人银盔亮甲、气势汹汹策马扑来,后面还跟着黑压压一大片人
马,他忙勒马停下,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是谁?想要干啥?」

  柳青梅怒道:「闪电寒梅,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干啥?快把
人放了,把抢来的东西还给村民,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匪首愣了愣,尚未答话,那伙村民却大喜过望,纷纷赶到她的马前一阵欢呼,
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咱们的大帅带人来啦!真是太好了!」

  匪首强作镇定,喝道:「我如果不还,你们又敢怎地?难道还敢在太岁头上
动土?」闪电寒梅名头响亮,加入宣德军之前他便已是如雷贯耳,自知远非她的
对手,忙抬出宣德军这座大靠山试图吓住她。

  柳青梅在他当面勒马停下,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宣德军所部,但这唬不
住我,若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今天休想离开这儿!顺便问一下,你们可是银州詹
将军的部下?」由于不能为此跟宣德军闹得太僵、导致冲突升级,她不得不强抑
怒火,说到后面这句话语气缓和许多。

  匪首点点头,随即实事求是地道:「不过咱们加入宣德军还不到半年,暂时
还没机会见到他那样的大人物。」

  「那就难怪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詹将军严禁部下侵扰米脂柳家堡名下的
各类产业么?」

  匪首点点头又摇摇头:「好象曾听友邻部队提起过,但不太确定。前几天咱
们在黄河边的坑镇外和官军一战大获全胜,兄弟们吃了几顿饱饭之后,在班师回
营的途中就断了粮食,我这些兄弟们饥寒交迫,不得不沿途向村民们暂借一点粮
食。其实不光是我们,许多友军小队也是这样。只是不知,这儿是柳家堡名下的
农庄么?」

  无论他信不信詹将军下过这样的命令,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知
道的,能顺坡下驴化解眼前的危机最好不过,若闪电寒梅所言是假,他啥时候不
能带人来杀个回马枪?

  柳青梅言道:「正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无论怎样你们都不该强抢民女!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宣德军的军纪上应该有这一条吧?而且是一旦触犯、必被砍
头之大罪!我想,或许该派人去银州府向詹将军说明此事,看看他会不会纵容肆
意违反军纪的部下。」

  匪首一愣,他本是占山为王的小土匪头,以他投奔宣德军这半年来的所见所
闻,每次跟官军大战之后,军纪难免松弛些,他今天带兄弟们干的这类事儿在其
他友邻部队屡见不鲜,大家都习惯了,不过这一条在军纪上高居前五,的确是杀
头大罪。

  到此地步他除了服软还能咋地,忙装出一副笑脸,「这事儿我想柳大侠一定
也不想闹得太大……我瞧这样吧,我们归还抢来的财物和女人,此事就算揭过,
如何?」

  柳青梅点头说道:「好吧,放下女人和财物,你们可以走了。希望回去后留
心打听一下,詹将军的确有此严令,我并未骗你,同时也希望,以后别再打柳家
堡名下产业的主意。」

  那名匪首转过身去招呼部下放人、将抢来之物还给村民,随即冲柳青梅拱拱
手,带人扬长而去。

  无月脸上怒容隐现,按他的想法,这伙强盗必须给村民郑重道歉!他真想接
过话头,阻止这伙人离开。

  柳梦儿忙按住他的右肩,目注他臻首微摇,示意他稍安毋躁。她很理解娘的
处境,若非迫不得已,娘委实不愿对付这伙人,更遑论杀光他们了,那会给柳家
堡带来灭顶之灾!

  无月聪明绝顶,一愣之下也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大姨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好
罢了,但心中那份窝囊不可名状。

  大队人马离开高家庄继续前行,诚如那位匪首所言,接下来途径的柳家堡名
下三个农庄也都程度不同地遭到宣德军小股部队的抢劫,损失不算大,却被抢走
两名妇女。

  

             第555章英雄护美

  柳青梅大怒,让无月将这些农庄遭遇的宣德军所部的暴行一一记录下来,以
飞鸽传书向柳家堡总管通报此事,要求柳营山立即给银州詹海亮去函,敦促他约
束自己的部下,避免这类事件再次发生,并尽快释放那两名被抢走的妇女……

  看着自己亲手录下的一条条宣德军暴行,无月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胸中的怒
火燃烧得更旺,然而为了顾全大局,他除了隐忍,又能如何?

  一路上尽遇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搞得众人心情坏透,都无心交谈、默默
前行,直到黄昏时分,柳青梅总算带领这支队伍赶到天马牧场。

  天马牧场以牧马为主,大伙儿进入牧场中坐下歇息、喝口热茶的当儿,据牧
场主报告,今天凌晨来了一伙宣德军,声称要为筹建骑兵部队抽调各地马匹,强
行从牧场中抢走了百余匹健马,他已派人向两位堡主紧急报讯去了。

  柳青梅闻言不禁柳眉倒竖,忙问清那伙宣德军士兵离开时走的方向,与无月
和能征惯战的五女将快马加鞭、向西北方奋起直追,柳梦儿则率大队人马尾随于
后,相约以飞鸽传书保持相互间的联络。

  七骑轻装疾进、速度奇快,奔行半个多时辰,终于在麻渠附近追上了那伙抢
马的宣德军将士。

  那伙义军多达百余人,首领是个骑白斑马的疤面人,脸上斜戴着一条黑眼罩、
露出一只阴森森的独眼。见追来的不过区区数人,他毫不在意地勒转马头,与追
兵相对,看清来人之后,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镇定。

  柳青梅在他身前丈余外收缰勒马,奔行正快的雪青马咴律律一阵马嘶,前蹄
高扬、人立而起,半侧身化解强猛冲势,随即前蹄稳稳落地,露出一手娴熟的控
马功夫。

  她也凝目打量着对手,但觉他的形貌很象以前纵横河朔一带、威震四方的那
个大马贼,她与那个马贼也曾因抢夺马匹发生激烈冲突,结果马贼不敌、重伤于
她的剑下,被同伙拼命抢回后落荒而逃,从此再未见到过他的踪迹,没想到冤家
路窄,今天又遇上他,干的仍是从前的卑劣勾当!

  当年的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再来滋事!她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竟是马
环山?真是幸会啊幸会!这么多年过去,你竟依然恶习不改!」

  疤面人阴森森冷笑:「不错,正是我马某!你还记得吧?当年马某脸上的伤
疤和独眼就是柳大侠的杰作,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看来今儿马某有望找回当
年的场子了!」

  柳青梅不屑地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来抢柳家堡的马匹,难道伤
疤刚好就忘了疼么?废话少说,将抢走的马匹尽数归还!否则,信不信我很快就
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

  马环山用马鞭指指他身后那百余名头扎黄巾、虎视眈眈的持刀壮汉,阴恻恻
地道:「柳大侠大约已经看出,我马某今非昔比,已成为宣德军中的一名首领。
以柳大侠的一贯风格,要动手早就动了,绝不会这么多废话。我想恐怕是因为,
以宣德军之赫赫军威,柳大侠不敢轻揪虎须吧?」

  柳青梅强抑心头怒火,淡淡地道:「通常情况下是如此,不过你若欺人太甚、
不肯归还马匹,我恐怕只好拿你开刀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骚婆娘!还以为马某不知道你家里那些烂事儿么?前后
两任丈夫因为在床上不能满足你这个生性奇淫的骚女人,竟被你欲求不满之下活
活打死,真是天下奇闻啊!哈哈哈~」

  马环山言罢发出一阵淫笑,回头大声嚷嚷道:「兄弟们,咱们待会儿脱光这
凶女人的衣裳、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按在草地上一块儿上,不知能否满足这个骚
娘门儿?哈哈……」

  他身后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壮汉淫笑道:「大哥,越凶的女人越够劲儿,待会
儿您先上,小弟尾随其后,猛捣她下面那个大骚洞,看能不能让这个骚娘门儿老
实点儿,呵呵!」

  柳青梅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攥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跳、骨节格格作响!挣扎半
天,她才总算咬咬牙并未发作,沉声喝道:「我叫你们归还马匹,没听清楚么?
一群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马环山吊儿郎当地道:「听清了,不过要想让我马某归还马匹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柳女侠立马宽衣解带、侍候得我们兄弟舒坦了,归还几匹老马还是有
可能的,毕竟,你这个老娘们儿的骚屄也就值几匹老马的价……」

  无月怒不可遏地吼道:「住口!你们这些畜生!」

  马环山叱道:「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对大爷不敬!听你的口音奶声奶气,
一个小屁孩儿就敢挺身而出、保护一个老娘们儿,难道她是你的女人吗?」

  无月目光喷火地盯住他,咬咬牙强忍胸中熊熊怒火,没说话。

  马环山虽然生气,但觉跟孩子闹气太掉价,转向柳青梅淫笑道:「莫非两任
丈夫都不能满足你,你开始打孩子的主意、老骚屄想吃童子鸡啦?柳女侠虽然看
似年轻美貌,但三十年前便已出道,怎么也该有四十多了,做这孩子的娘都嫌年
纪大,好一个胃口奇大的恋童骚女人啊!这孩子一定干过你多次、小鸡巴捅得大
骚洞爽得要命吧?否则不会如此拼命地护着你,不知柳女侠抱着一个孩子上炕办
事、让他的小鸡巴肏你的老屄又是啥滋味呀?说来给大伙儿听听,哈哈~」

  柳青梅怒道:「老娘就是恋童,就是喜欢跟这孩子上床,老屄就喜欢咬嫩鸡
巴,又咋啦?我还要告诉你,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的鸡巴非但不小,反
而又长又硬、大得离谱,而且金枪不倒,每次都能肏得老娘嗷嗷乱叫,气死你们!
你这样的老男人在床上不行了,只能说些下流话占女人便宜来满足自己,明明没
那本事却偏偏爱嘴硬,若不服气,尽管把你那根见不得光的老鸡巴掏出来跟他比
比,看你往后还有没有脸见女人!」

  马环山谑笑道:「比就比!不过要马某掏出鸡巴,柳女侠的女人肥屄也该见
见光才行,你可有这胆量吗?」

  柳青梅毫不示弱地道:「见光就见光,谁怕谁!别以为说几句下流话就能吓
住老娘,妈个屄,老娘会的下流话也不少!在马上你不是我的对手,哼!就你这
样的,老娘在床上能搞死上百个!居然也敢跟老子耍横!」

  马环山狂笑道:「兄弟们,看来这老娘们儿实在骚得慌,想看男人的鸡巴,
咱们全都掏出来给她瞧瞧吧!」言罢以身作则,竟真的掏出一根毛茸茸的家伙,
半软不硬地耷拉在胯下!

  他的部下也纷纷解开腰带,掏出各式各样的阳具。

  五女将惊呼一声,齐齐转头掩面,不敢再看!柳无梦小小的身子缩在无月身
后则无所谓,根本看不见。

  柳青梅见这些人中有几个童子军,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左右,忙阻止道:
「马环山,快让他们停下,有些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马环山嘿嘿淫笑道:「柳女侠不是说,你的老屄最喜欢夹嫩鸡巴么?这几个
孩子可比你那个小情人更嫩哩!哈哈,兄弟们快脱!」

  他的部下由于年轻许多,且被眼前这位大胆性感的丰满美妇和首领的下流话
撩拨得亢奋之极,不消片刻,他们已纷纷挺着勃起的鸡巴站在柳青梅当面。

  柳青梅特别留意地瞅瞅那几个孩子,那几根白生生的小鸡儿倒是跟他们的年
纪和小小的个头相匹配,估计被她的阴道有力地夹得几下、恐怕连蛋黄都得被吸
出来!

  「柳女侠,咱们可都脱了,你不是要比试一下吗?还不快叫那小子也快脱,
还有你,难道光是口头硬,事到临头就做缩头乌龟、不敢了吗?」马环山叫嚣道。

  柳青梅浪迹江湖多年、已经年纪一大把,啥玩意儿没见过?当下夷然不惧地
道:「脱就脱!不过我只脱给月儿一个人看,这也不算食言!」

  言罢策马过去,背转身面对无月,撩起战甲下摆、扒下裤儿,向他露出涨鼓
鼓的下体。

  无月瞄了一眼,但见大姨的穴儿红红的泛着水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药,沉着脸没吭声儿。

  柳青梅随即整理好衣衫,放下战甲掩好下体,柔声说道:「月儿,脱给他们
瞧瞧,让他们明白,无论是比武功还是比下流,他们都不是咱们的对手!」

  无月不由得苦笑,大姨争强好胜的性格简直无处不在,居然在这方面也不肯
示弱!只好也掏出他那根无敌冲天钻,由于受到大姨涨鼓鼓发情肥屄的刺激,他
也已充分勃起,冲天钻青筋暴跳、向天直立,宛若一根无敌铁枪!

  马环山等人伸长脖子看向无月的下体,心中顿生登泰山而众山小之感,不禁
大惊失色,顿时泄气!纷纷垂头丧气地拉上裤儿,此刻他们有种严重不良的感觉,
跟那家伙相比,自己根本不象个男人!

  五女将方才转头掩面时均面对着无月,此刻但觉气氛不对,一个个偷偷从指
缝间瞄了他一眼,顿时被那根杀气腾腾的伟岸铁枪吓坏,又忙不迭地蒙住双眼,
齐声叱道:「无月,还不快把那根丑东西收起来!」

  她们大约在十八九岁的年纪,已粗通男女之事,一时间个个心如鹿撞,暗自
惊呼:天啊!无月这根东西那么大,将来若是成亲,怎么进得去咱下面这个小小
的洞儿啊?

  无月闻言,忙收刀入鞘并系好腰带、扣上战甲。

  柳青梅冲马环山冷笑道:「如何?光凭你几句下流话还吓不住咱们,别再废
话,归还马匹吧!」

  马环山不为所动,回头嚷嚷道:「看来柳女侠早早弄死两个丈夫,久旷之身
一定骚得慌,她这个中年骚女人抱着一个孩子都能干得嗷嗷叫,恐怕对咱们这些
猛男更有兴趣啦!呆会儿轮流按住她猛干她下面那个大骚洞的时候,那股子骚劲
儿一定会让你们吃惊,比银州翠红院里那个有名的骚货红姑娘更浪更有劲儿,哈
哈哈!」

  他身后的壮汉猥亵地道:「大哥有所不知,柳女侠这等如狼似虎的老娘们儿
就喜欢精力充沛的小后生咧!弄不好这小屁孩就是她的儿子也说不定,嘿嘿!小
子,每天晚上抱着你娘干她的老骚屄听过瘾的吧?哈哈哈~」后面这句话是冲着
无月说的。

  其余那些部下再度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更响更猥亵,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
秽语纷纷出笼!

  「妈的!老子每天晚上肏你妈的屄!你这头既不象人又不象鬼的东西杂种,
多半是你大哥干你妈干出来的吧?我想了半天,猪都比你强万倍、驴脑子都比你
好使,委实想不出还有啥东西可以形容你这样的贱货!要么你娘当年生下你之前,
一定是找了一头四不象的动物配种,不知廉耻的蠢猪!」无月实在忍无可忍,难
得之极地破口大骂一会!

  马环山脸色大变,厉吼道:「不知死活的小辈,老子宰了你!」双腿猛夹马
腹、拔刀策马冲向无月。

  无月早已等他多时,先天仙气目前所在的位置正合适,右臂抬起贴在胸前、
肘拐朝外,双腿同样猛夹马腹、松缰迎向那头彻底激怒他的蠢猪!

  两匹马头对冲、即将相交那一瞬,马环山雪亮弯刀高举,相准他那雪白的脖
子重重砍落,势大力沉、虎虎生风!

  柳青梅脸色一变,勒转马头急于赶去救援。这厮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不知月
儿是否接得下这一招?

  无月背后的无梦则发出一声惊呼:「大哥小心!」

  无月端坐马鞍上不动,肘拐间噗地一声爆响,先天神功已然发出,声音没以
前那么大、威力却并未减弱,而这,正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勤修念力的结果。

  伴随着「哇!」地一声惨叫,马环山的身子顿时被一股沛然莫之能御之劲流
掀离马背、倒飞而出,速度竟比策马冲过去时更快!

  他在空中「哇哇」狂呕鲜血,血花如雨点般洒落到宣德军士兵们的头脸和身
上,最后他的身子砰地一声、重重砸落在五六丈之外,稍稍挣动几下、随即变得
僵硬,显然已经一命呜呼!

  经过不断改进,无月已成功将肘拐功的部分后坐力转化为发出的劲流,威力
略增、后坐力则消减一些,他这一怪招突出,向前疾奔的人和马被后坐力反推得
硬生生停住!

  紧接着,全场震惊!当然这是指宣德军而言,首领被一击致命,令这些打起
仗来不要命的天德神君旗下勇士也不由得呆愣当场!而柳青梅诸女在练武场上便
目睹无月施展过多次,倒是见怪不怪。

  无月轻轻一夹马腹,被逼停的骏马扬蹄起步,按辔缓行,一步步逼近那帮抢
匪,森然道:「你们谁还敢说一句脏话试试?」

  那帮家伙似乎被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一时间没人答话。

  「现在,是否可以把你们抢来的马匹,全部还给咱们了?如果还不想还,等
咱们的大部队一到,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无月提气说道,扬鞭指指来路方向。

  仍无人吭声儿,但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但见东南方尘头大起,也不知
有多少人马正匆匆赶来?其实柳梦儿所率那千余堡丁不至于造成如此声势,而是
因为柳青梅事先已跟她交代过,故意让堡丁们拖着长长的树枝随后赶来,做成人
多势众的模样,才会如此。

  无月来到刚才策马立于马环山身后的那名壮汉身前,倏地冲他厉吼:「说话!」

  那个壮汉骇得倒撞下马,狼狈之极地爬起身来,咬牙说道:「好,咱们还!」
随即壮胆似的说道:「不过咱们的头儿死在你手上,这事儿不能算完。回到银州
我会马上向詹将军汇报此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无月投鼠忌器,不得已说了一句假话:「别忘了一并告诉詹将军,我是罗刹
门萧无月,来柳家堡只是做客,并非柳家堡的人,你们宣德军尽管到罗刹门冲我
来,可不要找错了报复的对象!」

  壮汉及其身后的人群顿时炸窝一般骚动起来,发出一阵惊呼:「天啊!你、
你竟是罗刹魔女的义弟、大名鼎鼎的香公子?」

  无月一愣,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出名,连这些僻处偏远地带的草莽居然都知
道自己?也不知是因为大姊的无敌神威、还是他自身的原因成为名人的?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柳家堡因为此事而遭殃,他抬手向上掀
开脸上的鬼面护甲,朗声说道:「你们瞧清楚了,我萧某人天下独此一家、别无
分号!你们该不会认为我是冒充的吧?」

  壮汉等人抬眼一瞧,不禁又是一呆,看来传闻不假,如此惊人的美少年,偶
尔惊鸿一现于世间已是奇迹,如果说还会出现第二个,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

表情 2014-6-25 16:25

             第556章梦儿示爱

  无月再度强调:「记住这张脸,到罗刹门你们一定能找到,切记!哦对了,
你们上门讨债时若找不到罗刹门的总舵所在地,可到泰山脚下大张旗鼓地宣扬要
找萧无月报仇,在下一定会很快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他这样说或许会导致罗刹门和战天鹰大军之间爆发全面冲突,给紫烟韬光养
晦、只想做黄雀而非螳螂的长期战略带来不利影响,然而他眼下已被这伙肆无忌
惮的宣德军逼得别无选择!

  罗刹门和柳家堡,都是他的家,如果命中注定非得要牺牲一个,他只能选择
前者。

  壮汉这次没敢再撂下狠话,无论怎样,自朝廷数万官军和罗刹门的泺口之战
以来,罗刹魔女在传闻中已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嗜血狂魔之代名词,足以吓阻小
孩夜哭的那一类恐怖恶魔!上门找她的义弟算账?恐怕唯有他们那位无所不能、
至高无上的领袖,天德神君亲自出马了!

  他冲无月等人拱拱手,带人呼啸而去,把马环山的尸体带走、抢来的百多匹
马则统统留了下来。

  「大姨,对不起,孩儿一时冲动,或许会给家里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无
月回头瞅着大姨,一脸愧疚地道。

  柳青梅怜爱无限地捏捏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我知道月儿是受不了那厮对
大姨的侮辱,才冲冠一怒的,不枉大姨疼你一场。月儿这一招出手,大姨也觉得
挺解气哩!其实即便你不出手,大姨恐怕终归也会按捺不住怒火的。不用担心,
回头让总管亲自去一趟银州,向詹海亮说明一下此事的详细经过,再花点钱,应
该没多大问题。」

  想了想她又呵呵笑道:「再说月儿为了咱家,竟把罗刹门香公子这一隐秘的
身份都亮出来了,罗刹女王和罗刹魔女之虎威在神州无人不知、何人不晓,宣德
军要想动柳家堡之前,恐怕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无月苦笑道:「但愿如此吧。」心想回去之后,大姊倒没啥,紫烟恐怕免不
了会埋怨自己不顾大局。

  然而即便这样,柳家堡夺回马匹之后,虽然经过总管柳营山的大力协调和斡
旋,多给了不少钱粮,詹海亮始终不肯善罢甘休,双方仍险些酿成大规模冲突!

  别说宣德军部将詹海亮,就是宣德王也未必敢擅自做主、千里迢迢地打上罗
刹门找香公子的麻烦,不过近在咫尺的柳家堡可就好欺负多了。柳家堡一时间人
心惶惶,四位老人甚至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有必要再次举家迁往外地?最终情
势虽然并未恶化到那等程度,但通过此事,无月对战天鹰大军的盛气凌人有了一
定的认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当晚,柳青梅率全体人马夜宿于天马牧场。皎洁圆月斜挂天际,就像贴在远
处灰蒙蒙墙上的一张雪白闪亮的圆形剪纸,近得似乎走过去就可以伸手摸到。

  此刻,无月正神思不属地坐在炕头上,看着桌上黄蓝色火苗静静燃烧的马灯
呆呆出神,白天发生的夺马伤人事件始终令他惴惴不安,躺下也难以入眠。

  无梦仗着年幼,赖在他屋里一直不肯走,小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时
已和衣蜷缩在炕上沉入梦乡。

  窗上两记剥啄轻响,惊醒了沉思中的无月,他轻轻拉开房门,唯恐惊醒了无
梦,却是大姊梦儿罗衣翩翩、轻裾随风,俏生生地立于门外,虽已卸下一声戎装,
依然不减矫健英姿,而此刻她的娇靥上却又不失柔美,斜飞脑后的高髻简单地束
着一条白巾,显得秀丽端庄、艳若桃李,酥胸高耸、猿臂蜂腰,灯下看美人、果
然别有一番风味!

  无月轻轻掩上房门,扯扯她的衣袖来到外面丈余外站定,低声说道:「大姊
有事?」

  柳梦儿仰望天际,曼声道:「也没啥事儿,只是见今晚月色不错,睡早了太
浪费如此良宵美景,想邀你到外面坐坐。」

  二人携手来到牧场外空旷的草地上坐下,她低声说道:「无月,今天你的表
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听娘回来后跟我说起,大姊真是惊讶,没想到你竟有如
此刚烈的一面。」

  无月笑道:「大姊不是经常教训我,说我是柳家年轻一代唯一的男子汉,需
要为家族的兴旺承担起责任嘛。小弟那样的举动有些失之草率,可大姊当时不在
场,恐怕任何柳家热血儿女、也绝无法忍受那厮对大姨的污言秽语的!」

  「看来,大姊往后不能再把你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弟来看待了……」

  无月转头看着她那如花娇靥,若有所思地道:「那您打算把小弟当作什么人
来看待呢?」

  柳梦儿很自然地将美丽臻首轻轻靠在他肩头上,梦呓般低吟:「当作一个可
以让女人依靠的男子汉。无月,你现在打算以哪种模式跟大姊说话呢?不会还是
谈判模式吧?」

  无月回想起刚回到柳家堡时跟大姊相处的情形,不禁莞尔,「那天小弟刚想
由谈判模式转入恋爱模式,就被晶儿那丫头打断话头、坏了情趣,要不今晚咱俩
继续,如何?」

  柳梦儿轻抚着他的脸,喃喃地道:「无月,喜欢大姊么?」

  「当然。」他也很自然地揽住了大姊柔软而不失坚韧的腰肢,「大姊这等集
野性与柔美于一身的绝代佳人,若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除非他是瞎子!」

  「这么说来,你就是瞎子咯!」

  无月一怔。

  「你回到柳家堡那么长时间,就很少正眼看过大姊几次,成天倒跟无梦那个
鼻涕刚能自个儿擦干净不久的小丫头打得火热,难道大姊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么?」
美人言来很是不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大姊一向严肃,小弟岂敢轻犯您的虎威。」

  「现在呢?那个严肃的女人在你眼前已变回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否则,我想
……刚才你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美人臻首微仰,檀口轻启、丁香初露,哈气
如兰,星眸朦胧,似有所待。

  阵阵少女幽香扑鼻、中人欲醉,一向对美人毫无免疫力的无月哪里还能忍得
住,转头凑上红唇试探性地触了一下,美人开启火辣辣殷红双唇相就。温热幽香
气息扑鼻而来,无月再无迟疑,重重地吻了上去……

  圆月星辉似乎快速旋转起来,置身其间的暖融融娇躯飘飘荡荡,大地在剧烈
颠簸、晃动,继而一切淹没在一片粉红色雾霭中,仅剩唇齿间彼此传递的深情感
觉,是如此令人心醉神迷、销魂蚀骨……

  这便是初尝热吻甜蜜滋味的美人,此刻最真实、实际上却很虚幻的感受,她
伸出如玉有力的藕臂牢牢勾住爱郎的颈项,一次次把他摁向自己、送上越来越火
热的樱唇,沉迷于甜蜜热吻之中、欲罢不能,吻累了歇息片刻,接着又吻,更加
用力、全身心投入,她的心灵和肉体似已和爱郎融为一体,良久良久不愿分开,
直到娇喘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和下面凉飕飕的感觉惊醒了她的迷梦,这才发觉自己已
躺倒在草丛中,胸襟已被扯开,裤儿被扒下,爱郎正趴在她身上,叼住她高耸酥
乳之巅那颗粉红色樱桃啯吸不已,一根手指则来回拨弄着热烘烘的穴儿,那儿已
经湿漉漉一片。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娇喘声转为压抑不住的呻吟,心慌慌地道:「无月,
你这是干啥?」

  无月粗喘着、呻唤着:「哦~大姊,我、我要……」

  柳梦儿伸手轻轻地、却很坚决地推推他,羞不可抑地道:「无月,咱俩亲热
一下可以,可毕竟尚未成亲,这样可不行!」

  无月翻身躺倒在她身边,呼呼直喘粗气,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尊重大
姊的意愿,等将来成亲时,再跟大姊那个。」

  柳梦儿心中涌上一缕柔情,伏在他怀里深情款款地道:「我等着那一天…
…大姊这会儿已把心交给你,到时,大姊会把剩下的一切全都给你。你知道么,
那些妹子也全都跟我一样,盼望着有那么一天哩!」

  「是么?大姊岂能如此确定?」

  「大姊当然能肯定,今晚,大姊的行为就是她们想做的,因为我是代表她们
来跟你恋爱,明白大姊的意思么?」

  无月噗嗤一笑:「大姊终归还是大姊,即便这等事,也要求姊妹们跟您保持
步调一致。」

  美人臻首微摇,「无月错了,不是大姊要求,而是她们自个儿的意愿,只不
过大姊是那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领头人而已。」

  「小弟这只螃蟹味道如何?第一个吃螃蟹的都要冒很大的风险,大姊后悔了
没?」

  「味道好极了,大姊还想吃哩!」美人言罢拥住他又是一阵热吻,久久不愿
分开,直到感觉他又快熬不住、想要乱来时方止。

  无月想了想,说道:「大姊所说的那些妹子全都跟您一样,恐怕不太准确,
至少无梦得除外。」

  「你错了,那妮子人小鬼大,显得比谁都热切哩!难道跟她厮混那么久,你
竟未发觉?」

  无月不断摇头,委实难信。美人笑道:「那就以将来的事实、来验证大姊说
的话是否准确吧。」

  辞别大姊回到房间,无月看到桌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大姨的手迹:
月儿,刚才过来找你,你不在,回来后速来大姨房间,这会儿大姨好想你!

  他匆匆来到大姨门外,伸手一推,门从里面闩住了,他轻轻敲了两下,但听
大姨在里面低声问道:「是月儿么?」娇柔尾音微颤。

  「是我。」无月小声回答。

  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他抬眼一看,却不见门里有人,举步跨进屋里,听见
房门吱呀一声在他身后关上,随即传来闩门声。

  他忙回头一看,大姨正一丝不挂,裸着肥白羊一般高大健美、丰满性感的身
子站在门后,长长的圆润玉腿稍稍分开,雪白微隆的小腹下那大片浓密黑森林隐
隐泛着水光,长长的卷曲阴毛掩映下,胯间吊着的那只涨鼓鼓硕大水蜜桃若隐若
现,深色肥厚肉唇微分,两片紫红色内唇由毛丛中探出冰山一角。

  他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不解地道:「大姨干嘛要闩上门?」

  柳青梅抬起一双白花花的如玉藕臂环住他的脖子,「刚才二丫头一直赖在大
姨这儿不走,好容易才把她撵回自己的房间,怕她又跑来打扰咱们,故而得把门
闩上。」

  无月吃吃地道:「大姨干嘛非要把二姊撵走呢?还脱得光光?」

  「小色鬼,明知故问……月儿今天表现出的神勇和亮出的无敌大鸡巴,都把
大姨迷得要死、情欲亢奋得要命!不愧是大姨的小男子汉,我爱你!月儿,快亲
亲大姨……」柳青梅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送上跟下面那只大红桃一样丰满柔软、
湿滑温热的红唇。

  跟马环山的那场冲突反而激发出姨侄俩对彼此的渴望,憋了一傍晚的欲火急
于在此刻充分渲泄,二人抱在一起疯狂地热吻起来,热血男儿粗喘声顿起,成熟
风骚女人动情之极、喉头发出压抑不住的销魂呻吟,她松开无月的腰带扒下他的
裤儿,捞住一柱擎天的旗杆套弄几下。

  「哦~月儿的大鸡巴好硬,大姨爱月儿的大鸡巴,爱我奶大的小男孩……月
儿,现在大姨好想你,好想跟月儿性交,好想月儿的大鸡巴、肏大姨的骚屄…
…」

  无月摸摸大姨涨鼓鼓的熟妇肥屄,那儿已湿漉漉滑腻腻一大片,穴儿热烘烘
地有些吸手指,不禁色色地道:「大姨的下面好湿啊!真是个骚女人!」

  「大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骚女人,先前听马环山说那些下流话时,大姨下
面就湿了,当时就好想抱住月儿泻火,待得你掏出这根勃起大鸡巴的时候,大姨
真恨不得跳到你的马背上,立马跟月儿性交!」

  「若孩儿并未回来呢?大姨遇上这种情况,也会欲水横流、变得这么骚么?」

  柳青梅点点头:「也会……大姨若没爱上月儿,或许很乐意被那帮年轻猛男
轮姦,大姨当时好想象那厮说的那样、被一群年轻小伙按倒在草丛中猛干,那几
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出来,大姨不能和那么小的孩子性交……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而已,大姨还做不出那么丢人之事。他们若真想霸王硬上弓,我一定会拼命反抗
的!」

  「唉~女人啊,总是这样表里不一。」无月唯有叹息。

  丰满美妇抬起右腿靠在脸盆架上,握住硬挺大鸡巴拉向张开的胯间大红桃,
在水淋淋热烘烘的深壑幽谷中上下研磨一阵,硕大龟头抵住涨痒玉门再搅动几下,
猴急地呻吟道:「无论怎样,我已深深爱上你,那一切只是假设,事到临头是否
那样想,谁也不知……月儿的大鸡巴快进来,站着干大姨……肏大姨的大骚屄
……」

  「大姨就这么急呀?竟想站着干……」无月下体用力往上一挺,严重上翘的
大鸡巴角度正合适、顺势顶入熟妇张开的湿滑玉门。

  也幸得是大姨这等熟妇,发情时阴道宽松湿滑,极易顶入,若换成年轻姑娘,
以这种站姿极难如此顺利地捅入阴道!

  因发情而肿胀充血、正骚痒难禁的空虚阴道被瞬间塞满,那种感觉!柳青梅
双眼倏地瞪得大大,嗷嗷浪叫几声,「二丫头走后,大姨就脱光了身子在被窝中
等你……等月儿来肏大姨的老骚屄……大姨这会儿好想跟我的勇敢小男孩做爱,
希望月儿肏大姨的老骚屄时也跟上阵杀敌一样勇猛彪悍、英勇善战……」

  无月弓着腰耸动抽插几下之后,阴道中迅速变得湿滑无比,天堑变通途,他
再重重往上一定,坚硬鸡头重重撞击敏感花蕊,顶得大姨不禁发出一阵销魂的浪
叫!

  「嗷嗷~噢!月儿这会儿如此亢奋,是因为那恶贼对大姨说得那番下流话吧?
马环山的下流话彻底激怒月儿,为了自己的女人杀了他,也激起了月儿征服女人
的血性对吧?大姨当时见你双眼血红,裤裆高高鼓起,显得好冲动!恨不得立马
按住大姨、搂着你的女人猛干对不对?」

  无月抖动屁股不断往上猛顶,一次比一次顶得用力,似想渲泄出体内无穷无
尽的亢奋精力,捅得熟妇阴道中发出阵阵噗嗤水声,狂喘着道:「对!噢~大姨
的肥屄真是好骚啊!」

  美妇丰腴腰肢大幅度地耸摇着,雪白微隆小腹荡起波涛阵阵,胯间迎合着爱
郎的节奏、一下下地挺向他,热烈地迎合着他的一次次猛顶,「其实大姨那会儿
跟你一样亢奋,当时下面就湿了,那恶人说得不错,大姨就是一个生性奇淫、心
狠手辣的骚婆娘,前后两任丈夫因为在床上不能满足大姨这样的骚女人,被我活
活打死的……」

  无月一边猛干骚熟妇一边喃喃地道:「听到那厮说的下流话,孩儿眼前竟浮
现出那帮人脱光大姨的衣裳、分开您的双腿,把你按在草丛中一个接一个顶入您
的骚屄射精的场景,真是好刺激!呼呼……」

  美妇的下身动得更浪,微隆小腹荡起的波浪之上伴随着阵阵蠕动,显然正在
有节奏地收紧阴道啃咬大鸡巴,风骚入骨地叱道:「坏月儿!竟想看到大姨被那
帮恶人轮姦么?里面还有几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孩子!」

  「大姨想要那几个孩子的小鸡儿肏、肏您的大屄么?」无月似亢奋得颤抖一
下。

  美妇浪声叫道:「不要,他们太小了、尚未成年,不过大姨实在没想到,那
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想女人了,小鸡儿竟已能勃起、而且是面对大姨这样一个四十
五岁的中年女人,那场景倒也挺刺激。」

  「十一岁的孩子不仅会想女人,还能肏得大姨怀孕呢!当时他们亮出上百根
鸡巴,大姨只顾着瞧那几根高高翘起的小鸡儿,后来扒下裤儿让孩儿看屄,那儿
已变得又红又湿,就是因为看了那几根小鸡儿、屄痒了吧?是不是很想要那几根
小鸡儿肏您的老屄?」

  「大姨承认,看到那么小的孩子竟能勃起,都可以肏女人了,大姨震惊之余
的确倍感刺激;白生生的小鸡儿竟翘得那么高,也的确很可爱,但大姨绝未想过
要跟那么小的孩子性交,更别说被那么小的孩子肏得怀孕了!」

  「当时大姨若把那几个小孩引入草丛中,露出老屄让他们瞧瞧,刚进入青春
期的小孩最渴望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妇,他们一定会勃起得更厉害,每人肏大姨的
老屄七八次都不够哩……」

  美妇忙打断他:「大姨真的不想,月儿别说了,这也忒变态啦!大姨没儿子,
一向心疼小男孩,绝不会干那样的缺德事!再说他们的小鸡儿太小了,肏进大屄
夹都夹不住……大姨只爱月儿这根大鸡巴,只要月儿这根大鸡巴捅大姨的骚屄!
噢~大鸡巴顶得大姨好、好舒服哦!嗷嗷~」

  无月重重地往上一顶!「他身后那个壮汉说得也不错,越凶的骚女人越够劲
儿,若是让他们一个个猛捣大姨下面这个大洞儿,不知能否满足您这样骚女人?」

  美妇的胯间也狠狠往下一送,敏感坚硬鸡头与更加敏感的宫颈口前所未有地
猛烈相撞,顿时快感火花四射!「你那两位大姨父不行,他们更不能,人再多也
不行……只有我的月儿能满足大姨,肏得大姨高潮无数,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哦!顶得大姨的骚屄好痒、好舒服啊!」

  无月再度噗嗤噗嗤地狂顶半晌之后,柳青梅龇牙咧嘴地尖叫起来:「嗷呜~
大姨要、要来啦……噢噢!没想到站着被、被月儿干,也、也能来得这么快、快
……月儿快吃大姨的奶,月儿一边吃奶一边射给大姨,最、最舒服了,就象跟儿
子做爱……噢~」她握住肥硕右乳心慌慌地往月儿嘴里直塞。

  无月叼住硕大奶头猛烈地啯吸轻咬着,涨硬到极点的鸡头猛烈跳动起来,突
突突!往夹紧大鸡巴的熟妇大屄洞深处雄壮有力地喷出大股大股的灼热阳精!与
此同时,也将大姨送上了欲仙欲死的极致高潮!

  柳青梅满脸潮红,但觉芳心快要跳出心窝,呼呼直喘粗气半晌,剧烈的心跳
才稍稍平复些,塞满脑际的严重眩晕感略微消褪,这才有暇拿帕儿擦拭二人的下
身。

  完了她拿起帕儿一瞧,又凑向琼鼻嗅嗅,不禁惊呼:「月儿射了好多进去啊,
味道也好浓!可见今晚月儿有多么亢奋,难道是因为马环山跟大姨之间说的那些
下流话么?真是变态的月儿!」

  无月抬眼瞅瞅帕儿,以牙还牙地发起反击:「上面大姨的淫水也不少,浓浓
的骚味儿也有它的功劳,看来大姨同样也很亢奋、很变态哦?」

  柳青梅脸红红地啐道:「大姨下面水多主要是因为到了生理期,月儿少胡说!」

  她拉着无月躺到床上,伏在他肩上说道:「月儿刚才射了那么多,也累了,
先歇息会儿吧。」

  无月稍显疲惫地点点头,伸手指刮刮她那精致美丽的琼鼻,「瞧大姨这付意
犹未尽的骚模样,看似待会儿还很想要,对不对?」

  柳青梅瞪眼道:「当然!不用待会儿,现在大姨就很想要,不过须得让你歇
会儿罢了!跟月儿好上之后,大姨就象上了瘾,每晚不跟月儿睡、做爱好几次,
下面就痒得难受,根本睡不着觉!尤其现在,月圆之夜遇上生理期,大姨的骚屄
简直痒得……」

  无月吃吃地道:「孩儿记得每次去大姨那儿,若遇上您来了月经,孩儿也忍
不住要抱住您接吻,大姨每次都呻吟得厉害,总要掏出屌儿上下套弄,反应似乎
比生理期上更热烈呢。」

  柳青梅火辣辣地道:「可不是嘛,每次大姨来月经的时候,反而特别想月儿,
总忍不住要和月儿相拥接吻、亲热一番,可怕经血脏、污了月儿的大鸡巴不吉利,
给你带来霉运,一直苦苦捱着不敢跟月儿行房。可自从那晚大姨月经正多时,亲
热一番后,再也忍不住和月儿性交,让月儿肏大姨的血屄,不经意间剧烈高潮竟
很快便接踵而至、感觉比平时更加汹涌,足足跟月儿性交了七八次!从此来了月
经之后,大姨反而更觉难熬!」

  无月回味了一下,「每次肏大姨的血屄总感觉怪怪的,不过那里面比平时更
热、夹得也更紧,感觉挺舒服。」

  说起经期,柳青梅忽然想起自己已快两个月没来月经,作为性经验极其丰富
的四十五岁中年女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了月儿,还忘了告诉你一件
喜讯,大姨肚子里恐怕已怀上了你的小宝宝,但愿是儿子就好了!」

  无月先是大喜:「就是!那样柳家又能添上一个男丁啦!呵呵~」继而又有
些担忧,「可是您毕竟是孩儿嫡亲的大姨,怀孕之事若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

  柳青梅脸上写满母性光辉,甜蜜而幸福地趴在他胸膛上,喜滋滋地道:「反
正大姨和姊妹们迟早都要嫁给你的,那还怕啥?我们家族祖上,这种事儿并不少
见,屡屡爆出女人和幼子通姦的丑闻,连儿子娶生母为妻的都有。」

  无月想想自己跟亲娘,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其实马环山那恶贼说
得不错,大姨还真有恋童的毛病哩!」

  「大姨不仅恋童,而且更恋子哩!当年大姨若能生下一个儿子,在他进入青
春期开始向女人的时候,也会引导他进入母亲的阴道,教会他如何跟女人性交,
成为儿子的第一个女人。其实在大姨眼中,月儿就是我的儿子,所以见到月儿后
大姨才会如此情不自禁,很快堕入情网,忍不住就跟月儿发生了性关系……」

  她的柔荑悄无声息地伸了下去,捏住软蛇拨弄几下,不出意外地弄得它迅速
勃起,一如既往地坚硬、不失金枪不倒之本色!

  「是不是母性奇重的那些中年女人都有这毛病啊?」无月脑际闪过那些个母
性较重的中年美妇倩影,似乎多少都有些类似症状。

  「或许吧,至少大姨就是。」柳青梅翻身跨坐到他的下体上,「月儿站着干
了大姨那么久,该轮到大姨在上面动,夹得月儿嗷嗷乱叫了,还方便抱着月儿一
边喂奶吃一边性交,这是母子恋最佳的做爱姿势……月儿,大姨真的好喜欢跟你
母子恋,感觉好美好刺激!」

  雪白肥臀微翘,胯间硕大红肿水蜜桃上那道深深的粉红大肉缝找到硬硬的鸡
头,前后滑动几下,光洁的鸡头又糊满黏乎乎的淫液,水光闪亮,柔荑扳动大鸡
巴、让鸡头滑向张开的挤满肉褶的血红色阴道口,雪臀旋摇着往下一沉,熟透湿
滑的老屄顿时吱溜一声、将大鸡巴套入大半截,坚硬鸡头重重抵上敏感宫颈!

  「嗷~月儿每次刚捅进来这一下,真是好舒服啊!哦~月儿的大鸡巴把骚屄
涨得好满……大姨爱月儿,大姨的骚屄爱月儿的大鸡巴……」破体而入那一刻的
快感总是非常剧烈,她忍不住销魂地浪叫呻吟起来,继而本能地耸动下体做出交
媾动作,力道和幅度越来越大,一下接一下吧唧吧唧的古怪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响
亮。

  每次大鸡巴刚进入大姨的湿滑阴道那一刻,被熟妇大屄包裹在里面热烘烘的
感觉同样令无月爽得要命,眉头不由得皱起,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柳青梅见状更觉快意,雪白肥臀前后挺动和四下旋摇的力道和幅度进一步加
大,敏感鸡头在同样敏感的宫颈口上来回撬动、重重研磨,快感倍增!

  她犹不满足,又拉起无月的上身抱进怀里,和他深深接吻,半晌半晌,吻得
越深、引动情髓,她的阴道便夹得越有力,丰腴娇躯也绷得更紧,「月儿,噢~
该吃大姨的奶了,就象当年你在襁褓中那样,半夜躺在大姨怀里闭着小眼睛吃奶,
那模样真是好可爱……噢~等大姨进入妊娠期后,就真的有奶水喂月儿吃了…
…」

  紫涨大乳头被月儿叼住啯吸那一刻,深埋瓤内的大鸡巴顿时跳动一下、倏地
进一步涨硬!她知道恋母的月儿身上会出现如此反应,这种母子恋做爱方式能有
效加快月儿丢盔卸甲的步伐,所以她一向乐此不疲,要命的是她同样也受不了!

  「嗷嗷~大姨的骚屄好、好痒啊……受不了,又、又要来、来啦!呜呜~」
生理期上同样敏感的大奶头被重重地啯吸轻咬一阵之后,随着她的挺动节奏越来
越快、力道和幅度越来越大,她再次感受到呼啸而来的高潮热浪一波波冲击脑后,
力道和灼热感越来越强,已无限接近那个临界点。

  迷糊中她但觉鸡头在瓤内猛地进一步膨大、瞬间涨硬到极点,开始剧烈地点
头,异常有力的射精动作、势不可挡地将她送上又一轮高潮之巅,比上一次更加
剧烈!

  不过她有所不知的是,这次无月不过是仿真射精而已。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他都会尽量设法保证、射精不超出每天的定额,就一次,这是莉香阿姨很早以前
教他的,他从未忘记……

  这一次,载浮载沉于强烈眩晕感之中的时间长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柳青
梅急剧起伏的高耸酥胸稍稍平缓下来。醒神过来之后,她揽住无月肩头伏在他胸
前,语含责备地道:「月儿真坏,你不该说出刚才那样的话,那是对大姨的侮辱,
知道么?大姨虽天生性欲极强,但迄今为止真正爱上的只有月儿一个,绝不想跟
任何其他男人做那等事儿,知道么?」

  无月嬉皮笑脸地道:「孩儿谨遵大姨之命!」色手攀上珠峰,捏住一个硕大
紫涨的奶头搓弄起来。

  美妇媚眼欲滴,腻声道:「月儿,难道这么快你又能重振雄风了么?」

  「跟大姨在一起那么多次,您又不是不知……大姨还想要么?」

  美妇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散发,风骚入骨地道:「你说呢?只要跟月儿在一
起,大姨随时都想要,一天到晚只干这事儿都行……」丰腴雪白的大腿分得开开,
再次接纳心爱的男儿进入,呼哧呼哧地纵送起来,牧场这间简陋卧室中顿时被翻
红浪、春意无限……

  这次出来巡视柳家堡的领地一共花了六天时间,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解决
的纠纷也都处理完毕,柳青梅便带队打道回府。一路风餐露宿,大伙儿很是辛苦,
尤其是那帮很少出门的丫头直嚷嚷着、大叫吃不消,是时候该回家让大伙儿放松
放松了。

  无月在柳家堡中的生活又回到惯常的轨道,上午苦修念力、下午到练武场跟
着大姨练剑、晚饭后修炼少阳心经,晚上则跟女人们厮混玩闹。然而似乎最后一
项才是他真正的特长,玩来游刃有余、圆转自如,娱己娱人、何乐而不为?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柳青梅精雅舒适的卧室中一灯如豆,窗纸上透出昏黄微
弱的烛光,传出阵阵淫声浪语……

  窗外朦胧月光下、暗影里,一位风姿绰约、高大丰腴的中年美妇正通过窗纸
孔静静地看着屋里,每每有女人到达高潮发出销魂浪叫时,她那双大大的美丽杏
眼中便会异彩闪烁,长而卷曲的睫毛上下扑闪不已……

  她,正是柳家堡二老爷柳鸿志的原配夫人徐玉素,其实无月与每位阿姨大被
同眠、颠鸾倒凤之时,她一直在窗外静静地偷窥,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或者说
是癖好,弄得自己欲罢不能,每每看得熬不住,只好回屋躺在被窝中自慰了事。

  可今夜的场景委实勾魂荡魄,她忍不住伸手下去揉弄一番,但觉隔着裤儿挠
不到痒处,终将柔荑伸入裤裆、撩开湿漉漉的亵裤,玉门正一股一股溢出热汁,
轻轻一揉玉指已陷入温软小窝之中,随着指头的搅动发出轻微的吱吱水声,浓密
屄毛湿漉漉一大片。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娇吟起来:「哦……月儿,我、我也要……」

  可无论手指如何动作,始终到喉不到肺,无法满足,就跟她无数个夜里躺在
榻上自慰时一样,此刻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走到门前猛地推开紧闭的房门。?

  房中厚厚的地毯上,十一个赤裸裸的美妇玉体横陈,个个分开双腿露出毛茸
茸胯间和肿涨大红桃,正挨着个儿轮流和一位赤裸裸的美少年纵欲交媾,除了无
月的亲娘柳青柔、姑姑萧雨茹和已生下女儿萧紫嫣的嫣娘外,他的这些姨妈和表
姨一个不落……?

  见她闯入房中,美妇们大惊失色,一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青玉,当初我们之所以同意让月儿跟着你睡,主要是考虑到你和月儿自幼
乳养情深、难得团聚一次,谁知你竟……还有你们,个个都如此不知检点!我再
也不放心让月儿跟着你们了,从今往后由我亲自照看他!」徐玉素呵斥诸女一番,
时不时都要身不由己地往月儿胯下那根一柱擎天的长屌瞄上几眼,随后将月儿带
往自己僻处后花园的精雅静室诗春苑。

  浩瀚夜空星光璀璨,走在如玉带般发出银白色朦胧清辉的花间小径上,无月
挽住她的右臂一脸讨好地道:「玉素大美人儿,别老是这样板着脸行不,女人要
多笑笑才不容易变老哦?」

  哗~这家伙竟如此称呼自己的姥姥,不过且慢,瞧徐玉素立马舒缓开来的如
花娇靥,似乎很是喜欢,因为她并不显老,每次月儿去向她请安,特意要他如此
称呼的,当然不包含后面的大美人几个字。

  这位常青不老的大美人闻言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啐道:「若宝宝少来气我,
人家才更不容易老!」言来竟娇嗔无限,同样不象对外孙说话的语气啊!

  无月振振有辞地道:「试想孩儿已经长大,自打那天接风晚宴上您和三老同
意孩儿轮流跟着姨和表姨们睡,孤男寡女地同榻而眠,您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有啥好生气的?」

  大美人一窒,但依然气鼓鼓地道:「人家不是气这个,而是……而是你成天
就知道跟着这些丫头们胡天胡地,每天只是早晚到我这儿打两趟就找不到人影儿
了!」

  无月不禁莞尔,自己这些七大妈八大姨都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了,在这位同
样貌似四旬的美妇嘴里全成了小丫头,虽也是实情,总也觉得有些好笑。

  大美人瞪眼道:「有啥好笑的?小时候宝宝的确是这些个丫头轮流抚养的,
可我也没少操心,宝宝难道不该多来陪陪我尽尽孝心么?」

  「孩儿不是笑这个,而是笑您跟三姨她们看起来就跟姊妹一样,却把她们说
成是丫头片子,岂不是把您自个儿也说进去啦?呵呵~」

  徐玉素转头面对他,很认真地说道:「宝宝真的这么认为么?仔细瞧瞧我,
觉得我到底象多大年纪的女人?」

  无月绕着她转了几圈,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她就跟当年的冰姨一般,浑
身上下充满成熟优雅风韵,既无怀春少女的烂漫无知、也无老太太之老于世故,
成熟得刚刚好;至于容貌身材也跟冰姨一般,很难判断出她的具体年龄,因为她
身上各部位留下的岁月痕迹各不相同。

  他最后在大美人身前站定,捧住她的香腮啜了一口,以经验丰富的老掌柜精
心鉴宝时那样的口吻说道:「您这张美丽的面孔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若走在
一条全是陌生人的街道上您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定会把整条街上的人全吓
得趴下!」

  徐玉素心中窃喜,嘴里却似不信地道:「小坏蛋,有那么夸张么?」

  无月直点头:「当然啦!孩儿这次刚回来的那天猛地见到您,简直就跟幼年
时您留在孩儿心目中的形象一模一样,这十四年来您竟一点也没变!所以孩儿认
出的第一位亲人就是您,我当时没叫错您吧?」

  大美人不禁颔首,宝宝没瞎说,在这座后花园宝宝刚从雕背上下来,四老中
他第一个叫出的就是二姥姥三个字,可见自己的确还像当年一样,看起来最多不
过四旬丽人的模样,当时她心中那个得意啊,越发确定自己这套内外双修的驻颜
之术的确效果奇佳。

  那天下午后花园四老和一大帮莺莺燕燕之中,第一个和宝宝亲热唠嗑的就是
自己,那些对话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把宝宝拉到一边说的那些私话。

  她说宝宝既然觉得她不过四十许贵夫人,私底下就不要叫她二姥姥,那样会
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宝宝笑嘻嘻地问,那又该叫啥呢?她说就叫玉素吧,后
面啥称呼也不用加。宝宝俏皮地说,那样称呼太不尊重,干脆就叫玉素大美人吧。
她拧了宝宝粉嫩的脸蛋儿一下,笑骂,这样叫就更不尊重了!

  不过说归说,后来二人独处时宝宝一直这样乱叫,她也并未认真反对,听他
每叫一次她反而呵呵直乐!而且宝宝的行为跟称呼保持一致,时常伸手调戏大美
人,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眯眯地躲闪而已,并非每次都躲得开,多次被他牢牢
抱住上下其手,二人象情侣一般相互挠痒痒、嬉戏打闹一番,不该被他摸的敏感
部位时常不下心被宝宝碰到,撩拨得她心痒难挠。

  其实她武功内力不俗、轻功更佳,哪有躲不开宝宝的道理?只是有时故意让
他捉住而已,只因她太爱宝宝,喜欢和他玩这类亲热得有些过分的暧昧游戏,她
那些敏感部位也是欲拒还休、半推半就,有意无意地让宝宝偷袭得手的。她觉得
自己变得象个热恋中的怀春少女,随着与宝宝之间禁忌畸恋的热度急剧升温,她
越来越渴望与他更进一步,直到不顾一切地疯狂陷身于灵欲相缠之至高境界!让
自己的生命焕发出最灿烂的光芒!

  然而她不能!倒不是因为乱伦,她不在乎这个,而是因为自己是有夫之妇!
宝宝提出要跟着三闺女睡的那天晚上,她就预感到二人同榻而眠、心猿意马之下
定会做出那等事儿,便巴巴地跑到三闺女卧室窗外去偷窥,以此满足自己的变态
情欲,从此乐此不疲。

  直到今夜,她实在忍不住了,即便自己得不到,她也不能任由宝宝被她们肆
意玩弄,她要让宝宝日夜陪伴着自己,虽不能与宝宝真个销魂,但偶尔相互搂搂
抱抱、亲亲摸摸之类的暧昧亲热举动总还是可以吧,那也聊胜于无,就想眼前这
样……

  心神不属间她的一双纤纤素手已被宝宝握在宽厚温热的掌心之中,一阵揉弄
轻挠,挠得她掌心痒酥酥地,以为宝宝又在调戏自己,羞红了脸啐道:「叫宝宝
认真鉴赏美人,咋又乱来?整日价没个正形!」

  无月大呼冤枉:「孩儿哪有?这不正在仔细鉴别您这双如葱玉指的生理年龄
嘛。」

  大美人抽出一只手轻挽鬓边散发,风情万种地笑道:「结果如何呀?」

  「手如柔荑,腕白肌红,细圆无节,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雪皓腕
而露形……嗯,这双玉手本该属于二十九岁佳人所有。」

  大美人咯咯直笑:「宝宝的甜言蜜语真是出神入化,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不过也不能太夸张了吧?一双手的年龄竟能看得如此准确么?」

  无月老神在在地笑道:「当然能,去年孩儿随君怡阿姨去探望她那位嫁到京
师的大女儿燕雪容,那是一位二十九岁的大美人,您这双手就跟她的毫无二致、
相似度惊人!」

  徐玉素胸中隐隐涌上一阵酸意,「当时你也一定象这样拉住别人的纤纤玉手
揉捏鉴赏一番,然后进一步亲热,最终被你这个小坏蛋弄上了床吧?」

  无月直摇头:「您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哩!咦~孩儿咋感觉
您是在吃醋?乖孙与其他许多女子好上您应该高兴才对,可以给您生下一大堆曾
孙哩,您却反而要吃醋,真不象话!」

  大美人气鼓鼓地道:「人家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嘛!」

  无月嘿嘿地道:「您是孩儿的二姥姥,又不是孩儿的恋人,哪有资格吃这份
儿醋啊?」

  大美人瞪眼道:「宝宝成天对人家搂搂抱抱、动手动脚,请问心爱的,咱俩
跟一对情侣有何区别?我当然有吃醋的资格!」

  无月喜道:「哇哈!既然玉素大美人儿承认咱俩是一对情侣,孩儿还有好多
情侣间该有的亲热动作还没跟您做过哩,可得赶紧补上,否则孩儿担个虚名、岂
非太吃亏?」言罢揽住大美人的腰肢一阵亲热。

  徐玉素心想自己不能食言而肥,也就由得他象情郎般搂住自己轻怜蜜爱一番,
然而宝宝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下流……她强自忍耐,直到被他撩拨得春潮
泛滥、娇喘吁吁,终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娇嗔无限地道:「宝宝太过分了哦!」

  无月表示严重抗议:「您明明才说过咱俩是一对情侣,马上就变卦,可见您
虽一向自诩为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却也会耍无赖的小人行经。」

  大美人才不愿让自己君子重然诺的好名声留下任何污点,立马申辩道:「我
哪有耍赖?眼下宝宝的任务是鉴赏美人的年纪,即便你要想跟我象情侣一般亲热
也不是现在。而且我还得提醒宝宝,咱俩这种情侣关系属于纯精神方面的,无关
肉欲,宝宝想打我的那种鬼主意照样没门儿!」

  「孩儿这不就是正在鉴宝嘛,嘿嘿~美人自古以来就是宝,足以让人倾家荡
产,孩儿可没乱说哦……老是招来您的误会,真是费力不讨好!」无月凑上嘴唇
在美人两侧鬓边淡黄色柔细绒毛上各亲了一口,又仔细观察一番,很权威地点头
说道:「香腮依然粉嫩,鬓边绒毛柔软纤细富有光泽,这儿该是三十三岁。」

  也不再麻烦大美人费神动问,他主动解释道:「这儿跟三十三岁的女真第一
美女叶赫雅黛的一模一样。」

  徐玉素笑得很开心,这是迄今为止宝宝鉴赏过的部位中年纪最大的,然而却
跟第一美人扯上干系,女人的爱美虚荣心极度膨涨之下,自然满心喜悦,继而引
发她的争强好胜之心,问道:「宝宝,那你说说,是我美还是她美?」

  无月面对过无数次如此敏感的话题,已有非常丰富的应对经验,即便背着人
家也不愿稍加贬低,出口成章地道:「玉素大美人风度绝佳、叶赫雅黛气质出众,
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至于容貌均堪称绝色,真是我见犹怜啊,但愿抱得您
这位美人归之后,别弄得萧家倾家荡产!」言罢又想和大美人抱抱。

  大美人听得心花怒放之下一时不察,又被小坏蛋揽入怀中大吃豆腐,正待娇
叱出声,眼见他以一副鉴赏的目光在自己的前胸和臀部转来转去,心想别又误会
了宝宝,忙将涨鼓鼓高耸酥胸挺得高高,这可是她最自信也最值得骄傲的部位,
以自己这大把年纪,她的乳房之硕大浑圆比正值盛年、以大胸出名的三闺女也有
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几乎都没怎么下垂,「宝宝看仔细咯,看看有多少岁?」

  无月揉揉大美人涨鼓鼓的大胸和凸翘的丰腴肥臀,果然言道:「您这上下两
个部位嘛,看起来都象四十五岁的女人。」

  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徐玉素不由得大失所望,樱唇嘟起老高,隐隐有
些不悦地道:「人家这儿有那么老么?」

  无月呵呵笑道:「这不是老,而是成熟,四十五岁的女人正值盛年,丰乳肥
臀的成熟丰满体态最是诱人,孩儿最喜欢啦!」

  徐玉素这才释怀,只要宝宝喜欢就好,至于别的男人、包括柳老二这老糊涂
老混帐认为我这儿老不老,跟我又有啥关系?

  无月最后仔细端详大美人整个欣长身材,做出的判断是:「窈窕淑女、君子
好逑,每次孩儿远远见到如此美丽曼妙的娇躯,就忍不住要追到您的屁股后头,
啧啧……」言来一付馋涎欲滴的发情小公狗模样。

  徐玉素瞧得大感满意,宝宝对自己的诱惑魔力简直足以致命!很担心他嫌自
己太老,对他已没有吸引力,不禁媚眼欲滴地道:「小馋鬼!口水都快下来了,
人家真的就这么吸引你么?快说说,人家这付身材到底象多大年纪嘛?」

  无月掐指算算,煞有介事地道:「现在象三十六,不过明年嘛……很可能就
只有二十五岁了。」

  大美人惊呼道:「不可能!我这套驻颜之术已够奇妙,这十多年来能保持容
颜不老已堪称奇迹,天下还有何驻颜奇术能令女人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变得足足
年轻十来岁?」

  无月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有,不过并非奇术,而是一个人……」

  女人爱美之天性恐怕仅次于母爱,大美人自然见猎心喜,眼中异光一闪,急
急问道:「谁?」

  无月用食指在她的眼前划了两个圈,一付高深莫测之态,「远在天边、近在
眼前也~」尾音拖得老长。

  徐玉素似有所悟:「宝宝?就是你……」

  无月得意地直点头:「不瞒您说,正是区区在下!孩儿天生体质特异,龙麝
阳精乃天地间奇珍异宝,女子但凡与孩儿合体、得到龙麝阳精的滋润便能收到养
颜奇效,变得年轻美丽,尤其以孩儿所修习的龙凤真诀用于跟女子阴阳合璧双修
效果更加神奇,不仅可让女人青春不老、越来越年轻,而且还……」

  徐玉素若有所思地颔首道:「这事儿我早听青柔丫头说过,她看起来比当年
更加年轻美貌,就跟宝宝的天赋异秉和龙凤真诀这门绝世奇功有关……」

  无月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地道:「您……您说啥?」

  徐玉素戏谑地道:「这事儿我仔细问过青柔丫头,她都承认了,宝宝在我面
前不用再装蒜。」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无月没法再抵赖,紧张万分地冲她耳语道:「这事儿您
可、可不能说出去哦!除了您,孩儿跟娘的事儿还有谁知道?」

  「只有大闺女青梅了……不过宝宝尽管放心,我会为你母子俩做主的,须知
我的父母也是母子婚配,不过只是继母子而已,你们母子俩倒好,亲生母子间竟
也敢做出这等事儿!更离谱的是,宝宝回来不过个把月,侍弄得青梅这帮丫头如
今也是个个容光焕发、看起来至少都年轻了好几岁,宝宝这门功夫还真是奇妙无
穷啊!」

  「这还不止呢,但凡跟孩儿以龙凤真诀合璧双修的女子,尚可……」无月把
诸般奇效大概说了一下,包括将来自己的好些红颜知己都有机会羽化成仙,最后
补充道:「孩儿跟您嘴里的这些丫头们都双修过了,如今就只剩下您这位孩儿最
最心爱的,孩儿心目中最大的大美人啦……」

  徐玉素眼中露出严重向往之色,嘴里却不屑地啐道:「宝宝真是个不折不扣
的小坏蛋,搞完自己的亲娘还嫌不过瘾,还想搞你娘的娘,你所谓最大的大美人,
可是嫌我太老了么?」

  无月噗嗤一笑:「您在绕口令啊,孩儿所谓最大的大美人是指最美的意思,
还有就是这些地方最大……」边说边在大美人的怒耸双峰、凸翘肥臀和涨鼓鼓的
胯间各揉了一把,又吃吃地道:「孩儿亲亲的大美人儿,您说可不可以呀?」

  徐玉素忙不迭地跳开闪避心爱宝宝的禄山之爪,脸红红地啐道:「你想得美!
绝对不可以!我跟四闺女不同,你二姥爷可还健在哩,咱俩扮情侣假凤虚凰地玩
玩可以,可我岂能真的红杏出墙,而且还是跟自己的乖孙通姦!」

  无月皱眉道:「您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就当是孩儿尽孝心好了,弄不好孩儿
跟您合璧双修一年半载下来,您会变得前些年已经羽化成仙的冰姨一般,看起来
就象貌美如花的二十许丽人也说不定,到时候跟孩儿一起重返仙界,咱们在一起
永远长生不老、相亲相爱,那可多好!」

  无月口才便给,在长辈面前说话十分讨喜,这话真说到徐玉素心坎儿上了,
老伴儿这几年来……天池仙娘夜冰于五年前与师兄相携同登仙界、乃是震动神州
武林之重大事件,神州大陆数千年来通过修炼仙道成功羽化成仙之人总共不超过
十位,一时间轰传天下!她自然也知道此事,尤其对五十八岁高龄的夜冰升仙之
前那份绝世美貌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委实令她羡慕万分!

  自己若能变得跟夜冰一样、化身为二十许如花少女,和月儿并肩而立那才真
的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就象一对才子佳人,若再能真的如月儿所说那样一起羽化
成仙、和他恩爱缠绵到永远,那真是……天啊~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美满的
未来么?

  她眼中异彩闪烁,怔怔地盯着心爱的宝贝,万分向往却又十分犹豫地道:
「可是宝宝,我、我绝不能对不住老伴儿啊,这可咋办?」她总不能咒老伴儿早
死吧?

  无月追上一直在躲闪他的大美人,搂住她的柔软腰肢不许她乱动,定定地凝
注着美妇那越来越明亮的幽深明眸,「玉素,我心爱的玉素美人儿,即便不做那
事儿,总得允许孩儿爱您疼您,接受孩儿比大海更深、比苍天更无边无际的的爱
吧……」

  「我心爱的宝宝,我也……也爱你!好爱好爱啊!唔唔……」言未毕已被月
儿吻了上来,深情而炽烈、亢奋而冲动……

  大美人软倒在这位大情圣的怀里,唇舌间传来的多情滋味是如此销魂蚀骨,
美妙如登仙、动人心弦,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时光之过……

  待得她醒神过来,发觉自己已滚到在路边花树下的草丛中,腮晕潮红、鬓云
乱洒,酥胸半掩、衣衫不整,被月儿的一双色手贴肉揉捏着一双肥乳、搓弄着涨
硬的大乳头,胯间涨热骚痒的大红桃也已陷落,月儿拇指搓弄着涨硬骚痒的红豆、
中指已齐根没入湿痒涨热的妙穴之中搅动得吱吱水响!

  而宝宝尚不满足于此,下体攻入她那毛茸茸的胯间,已掏出硬梆梆的小鸡鸡
用手握住、又尖又硬的小鸡头挨挨凑凑地对正涨热蛤口,正待取代中指捅入她那
生下他母亲的湿痒阴道之中,急于与她合体交媾、渲泄他那年轻亢奋的情欲!

  而她自己呢,春潮泛滥、意乱情迷之下竟不安地扭动着腰肢、欲迎还休地迎
合着宝宝的爱抚和插入企图,张合不已的涨红蛤口竟寻向小鸡头,已将它套入大
半,宝宝抖动着屁股正待使劲儿前顶,若再犹豫片刻,宽松滑热的阴道绝难阻止
小鸡鸡的长驱直入!

  她不禁大羞,脑海中浮现出那根自己在闺女们窗外偷看过无数次的大鹏鸟,
那还是当年那根小鸡鸡吗?虽同样稚嫩,长短大小却已不可同日而语!她心中一
荡、下面随之更痒更热更湿,差点就想放弃,心中呐喊:宝宝来吧!肏熟妇的骚
屄……老屄最爱吃宝宝嫩嫩的童子鸡然而女人们的行动往往与她的心中所想相反,
她忙伸手握住涨硬吓人的长屌,阻止它进一步推进,大声娇喘着道:「宝宝快、
快把这根骚东西退出去……噢……只、只要你的二姥爷还在,宝宝就不能真的肏、
肏进去!」

  她的行动再次与她的想法对着干,蛤口忍不住蠕动着夹紧尖硬的小鸡头、如
婴儿小嘴儿吃奶一般猴急地啃咬啯吸起来。

  无月仍竭力地往里顶入,色迷迷地道:「玉素美人儿,肏进去哪儿啊?」然
而内力比武功高强的姥姥差得太远,再也难以寸进。

  徐玉素心慌慌地道:「肏、肏进玉素的、的骚屄……」

  无月心急火燎地道:「让孩儿浅浅地抽插几下总可以吧?」

  徐玉素心想反正小鸡头已差不多全进来了,马上退出去跟让宝宝在阴门边抽
插搅动几下也差不多吧?欲令智昏之下也就没反对,「好……好吧,不过绝不能
再深入哦!」

  其实捅与不捅双方得到的刺激和快感强度明显不同,这之间的区别大了,当
然无论怎样,这都已经是在交媾、实质性的交媾,她这样想不过是欲罢不能之下、
把构成红杏出墙的门槛自欺欺人地后退,直至退到退无可退的底线罢了!

  心中对爱的极度渴望、亢奋的情欲、肉体的需要与道德底线在她的脑际交相
激荡、冲突激烈,她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至少能令自己信服的理由,来让自己骚
痒的私处得到适当刺激的情况下、又不至于跟宝宝陷入通姦的深渊之中,于是她
不断地自我催眠:我这样只是和宝宝暧昧得过分了些,可并未让宝宝真的肏进来
交媾……

  无月得到许可,当即挺枪在阴门边浅浅地抽插起来,小鸡头在血红色蛤口内
卡进卡出,张开的伞状龟棱反复刮磨洞口边的敏感嫩肉,爽得忍不住色迷迷地道:
「玉素的熟屄痒不痒?要不要孩儿肏您的骚屄?」

  「痒……玉素的骚屄痒……好、好想宝宝的小鸡鸡来肏我的痒屄……噢…
…」徐玉素忍不住地娇喘呻唤起来,然而无论快感多么强烈,她也牢牢地握紧超
长的火龙棒不敢放松,除了小鸡头绝不容棒儿的其余部分进入,只是时而忍不住
手上用力、让小鸡头在骚痒之极的蛤口嫩肉堆之中上下左右的撬动和搅动一阵,
带来阵阵噼啪水声,销魂蚀骨!

  她骚痒痒地娇吟着,心想嘴上说说也挺刺激、挺有满足感,无论说得多么变
态下流也不构成通姦,反正只要控制住这根宝贝,宝宝就休想再挺进一分,然而
想想她总有些不放心,又认真地叮嘱道:「宝宝,咱俩象这样随便怎么说都行,
就当是说着玩玩,但不许当真噢!若敢试图真的捅进人家的阴道,我饶不了你!」

  无月敢随便欺负雨茹姑姑,玉素的话却不敢不听,只因玉素跟他的仙娘和梅
花妈妈一样,都是能把他治得死死的那一类强势女人,他虽然亢奋之极,一心想
强行顶入温软小窝之中恣意淫媾一番,闻言也只能无奈地答应:「孩儿遵命,您
说怎样就怎样吧。」

  「这就好……宝贝儿,玉素的屄还不算老不是很宽松吧?还能夹得你这颗小
脑袋很舒服吧?玉素这是在用下面水淋淋的水帘洞给你的小和尚洗头,洗得它湿
漉漉的……宝宝喜不喜欢肏、肏玉素的水帘洞?那里面好痒、水水好多哦!」

  「孩儿喜欢……超喜欢!」无月的屁股耸动得更急,吱吱水响愈发令人销魂、
快感倍增,可无论他抽插得多么猴急用力,长屌被大美人握得紧紧、始终难越雷
池一步。

  然而如此禁忌暧昧地亲热一阵后,徐玉素也自知她自认为尚未出轨的想法实
在牵强,似乎连自己的理智都说服不了,所以任由宝宝浅浅抽插得十多下之后,
她还是猛地推开无月,娇喘吁吁地道:「宝宝……噢!咱俩到此为止吧……唉~
往后可再也不能这样了!」

  无月心有不甘地伸右手下去在刚好一手满握湿漉漉滑腻腻热烘烘的大红桃上
揉捏一阵,中指在水淋淋的肥鲍幽谷中上下来回梭巡,时而逗弄几下完全涨硬冒
头的红豆、时而被吸入下面的温软小窝,捅得一阵吱吱水响,在大美人的一再催
促下才恋恋不舍地收手起身,把右手凑到眼前张合几下,指缝间拉出一缕缕蛋清
状的银丝,「天啊~玉素大美人儿下面的水水好多啊!」

  徐玉素羞不可抑,忙掏出帕儿替他把手擦干净,再想擦自己下面终觉得有点
脏,也只好就这样穿好亵裤和衣裙,也顾不得湿漉漉的亵裤裆紧贴住水淋淋的牝
户湿痒痒地很难受,整理一下衣裳,没好气地嚷嚷道:「走啦,小色鬼!走在路
上都把人家弄得好难受。」

  「您别拉成么,孩儿有两条腿可以自己走路……我不是说过嘛,玉素美人乃
窈窕淑女、自然是孩儿这位君子之好逑,何况玉素举止如此风骚,难免会引来发
情的异性。」

  徐玉素啐道:「若宝宝也能成为谦谦君子,天下就无人不君子了!」

  来到精雅跨院圆拱门前,无月抬眼看着匾额又有意见了:「诗春苑……念起
来咋怪怪的?诗春苑……嗯,跟思春苑谐音,难怪!难道玉素美人儿也思春了么?
竟给自家小院起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呵呵!」

  美妇恶狠狠地道:「当然思春了,女人生命中的第二春!唉~再过不到十年
可就没了……」言来不胜唏嘘。

  无月趁机扔下诱饵:「玉素不必忧虑,若您愿意跟孩儿阴阳合璧双修,保管
您再过十多年不仅不会失去第二春,而且还会迎来自己豆蔻年华的人生第一个春
天。」

  美妇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别成天把这事儿挂嘴上行不?其实人家更需要的
是宝宝的关心和爱,可你就对人家的身子感兴趣,真让人寒心!」

  无月眼见话不投机,赶紧转过话头,不解地道:「玉素宝贝儿,您和二姥爷,
还有大姥姥和大姥爷两对夫妻干嘛都不住在一起呢?害得孩儿每日早晚请安都要
在东院两座书房大院和后花园两栋精舍之间来回跑几趟。」

  徐玉素长叹一声:「大家都老夫老妻的了,住在一起又能干啥?只是……只
是独居无聊,连说点私话的人都没一个,太过寂寞,所以宝宝得多来看看我,知
道么?」

  无月点点头:「好啊,这段时间孩儿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诗春苑里陪着您
还不成么。」

  徐玉素黛眉微蹙地道:「我还不明白宝宝这点儿鬼心思么?恐怕是醉翁之意
不在酒吧?你愿意陪我,我当然高兴,然而又好担心你这小鬼一心只想干那事儿、
成天来纠缠我,真是好矛盾。」

  无月一脸无辜地道:「这话您说明白了,孩儿一心只想干啥事儿啊?难道在
您心中孩儿就如此不堪啊?」

  美妇粉腮一红:「明知故问!宝宝本来就是,在路上都差点诱姦良家妇女得
逞,我冤枉你了么?」

  

             第557章比武招亲

  二姥爷最宠爱的是三姨娘费虹,哦~就是跟二姥爷一起住在东院二老爷书房
大院的那位,无月去请安时得按二姥爷的要求、叫那个女人为二姥姥,整日价一
脸狐媚的费虹比他的大姨还小四岁,无月称呼起来总觉得别扭,不仅因为她太年
轻,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这一称呼该属于玉素大美人,在感情上三姨娘远
不及玉素和他亲。

  回到柳家堡已有不少时日,无月每天向四老请晚安时总是把玉素放到最后、
跟她聊嗑瞎扯半天才离开,倒不是他闲得无聊、需要找人打发时间,而是玉素总
要想方设法地挽留他多待一会儿,在他的记忆中二姥爷从未来后花园中的诗春苑
过夜,当然除了重大节日和庆典,玉素也很少去东院那边,看着她眼中那抹浓浓
的寂寥落寞之意和对自己的殷切期盼,总令他心生怜惜,不忍匆匆离去。

  可他每个晚上都很忙,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姨还是表姨在床上个个如狼似
虎、需索无度,在风韵美妇的纠缠下他每天夜里不到天色微明根本脱不了身,自
然不可能有太多时间来陪孤独寂寞的玉素,为此他很是矛盾。

  眼下众姨和表姨均已被他搞定,且引得玉素出面干预,这些性欲超强、爱死
了他的大美人一时间不敢再来纠缠这位众人的宝贝,他这下总算有了大把时间,
同时也是不得不专心一意地留在诗春苑中、日夜陪伴这位孤独而多情的大美人了。

  无月已在诗春苑中住了好些天,除了每日向其余三老请安,他就未曾跨出过
那道门楣上面横匾上题有诗春苑三个娟秀大字的圆拱门一步,倒不是他此处乐、
不思蜀,而是玉素大美人整日价与他形影不离,食则同席、寝则同榻,上午督促
他练功,午后陪他在花园里漫步、亭子里品茗及吟诗作赋,玉素除了武功高强,
还是一介才女,二人吟对间满是诗情画意,宛若一对才子佳人西厢私会。

  大美人的情绪随着周遭光线的明暗变化而起伏不定,及至月上柳梢头、人约
黄昏后,月光下周遭一片朦胧,她总会变得情思缠绵,免不了要和无月卿卿我我、
轻怜蜜爱,相处气氛渐转暧昧、亲热举动愈发火爆,彼此打情骂俏做些暧昧勾当、
玩到情浓处忍不住要和他深情接吻,享尽多情滋味,与月儿深情缱绻的美妙销魂
令她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女怀春时代,此刻正遨游于当年那无数个春闺梦中,身
边的月儿便是她的梦中情郎,她愿与情郎携手相爱于梦中的美丽花园、但愿永远
不要从迷梦中醒来,她实在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随着时光的推移,将
她那满腔似水柔情化为一缕缕情丝、把他牢牢缠绕,当然她必然会效春蚕吐丝、
作茧自缚,将自己也牢牢困在爱之囚笼之中。

  即便无月每日早晚间不得不各出去一次、向三老请安,她也必定要陪月儿同
去,唯恐他趁机开小差、溜出去找闺女们鬼混。殊不知这些日子对无月来说简直
是一种煎熬,无他,与玉素美人卿卿我我、无论怎样亲热都行,可他每每被撩拨
得情欲亢奋、想要与大美人共赴巫山云雨时却休想得逞!

  令他更难忍受的是,每夜还得与这位体态丰腴、成熟性感的半裸美妇如同夫
妻一般同床共枕,忍受那无尽的情欲煎熬。然而无论他是否情愿,这个跟大姊和
大姨一样霸道的大美人总能把他治得死死,除了乖乖听命别无他法……

  有天半夜他被玉素一阵伤心的哭声吵醒,他吓坏了,问她:「玉素美人,您
怎么啦?有谁欺负您么?孩儿这就去找他算账!」

  徐玉素哽咽着摇摇头,哭着对他说道:「我好需要男人的疼爱,可你那位二
姥爷从不来我这儿,呜呜呜~」

  无月安慰道:「您别伤心,孩儿就是男人啊,天天都在这儿陪着您呢,我会
疼爱您的!」

  徐玉素多情地说道:「我的宝宝好乖,最知道心疼我,比柳鸿志那个老匹夫
强多了,我爱你!好月儿乖宝宝,我好想做你的女人、盼望着与你的洞房花烛夜,
可又实在不想做不贞的女人,怎么办啊……」

  无月这些日子里被折磨得阳气太重,多少有些烦躁,「您又来了!既然不想
出轨就别把孩儿关在这儿啊,弄得您自个儿难受,孩儿也没好日子过!」随即眼
见她脸色一变,泪眼婆娑、很伤心难过地瞪着自己,他不由得心下一软,又赶紧
安慰道:「玉素,刚才孩儿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请您原谅……您是一个好女人,
孩儿也爱您!」

  徐玉素紧紧地抱着他,和他脸贴脸相互磨蹭着,呢喃道:「宝宝其实没说错,
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没有中间路线,我原本想与你携手行走于爱和欲之间、
享尽情爱美妙滋味又不及于乱,眼下我已明白,那不现实、也是对你不负责任!
心爱的月儿,我好爱你!既然你也真心爱我,就亲亲我、好好爱抚我这个既空虚
又寂寞的女人吧,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的爱和男孩火一般的热情!」

  无月在她两侧粉腮上各自啵啵地香了两口,大美人羞得脸儿通红,含羞带媚
地看着他说道:「我要的是和宝宝亲嘴儿,可不是亲脸蛋儿。」说着指指自己的
红唇。

  无月凑上去在她的唇上一阵乱舔。徐玉素嘤咛一声,媚声道:「乖宝宝,和
女人亲嘴儿不是这样的,你又不是没亲过……」

  她的唇儿张开,吸住了月儿的嘴,然后她的舌尖慢慢伸过来,挑动月儿的舌
头,感觉好美妙!她一边和月儿接吻,一边不断地说着我爱你,吻得他双唇麻木
仍不肯罢休。也不知吻了多久之后,她才稍稍分开一点,面泛桃花、痴痴地看着
他,一言不发。

  无月奇道:「玉素美人,您怎么啦?不舒服么?」

  美妇呢喃着道:「我活到这一大把年纪,本已对今生失望,未曾想还能得到
你这孩子的真爱,和宝宝接吻的滋味真是好美、好幸福啊!我要宝宝以后天天都
要象这样吻我,直到你挺着勃起的小鸡鸡顶进玉素的熟屄、在阴道里射出你的童
子初精为玉素播种,把我变成宝宝的女人。」

  美妇正值每月必来的生理期上,但觉乳房很涨,当即脱下肚兜让宝宝使劲儿
啯吸她那涨硬的大奶头,并脱下亵裤递给宝宝,让他看裆部那一大团白浆湿迹,
让宝宝嗅淫水的味道,今夜她已豁出去了,希望尽快刺激得宝宝早些勃起。

  在跟着二姥姥睡的这些日子里,为方便吃奶摸屄,无月一直不许她穿衣服睡
觉,起初美妇害羞不肯,可最终拗不过宝宝,夜里入睡时她总会脱得一丝不挂,
把宝宝的身子塞进她的双腿间,用腿环住宝宝的身子、毛茸茸的胯间夹着他的脑
袋睡觉,长长的毛毛常钻进他的鼻孔里,痒痒地直打喷嚏。

  今夜也是这样,无月不禁色色地问道:「玉素大美人,您的屄毛咋那么多?
毛丛里咋还那么多水水啊?」

  美妇言道:「宝宝少装糊涂,你玩过的熟妇还少了么?宝宝又不是不知道,
熟妇的屄毛都很多,屄毛下面的熟屄处于发情期时就会流出很多淫水。」

  无月索性装纯真到底,涎皮涎脸地问道:「啥叫发情期呀?」

  美妇也索性把他当作少不更事的孩子,但觉扮演这样的熟母教儿子爱爱的游
戏挺刺激,说道:「就是女人每月最需要男人的那几天……哦!宝宝,舔妈妈的
熟屄……你不是最喜欢舔屄么?玉素今夜让你舔个够……」

  在她面前无月一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自然遵命,闻言拨开大片浓密屄毛,
找到那两瓣肿涨膨大如柔软大馒头、刚好容一手满握的绛红色外唇,肥厚的唇瓣
已大大分开、露出长长幽谷,谷底粉红色嫩肉宽约一指,由上到下分别是涨硬冒
头的敏感红豆、小小尿孔和不断溢出蜜汁的阴门,由于年纪的关系阴门已大大张
开如拇指头一般大小,里面几瓣殷红色媚肉充血红肿得鼓凸而出。

  这一团媚肉把阴门挤得更开,却把环绕其中的小小蛤口拥堵得水泄不通,这
个平时跟豌豆般大的小孔此刻变得跟针眼一般、几乎已消失无踪,不过当无月伸
舌在媚肉上舔了一圈,上面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小肉芽、渐渐膨大涨硬,感觉
越来越粗糙,中间这个小小针眼也立马蠕动起来、倏地张大如小指头般大小,张
合间溢出缕缕蜜汁并露出里面血红色阴壁。

  无月用拇指搓弄红豆,感觉它就像一个开关,每搓一下玉素便会发出一声销
魂娇吟,他的舌头已挑开紧闭的宝蛤口,探入妙穴之中感受起火热、湿滑和亢奋
情欲,搅得淫汁横溢,双唇则叼住蛤口使劲儿啯吸屄洞里不断沁出的淫水,每吮
吸搅动一次她都呻唤得好厉害,表情变得很痛苦的模样。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他猛烈啯吸美妇的大屄洞、撩拨得玉素美人淫
汁四溢的同时,无月的超级长鞭也不知不觉地就勃起了,无敌冲天钻亢奋之极,
硬梆梆地顶在美妇雪白丰腴而柔软的大腿根部。

  美妇一把将他拖入怀里,自下定决心挣脱守贞观念的束缚后她变得比无月更
着急,伸手下去捞住硬如铁杵的火龙棒套弄一番,惊讶地叫道:「宝宝的小鸡鸡
好硬好长哦,比前些天我见到时更吓人啦!可想而知宝宝有多么爱我,至少表明
玉素的身子对宝宝充满了诱惑力,是么?在宝宝眼中玉素比青玉丫头她们更有诱
惑力,是么?」

  无月水深火热地道:「是……不过也……」后三个字及其后的嘀咕声几乎连
他自己都听不见,这是他的原则,绝不肯为了取悦眼前的美人而贬低别的红颜知
己,实在迫不得已时只好含糊其辞。

  「月儿乖宝宝,玉素爱你!我已一大把年纪,实在没多少时间再等了,我要
做你的女人,今夜就是咱娘儿俩的洞房花烛夜,玉素今夜就要和宝宝深度阴道性
交……月儿还小,愿意把童子精液射进一个五旬熟妇的老屄之中么?你不觉得吃
亏么?」

  无月毫不迟疑地说:「孩儿最喜欢玉素美人儿软塌塌的大白奶和骚骚的熟屄
啦,咋会觉得吃亏?」

  徐玉素很高兴:「那就好,这样我就没啥思想负担了。」

  她要无月躺下,她坐上去胯间凑向无月的小腹下,手扶火龙棒轻轻摇晃着腰
肢。无月低头看去,大片浓密屄毛丛中那团柔软大肉包已红肿得厉害,裂开一条
暗红色肉缝,肉缝中也夹着一簇簇屄毛,竟一直蔓延到下方那个已张开的红红的
穴儿,小鸡头已抵住毛丛中大屄洞内那一团团湿热软肉,软肉堆里那个销魂洞儿
似有股吸力,要把小鸡头吸入洞中。

  美妇的腰肢每耸摇一下,小鸡头肉棱便在洞口卡进卡出一次,重重地磨蹭着
那堆粉红嫩肉,发出清脆的噼啪水响,她大大地呻吟一声:「小鸡头磨得老屄洞
口好痒、好舒服啊!小鸡头好嫩,被熟屄咬得还舒服吧?」

  不一会儿她大大地呼出几口气:「乖宝宝注意,玉素的骚屄洞要慢慢吞下你
的小鸡鸡了,小乖乖别怕,不会夹疼你的……」

  她的腰肢耸摇得更急,并缓缓下沉,涨得通红的长屌一截一截地被吞噬。无
月感觉涨硬得隐隐生疼的屌儿已滑入他时常啯吸的那个湿热滑腻的洞儿之中,被
一团团蠕动着的软肉夹磨、啃咬,心中不禁涌上一阵万分刺激的念头,那是玉素
美人的屄,屌儿正在肏她的骚熟屄。

  美妇的胯重重地压在他的胯上,已没有丝毫缝隙,且有大丛浓密屄毛遮掩,
已看不见屌儿在屄洞中的活动情况。

  他只能感觉到小鸡头泡在热汁中、在湿热滑腻的屄洞中来回撬动,刮磨着一
圈圈软肉,发出噼啪响声,里面似乎挺宽敞,鸡头活动自如,流出的淫水越来越
多,黏乎乎的白浆已糊得屄毛上到处都是。随着美妇一声大大的呻吟,小鸡头似
被猛地夹紧,那一圈圈软肉了裹上来,上面似有无数硬硬肉芽,感觉很粗糙,伴
随着美妇骚浪之极的挺动,小鸡头在几圈嫩肉之中来回刮磨,真是好爽啊!

  美妇见他低头看得起劲,不由得淫叫着道:「嗷~熟妇和孩子逆交真是好舒
服啊!骚屄里面好痒!乖月儿该明白了吧,象玉素这样和你贴胯相交、通过小鸡
鸡把羞处连在一起叫做交媾,挺形象吧?若遇上不举的男人,象这样贴胯相互用
力磨蹭可以刺激到阴蒂,也能给女人带来快感。」

  她稍稍抬高下体,好让无月看清交合处,随即再坐下,胯间前后左右磨动一
阵,阴阜间发生剧烈磨擦,果然也有丝丝缕缕快感向她袭来,接着她的身子在无
月身上挺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呻唤得也越来越厉害,就像忽然害了重病,
熟屄把长屌夹得越来越紧,大丛屄毛不断磨蹭着他的小肚子,感觉痒酥酥地。

  即便无月有金枪不倒之能,可这些日子以来他憋住了欲火一直无法渲泄,美
妇又挺动得一百多下,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屌儿涨硬得发疼、小鸡头一跳一跳地
急于由马眼中喷出火山岩浆!

  美妇隐隐感觉到他的异状,身子倏地绷紧,熟屄死死夹紧超长的火龙棒不动,
双手撕扯着秀发痛苦不堪地嘶声浪叫道:「噢~月儿的小脑袋探出来了、长勾勾
啦,勾得玉素骚屄好痒!小鸡头在阴道里面跳起来了,乖宝宝想射精了么?痛痛
快快地射吧,一滴不剩地射进阴道、射进妈妈的花心,让妈妈怀孕,搞大我的肚
子,这才是玉素想要的深度阴道性交!嗷嗷~和我的孩子阴道性交真是好刺激!
好舒服啊!」

  憋了好长时间的欲火终于喷发而出,无月射得昏天黑地!美妇为了让宝宝射
得痛快些,把他的上身拉起抱进自己怀里,托起肥乳让他啯吸深色大乳头,大声
呻吟道:「乖月儿一边吃母乳一边肏母屄,会射得更通泰些!哦~我的孩子射得
好猛啊!乖儿射精时小鸡头一跳一跳的,妈妈最舒服了!呜呜呜~熟屄最喜欢夹
着嫩鸡鸡射精!」

  她说得不错,原本无月都快射完了,啯住大乳头猴急地猛吸轻咬一阵之后小
鸡头又猛跳起来,多射出好多,到得最后要隔一会儿鸡头才会跳一次,感觉射出
的热流变成涓涓溪流,可每当小鸡头跳动时阴道就会夹紧小鸡头抽搐几下,里面
似有一股吸力,让他射得更爽快更淋漓尽致。

  美妇就这样温柔地不断夹吸着、榨光了他的最后一滴精液,完了美妇擦净下
身,躺下身来习惯性地把他抱进怀里,柔声问道:「我的乖宝宝,肏玉素的熟屄
累不累?舒服吗?」

  无月射得有些头晕眼花,闻言点头说道:「有点累,不过豪爽哦!」

  美妇深情款款地道:「玉素的身子既给了宝宝,从此便是你的女人,乖月儿,
我的小情郎、小姦夫,吻吻只爱你的淫妇吧,我爱你!爱死我的小姦夫!」

  她吻得好投入,恨不得把小姦夫的嘴唇吸进她嘴里,亲热好一阵之后,她开
始亲无月的屌儿,还含进嘴里套弄、啯吸着,含羞带媚地说道:「你的玉素都从
未对丈夫这样做过,只愿为我心爱的宝宝做……」

  很快无月又勃起了,依然是美妇在上面,用熟屄夹住硬梆梆长屌来回挺动,
同时把宝宝的上身抱进她的怀里,象母亲为婴儿哺乳般喂他吃奶……

  这次无月坚持的时间长了许多,美妇更是舒服得要命,熟屄里开始有层层叠
叠的嫩肉缠上来、夹得他更爽。

  美妇叫得也更大声,和他足足弄了五次才罢手,完了美妇直夸:「宝宝简直
比精壮汉子还厉害,竟能射精这么多次,射得玉素好畅快哦!」然后和他抱在一
起一觉睡到通天亮。

  且说徐玉素和无月偷情之后,从此食髓知味,忍不住时常和他在卧室中频频
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无月也陷入肉欲之欢无力自拔,有时连二姥姥的经期他也忍不住,因为他喜
欢肏熟妇红红的血屄。起初美妇不愿,嫌脏,可后来她也觉得在经期性交居然更
刺激更舒服,常常就被宝宝纠缠得忍不住,半推半就地放任宝宝扯开她胯间的月
经带肏进她的血屄。

  在女人来月经时性交无月射得淋漓尽致,美妇也更容易到高潮,被他肏得高
潮不断,端的好不快乐!

  这些天来无月最喜欢帮美妇换月经带,喜欢看她那红红的屄洞流血,所以美
妇的经期他一清二楚。

  美妇感动得多次夸他:「男人通常都嫌女人的经血脏、见了不吉利,宝宝竟
肯为我做这等事儿,足见乖月儿有多么疼我!」

  有时她又会说:「女人的经血通常连至亲的丈夫也不能看的,玉素愿把流血
的红红穴儿给乖宝宝看,那代表玉素对你的爱就像殷红的经血般火辣辣!」

  然而和无月纵欲淫媾一个多月之后,她一直很准时的月经当月迟迟未来,她
被吓坏了!无论是生下胎儿还是堕胎,也无论她做得多隐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
墙,迟早会被别人知道的,进而传到老伴儿耳中。

  这天夜里,她愁眉苦脸、提心吊胆地对无月说道:「月儿,我的经期已经过
去半月还不见来月经,怕是不小心怀孕了吧?我好害怕!万一被你的二姥爷发现
咱娘儿俩通姦,会被浸猪笼的!」

  无月也被吓呆!惊魂不定之际只好安慰她:「应该不会吧?您已五十多岁,
哪有那么容易怀上?」

  徐玉素依然忧心忡忡地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加上你还小,所以没采
取什么避孕措施。早知如此,上个月生理期那几天就不该让宝宝射进来的,其实
我一直也隐隐有些担心,可在生理期上那几天偏偏就忍不住想夹得宝宝在里面一
次又一次地射精,因为你每次射的时候我都好舒服、丢得也更痛快!」

  结果不幸之事果然发生,她很快便发觉自己竟真的怀孕了!她很恐慌,万未
料到这么小的孩子竟能让已经五十六岁的熟妇怀孕!与无月愁容相对,长吁短叹
地道:「唉~也罢,此事败露之后,我便谎称是在外面偷汉子所致,由我来一肩
承担咱俩通姦的后果,也算是极乐之后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吧。」

  无月愁眉不展地道:「那怎么行!更何况纸包不住火,咱俩的事儿迟早要败
露的。」

  徐玉素想想也是,成天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肚子,唯恐太快显形。十天之后的
一天夜里,她的情绪忽然有了极大的转变,反而激动万分地抱住无月亲个不停,
缠住他一直淫媾到半夜,还直夸他:「我的乖宝宝、我的小姦夫真是了不起!不
仅把玉素的熟屄捅得这么痒,还能搞大五十六岁熟妇的肚子!」

  无月可没法象她那么乐观,愁眉苦脸地道:「您的肚子一天天就要大起来,
到时二姥爷发现孩儿竟淫烝二姥姥,咱娘儿俩可都得被浸猪笼的!」

  徐玉素密密地吻他,温柔地问道:「你怕么?除了浸猪笼,怕别人说你和玉
素不仅乱伦、还通姦而戳你的脊梁骨么?」

  无月点点头,说有一点儿。

  徐玉素说道:「其实我也想通了,自从把我的孩子当成一个男人,爱上你的
那一天起,有你的爱相伴,我就豁出去了,啥也不怕!若咱俩姦情败露,我愿承
担所有的罪孽,就说我久旷之身熬不住寂寞,主动引诱月儿通姦的。至于我肚子
里的孩子,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做我肚子里的孩子名义上的外甥、
实际上的父亲便可!」

  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徐玉素在诗春苑里安排了一场家宴,当着闺女们的面
把丈夫灌得酩酊大醉,散席后让丫鬟把丈夫扶进她的内室。

  无月隐隐猜出她想干啥,打算回避。

  可徐玉素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内室,深情地道:「乖月儿,我要你翘起
小鸡鸡待在我的身边,那样我才能亢奋,下面才能湿,否则你二姥爷那根半软不
硬的老屌根本进不去!」

  言罢她开始宽衣解带,脱得一丝不挂,示意无月也脱光。见了美妇丰腴成熟
的身子、颤悠悠的大白奶和毛茸茸的胯间露出的红穴儿,无月那根软垂于胯间的
长屌果然腾地一下就勃起了,青筋暴跳、杀气腾腾!

  美妇见状很是满意,抱住他便是一阵热吻,含情脉脉地道:「乖儿对玉素的
身子如此敏感,说明你真的很爱我!每次见你的小鸡鸡勃起,我下面就会涨涨痒
痒地想吞掉它、和乖儿月贴胯交股,你摸摸,玉素的老屄已湿得一塌糊涂。」

  她把无月的手拉到胯间,那儿果然已湿热一片,她又呢喃着道:「待会儿我
会闭上双眼,所做的一切只当是在和月儿在做……」言罢走向床头,回头深情款
款地凝注他半晌,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中……

  无月眼睁睁地看着她扒下二姥爷的裤子,套弄撩拨好一番之后,果然也只能
把那根老屌弄得半软不硬的,玉素也只好将就了,跨骑上去费半天劲儿才总算把
老屌吞入她那红红的穴儿之中,双眸紧闭、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地耸动着,显然希
望能尽快让二姥爷射精了事,然而她累得浑身大汗也未能如愿,那根老屌似乎倒
被她越夹越软……

  又过了好一会儿,玉素才睁眼对他抛来个媚眼,示意他挺起一柱擎天的嫩屌
靠坐于床头,满脸不屑地道:「瞧你的二姥爷多笨!还是我的乖月儿厉害,不过
他也快了,待会儿玉素要当着丈夫的面和乖宝宝深度阴道性交,用新鲜童子精把
丈夫的精液冲刷出来!」

  无月大吃一惊:「我说玉素美人儿,每次咱俩爱爱时您都淫叫得那么大声,
难道不怕二姥爷被吵醒后发现咱娘儿俩的不伦姦情?」

  徐玉素臻首微摇:「宝宝放心,你的二姥爷今晚醉得象头死猪,无论我叫得
多大声也绝不会吵醒他的。」

  又过一会儿,柳鸿志果然喉头咕哝一声,已一泻如注!

  美妇在此过程中和身边的无月热吻、相互爱抚不止,被撩拨得动情不已,也
顾不上擦擦洞开的屄洞中正缓缓溢出的淫水和精液,立马坐上无月的身子套入硬
梆梆的长长嫩屌,尚未耸动几下便已浪叫得惊天动地:「嗷~乖宝宝就是厉害!
和月儿性交真是好舒服啊!噢~乖儿,肏妈妈的熟屄!肏妈妈还夹着丈夫精液的
骚屄!今夜玉素的骚屄让你们爷儿俩轮流肏,丈夫在前、乖孙在后,乖儿,让你
看着二姥爷肏玉素的骚屄不乐意吧?可他若不肏你亲亲的玉素,咋会生下你的娘?
费虹那骚货生性奇淫,成天把你的二姥爷缠在书房大院中不放,也是个欲求不满
的女人,宝宝那天把她也一并肏了吧,到时也像玉素这样,你爷儿俩在一张床上
轮流肏费虹那淫妇的骚屄……」

  无月吓得汗流浃背,忙道:「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孩儿岂敢妄想?那是万万
不能的!」

  徐玉素低声说道:「这虽然只是我亢奋之际时的一句戏言,不过宝宝等着瞧,
若被费虹那淫妇发现宝宝在床上如此能干,恐怕也会勾引你与她合体交欢,她才
不会在乎红杏出墙呢!」

  虽然话很难听,可她说得不错,三姨娘费虹的确生性奇淫,当年无月在柳家
堡时她刚生下一个女儿不久、也有奶,让他啯奶舔屄等暧昧之举也是自小就有,
在听说月儿在后院遍淫青梅等诸女且床上功夫出神入化之后,一向对她宠爱有加
的二老爷也不要了,索性搬回后花园自己的小院儿里独居。

  在徐玉素搞定丈夫、硬行把腹中自己腹中的胎儿栽赃到丈夫身上之后不久,
费虹便来到诗春苑登门拜访,要求接月儿过去跟他住一段时间。徐玉素正在安心
养胎,虽心中隐含酸意且很是不舍,最终也还是答应了,毕竟她很清楚,月儿若
不一并收了这淫妇,往后她在其中搬弄是非,自己跟月儿通姦并怀孕之事迟早会
被捅出来。

  当天晚上费虹表现的很急,跟无月早早地脱光了衣裳便上了床,和他探阴吸
乳地相互挑逗一番,在他埋头于风韵美妇毛茸茸的胯间舔屄时,虽然对这女人没
啥好感,他还是身不由己地勃起了。美妇发现后自然抗不住,忍不住坐到他身上
厮磨起来,只是暂时未让一柱擎天的长屌捅进阴道而已。

  她淫叫不已:「月儿的长鸡巴好硬好棒哦!我的骚屄好、好痒……你的二姥
爷根本没法满足我,我只能找乖月儿性交啦!嗷嗷~小鸡头磨得牝口麻酥酥的好
痒好舒服!月儿肏我、肏我的熟屄!我要和乖月儿阴道性交!」

  言罢她抬高雪臀一旋一摇,套入又尖又硬的小鸡头猛地下沉,硬梆梆长屌顿
时长驱直入,小鸡头重重撞在敏感花蕊之上!

  跟不爱的女人做这等事儿很是难受,令无月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昆仑派凌霄宫
中被姬无双强姦的那段痛苦经历,他实在受不了,只想立马抽身、落荒而逃!

  可美妇哪里肯舍?牢牢抱住他的身子、热烘烘的骚屄把小鸡鸡夹得紧紧,没
命地耸摇旋挺着,发出惊天动地的浪叫声……

  也不知淫媾了多久,在无月的感觉中她至少抽插有三百多次了吧?在她攀上
高潮、泄得欲仙欲死之际,无月也一泻如注,把大量精液射入这位自己并不喜欢
的美妇的阴道之中!

  完事儿之后他悔恨交加,只想尽快入睡。美妇却仍不肯放过他,淫荡之极地
说道:「月儿把人家的骚屄肏得好痒,我尚未解馋哩……还想要,月儿的小鸡鸡
快起来,快来肏我的骚屄……」

  无月实在很不争气,竟很快又勃起了。美妇仰躺下来,分开双腿露出红肿的
牝户向他求欢,他忍不住趴到美妇身上挺枪捅进阴道之中。美妇立马骚叫起来,
拼命地耸摇着雪臀逢迎他的胡冲乱顶,不过无月抽插得百余次之后,一阵深深的
耻辱感袭上他的心头,忙拔出屌儿起身、披上长袍落荒而逃,将饥渴难耐的美妇
独自扔在卧室里!

  他挺着屌儿赤条条地跑进诗春苑,直入玉素的香闺,脱掉长袍兀自钻进被窝
之中、拱进心爱的女人怀里。

  已服用过安胎药正沉沉入睡的徐玉素被他吵醒,迷迷糊糊间不知发生何事,
但无论如何,心上人的光临总是令她难掩喜悦之情,抱住他送上灼热红唇就是一
阵深情激吻,随即感觉宝宝今夜特别特别亢奋,也顾不得有孕在身,忙分开双腿
迎宾纳客。

  无月把硬如铁杵的长屌捅进熟屄之中便是一阵狂抽猛顶,但觉欲火如炙,与
心爱的大美人双双同登极乐、射得昏天黑地之后没多久,他又想要了,于是搂住
大美人把依然涨硬生疼的长屌捅进阴户之中狂顶到再射……

  就这样足足猛干一个多时辰,把大美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阴道红
肿不堪,也就顾不上问心爱的宝宝、今夜何以如此了……

  无论如何,徐玉素自从安排夜宴、和丈夫有过那么一次之后,她由此便顺理
成章地怀上了丈夫的孩子,当然腹中胎儿真正的爹是她心爱的月儿。

  费虹也很快被他弄大了肚子,起初跟徐玉素一样惊恐万状,进而不约而同地
也想到那一招,竟也采用同样的方法加以处理,到东院二老爷书房大院中住了几
天之后又搬回后花园,一个月后宣称自己已有身孕,自然也同样把腹中胎儿的爹
赖到丈夫头上,让他再做一次冤大头,最后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这位生性奇淫的美妇却不愿象徐玉素那样安心养胎,以需要月儿为她
吸通奶孔为借口,私下里继续频频和他通姦,也不管白天黑夜时常把他拉进后花
园中自家小院的卧室中,撩开胸襟和肚兜捧出妊娠期涨鼓鼓肥乳、要月儿叼住硕
大的紫红色乳头为她吸奶,当然这不过是调情的前奏而已,接下来便跟他抱在一
起纵欲淫媾,也不怕把腹中胎儿捅掉。

  无月起初虽对她并无好感,但毕竟已怀上自己的孩子,也只好负起小姦夫的
责任,尽量满足她的深深情爱与旺盛的性欲需求……

  在柳家堡中他可谓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米脂真的出美人,柳
家女人更是得天独厚、个个生得貌美如花,与七大妈八大姨们耳鬓厮磨之下,对
美人免疫力为零的无月哪里还忍得住?将亲大姨柳青梅、二姨柳青虹、三姨柳青
玉和姑妈萧雨茹等大美人一一勾引下水、成了他的女人。

  这段时间无梦一再恳求大哥留在诗春园里陪伴她,无月索性就住在姥姥那儿
了,免得每天频繁地跑来跑去,大家都觉得累。

  随着时光的流逝,由宣德军引发的不快和给他带来的不安渐渐淡去。不过他
对大姊有关姊妹们的那番话始终心存疑虑,不敢尽信。他那十六位表姊和义姊或
许担心成为大龄剩女,或许更担心大姊不负责任吃独食,倒是纷纷找他私聊过、
以表明心迹,有几位还私聊过不下十来次,卿卿我我之下跟他拥抱接吻那是常事。

  至于他那十二位妹子,包括晶儿在内则矜持许多,至今未向他有过任何明确
表示,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人家,就只好闷在心里了。至于小无梦?他压根儿就没
想过她的问题。他已打定主意,若哪天那丫头敢于在他面前表露出这样的意思,
他准备拿出大哥的身段好好教训她一番,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

  当然了,这个小才女即便想要有所表示,也会采用非常隐晦的吟诗作赋之类
的高雅方式来传情达意,岂会堕落到以眉目传情或直抒胸臆这等肤浅庸俗的方式
来示爱?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在牡丹亭中一边品茗一边进行那等高雅活动时,
仔细辨别这丫头所作的诗词歌赋中、字里行间有没有任何出格之处?

  可依然一无所见,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认为大姊的确是信口胡诌,除非他
的文学造诣比小丫头差多,没法理解其中太过隐晦的含义?

  说起来她只比情儿小半岁,可情儿欣长的身材比大多数十五六岁的姑娘还高,
凹凸有致的体态也显得更成熟。反观无梦,小小的身子和犹显稚气的小脸忠实反
应了她的年龄,诚如大姊所言,她不过是刚脱离鼻涕虫行列不久的小屁孩一个,
令他委实难以把这个小妹和娇妻之间划上等号。

           ************

  这段时间由于有长公主坐镇凤吟宫、遥控辽东,辽东局势稳定,与金国边界
无战事。江湖上,罗刹门与天门这两大武林豪门之间的紧张关系似乎也有所缓和,
双方再未发生较大规模的冲突。无论是江湖人物还是普通百姓们莫不暗自祈祷,
希望天下就此太平,得以安居乐业……

  然而世间事多不如人意,自从战天鹰揭竿而起,山西和河套广大地区便沦为
官军平叛的主战场,连年征战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为筹集剿匪大军的粮草辎重
和军饷,朝廷的税赋越来越重,这进一步加重了江湖民间的痛苦,几乎已到了不
堪忍受的地步!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已经够乱了,江湖上却又忽然变得不平静起
来。

  太原府东北方的五台山上,新近又崛起一个武林帮派,自号魔教,风传魔教
教主乃是一位绝世佳人,最近正在搞什么比武招亲,引无数武林俊彦竟折腰、一
时间趋之若鹜,彼此争斗非常激烈,由于这些加入美人争夺战的公子哥儿群体庞
大,一个个不是顶级武林世家子弟、就是九大门派群星闪耀之中最璀璨的明星,
其父母、家族及门派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影响力均不可小觑。

  他们之间的恶斗起初还只是引发一次又一次的小规模群殴,可渐渐出现连锁
反应,演变为一场各武林世家和大小门派彼此之间的大混战,搞得矛盾错综复杂,
敌友之间的界限极其模糊,或许今天某两个门派或武林世家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可转瞬间又可能会为了那位绝世佳人而冲冠一怒,从此变为生死仇敌!

  江湖上由此掀起了又一场轩然大波,先后已有数十位武林中有名的一流高手
在这场大冲突中丧生,可见情况有多么严重!然而不知怎地,长期统治南北武林
的两大超级豪门对此无动于衷,并未出面干涉。

  江湖中人对此难免议论纷纷,罗刹门两年前惨遭朝廷大力打压、伤了元气倒
也罢了,可实力雄厚的天门咋也不闻不问呢?莫非因为五台山属于北武林,是罗
刹门的传统势力范围么?

  原本他们可以指望少林和武当这两大门派出面主持公道、制止大规模冲突的
发生。然而少林寺方丈枯佛禅师最宠爱的、也是最优秀的几大俗家弟子也都热衷
于这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大争斗,导致如此有道高僧也不免动了嗔念;武当的情
况也跟少林类似,甚至掌门人玉清子老来得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生爱子闹得比
谁都凶,玉清子唯恐爱子吃亏,居然尽遣武当八大顶尖高手随爱子奔赴五台山!

  这样一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均失去了出头进行调解仲裁的公正性,由两大
门派以降,华山、昆仑、点苍、崆峒、恒山、青城和峨眉的情形也差不多,本身
都搅入其中,怎么还有底气挺身而出?于是江湖上各种势力之间的恶斗愈演愈烈,
不过眼前有一个契机可以终止这一切,那就是五台山上那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
比武招亲盛会……

           ************

  无月在米脂柳家堡中听得这些江湖传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决定前往五台
山看看究竟。

  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向四位老祖宗和七大妈八大姨们请示汇报,那样他休想上
路,即便能上路也必定跟着一大堆人,而且都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上级,到时政
出多门、朝令夕改,他到底该听谁的?

  最常出现的结果是最终每位上级都对他很不满意,唠叨得他耳朵听出茧子,
最近这些七大妈八大姨就是这样,当然她们还有一个上级—玉素大美人就更难侍
候了,那是绝对能吃得他死死的大人物!

  

             第558章爱之旅

  所以他采用了一贯的做法,留下字条后设法忽然失踪,然而这么多双眼睛盯
住他,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很难,好在他聪慧绝伦,终还是让她们彼此产生误会、
一一躲过她们的监视,成功得以脱身。

  离开柳家堡十余里后他盘算了一下,五台山在东偏北大约千余里外,这才放
开马缰疾驰而去,一个半时辰后来到峪口,这是一个黄河渡口,他回头四望不见
追兵,唯有和风微熏、田野宁静,饮烟袅袅、牧童晩归,心知凭借自己多次成功
潜逃的经验总算摆脱了她们那无数双锐利目光的监视。

  正得意间忽闻蹄声嘚嘚,他忙转头一看,却是三姨的爱女,不禁心中暗叹,
自己终究还是没逃过晶儿表妹的法眼,这丫头堪称所有人里面把他盯得最紧的,
未曾想自己行踪如此诡秘,她竟也偷偷跟出来了。

  他勒转马缰板着脸拿出长兄的架势说道:「小兄外出有急事待办,妹子跟出
来干嘛?快回去!」

  小美人当然不干,冲他眨眨美丽杏眼,慧黠地道:「大哥若定要我回去,小
妹不敢不尊,不过我也得忠于职守,放出这支旗花火箭,让姥姥和娘她们能尽快
赶来逮住你。」言罢作势掏向怀中。

  无月迅速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出手速度,但觉无论怎样都快不过她掏出那玩意
儿往空中一扔,而且只要玉素美人、大姨或梅花之中有一人赶到,他只有乖乖被
揪着耳朵打道回府的命,猎奇计划从此泡汤。

  想清楚这些环节之后,他没好气地道:「鬼丫头,你要去就去吧,出了啥事
儿可别怨大哥。」

  晶儿反驳道:「你是我的大哥,必须得负起责任,若小妹出事你会成为柳家
堡的头号罪人!」

  无月很无奈:「好好好~哪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招呼渡船啊!」

  晶儿瞪眼道:「大哥携女出游竟要女人出头露面,未免太没风度,自个儿去!」

  无月瞧瞧她脸上遮住美丽容颜的面纱,想想也是,无奈地长叹一声,兀自沿
河找寻船夫去了。他折腾半天,找来渡船横渡黄河已是午后,由于这些年来天灾
人祸及瘟疫不断,加上黄河时常泛滥成灾,滩头附近一眼望去满目荒凉、不见人
家,兄妹俩只好坐在路边拿出干粮分食。

  「晶儿,小兄自信偷溜出来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实在很好奇,你是怎么发
现的?」

  小美人撇撇嘴:「大哥身为逃犯,我尚未审问你,你倒好奇得很。先回答小
妹的问题!大哥这是准备溜到哪儿去?不会是去五台山吧?」

  无月一阵头晕,自己认识的少女中聪明绝伦的不少,但要说难缠除了情儿高
居榜首,其次恐怕就要数这位妹子了,他皱皱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晶儿显然很有意见:「我说大哥,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姊妹大哥不屑一顾,
却不惜千里跋涉跑去五台山比武招亲,这也太过分了吧?」

  无月不以为然地道:「都是自家姊妹,难道小兄还能生出那种念头?」

  「都是表姊妹而已,有啥不行?」

  「就算行吧,也没见哪位表姊表妹比武招亲啊?」

  晶儿嘟起樱唇说道:「咋会没有?本小姐就想招亲,而且只招你一个,都不
用比武,直接录取!」虽然生性慧黠活泼、言语大胆,可这句话出口她也不禁脸
上一红。

  无月噗嗤一笑:「小丫头看似思春了,唉~可惜柳家堡除我之外没男子,妹
子又成天窝在家里不愿出门行走江湖,竟打上表兄的主意。」

  小美人瞪眼道:「你一个大男人痛快点,要不要嘛?快说!」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大哥岂能不要。」

  小美人暗松一口气,笑笑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个啥……那个比武招亲你
就不用去了吧?」

  无月肃然道:「其实大哥此去全是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那个忽然冒出的魔
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教主又是啥来头,并非冲着招亲去的。」

  晶儿愣愣地瞅了他半晌,没说话。无月被她目光灼灼地盯得有些不自在,笑
骂道:「小丫头愣着干嘛?」

  晶儿嘟起小嘴儿说道:「大哥去了铁定雀屏中选,到时……到时……」

  无月笑道:「你倒比大哥的信心更足,不过那也没啥,中选了就只好娶了那
位魔教教主,大不了妹子的名分往后挪一位而已,咱俩是表兄妹,我照样会疼你
一辈子的。」

  晶儿仍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妹听说,那位教主正当妙龄、美貌绝伦,且行
事霸道,她若容不下我咋办?」

  无月皱眉道:「这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儿,瞎操啥心嘛!现在总该回答大哥的
那个问题了吧?」

  晶儿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何难?无论你跟着姥姥还是哪位姨妈姑妈住,我
都跟去了,这是我娘交代的任务,所以对大哥的活动规律研究得一清二楚,昨晚
见大哥神色有异,便知定有名堂,于是一直埋伏在姥姥的雅厅里严密监视,果然
于破晓前最黑暗之时把你逮个正着,就一路跟来了。」

  无月心中暗惊,昨晚为了能脱身,不惜费尽口舌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哄得玉
素大美人泪眼婆娑、动情之极,继而又使出浑身解数干得半老佳人浪叫连连、不
时发出刺耳尖叫,直到弄得她瘫软如泥,睡得人事不知。如此大的动静内室外或
许听不见,可晶儿竟躲在一间屋之隔的雅厅中,岂非……

  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无言以对。

  晶儿黛眉微蹙地道:「小妹只是奇怪,怎么大哥无论跟着哪位住,她夜里准
会生病、且天天如此,这是咋回事?」

  无月惊讶之际脑子转不过弯,奇道:「这就怪了,妹子凭啥说她们夜里都会
生病?」

  「没病她们怎会呻吟惨叫得那么大事儿?特别是昨晚……」

  无月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晶儿还只是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雏儿,否
则可就糗大了!「哦~那是她们在帮小兄修炼高深功夫,不仅她们费劲,连小兄
也累得不行呢。」

  啃完干粮兄妹俩上马继续赶路,一路行来天色渐暗,那三三两两的女子在暮
色中,巧笑倩兮、美眉盼兮,歌声笑声此起彼伏。

  晶儿瞧得赞叹不已:「好一派田园美丽风光啊,这次不跟大哥出来岂能得见?」

  无月抬头见前方有一座村落,找村民一打听才知是侯家庄,这时天已快黑,
该找地方打尖投宿了,听得晶儿此言,皱眉摇头道:「妹子只看到了表面美好风
光,却没留意到沿途不时有人在田野里摘野菜,看来连年的天灾战祸,使得百姓
们的生活仍然很艰苦。」

  晶儿凝眸思索一阵,果然如此,脆生生地道:「大哥好一付慈悲心肠,妹子
还真没留意到。」

  无月苦笑道:「倒并非大哥慈悲,而是所有经历过那等艰苦生涯之人,必然
会留意到这等生活细节。」言罢大致把自己当年的逃亡生涯说了下,着重把其中
的惊险和艰苦说得相对详尽些,不外乎是想吓退晶儿,让她打道回府。

  不过他所收到的效果适得其反,小美人听得珠泪横流,抱住他的手臂直叫:
「天啊~我当时若在大哥身边就好了,一定会拼死保护大哥,也绝不会让你饿肚
子的!不过这些都是马后炮,往后妹子绝不再离开你一步!」

  无月赶紧闭嘴,兀自找到一户看上去象样些的人家敲门投宿。户主是一对中
年夫妇,家境相对不错,屋里屋外打扫得还算干净,问起兄妹俩的身份,无月如
实回答,晶儿笑嘻嘻地加以补充:「也是夫妻,亲上加亲那种!」

  好吧,既然是一对年轻夫妻,热情好客的女主人便把兄妹俩带进一间客房。
憨厚老实的男主人忙着把客人的马匹牵进院子里侍候草料和饮水。

  晶儿嘴上说得泼辣,即便爱得要死,真要跟大哥同房却也不敢,忙解释道:
「不好意思大婶儿,方才在夫妻之前晚辈少说了未婚二字,所以么,咱俩暂时还
不能住在一起。」言罢脸红红地瞄了无月一眼。

  大婶善解人意地笑道:「好办,我这就给姑娘另外安排一间。」

  吃过晚饭后回房,兄妹俩秉烛谈笑一阵,晶儿就待起身回房。无月揽住少女
柔软婀娜的腰肢笑道:「妹子不是要嫁大哥的嘛,早入还是晚入洞房都一样,不
如……」

  小美人粉腮绯红,羞不可抑地挣脱他的怀抱,啐道:「大哥好坏!郑重警告
你,没用八抬大轿把我抬进萧家大门之前,休想碰人家的身子!」

  「好好~不碰妹子的身子,碰碰这张美丽香腮总可以吧?」无月对越是抗拒
他的美人越感兴趣,心痒痒地重新揽住小美人玲珑柔软娇躯,趁她不备,在少女
粉嫩鬓边淡黄绒毛上啵啵连声地香了几口。

  晶儿顿时愣住,似被他的大胆举动惊呆,一双美丽杏眼异彩闪烁、定定地瞅
着他。无月缓缓凑上去,目标是那双淡红樱唇。小美人臻首随之后仰,声若蚊呐
地道:「大哥不要……不要嘛……人家……」

  两张同样美丽的面孔不可逆转地一点点接近,晶儿的推拒动作跟她的话音同
样无力,直到两双嘴唇相触、磨蹭。她那迷离美眸猛地瞪大,随即缓缓阖上,似
认命般任由爱郎吮吸她的香唾,这正是与他重逢这半年多以来,她深闺梦中出现
过无数次的美妙场景,她怎能真的推拒?真的不要?

  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娇躯极其敏感,半晌后已主动许多,与爱郎吻得深情而
炽烈,呼吸变得急促、娇躯阵阵躁热……无月揽住美人一步步挪向绣榻,美人心
慌慌地呢喃着:「大哥不要……这个真的不行……」

  

             第559章两个春天

  无月扶她在床边坐下,色手强行探入处女地,两朵娇羞花瓣微肿而隆起,紧
闭的缝儿柔软之极,夹着丝丝缕缕温热蜜液,中指微微挤入幽谷,天啊~那滋味
……好嫩好滑啊!「妹儿想哥哥了是不?」

  晶儿痴痴地看着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愿意做大哥疼爱的小妻子么?」

  晶儿眼中的深情难以掩饰:「愿意,人家早已打定主意非你不嫁,想不娶都
不行!」

  「既如此,让大哥现在妹儿身上做个记号,从此谁也无法赖帐,岂不更好?」

  晶儿没再言语,只是匆匆起身过去吹灭烛火,又回来重新投入他的怀抱,捧
住他的脸庞幽幽地道:「大哥,我爱你!小时候你就常欺负我,不让我吃娘的奶,
我本该恨你的,可是……却没有哪天不想你,看来命中注定要被你欺负了……」

  在吻得最动情炽热的那一刻,无月缓缓进入了少女粉嫩柔软到极点的娇躯,
那种美妙感觉竟前所未有!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有种感觉,美人一生中最
令男子销魂的时光就在两个春天,第二春如盛放牡丹,而怀春少女情窦初开时节
则是娇羞与渴望并存,尤其那粉嫩妙处紧紧裹住棒儿之感委实勾魂夺魄。

  晶儿的感觉同样很棒,其实在她怀春之际破身实属幸运,极为动情时足够湿
滑,那一瞬撕裂般疼痛显得轻微,且很快便过去了,让她能充分感受灵欲交缠的
美妙滋味,完事之后趴在爱郎的怀里,她有着深深的满足感,首先是跟定他了,
其次是私处热热痒痒的,感觉挺舒服……

           ************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无月默算行程,走官道须先往东偏北方向走,到了太原
府再折向东北,稍稍绕道一些,但路好走。另外他也打算顺路去太原拜会一下罗
刹旗兵山西镶红旗旗主艾龙,紫烟和大姊都希望他能跟慕容系人马这些实权人物
多打打交道,积累一些声望。

  一路急赶,午后时分无月和晶儿来到太原府西南方二十多里外的马峪镇,兄
妹俩停下来准备打尖,行进这座古镇,却反而变得行人绝迹,人烟稀少起来。沿
途房屋倒不少,却几乎都没人,即便有也是个别年近古稀的老人,家里破破烂烂
的看似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可吃,无月也不好再劳烦老人家。

  可沿街一连走了许多家都是如此,他但觉奇怪,总算找到一个白发苍苍、拄
着拐杖的古稀老人,经过打听之下,才得知两年多以来,太原府及其附近匪患严
重,青壮年要么投奔战天鹰麾下朔州王韩栋的朔州军、要么就带着妻儿老小逃难
到异乡去了,留恋家乡没走的妇人女子也不大敢留在家里,大多数稍有风吹草动
就躲进山里不敢出来。

  据无月所知,战天鹰军近年来虽屡屡劫掠大户人家,但对百姓还是挺规矩的,
不禁奇道:「怎会如此?晚辈向闻人言,朔州王韩栋为人谦和有礼、跟骄横跋扈
的宣德王有所不同,他对部下约束极严,严禁劫掠百姓的,更别说强姦妇女这等
暴行了。」

  太原府乃通都大邑,历来文人辈出,这位老人年轻时看来也读过书,虽年纪
老迈,但说话倒还条理分明,闻言叹道:「天德神君在大同刚起事时的确如此,
麾下朔州军和宣德军这两支劲旅都还算得上纪律严明、作战勇敢,打得前来围剿
的官军落花流水,颇受百姓欢迎,近年来随着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朔州军大肆
招兵买马,许多占山为王的盗匪也加入其中,难免良莠不齐,原先的骨干部队还
好,后来加入的这些人马则跟土匪差不多,随部队行军所至,四处打家劫舍、奸
淫妇女,可谓无恶不作。」

  无月心想,在天马牧场被自己杀掉的马环山以前便是有名的马匪,不也加入
宣德军了么?当下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老人接道:「山西是朔州王的地盘,太原府附近则是朔州军将领麦腾的根据
地,正是匪患闹得最凶的地方,公子瞧瞧眼前这一片荒凉就知道了。唉~我已老
迈,留在家里倒无所谓了,可实在没啥好拿来招待客人的,真抱歉。」

  这一上午行程,无月在官道上遇见过十几拨小股朔州军,人数从五六个到数
十个不等,跟他在柳家堡附近遇见的宣德军差不多,只是个个头扎带有特殊标志
的红巾,跟头扎黄巾的宣德军区别开来,个个手握木柄长枪,武器简陋,唯有头
目才有佩刀和劣质皮甲,除了手持武器、头扎黄巾或红巾,战天鹰军的装束跟百
姓也没太大区别。

  其中有两拨想打兄妹俩跨下的健马和他背上的包袱的主意,还有几个好色之
徒对晶儿意图不轨,却哪是他的对手?被他那柄锋利弯刀杀得落花流水,鼠窜而
去之前还撂下狠话,说是要带大队人马来收拾他!

  所以后面这段行程他和晶儿走得分外小心,但见有朔州军出没的踪迹便远远
避开,免得惹来麻烦。此刻听老人所言,心知倒也都是实情。

  老人话虽如此说,还是走进厨房,从瓦罐里好歹刮出大半碗棒子面,打算熬
成粥招待兄妹俩。

  晶儿瞧得大为不忍,忙上前阻止道:「老大爷,您不用忙活了,咱兄妹俩带
有干粮,只是来打听一下情况而已,在您家里坐坐,马上就走。」言罢从马背上
取下干粮袋,拿出肉干、面饼分给无月和老人,最后她也拿起一张面饼吃起来。

  老人并未推迟,家里没剩下多少粮食,甘冽的井水还是有的,他生火烧了一
锅,然后坐下吃得狼吞虎咽,看来也是有一阵没吃饱饭了,吃得半饱后似乎有了
力气,便又跟无月闲聊起来。

  无月想顺便了解一下山西镶红旗在这一带的口碑,遂问道:「据说兰屯乡飞
鸿山庄的庄主艾龙财力雄厚,性喜结交江湖英雄,威名卓著、乐善好施,他手下
乡勇无数且个个骁勇善战,也不见得就会怕了这些小股流寇,这儿离飞鸿山庄不
到二十里,自己的乡邻惨遭流寇如此肆虐,难道艾庄主就不管吗?」

  这时水开了,老人颤巍巍地起身,打算给客人倒开水喝,晶儿忙抢上前摁住
他:「老人家让我来,您跟我大哥接着聊。」

  既然有开水,她便从包袱里取出茶叶,沏了两碗茶端给无月和老人,自己喝
点白开水了事。无月浅浅抿了一口润润喉,茶倒是好茶,但水质也还将就,但碗
太粗糙,旅途上也只好将就一点了。

  或许已很久无人相伴,没人陪他聊嗑,这个颇有点老学究味道的老人显得颇
为健谈,也不客气,坐下对无月说道:「艾庄主的名头很大,方圆数百里无人不
知,赈灾济贫之事做过不少,还时常派手下为乡邻们排忧解难,大伙儿说起来个
个都翘大拇指。可最近几年来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深居简出,附近发生了这么
多大事他也懒得管了,也不知到底是为啥。」

  无月却很清楚,自从罗刹门总舵济南暮云府遭到官军大肆围剿,各地分舵和
罗刹旗兵组织纷纷转入地下,行事自然变得低调许多。

  正说话间,外面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杂沓声,似乎来人还不少。
无月一怔,看看老人,他也正侧耳细听,显然此事有些不同寻常。

  想起马还栓在院子里,无月忙飞身掠出大堂,正遇上有人一脚踹开院门,随
即传来一声大喊:「头儿,就是他!这家伙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随即一位身披软甲、头戴铁盔的义军将领出现在门外,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指
着无月,「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

  对方来势汹汹,无月自然也不会客气,疾掠而上一脚踹飞那名将领,那名带
路的士兵无月见过,正是被他打跑的逃兵中的一个。那个士兵挺枪向他刺来,他
一个半转身让过,并掌如刀切在士兵脖子上,但听喀嚓一声,咽喉已被击碎,象
布娃娃一般软倒在地。

  刚收拾完这一个,无月但觉眼前白光耀眼,却是一排密集枪尖向他捅来,至
少也有十多支,封住了他的闪避空间。

  他略退一步,肘击功发动,运气还不错,先天仙气正好在合适的位置,以他
半年来的勤修苦练,此刻只是施展出三成力道,延迟时间该不会超过一息半,后
退这一步赢得的时间应该够了。

  十多支锋利枪尖已迫在眉睫,离他的身子不足一尺,正快速有力地刺来,一
声怦然爆响适时发出,强大的劲流轰出,院门外顿时躺倒一片,一阵惊呼惨叫声
中,几乎没人能好端端地站起来!

  无月冲到院门处站定,定睛往外一看,好家伙!周围黑压压一大片人影,刀
光剑影交相辉映,少说也有五百人马!这些朔州军或许被他刚才那惊人的一击镇
住,尚未回过神来,目光齐刷刷地愣愣瞅着他,一时倒没人冲上来。稍远处也是
人声鼎沸,无月抬眼,还有不少援兵快速奔跑着陆续赶来。

  他不禁暗惊,这下麻烦了,没想到为了对付自己和晶儿两人、他们竟如此兴
师动众!

  远处一名骑在白马上的义军将领正挥舞着长剑发号施令:「二弟带手下给我
把这座小院团团围住,绝不能让这厮跑掉!三弟带人给我上,他们不过两个人,
杀了那小子!女的给我留下。」

  将领身边那两个同样骑着马、头目模样的壮汉答应一声,立马分头行动,其
中一个带着三百来号人,个个手持亮晃晃长枪快速向院门扑来!

  

              第560章被困

  无月拔出弯刀和他们展开一轮搏杀,守住院门大发神威、死战不退,颇有一
夫当关、万夫莫入的英雄气概。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的身前又有二三十人倒地
不起,大约死伤各半。

  然而后面的继续蜂拥而上、前赴后继,拖走重伤号,踩着同伴的尸体挺枪向
无月刺来,他的面前始终有十多号人跟他玩儿命拼杀,那是院门外能挤得下的最
多人数。大约两刻钟过去,无月杀得手脚发软,估计伤在自己刀下的敌兵已不下
五六十个之多,却依然无法把这帮亡命之徒吓退哪怕一步!

  他抬眼四下一扫,但觉这些朔州军士兵个个目露红光、状似疯虎一般视死如
归,不禁大感头疼,敌人武功高些他倒不怕,就怕这种不要命的家伙,而且偏偏
人多势众!如今他尚可支撑着勉强守住院门,但想要杀出去根本不可能。

  他默估了一下自己将轻功提至极限所能掠出的距离,无论掠向哪个方向都得
落入敌群之中,更别说带着晶儿和老人突出重围了!他手上加力,弯月刀挥舞盘
旋更急,斩断几支长枪,寒光闪烁中又有三名敌兵被他砍倒在地,为今之计,他
除了拼死守住院门,拖一刻算一刻,再也别无他法!

  那名敌将见他如此神勇,轻蔑一笑,高举右臂发令:「弓箭准备……放箭!」

  片刻后,漫天箭雨便如飞蝗般射来,无月这下慌了神,赶紧关上院门挡箭。
手忙脚乱间,他身后又传来晶儿一声惊呼,忙回头一瞧,却是有一伙朔州军从低
矮的院墙爬进来,晶儿手持利剑正冲上去阻挡他们,背对着这边和敌人叮叮当当
地厮杀起来,不少长箭正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她那个方向飞去。

  无月大吼一声:「晶儿快躲到屋角去!敌人在放箭!」

  晶儿猛地回头,黑压压一片的漫天箭雨也吓了她一跳,赶紧急退、缩进墙角。
那伙敌兵为箭矢所阻,没法追她,有一个闪得稍慢、反而被同伙的长箭射伤,好
在他只是大腿中箭,抱着大腿哇哇痛叫着破口大骂:「他妈的!射箭的家伙没长
眼睛吗?」

  无月眼看对方这付架势,突围不可能、守也守不住,该咋办呢?他脑子里飞
速旋转,危急时刻倏地灵光一闪,大吼道:「晶儿,带着老人快进地窖!」

  情势紧急,晶儿倒也反应奇快,赶在对方第二波长箭射来之前,堪堪将老人
扶进地窖。无月疾掠过去,手提弯刀站在地窖里的第二级台阶上,上半身露在外
面。就这会儿功夫,第二波箭雨又来了,他忙缩进地窖口,无数长箭噗噗钻地声
从四周密集传来,不绝于耳,地窖口也射进来不少,半晌方止。

  他忙探头出去,从院门和四周院墙上已涌入大批朔州军,向地窖口快速奔来。
又是一场血腥惨烈的厮杀,在地窖口展开,无月已再无退路,唯有拼死杀敌,弯
刀飞舞盘旋如惊鸿、肘拐功偶尔发出一股强猛劲流,可谓施出浑身解数、奋力杀
敌,又有数十人伤亡在他手下。

  可这些亡命之徒如蚂蚁雄兵一般悍不畏死,在头目的喝令下仗着人多势众,
前赴后继地蜂拥而来,挺起长枪猛刺!挥舞大刀猛砍!

  无月已血染征衣,其中有些是他自己的,他渐渐觉得这不是办法,弯刀能杀
的敌人有限,而肘拐功若想多次施用并尽量缩短发力时间,所用的力道就不能超
过三成,即便这样,间隔时间也不低于一刻钟。更要命的是,随着先天仙气的缓
缓流转,过了这么长时间,很快便会远离天井穴附近,那样他就没法发功了!

  无月心念电闪,猛地朝地窖中吼道:「晶儿快写张纸条!就写:萧无月被一
千朔州军困在马峪一座民宅,速派人救援!」

  晶儿在下面答应一声,谢天谢地,无月为便于随时以信鸽传讯,包袱里带有
纸、笔和砚台。可地窖中没水,晶儿急得直跳脚!惶急间她差点就要蹲下往砚台
上撒尿,可老人在旁边,实在不好意思,束手无策之下她急中生智,猛地往砚台
凹槽里吐了几口香唾,胡乱磨得几下,将就能用就行,赶紧拿起笔蘸墨、把大哥
说的话写下来,从上面大喊:「弄好啦!」

  「把它裹成纸条!」无月吩咐道,索性跳出地窖口,猛地奋力大发神威,力
斩七八个敌兵于刀下!

  那位按辔立马于院子中的敌将似不愿徒增伤亡,终于挥挥手喝令部下暂退。

  无月已疲惫不堪,尚未来得及松口气,见大批弓箭手又在弯弓搭箭,忙不迭
地窜进地窖之中,仅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四周,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清亮的长
啸。

  蔚蓝色天际,一个小小灰点迅速变大,游隼掠食般急坠而下,以肉眼不易分
辨的速度冲向地窖口!

  无月接过晶儿递上来的纸条,三两下塞进绑在小灰腿上的竹筒里,急急地道:
「小灰,以最快速度飞往兰屯乡飞鸿山庄,送信给艾龙!记住,就是最爱揍你的
那个凶猛丫头她爹!若半刻钟以内送到,你一年奖金到手!」

  小灰闻言顿时亢奋得双眼发亮,比平时多点了几下头不算,还想来亲他的嘴
嘴。无月气得暴跳如雷:「你忘了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兄弟间有啥好亲的,快
滚!」扬手将小灰扔上天空。

  那名敌将似也反应过来,忙喝令:「放箭!人和信鸽都射!」

  漫天箭雨再次飞来,无月忙不迭地将半个头也缩进地窖,临了尚未忘记瞄上
蓝天一眼,那是他们仨活命的唯一希望!

  还好,凤吟的通讯队精挑细选的信鸽,在神州大陆绝对是数十万中挑一!小
灰瞬间爆发的飞行速度之快,几乎不亚于游隼,这眨两眼的功夫它已冲天而起,
超出了长弓的射程范围!

  无月暗松一口气,安安心心地躲在里面听箭雨落地的噗噗声,也才有暇抹抹
汗,抬手一看却是血,殷红的鲜血!

  「大哥受伤啦!」晶儿大叫一声,爬上来急着给他裹伤。

  无月安慰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由于时间紧迫,这阵箭雨之后敌军恐怕又会蜂拥而上,弄不好还有其他歹毒
手段,所以晶儿只能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草草包扎一下。

  等到这轮箭雨噗噗声停歇下来,无月伸头出去查看周遭情况,院墙已被推倒
大半,目光穿过远远的敌群,他隐隐能看到,有些敌兵正从马车或牛车上卸下一
个个大大的木桶,还有些敌兵在四处收集干柴。

  无月不禁纳闷儿,那些木桶里装的是啥?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领……倏地,两
个字眼窜上他的脑际:桐油?!

  他不禁魂飞魄散!惊叫:「晶儿,糟了!这帮家伙要用火攻!」

  晶儿也慌了手脚,凭兄妹二人之力绝对杀不出去,留在地窖中铁定会象一窝
老鼠一样、不被烧死也会被浓烟熏死,窜出去则成为强弓硬弩的活靶子,她那清
丽悦耳的娇音略微颤抖起来:「大哥,这可咋办?」

  无月脑子里快速旋转,目光以几乎同样快的速度扫过周遭景物,一时间也苦
无良策,倒是骑在马上的敌将那张狰狞得意的笑脸,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到半刻钟之后,那些敌兵有的已开始往院子里倒桐油,还有些往地窖这边
扔柴火,倒是配合得井井有条。无月不敢迟疑,赶紧脱衣,同时冲地窖中说道:
「晶儿,快脱掉衣裳递给我!」

  晶儿傻傻地道:「脱、脱衣干嘛?那多、多羞人啊!」若只是大哥在倒没啥,
可旁边还有一位老人呐!

  无月急道:「别废话,快脱!只是叫你脱外衣,怕啥?」

  晶儿哦了一声,赶紧将锦袄脱掉递给他。

  无月又等了一会儿,在敌兵已经点火,熊熊火焰在周围高高燃起、遮住敌人
的视线之后,他才慌不迭地盖上地窖的盖子,用衣裳将缝隙堵得严严实实。现在
他唯一的期望,是桐油别那么快流进来,否则他们仨可就要变成烤老鼠了!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显然大火已烧了过来,温度缓慢却持
续地继续升高,无月不得不躲到地窖下面去,这儿也很快变得闷热起来,大概不
到一刻钟之后,已热到酷暑时在正午烈日下暴晒的水平!

  无月已脱得仅剩一条裤头,老人也是。晶儿可就为难了,已热得浑身大汗淋
漓,却不敢象他俩那样脱得那么离谱。犹豫一阵,她觉得浑身几乎快被闷熟,只
好冲他俩说道:「你俩快转过身去!」

  无月和老人依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无月嘀咕一句:「小命都快没了,还
有心思怕羞?我服了你!」

  晶儿气急败坏地嚷嚷道:「女孩子的贞节比性命更重要,即便被熏死,也绝
不能让那些恶魔看见我光着身子!」

  既然已无所作为,无月也懒得怕了,心想:等你被熏死了,那些敌兵不会扒
光你么?真是!然而想想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他心中也实在有够窝囊!

            第五卷完请看第六卷)

表情 2014-6-25 16:25

                第六卷

              第561章火囚

  晶儿不得不哆嗦着脱掉中衣,继而是秋裤,再下来……就不能再脱了,只剩
下肚兜和亵裤了。即便这样她仍热得要命,地上也变得有些烫脚,她不得不左右
脚换着站在地上,就象金鸡独立,当然无月也是,老人则没招,没能力那么做,
只好苦苦忍受烫脚的痛苦了。一会儿之后,老人的鞋底隐隐已在冒烟!

  无月看得不忍,都是自己给老人招来的祸端,便上前扶着他换脚……不知过
了多久,汗出得过多,他浑身开始脱水,少许浓烟通过地窖盖周边无法堵严实的
细小缝隙开始往里渗透,他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软倒在地,回头一看,晶儿正一
屁股坐到地上。

  她会被灼热的地面烫伤的!无月强忍着脑际阵阵强烈的眩晕之感,竭力憋出
一泡尿把一团衣裳淋湿,挪过去把湿衣塞在晶儿的屁股下,免得三两下把她烫死。
他和老人也如法炮制,坐倒在地,因为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心中唯有不住祈祷:
小灰快把信送到,艾旗主快来啊……

  他已没力气说话,没法安慰晶儿和老人,晶儿也是,老人则已昏迷过去,软
软地靠在他的肩头。他挪近晶儿一些,让她也靠住自己,免得躺下,那可就糟了!

  但觉时光过得异常缓慢,每时每刻都是痛苦的煎熬,但觉自己也即将昏迷过
去,他强挣着说道:「晶儿,后悔跟大哥出来了吧?」

  晶儿紧紧靠在他怀里,闭眼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我不、不后悔…
…若不跟出来,咱俩不、不会成为……」话未说完,她已失去知觉。

  无月在即将昏厥过去那一瞬,但觉大地似乎轻微颤抖起来,伴随着沉闷之极
的轰隆隆之声!他心中一动:暴雨砸地好象就是这种声音,莫非苍天保佑,下暴
雨啦?那可太好啦,暴雨足以浇灭大火,咱们或许有救了!

  天意是有的,朔州军无意中如此莽撞的行为,将给战天鹰惹来一个计划外的
超级强敌,历史的轨迹,偶尔会因大人物眼中这等渺小而滑稽的理由悄然转弯。
当然,这个天意并非无月想象中的那种,但无论如何,他和晶儿等人又有了死里
逃生的希望,不由得精神大振,昏昏沉沉的脑子稍稍清醒一些,晃晃悠悠的身子
勉强又能坐稳了。

  半晌之后,他但觉地窖中的温度不再升高,又过一阵,反而凉爽了些,他抬
头瞧去,地窖盖边缘那些小小的缝隙不再冒烟,倒出现些湿迹,缓缓变大,最终
汇聚成水珠滴下,其中一滴刚好掉进他的眼里,接着又是一滴!

  无月忙低头揉揉眼睛,心想:莫非真的下起了暴雨?

  随即他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大火被浇灭之后,那帮朔州军定会来查看自
己等人是否已被烧死!得尽快恢复体力、准备应战!

  念及于此,他忙闭眼盘坐、将少阳心经在体内运转一周,无论是神智还是体
力都多少恢复了些,这才拍拍晶儿的俏脸叫道:「妹子醒醒,敌人马上又要来了!」

  直拍了十几下之后,晶儿才悠悠醒转,美丽杏眼中一片茫然:「大哥,咱俩
这是到了哪儿?地狱还是天堂?」

  无月没好气地道:「暂时还在地狱,接下来又得拼命了,看能否升到天堂!」
边说边三两下替她穿好衣裳,自己和老人的也披上。

  他现在很犹豫,是主动打开地窖盖冲出去迎敌呢、还是等敌人打开盖子后再
冲出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但听哐当一声,沉重的地窖盖已被人从上面掀开,一
束昏黄的光束照进地窖,竟是如此耀眼,继而出现人影晃动的阴影。

  无月忙抬头,就待疾掠而上、拔刀动手,但见地窖口探出几张因为背光而模
糊难辨的脸,其中一人焦急万分地呼唤道:「萧公子在下面么?」

  无月一阵惊喜,听语气来者显然是友非敌,忙答应一声:「是我!」

  那人嗖地一声跳了下来,握住无月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显得激动万分!「萧
公子没事么?真是太好啦,哈哈!」

  无月凝神瞧去,不禁大喜!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锦袍中年壮汉,正是镶红旗
旗主艾龙,以前他随夫人巡视到山西地界时曾多次跟艾龙打过交道,艾龙每半年
一次回罗刹门总舵述职的时候也最喜逗他玩,二人的交情一向不错,可自从得知
艾旗主竟对北风姊姊有意、多次向夫人提亲,他对艾龙的印象便急转直下,如今
别人救他一命,这点坏印象也烟消云散。

  「艾旗主,我没事,谢谢你救了咱们三条命!」

  艾龙犹自直拍胸膛,委实后怕,「真是好险啊!若公子在我镶红旗本部方圆
二十里内居然出事,我老艾即便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夫人砍的!铁定会被关进大
小姐那个恐怖的鼠笼、被啃得尸骨无存!嗯~恐怕等不到大小姐动手,棠儿就先
把我大义灭亲啦!」

  随即他免不了要小小抱怨一下:「公子来到镶红旗的地头,竟也不事先发来
一封飞鸽传书,否则我也好带人赶来迎接你啊!公子这样做,简直就是拿我老艾
这条老命开玩笑啊,呵呵!」

  无月挠挠脑袋,有些难为情地道:「在此非常时期,我原想还是别那么张扬
的好,谁知这儿匪患竟如此猖獗?」

  艾龙惊魂稍定,这才有暇四下瞧瞧,见还有两位,其中一个还是少女,好在
旗兵中女兵女将不少,便说道:「我先扶公子上去再说,回头派人下来扶他们上
去。」

  无月被他扶出地窖,但见被烧得焦黑的地上多出一滩滩积水,心想这定是艾
龙的部下泼水灭火所致,他抬眼四下一看,不禁一愣,这座院墙已完全坍塌的小
院四周尸横遍野,粗略估算至少也有七八百!尚有不少银盔亮甲的彪悍战士策马
四处巡视,瞧其军威,该是艾龙麾下精锐旗兵了,他们手持弯刀一具具检查尸体,
发现有还在喘气的、便在咽喉上补一刀。

  据艾龙解释,接到公子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之后,他不敢怠慢,火速率两千
本部精锐铁骑赶到马峪镇,见到这座小院燃起熊熊大火,便率军猛扑过来,这伙
朔州军多达千余人,被他率军团团围住,朔州军力战不敌,他恐走漏风声,为飞
鸿山庄惹来麻烦,遂下令将所有朔州军士兵屠戮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他随后补充道:「自从本门转入地下之后,下四旗精锐旗兵一直龟缩不出,
平时即便有非得处理的大事,也只能由所属的乡勇出面解决。今天若非出了如此
惊天大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率两千镶红旗本部铁甲骑兵赶来,也幸得如此,
这帮朔州军委实难缠得紧,否则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香公子在夫人身边一向以菩萨心肠出名,言罢他仔细瞅瞅无月的表情,担心
他责怪自己太过残忍。

  无月倒也不是那种滥好人,这伙人既然想要他的命,眼下被杀得干干净净自
也活该!杀人者永远该分外留意螳螂捕蝉、是否还有黄雀在后?否则恐怕等不到
捉住蝉,自个儿倒先被黄雀吃掉了!

  但见眼前忙碌不停的铁甲骑士们的战甲披挂和配备的制式武器很是眼熟,他
不禁奇道:「他们这些装备,咋看似官军精锐野战骑兵的?」

  艾龙解释道:「公子,这是宣府铁骑的标准装备,连战旗都是,为了便于各
地的罗刹旗兵大摇大摆地行军及采取各种行动,夫人为我们的武器库里配置了各
类装备,官军各主力部队的标准装备所在多有,需要扮成官军时随时都可以拿出
来用。」

  无月恍然笑道:「艾旗主是想让朔州军统帅韩栋把这笔帐记到宣府铁骑的头
上吧?呵呵,真是高明!」

  艾龙苦笑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说起来,罗刹旗兵四旗联手,加上
各旗所属的乡勇,以及夫人和大小姐之神勇,也未必怕了战天鹰!可惜自打咱们
济南府总舵被官军突袭围剿,一直不方便公开活动,否则战天鹰也成不了这么大
的气候,几年来我们山西镶红旗和关中镶白旗受到朝廷和战天鹰的双重压力,日
子很不好过,只能少惹麻烦了。」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他将无月扶上一辆马车。两位英姿飒爽的披甲女将则把
晶儿送上后面的那辆,经过无月身边时,她俩少不了要细细打量一番,香公子之
名在罗刹门中尽人皆知,难得遇见一次,少不了要像欣赏稀有动物一般、用锐利
目光细细鉴赏一番,得出的结论是:香公子成名绝非幸致!

  若非香公子有伤在身,且严厉的旗主随侍身侧,她俩铁定会扑上前请这位轰
动神州、红极一时的超级巨星签名留念,拿回去好好炫耀一番!

  晶儿被冷风一吹,已彻底清醒过来,见状不由得狠狠瞪了无月一眼,见他看
都没看自己,更是郁闷,怏怏不乐地道:「两位大姊,扶着我好好走路行么?别
东张西望的!」

  两位女将相对一笑,左边那位笑道:「哟,这位小妹妹吃醋了。」

  右边那位问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跟香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第562章仰慕

  「夫妻关系!至于姓名,无可奉告!」晶儿没好气地道。

  两位女将相视愕然,左边那位惊呼:「香公子啥时成亲了?咱怎么不知道?
唉~不知多少仰慕他的少女要伤心流泪啦……糟糕!这事儿得赶紧通报小姐!」

  右边那位急道:「你疯啦?小姐听说后,铁定又要自杀一回!」

  左边那位四下瞧瞧,惊恐万状地道:「这位小妹妹刚才说得那么大声儿,好
些人都听去了。咱俩明明听说此事却不赶紧回去告诉小姐,若被她知道,这…
…小姐自杀之前,铁定先把咱俩杀掉!」

  右边那位耸然动容,怕怕地道:「唉~告诉小姐也行,或许……」

  晶儿听她俩嘀嘀咕咕半天,不禁纳闷儿:「你们的小姐是谁?瞧你们这模样,
莫非她很凶?」

  左边那位苦笑道:「小姐对你凶不凶我不知道,反正对咱们……对她自己更
狠。」随即四下瞅瞅,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这些话当咱俩没说,你也当没听,
见到小姐你就知道了。」

  这时,那位老人也被人扶了过来,无月免不了要向老人表示一下歉意,掏出
钱袋打算赔偿损失,老人死活不要。艾龙表示飞鸿山庄会妥善处理此事,无月也
就罢了。

  赶来的旗兵之中有好几个都认识这位老人,他是镶红旗所属一名乡勇的爷爷,
那名乡勇目前在一处分舵,平时当马夫、有事时拿起武器保卫山庄,那个分舵所
在的山庄据此不远,由两名旗兵将他护送过去交给那个乡勇、并加以妥善安置。

  随即艾龙一声令下,两千铁骑护卫着马车,先行往南行军,入夜后在远离官
道的一处密林中停下歇息,两刻多钟之后再度启程,折向东北方而去,偃旗息鼓、
灭掉所有火把,趁茫茫夜色返回飞鸿山庄。

  马车中,无月不解地道:「艾旗主,咱们撤回飞鸿山庄为何要如此舍近求远
呢?」

  艾龙解释道:「这是为了迷惑驻扎在太原的朔州军将领麦腾,让他误以为宣
府铁骑在消灭他麾下这千余部队之后,继续南下了。如果我们刚才直奔东北方返
回飞鸿山庄,他很容易联想到我的头上,毕竟几年前我在这一带的名头堪称响亮。」
言及于此,他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很怀念往昔的辉煌岁月。

  「可朔州军如果一路追踪咱们行军时留下的痕迹,也很容易追查到飞鸿山庄
来啊?」

  艾龙满是自豪地一笑:「公子别忘了,咱们女真各部落以前都是干啥吃的?
猎人最擅长的本领便是给猎物设下陷阱,并巧妙地把自己的行踪和气息掩饰得天
衣无缝,若自个儿反被对手缀上,就不是合格的猎手了。当然,女真部落众多,
反跟踪的手段千差万别、各有所长,也谈不上哪个部落的更好。」

  无月知道,就艾龙所属的慕容领地虎尔哈部而言,估计在这方面定有自己的
不传之秘,这是猎人谋生的本领,他也就没再多问。

  艾龙言道:「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轻视任何对手,那会犯了猎人之大忌,弄
不好便会葬身虎口。别看这些朔州军士兵武器装备极其简陋,经常还食不果腹,
但他们坚信领袖战天鹰乃顺应天意民心而生的真命天子,该当天佑,是他们及其
妻儿老小今后幸福生活的象征和保证,在军师的鼓吹下,战天鹰被捧上了义军心
目中至高无上的神坛,全体将士对他有着一种疯狂的崇拜,由此产生出一股强大
的精神力量,令义军将士们个个觉得自己如有神助、刀枪不入一般,上阵冲杀时
总是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对付起来还真是难缠!」

  无月对此可是深有同感,不禁自嘲一笑:「可不是嘛!我自信武功和轻功不
弱,没想到竟差点被这支近千人的流寇困在院子里、活活被烧死,想想都窝囊!
我对战天鹰手下那位军师还真是有些好奇,竟仅凭三寸不烂之舌,画出一个天大
的馅饼,便把这帮乌合之众凝聚成一支如此可怕的力量、为战天鹰拼命,可最终
或许只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

  「可不是,那人名叫尚比干,倒的确是个人物,不仅巧舌如簧,且智谋超群,
原是云中散人,与战天鹰有过命交情,战天鹰起事后一直为他出谋划策,若非他,
战天鹰绝对成不了眼下这么大的气候。」

  无月笑道:「我还真想知道,若比拼智谋,这位尚先生跟长公主殿下与晓虹
比起来,谁更厉害?」

  「长公主我不太了解,但晓虹姑娘之神机妙算我是知道的,尚比干跟她相比,
恐怕还是要差一点点。」

  大队人马回到飞鸿山庄,已是深夜子初时分,艾龙坚持要聊尽地主之宜。以
无月之意,如此深夜别惊动太多人。艾龙拗不过他,也就只把山庄里的副旗主毕
泰等几位镶红旗高层留下,在宴会大殿里摆下盛宴为兄妹俩接风洗尘。

  无月今天堪称再一次死里逃生,惊魂之余索性也豁出去了,大碗喝酒、大块
吃肉,跟艾龙等人来了个一醉方休,如此豪爽的风格很对艾龙等沙场悍将的脾胃,
更加发自心底地把他引为值得结交的小友。

  唯独晶儿很不乐意,在爱郎的腰间不知拧了多少次,提醒他少喝酒,可全不
管用,她气也气不过来,便把注意力转向宴会大殿门外,如此深夜,门外的人流
量咋还会这么多啊?清一色全是女人,年纪从十多岁到四十来岁不等,多少都有
些姿色,且路过时总要放慢脚步,往这边狠狠盯上片刻!

  晶儿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她们是在看谁,记得那个身材欣长却满脸稚气,看似
年纪比她还小、满头小辫儿的女孩至少已路过门外三次,最后索性站在门边,目
光灼灼地看过来。她的双拳不禁攥得紧紧,身子跟大哥靠得更近,恶狠狠地瞪着
那个女孩。

  谁知那女孩也不甘示弱,双眼瞪得比她还大,竟一脸挑衅地瞅着她?她鼻子
都气歪了!并非仅仅因为那个女孩很无礼,也不是因为她看上去非常凶猛、攻击
性极强,甚至也不是因为她居然很美,而是因为大哥竟斜乜着双眼、在那女孩的
脸上瞄来瞄去!

  这也罢了,半晌之后,那个女孩竟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大剌剌地挽壶为大
哥斟酒!

  晶儿的脸都气黄了、双眼则发绿,正待疾言厉色地呵斥这丫头放肆无礼,艾
龙却笑了,一脸慈爱地道:「棠儿,这么晚了咋还不睡?」

  女孩撇撇嘴,「我来瞧瞧萧大哥的,结果自作多情地在门外晃了半天,也不
见他出来跟人家哪怕打一个招呼,简直气人!只好不顾脸面,过来给他这个大人
物献殷勤了!」

  晶儿脸色变了,赶紧转头瞅瞅大哥的反应。

  无月又仔细瞅瞅女孩,拍拍脑门,大着舌头笑道:「我就觉得挺面熟嘛,可
喝多了酒一时想不起,原来是棠妹啊,呵呵,快坐!真是难以置信,当年那个拖
着鼻涕的邋遢小丫头,居然女大十八变,变得这么光彩照人啦!」

  「当年萧大哥也差不多,还好意思说人家!」女孩白了他一眼,搬一把椅子
在无月左手边坐下,却没工夫理他,目光灼灼地瞪着晶儿,跟她互以斗鸡眼对视
半晌,忽地笑道:「这位姑娘……」

  无月忙给晶儿介绍道:「她名叫艾棠,艾旗主的独生爱女,人不大,能量可
不小,呵呵!」

  晶儿心想,莫非先前那两位女将畏之如虎的千金小姐,就是这家伙?看来的
确够凶猛!可无论如何,她也只好礼貌性地点点头,说句「幸会。」

  无月转向艾棠,「她叫张晶,我的表妹,比棠妹大两岁多,你该叫她一声姊
姊哦。」

  晶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跟他从小抢着吃一个娘的奶长大的。」

  「这样说来,大哥跟她明明该是亲兄妹嘛。」艾棠有些不理解,看来刚才的
传闻有误?

  无月解释道,「我是吃三姨的奶长大的,我三姨就是她的娘。」

  「哦,原来是这样。」艾棠又看向晶儿,神情非常不友好,「听说姊姊跟萧
大哥是夫妻关系?啥时成亲的?这么大的事儿他若不通知我,我会杀到总舵去找
他理论理论!」言罢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无月。

  艾龙等几位镶红旗大佬原本还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都很可爱的小家伙,此刻
眼看气氛有点不对,他忙沉下脸来叱道:「棠儿咋这样说话?简直无法无天,给
我住嘴!」

  艾棠梗着脖子嚷嚷道:「我就嚷嚷了,怎么啦?爹怕他我可不怕!」

  艾龙的脸终于也气得跟晶儿一样黄、眼珠子一样绿了,可拍桌子打板凳折腾
半天,一如既往地压根儿唬不住这个放肆的丫头,又实在狠不下心来对她咋样,
他只好唉声叹气地喝闷酒,唉~他就这么个宝贝独生女儿,加上她娘走得早,从
小被他惯坏,不知天高地厚,惹急了撒泼耍赖甚至自杀,无所不用其极,简直令
他头大!

  

             第563章暴烈的爱

  眼看场面闹得如此尴尬,无月忙举杯向他敬酒,「艾旗主别,棠妹这性子还
跟当年一样,人就该保持童真本色嘛,您就别生气了,晚辈敬您一杯!」

  艾龙这才好过些,一脸愧疚地道:「公子还真是大度量啊,呵呵!」人家正
主都没啥,他也就顺坡下驴、没必要再跟爱女过不去。

  晶儿却非要跟她过不去了,「我跟大哥早已私定终身,不信么?喂~快说是
不是?你这个装聋作哑的笨蛋!」后面这句话是冲着无月嚷嚷的,心里简直恨死
他!先前在农家借宿时死皮赖脸地要了她的处子之身,这会儿却跟没事人似的,
任由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来如此挑衅她、刁难她!

  无月见她气得不轻,也想起掠过她心头的那件事儿,心想的确该支持她一下,
正待点头确认,艾棠凑在他左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顿时愣住,做出沉思状,眼中
一派茫然,似想不起啥的样子。

  这下轮到艾棠发飙了,她浑身发抖,看似也气得不轻,发出震耳欲聋的狮子
吼:「好啊!你居然一点儿都不记得啦?混蛋!我、我……干脆自杀算了!」摸
摸腰间,匆忙间弯刀没带,她索性一把抓起桌上剔肉用的牛角餐刀无月被河东狮
子吼轰得耳鼓欲裂、嗡嗡喀嚓一阵乱响,头晕脑胀之下来不及做出反应!艾龙则
骇得魂飞魄散,看似也有所防备,手疾眼快地抢过餐刀,急慌慌地道:「丫头疯
了么?好端端地又要自杀!」

  艾棠一口细碎玉牙咬得咯咯作响,火冒三丈地一拍桌子,发出更加惊人的怒
吼:「苍天啊!!我被人欺负也没人帮我,我、我找我娘去!哇!!」

  在无月被她最后这一声惊天怒吼轰得差点栽倒之际,她风一般冲出了宴会大
殿!

  无月忙扶住桌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咬咬牙镇定心神,脑际严重的眩晕感
稍稍消褪些便赶紧抬眼,瞥见她那被门外的夜风吹得猎猎狂舞的衣袂,他心念一
闪,隐隐记得,自己对这个性格狂暴不亚于大姊的小丫头、当年或许也犯了类似
于对大姊的那种错误!

  在艾龙反应过来之前,他惊跳而起冲向门外,大声说道:「晶儿早些回屋休
息,大哥去去就回!」

  即便喝多了,他的轻功也绝非那个尚未满十四岁的小丫头所能及,朦胧月光
下,他瞥见那条小小的蓝色身影在院子右前方一棵花树边一闪,他便疾若飘风般
追了过去,几个起落便截住了负气出走的小女孩,紧紧拉住她的小手,紧张兮兮
地道:「棠妹要去哪儿?想干啥?」

  艾棠嚷嚷道:「去后院我娘墓碑前大哭一场,然后自杀身亡,到天国陪我娘
去!」或许极度的愤怒已稍许转化为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嗓门儿总算稍稍小了些。

  无月死死拉住她,劝道:「棠妹别任性,人走了一了百了,哪有什么……」
随即想起此言不妥,会断了这丫头对娘的念想,忙转过话头说道:「总之棠妹别
生气,大哥好象想起来了。」

  艾棠死死地紧盯住他,那模样活像要吃人,「好象?那你说说,好象想起啥
来着?」

  无月挠挠脑袋,讪讪地道:「我记得,随夫人巡视到太原镶红旗,曾经来过
六次……每次过来,一帮小孩子中,棠妹跟我在一起玩的时候最多……」

  艾棠一脸讥讽地道:「对不起,是我成天黏着你,误了你当孩子王的大事儿
了,哼哼!你所谓的好象记得、就是记起这个?」

  无月摇摇头,「大约……三年半以前吧,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有天黄昏玩
家家,我当爸爸,棠妹当妈妈,剩下的小伙伴当孩子,大家一起玩得挺高兴,散
伙后就剩咱俩……唔,应该是在一棵树下,大哥兴奋过度,就拉着你的小手说,
将来长大后、要娶棠妹做小媳妇儿……」

  艾棠眼中露出严重怀念之色,喃喃地道:「当时我答应大哥没有?」

  「答应了……」无月声若蚊呐。

  艾棠露出心碎的神情,梦呓般呢喃:「从此,我把这句话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那么久不见,当时的情景我仍记得清清楚楚、就象发生在昨
天……没想到……你却忘了。」

  无月讪讪地挠挠头,「那时候大家还小,权当玩家家的延续了,所以……所
以没往心里去。」说到这儿他心里咯噔一下,两年多以前大姊疯狂到突然拔刀杀
他、然后打算自戕,却重创北风姊姊,不也是因为……

  艾棠果然怒吼:「胡说!小什么小?在我们老家虎尔哈部,十岁的女孩就该
成亲了!我真没想到,你们男人说话,全等于放屁!人家可是很认真的!」

  无月又是一阵耳鸣加头晕,「棠妹对不起!别嚷嚷行么?吼得人头晕。大哥
既然想起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艾棠眼中似燃起一丝希望,话音随之柔和下来,「那么我再问问你,当年大
哥是在哪儿说出这番话的?」

  无月抬眼四望,最后目光投注在身边这棵海棠树上,低声说道:「就是在这
儿……这棵海棠树下……」

  艾棠美丽的大眼睛闪过一抹异色、又似有一丝心酸,嗓音转为娇脆悦耳,如
梦呓般飘渺:「几年来,每当我想你的夜晚,便会来到这儿,靠在这棵树下,回
忆那令人心醉的一刻,直到睡着……无论春夏秋冬,也无论谁来劝我拉我,也绝
不离开半步,因为在这儿的梦中,我总能和大哥在一起,睡在别的任何地方都不
行……」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话音再次缓缓响起:「有时候,爹会守在身边陪
我一夜,但天知道,我好希望是大哥……」

  「棠妹!」无月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艾棠小鸟依人、缓缓偎入他的怀里,问:「大哥当年那句话,如今还算不算
数?」

  「当然算数!」

  艾棠臻首微仰,定定地凝注着他,一瞬不瞬,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道:「那
我再回答一遍,我愿意。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也会这样回答……所以,当听到她
们回来说,那位姊姊跟你是夫妻关系,我就……」

  她的香肩急剧抽动几下,语速加快:「我就急不可耐地跑到宴会大厅门口,
在那儿晃来晃去,当年咱俩就是在那儿看大人们陪夫人喝酒的,总算引起你的注
意,向我看过来,本以为你会跳起来惊喜万分地扑向我!可万万没想到你明明看
见我了,还盯着瞅了半天,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一刻,大哥知道我是什么心
情么?」

  无月默然,心却抽紧。

  怒吼再度响起,嗓音尖锐刺耳:「我死的心都有!若非爹爹反应快,现在靠
在大哥怀里的只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无月激灵灵打个冷颤,不仅因为耳鼓轰鸣,更因她话中的决绝!「棠妹还是
跟当年一样烈性,何必呢?万事给自个儿留下一点余地不好吗?咱俩大可在一起
慢慢回忆童年往事嘛!」

  随即他解释道:「其实晶儿表妹所说的夫妻关系,前面该加上未婚二字才对,
截至目前,大哥尚未正式成亲呢。」

  「那就好。」艾棠心情顿时好转许多,继而臻首微摇,「没办法,性格生来
如此,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留一点余地,就象对你,要么爱极、要么恨极!」

  顿了顿,她幽幽地道:「别后这些年来,我对你只有这两种情绪,每当想起
两小无猜的海誓山盟,我就爱极……每当想起那么长时间不见你来,完全将我抛
诸脑后,我就恨极!除了恨你还恨自己,时常掐得自己浑身是伤,恨自己咋会如
此轻信你说的话、却牢牢记住自己的承诺!原本我只信得过我娘的,连爹都不信。
大哥若觉得我在胡说,可以检查一下。」

  她猛地撩开胸襟,裸出雪白香肩、如玉藕臂和娇俏酥乳的上半部分。

  数丈外暗影中顿时发出两个人的惊呼!一个是艾龙,另一个是晶儿。二人也
追出来了,艾龙见没出啥大事,暗松一口气呆在那边,唯恐脾气火爆的棠儿再度
发狂。晶儿正犹豫着是否该上前对付那丫头,她的情敌,谁知会发生这等事儿?

  二人见状赶紧齐齐背过身去!

  「晶儿姑娘,对不起,算我求你,给她一点时间吧,棠儿走火入魔了,这丫
头的娘走得早,被我惯得娇纵乖僻,性子太烈,闹自杀跟吃饭一样容易,手腕上
已有六道割腕的深深伤口,刀刀断脉,若非本门有疗伤圣药和最好的外伤大夫,
这丫头早就小命不保、至少也会落下残疾……」艾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
间蕴涵着慈父难言的悲痛和无奈。

  晶儿抽抽鼻子,呆立无言。

  「姑娘先回精舍歇着吧。」艾龙轻轻摇头,缓缓走回宴会大殿,继续喝闷酒
去了。

  两位侍女蹑手蹑脚地过来,唯恐打扰到暴烈的小姐,冲晶儿恭恭敬敬地敛衽
为礼,低声说道:「请萧夫……」或许想起不对,看看小姐那边,忙改口说道:
「请张小姐随小婢去精舍歇息。」

  

             第564章玲珑娇躯

  晶儿呆愣半晌,说不出心中是啥滋味,终咬咬牙随她俩去了。

  那边厢无月忙掩住艾棠的衣襟,埋怨道:「棠妹咋能这样?脱衣竟比翻书还
快!」就这会儿功夫他已看清,她的肩上和手臂上的确有些纵横交错的陈旧伤痕,
触目惊心!

  「我的身子本是大哥的,给你看看有啥打紧?你瞧清楚了吧?我手腕上还有
……」艾棠边说边挽起衣袖,六道更加触目惊心的深深刀口出现在他的眼前,唯
因刀刀都足以致命!显然是割腕自杀所致。

  无月心疼之极,不由得搂紧她那玲珑娇躯,颤声道:「须知人之体肤、受之
父母,棠妹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我的身子是给大哥疼爱的,既然你都不爱惜,我还要来干嘛?」

  「大哥咋会不疼惜呢!」无月喃喃地道,勾起昔年回忆,心中满是温馨之感。

  「那大哥就陪我靠在这棵海棠树下,度过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我知道
大哥很累、很想尽快回屋歇息,可这个心愿伴随我整整几年,实在渴望能在今夜
实现……」

  靠坐在树下,无月正搜索着脑子里那些既应景又浪漫且足够多情的言辞,怀
中已传来均匀的呼吸、鼻中少女幽香阵阵,他低头一瞧,猛地一愣,这丫头!居
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无月不禁莞尔,「真是个倔犟的丫头,现实中咱俩就在一起,难道还用寻梦
么?」

  一宿易过……

  丰盛的早餐桌上,无月满脑子都在寻思着该怎样开口,向棠妹告别,若她吵
着闹着一定要跟去,又该怎样说服她?当然,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不可能完
成的任务。

  偏偏他是绝不敢带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精到处乱跑的,这丫头在飞鸿
山庄骄横跋扈惯了,不到处惹是生非才怪!大伙儿看在艾旗主的面上都要让她一
分。在暴躁的大姊面前、更加狂暴的棠妹也敢胡闹,可她这坏脾气偏偏很投大姊
的脾胃,也挺宠她,恐怕唯有夫人还镇得住这丫头。可到了外面,谁还会买她的
帐?到时候光是为她收拾烂摊子就够他忙的!

  无月想想就头大如斗,瞄了正埋头啃肉骨头的那丫一样,期期艾艾地道:
「棠妹,大哥今天……」

  艾棠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有话等吃完东西再说,否则影响胃口。」

  无月倒是已经吃完,晶儿也差不多了,他只好耐着性子等。眼看着这丫啃完
手中的牛骨肉,又从中间的大盘里拖出一根肘子,用剔肉刀一块块割下来吃,将
近一刻钟过去,这根肘子也仅剩一根粗大的光骨头,这还没完,她的小手又伸向
桌子中间,在五个大盘之间来回徘徊,似拿不定主意该吃哪一样的样子?

  无月知道这丫头从小胃口惊人,很有紫烟和大姊之风,但几年不见,食量也
不至于变得如此离谱吧?难怪嗓门儿那么大!他有点儿耐不住了,问道:「棠妹,
吃了这么多,你还想吃啊?」

  艾棠皱眉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烦不烦啊?

  最终她选中一根烤鹿腿,她老家虎儿哈部冰天雪地的广阔苔原上,比马小不
了多少的驼鹿成群,是虎尔哈部猎人们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可飞鸿山庄里没这东
西,她只有每次随父去济南府罗刹门总舵时、在夫人设下的宴席上才能吃到,这
根梅花鹿的腿子肉也还将就。

  她一边啃肉,终归还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估计待会儿听了大哥的话,
我会再也吃不下东西,为了不做饿死鬼,赶紧抓紧时间多吃点,别催!」

  无月心里一跳,莫非这丫头要以绝食来要挟他?若真那样,他还真不好强行
一走了之!

  见他愁眉苦脸、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艾棠问道:「大哥好象还想说什么?」

  「棠妹刚才不是说,怕影响胃口,等饭后再说么?」

  艾棠无所谓地道:「那是指说正经事儿,瞎扯倒是没关系。」

  既如此,无月就问了:「那平时棠妹能吃多少呢?」

  艾棠大口大口啃肉,「平时嘛,啃完刚才那根肘子差不多就吃饱了,怎么?
大哥怕养不起呀?」

  无月不禁咋舌,就这样也够多的了!好容易等到这丫头啰哩啰嗦地啃完鹿腿,
拿帕儿擦拭着油乎乎的小手,他轻轻咳了一声,清清喉咙正待说话。

  艾棠忙举起双手制止道:「大哥别!我还得吃点蔬菜和水果,否则不好解手。」

  无月苦着脸说道:「没关系,棠妹慢慢吃。」他已急得头上冒汗。

  这丫头不是照她所说的那样吃一点,而是一大堆蔬菜水果,完了她拍拍手长
叹一口气:「大哥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也不用废话了,我要跟大哥一起出去玩儿。」

  将她刚才前后说的话连到一起来理解,无月暗自叫苦,这丫头果然向他摊牌
了!棠妹跟大姊一样,是典型的行动派兼惹祸精,大姊纵横无敌、谁也制不住她,
倒不用他操心,可这丫头到处捅马蜂窝、却只能由他来挡灾!以前仅仅是带她在
附近玩,他就曾这样干过无数次,若非乐善好施的艾庄主在当地名头太大,他恐
怕早被愤怒的大人们用锄头挖掉了脑袋!

  而这次他要去的是群英荟萃的五台山,这丫头若横冲直撞引发众怒,他可抵
挡不住那么多一流高手的群起而攻!

  念及于此,他只好愁眉苦脸地看看艾龙,希望他出言劝劝爱女,谁知他就象
没听见,一声不吭地用早点,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摆明不愿惹火烧身。

  这也不怪他,爱女的那点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而且很明白,这丫头犟起来的
时候不理她还好些,越劝她铁定越糟糕!自从他生出再娶的念头、想给爱女找个
疼爱她的继母,这闺女就跟他卯上了,敢于出头给他说亲的莫不被闺女整得灰头
土脸、鼠窜而去,而且动辄便自杀、嚷嚷着要找亲娘去。他躲都来不起,哪敢随
便出头招惹这个小姑奶奶?

  无月眼看指望不上别人,正待出言徒劳地劝解一番,副旗主毕泰匆匆走进餐
室,对无月拱拱手,随即向艾龙禀报:「旗主,据驻守大老屯的暗桩来报,有万
余人马从那边气势汹汹地直奔飞鸿山庄而来,看装束来的是朔州军,领头的是朔
州王韩栋手下的得力干将麦腾,距山庄约有三十里地,看来意图对我们不利!」

  艾龙不动声色地抹抹嘴,吩咐道:「马上召集镶红旗在附近的所有乡勇,带
上武器迎上去,传令本部旗兵备好战马、保持戒备,潜伏在各山庄内相机行事,
不过,没我的命令绝不许露面。」

  毕泰「喳」地大声应诺,再对无月拱手见礼,匆匆出去安排去了。

  艾龙转向无月,「公子,咱们也去见识一下,这个把镶红旗根据地附近地区
闹得鸡飞狗跳的麦腾、到底有何能耐。」

  无月有些迟疑:「我出去露面合适么?先前有些被我打伤的逃兵都认得我。」

  「没事儿,我知道该怎么说。」

  跟他一起出门的路上,无月凑在他耳边说道:「艾旗主,您知道夫人的战略
布局,在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中,她只愿做黄雀,不愿做螳螂的,镶
红旗恐怕不太方便强出头。」

  艾龙皱眉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可是以我对夫人的了解,若把公子的性
命和做不做螳螂放在一杆秤上掂量掂量,她会怎么选择想必公子也清楚。战天鹰
大军肆虐甚烈的地区囊括了镶红旗和镶白旗的势力范围,我和老夜谨遵夫人之命
做了几年缩头乌龟,实在憋屈得紧!这个麦腾如果太放肆,我老艾倒想让他见识
一下罗刹旗兵的厉害!」言来豪情万丈!

  后面晶儿嚷嚷道:「大哥,我也要去!」

  艾棠则懒得废话,直接跟了上来。艾龙冲爱女翻翻白眼,也懒得管她,想管
也管不了。

  一行人来到飞鸿山庄偌大的广场上,无月抬眼四望,大批携带各式各样武器
的乡勇仍陆陆续续涌来,不多一会儿已将广场挤得满满,黑压压一大片一直延伸
到山庄大门处,差不多有万余人!

  他大感惊讶:「艾旗主,短短时间内咋就集结起这么多人?」

  艾龙解释道:「昨天救回公子后,我就预料到朔州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
们既然查不出那支官军骑兵的踪迹,多半会找到我头上来,所以早有准备,下令
散布附近的镶红旗所属的乡勇全都到这儿来集合,所以老毕只需招呼一声,很快
就可以召集起人马出发。这些乡勇平时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家里都有武器,有事
时集合起来就可以投入战斗,跟精卫队和罗刹旗兵的情况差不多。」

  无月释然,和艾龙等首脑人物纷纷上马,率领这支乡勇大军浩浩荡荡地迎向
朔州军麦腾所部的来路。

  走出五六里地,在辛庄外与麦腾军相遇,双方的前锋部队相距五十多丈时齐
齐停下,列阵对峙。

  

             第565章天德神君

  毕泰转头看了旗主一眼,艾龙点点头。毕泰松缰、按辔缓行,上前跟麦腾对
话。

  麦腾也策马出列,距毕泰数丈之外勒马立定,扬声说道:「毕副庄主别来无
恙。」

  毕泰打个哈哈:「好说好说,请问麦将军今天率大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所
为何事?」

  麦腾扫视一眼飞鸿山庄这边的人马,反问道:「贵庄出动的乡勇也不少,又
是为了何事呢?」

  毕泰直截了当地道:「昨天下午,我们山庄有位贵人被朔州军千余人围困在
马峪,差点被他们纵火活活烧死,所以我们想找麦将军问问,到底是咋回事?没
想到在这儿遇上,倒不用跑那么远了。」

  麦腾冷笑一声:「那个年轻人果然跟贵庄有关!目前他人呢?」

  「就在我们这儿。据公子说,幸好有官军赶到灭火,把他从地窖中及时救出,
否则……哼哼,即便拼掉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象这样跟麦将军好好说话!」

  麦腾森然道:「小小一座飞鸿山庄,竟敢跟朔州军对抗,简直不自量力!若
非瞧在贵庄艾庄主素有人望,是个人物,本座也不会对你们这样客气!言归正传
吧,把那个年轻人交出来,咱们大家都好说。」

  毕泰耸耸肩,「这可办不到,且不说公子跟庄主有旧,是庄主未来的女婿,
而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要想咱们把公子交给麦将军,那是绝不可能的!」

  驻马于中军的无月闻言,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看身边的艾龙。晶儿和艾棠则眼
直直地盯着无月,表情各不相同。

  艾龙一脸坏笑地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我让老毕这样说的,当然,公子
若能逃脱棠儿的魔掌,这话就当我没说。」

  无月回头瞅瞅棠妹,但见她眼露凶光,下巴翘起老高地威胁他:你敢说个不
字试试?

  晶儿眼中的态度则摆明是:你要敢承认,我跟你没完!

  无月很是为难,思前想后地权衡利弊一番,觉得还是棠妹的危害性远远大得
多,只好转向艾龙苦笑:「小侄也没说啥,嘿嘿。」既然已认栽,他索性把自称
也改了,似乎默认了某事。

  艾龙笑得更得意,这个难缠的小姑奶奶总算找到一个很不错的下家接手了,
虽然据他所知,这位下家的女友一大堆,但哪个有能耐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把
棠儿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这个好女婿之后,不仅对亡妻有了很好的交代,自己还
总算可以重新找个夫人了。身为镶红旗旗主之尊,他不求三妻四妾,可是若连一
房妻室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心情很好,趁这间隙向无月介绍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战天鹰大军的情况:
「几年前,在战天鹰的家乡大同,曾有人挖出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着:天德
现世天鹰出、征战宇内成一统。他的军师尚比干马上跳出来大肆鼓噪,说那块石
碑显示战天鹰乃真命天子、天上大仙天德神君转世。从此战天鹰揭竿而起,到目
前已拥兵数十万,牢牢占据山西及河套地区。」

  无月脑子里开始搜索仙魔两界那些大神的名字,好象没有叫天德神君的大仙
啊?诧异地道:「尚比干要编故事骗人,也该有点影儿啊,天上哪有神仙叫天德
神君的?」

  「后来加入战天鹰大军的不是占山为王的盗匪,就是因连年灾荒和战乱、食
不果腹的广大流民,谁知道天上是否真的有天德神君这样的神仙?尚比干只需让
他们相信眼前这位领袖是真正的大仙就对了。」

  无月问道:「可是就凭尚比干嘴巴说说和暗中派人事先埋下的一块破石碑,
义军将士们就相信了么?」

  「那倒不是,战天鹰既然能成如此气候,自然不是平凡人物,据说他的确显
示过不少神迹,其中最神奇的,莫过于他竟能在广大民众的朝圣仪式上,以盘坐
的姿势自行冉冉升空,最后悬浮在离地近十丈的空中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金光灿
烂、宝相庄严。他巡视到太原府地界时也曾如此施法,不仅朔州军将士,连附近
不少百姓、包括飞鸿山庄的雇农们都曾亲眼所见,他们的话应该可信。」

  无月不禁骇然!据他所知,尘世间有这能耐的,唯大姊一人而已,可大姊乃
三界第一战神转世,战天鹰又是哪路了不得的大仙转世?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
本领!

  艾龙面露凝重之色,「我和公子还只是听说便如此震撼,可想而知,当时在
场的广大民众会是何等如痴如醉、疯狂膜拜?尚比干自称天德神君之随从,宣称
天德神君眼见百姓受苦,特意降临凡尘救苦救难,但凡经他亲手在头上洒下圣水
的民众,便是真仙之门徒,从此成为刀枪不入的圣体,即便肉身死后,圣体也得
以升上天堂、永垂不朽,且能惠及亲友。」

  无月不禁失笑:「据我所知,由凡人修炼仙道得以羽化成仙的,神州数千年
来不过寥寥十人而已,难道神界近些年突然扩招了么?简直荒唐,居然还有那么
多人相信!」

  「追随战天鹰的那部分民众本就无知愚昧,如此天大的馅饼谁不想要?所以
但凡战天鹰来到某地做法,必显神迹,然后往人们头上洒圣水广收门徒,每次他
做法莫不万众云集,一一上前接受他的圣水洗礼,以前受罗刹门节制的农民领袖
中,宛儿、汪家明和李太贵目前还忠于本门,毕挺、吴语轩和侯启良则率各自所
部转投战天鹰门下了。且投奔他的广大门徒无论贫富都对他死心塌地、拼死效命,
公子想想,那会有多么可怕!」

  见罗刹旗兵四旗中以大胆勇猛著称的这位拼命三郎竟然也会对战天鹰心生敬
畏,无月总算领略到这支民间草莽大军的厉害,不得不加以重视了,想了想说道:
「即便战天鹰并未作弊、真有那样的神通,也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这一招我大
姊就会,她可以在空中游泳,半个多时辰不落地。我想如果她乐意,在空中再多
呆些时间都没问题!」

  艾龙惊喜万分地道:「真有此事么?我倒是知道大小姐神威无敌、勇冠三军,
女真第一勇士嘛!可大小姐竟有如此惊人的能耐,神仙也不过如此,我倒还没听
人说起过!」

  无月笑笑:「这个小侄倒是亲眼所见,不仅如此,大姊拍出一掌、竟可令围
场南部的沂水断流数息之久!艾旗主不信,下次带棠妹回总舵述职时,我让大姊
表演给您和棠妹瞧瞧。」他这样说倒不是为大姊吹嘘,而是想设法消除罗刹门中
这位悍将对战天鹰的畏惧之心。

  艾龙揪须直笑:「公子说的我咋会不信?这可太好啦,呵呵!让大小姐专门
为咱父女俩表演,我老艾还不至于狂妄至此,总之,往后更不用怕朔州军这帮胡
作非为的家伙了!」

  「艾旗主,眼前这支人马是何来路呢?」无月问道。

  「战天鹰纵兵打下大量地盘后,便把他手下两大悍将之一池必赖封为宣德王,
拥重兵据有河套地区;韩栋则被封为朔州王,拥有山西大片根据地,这个麦腾便
是朔州王麾下的将领,拥兵两万,他的老巢据飞鸿山庄不过百余里,这些年咱们
及附近百姓可没少吃他的苦头。」艾龙说到后来,话中满是忿忿和无奈。

  且说场中,麦腾见毕泰死活不肯交出那个肇事者,渐感不耐,森然威胁道:
「毕副庄主,难道你们为了那个年轻人,竟敢以飞鸿山庄之力对抗天德神君麾下
神威无敌的大军么?」

  这个题目可就有点大了,毕泰很清楚罗刹门目前面临的艰难形势和夫人的战
略思路,非得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辞,他有些犹豫,是否该请示一下旗主的意思再
说?

  艾龙策马上前,接过话头说道:「区区飞鸿山庄自然不敢得罪贵军,不过麦
将军,有件事我们忘了说一下,飞鸿山庄处在北武林地界、每年不得不给罗刹门
上缴保护费,所以罗刹门也承诺会保护飞鸿山庄,我知道天德神君的厉害,可罗
刹女王似乎也不是吃素的。」

  麦腾面色一变,显然罗刹女王母女的赫赫威名他是知道的,脸上露出跟刚才
毕泰一样的迟疑神色,显然处置这种局面超出了他的权限范围,然而他跟毕泰不
同,此地没有上司可以出头,既不能示弱还得留下转圜余地,煞是为难。

  他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罗刹门总舵被朝廷围剿之后,从此变得一蹶不
振,在这种时候,罗刹女王竟肯为区区一座飞鸿山庄出头么?实在令人难信。」

  艾龙不动声色地道:「麦将军不信的话大可试试,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
一旦江湖上这两大巨头斗得头破血流,高兴的只会是朝廷和天门,而天门是一股
什么样的势力,想必麦将军也很清楚。」

表情 2014-6-25 16:28

             第566章河东狮吼

  麦腾一时没了主意,回头对一名传令兵吩咐了几句。半晌后,一只灰蓝色信
鸽噗喇喇飞起,请示上司去了。

  他的态度变得缓和许多,沉声说道:「艾庄主,姑且不说双方拼斗是否划算,
可做人总得讲点道理,那位年轻人伤了我那么多属下,而且间接导致朔州军上千
兄弟惨遭屠杀,此事若不做一个了结,我没法给手下这么多为天德神君和韩天王
浴血奋战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麦将军想怎么个了结法呢?」

  麦腾扬声说道:「刚才我已说过,交出肇事者,将他斩首示众,这事儿才能
算完!」

  晶儿再也忍耐不住,策马冲上前吼道:「你们这帮强盗!咋反而还有理啦?
我兄妹俩好端端地走在官道上,你们朔州军有两拨人见财色起意,既想劫财又想
劫色,我大哥忍无可忍才出手的!」

  无月怕她吃亏,忙松缰冲到她身边,凝神戒备。麦腾身边有几个裹满绷带的
伤兵,其中一个指着无月叫道:「麦将军,打伤我们的就是这两人!」

  朔州军顿时群情汹涌,齐声鼓噪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时
间呐喊声此起彼伏、声势骇人!

  「你们这帮蠢猪!给我住口!」一阵高亢嘹亮、尖锐刺耳的河东狮吼倏然响
起,震耳欲聋,其声势竟似不亚于那么多朔州军的鼓噪之声!

  威力不小的怒吼来自无月身边,他和晶儿首当其冲,双双赶紧皱眉捂住耳朵,
免得耳膜受到严重伤害。他转头一瞧,竟是艾棠这个小泼妇?

  朔州军士兵们似被她如此暴戾的强大气势镇住,一时竟忘了鼓噪。

  艾棠策马冲到麦腾对面,挥舞马鞭指点着那几个伤兵,怒吼:「不要脸的混
蛋!你们不是要讲理吗?自个儿摸着良心说句话,这位姑娘所说的是真是假?」

  那几个伤兵瞅瞅她又看看晶儿,眼中露出垂涎之色,吃过苦头仍色心不改,
随即低头不语,显然承认晶儿所言不假。

  麦腾接过话头大声说道:「久闻艾庄主膝下爱女凶名卓著,路人见之莫不纷
纷走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艾小姐竟也肯讲道理,实在难得。好,此
事且先放放,朔州军那上千阵亡的兄弟又怎么说?」

  艾棠厉声吼道:「他们恶贯满盈、被官军所杀,那是活该!我大哥是受害者,
侥幸遇上官军赶到才免遭烈火焚身之厄,此事咋能算到他头上?要说起来,该咱
们找你算账才对!」

  麦腾听得直皱眉,实未想到一个小小女孩,嗓门咋就那么大?偏偏吼起来声
音还特别高亢刺耳,阵阵尖锐声波轰得他脑门嗡嗡直响,若非要保持首领威仪,
他都想捂住自己的双耳!

  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跟这丫头比拼嗓门大,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千余兄弟的
死,飞鸿山庄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要不这小子获救后干嘛不跟着官军走,反而
来投奔你们?」

  「笨蛋!刚才毕叔叔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大哥本就是投奔飞鸿山庄来的,路
上遇袭获救后,自然更要躲进来避难。你怀疑是我们干的,请拿出证据来,否则
就是栽赃陷害!」

  麦腾脸色一变,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心浮气躁之下忍不住
怒吼:「没家教的死丫头,你……」后面的破口大骂正要纷纷出笼,忽然惊觉失
态,他身为堂堂朔州军两万雄师的统帅,岂能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那简直是
自贬身价!

  他心里不住念叨冷静冷静,涨成猪肝色的国字脸才稍稍恢复一些,半晌后总
算勉强能恢复正常说话的语调:「小丫头,如果我们拿出证据,又怎么说?」

  艾棠声嘶力竭地怒吼:「那就拿出来啊!蠢猪!只要拿得出来,本小姐承认
输了理,随你们想怎样,我们奉陪到底!要带我大哥走,那是门儿都没有!」

  看着麦腾那付很想发火怒骂又只好强制忍耐的窝囊样,艾龙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最乐于见到的便是爱女把过于旺盛的精力渲泄到别人头上,无论是昨晚的无月
还是今晨的麦腾,否则憋坏了棠儿、倒霉的只能是他。根据丰富的战场经验,他
很驾定,当前情况下没有上峰的指令、麦腾绝不敢轻启战端,眼下这倒霉蛋不过
是在瞎扯拖时间、等待上级的指示而已。

  所以他索性袖手旁观,让凶暴的爱女暂时充当代理庄主、全权由她负责吵架,
反正这是棠儿的长项,自己乐得轻松一回、看麦腾的笑话。

  麦腾心中窝火,挣扎半晌,既不好发火,委实又拿不出马峪大屠杀乃飞鸿山
庄所为的丝毫证据来。

  来之前他曾委派追踪高手仔细勘察过事发现场,阵亡兄弟们身上的刀痕的确
是朝廷那支精锐铁骑的制式弯刀所造成,据沿途目击者所言,那支官军铁骑往南
去了,他立即带人马往南追去,一路上却找不到那支部队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他无奈之下,只好回头找飞鸿山庄的晦气,因为飞鸿山庄离
事发现场不过二十里地,嫌疑很大。

  其实连他都没想到那个肇事者竟真的躲在飞鸿山庄,总算还是有点收获,无
论如何,这人他一定要带走,即便和对方大战一场也在所不惜。他的目光来回扫
视着飞鸿山庄这支庞大的乡勇队伍,人数倒是不少,跟他带来的朔州军不相上下,
可武器比自己的部下更简陋,有些甚至拿着锄头准备上阵,他轻蔑一笑,不过一
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自己大可一战!

  念及于此,他心中忽地一动,又找到了说辞:「艾庄主,你们既然说马峪惨
案跟飞鸿山庄无关,可一大早这短短时间内,艾庄主怎能这么快就能招集起万余
乡勇?显然你们是早有准备,或者该说是做贼心虚!」

  艾棠的河东狮吼再度发威:「昨晚我大哥侥幸不死、逃回山庄后,本小姐大
怒,立马点起本部乡勇去找朔州军报仇,花了近一夜功夫才集合起这么多人马,
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你们这帮王八加饭桶,倒省了我许多麻烦!废话少说,可敢
出来跟本少庄主一战?哇哇哇!!!」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吼,她策马冲出,卷起一道滚滚烟尘,挥舞雪亮弯
刀直取麦腾!

  无月骇了一跳,这丫武功不行,胆量倒似比大姊还大!赶紧拔出弯月刀策马
奋起直追,得赶紧把她拉回来,至少也得跟去保护她!

  见爱女和无月疾冲而出、脱离己方阵营,艾龙一下慌了神,棠儿眼看要把事
情搞大,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笑话是看不成了。他忙抬手一挥、随之策马冲
出,毕泰率飞鸿山庄万余乡勇手持各种武器也扑了上去!

  朔州军中那些死于马峪的士兵的好兄弟们多站在前排,见无月出列,仇人相
见分外眼红,顿时激动起来,手持长枪迎头向他冲来,领头的大叫:「就是这个
该死的王八蛋害死了咱三弟,杀了他!」

  艾棠本打算找麦腾的晦气,闻言不禁大怒:「你个死王八蛋!敢对我大哥不
敬,简直找死!」

  掉转马头便朝那伙当先冲来的朔州军士兵狂飙而去,一柄弯刀在她手中舞得
风雨不透且劲道十足,五六支长枪被她砍开,随即手起刀落,那个出言不逊的家
伙顿时人头落地,一泓鲜血由脖子中狂洒而出!

  见爱女为了惩罚对大哥出言不逊的家伙,策马冲过去力斩对方于刀下,艾龙
心中隐然生出一股快意,唯因憋屈太久,反正有公子在这儿,事情闹得再大、夫
人也不会降罪于自己,于是他仍睁只眼闭只眼、索性继续装哑巴。

  无论有理无理,既有人死于对方刀下,此事绝难善了!

  随着麦腾一声令下,朔州军士兵顿时黑压压一片、挺枪向这支乡勇队伍冲来,
双方各万余人马快速接近,前锋已相距不过三十丈,已进入长弓的有效射程之内,
双方都有弓弩手开始弯弓搭箭。

  眼看就要酿成一场惨烈大战,千钧一发之际,先前飞走的那只灰蓝色信鸽呼
啦啦飞来,扑腾着双翅降落在朔州军那名传令兵的肩头上。

  上级的指示终于到了!由于牵扯上罗刹门,麦腾不敢意气用事、擅自挑起事
端,他迅速冷静下来,高举右手吼道:「且慢!」

  万余朔州军士兵快速前进的步伐嘎然而止,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一支令行
禁止、纪律严明的雄师!

  无月瞧得暗自佩服,战天鹰大军凝聚力之强大、战斗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
斑,不禁为凤吟暗自担忧。原先他心想只要辽东无战事,宣辽军能腾出手来挥师
南下、全力对付战天鹰大军,灭掉这支叛军不过是小菜一碟,可眼下,他已不再
这么认为。

  艾龙也抬手制止了镶红旗的乡勇队伍,先看看麦腾的反应再说,若非迫不得
已,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夫人虽然不太可能降罪,可到时光向总舵解释
这一事件、就够他和毕泰忙活一阵。

             第567章自取其辱

  艾棠却杀得性起,还想冲过去把当先冲来的那七八个朔州军士兵统统杀掉,
却被无月抓住辔头把她强行拖了回来。

  艾棠满心不愿,恶狠狠地叫嚣:「大哥差点被他们烧死,这帮混蛋!竟还敢
找上来无理取闹,让我把他们统统杀光!给你报仇!」

  无月没好气地道:「棠妹若如此胡闹,待会儿恐怕该轮到大哥为你报仇了!」

  艾棠气得直瞪眼,「人家这是在为你出头吔!大哥倒如此打击我,真是好心
没好报!」

  无月抚背安慰她道:「你爹昨天率精锐旗兵杀掉那一千朔州军,已经为大哥
报了仇,今儿你把麦腾气得够呛,算是把利息也一并收回了,这事儿能就此拉倒
最好,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棠妹的。」

  艾棠这才好受许多,没再穷嚷嚷。

  那边厢,麦腾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回信,上面竟有朔州王的亲自签名和画押,
他心中一凛,看来兹事体大!回信仅寥寥数语,大意是:据可靠情报,飞鸿山庄
是罗刹门的一处主要分舵,我们不能四面树敌,尤其是如此强硬的对手,着令速
速退兵。

  无论是否乐意,朔州王既然有令,麦腾也只能遵命行事,带大军走之前,当
然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艾庄主,那位年轻人伤了我不少手下,他自己也险些
被烧死,相互冲抵,这事儿就此揭过。不过那一千兄弟惨遭杀害之事,我一定会
查明真相,若跟飞鸿山庄有关,或许还会前来讨教!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艾龙也拱拱手:「麦将军看来还是怀疑是我们干的,在下也无话可说,不送。」

  艾棠犹自叫嚣:「来呀!找我和大哥算账啊!你想揭过,我还不想就此了结
呐!孬种,我呸!呸!呸!」光骂她还不解恨,又冲麦腾那边狠狠地大吐口水!

  麦腾勒转马头的双手一阵颤抖,费好大心力才勉强压住怒火,心中把这死丫
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兀自率军打道回府。

  晶儿上前与无月并辔而行,看着那小泼妇直摇头:「大哥不觉得,把这丫头
娶回家绝对是一场灾难么?往后光是劝架,就够得你忙了!」

  无月耸耸肩,苦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当年……」他眼下唯一的指望,是
那丫头始终能找到麦腾这类可供她渲泄旺盛精力的对头,千万别把火力对准他!

  他转头对策马过来的艾龙说道:「艾旗主,小侄有急务在身,得赶紧上路了,
咱们就此别过吧,救命之恩我就不多说了,那太见外。」

  艾龙一怔,深感意外地道:「公子这次来到镶红旗的地盘,遇上这么多乱七
八糟的事儿,咱俩尚未好好聊聊呢,这么急着就要走么?」

  无月点点头。艾龙只好吩咐毕泰为兄妹俩准备丰厚的行装、干粮和饮水之类。

  无月转头看着仍满脸乖戾好斗之色的艾棠,不禁一阵头晕,不知该如何打发
她。谁知她竟云淡风轻地说道:「大哥走好,一路保重,记得多来看我,下次来
如果再认不出我来,绝不会象这次那样好过!」

  无月顿时呆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这丫头行事往往出人意表、
不按常理出牌,他始终不太放心,脸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棠妹先前威胁要绝食,
大哥走后,你不会真的那么干吧?

  艾棠揪住他的耳朵凑上樱桃小嘴说道:「大哥仔细想想,早餐时我说的那些
话,有哪句说了人家要绝食的?」

  无月细细回想一阵,倒的确没有,是自己把她前后说的话串在一起瞎联想了,
不禁讪讪地道:「那就好。」

  艾棠又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大哥往后有成亲之类的大喜事,记得一定要事
先通知到我,即便不能亲自来,也一定要让迎亲的队伍带上丰厚的彩礼,大哥有
把握记住么?」

  无月刚想说:大哥脑子里需要记的事儿太多了,未必有把握……

  随即见那丫头拔出锋利宝刀,做出一付看似要在他的或她自己的身上做点记
号、来加强他的记忆的架势,他赶紧拍拍胸膛、斩钉截铁地说道:「棠妹放心,
大哥绝对记得住!」

  艾棠这才收刀入鞘,满意地道:「很好,否则在大哥白玉般的手臂刻上我的
名字,实在影响美观。」

  无月惊道:「棠妹啥时候学会了做纹身?」

  艾棠臻首微摇,「人家才不会,我是用刀在手臂上割出口子,伤口抹上盐,
那样愈合时间较长,等伤疤掉落后就能显出清晰的字迹来。大哥瞧,我这匹马儿
的身上就有我的记号。」

  无月凝神瞧去,才发觉她那匹战马身上可谓伤痕累累,艾棠两个字的笔划被
她割错了好几处,她的办法是深深地多划几刀、把写错的笔划叉掉,再重新写。
原先他还以为那些深深的刀伤是因为激战所致呢,背上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凉飕
飕的!再次为这丫头天才的疯狂脑袋感到震惊!

  临别前,艾龙言道:「公子,山西地界不太平静,到处都有朔州军出没,为
保证公子的安全,请允许我派毕泰率一千精锐旗兵、乔装成江湖人物随护公子和
晶儿姑娘上路,无论公子要去哪儿,都一定要把你护送到目的地。」

  无月忙婉言谢绝,「艾旗主的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这次我出行只为游历
江湖,了解民情、增加阅历,人多了反而不好,也容易引起朔州军的注意。」

  艾龙岂敢承担如此大的风险和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罪名?坚决地道:「那
不行!若公子一旦出现意外,我老艾可吃罪不起!除非公子成心想让我老艾掉脑
袋,否则就一定得听从我的安排。」

  无月只好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艾旗主大可放心,我回去就跟夫人说,我
是从飞鸿山庄偷偷溜走的,总之绝不会连累到您就是!」

  艾龙这才罢了,但依依惜别之后,他依然派出手下大批得力高手乔装改扮,
一路上暗中追随兄妹俩、小心加以保护。这支阵容极其强悍的卫队出发前,他给
旗兵队长下达的命令是:在你们这五百人统统战死之前,若公子受到伤害,不仅
你们、连家属的荣誉也会受到严重损害!

  对于这帮女真勇士来说,这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之事!

  离开飞鸿山庄后,无月和晶儿乘坐驷马大马车、沿官道一路往东北方而行。
他暗自埋怨艾龙,竟弄来一辆如此气派的豪华大马车送他招摇过市地上路,沿途
实在太过打眼,很容易招来朔州军的拦截。无奈晶儿丽质天生,即便戴上面纱也
依然引人注目,骑马赶路更不合适,他也只好将就了。

  他心中很有些忐忑,唯恐路上再惹上麻烦耽搁行程,便不断催促艾龙派来的
马夫加快行车速度。途经的各乡镇依然人丁稀少,跟他在马峪镇所见到的情形大
同小异,打尖投宿基本不太可能,好在艾龙准备的各类生活用品足够充分,宽敞
的车厢里应有尽有,兄妹俩吃住都在马车上,除了方便都很少下车,尽量少露面。

  然而无月担心的情况并未出现,一路上风平浪静,虽然也不时会遇上朔州军
小股部队,可奇怪的是,每当那些士兵上前拦截马车、想要盘问或加以骚扰的时
候,总会出现一伙身手不俗的江湖人物把他们引开,马车得以不受干扰地继续前
行。这样的次数多了,无月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出,这一定是艾旗主派来、经过乔
装的大批高手所为。

  随后马车所到之处的地势渐行渐高,已进入太行山区,继续往五台山进发。
眼下已无官道可走,好在太行山山势东陡西缓,乡间道路还不算崎岖难行。而且,
虽已进入山区,途经的各乡镇反而渐渐地人丁兴旺起来,与之相对应的是,近段
时间时常给兄妹俩带来麻烦的朔州军、则基本上不见了踪影。

  经过近两天的长途跋涉,马车抵达离五台山尚有六十多里地的豆村镇,眼下
正值午时,马车行驶在古朴的小镇街道上,马蹄敲击青石路面的踢踏声、街边铺
面里不时传来的伙计招徕客人的吆喝声、菜下油锅的嗤嗤声和锅铲炒菜时在锅边
磨出的那种尖锐的嘎嘎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既喧嚣又刺耳!

  然而即便是一向喜静的晶儿,此刻听在耳中竟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宛若重
返人间!更关键的是,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还有阵阵酒香菜香扑鼻而来,再再撩
拨着兄妹俩的食欲。

  无月掀开车帘,但见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男女老少都有,一派远离战乱的清
平景象,至少是暂时的。他吩咐马夫在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酒楼大门边停下,
兄妹俩一路上啃干粮也腻了,终于难得有机会打打牙祭。

  眼看着经历千难万险、很快就要抵达目的地,无月兴致颇高,特意要了几壶
酒,跟晶儿相对小酌,庆贺一番。或许见兄妹俩气势不凡,酒楼那位一脸和气生
财相的老掌柜亲自前来侍候,忙前忙后地上酒送菜。

  在老掌柜热情洋溢又不失恭敬地招呼一声,转身要离开雅座的时候,无月忙
叫道:「老人家暂请留步。」

  老掌柜笑呵呵地道:「公子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无月笑了笑说道:「咱兄妹俩初来乍到,对此地不太熟悉,见到这个小镇上
市面太平、行人熙攘,在下想问问,难道你们都不怕朔州军前来骚扰么?」

  老掌柜摇头笑道:「此地东北方的飞狐陉乃山西通往京师的战略要道,几年
来一直被官军所牢牢占据。咱们这儿目前是官军控制的区域,朔州军尚未打过来,
市集还算热闹,所以公子不必担心、大可安心饮酒。」

  无月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谢谢老丈了!」心中暗忖,以朔州军如此高歌
猛进的势头,恐怕要不了多久,太行山西麓这片广大地区也势将沦陷,即便官军
重兵驻防的飞狐陉还能坚守多久,也很难说呢!

  酒足饭饱之后,他和晶儿登上马车继续赶路,于午后终于到达五台山山门前。

              第568章故人

  五台山自古以来便是灵气充沛的修真之处,不少洞天福地散布于山区各处,
原本并无山门,是魔教前些时来到此地扎根后才新建的,雕镂精致宏伟的牌楼上
犹自散发出淡淡的油漆味儿。

  当然,与其说这是一道山门,还不如说是一个迎宾阁更合适。无月下了马车,
进入山门跟一位迎上来的魔教教徒了解一下情况。这位魔教教徒三十多岁年纪,
非但不象他想象中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相反倒象个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而且
热情洋溢、颇为健谈,自称名叫羊山,专门在这儿负责接待来宾的。

  通过一番攀谈,无月才了解到,五台山其实并非一座山,而是由五座山峰东
台望海峰、南台锦绣峰、中台翠岩峰、西台挂月峰、北台叶斗峰环抱而成的一个
方圆三十多里的广阔区域,这五座山峰峰顶地势平坦宽阔、林木稀少,犹如垒土
之台,故而得名,亦称为台内。植被以草地为主,由草甸、草原、灌丛构成,是
优良的夏季牧场。

  这座由魔教新修的山门之内,就是大名鼎鼎的显通寺,不过自从魔教入驻之
后,这座名声显赫的寺院遭到一场数百年不遇的浩劫,僧侣被统统赶走,大殿被
改为魔教弘扬教义之处,后殿中那一座座堪称奢华的院落,如今被魔教用来接待
由各地赶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贵宾们。

  无月转头瞧瞧山门内,气势宏伟的大殿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问道:「羊兄,
数天后即将举行的比武招亲大会,应该就是在这座广场中举行吧?」

  羊山摇头笑道:「不,这次比武招亲的主会场,是在显通寺以东的黛螺峰上。」

  无月奇道:「据在下所知,这次闻讯赶来与会的各方年轻俊杰人数不少,黛
螺峰之上能有多大?岂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岳公子有所不知,黛螺峰顶地势平坦宽阔,面积多达近十亩,跟别处的山
峰有所不同。咱们教主选中那儿作为比武擂台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黛螺峰从下往
上仰望千余级台阶、犹如天梯,参与比武的选手一步步登上峰顶,足以激发出力
争上游的豪情壮志。」说到教主二字时,羊山双掌合十、一脸虔诚,以表敬意。

  无月此前已戴上大姊送给他的另外一张人皮面具、换上一套平时很少穿的蓝
衫,乔装改扮后化名为岳舞啸,故而羊山如此称呼他。若他知道这张人皮面具跟
第一张一样,也是用人皮做的,而且依然是大姊采用无比残忍的方式用活人皮做
的,因为她觉得这样制作出来的面具才更逼真,不知他还会不会戴上?

  此刻听羊山提起教主,他趁势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此说来,贵教教主此刻
就在黛螺峰之上吧?」

  谁知羊山轻轻咳了一声,再次摇头说道:「咱们教主身份尊贵,驻跸之地敝
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教主绝对不会在黛螺峰上。」

  他似乎不愿多提此事,转过话头说道:「岳公子风度翩翩、必然身怀不俗武
功,想必也是前来参加大会的吧?」

  无月点点头,以化名让羊山做了登记、正式报名参加这场声势浩大的比武招
亲大会。他倒不是想抱得美人归,而是最近反正闲得无聊,想瞧瞧这位神秘的魔
教教主到底有何能耐,又是何许人物,竟能忽然间便在江湖上掀起如此滔天巨浪?

  可晶儿并不理解这一点,在他报名填表时,在他腰间狠狠拧了好几下,也未
能阻止他如此堕落的行为,直恨得牙痒痒!

  办完报名手续之后,羊山带着兄妹俩出门,无月和晶儿依然登上马车,羊山
则坐在车辕上给马夫指路,进入山门、穿过广场,沿雄伟大殿右侧的宽阔马道往
后驰去,足足走了好半晌才到达供来宾歇脚的后殿之中,令无月不由得惊叹这座
寺庙之大。

  待下了马车举目四望,他再度惊讶地发现,这座后殿之大也远超他的想象,
但见一座座跨院精舍错落有致地散布于花树之间,彼此由曲径通幽的花径相连,
在中间有一片亩许大小、由青石铺成的空地,可供人晚饭后活动活动。

  马车停在后殿中一座独立的耳房门外,羊山颇为客气地解释道,他尚需到里
面去简单地做一个住宿登记。

  在无月想来,顾名思义,魔教该是个邪恶的武林门派,教主也一定不是什么
好路数,前来向她求亲的多半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哪知此刻他仔细四下一瞧,不
禁有些傻眼!

  但见按号码编排的各个小院门外停的全是奢华大马车,进入耳房登记处签名
时,他特意翻看了一下登记册上的房客名单,果然都是些家世显赫、人品武功绝
佳的武林后起之秀,诸如少林寺方丈枯佛禅师最宠爱、也最优秀的俗家大弟子叶
惊天,武当掌门玉清子老来得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子张烈,以及华山派掌门季
无瑕的独子季云天……等等都赫然在列!

  随后羊山在前面带路,把兄妹俩安排到三十五号精舍歇息,这座很不起眼的
小院儿紧靠进入后殿的大道边,不仅小,而且院门外人来人往,很是吵闹。

  羊山前脚刚走,晶儿便嘟起樱桃小嘴不满地埋怨起来:「这家伙表面上看起
来对咱们客客气气,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大哥瞧瞧,后院中那么多金碧
辉煌的上好宅院,他偏偏给咱们安排一个如此寒酸的地儿!」

  无月笑笑没说话,自己所用的化名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在前来参赛的这些武
林世家子弟和年轻俊彦之中根本不值一提,人家能对他如此客气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无论怎么,魔教接待所有来宾还是堪称周到,兄妹俩在厅里坐下没一会
儿,便有两位十七八岁的丫鬟行了进来,宣称她俩负责侍候入住这座院子里的来
宾。

  无月点点头,也不客气,让她俩打来热水洗洗手脸、擦擦汗,一路风尘仆仆
赶来,本想洗个澡的,可这会儿连晚饭时间都没到,只好等等了。

  侍候兄妹俩净手之后,她俩又端来一壶香茗和两盘看上去还算精美的点心。
无月抿了一口茶,觉得还行,好久没尝到像样一点的香茗了,他几口喝干,拿起
一块桂花糕吃起来。

  晶儿则滴水不沾,也没动点心,看似准备等他被迷倒后随时出手救人的模样?

  无月觉得她过于小心谨慎了些,可两个丫鬟一直侍立身边,他又不好说什么,
也懒得管了,先垫垫肚子再说。

  晶儿气鼓鼓地瞪着他,憋了半天总忍不住很含蓄地提醒道:「大哥,马上就
要到晚饭时间了,你这会儿吃这么多点心,晚饭时怎么还吃得下?」她的打算是
这几天还是啃肉干和面饼将就过去算了。

  「唔……」无月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正想答话。

  这时,两位大约二十多岁、颇有姿色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行了进来,无月抬头
瞄了一眼,没啥反应,继续吃点心,心想多半是魔教的人。晶儿则很不耐烦地道:
「你们是谁?跑进来干嘛?」刚才那两个丫鬟进来她就很不爽,这下又来俩,其
心情可想而知。

  走在前面的女子笑道:「晶儿姑娘,一别才不过两天,你就不认得咱俩啦?」

  晶儿一愣,上下打量她俩一阵,总算认出她俩便是在马峪镇那座被烧毁的民
宅中、把她扶出地窖的那两位女将,后来在飞鸿山庄之中也好几次碰面,不过此
刻她俩已换成仆妇装束,一见之下没能认出来。

  她诧异地道:「哦!是你……两位大姊呀,你们怎么跟来了?」

  走在前面的女将遣退那两名丫鬟,后面那位关上厅门之后,才双双对兄妹俩
敛衽为礼,后面那位女将笑道:「公子离开之后,旗主马上便派出大批高手一路
暗中尾随而来,咱姊妹俩费了好大功夫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呢。公子和姑娘到达此
地之后,队长信不过魔教派出的丫鬟,特意吩咐咱姊妹俩留在公子身边精心侍候。」

  无月心知她俩在镶红旗中地位不低,都是副队长级别,很有些难为情地道:
「两位大姊都是能征惯战的沙场老将,在下怎么好意思劳驾你们来侍候?」

  前面那位笑吟吟地道:「公子长居本门总舵,当知无论是精卫队还是罗刹旗
兵,将士们都有双重身份,有事时上阵冲杀,平时则从事各种日常工作和杂役,
咱姊妹俩平时在飞鸿山庄之中就是仆妇们的班头,干的也是侍候人的角色哩,公
子不用如此客气。对了,我叫螭蕊,我这位妹子叫敏娜,公子叫咱俩的名字就行,
大姊的称谓咱俩可万万当不起!」

  无月叹道:「艾旗主真是有心,都说过不用的,可无论怎样,两位姊姊回去
后务必代我向他道谢……」

  敏娜笑道:「公子放心,我和蕊姊一定把话带到。」

              第569章故人

  无月想及来时的路上除非有事故发生,从未见到那些镶红旗高手的踪影,连
他的灵识竟也未能察觉,不由得问道:「对了,此刻咱们的人都在哪儿呢?可都
安顿好了么?」

  螭蕊言道:「他们跟咱姊妹俩一样,都经过了乔装改扮,这类行动大伙儿往
常已执行过无数次,自有安身之处,公子大可不必操心。另外,有事时他们才会
现身,平常绝不会打扰到公子的。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咱们随身带得有上好食
材、清水和餐具,参加大会这几天有咱俩侍候公子和晶儿姑娘的饮食即可,就不
用魔教的闲杂人等过来了。」

  无月皱眉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晶儿则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我也不用成天啃干粮啦!」

  人家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无月也不好过于坚辞,「那……两位姊姊请坐,
喝口热茶,这一路奔波,也够辛苦你们的!」

  她俩倒也不客气,挽壶替兄妹俩续上香茗,随即坐下自斟自饮。螭蕊笑道:
「向闻香公子为人温和可亲,从不恃宠而骄端架子,在马峪和飞鸿山庄之中咱跟
公子交往不多、倒不觉得,这会儿才知果然名不虚传。所以,咱姊妹俩想求公子
一件事。」

  「不用客气,尽管说。」

  「请公子签名留念,可以么?」话虽如此说,螭蕊转头对妹子眨了眨眼。

  敏娜会意,起身从包袱中取出文房四宝,将一张上好宣纸铺在案几上,砚台
里加上清水开始磨墨,三两下便已弄妥。螭蕊则将一支从未用过的狼毫笔郑重其
事地递给无月,姊妹俩看似早有准备。

  无月推辞不得,提笔沉吟半晌,蘸上浓墨挥毫,龙飞凤舞地题写了一首诗,
并签名画押。

  敏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看,喃喃念道:「丽人一行双飞燕,铁血沙场驰红颜
……真是好诗吔!这手字也唯有大书法家可比!」

  无月摆摆手道:「临时献丑而已,姊姊实在过奖了!」

  螭蕊凑上来一瞧,也是喜不自胜,「真是谢谢公子啦!咱把公子的手迹挂在
厅中,不知会羡煞飞鸿山庄多少人!」

  「姊姊这主意不错!」敏娜一脸喜色地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卷好宣纸、如
对待名家真迹一般珍而重之地收进包袱之中。

  这时,外面传来几下剥啄敲门声,敏娜忙起身过去打开院门,见一位中年文
士当门而立,她皱皱眉问道:「先生有事么?」

  中年文士拱拱手笑道:「请问岳公子在里面吧?在下有事找他。」

  敏娜一愣,「岳公子?这儿哪……」她随即醒悟,多半是公子用了化名,忙
硬生生转过话头说道:「公子在,请进。」

  虽已来到中原多年,但平常在飞鸿山庄之中,罗刹旗兵之间仍习惯于用家乡
的女真语交谈,她的中原话始终不太流利,发音总带点塞外白山黑水间的腔调,
故而出门在外大家只能尽量说得简短些。

  她带着中年文士行入大堂,这个一进院儿很小,走不了几步就到了。无月抬
头一看,却是羊山,遂起身拱手笑道:「原来是羊兄,不知此来有何见教?」

  羊山长揖为礼,有些难为情地道:「方才接待岳公子过于匆忙,招待得过于
简慢,尚祈岳兄见谅!」

  「羊兄说哪里话来?在下此来正多有叨扰哩!」

  羊山沉吟半晌,似在思索较为恰当的说辞,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
先前敝人在登记处未能看清,后面尚有一座九号院子空着,结果让岳公子屈就在
这栋比较吵闹的小院子里,真是不好意思!所以这会儿想烦请岳公子贤伉俪随敝
人一行,移驾到九号院去歇息。」言罢转头扫了螭蕊姊妹俩一眼,搞不清自己这
样的称谓是否适合她俩?

  晶儿神态自若。螭蕊姊妹俩脸上一红,只是瞅着无月,没言语。

  无月也乐得装糊涂,笑道:「既如此,那就有劳羊兄带路,咱们过去吧。」
心中暗想,此事显然不象他所说的那么简单,莫非是因为艾旗主派来的人跟魔教
中的某个首脑打过招呼么?

  他抬眼瞅瞅螭蕊姊妹俩,但觉她俩除了玉颊上稍显娇羞,并无其他任何异常,
分明又不象啊!这事儿还真是有些蹊跷!

  「谢谢岳公子海涵,请!」羊山恭声说道,随后转身带路。

  和吵闹狭小的三十五号院不同,无月新入住的九号院位于相对僻静的后殿东
北角,这座三进院落占地颇广、四周由一簇簇金莲花所环绕,正室内的布设极尽
奢华。这样一座环境优雅清静的精舍显然应该是专为招待贵宾所用,绝不至于被
负责接待他的羊山所忽略、竟会无意中把它空了出来。所以,无月就更觉得奇怪
了,又不好多问,只好闷在心里!

  再次安顿下来之后,不过申末酉初时分,天色尚早,螭蕊姊妹俩开始收拾屋
子,以及准备一顿丰盛晚餐。无月心想拦也拦不住,索性不再客气、由得她俩忙
碌去了,他则跟晶儿一起出去走走,一路上竟遇上好几个他认识的。

  令他惊讶的是周岩也来了,那身行头任人一眼便能瞧出不愧是天下首富之家
的大少爷,神情轻松惬意、招摇过市,长孙寒和小青一左一右紧挨着他莲步姗姗
而行,不时相互瞪视一眼,对彼此的强烈不满都很明显地写在脸上。小青也换成
少妇的发式和装束,看来已如愿跟周大少爷成亲,恐怕最多只能做老二了,她怎
么也斗不过长孙寒的。

  另有两行莺莺燕燕的丫鬟分别跟在她俩身后,周老爷看来对他这位独子疼爱
之极,不仅遂他的意,把这两房都绝对堪称门不当户不对、其中有一位年纪也很
不合适的儿媳,统统娶进堂堂的周家大门,还把自己最好的保镖全都派来随行保
护。

  这些灰衣高手无月曾在暮云府中见过,哦~当时还叫周家大院。他暗自庆幸
自己幸好易过容,否则如此迎面相遇,周大哥铁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尚未见识
到那位神秘的魔教教主、倒先惹来一身骚!

  更令无月感到意外的是,他散步回来时,竟在九号院门外的花径上迎面遇见
了艾米!

  昆仑派两大高手四长老胡宇和五长老张长胜随护艾米左右,另外还有两个侍
候他起居的小书僮。近三年过去,当年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家伙已长成一个剑眉星
目、英俊不凡之翩翩美少年,连面罩轻纱的晶儿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若非随侍
身侧的昆仑派两大长老,无月几乎已认不出他来。

  无月一向最疼爱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弟,一心想过去跟他亲热一番,可想想在
这种场合下不太合适,若艾米以飞鸽传书向他的姊姊告状,丽儿会发飙不说,作
为校长的线人,势必还会转告给大姊和晓虹,大剌剌的大姊定会被贞雯那妞套出
口风……这样几乎就等于家里那帮母老虎全都知道了,自己回去后她们恐怕活吞
了自己的心都有!

  然而他也不忍就此离去,与艾米擦肩而过之后,只管看着艾米走过去的飘逸
身影呆呆出神。他如此异常的举止神态不仅令晶儿大惑不解,也引起了艾米的注
意,转头看着他愣怔半晌,竟然走了回来,朝他和晶儿各自拱拱手笑道:「这位
大哥、这位大姊,你们好啊!」

  无月避之不及,但觉尴尬万分,挠挠头一时间不知该说啥才好,半晌后才支
支吾吾地道:「你、你……我、我……」

  他的如此反应更令晶儿摸不着头脑了,大哥平时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呀?
艾米也是莫名其妙:「这位大哥,您这是怎么啦?」

  无月但觉他说话的语气不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脸上有人皮面具啊,艾米
压根儿没认出自己!他定定神拱手还礼,笑道:「请问赛公子也是前来参加比武
招亲大会的么?」

  艾米愣了愣,愕然道:「您认识小弟?」

  无月惊觉失言,忙掩饰道:「哦~我是在访客登记名单上看到七号院住的是
赛公子,而你刚才从那里面出来,故而……」

  艾米释然,笑笑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来五台山主要倒不是为了比武,
而是听说这次大会盛况空前,参与者几乎囊括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所有高手,
小弟见猎心喜之下忍不住前来凑凑热闹、只是想长长见识而已。结果来了之后发
觉传闻果然属实,九大门派及各大有名的武林世家都有杰出子弟前来报名参与盛
会,嘿嘿~小弟即便想参加也毫无机会,索性都懒得报名啦!呵呵~」

  无月深有同感,原本还担心艾米参与大比武若出啥事儿的话,他绝不能袖手
旁观,或许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并影响到行动计划,闻言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见
他依然如此坦诚直率,两三年过去性格倒没啥变化,不觉愈发喜爱,遂笑道:
「这样也好,不过赛公子乃昆仑赛掌门精心培养的接班人,虽年纪轻轻,据闻一
身武功已不容小觑呢!你这样说实在过谦了。」

  他这些都是听丽儿说的,倒也并非随口胡诌。

  艾米热情地笑道:「咱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小弟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大
哥别这么客气,叫我艾米就行,这样随便些。听大哥的语气,好象是要参加大比
武咯?对了,恕小弟一见如故之下竟如此失礼,尚未请教大哥贵姓?」

  无月笑笑:「在下岳舞啸,的确是来参加大比武的,不过既然来了这么多顶
尖高手,我的希望看来很渺茫咯。」

  艾米把这名字在脑子里过了几遍,作为九大门派中排名第五的昆仑派少掌门,
且随父母在武林中交游广阔、人脉极广,他不认识的名人、尤其是少年高手还真
没几个,可眼前这位秀出群伦、令他见过一眼便不由得心生好感的大哥,风度超
凡脱俗,怎么看都该是一位名门公子才对,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可不知怎地,他总感觉这位面目陌生的翩翩佳公子非常亲切,不由得凑在他
耳边、将自己劳神费力搜集来的那些夺标大热门的所有资料详细地告诉无月。

  说得差不多之后,艾米抬头看看天色不早,又热情地邀请他和晶儿去他那儿
做客、把酒言欢。

  无月本就想跟他多亲近亲近,套问些赛伯伯和莉香阿姨的近况,很长时间不
见,他怪想念他们的,便让晶儿进去跟螭蕊姊妹俩打个招呼,说他在院门外偶遇
故人相请、把酒言欢,就不回去吃晚饭了。

  席间,一直一言不发的晶儿笑道:「艾米……哦~请恕大姊这样叫你,你父
母没一起出来么?」

  艾米笑笑:「两位老人家才不愿来呢,说这是瞎胡闹,再说我娘最近不慎意
外怀孕,更是无法远行。我缠着娘求了半天她才答应放我出来见识一下的,不过
条件是不能报名参赛。」

  这事儿尚未听丽儿说起,无月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莉香阿姨当年把他由一个
懵懂无知的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之时曾言及,她对艾米也做出过这样的性指
导,在艾米开始想女人时、她以自己丰满成熟的肉体满足了艾米亢奋的性冲动。
不禁暗忖,难道莉香阿姨跟艾米从那以后一直保持着不论的母子性关系?若是的
话,肚里的胎儿多半也是艾米的杰作了!

  念及于此,他心中不由得兴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马赶回柳家堡,选择亲娘
的生理佳期跟如狼似虎、需索无度的娘反复性交,且绝不再作弊,让娘孕育过他
的胎宫再次孕育出他的子女!

  但听晶儿言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会儿你即便报名参赛,你
的爹娘也管不到啊。」

  无月不由得直皱眉,这死丫头,你这不是成心怂恿艾米去冒险么?忍不住跟
她直打眼色,希望制止她的这类有害言行。

  晶儿冲他翻翻白眼,都懒得理他。

  还好艾米摇头说道:「小弟既已答应我娘,自然不能说话不算数,唉~虽然
有些遗憾,但也没招啊!」

  晶儿笑道:「看来你在家里还真是个乖孩子,呵呵!」

  艾米答非所问地道:「大姊虽面罩轻纱,但想来定是绝色美人,否则也不必
蒙面了,呵呵~跟大哥站在一起真的好象一对金童玉女,来,小弟敬大哥大姊一
杯,祝你们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晶儿听得眉花眼笑,对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弟更是喜爱有加,举杯一饮而尽,
笑吟吟地道:「谢谢艾米!也祝你早日找到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呵呵~你如
此出色,没准儿都已经有了吧?」言罢想起大哥此来的目的,心又禁不住一沉,
恶狠狠地瞪了无月一眼!

             第570章心钧摇荡

  艾米脸上一红,这话可不好回答。

  无月瞧他这副模样,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不禁有些担忧,艾米尝试过
抱着母亲颠鸾倒凤、欲仙欲死的滋味之后,会不会沉迷其中无力自拔,心理上有
了问题,从此对少女没了兴趣?

  他邀艾米干了一杯,趁势替他解围道:「晶儿这是啥意思啊?想当小媒婆么?」
想了想又问艾米:「这次比武招亲大会在江湖上引发轩然大波,大会尚未举行便
有数十名武林成名高手丧生、搞得如此轰动,总该有个由头吧?莫非那位魔教教
主曾亮过相,的确是一位绝代倾城么?」

  艾米皱眉道:「亮相?小弟倒是但愿如此,好一睹佳人风采哩」

  无月诧异地道:「既如此,那些大小门派和武林世家相互间还斗个什么劲?」

  艾米神秘一笑,「是因为魔教教主的一幅画像,这幅画像不知为啥流入了江
湖,立即引发轰动!据说,最初得到画像的是某位豪门子弟,他一睹画像上美人
之绝世风姿后,顿时陶醉其中、立马出高价延请京师有名的张大画师加以临摹,
随即原画立马被魔教追回。据传共临摹下十幅画像,也不知真假,各大门派和武
林世家子弟闻讯后纷纷上门出高价求购,由于僧多粥少、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
即便这样也缺货,偶尔有一家表示愿意出让,求购者总是蜂拥而至,拍卖时叫价
已高得离谱都还很难成交,场面火爆到屡屡失控………」

  无月奇道:「怎会如此呢?再高的价也该有个止境吧?」

  艾米说道:「可不是嘛!拍卖会上起初还只是竞价,可这些公子哥儿都是腰
缠万贯的主、个个必欲得之而甘心,到后来便成了斗气,一言不合之下时常大打
出手,由于这些公子哥儿不是各大门派的少主便是武林世家的继承人,往往引发
各大门派和武林世家之间的大规模冲突。」

  「哦?那幅画像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再说了,既然临摹的赝品都如此值钱,
持有者再拿赝品去找画师多临摹一些来出售不就完了嘛,何必搞得这么紧张?」

  艾米直摇头,低声说道:「大哥没见过临摹下来的画像,否则就绝不会再这
样说了!」

  无月不禁皱眉,「莫非艾米兄弟见过么?」

  艾米凝目沉思半晌,一脸犹豫不决之色,半晌后才下定决心般地毅然说道:
「我跟岳大哥一见如故,实也不该藏私,大哥跟我来……嗯~大姊……」他边说
边目注晶儿,一脸左右为难之色。

  晶儿气呼呼地道:「你们尽管去欣赏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我才没兴趣!」
她岂止没兴趣,简直恨死那位魔教教主!

  艾米长舒一口气,目注胡张两位长老微微点头示意,他俩迅速关好厅门,分
左右而立,如临大敌般凝神戒备。

  艾米这才拉拉无月的衣袖,带他进入内室,小心谨慎地四处打量一阵之后,
由上了几道锁的衣柜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只长形木匣,启开锁扣拿出一卷画轴,
挂在墙上一边小心翼翼地缓缓展开,一边低声说道:「小弟实在幸运之极,毕师
兄跟那位张大画师沾亲,很早便获悉此事的由来,并立马转告小弟,我当即让他
带路,拉着胡张两位师叔远赴京师求购,卖得很便宜,不过才三万两银子而已……」

  无月张口结舌地道:「三万两银子?老天!不过一幅临摹的赝品,这还算便
宜啊?」

  艾米脸色一沉,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大哥瞧瞧画儿再说……你知道现在拍
卖时竞价到多少了?三十万两!还很难落槌买到手哩!」

  无月凝神看去,是一幅仕女图,画中美人体态婀娜、魅力四射,容貌……因
为有轻纱蒙面,面目模糊难辨,仅能依稀瞧出一点轮廓,然而不知怎地,总觉必
定是一位绝代倾城,他并非没见过绝世美人,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但瞧得久了,
竟不由自主地有种心钧摇荡之感!

  他不禁皱眉沉吟:「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艾米立马珍而重之地收好画轴,低低地道:「大哥这下总该知道,要想画得
传神,这幅画不是那么好临摹的吧?以张大师的功力,不过临摹了几幅这样的画,
才五十岁的人一夜间竟须发全白、看似整整老了二十岁!而且得到这幅画的人几
乎都不愿出售,无论多高的价格,小弟也是这样。所以,小弟珍藏这幅画之事,
大哥可千万别外传,否则非给昆仑派惹来大祸不可!」

  无月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很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至于么?但他还是点
点头说道:「艾米兄弟放心,小兄绝不会说出去的。」

  艾米长叹一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幅画连胡张两位师叔都没见过,今
儿我竟舍得拿出来给大哥瞧,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总觉在哪儿见过大哥似的,
感觉好亲切……」他边说边皱眉沉思,一付百思不得其解之态。

  无月生怕他看出破绽,忙道:「咱们还是出去接着喝酒吧。」拉着他就往大
厅走去。

  兄弟俩回到席间尚未坐下,但听外面一阵喧哗,他们出去一看,院门对面数
十丈外那棵大槐树下有两拨人在群殴,旁边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他们上前一打听,
原来近两天风传大名鼎鼎的武林世家、蓟州李家堡的少堡主李子豪收藏着一幅魔
教教主的临摹画像,华山派掌门季无瑕的独子季云天登门求购,不知怎么闹僵,
遂各率本门高手相约此地决斗。

  而且据说李少堡主由于这个传闻已跟好几个上门求购画像的门派少主发生激
烈冲突,可谓不胜其扰!

  无月在凤吟宫期间曾数次以飞鸽传书相约、前往李家堡跟君怡幽会,两地相
距不过两百余里,往来很方便。君怡曾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说是自己的手帕
交之子,所以李子豪他认识,是君怡的长兄之子、李家堡未来的继承人,深受老
堡主的宠爱,而且跟他一见如故,在堡中时曾邀他喝过几次酒,二人以兄弟相称,
聊得颇为投缘。

  无月心中一动,李家堡家风严正、对子女教育有方,这一点在君怡和芷容身
上即可看出,虽倍受长辈们的疼爱,但李大哥为人正派、谈吐得体,绝非一般纨
绔子弟可比,为啥竟也会为了那个甚至都从未露面的魔教教主……可无论如何,
若他吃了大亏,我可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到时说不得只好请动胡张两位长老一起
上前劝架了。

  还好,李子豪及其随行的李家堡高手们均非弱者,华山派虽略占上风,但一
时间也难以击败对手,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各有几名高手已然挂彩!

  然而尚未等到无月担心的那种恶劣局面出现,仙风道骨的武当派二长老银宏
道长率一帮武当高手匆匆赶来,将双方隔开之后银宏道长大声说道:「明天比武
招亲大会就要正式拉开帷幕,到时候大家尽可上擂台去大显身手,但眼下么,请
季公子和李公子且给老朽一个薄面,别再做此无谓之争吧!」

  银宏道长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的面子自然不好不给,季云天虽心有不甘,
也只好拱拱手撂下一句客气话、率华山派高手们退去。这边厢银宏道长跟李子豪
寒暄一阵之后,颇为亲热地拉着他一起走了,武当和李家堡众高手尾随而去。

  但场中并未就此安静下来,大家仍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位旁观者撇撇嘴
说道:「银宏道长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这次他是随武当掌门玉清子视为掌上明珠
的独子前来赴会的,据说那位少掌门也对这幅画必欲得之而甘心,为此可没少花
心思。瞧银宏道长临走时跟李少堡主那么亲热,弄不好也是有所企图呢!他手中
若真的有那幅画,面对强大的武当派不知还能不能熬得住不放手?」

  无月拉着艾米往回走,不解地道:「无论那幅画有多么名贵,做生意讲究的
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李公子手中即便真的有,他不愿出售也就算了,季
云天哪有强买的道理?为此还跟人家大打出手、更是不可理喻!李公子也是,不
理他就完了呗,何必如此斗气?」

  艾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直到回到席间坐下,他才低声说道:「这跟一
种流行的说法有关,据传魔教教主的招亲活动在这些豪门子弟入住五台山的那天
起就已经开始,她随时都可能在暗中观察着每个参赛者的表现,那些没有血性的
家伙即便最终脱颖而出、也休想得到她的青睐……」

  无月皱眉道:「这样说来,她岂非食言而肥?」

  艾米摇摇头:「那倒也算不上,大哥恐怕未曾仔细阅读过大会章程,上面写
得明明白白,获胜者得到的美人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魔教教主本人,还有可能是
她的一位闺中密友,那也是一位大美人。具体是哪种结果,取决于她对最终获胜
者是否满意……人家既已有言在先,自然算不得不讲信用了。」

  无月释然道:「所以但凡发生纠纷,双方便会谁也不肯相让、非斗个你死我
活不可?而且还是故意做给魔教教主看的?」

  艾米点点头:「可不是嘛!小弟来此之后,这种数十人参与的决斗已亲眼目
睹过好几次,丧命的都有!那些我没看见的龙争虎斗也不知还有多少起?所以,
我才一定要大哥替我保密,否则定会变得跟李公子一样,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接踵
而至。」

[[i] 本帖最后由 表情 于 2014-6-25 16:53 编辑 [/i]]

表情 2014-6-25 16:53

             第571章黛螺峰

  晶儿咕哝一声:「莫名其妙!这些家伙难道没见过美人么?」

  艾米脸色一变,看似很不受用,但也不好说啥,半晌后他才又说道:「大哥
的口音清脆悦耳,实在很特别,小弟总觉得在哪儿曾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边说边做出凝目思索状。

  无月唯恐他想起来,赶紧把话题扯开,随即他借酒意盖脸,很技巧地打听了
一下伯伯阿姨的近况,得知均安好,他这才放下心来,眼见天色不早,遂谢辞艾
米和胡张两位长老,和晶儿携手回到自己的九号小院。

  在螭蕊姊妹的侍候下,无月和晶儿洗漱已毕,临到各自回房歇息时,无月喝
了酒话多,开玩笑地对晶儿说道:「真是悔不该在路上跟你做了那事儿,否则让
你配艾米倒合适,呵呵~」

  好家伙,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晶儿本就不爽他报名参赛,立马揪住他理论,
定要他道歉,伤伤心心地道:「人家心中眼中除了你再无别人,可你呢?家里有
了一大堆不说,竟还要跑来这儿……呜呜呜~」

  无月只好赶紧灭火,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才总算把美人哄得悲声稍抑,他忍
不住直后悔:唉~看来不能说错一句话,否则用一百句话都无法把她复原!

           ************

  三天之后的清晨,那两位曾来侍候过的丫鬟又来了,螭蕊不悦地道:「这儿
自有咱姊妹俩侍候公子,不是让你们别来了么?咋又跑来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丫鬟言道:「咱们教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今天开幕,小婢二人
是前来为岳公子带路的,烦请姊姊进去通报一声。」

  螭蕊这下可不敢怠慢,忙对身后的敏娜说道:「妹子快进去向公子禀报。」
她自个儿则没动窝儿,在厅里名为陪着这两名丫鬟,实为监视。

  无月在里面刚用过早点,闻报忙招呼晶儿收拾收拾立马动身。他急晶儿倒不
急,进入香闺坐在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描眉画唇,还把敏娜叫进去替她打理发
式,好半天都没出来。

  无月早已收拾停当,在雅厅里等得直跳脚,进入催了好几次无果,不由得急
吼吼地嚷嚷道:「再给你半刻钟时间,如果还弄不完,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晶儿见他如此着急,更是气得要命,针锋相对地大声说道:「大哥若敢先走,
今晚就别想进家门,直接去做那位魔教教主的上门女婿得了!」

  无月拿她没招,耸耸肩自嘲一笑:「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嘿嘿~竞争者一大
堆,且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能否做得成,还得等比武大会之后才知道哩。」

  晶儿得理不饶人地嚷嚷起来:「你先前还说只是来见识见识,这下终于露出
狐狸尾巴了吧?哼哼!大哥真是犯贱,家里一大堆……」言及于此,想及有外人
在场,忙住口不言。

  她好歹弄完,跟无月来到厅里。那两名丫鬟忙上前敛衽为礼,前面年长些那
位言道:「岳公子好!小婢奉羊护法之命,前来引领公子前往比武大会场。」

  无月挥挥手道:「有劳带路,咱们走吧。」

  那名丫鬟扫视晶儿和螭蕊姊妹俩一眼,一付你们去不去悉听尊便的模样,随
即和另一个丫鬟转身当先而行,无月尾随其后。

  晶儿冷哼一声,气鼓鼓地道:「姑奶奶还非去不可!」紧追几步跟无月并肩
而行。

  螭蕊和敏娜相对一笑,也跟在兄妹俩身后行去,这几天她俩可见识够了这位
姑奶奶的醋劲儿,几乎跟艾小姐的火爆脾气一样大!

  一行人走在花径之上,出得这片金莲花海,登上无月那辆大马车,两名丫鬟
坐在车辕上策马而行,沿便道穿过后殿大门和接待处那座新建的山门后,一路往
东驰去,地势渐行渐高。

  车厢内,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喋喋不休地拌嘴,螭蕊姊妹俩则在一旁偷笑。
大约半刻钟之后,但听那名丫鬟吁地一声,马车稳稳停下,随即车门吱呀一声被
拉开,传来她那娇脆的话音:「岳公子,马车只能行至此处,接下来,公子只能
随小婢步行登山了。」

  无月下了马车,眼前是一道陡峭的山脊,抬头仰望,诚如羊山所言,那层层
叠叠向上延伸的山道虽然坡度舒缓,但小径蜿蜒曲折、目力所及的尽头隐入云深
不知处,果然犹如天梯一般。

  远处一座巍峨高山飘渺于云间,稍近处的半山腰间又耸起一座规模小些的山
峰,同样云雾缭绕。远远看去,峰顶树木枝叶间偶尔露出飞檐一角,此峰形如大
螺,草木萋萋,将山峰染成一片黛青之色。俯仰之间风景迥异,掩映于树林之间
的红墙碧瓦翘檐飞甍、辉煌壮丽;峰顶翠色参天,白云轻抚,溢光流彩,煞是赏
心悦目!

  无月转头问道:「姑娘,这儿就是黛螺峰了吧?」

  那名丫鬟颔首笑道:「是的,得劳驾公子,随小婢沿这条山道上去了。」回
头对年纪稍小那位丫鬟吩咐道:「妹子就留在这儿,替岳公子守住这辆马车。」

  「姑娘不用客气,咱们上去吧。」无月抬腿就走,晶儿依然跟他并肩而行,
螭蕊姊妹俩尾随于后。

  这时山路上已有不少其他参与比武的选手,正三五成群地一步步向黛螺峰顶
走去。

  到得峰顶,无月极目远眺,但见东西南北中共五台顶横出天际,千山皆绿、
排青滴翠,流水沉碧、风光如画,此峰背靠相连的东台顶望海峰象是天然大屏障,
围护着五台腹地,星罗棋布的寺庙坐落于万绿丛中,若隐若现,几多玄妙,几多
神秘。

  他胸中万丈豪情油然而生,不觉间吟道:「无穷松韵清双耳、不尽云山豁两
眸。」这样的诗句,该是如此美景的最佳写照!

  晶儿撇撇嘴:「歪诗,也好意思拿来出丑!」

  螭蕊姊妹俩则齐声叫好。晶儿不悦地道:「你们懂诗么?」

  螭蕊傻傻地摇头:「不太懂……不过咱知道,公子出口的,定是绝佳!」言
罢双手捧着高耸酥胸、一脸仰慕地瞅着心中的偶像。

  「话都说不清楚,真是懒得理你!」晶儿气呼呼地道,随即又想起什么,
「昨晚就我洗澡那会儿功夫,你溜进大哥屋里干嘛去了?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
释?」

  螭蕊含娇带媚地瞄了偶像一眼,眉梢眼角顿时焕发出万种风情,「承蒙公子
不弃,也没干啥,就是跟公子探讨下武功。」

  晶儿的小嘴嘟起老高,不信地道:「我瞧蕊姊恐怕不是为了武功,而是跟我
大哥探讨有没有嫁入萧家的可能性吧?」

  螭蕊杏眼含春,依然紧盯住偶像不舍,颇为脸厚地道:「若真有那种可能,
人家倒是求之不得呢!」

  晶儿听罢直跺脚,低声啐道:「不愧是女真蛮子,真不知羞!」

  无月却无暇理会她俩的喋喋不休,目光由远及近,落在峰顶中央那片平地上,
西侧搭建了一座简易的主席台,主席台对面呈三行三列布置了九座比武擂台。

  此刻峰顶熙熙攘攘,据他目测之后的粗略估计,已涌上来至少不下千多人,
但个个面目陌生,应该没几个他在登记处名册上见到的名流,不禁暗自奇怪,那
些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据说此行均志在必得,绝无不报名参赛之理呀?

  听中央那座最大擂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比武规则之后,无月才得知,黛螺峰上
的比武只是初选而已,共有五百二十名选手参加,以交叉淘汰赛方式,经过为期
两天共四轮的角逐、筛选出三十名优胜者,他们可继续参加决赛阶段的大比武,
被淘汰下来的则直接打道回府,连留下来旁观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些已在武林中崭露头角、素有名望的年轻俊彦均不必参与今明两天的初
选,直接进入决赛阶段,这部分精英共计二百二十六人。决赛将移到东台望海峰
顶上隆重举行,于后天经过四轮角逐决出十六强,大后天上午决出总冠军,到那
时,才真的堪称神州年轻一代的群英大荟萃!

  最后主持人宣布,请参加初选的选手们到主席台下领取各自的首轮赛程单,
那名稍年幼些的丫鬟过去替无月取了回来。他拿过一看,上面写着:九号擂台、
第二十九场比武,江湖隐士岳舞啸对阵东海归林岛少岛主林轩。

  无月心算了一下,这该是九号擂台首轮比赛的最后一场,这一轮参赛人数最
多,恐怕得花整整一天,自己的比赛差不多要等到晚饭前了。至于他的第一个对
手,无论是东海归林岛这个地名、还是林轩这名字他都从未听说过,不知到底是
何来路,难怪会被归到需参加初选的这一类。

  各擂台上的龙争虎斗陆续展开,他站在场边一边观战,同时暗自评估了一下
自己的实力,当今天下严重阴盛阳衰,无论老中青三代,卧虎藏龙的顶尖高手多
为红粉英雄,排除这些女中豪杰,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绝对能
跻身前十,林轩这样的对手自然不会放在他眼里。

  

             第572章小舅子

  无月唯一需要留意的是,今天出场的选手中有没有跟他一样隐姓埋名的高手,
其武功有何出奇之处?毕竟明天他的第二轮对手,就会在这些人之中产生。所以
他并未固定在一处观战,而是在九个擂台之间来回转悠,但看了半天,这些参赛
者的武功实在乏善可陈,没多少参考价值。

  他有些无聊地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周岩赫然竟也在场!此刻正在一号擂台边
观战,长孙寒和青儿站在他的身旁,后面侍立着几位灰衣高手。他不禁大感奇怪,
且不论武功如何,就凭神州两大首富之一周家大公子的身份,魔教也不该如此怠
慢他呀?竟安排他参加初选!

  念及于此,他忙挤到主席台下仔细看看公告牌上的首轮总赛程表,并未找到
周岩这个名字,不禁更加奇怪,因为黛螺峰上虽然地方不小,但一下子涌来千多
人还是显得相当拥挤,所以组织方有规定,凡是不用参加初选的武林俊彦及其助
威团均不得上来观战。

  寻思半晌他才若有所悟,周岩必定也是使用化名来参赛的,想来也是,以他
堂堂神州首富之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这等龙蛇混杂之地的确大为不妥。

  正沉吟间,但听身后有人唤道:「岳大哥,你竟然需要参加初选么?那些魔
教护法未免太没眼光了吧?」

  无月回头,喜道:「艾米兄弟?这儿不是不许闲杂人等上来么?你们是怎么
混进来的?」

  艾米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呵呵!岳大哥,主席台下太拥挤,咱们出
来说话。」

  来到主席台和擂台之间稍显宽松之处,无月心想他虽然年轻、但已称得上见
多识广,便向他打听自己的第一个对手林轩的情况,谁知艾米凝神思索半晌也是
不得要领,但依然提醒道:「岳大哥也别对这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掉以轻心,弄
不好他会比成名高手更加难缠哩!小弟的看法是,把啥事情都想得复杂些,准没
错!」言来颇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

  「艾米兄弟所言极是,谢谢啦!」无月不禁莞尔,莉香阿姨教育出来的子女
毕竟不凡,既阳光又优秀,丽儿妹妹如此招人怜爱,艾米弟弟则气度雍容、胆大
心细,假以时日必成为一方雄主。

  虽与艾米言笑正欢,但他也一直留意着周岩那边的动静,此刻一号擂台上的
第八场比武、已经以一方被打下擂台而结束,场边由魔教护法担纲的仲裁正大声
宣布:「一号擂台第九场比武,苏州郝志坚对阵湘西彭刀门少门主彭锐,请参赛
双方上场!」

  他话音刚落,但见周岩腾身一跃,轻飘飘地掠上擂台,亮出一手绝佳轻功,
引来场边一片喝彩!不仅来自长孙寒等亲友团,还来自其他那些观众,毕竟这是
开赛以来各参赛者亮出的最佳身手!

  当然了,这其中无疑要数长孙寒嚷嚷得最起劲儿,这原本不是她的性格,无
奈心爱的夫君能出人头地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毕竟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好徒儿
嘛,此刻难免过于激动,以至于做出如此忘形之举!

  随后一名身穿麻衣、腰系麻绳的年轻人跃上一号擂台,身材高挑瘦削,轻功
看似也不弱,但比周大公子还是差了一大截。

  无论有多大恩怨,周岩好歹也是自己的小舅子,无月不得不关心一下,忙道:
「艾米兄弟,咱们到那边看看!」言罢拉着他的手,往一号擂台走去。

  峰顶本就拥挤,周岩刚才的惊艳亮相又引来大批参赛者围观,一号擂台周围
更是人山人海。无月拉着艾米强行往人堆里钻,不少人被他挤得东倒西歪,引来
一片抱怨和谴责,声势比刚才的喝彩声更加浩大,他也置之不理!

  艾米不觉奇怪:「岳大哥,那位白衣公子虽然身手不俗,但也不至于让您如
此感兴趣吧?」

  尾随其后的晶儿看似比那些被挤开的人更加火大,干脆就是在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那么急着往人家身边挤干嘛?真是无聊透顶!」原来她误会了,以
为大哥是冲着擂台边那位端庄淡雅、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的大美人去的!

  刚骂完她的眼珠子就直接变绿,既好色又可恶而且贪得无厌的家伙!竟真的
巴巴地挤到那位大美人身边,一脸讨好地说道:「这位夫人,您家公子的身手真
棒,在下看好他!」

  那位大美人只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擂台上的白衣潇洒公子,没吭声儿,看都
没看大哥一眼,甚至挪挪身子离他远点,似嫌烦。晶儿这才好受一点,挤上去凑
在他耳边不无讽刺地道:「大哥别自作多情了!哼哼,恐怕除了我这样的傻丫头,
也不见得有几个女人会喜欢上你!」

  无月转头冲她翻翻白眼,低声道:「但愿你能象这位夫人一样聪明,小兄求
之不得。别瞎嚷嚷了,好好观战!」

  晶儿的俏脸又气白了,可惜戴着厚厚面纱他也瞧不见!

  无月把目光转回擂台上,周岩施展趁手的弯刀、舞得风雨不透,已跟彭锐的
长柄大刀战至一处,双方刀光剑影,杀得难分难解!然而很快,彭锐便已明显落
入下风,显然,周岩的武功得到过紫烟的精心指点,出手攻势凌厉、悍勇绝伦,
比起在紫山相遇时明显功力大涨,这也难怪,紫烟的独生爱子嘛,不全力栽培才
怪。

  「郝公子加油!我相信,不出三招,郝公子必胜!」无月振臂高呼,自然只
能叫他的假姓,顿时引发连锁反应,无论是周岩的亲友团、还是那些不相干的观
众,为他的绝佳身手齐齐叫好!

  此刻最该喊加油的长孙寒反而顾不上这个,终于转头看了无月一眼,却是恶
狠狠地瞪他一眼,把曼妙娇躯再度离他远点,只因这家伙嚷嚷得忘形,竟差点贴
到她身上,简直烦透!

  果然不出三招,周岩的刀势陡然加力加快,一刀挑落对手的长刀,随即一个
漂亮凶猛的半转身侧踢,砰地一声将他踹下擂台!

  「哇!漂亮,郝公子这一刀如羚羊挂角、精妙之极!这一腿更是如神来之笔,
妙到豪巅!」无月又嚷嚷起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咋忽然变成一个阿谀奉承之徒,或许在深心中,他依然期待
有朝一日、能跟周岩彻底和解,成为朋友?毕竟周岩身上有太多紫烟和大姊的影
子,总有些家人一般的亲切感,再说周岩除了记恨自己夺走了母亲和姊姊所有的
一切,人品其实挺好。

  长孙寒粉脸涨得通红,不得不再度离他远点,看似已忍耐到极限。不光这家
伙令她生气,另外那无数双色迷迷的目光更是令她大感不耐!

  周岩倒满是感激地看看他,飞身跃下擂台,冲无月拱手谢道:「这位兄台贵
姓?多谢你如此热心,为在下加油助威!」

  无月笑笑:「在下岳舞啸,一介江湖草莽,刚才郝公子上台时亮出一手惊人
的轻功,在下见猎心喜,免不了要过来呐喊助威一番,呵呵!看来在下的眼力还
算不错,郝公子果然不愧为人中之龙!」

  周岩口中连连谦辞。长孙寒又瞄他一眼,这次目光中温和少许,唯因他言出
由衷。

  九座擂台上的比武继续进行,无月依然在各个擂台之间游荡,却再无多少看
点。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终于轮到他上场了,这场比武双方都是无名之辈,跃
上擂台时也没显示出有啥能耐,所以九号擂台边除了晶儿和艾米等七个亲友团成
员,竟无人旁观。

  或许出于投桃报李,周岩反倒巴巴地来到擂台边为他加油助威。周岩屁股后
的亲友团难免也跟了过来,当然,如果让他知道台上这小子的真正身份,就绝不
会这么友好了,往这无耻之徒的脸上狂扔臭鸡蛋和烂水果恐怕是最轻的!

  长孙寒那双含情脉脉的目光几乎就很少离开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此刻极为
难得地扫了擂台上一眼,黛眉微蹙地道:「周郎,天色已晚,你还得准备明天的
第二轮比武,该早些回去歇息的,何必为此人浪费时间。」嫁入周家之后,她对
周岩的称呼就改了,至于私房之中是如何称呼的、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她凝神观战之时,这个无聊的家伙一直挤在她身边喋喋不休,虽然不断
地为夫君呐喊助威,但也很烦人!尤其是,她很想尽快逃离峰顶上这一双双紧盯
着她的色迷迷目光。

  周岩笑道:「人家跟我素昧平生,先前那样支持我,我也该表达些善意才对。」

  擂台上的无月却不禁皱眉,他的内功心法和最擅长的武功招式均源自紫烟和
大姊一脉,有周岩尤其是长孙寒这位大行家在台下观战,势必无法施展出来,为
掩饰身份,他刚才把弯月刀都收进了包袱。为今之计,他只好改用学自大姨的剑
招了,不过其中也融入了他惯常的刀法,施展起来难免束手束脚,但愿能瞒过周
岩和长孙寒的法眼了。

  

              第573章蛇鞭

  所以,他不得不借用一下晶儿的长剑,那丫头极不耐烦地拔出长剑扔给他,
及至跟前剑尖竟直奔他的脸而来!

  无月手疾眼快地用食中二指夹住剑尖两侧,冲她顽皮地眨眨眼。那丫头气得
直跺脚,似对未能令他当场出丑大感不满!然而他露出的这一手绝活,倒是很快
引来一些额外的观众!

  他的对手林轩抽出的是一根长长的蛇鞭,这根蛇鞭缠在他腰间,难怪看上去
鼓鼓囊囊的。

  动上手之后,无月挥剑发动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攻!闪电寒梅赖以成名的
功夫岂是等闲可比?顿时把林轩逼得手忙脚乱,被对手攻到身前近身搏斗,他的
蛇鞭无从发挥威力,只好且战且退,苦思破敌之策。

  此刻,无月想要掩饰自己的真实功夫有个前提,速战速决!这个假设建立在
对手的武功跟默默无闻的名声相匹配的基础上,否则他为了尽快获胜,就唯有施
展肘拐功一途了,然而那样会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这
样做!

  幸好林轩的情况属于前者,且大姨传下的河套第一剑的确够猛,第五招上,
锋利的剑刃已抵上林轩的喉头,无月兵不血刃地获胜。收剑之后他注意看了下周
岩和长孙寒的神情,显然没看出丝毫破绽,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开始的第二轮角逐,是由昨天比武获胜的二百六十名选手,以抽
签的方式捉对比斗,参赛人数少了,这一轮各擂台上的比赛场次相应减半,故而
时间限制在半天之内。

  无月抽到的对手是沧海盟薛坚,不到三十的年纪,便已凭一柄鬼头刀率旋风
三十六骑在河西走廊闯下极大的名头,来往商旅和镖局都得向他缴纳相应费用才
能过关。周岩的运气稍好些,碰上的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施予祥,这位施公子文
武双全,但武功上的造诣比起他的文采风流还是要稍逊一筹,也并非是以他手中
那柄桃花剑而出名。

  故而周岩得以轻松过关。无月在六号擂台的第七场比斗中显得吃力许多,唯
因周岩和长孙寒仍在台下观战,他把大姨传下的剑招使到一大半,就差最后绝招
没出手了,才总算将出招虎虎生风、势大力沉的薛坚击败!

  下得擂台,他不禁抹抹额上汗珠,若是下午最后两轮的对手依然是一个比一
个强,他已没多少把握凭大姨的剑法取胜。

  午饭是螭蕊姊妹俩事先下山准备好,用两个大大的食盒带上来的。艾米等三
人不用说,无月还邀请周岩及其亲友团共进午餐。周岩并未推辞,大家围成一圈
席地而坐,中间草地上铺着油布,各色丰盛菜肴陈列其上。

  由于是螭蕊姊妹俩准备的,自然以肉类野味之类的居多,晶儿吃得不多,长
孙寒也一样,却不断地给周岩和艾米夹菜。经过相互介绍认识之后,她依然对无
月不假辞色,对艾米却颇为照顾,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长问短。只因她时常遗憾
没能生下一个儿子,但凡见到漂亮可爱的男孩便会禁不住心生好感。

  闲聊间听晶儿提及,艾米的娘由于有了身孕、不克陪他前来,长孙寒不禁诧
异地道:「艾米,你娘竟还能生育么?她多大年纪了?」自从她如愿以偿地嫁入
周家之后,最近念兹在兹的,便是替夫君生儿育女,否则她和周岩本非良配,公
公恐怕更不满意,可是她已不再年轻,唯恐无法怀孕,难免特别关心此事。

  艾米不欲多提此事,可晶儿姊姊既然说了,他也只好如实回答:「我娘四十
三岁,最近的确有身孕在身。」

  「啧啧!你娘真了不起,堪称高龄母亲啦!」长孙寒赞叹不已,喜滋滋地瞅
着周岩笑道:「周……呃~郝郎,看来我也应该没多大问题!」激动之下她差点
说漏了嘴,幸而发觉及时,赶紧改过!

  艾米奇道:「长孙大姊看来不到三十,正当年呢,当然没问题了,难道郝大
哥竟然有所怀疑么?」

  长孙寒闻言,见他说得言出由衷,绝非阿谀奉承,心中不禁喜悦无限,笑靥
如花地拍着他的肩直夸好孩子,却不愿说破,只是笑道:「啥时有空贱妾一定要
亲赴昆仑派向你娘取经,只是不知,到时候艾米会不会欢迎我来?」

  「当然欢迎啦!」艾米毫不迟疑地笑道,心中暗忖,女人要想怀孕又有何难?
至少娘便很容易,没想到长孙大姊竟如此担心。

  这两三年来娘越来越骚,已经五十八岁的老爹根本无法满足她,为了躲避需
索无度的娘无休无止的纠缠,爹干脆搬到书房里去住了。而他正值青春期精力旺
盛、性欲最强之时,没女人也会自个儿手淫。

  自打他快满十一岁的那个夜晚,母子共浴时他忍不住勃起,羞愧的要命!

  娘一脸慈爱地道:「艾米,没想到你还不到十一岁,就开始想妈妈了么?」

  他说:「孩儿一直都很想妈妈呀?」

  「我说的是那种想法,想要妈妈做你的女人,把你勃起的小鸡鸡放进妈妈的
阴道、跟妈妈性交,艾米,是不是这样的?」

  他羞愧无地、垂头不语。

  娘循循善诱地道:「儿子进入青春期之后,对妈妈生出强烈的情欲冲动、想
占有妈妈也很正常,毕竟妈妈也是女人嘛,而且还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对你
这样的孩子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其实妈妈在生理期上也很想我的乖儿子哩,所以
每月那几天妈妈总要抱着你睡,大腿把你的小身子夹得紧紧,用涨得要命阴户反
复磨蹭你的小鸡鸡止痒,要不乖儿的小鸡鸡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勃起。」

  他点点头,的确就象娘说的那样,却有些不解:「娘,啥叫性交呀?」

  娘夹住他的身子,毛茸茸的胯间不住磨蹭着硬梆梆的小鸡鸡,「只要乖儿的
小鸡鸡捅进那个洞儿里面就成了……」

  他依然有些懵懵懂懂。

  娘为了助他度过青春迷茫期,不惜跟他接吻,并分开双腿露出毛茸茸的大红
桃,引导他那根勃起的小鸡儿进入母亲温软湿滑的阴道,娘收缩阴道仅仅夹得几
下,便夹得他丢盔卸甲,泄出大量童子初精,全部射入娘的阴道深处!

  从此母子俩成为一对深深相爱的恋人,双双堕入情网无力自拔,花前月下无
人处,母子俩每每忍不住相拥热吻,彼此一次次地深情重复着我爱你三个字,说
不完的山盟海誓、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娘毫不吝啬地将倾心之恋给予了他,然而终究不忘母亲的本分,跟他倾心相
恋、拥抱热吻甚至吃奶摸屄都可以,但除了母子间的性教育那一次,娘坚决拒绝
再次跟他阴道性交,一来不愿误他一生,而来也怕不慎怀孕,任他如何哀求、百
折不挠地求欢也无济于事。

  这样过得一年,有天半夜他再也熬不住,跑进娘的卧室脱得一丝不挂,上床
抱着娘一阵狂吻,娘被弄醒,一如既往地报之以无限的深情和狂热,他揉弄着娘
涨鼓鼓的大白奶和水蜜桃一般肥美多汁的熟妇大屄,中指塞进去胡乱搅动、弄得
吧唧吧唧直响!随后他便趴到娘的怀里,下体往她那毛茸茸的胯间直拱。

  娘依然抗拒,他则一味坚持,母子俩一时间相持不下。所幸那一夜娘正值生
理佳期最想那个之时,最终忍不住分开双腿敞开热烘烘湿漉漉的阴道、接纳了他
那根茁壮不少的肉棒,那一夜他在娘温软滑腻的阴道中足足爆发了八次之多,被
娘的可怕阴道吸得几乎一滴不剩,将阴道灌得满满,还被挤出来不少!

  从那以后母子俩便深深陷入这段不伦情欲中无法自拔、频频偷欢,至少在娘
每月生理期的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来到他的卧室缠着他不断交欢。后来娘来月
经的时候更是非来不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觉经期中高潮竟来得更猛更
快!

  随后娘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她很快便有了身孕,为他生下一个儿子,
当然得算到父亲头上。娘坐月子时一直是他在侍候,为娘每日清洗下身并替她吸
通奶孔,这两件事都很容易撩拨起娘亢奋的情欲,在孩子快满月时抵挡不住他的
一次次求欢,在月子里便忍不住频频跟他纵欲交欢,结果在月子里又有了身孕!

  从此娘一发而不可收拾,前不久又为他怀上一个,也是在月子里母子性交所
致。

           ************

  饭后稍稍午休一会儿,初赛的第三轮比武便粉墨登场。这时有资格继续参加
比赛的仅剩一百多人,那些已被淘汰的落败者及其亲友团已被魔教负责维持赛场
秩序的护法们陆续劝离、下山去了,峰顶上、擂台边顿时显得空旷许多。

  瞅着那一个个纷纷离去的失落背影,无月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
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感。为了不至于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他还得加倍努力才行!

  还好,第三轮他的运气不错,并未遇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强敌,对手来自南武
林一个不太起眼的帮派,虽然天赋绝佳,毕竟没有一流良师指点,在参加初选的
年轻俊彦中实力排在中上游之列、却不象薛坚那样出类拔萃,无月以大姨的剑法
迎敌,虽胜得很艰苦,但也不至于被逼得施展出源自罗刹门的功夫,而令周岩起
疑。

  至于长孙寒,无月不太确定是否能瞒得过她这个老江湖,然而至少,她即便
已看出自己的破绽,应该也绝不会告诉周岩,毕竟他与周岩发生激烈冲突对她并
非好事,当初在围场为了周岩、她曾被大姊狠狠收拾一顿便是前车之鉴。

  看来风水轮流转这句老话还真有点道理,周岩第三轮抽到的对手是唐门三公
子,按大会章程,参赛选手各凭本事击倒对手即可,对比武方式和兵器并无任何
限制,所以他施展出一身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并不算犯规,在擂台上逼得周岩手
忙脚乱,先后中了两枚淬毒暗器,幸而凭借从大姊那儿学来的运气逼毒功夫勉强
压制住毒性,才能继续坚持比赛。

  无月、艾米和长孙寒见他脸色发青,咬牙苦苦坚持的模样,无不大感忧虑,
可除了拼命嚷嚷着替他加油打气、竭力令他那渐转晕沉的神智保持清醒,再也别
无他法。还好,最终他奋力施展出学自母亲的绝招,总算将难缠之极的唐门三公
子击败!

  由于必须分心对敌,周岩没法尽全力运气压制渐渐发作的毒性,在仲裁宣布
他获胜后,刚下得擂台,他便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长孙寒怀里,真是好险!唐
门三公子如果意志力再顽强些,只需多撑过两三招便必胜无疑!这种残酷的淘汰
赛方式,往往比的不仅仅是武功强弱,有时还要考验谁的忍耐功夫和毅力更加坚
韧。

  长孙寒顾不上对他的胜利感到侥幸,赶紧扶他盘坐于地,运气为他祛除体内
毒性。下午还有最后一轮初选赛,她必须尽快让周岩复原,以较好的状态登上擂
台。然而运气疗毒毕竟是一项耗时费力的差事,她越急反而欲速则不达,半个时
辰后她已消耗大量真气,累得满头大汗、疲惫不堪,却仍未将周岩体内的毒性祛
除干净。

  这时第三轮比武已经结束,青儿和敏娜去主席台分别为周岩和无月抽签。她
俩回来之后,很不幸,青儿为周岩抽到的是中间五号大擂台的第一场比赛,按道
理马上就得上擂台。长孙寒急得直冒冷汗、束手无策,可她正运功驱毒,须得源
源不断地向周岩体内输送内力,无暇分心他顾,心中暗自叫苦:该咋办啊?

  其实对于周岩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她当然持反对态度,然而实在爱他入
骨,不愿拂逆其意,即便满心不愿,她也得全力以赴地助爱郎得偿所愿!

  众人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际,艾米眼尖,忽然指着青儿手中的抽签单上
嚷嚷道:「咦?郝大哥这场比赛咋没有对手的名字呢?好奇怪!」

  大伙儿凑上去仔细一瞧,果然如此!无月和艾米忙拿着单子到主席台下询问
大会主持,得到的答复是:「刚才第三轮比赛结束后共计六十五名获胜者,所以
第四轮必有一名选手轮空,郝公子刚好抽到轮空签,所以他的单子上没对手。」

  见无月兄弟俩露出一脸惊喜之色,主持摇摇头又接道:「不过两位公子别为
他高兴得太早,抽到第四轮的轮空签绝非幸运之事……」

  无月和艾米均聪明绝顶,眼珠子一转便已想出其中的道理何在,而艾米则一
向心直口快,嚷嚷道:「晚辈明白您的意思了,第四轮比赛一人轮空,将决出三
十二名胜者,加上轮空的郝大哥共三十三名选手,可初选赛名额只有三十个,意
味着将进行第五轮抽签,除郝大哥之外还得抽出五个倒霉蛋,共计六人捉对厮杀,
对吧?」

  

             第574章谁与争锋

  主持揪须笑道:「赛公子年纪轻轻,果然聪明!看来赛掌门和查长老真是教
子有方啊,呵呵!还有一点不知公子想到没有?既然郝公子第五轮对阵的是第四
轮的胜者,按常理实力该比第三轮的胜者更强,所以,第四轮轮空并非好事。」

  艾米一窒,这倒也是实情,毕竟参赛人数就是这么多,郝大哥跟后面这五个
倒霉蛋吃亏不小,但都是各凭运气抽签决定的,也谈不上不公平。

  他俩回到众人身边一说,长孙寒对此结果谈不上特别高兴,但无论如何,运
功驱毒尚需时间,急也急不来,第四轮怎么也得将近半个时辰才能结束,总算为
驱毒又争取到一些时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无月见她已竭尽全力、加上心急,额上汗如雨下,有些难以为继,心想自己
虽拥有妙用无穷的先天仙气、却无能驾驭,无法用于驱毒。至于魔教,大会章程
上写得清清楚楚,但凡报名参赛,就等于签下了生死状,在比武中生死各由天命,
大会组织方概不负责,所以别想指望魔教中人施以援手。

  他想来想去,在座之人当数螭蕊的内力最为深厚,当即对她说道:「蕊姊,
过来帮长孙……大姊一把。」

  由于艾米对长孙寒大姊长大姊短地一阵乱叫,他略微犹豫之后也决定这么称
呼她,否则岂非被艾米小弟大占便宜?再说她既嫁给周岩,如此称呼倒也合理。

  长孙寒此刻的确已再难坚持下去,便也接受了无月的好意,把位置让给螭蕊,
由她继续全力施为、给周岩设法驱毒。

  没过一会儿,该轮到无月上场了,除了正在为周岩疗毒的螭蕊和必须留下为
她护法的长孙寒,余人全都涌到三号擂台边为无月加油助威。

  他第四轮的对手极强,乃洞庭排教新一代掌舵人陈云翔,年仅二十九岁的他
便一跃成为洞庭湖霸主,竟能号令排教数以十万计、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可想
而知其能耐如何,虽然这部分归因于他御人有术,但排教的掌舵人并无固定传承
关系,他要想从这么一个在刀口浪尖讨生活的帮派中出人头地,没有绝佳的武功
支撑是难以想象的。

  好在周岩和长孙寒均未在台下旁观,无月得以放手施为,其实紫烟和大姊的
武功路子概括起来只有三个字:快准狠。同时辅以强大灵识探察对手的气机、尽
快找出其防御最薄弱之处,时常能做到一招制敌,至于武功招式和套路并非重点,
甚至无迹可寻。但无论如何,这也算一种风格,同样深知其精义的周岩自然看得
出来。

  更重要的是,无月的弯月刀总算可以出手,这把他用惯的趁手绝世宝刀一出、
谁与争锋?

  凌厉之极的出手第五刀,他便将陈云翔砍翻在地,当然是用刀背砍的,敲在
陈云翔头上,让他无力再战便点到为止,胜得干净利落。

  第四轮结束之后,马上进行抽签,还好,无月并未成为那五个倒霉蛋之一。
来历不明且举止诡异的雪原飞鹰赵鸿飞和所谓的菩提岛少岛主鱼深海,也同样顺
利过关。

  「长孙大姊,好了。」螭蕊适时收功,简短地说了一句。

  长孙寒瞧她一脸苍白,也已浑身大汗淋漓,显然极为吃力,但好歹为周岩驱
毒完毕,不由得感激不尽地道:「真是有劳妹子啦,贱妾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螭蕊瞄了无月一眼,疲惫地道:「长孙大姊不必报答什么,只需对咱们公子
温和些就行。」两天来的相处,她感觉长孙寒始终对公子淡淡的,并时常露出厌
恶之色,跟对待艾米疼爱有加的态度截然不同,故有此言。

  「大姊尽量吧。」长孙寒极为难得地冲无月笑笑,顿时一脸柳媚花娇,引来
无数人惊艳不已,其中似乎也包含无月。

  周岩睁开眼来,首先是向无月和螭蕊拱手道谢,随即盘坐于地凝神内视、运
功调息,很快又要上场决斗,他得尽快恢复体力,以利再战!

  青儿为周岩抽到的对手是点苍山之虎雷霸,一身蛮力无穷,其实力之强劲,
在彩云之南的年轻高手中无出其右。加上周岩虽然体内毒性已被基本清除,但四
肢百骸中难免有少量残余,脑际还不时有阵阵眩晕感袭来,接下来的第五轮角逐,
他面临的形势极其严峻。

  最后这三场比赛,从某种程度上称之为初选赛的总决赛也不为过。上了五号
擂台之后,雷霸人如其名,性情暴烈,身高体壮,比高大健壮的周岩还足足高出
大半头,他练就一身绝佳的横练功夫,一上来便挥舞着钵头大的铁拳向周岩轰来,
竟视他手中锋利长剑如无物!

  周岩先后重重刺中他两剑,左肩头和右胸各一,竟似无法伤得他分毫!周岩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头上被这头猛虎狠狠闷了两拳,被轰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
连退几步,差点栽倒!

  台下艾米和青儿等人一阵惊呼。艾米急叫:「郝大哥坚持住!用长剑继续捅
他,寻找他的罩门!」

  青儿捂住小嘴惊叫:「周郎别勉强!保住小命要紧,咱娘儿俩还指望着你啊!」
看来她已为周岩生下一个孩子。

  无月和长孙寒对敌经验都很丰富,显得镇定许多。通过二人这一轮瞬息万变
的攻防转换,他已看出雷霸的外功修为虽然足以列入中原顶级行列,一身蛮力也
比大姊差不了多少,但内功修为不见得能胜过周岩,他只需捱过雷霸这一轮狂风
骤雨般的铁拳猛攻,以游斗的方式消耗雷霸的体力,跟他比拼耐力,这需要深厚
的内功修为做基础,便有很大把握取胜。

  毕竟武功同样源自天池仙娘夜冰一脉,擂台上的周岩正是这样做的,可说起
来轻松做起来难,他熬得分外艰难,躲闪不及间,他脸上和肚子上又各自重重挨
上一拳,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冒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青儿终忍不住,在台下嚎啕大哭起来,不断哀求:「别打啦!快停下,再打
会出人命的!」

  在这种时刻,长孙寒倒也显示出大家风范,拍拍情敌的肩头安慰道:「你别
哭,周郎还挺得住!」

  青儿心急如焚:「大姊快劝劝他,要他认输吧!他一定会听大姊的话!求求
大姊!」

  长孙寒此刻心里同样很不好受,喃喃地道:「你不了解男人,我也很想那样
做,可是不能!他明明有很大的取胜之机,如果轻言放弃,对他而言,是一种奇
耻大辱!」

  无月也过来给她打气:「青儿,相信我,更要相信他,他不会有事的,我肯
定!」

  不知怎地,青儿对他有种发自本能的信任感,闻言心中大定,好歹止住了悲
泣,紧张兮兮地凝神观战。

  这阵说话间,擂台上的鏖战已渐渐转入相持阶段,二人都是铁铮铮的血性汉
子,几乎都是只攻不守,所以这场动感十足、血腥惨烈的恶斗堪称开赛以来最为
精彩激烈的一场比赛,原本围在另外两座擂台边的观众也纷纷被吸引过来。

  双方的攻势眼下大约成六四开,雷霸每轰出六拳,周岩还以四剑,每次刺中
的部位各不相同,因为他需要找出对手如此强悍的横练功夫的罩门。由于被揍得
鼻青脸肿,他那因少许残毒而稍显迷糊的神智反而清醒许多,凝神应敌之下,被
击中的次数少了许多,双方的攻势已进一步转变为五五波。

  反观雷霸,虽然挥拳依然有力,但脚步渐转虚浮,开始出现后继乏力的迹象。
无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状似很中立地嚷嚷一声:「别急,比耐力!」

  于是乎,这场决斗的取胜之机渐渐向周岩倾斜,到得后来,雷霸变得喘气如
牛、出拳越来越无力。周岩也懒得再寻找他的练门,索性施展他最拿手的旋风铁
腿,将他踢下擂台了事!

  周岩胜出!擂台下欢声雷动!

  他歪歪斜斜地走下擂台,虽已筋疲力尽,仍拉住无月的手呵呵笑道:「岳公
子,咱俩都成功晋级决赛,可喜可贺!不过,我真的很不希望在决赛阶段跟你碰
上,呵呵!」

  无月知道他言中何意,绝非仅仅因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强硬的对手,更因为这
份兄弟情谊。他胸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若非二人之间命中注定的那份恩怨,铁
定能成为一对生死之交,他很确定!

  「我也很不希望!」无月郑重地道。

  青儿瞧得鼻子发酸,走到二人身边说道:「岳公子,谢谢你刚才的鼓励,助
我度过了难关,当时我好想冲上擂台强行把他拉下来,若真那样,他一定不会原
谅我的!当时听你那么一说,我立刻镇定下来,就像亲人说的话一般值得信赖,
真是好奇怪!」

  无月笑笑:「那是我应该做的。」她作为晓虹的丫鬟,从前没少跟他在一起
玩过,有这种感觉很正常。

  

              第575章晋级

  青儿接道:「今后岳公子若有机会到苏州,请一定到周家来坐坐。」

  无月正要回答,但听晶儿嚷嚷道:「已到晚饭时间,咱们快下山吧,大哥还
在那边磨叽个啥!」但凡见到大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会很有意见。

  无月抬头看看天色,已快到下午酉时,初选赛至此全部结束,包括他和周岩
在内的三十名参赛者最终脱颖而出,晋级将于明天上午在望海峰上隆重举行的决
赛!

  夺标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不是。一来他可以通过这场几乎囊括了神州
所有少年英雄的大比武来检测自己的实力,二来获得更多舍命相拼的实战机会。
最后,长孙寒说得很对,男儿血性在决斗的生死关头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种战胜
一个又一个强敌的豪情壮志和无限快意,若非亲身经历,又岂能体验得到?

  下山的路上,艾米兴致勃勃地就他的所见所闻,跟无月和周岩议论着其他二
十八名晋级者在这两天比赛中的表现。无月和周岩分别表达了自己的一些意见,
气氛颇为热烈。晶儿和青儿看似情绪不佳,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说着说着,艾米话锋一转,提出盘旋于心中已有大半天的疑惑:「……不知
两位大哥注意到没有,那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赵鸿飞很有些反常?」

  无月一怔,这两天他没上擂台之时、一直在各个擂台边转悠,虽然戴着惟妙
惟肖的人皮面具,他那无可匹敌的强大亲和力似乎威力不减,即便彼此很可能成
为对手,但他跟其他几乎所有参赛选手都相处得不错,无论是在赛场还是在路上,
但凡迎面相遇、那些人都要热情主动地跟他打招呼,似乎只有两个参赛者例外。

  这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根据仔细观察,他隐隐发觉,这两人的身份很可疑、
极有可能是化名参加比赛,由于有此怀疑,他特别留意他俩的比武情况,可是在
二人后面的两场比试中,他居然丝毫看不出他俩的武功深浅,这使得他不得不暗
自提高警惕,毕竟这两人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然而他只是皱皱眉,没说话,想听听周岩是何看法。

  周岩也没说啥,这不太符合他那喳喳呼呼、爱出风头的性格,说明他显然没
留意到这一点,他的武功和脾气暴躁程度均比大姊差得远,大剌剌的性格却有过
之而无不及。

  长孙寒则不禁颔首微笑,对艾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颇为赞赏,
问道:「哦?艾米且说说,他有何反常之处?」

  「首先,他连自己来自何处都不愿透露,只说出雪原飞鹰这么个称号,可是
长孙大姊和两位大哥,您们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长孙寒抿嘴一笑,显然对他大姊长大姊短地乱叫很是受用,却也并未加以纠
正,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无月和周岩也做出同样表示。

  艾米接道:「所以他这称号说了也等于没说!其次,他昨天上午是啥情况我
不太了解,但至少他的后面三场比赛,我就从未见他准时来过一次,一直都是由
他的随从去主席台领取赛程表,该轮到他上场时才见他现身,下了擂台便匆匆离
开,从不观摩别人的比试,也从未跟其他人说过哪怕一句话,即便跟魔教组织方
必不可少的沟通,也总是通过他的随从去处理,若非我见他跟随从嘀咕过好几次,
几乎要怀疑他是个哑巴!难道这还不够奇怪么?」

  长孙寒黛眉微蹙地道:「这的确不同寻常,而且不知艾米注意到没有,这个
赵鸿飞每场比武看似都很吃力,总要拖到规定的最长比赛时间快要耗尽才勉强胜
出,然而他在后面三场决斗中全都胜得有惊无险,至少给我的感觉是毫无悬念,
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在设法掩饰自己的真功夫。」

  言罢她似有意又似无意,极为难得地瞄了无月一眼。无月心里一紧:莫非自
己一直很小心地掩饰身份和武功路数,竟仍被她看出一些门道么?

  艾米却不依道:「好呀!原来长孙大姊早就看出那家伙的猫腻了,却非要人
家来出洋相!」

  长孙寒一脸疼爱地笑道:「小艾米误会大姊了,并非大姊藏拙,我只是留意
到他表现出来的武功有些异常,而你注意到的却是他那些更多的可疑细节,大姊
倒忽略了,咱俩只是观察角度有所不同而已。」

  无论是脑子简单的周岩还是聪明伶俐的艾米,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心无城府、
纯真率性,跟心眼儿奇多的无月有着本质区别,这是她喜欢周岩和艾米却对无月
很不感冒的主要原因。可以说,即便无月露出本来面目,也难以获得她更好的印
象。

  艾米笑嘻嘻地道:「还好,只要大姊不要认为小弟爱出风头而已。」

  「大姊咋会呢!」长孙寒拍拍他的肩头,其实她私下认为,男孩子爱出风头
也没啥不好,岩儿便是如此。

  沉吟半晌之后,她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二十八个人之中,还有一个也很反
常,不知艾米注意到没有?」

  艾米眼前一亮,叫道:「长孙大姊说的,可是南海菩提岛少岛主鱼深海么?」

  无月也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暗忖道,她刚才那句话说得不错,虽然都看
出那两人不太对劲,但着眼点完全不同。他感觉可疑的,正是这两个人。

  长孙寒点头说道:「小艾米真聪明,一点即透!这个鱼深海的来历跟赵鸿飞
一样神秘,二人有所不同的是,鱼深海每场比赛都是轻松胜出,唯独他的剑招总
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又似是而非,应该也是刻意掩饰的结果。」

  艾米问道:「长孙大姊所说的似曾相识,是指在何处见过何人施展过类似的
武功么?」

  「对!飞鹰门杀手!」

  「飞鹰门!」无月和周岩脸色陡变!

  无月对自己竟未察觉到这一点深感惭愧,对他而言飞鹰门是刻骨铭心的代名
词!而周岩对这个神秘而恐怖的杀手组织同样印象深刻,在围场中的时候没少听
娘提及。

  长孙寒继而沉声说道:「对!而且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该是飞鹰门的顶尖
杀手之一,或许仅次于门主而已!」

  无月更是悚然动容,若诚如她所言,如此可怕的对手,即便他施展出肘拐功
甚至是屁功,也没绝对把握取胜,何况到时候若真的对上鱼深海,比赛时间由不
得他,决斗时先天仙气是否能运行至合适的穴脉,还不得而知呢!

  一行人在山下上了几辆大马车,回到显通寺后殿下车,穿过中间那片空地向
七号院行去。热情好客的艾米早已派人安排好,今晚设下盛宴为两位大哥压惊,
眼下嘛,则改为庆贺了。

  忽地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边,无月抬眼四望,但见以少林方丈的俗
家关门弟子叶惊天为首的一大帮武林奇葩齐刷刷站在路边,如欣赏猎物一般、颇
为傲慢地紧盯着他和周岩,不禁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事者艾米立马窜到人丛中去打探一番,以他的人脉这实在是小事一桩,很
快回来向无月汇报。

  原来根据大会比赛章程,这帮直接进入决赛的二百多号人之中有三十个种子
选手,这些种子选手也有等级之分,按其身份和武功成就从一号排到三十号,叶
惊天便是一号种子,武当掌门玉清子的独身爱子张烈排名第二,等等。明天的第
一轮决赛,这三十个种子选手不必抽签,直接在他们这三十名初选赛晋级者之中
选择一位作为对手,一号种子叶惊天拥有最高的优先权,以此往下排序,直到把
无月他们这群待宰的羔羊选完为止。

  无月听罢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也没任何表示。他的人生经历太过
奇特,自幼成为孤儿的他一直很自卑,偏偏所至之处又往往成为大家的宠儿,使
得他需要面对许许多多形形色色、性格和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其实在他看来,
宠儿和宠物有时仅有一线之隔,都是极受宠爱却又往往很容易被忽略甚至被轻视
的角色。

  这种现象在深爱他的紫烟、凤吟、周家大姊和柳家大姊等人身上都体现得非
常明显,遇上重大事件往往不会找他商量,更不会想到让他去面对困难、解决难
题,而是把他藏进安乐窝里了事。正常人家的孩子也还罢了,可带有深深自卑感
的他长期生存于这样的环境,被人轻视早已习惯,本能地保护自己免遭更大伤害
才最重要,养成他这种荣辱不惊、少年老成的性格,他也无力改变。

  所以叶惊天和张烈等名流即便再傲慢些,他也觉得那是天经地义,就像对大
姊的坏脾气司空见惯一般,不会对他造成丝毫伤害。

  周岩可就受不了啦,顿时气得双眼通红、暴跳如雷,低吼发狠道:「这帮混
蛋!难怪就像观察猎物一般紧盯着咱俩,哼!到了明天上午,最终谁是猎物还不
知道呢!」

表情 2014-6-25 16:57

             第576章少林高手

  席间,周岩首先举杯向无月,依然忿忿不平地道:「岳兄弟,我首先要感谢
你今儿下午施以援手、及时为我驱毒,必须敬你和蕊姊三杯!另外,明天上午咱
兄弟俩都加把劲儿,一定要让这帮傲慢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来,干杯!」

  无月不禁莞尔,周岩这种没法藏着掖着的火爆性格跟大姊委实有诸多相似之
处,令他倍感亲切……

  望海峰距显通寺约二十里,峰顶面积约一百亩,比黛螺峰大多了。

  第二天清晨,无月一行登上望海峰之后,抬眼四顾,但觉就象站在一个特大
的龟甲之上。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大会的决赛阶段,如期在这儿隆重揭开战幕。
同样也是在中央平地上设下九座擂台,只是更大些,好为真正的高手们提供更好
的表演舞台。

  第一轮的比赛规则跟艾米昨晚所说的差不多,三十名种子选手和三十名初选
赛晋级者捉对厮杀,其余一百九十六名选手仍需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进入第二
轮之后就跟初选赛一样,全靠抽签来决定各自的命运了。

  无月这才明白,初选赛为何会定下三十个名额了,就是为了使得决赛阶段每
一轮的参赛者都成为偶数,不至于再出现轮空的情况,免得哪位吃了亏的名流叫
屈,可由此给初选赛造成的不便则无人理会,看来各凭运气也只是相对的,所谓
的公平也是。

  第一轮的对阵抽签结果出来之前,他们这三十位初选赛晋级者的命运早定,
被三十名种子选手哄抢一空!

  很不幸,首轮他的对手便是赛会第一号种子,少林百余年来惊鸿一现的修炼
天才、枯佛禅师最疼爱的俗家关门弟子,因为叶惊天看中了他。

  这一对阵结果是大会主持最早宣布的,安排在中间那座最大的五号擂台上的
第一场,这也是叶惊天的意思,主要是想给自己一个精彩的亮相。

  这对无月来说却是个大大的坏消息,即便荣辱不惊的他也坐不住了,赶紧竖
起耳朵听周岩首轮的场次安排,因为这对他很重要!因为他若想取胜,唯一的希
望是全力施展肘拐功向叶惊天发起突袭,但这有个前提,他必须把这场决斗拖到
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穴附近才行!

  因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而他凝神内视,先天仙气目前正缓慢爬行于肩头偏
下的位置,这意味着面对叶惊天意料中的猛恶攻势之时,必须苦苦坚持将近一刻
钟,若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功夫,这是绝对难以想象也无法做到的!所以,在他比
赛的时候,周岩一定不能在台下旁观,而以周岩的性格,唯有他也在比赛的情况
下才有此可能!

  当然,若是此刻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事件,也能帮他拖过一些时间,念及于
此,他转头瞄了螭蕊姊妹俩一眼,做到这一点不难,难的是拖延的时间还得恰到
好处才行。当然如果迫不得已,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好容易等到周岩的对阵结果出来,他的运气好得多,看中他的是二十八号种
子、青城派的乾坤一剑墨海生。接下来更令无月万分惊喜的是,周岩的比赛也被
安排在九号擂台的第一场!

  他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叫谢天谢地,不用再劳驾螭蕊去找镶红旗高手赶
来暗中捣乱了。

  接下来是剩下那一百九十六名选手陆续上主席台抽签,决定各种的对阵情况,
没花多少时间就结束了,随即主持人大声宣布:「比武招亲大会决赛阶段比赛,
现在正式开始!」

  阵阵狂热的欢呼声中,参加九座擂台第一场比赛的选手纷纷跃上擂台。周岩
上台亮相的姿势一如既往地精彩漂亮、且显示出扎实的基本功;无月则是中规中
矩地跃上去的,双脚堪堪够到擂台边缘站稳,姿势比爬上去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已来到五号擂台边的叶惊天是十八个选手中最后一个登台的,也不见他屈膝
跺脚,身形便凭空拔地而起,直掠到擂台上方五六丈高处、身形微微一顿之后才
飘落擂台中间,如渊停岳峙般和无月相对而立,露出一身绝佳的轻功身法。

  这是初选赛开始以来,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亮相!顿时引发台下欢声雷动,他
的那一大帮拥趸更是亢奋得跟打了鸡血一般,嚷嚷得最起劲儿!

  无月静静地打量着对手,叶惊天虽然只是垂手站在当面,但浑身上下气机雄
浑之极,果然正如赛前所料,无月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破绽,即便想抢攻也找不
到下手处。

  无月缓缓扬起弯月刀,刀尖朝向右下方,露出胸腹间大片空门,气机涌出、
笼罩浑身上下。既然如此,索性就等叶惊天先出手吧,只要对手发起强攻,就一
定会露出一丝破绽,而只需有一点点破绽,就一定会被他那越来越强大的灵识通
过对手气机的变化所察觉,他的弯月刀也就有了发动凌厉攻击的目标!

  气机制敌是天池仙娘这一脉武功最精要之处,除了冰姨当年的耳提面命,紫
烟和大姊也没少把自己悟出的心得体会拿来跟他分享,他对此最是熟悉不过,只
因以前灵识不够强大,无能发挥出紫烟和大姊那等惊人威力而已。经过坚持不懈
的勤修苦练,如今他的灵识已强大许多,虽然不敢说对敌之际能做到招招料敌机
先,但至少已不用再象当年一样,得根据对手的攻击姿势对照紫烟所绘的图谱、
来判断对手真实的攻击点和力竭处。

  叶惊天脸色微变,他摆出的这种起手势并非没有破绽,唯一的破绽就是不急
于抢先发动,不觉暗自诧异,莫非这个看似武功平平、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是个深
藏不露的高手,竟能看出他这套身法唯一的破绽么?随即他转念一想,应该不可
能,或许这小子只是慑于他的赫赫威名、而不敢抢先出手罢了。于是他决定等等
看,考验一下对手的耐性。

  其实无独有偶,无月以气机制敌的这项看家本领也讲究以静制动,只要对手
不动,他也乐得跟叶惊天耗下去,最好能拖到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穴附近!自开
赛以来无论对手使用何种兵刃,他都是以晶儿那柄长剑应敌,即便叶惊天手中并
无兵刃,也同样如此,只是长剑换成他最趁手的弯月刀罢了。

  于是,这场在中央最显眼的最大擂台上,因为有第一号种子选手参与而令人
充满无限期待的决斗,居然成了动感最差最没有看点的比武,因为好半晌之后,
台上二人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住对手,甚至连那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拖得时间长了,无月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在台下为他加油助威的艾米和青儿
等观众,他左脚跨前小半步、右脚随之拖上,弯月刀向右前方一撩。这招不伦不
类、不太像发起攻击,但叶惊天若依然凝立不动的话,刀尖就会削掉他那高贵骄
傲的下巴和英挺不凡的鼻梁!

  插一句,由于青儿很不希望周岩折桂、成为魔教教主的上门女婿,所以她选
择了站在艾米等人身边,为无月假冒的岳公子加油助威;晶儿眼下也不在五号擂
台下,而是站在长孙寒身边为周岩假冒的郝公子呐喊鼓劲,初衷跟青儿一样。另
外,无月手中是带鞘弯月刀,并不会真的削掉对手的下巴,但叶惊天若真的中招,
也会是件很丢脸之事,甚至足以令他认输!

  所以叶惊天非动不可,然而以他的身手,一动就是连消带打的妙招,绝不会
仅仅闪避而已。他右袖一拂,手中已多出一支铁笛,抬手横笛封住弯月刀来路,
顺势斜斜往外一挥,铁笛前端点向无月胸前神封穴,尚有尺许距离时笛尖倏地嗤
嗤有声、一股极强劲流聚集成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无月的神封大穴!

  仅此一招出手,即可看出他不愧为赛会第一号种子、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
领军人物!恐怕武当的少年天才张烈猝不及防之下,应付起来也必手忙脚乱!

  「好凌厉的一击!」「惊天,好样的!没给咱少林丢脸!」「哇!若这一招
向我攻来,绝对死定!好!」「惊天加油!咱家赌您三招搞定这个不堪一击的小
子!」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和七嘴八舌的叫好声!

  艾米和青儿则面面相觑,紧张得要命!艾米赶紧转头瞅瞅两位护法、不得要
领,再看看螭蕊姊妹、她俩更是深感担忧,他不禁急得直叫:「大哥当心!」他
深知,神封大穴若是被如此强悍的劲流击中,至少也会当场倒下、动弹不得!

  还别说,无月若不具备特殊的本领,还真会象刚才吆喝的那人一样、一招就
被搞定!至少也会象武当张烈那般被逼得手忙脚乱!

  好在他是天池仙娘的宠儿、罗刹女王之徒和蓝孔雀的爱弟,个个对他倾囊相
授,虽限于先天因素影响修炼,可气机制敌这套本领倒是应用得颇为纯熟。

  

             第577章落入下风

  他由叶惊天的气机变化中察觉到对手的企图,护体罡气顿时堆积于神封大穴
附近,消去笛尖射出的部分铁锥般无坚不摧的劲流,他往右上方斜撩弯刀本是可
虚可实,此刻顺势力劈华山,弯刀虎虎生风,不仅可斩落铁笛,尚可令对手肚破
肠流,当然那是指弯刀不带鞘的情况下!

  「好!」「岳大哥,妙招!」台下爆发出轰然喝彩,声势竟比无月这一招更
大!

  刚才为叶惊天叫好的那拨人顿时噤若寒蝉,即便是外行也可瞧出,那小子这
一招看似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可用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实在妙到豪巅,绝
不在叶惊天刚才那招之下!

  叶惊天脸色一变,应变倒也奇快,向右半转身让过弯刀,左掌挥出,长袖上
罡风鼓荡、如铁铲般切向无月的右臂,仍是守中有攻的妙招、应付得从容不迫。

  几眨眼的功夫,二人已交换十招,弯刀和铁笛就从未碰触一下,看起来竟是
平分秋色!

  「你绝对不该是一个无名之辈!藏头露尾非大丈夫所为,能告知真实身份么?」
叶惊天迅快绝伦地反击一招之后,方才有暇沉声说道。

  「抱歉,在下委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月淡淡地道,暗忖:叶大侠现在倒
关心起别人的真正实力了,昨晚选中他之前咋不好好调查一番呢?

  这场真正意义上的龙争虎斗战至半刻钟过去,无月仍能保持不败局面,然而
已是守多攻少,不时被逼得不得不以绝佳轻功闪避对手越来越猛恶的铁笛攻击,
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内力不及对手,虽能料敌机先、连出妙招,然而对手铁笛射出
的劲流和铁掌拍出的罡风越来越凌厉,他只能不求伤敌、竭力自保,以至于渐落
下风。

  艾米等人脸上的喜色早已消失无踪,青儿则不时捂住小嘴、咬着手指惊叫!
螭蕊和敏娜的双拳攥得紧紧,在无月的生死关头,她俩决心不顾一切地掠上擂台
救人!

  「艾米,岳公子会不会有事啊?」再度被骇得尖叫一声之后,青儿心有余悸
地问道。

  「没事!岳大哥一定会没事!」然而艾米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他的心跳得更
厉害。

  叶惊天那伙规模宏大的助威团则好过多了,虽不再那么吵闹,却开始评论起
偶像所展现出的武功之中那些精妙之处,个个说得口沫横飞、津津有味,但觉受
益无穷。至于那小子,再度被他们无视,普遍认为他虽然看起来还行,可要想对
抗他们心中的偶像,还差得远!

  艰苦鏖战至此,无月也已清醒地认识到,论实力他的确比叶惊天略逊一筹,
当然这是在他无法施展先天仙气之强大威力的情况下。还好,他的如意算盘并未
落空,这场决斗已拖够他所需要的时间,那股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先天仙气,此刻
已如蜗牛般缓慢爬行到天井穴,按惯例它会在那儿盘踞一会儿,就象它喜欢在长
强穴逗留更长的时间一样。

  这给了他充分的施展机会!

  在连消带打地艰难接下叶惊天凌厉无匹的攻击之后,他疯虎一般团身扑向对
方、几近贴身肉搏,状似蛮干,不再给叶惊天任何防守反击的机会,右臂悄然贴
身抬高、摆出肘拐功标准的起手势,念力猛地冲头、憋得脸上青筋暴跳!

  叶惊天的拥趸们大惊,这家伙莫非眼看不敌,急疯了心,想要情急拼命么?

  艾米和青儿等人也是如此想法,骇然失色!螭蕊和敏娜双膝微弯,就待飞身
掠起救人!

  正当此刻,但听无月大喝一声:「爆!」

  叶惊天胸前传来噗地一声闷响,踉踉跄跄后退几大步,才勉强沉腰坐马站稳,
随即「哇哇」呕出几大口鲜血!

  无月毫不迟疑地冲过去,将他生生撞下擂台!

  台上奇变陡生!无论是艾米等人、还是叶惊天的助威团,全都呆若木鸡!

  艾米等人严重怀疑自己情急关切之下、恐怕产生了幻觉?叶惊天的拥趸们则
绝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已胜券在握,咋可能忽然间变得如此?

  无月飞身掠下擂台,仍跳得不高、姿势也不那么好看,来到艾米身前拍拍他
的脸:「艾米咋啦?难道大哥获胜,你们竟然很不乐意么?」

  艾米等这才醒神过来,顿时一拥而上,围着无月欢呼雀跃!与他们敌对的那
个助威团被惊醒,纷纷忙不迭地抢到台下救助叶惊天,检视一番之后,还好,虽
内伤较重,但并未伤及内腑,静养一两个月应该就会没事。

  看着叶惊天被伙伴们抬走,其实无月很清楚,他施展肘拐功这全力一击之所
以能把叶惊天伤成这样,并不是说对手的武功比大表姊差多少,而是因为猝不及
防。所以他刚才忽然施展时很小心地用长袖加以掩饰,给人的感觉就象是挥手发
出掌力一般。

  然而他和艾米等人顾不上庆贺,忙涌到九号擂台那边,大声为周岩加油助威。
台上周岩和青城派乾坤一剑墨海生的决斗同样艰苦卓绝,他身上已是剑痕累累,
正苦苦咬牙坚持,这场决斗到现在尚未结束。无月等人的到来令他精神大振,又
听得艾米大声叫道:「郝大哥,岳大哥已击败叶惊天,您也得加把油,击败这个
傲慢的家伙哦!」

  周岩为伙伴感到高兴之余,遗传自母亲、深入骨髓的争强好胜之心大起,好
歹总算坚持下来,最终同样以获胜告终,但赢得极为惨烈!下了擂台,大伙儿欢
欣鼓舞一番,便纷纷七手八脚地替他裹伤。

  至此,无月和周岩上午已无战事,第二轮抽签也要等到下午。周岩头上和身
上缠着不少绷带,仍兴致勃勃地留在场中观战,无月和艾米也兴致勃勃地跟他一
起,仔细观摩擂台上的比武情况,当然,重点关注对象是雪原飞鹰赵鸿飞和菩提
岛鱼深海!

  由于他俩跟无月和周岩一样,首轮遭遇的都是那三十个种子选手之一,没一
个不是硬骨头,应付起来分外艰难。但奇怪的是,他俩依然有惊无险地顺利过关!

  由于观察得更仔细也更有针对性,无月隐隐觉得赵鸿飞的武功似乎源自天池、
跟冰姨一起羽化登仙的那位大师兄一脉,冰姨乃鲜卑遗族,她的大师兄则是辽东
女真人,紫烟的同族,听说他的武功从不传给异族,莫非,赵鸿飞竟是女真人么?
若是的话,不知跟紫烟和大姊是否有所关联?

  而鱼深海人如其名,不知是把本门武功隐藏得够深还是咋的,无月仍瞧不出
他的功夫套路,甚至长孙寒也拿不准他展示出的武功到底是否跟飞鹰门有关。

  所以无月虽报仇心切,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委实不愿贸然行动,
跟阴天下的风格正相反,他是宁可放过一千也不愿错杀一个!所以,他只是让螭
蕊招呼那些镶红旗高手藏身于合适之处,一旦确定鱼深海的飞鹰门杀手身份,立
马群起而攻,务必将他生擒活捉!

  由于首轮决赛冷门迭爆,包括一号种子叶惊天在内的几大种子级别高手竟纷
纷被淘汰!望海峰上就象炸了窝一般,人人奔走相告,个个难以置信!

  无月、周岩、赵鸿飞和鱼深海一时间成为赛场中的风云人物,后面两位比赛
时才来、下了擂台便匆匆消失倒也罢了,无月和周岩所到之处,总会引来大堆人
围观,一如昨晚他俩回到显通寺后殿中那等盛况,不过此时观众们的目光已由评
头论足、不屑和傲慢,换成了满脸仰慕之色。不过一夜之间,境遇便天差地远!

  尤其是无月更是大受追捧,淘汰武林年轻一代顶尖高手叶惊天之后,已被他
们视为最炙手可热的夺标大热门。

  周岩大感扬眉吐气,整整一上午带着无月等人在赛场上四处乱窜,那一双双
艳羡的目光令他倍感虚荣,男儿汉大丈夫志在四方的雄心壮志几乎膨涨至无限。
似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他特意巴巴地走到昨晚颇为傲慢地紧盯着他看的那几位
面前,戏谑地道:「张兄、李兄、王兄和白兄,昨晚你们几位没看中在下和岳兄
弟,还真是挺有眼光哩,呵呵!」

  那几位唯有尴尬苦笑,连连称是。

  无月不禁莞尔,他这种极其张扬的性格还真是像极大姊。其实首轮战罢,称
得上冷门的也就这四场而已,其余那二十六名初选赛晋级者已被全部淘汰,这说
明魔教那些护法的眼力并不差,这三十位种子选手的确名副其实。就拿他来说,
也不过凭仗先天仙气,侥幸取胜罢了。

  他俩成功闯过首轮非常关键,因为对手实力强劲,或许苍天真的很公平,下
午开始的第二轮抽签,他俩抽到的对手实力相对较弱。

  这次有周岩在台下,无月只好重新借用晶儿的长剑,对手虽然实力较弱,但
终归是不用参加初选赛的名流,他仅凭这柄长剑根本无法胜出,最终只好趁对手
不备,用长袖巧妙掩饰着施展出五成力道的肘拐功,把对手轰下擂台了事。

  

             第578章惨遭淘汰

  随后周岩也得以顺利过关,然而陆续下了擂台之后,他俩已不再象上午那样
轻松,因为紧接着又要进行第三轮决赛。

  这次周岩非常不幸,抽中一个不折不扣的下下签,竟无巧不巧地对上神秘的
雪原飞鹰赵鸿飞!

  临到上了擂台,他施展一对月轮宝刃,舞得风雨不透、势大力沉,这还不算,
他每次出手,宝刃上总是刮出越来越凶猛凌厉的罡风,仅是无形剑气便扫得周岩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周岩凭手中弯刀根本不是对手,苦苦坚持半刻多钟之后,被赵鸿飞重重一脚
踢中下颌,被踹得飞下擂台,惨遭淘汰!

  见周岩伤势颇重,长孙寒心疼之极,赶紧掏出上好金创药,让青儿紧急给他
包扎浑身上下横七竖八的血淋淋伤口,她则打算将内力输入周岩体内替他疗治内
伤。无月等人也围在他身边,替青儿打下手,因为伤口太多,必须尽快止血!

  然而瞥眼间,长孙寒发觉那厮下了擂台之后、按惯例拍拍手就想走人,她忙
上前拦住,冷笑一声:「怎么?赵公子这样就想走人么?」

  赵鸿飞颇为傲慢地瞄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诚如艾米所言,这家伙直到目前
仍未对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仍由他身边的那个年约四十多岁、看起来精明老练的
随从代言:「这位夫人,本届大会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但凡报名参赛便等于签
下了生死状,别说郝公子不过伤得重些罢了,即便被咱家公子所杀,那也只能怪
他技不如人,夫人为此事拦住咱家公子,实在是无理取闹!」

  无月等人迅速围了上来,无论如何,这次绝不能再让这只雪原飞鹰轻易走掉。
赵鸿飞的随从一大堆,见状纷纷上前、手按涨鼓鼓腰间,与无月等人对峙,大有
一言不合便待动手的架势!

  无月转头看看螭蕊,她微微颔首,示意五百镶红旗高手已各就各位。无月心
中大定,在事情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绝不能让赵鸿飞走掉!

  长孙寒虽生性恬静淡雅,此刻也不禁动了真怒,狠狠地道:「你滚开!让你
的主子跟我说话,我拦住他不是因为他出手伤人,而是想听他说一句话!」

  随即她转头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大声说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个
所谓的雪原飞鹰赵鸿飞自从开赛以来,就从未跟别人说过一句话。可是若说他是
哑巴,咱们又分明见他跟这个奴才嘀咕过好几次,如此鬼鬼祟祟,实在非常可疑!
你们大家说,我可有胡编乱造?」

  在场之人个个都堪称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眼力自然都很敏锐,闻言
不禁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声音最洪亮的那位说道:「对呀!这
位夫人不说咱还不觉得,此刻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这位大叔,就让赵公子开
口给大家说两句吧!」

  那位中年随从四下扫了一眼,心知若引发众怒,公子要想走掉恐怕没那么容
易,只好镇定心神,轻轻咳了一声言道:「夫人,咱家公子的确不是哑巴,可他
昨晚突发喉疾,近些天恐怕都无法说话,碍难之处,敬请夫人见谅。」

  长孙寒冷笑:「你这话说来骗鬼还差不多,恐怕在场的没人会相信吧?我就
奇怪了,什么喉疾如此厉害,竟连小声说话都不行!」

  无月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我们不仅很怀疑赵公子是隐姓埋名前来参赛,
而且其身份很有文章。这么说吧,赵公子若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今天
休想离开望海峰一步。」

  赵鸿飞那些随从闻言,齐齐脸色大变,齐刷刷抽出各式各样的兵器向他扑来,
看似打算干掉他之后突围!

  螭蕊撮唇发出一声清啸,顿时不知由何处冒出数十名装束各异之人,个个身
手不弱,手持兵刃掠向赵鸿飞那些随从,一场血腥恶斗眼看在所难免!

  「大家暂且住手,且听老夫一言!」主席台上那位德高望重的大会主持人朗
声说道,「大家放心,本教若连各位参赛选手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岂敢组织如
此声势浩大、在神州堪称举足轻重的比武大会。」

  但听人群中有人说道:「既如此,尚祈范长老能将赵公子的真实身份公诸于
众,已解我等疑惑,可好?」

  范长老一脸为难之色,揪髯沉吟道:「本教虽已查明赵公子的大致情况,但
作为大会组织方,有保护各参赛选手们的隐私之责……」

  他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由在场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感觉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无月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知自己的真实身
份是否也已被魔教知道?

  「当然,赵公子的情况有些特殊,老夫已遣人赶去向教主汇报,此事自有咱
们教主定夺。希望张小侠能理解敝教的难处、稍安毋躁。」范长老接着说道。

  听他提到教主,几乎在场所有男子尽皆脸色一变,神情个个变得颇为精彩,
赵鸿飞身上的疑点似也暂时被抛诸脑后,再也听不见一个人瞎嚷嚷。

  片刻之后,一只通体雪白无瑕的健鸽飞来,落在范长老肩头之上,他从绑在
健鸽腿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恭恭敬敬地浏览一遍。

  随即他抬头清清嗓子,大声说道:「谨遵教主上意,特许老夫向大家通报一
下赵公子的大概情况。根据本教的调查结果,赵公子是女真金国五王子乌雅齐格
的长子,真名叫着乌雅哈台。参加大会期间他之所以不说话,只因他不会中原话。
海先生,老夫说得不错吧?」最后这句话,是对那位中年随从说的。

  这一席话实在令人震撼!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神州武林的热血青年及其助威团,
人多势众,闻言顿时群情汹涌,全都围上去打算群起而攻!

  螭蕊姊妹等数十名镶红旗高手则不禁一愣,手中的兵刃反而下意识地纷纷放
了下来。

  无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转头看向螭蕊,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螭蕊忙解释道:「公子别这样看我,咱们镶红旗所部旗兵全都来自慕容领地
的虎儿哈部,这些年来夫人回关外老寨省亲时除了旗主偶尔有幸随侍左右、咱们
可没这资格,从未见过长大后的乌雅哈台,所以事先也并不知情,公子别误会咱
们有意隐瞒。」

  「原来如此,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无月耸耸肩说道,「不
过事已至此,咱们该怎么办呢?」

  螭蕊无可奈何地道:「虽然夫人跟五王子乌雅齐格并非一母同胞、且一向不
睦,但乌雅哈台终归是她的侄子,在夫人和五王子姊弟俩正式翻脸之前,咱们不
方便对乌雅哈台动手,若他陷入困境,恐怕咱们还不得不加以援手。」还有一个
原因她没说,五王子在金国拥有极高声望,最有希望成为新汗继承人,镶红旗高
手们多少也有些顾虑。

  无月长叹一声,「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咱们见机行事吧。」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纷纷拔出兵刃就要上前动手,海先生脸色一变,随即故
作镇定,振振有辞地道:「不错,咱们少主的确是五王子殿下的世子,可是在下
请问,贵教的大会章程中并未说明只有中原人能参加比武招亲吧?」

  魔教范长老没法辩驳,只好点头承认,「这也是咱们不便揭穿乌雅世子的真
实身份,也未取消他比赛资格的原因。」

  直到此刻,化名赵鸿飞的乌雅哈台也没说过一句话,但只需瞧瞧海先生的表
情,他便知此刻出了何种状况,却夷然不惧,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些义愤填膺的
中原武林年轻高手。

  人群中有个热血青年大声疾呼:「这个女真蛮子可以参加比赛,但咱们同样
也能一拥而上、杀了他!」

  顿时场中的热血青年们群起响应,齐齐拔出兵刃,向乌雅哈台这伙辽东女真
人冲去,一场血腥厮杀就此展开,不消片刻便已有人受伤倒地!

  无月凑在螭蕊耳边低声苦笑道:「无论如何,我得上前应付一下,否则我这
两位兄弟会责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和民族大义,你们暂时退到一边见机行事,不过
没我的招呼,可不许出手帮助乌雅哈台。」

  螭蕊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理会得!」随即不顾艾米和周岩等人疑惑不
解的目光,示意那些原本冲到最前面保卫公子的镶红旗高手们退出斗场,她则和
敏娜也跟在无月的屁股后头装装样子。

  范长老眼见场面失控,只好尽遣手下高手设法将冲突双方分开,但很难如愿,
他只好大声说道:「大家稍稍冷静冷静,再听老夫一言!在决赛期间你们象这样
大规模群殴,实在有违咱们教主的意愿,以及她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初衷!请大
家看在敝教教主的面子上,息争罢战吧!至少在大会期间,除了擂台上的决斗,
敝教有义务保证每位参赛选手的安全。」

  

             第579章连闯两关

  果然,但凡他抬出教主来说事都很管用,那些神州热血青年高手们似不愿给
那位绝代倾城留下任何不良印象,再者乌雅哈台手下以海先生为首的这帮人个个
都是悍勇绝伦的真正高手、镶红旗高手们退出争斗之后,神州热血青年们一方也
难以占到多大优势,便纷纷刀枪入库、退出恶斗,冲突双方很快被魔教护法们分
隔开来。

  随即范长老在主席台上宣布,下午剩下的比赛将继续进行。

  艾米望着那些退得远远的镶红旗高手们,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岳大哥,这
些突然不知由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先前还奋不顾身地冲上来保护您,可临到双方大
打出手时他们反倒成了缩头乌龟,这是怎么回事?」

  无月不好说谎,也不方便揭破真相,只好含含糊糊地道:「我跟他们也不太
熟悉……」

  周岩怒火冲天地打断他,「那还有啥不明白的?因为这帮家伙都是不折不扣
的孬种,懒得理他们!」

  大家在峰顶草草用过午餐,歇息一阵之后,下午的比赛又开始了。无月随后
连闯两关,挺进十六强行列!

  到得黄昏时分,当天的四轮比赛全部结束。虽然无月的成功晋级令大家欢欣
鼓舞,大伙儿返回显通寺后殿中歇息时,气氛却显得压抑、沉闷,因为按大会章
程,周岩该打道回府了,至少已没资格登上望海峰观战。可他不舍刚结识的这两
位好兄弟,不愿就此分离,希望能在这儿等到无月的比赛结束后才肯回去。

  青儿表示大力支持。长孙寒则有些不乐意,可周岩一力坚持,她也没招,只
好随他了。

  当晚艾米特意设下盛宴,和无月一起,跟周岩来了个一醉方休,以安慰他那
万分失落的情绪。

  第二天上午,无月在争夺八强席位的第五轮抽签时,竟无巧不巧地对上乌雅
哈台,上擂台时他运气不错,先天仙气正好位于天井穴附近,他因势利导,施展
肘拐功绝招、以十成力道将乌雅哈台这个众矢之的轰下擂台,且受了些伤,好歹
为周岩报了一箭之仇!

  在神州热血青年们眼中的这个伟大胜利,顿时引发一轮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大
声喝彩!无月成了他们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峰顶上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因为无论是谁娶了他们心目中的美丽女神都行,
可决不能是乌雅哈台这个金国世子、辽东女真人!

  乌雅哈台落败、被打下擂台之后,中原年轻高手们及其拥趸唯恐惹得魔教教
主不快,没好立即向他发起围攻,只是在他被海先生等人簇拥着下山之时,紧紧
地尾随其后,打算到得山下后便立即截杀这帮女真人!

  谁知走到山腰处,由崎岖山路边的林子里涌出大批贩夫走卒,闹哄哄乱糟糟
地吆喝着向他们兜售各种日常生活用品,待得他们摆脱这些小贩们的纠缠急追下
山,就耽搁这会儿功夫那帮女真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义愤填膺的中原热血青年
们遍寻不见之下,也只好罢了,急匆匆地又跑回山腰准备找那帮小贩算账,却人
影儿也没见到一个!

  即便这样,艾米仍兴奋之极,立马跑回显通寺后殿向周岩通报了这一喜讯。
周岩和青儿也非常高兴,他从榻上一跃而起,拉着艾米又跳又叫,连夸岳兄弟好
样的,身上的伤口被迸裂好几处!

  长孙寒则看似兴致不高,将他强行按坐到床边,黛眉微蹙地道:「你有伤在
身,咋能如此得意忘形?瞧,伤口又流血了!」言罢忙拿出金创药替他清理伤口。

  周岩大剌剌地道:「这点伤没事儿!」

  长孙寒看看他,「这下你总该满意,咱们该回家了吧?」

  周岩急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我还等着岳兄弟凯旋而归,今晚隆重为他举
行庆功宴哩!」

  长孙寒瞪眼道:「不行!」或许觉得措辞过于严厉,又稍稍放缓语气,「无
论他是栽在第六轮还是第七轮,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怎会有心思再跟你和艾
米来个一醉方休?即便他真的折桂,今晚就是他和魔教教主的鹊桥会佳期,更没
空来参加你的庆功宴了。」

  周岩想想也是,大为不满地道:「岳兄弟战胜乌雅哈台是多大的喜事啊!既
为我报了仇,还大振国威!我就奇怪,您看起来反倒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这又是
为啥?」

  「也不为啥,反正左右看这姓岳的小子都不顺眼。」

  周岩嘟哝道:「真是莫名其妙!」

  可无论如何,在长孙寒的一力坚持下,周岩最终还是让步了,拉着艾米的手
恋恋不舍地道:「大哥要先行一步了,请代我向岳兄弟表示祝贺和衷心的感谢,
祝愿他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折桂!另外,请你和岳兄弟若有空
的话,一定到苏州周家来做客。」

  艾米奇道:「郝大哥,我和岳大哥跑苏州周家去干嘛?」

  周岩拍拍他的肩头,爽朗地笑道:「咱俩是一见如故的好兄弟,岳兄弟也是,
实不相瞒,其实大哥也跟乌雅哈台一样、乃是以化名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我
的真名叫周岩,你到了苏州找任何人打听一下都知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呵呵!」

  艾米不依道:「好啊!原来小弟一直被周大哥蒙在鼓里,真是过分!不过大
哥及时亡羊补牢,也算将功补过了,就原谅周大哥一次,嘿嘿!周大哥放心,这
话我会转达给岳大哥,有机会也定会来苏州找你!」

  这对惺惺相惜的兄弟俩挥手告别,随即周岩一行上了马车,踏上返乡的漫长
旅途……

  随之在峰顶上举行的八强和四强赛这两场决战之中,无月险而又险地连闯两
关。最后的决赛,竟真的在无月和那位更加神秘、迄今无人知其来历的鱼深海之
间展开!

  按照大会章程,已被淘汰的选手及其助威团不能留在峰顶上观战,同时由于
是决赛,范长老大大放宽了对决斗双方助威团人数的限制。因此尾随无月而来的
镶红旗高手纷纷现身峰顶,为他加油助威。奇怪的是,重返峰顶参赛的鱼深海却
依然是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从人也无。

  总决赛在五号大擂台庄严拉开战幕,很不幸,无月动手过招时先天仙气正缓
慢爬行于中枢穴附近,两边不靠,相对而言离长强穴近些,无法施展先天仙气,
而在这场决战中,根据鱼深海在此前一路过关斩将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在无
法施展先天仙气功夫的情况下,他能将比赛拖过两刻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月拔出弯月刀,以刀尖斜指右下方的习惯性起手势面对强敌。鱼深海则意
态萧索地垂手而立,看上去甚至有些无精打采,浑身上下似乎空门毕露。然而无
月凝神观察之下,却隐隐产生一种无懈可击之感,就跟他第一轮面对少林叶惊天
时一般无二,那源自于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势和凛冽的杀气!

  无月镇摄精神、放出灵识,凝神探察对手的气机分布情况,却骇然发觉,对
面竟一片虚无!若非用肉眼观察,他几乎感觉不到对手的存在!

  以前在他的灵识不够强大时这很正常,可自从去年他的灵识强大到足以运用
气机制敌这项玄奥技能后,类似情况再未出现过,是因为他的灵识忽然失灵?还
是对手竟如此厉害,能将每个人必然都会有、且分布浑身上下的气机隐藏得若有
似无,以他的功力无法探察到么?

  然而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只能退回从前的老路,为避免心神的无谓消耗,
他索性收回灵识,以双眼仔细打量对手,在决斗中他仍能根据对手的攻击姿态来
预判对手攻招中的虚实、以及真正的攻击部位。

  然而一眼瞧去,无月竟有种如醉梦中的眩晕之感,但觉垂手肃立眼前的这人
在不断扭曲变形,犹如无数次噩梦中不断呼唤着他的那条虚无缥缈的扭曲身影!

  他不禁骇然,恍惚间但觉鱼深海似已化身为厉鬼,正张开布满尖利獠牙的血
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攥得紧紧、手心满是冷汗,
本能地挥刀,以一种很反常的角度向扑来的身影砍去!

  第一战神转世的罗刹魔女传授的功夫岂是等闲可比?即便是本能发出的一招,
在他手中施展出来也是极为玄奥,令人绝难格挡、唯有后退闪避一途,而且必须
闪得快才行!

  眼前那条虚浮恐怖的身影并未闪避,无月能看到刀锋已切入鬼影的左肋、斜
斜划向对手的右胸,可他手中却依然轻飘飘地毫无着力之处!这是咋回事?

  无月猛地甩头,竭力让自己清醒些,再看时鱼深海已移向他的左前方、距离
不过两尺之外,一只如玉手掌并指如刀,印向他的胸膛,在他眼中快速变大,来
势同样飘忽不定,既象攻击他的紫宫、又似拍向期门大穴,掌力也似吐非吐,如
毒蛇嘶嘶吐信般伸缩不止,攻击范围似已笼罩他胸前诸多大穴,令人不由得心生
寒意!

  

             第580章龙争虎斗

  无月头皮一阵发麻!当年在雾灵山东麓、接连重创他和影儿的那只恐怖铁掌
顿时浮上心头,至今犹有余悸,难道他竟是阴天下所乔装?可身材分明不象,嗓
音也年轻许多!

  然而眼下由不得他细想,保命绝招横断云山施展开来,险而又险地逼退那只
白森森铁掌,可掌力已砰然吐出,他的右胸被锋利如刀的掌风余劲扫中,火辣辣
地疼痛,已有少许鲜血沁出!

  一招伤于敌手,虽只是皮外伤,无月也不禁心中凛然,不假思索地立即发起
反击,弯月刀斜斜切下,刀尖寒芒闪烁,凛冽杀气直逼对手眉宇之间,然而停留
在他刀下的、似乎依然只是一条虛影,他情急之下施展的妙招只是徒劳无功!

  经过几次攻防转换之后,他身上又增添了两条伤口,在他眼前晃动的这条鬼
影始终对他发出的凌厉刀势视若无睹,可偏偏伤不了对手分毫,截止目前,他手
上还没感觉到一次他眼中所见分明该有的着力感,而每次攻击对手时他身上难免
会露出破绽,招来对手愈发凌厉的反击。

  无月深知厉害,眼下他已明白,若不施展先天仙气的功夫,他没有丝毫取胜
机会,于是索性放弃攻击,镇摄心神专心防守,以无坚不摧的弯月刀硬撼鱼深海
那双鹰爪般锐利的铁掌,竭力把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斗时间拖长一点!

  这很艰难,他身上被对手的铁掌发出的锐利掌风划出一道道伤痕,浑身上下
鲜血淋漓!

  即便是很不希望他折桂的晶儿,此刻也忍不住捂住小嘴惊叫起来,然而,他
终于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一步步挨到希望的边缘!只因,那股给他带来曙光的
先天仙气已缓慢爬行到会阳穴,只需再过去一点点,就可以发出惊天屁功了!

  就在此时,鱼深海的长袖之中寒光一闪,倏地翻出一柄薄刃窄剑,如羚羊挂
角般无迹可寻,无声无息却快逾闪电,由一个超乎想象、绝不可能的角度划向他
的喉头!

  来不及眨眼间,锋刃带出的凛冽锐利刀风已刮寒他的颈项!

  这是必杀的一招!二人心中同时做如是想。

  「他是飞鹰门顶尖杀手!」无月狂吼,同时迅速做出力所能及的应急反应,
竭尽全力躲开要害部位,然而这次,他的动作怎么都快不过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惊
鸿一剑!

  他终于艰难地咬牙坚持到了足够长的时间,然而却已没机会发动惊天反击,
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他父子俩终归难逃飞鹰门杀手的魔爪?

  「啊~大哥快躲!」「岳大哥小心!」「公子快砍他啊!」擂台下顿时传来
一声声艾米和晶儿等人绝望的惊呼、此起彼伏!

  然而一切都晚了,就在无月即将被突如其来的诡异窄剑划破咽喉、一招毙命
的生死关头,但觉生死仇敌身后的擂台台面上似乎银光微闪,继而鱼深海脸上忽
地露出迷茫之色,手中那柄堪堪就要划破他咽喉的诡异窄剑不由得一滞,且略微
偏离攻击目标,在他的右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缕缕鲜血滴落,却不足以致
命。

  无月体内的先天仙气此刻已运行至长强穴,他毫不迟疑地发起反击,以左腿
为支撑旋身一周、来了一记不算太快的旋风侧踢,实际上却是发动了惊天屁功。

  砰地一声爆响!刚醒神过来的鱼深海闪避不及,被爆冲而出的猛恶劲流轰得
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他在无限接近成功的临界点上,胜负之机却瞬间易手,最终落败!

  无月也被强大的后坐力掀翻到擂台边,险险就要栽下去,幸而半年来经过不
懈的勤修苦练,他的念力增强少许,发出屁功时的后坐力消减不少,否则他或许
会变得比对手更惨!

  晶儿和艾米等人尚未从巨大的绝望和惊恐中摆脱出来,又被如此惊人的巨变
搞得目瞪口呆,醒神过来之后纷纷尖叫着扑到他身边、七手八脚地扶他起身并查
看伤势。

  无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脑际一阵眩晕,然而他仍指着鱼深海声嘶力竭地
厉吼:「快抓住这个飞鹰门杀手!」吼罢竭力挣脱晶儿等人的搀扶,急于扑向他
的生死仇敌!

  话分两头,且说鱼深海被轰下擂台那一刻,不知由何处忽然冒出四个奇装异
服之人,上前将他飞快捞起、毫不迟疑地急掠而出!

  实在无法接受如此惊天逆转,鱼深海仍心有不甘,犹自狂吼不止:「你们别
管我,快冲上去杀掉那小子!」

  「少……咱们得快走!」领头的那个怪衣人急急地道,当下不由分说,和三
个同伴强行架着他冲向崖边!

  「咱们快追!」无月大喝一声,挣脱众人的搀扶,跃下擂台竭尽全力将轻功
提至极限、奋起直追!

  螭蕊等镶红旗高手和晶儿等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跃起紧随无月身后,追上去
拦截那四个怪衣人,瞧他们逃窜的方向,那边的悬崖极为陡峭,再高的轻功也绝
不敢一跃而下,这四个怪衣人根本无路可逃!

  然而,四个怪衣人带着鱼深海快速冲到崖边之后,竟毫不迟疑地直接飞身跳
了下去!

  这帮飞鹰门杀手唯恐遭到逼供,居然跳崖自杀!无月暗惊,赶紧提气追到崖
边往下瞧去。

  的确,这边的悬崖相对陡峭得多,但见那四个怪衣人身上奇特的长袍已如蝙
蝠之翼般大大展开、衣袂鼓风,一人抓住鱼深海的一只手或脚,向望海峰下疾若
飘风般滑翔而去,就这会儿功夫已飞出老远!

  乔装改扮的镶红旗高手们也已追到崖边,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
么高的悬崖,除非具备绝顶轻功,方能脚点崖壁一段段跃下,即便那样也未必追
得上鱼深海,毕竟他是被带着飞走的!

  螭蕊猛地醒神过来,大喝一声:「大家分头下山,赶快追!」随即转头对无
月满是歉意地道:「公子,我们大意了!」

  无月摇摇头说道:「事发突然,大家都是始料未及,没关系,这事儿怪不得
你们,让大家四处搜索这五人的踪迹吧。」

  敏娜则疾步掠向主席台跟魔教交涉,「范长老,飞鹰门乃江湖上臭名昭著的
神秘杀手组织,方才咱们公子跟鱼深海交手时,已能肯定他就是飞鹰门中的大人
物。希望范长老尽快号令徒众,全力搜查这厮!」

  范长老拱拱手说道:「此事怪敝教疏忽了,因为鱼深海隐藏得过深,敝教竟
未能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委实抱歉!夫人放心,我已派出人手在五台山四处搜索。
不过,如果敝教的人有幸找到他,该如何处理,还得由敝教教主定夺。」

  敏娜心知他误会自己和蕊姊也是公子的妻室了,不禁脸上微红,却也并未加
以解释,只是淡淡地道:「这事儿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尽快找到人要紧!」

           ************

  按下正大肆搜捕鱼深海的镶红旗高手和魔教徒众们不提,五台山附近某处地
下密室中,那四个怪衣人此刻正围在鱼深海身边,替他检查伤势,结果还好,虽
受了点内伤,但伤得并不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也不会落下后遗症。

  鱼深海操心的却不是这些,极为不满地对领头那位怪衣人抱怨道:「晏老,
先前在望海峰顶你们为何不一拥而上,把那小子给宰了?」

  晏老皱眉叹道:「少门主,咱们也很想啊!可峰顶上他手下众多高手环伺,
山腰处还潜伏着不少,我当时反复想过,从那处悬崖边飞走已是咱们唯一的退路,
而且时机稍纵即逝,咱们必须尽快带着少门主脱离险境!否则,一旦等那些高手
围上来,咱们死不足惜,少门主可也走不掉了!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你出事,
那样的话,我回去后没法向门主交代!」

  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仍有机
会干掉那小子,少门主身份尊贵,本不该奔赴五台山轻身涉险。」

  晏老忧心忡忡地道:「少门主眼下受了伤,那帮来路不明的高手人多势众、
且个个身手不俗,此刻正在四处搜捕咱们,该怎么办呢?」

  鱼深海说道:「不要紧,此地非常隐秘,他们应该无法找到。看来父亲还真
是神机妙算啊,知道那小子多半会赶来五台山凑这个热闹,果然不出父亲所料,
他还真的化名为岳舞啸赶来参赛啊!」

  另外一个年近五旬的怪衣人问道:「少门主怎能如此肯定他就是萧无月?」

  鱼深海答道:「闵叔,当年我在雾灵山跟他照过面,见过他的武功套路,当
时在东麓山脊上,我那一剑几乎切断他的心脉,又挨了父亲的摧心掌重击,没想
到这厮居然未死,在绣衣阁天牢中还侥幸获救。这次参赛他一直刻意掩饰自己的
真实身份和武功,可每每遇到紧急关头便原形毕露,所以我能判定,岳舞啸就是
萧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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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1-740章)作者:云岚t {2014/04/07更新}